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此外,宋吉饱读诗书,通古博今,知道佛陀舍利曾经有一部分流入了中土,舍利子乃是佛门圣物,有诸多神异之处,他也知道几处可能藏有舍利子的寺庙...
长生 第二百七十六章 周详准备
身为道人,长生对佛家的舍利子不甚了解,但宋吉将此物说的神乎其神,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如果此物真的有助于佛门弟子的修行,倒是可以设法寻来,送给余一和释玄明。
回到御史台已近二更,刚刚下马,大头等人就自门房里走了出来。
见四人全在门口等候,长生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不等其出言发问,大头便迎上前来,牵马说话,“大人,我们抓到一个刺客。”
“刺客?刺谁呀?”长生随口问道。
“她的目标是您,”大头说道,“入更时分我去马厩上料,发现一个夜行人自后院翻墙而出,我呼喊众人一同去追,将其拦下之后抓了回来,但此人三缄其口,一言不发,于是我们便仔细检查了后院和您的房间,却发现您房中的茶壶和马厩里的马槽都被其投入了剧毒。”
“哦?这女子多大年纪?”长生自腰囊里拿出拆分好的血灵珠分别递给四人,“给你们个小玩意儿。”
血灵珠在中土极为罕见,几人也不认得是什么,但他们都知道长生送的不可能是寻常事物,便道谢接过,检视打量。
“跟观音差不多大。”大头说道。
由于余一的额头正中有颗红痣,与观音像中的眉间白毫位于同一位置,便得了个观音的外号,不过这个外号不是大头起的,余一的同门和大理寺的捕快都这么喊。
“什么修为?”长生迈步先行。
几人转身跟随,还是大头回答,“红色灵气。”
“下的什么毒?”长生又问。
“剧毒砒霜。”大头说道。
“哪来的傻子,我连砒霜都闻不出来?”长生笑道,砒霜虽是剧毒,却并不像传说中的无色无味,而是有一股辛辣气味,温度越高,辛辣气味就越重。
“大人,这女子可不是傻子,不但想要下毒害您还往马槽里投毒,残害牲畜,其心可诛。”大头说道。
长生没有往后院去,而是径直往东,去往御史台牢狱,不过行走之时他没有再提及刺客,而是转头看向释玄明,“大师,今晚怎么没出去听墙根儿?”
释玄明此时正在打量那串念珠,听得长生言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神之后方才明白是大头将自己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偷偷告诉了长生,长生这话明显是在揶揄他,他也不用回答,只是冲牵着马匹走在一旁的大头投去白眼。
“真汉子,你看我作甚?”大头佯装不明所以。
释玄明先前曾在暗香楼马失前蹄,虽然不曾破戒却好生丢人,真汉子是他根据暗香楼的要求给自己起的外号,大头看似随意的发问实则是在打趣揭短。
他这话释玄明也没法儿接,只得歪头一旁,不再理他。
见大头一直牵着黑公子,长生随口说道,“你不用牵着它,它百毒不侵,放开它,让它回去吧。”
“哦,”大头松开了缰绳,“马槽我们已经刷过了,您房间的茶壶水杯我们也给您换过了。”
长生点了点头。
关人的牢狱离衙司大堂有一段距离,行走之时长生又看向杨开,“有何反应?”
杨开知道长生问的是下午进宫递送奏折一并敬献汗血宝马一事,长生既然当众问,说明没想避讳他人,便出言说道,“下午有几位大臣进宫奏事,也没机会单独说话,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杨开言罢,又补充了一句,“是真心高兴,不是装给我看的高兴。”
“天天上朝也真难为你了,我知道你也不喜欢身居庙堂,撑到年底,咱们就解脱了。”长生说道。
“还可以,”杨开说道,“人生在世,多些经历也不是坏事,总不能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
“哈哈,”大头环指众人出言笑道,“杨开,你看看我们几个,除了大人,只有你还算正常,体面的事情只能你来干。”
眼见余一和释玄明都在瞅自己,大头又道,“你俩别不服气,要不以后你们进宫面圣,见到皇上先来一句阿弥陀佛,哈哈哈。”
余一和释玄明知道大头入仕之前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沾染了一身的市井之气,也不与他较真儿。
长生又冲杨开说道,“大头说的有道理,余一师太和玄明大师都是出家人,也不便频繁出入宫廷,只能多辛苦你。”
杨开摇头说道,“大人言重了,除了早朝和偶尔进宫递送奏折,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不似你们那般忙碌。”
长生说道,“实则也不是没有公务要你帮忙,只是我不想耽误你吐纳练气,你的周天神功能够转移灵气,关键时刻可以取长补短,转嫁接济,你的灵气修为越高,我们四人心里越有底气。”
“大人所言极是,”大头笑道,“杨大人神功盖世,妙法通玄,我们以后还得仰仗杨大人庇护关照。”
“你真是个马屁精啊。”杨开不习惯开玩笑,便是开玩笑也是板着脸。
“附议。”余一点头。
“我也附议。”释玄明点头。
大头急忙摆手,“哎哎哎,你们把话说清楚,你们是附议我呢,还是附议杨开?”
余一没有理睬大头,而是看向长生,“大人,我发现您从未单独见过皇上。”
长生摆了摆手,“也不是从未,只是我不想与皇上有太多接触,皇上赏我见君不跪,别人都跪,就我不跪,时间长了皇上会感觉我在与他平起平坐。再者,我也不想与皇上有太深私交,皇上永远是皇上,臣子永远不能跟皇上做朋友。”
长生言罢,众人都在思考他所说的话,便无人接话。
长生不愿过多提及皇上,便岔开了话题,“眼下这种生活最多只能持续半年,在这半年之中咱们将该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都做一做,同时也得抓紧时间进行准备,眼下你们三个的坐骑都有了下落,唯独大头没有坐骑...”
不等长生说完,大头就抢过了话头儿,“大人,您就别惦记我了,我不过几十斤,出行之时你们捎上我也就是了。”
“我可不与你同乘。”释玄明歪头。
“你别看我,我虽是出家人,却终究是个女子,与你同乘,不太好吧?”余一笑道。
见大头又看自己,杨开摇头说道,“我的坐骑还在娘胎里,半年之后能负我前行已经不错了,捎你不得。”
长生知道三人在说笑,便出言说道,“大头骑马不便,我有心为他寻找飞禽为坐骑,我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寻人打探消息去了,眼下能够载人的飞禽少之又少,放眼整个中土也只有龙虎山有两只白鹤,在西南边陲倒是有一种大型禽鸟,只是那种禽鸟以死人为食,多有不吉。”
“不怕,不怕,”大头连连摆手,“只要能负我升空,以活人为食也不碍事。”
“那行,抽得闲暇,我陪你走一遭。”长生说道。
长生言罢,释玄明接过了话头儿,“大人,你身系天下民生,似这种事情,还是我陪他去好了。”
“不成,不成,你去不合适。”长生摇头,少林寺属于禅宗,而那种巨鹫是密宗寺庙举行天葬的飞禽,在密宗僧人眼里它们是神灵的化身,前去捕捉,很有可能冒犯到密宗寺庙,释玄明虽然被逐出了山门,却终究是佛门弟子,这种不太光明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伸手为好。
说到密宗,长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舍利子对你和余一的修行可有裨益?”
“大人为何有此一问?”释玄明反问。
“你只管回答有用还是没用。”长生说道。
余一隐约猜到长生想做什么,“大人千万不要再为我们费心操劳。”
“你们不说,我就当它有用,”长生说道,“我找找试试。”
二人免不得又是一番推拒,是真心推拒,不是客套推辞。
长生没有接话,虽然表面上看还有半年多,但仔细算来时间并不充裕,即将出生的马驹和可能得到的幼鸟都需要时间成长训导,自己的法术也需要时间演练熟悉,而且余一和释玄明虽然都是佛门中人,却并未涉猎降妖除魔的佛法神通,还得设法给他们寻找合用的经典秘籍,而二人修习演练也需要时间。
此时乃是下旬,距下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张墨了,下月十五皇上会检阅新军,届时张墨一定会来,等到下月十五,见过张墨之后就动身。
此番不能自己去,余一和释玄明自然不能去,杨开也没空,只能带大头去,而且是为大头寻找坐骑,也应该带他去,最主要的是他还想趁机“探寻”一下可能藏有神通秘籍的高僧佛塔和可能存在舍利子的寺院,他现在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有些事情自己亲自动手也不合适,得找个唱黑脸儿的冲在前头。
众人说话之际来到牢狱,见到了被抓的女刺客,见到此人的瞬间,长生就知道此人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因为此人的长相与之前被他杀掉的济州刺史有七成相似,女儿长的通常像父亲,此人无疑是济州刺史的女儿。
女子此时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发,宁死不屈的准备,不曾想长生并未对其进行审问,只是平静说道,“你爹确有贪赃枉法之实,确有咎由取死之道,朝廷杀他并无不妥,不过此案我办的确有瑕疵,若是按照律法规制,理应奏请皇上之后才能处斩,若是如此,他还能苟延到秋收之后。身为子女,为父报仇孝心可嘉,但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我念你一片孝心,此番便放你离去,日后若是再来,直接问罪处斩...”
长生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木秀于林
长生说完便冲大头使了个眼色,大头见状立刻招手喊来狱卒,命其打开牢门,卸下那女子的镣铐,放其离开。
那女子去了刑具之后愤恨且纠结的盯着牢门外的长生,她没想到长生会如此轻易的放自己离开,此时长生就站在牢门外,她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与之拼命。
长生也没有急于离开,一直站在原地冷视牢中女子。
踌躇良久,那女子最终没有动手,在狱卒的催促下自长生等人身旁低头走过,沮丧离开。
她不动手不是因为怕死,也不是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理,而是仔细想来长生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确有道理,身为子女,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但是也不能恩怨不分,胡搅蛮缠。其父确有贪赃枉法之实,被朝廷处以极刑也无话可说。
此外,她之所以心中不忿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长生并没有按照律法规制进行审判秋决,而长生也坦言自己做的确有瑕疵,并因此饶了她一命,她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却也不得不承认长生的作法很是公平。
大头等人没想到长生会这么轻易的放掉刺客,不过对于长生的作法他们都很是钦佩,因为想杀掉这个女子很容易,但想放掉此人并杜绝此人日后继续行刺却很难。
在钦佩长生的同时,几人甚至开始钦佩皇上,因为皇上确有知人善任之能,长生虽然年轻却能明辨是非,拿捏公平,主政御史台再合适不过了。
此前长途跋涉,长生一直没有回过劲儿来,放掉了刺客之后便出得牢狱,回返住处。
血灵珠乃是罕见事物,几人端详了半天也没搞清楚是什么,最后还是大头忍不住发问,“大人,您送给我们的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长生也没有卖关子,随口说道,“由寿终正寝的水犀犀角打磨的血灵珠,可辟邪通灵,随身佩戴能见阴魂鬼魅,还可解恶瘴百毒。”
长生之所以强调此物取自寿终正寝的水犀,乃是因为余一和释玄明都是佛门中人,虽然二人杀伐果断,却不喜欢残害生灵,枉造杀孽。
尽管四人都知道长生所赠之物必不平常,却没想到会如此神异,大头混迹市井的时间最长,知道此物何其稀有,“此物乃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大人自何处得来的?”
长生有些乏累,便摆了摆手,没有接话。
见释玄明还是一脸茫然,大头急忙出言解释,“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听过吧,灵犀说的就是这东西,相传此物最为通灵,只是不知道随身佩戴还能见鬼。”
大头说着便转头四顾,专瞄暗处。
长生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无奈摇头,“御史台乃律政府衙,光明正大,怎会有阴魂鬼魅。”
“大人说的是,”大头讪笑点头,转而冲杨开等人说道,“一会儿咱们去城外乱葬岗转转如何?”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便如杨开这种沉闷之人也不能例外,对于大头的提议,三人竟然无一反对。
四人同行,长生自然不会担心他们的安全,也就不曾阻止,回到御史台自去后院儿,大头等人则连夜出城,结伴见鬼去了。
长生回到后院先去了一趟马厩,之后方才回屋休息,这些天他几乎都在马背上度过,当真是疲惫交加,躺下之后很快睡了过去。
练气之人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恢复的都比常人要快,只睡了两个更次长生就醒了,醒来之后也没有急于起床,而是静卧养神,沉吟思虑。
昨天刺客一事虽然没有对他造成威胁,却给他提了个醒,不管是倪家的比武招亲还是朝廷的武举比试,亦或是清除阉党和眼下正在进行的整顿吏治,自己都得罪了许多人,树敌太多,免不得遭人报复,日后不管做什么都得多加小心。
此外,用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检阅新军,检阅新军就意味着三路兵马开始分头讨逆平叛,由于自己之前曾经向皇上坦言自己与李中庸和陈立秋的关系,而且皇上也留下了活口,故此三路兵马接下来应该不会前去讨伐李中庸和陈立秋。
不过大军一旦开拔作战,接下来户部就面临着补充军需给养的重任,虽然此前已经拨放了三个月的军需,却并不意味着这些军需就一定能撑上三个月,接下来三路兵马很可能会不停的向户部要钱要粮,合理与不合理的理由一箩筐,随便一句‘打仗吃得多’,户部给是不给?亦或是‘若是军粮不续,怕会贻误战机,’户部给是不给?如果不给,打了败仗算谁的?
不行,不能在户部待着,得找个理由跑出去,自己不在户部,吴雨生自会揣摩皇上的心意权衡处理,自己不但能避免麻烦,还能趁机避嫌,免得皇上怀疑自己主政户部,给张善调拨的钱粮比其他两路兵马多。
而张善忧国忧民,忠心用事,这就注定了他所统领的新军一定会打大仗,打硬仗,钱粮的耗损也一定比其他两路兵马要快,届时自己难道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忍饥挨饿?
如果多给了,皇上起了疑心,倒霉的不是自己而是张善,万一皇上唯恐张善发展壮大,故意下旨让他克敌攻坚,以此削弱他的兵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完全撒手不管也不行,张善还指望着自己接济军需粮草,必须保证张善有足够的军需,但是从户部调拨肯定不成,要走账的,瞒不住,只能自倪家各地产业中抽钱接济。
但这事儿得做的很隐秘才行,万一被朝廷知道了,不止皇上会多心,下面的大臣们也会议论猜忌。
下个月十五皇上检阅新军,张墨也一定会来,届时自己可以将倪家在各地的产业告诉她,倪家的金印也给她一个,届时若是军粮不续,张墨可以自行抽调补给。
由张墨出面比他亲自出面或是授意大头等人出面要好一些,即便消息泄露了,他也有说辞,倪家临走时将家产送给了自己,自己给了没过门的媳妇一个金印,谁曾想这个没过门儿的媳妇偷着接济自己的哥哥,而在此期间自己在外面忙别的,全然不知情。
一想到张墨,长生就紧张发窘,他很想念张墨,却又很害怕与之见面,毕竟师叔突然变成了妻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别扭的,不过别扭可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有点尴尬,不太好意思。
长生一直躺到卯时方才起身,大头照例过来送水送饭,长生一边洗漱吃饭,一边听大头绘声绘色的讲述昨晚的经历,四人昨晚当真在乱葬岗见到鬼了,不过鬼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四人在乱葬岗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也只见到两个,一个男鬼一个女鬼,样子跟活人差不多,只是没有活人那般真实,其形体比活人要虚一些,比影子要实一些,介乎于两者之间。
在血灵珠的通灵加持之下,四人不但能看到鬼,还能跟鬼进行交谈,这两个鬼都是枉死的,男鬼生前是个客商,被人谋财害命,尸体扔在了乱葬岗。女鬼生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恶毒善妒的正室毒害之后弃尸荒野。
长生是道门中人,对阴魂鬼魅多有了解,大头所说的这些他也不感觉意外,因为并不是所有人死后其鬼魂都会滞留阳间的,只有那些心存执念的魂魄才可能滞留阳间,所谓执念,可能是很大的冤情,也可能是很深的牵挂。
四人昨晚答应帮人家伸冤,此时余一和释玄明便结伴出去缉拿凶手去了,长生吃完饭便与大头出门,他要往药铺配制一些药物,张善和张墨出征在即,得给他们配制一些备用的药物。而自己和大头不久之后也要出远门儿,也得配上一些以策万全。
此外他还想去礼部一趟,借些书籍,此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看诸葛孔明的传记,他知道自己身边有皇上的眼线,自己看的什么书,皇上肯定知道,而诸葛孔明是为数不多的有能力篡位却一直忠心用事的忠臣,他想让皇上知道自己对诸葛孔明很是钦佩,并有心效仿。
他此番想要借读的是汉朝大将霍去病的传记,霍去病是汉朝名将,此人十六岁出征,十八岁封侯,死时不过二十四岁,生前曾官拜骠骑将军,而皇上先前敕封他的也正是骠骑大将军,毫无疑问,皇上希望他能以霍去病为榜样。既然皇上希望,那就做给皇上看,让皇上满意高兴。
身为臣子,一定要会揣摩圣意,只有跟皇上搞好关系,一些利国利民的想法才能得以实现,揣摩圣意无关乎忠奸,而是心智技巧,就像聪明的妻子会与丈夫搞好关系一个道理,只有让丈夫喜欢,才能够左右丈夫的想法,让丈夫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某件事情。
有些妇人全然不顾丈夫的感受,吆三喝四,批评强迫,遇到软柿子丈夫还好说,遇到有脾气的直接翻脸打架,闹到最后一纸休书,纵然妻子的想法正确的不能再正确了,也胎死腹中,难得实施了。
二人刚出门就遇到散朝回来的杨开,杨开的脸色不太好看,起初长生还以为是昨夜跟大头等人跑出去见鬼没睡好,但仔细再看,不是,应该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此情形,长生便没有急于出去,而是与杨开一起回到大堂,询问缘由。
他猜的没错,朝堂上的确出事了,有几位言官一起参奏弹劾他,有两大罪状,一是徇私枉法,主要是针对在整顿吏治时标准不一,有些分明有罪的官员却包庇脱罪。二是无视法纪,滥用职权,针对的主要是济州一事…...
长生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为官日常
听完杨开的讲述,长生接过了大头递过来的茶杯笑着说道,“其实他们也没说错,整顿吏治时我的确未能一视同仁,而正法济州官员之前我也的确不曾奏请三省核准。”
杨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言官出列奏事之时大义凛然,义正词严,说的慷慨激昂,唾沫乱飞,大有以死进谏的意味,而且皆以忠臣自居,竟然将大人比作来俊臣,李林甫之流,除了徇私枉法和滥用职权两大罪状,还诟病大人阿谀献媚,眼下灾情严重,战事紧急,大人置万千灾民生死于不顾,将新军军需补给置于脑后,超额调拨银两供给内府,又以声色犬马误君误国。”
杨开气的要死,长生却笑出了声,“哈哈,这是听说我们送了匹汗血宝马给皇上,所以才有此一说。”
大头自一旁听的也是怒火中烧,“一群沽名钓誉的酸腐文臣,鼠目寸光也就罢了,还自以为是,不知国事,不通人情,一心只想显露刚正,博取清名…...”
长生冲大头摆了摆手,转而冲杨开问道,“他们参奏我,都有哪些人出面反驳?”
杨开接过大头递来的茶杯随手放于几案,“最先出列的是吏部尚书,之后是大理寺卿,随后礼兵工刑四部堂官和内府的一些官员先后出列,双方针锋相对,言辞激烈,到最后几乎在大殿上吵了起来。”
长生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出言问道,“皇上什么反应?”
“皇上脸色不太好看,”杨开说道,“皇上登基之后从未遴选妃嫔,而今正要选妃纳嫔,充斥后宫,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参劾大人,等同指责皇上沉溺于声色犬马而懈怠了国事。”
“娘的,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不假,屁事儿干不了,只知道为难干事儿的人,”大头义愤填膺,“大人,我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行啊,你去吧。”长生随口说道。
大头没想到长生竟然会同意他的想法,不确定长生是在说笑还是真的同意,“真抓呀?”
“嗯,”长生点了点头,“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只是死板教条,不曾居高纵览,眼下咱们虽在整顿吏治,却也不能严查严办,不然天下的官员怕是都得被抓起来。还有济州一事,必须杀鸡骇猴,震慑地方官员,不然这些地方官员对朝廷缺乏敬畏之心。他们错就错在不该在不该说实话的时候说实话,这些人必须予以惩戒,不然日后会有人跟风效仿。”
“好,我这就去拿人。”大头离座起身,冲杨开招了招手,“走。”
见杨开疑惑歪头,大头皱眉咂舌,“我又没上朝,我也不知道该抓谁呀。”
大头言罢,杨开又转头看向长生,“他们早朝时参劾的大人,咱们散朝便去抓人,会不会遭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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