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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将姚励勤等人送到驿馆已是巳时,由于中午时分张善等人要来,长生便没有自驿馆多待,冲姚励勤交代了明日的一些日程安排便与大头等人骑马赶赴南门。
南门外也有许多人在等候,除了传旨的太监和随行的禁卫,还有不少长安民众,长生等人来到之时已经能够看到正南方向飘扬的军旗,大唐并无国旗,军旗的样式也是一样的,只是上面的字号不尽相同,大部分旗帜上都是一个偌大的“张”字,主帅所在位置的旗帜上刺的是“护国真人”四个大字。
“大人,你好像很紧张啊。”大头低声打趣。
“闭嘴。”长生瞅了大头一眼。
“大头没说错,”一旁的释玄明笑道,“你的确很紧张。”
“死秃驴。”长生笑骂。
释玄明不以为意,哈哈大笑,“牛鼻子。”
“真汉子。”长生揭短。
这招儿好使,释玄明尴尬发窘,干咳掩饰。
由于招募的新军多是步兵,故此大军移动的速度很是缓慢,等了许久方才看到骑马在前的张善,张善穿的是紫色的高功道袍,其后是包括张墨在内的一众紫气高功。
在看到张墨的同时,长生突然发现张墨身旁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此人并不是道士,腰佩长剑,骑着一匹白马走在张墨的身旁。
长生并不认得这个年轻男子,但此人的出现令其眉头大皱,此人与张墨同行也就罢了,策马同行之时还不时转头与张墨说话。
不止长生意外,大头等人也多有错愕,虽然那年轻男子并无过分举动,但满脸带笑的与张墨说话,这已经是没有分寸了,要知道张墨已经被皇上赐婚长生了,任何男子都应该主动避嫌。
“哪儿来这么个玩意儿?”大头骂道。
余一早已发现长生眉头紧锁,见大头还在火上浇油,急忙偷着拽了拽他的衣角儿。
长生本以为自己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心性已经很是沉稳,到得这时方才发现自己并不沉稳,眼见那华衣男子不但策马走在张墨旁边,还不时笑着与张墨说话,瞬时怒火中烧,直冲肺腑。
令他愤怒的不止是那华衣男子满面春风,谈笑风生,还有张墨的态度,张墨虽然不曾表现出亲近,脸上也没有笑容,却一直在与那年轻男子交谈。
还有张善,张善分明知道张墨已经被皇上赐婚给了自己,却仍然允许别人走在张墨的身侧。
大头等人从未见过长生气的发抖,见此情形,大头急忙出言宽慰,“大人息怒。”
长生没有接话,他此时有了转身离开的冲动,却又感觉就这么走了太过窝囊。
随着距离的临近,那个华衣男子仍然没有停止与张墨的交谈,而且此时貌似看到了他,说话之时还不时冲他投来挑衅眼神。
到得这时,大头等人也发现那华衣男子的确是冲着张墨来的,而且明显在挑衅长生。
“大人,万众瞩目,千万别冲动。”杨开沉声说道。
“他在挑衅我。”长生语带颤音。
“他不会活过明天。”大头冷声说道。
“我让他活不过今天…...”





长生 第二百八十一章 吉王李保
四人跟随长生的时间也不短了,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说狠话的人,听他这般说,四人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杀机。
实则也不怪长生暴怒,那华衣男子策马与张墨行在一处也就罢了,骑行之时频繁转头与张墨说话也还能忍,但此人在看到长生站在城外不但不曾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屡屡用挑衅和不屑的眼神看向长生,而今城外多有民众,众目睽睽,都知道张墨是长生赐婚的妻子,华衣男子此举无异于故意给长生难堪,让他下不来台。
短暂的犹豫过后,杨开想要开口说话,大头猜到杨开要说什么,唯恐他拙于言辞,不但没有平息长生心中怒气反而激怒了他,急忙摆手阻止,转而抢先开口,“大人言之有理,此人举止轻浮,用心险恶,必须杀之。大人,您别动手,待他们走近,我上去杀他。”
见大头不但不劝阻反而火上浇油,杨开眉头大皱,又想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余一摇头阻止,余一已经发现大头只是以退为进,并不是真的撺掇怂恿。
在上司暴怒之时,不管做出了什么决定,下属都不能予以否决,哪怕上司做出的决定是错的,下属也不能表示反对,因为上司正在气头儿上,这时候提出反对,上司不但不会领情,还很容易认为下属与自己离心离德,在关键时刻不支持自己。
“大头说的对,稍后寻到机会,一起动手。”余一说道。
杨开和释玄明直到此时也没反应过来,二人面面相觑,惊惑错愕,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如何收场?
听得大头和余一言语,长生反倒冷静了下来,“稍安勿躁,张善既然允许此人与大军同行,此人必定大有来头。”
听长生这般说,四人终于略微放心,但也不是完全放心,因为长生此时明显还处于震怒状态,既不喊护国真人,也不喊师伯,而是直呼其名,这说明他已经迁怒到张善了,内心深处在埋怨张善不该允许此人离张墨如此之近。
“管他是谁,先杀了再说,”大头直接抬手前指,“你看他那可恶的嘴脸,龇牙咧嘴,鼻孔朝上,分明是存心挑衅。”
此时五人周围多有民众,大头直接抬手前指且高声咒骂,浓烈的敌意显露无疑,围观众人见状纷纷疑惑侧目。
大头言罢,余一接口说道,“张墨真人脸上始终不见笑意,偶尔应答也是三言两语,很显然她并不想与此人交谈,只是迫于无奈。”
劝人最考验一个人的心智,劝不到点子上很容易弄巧成拙,余一也很会劝人,旁敲侧击,一言中的,刻意强调张墨对此人反应冷淡,只要张墨不令长生失望,长生就不会怒发冲冠,不顾后果,如果张墨与此人有说有笑,那就真完了,长生极有可能一怒之下杀掉此人,挂印离朝。
听得余一言语,长生心中怒气消减了几分,怒气消减,理智再现,余一说的没错,虽然那华衣男子一直在与张墨说话,但张墨的反应却很是冷淡,爱答不理。
他了解张善,也了解张墨,这兄妹二人恩怨分明,干脆洒脱,不会干出疙疙瘩瘩,别别扭扭的事情来,二人应该知道他一定会在城门外等候,为何还要放任这个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搅屎棍同行,二人应该知道他看到此人会心生愤怒才对。
心中存疑,便皱眉打量那华衣男子,大头先前伸手指点之后,有几个骑马的武将策马加速,跟到了那个华衣男子身后,这几个武将之所以有如此举动,无疑是发现己方众人对他们多有敌意,担心己方众人会冲那个华衣男子动手而刻意上前保护。
那几个武将长生并不认识,但他却认识武将的盔甲,此时武将有两种衣着,一是平时穿戴的武将官服,也就是他和大头等人穿戴的这一种,还有一种是战时穿戴的盔甲,不管是官服还是盔甲,都能看出品级,这几个武将穿的都是五品甲胄。
张善虽然被封为护国真人并受命筹建新军,眼下却并无任用将校的权力,明天受阅过后皇上才会授予兵符,兵符在手的主帅才能在战时提拔任命将校武官,而经历了武举比试并上殿受封的道门中人他都见过,这几个人却眼生的很,而且明显不是道门中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华衣男子的随从。
数名五品武官随行,说明此人位高权重,至少也应该是一品大员,但他却并不认识此人。
就在长生打量此人之际,大头等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端详过后,大头转头看向杨开等人,“他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谁呀?”释玄明从未见过皇上,故此一头雾水。
“有点像。”杨开说道。
余一也不知道二人说的是谁,疑惑的看向大头。
几人的交谈长生听得一清二楚,得他们提醒,长生瞬时想起一个人,吉王李保,先皇诸多皇子之中当今皇上排行第七,而吉王李保排行老六,是当今皇上的兄长。
仔细再看,此人眉眼与当今皇上确有几分相似,由于此人早年封王离朝,故此他从未见过此人。
不过他虽然没有见过此人,却听说过此人,此人与陇西郡王李茂贞私交甚笃,而李茂贞乃是凤翔和陇右节度使,拥兵自重,对朝廷阳奉阴违,多有二心。
随着距离的临近,长生注意到华衣男子不但腰间佩玉,帽冠之上亦镶嵌美玉,且指间还有一枚玉扳指,古人云,君子无故玉不离身,历朝历代达官贵人多随身佩玉,通过佩玉的优劣能够直接判断出某人身份的尊卑,此人随身佩玉皆为臻品,定是皇亲国戚无疑。
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长生对张善和张墨便没了怨气,因为对方乃是亲王,二人纵然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得给对方留点面子。
不过对张善和张墨没了怨气,不表示他对李保也没了怨气,这家伙一直在用眼神挑衅自己,离城门越近,李保对张墨的举动越亲近,说话之时恨不得贴到张墨身上才好。
“大人,此人很可能是吉王李保,当今皇上的哥哥。”大头低声说道。
长生没有反应。
“大人,大庭广众您不便出面,稍后由我出手。”大头说话之时将长生先前交给他的那枚倪家金印塞进了长生手里。
长生反手又将那枚金印扔了回去,“不用你,我亲自动手。”
大头接了金印,无奈的看向杨开等人,很明显,即便知道了对方身份,长生也没打消杀他的念头。
余一知道陈立秋之事,陈立秋当日只是杀了一个郡王就已经被朝廷所不容了,而眼前这个李保可是个亲王,长生如果把他给杀了,事儿就更大了,直接就由一品大员变成朝廷钦犯了。
担心长生一怒之下步了陈立秋后尘,余一好生焦急,急切思虑之后出言说道,“管他是谁,此人当众令大人难堪,大人若不拔刀出手,岂不遭千夫所指。”
“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释玄明是个直性子,“那个什么王虽然令人反感,却也没干什么太大的坏事儿,杀了是不是有点儿过呀?”
见释玄明歪打正着,余一立刻反问,“那你说应该如何处置?”
释玄明也颇为犯愁,“他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大人出丑,咱们肯定不能背地里去报仇,不然就算报仇了也没人知道,还是得当面儿做点什么。”
“做点儿什么?”余一追问。
“要不,揍他一顿?”释玄明也不确定自己的建议合不合适。
不等众人开腔,长生便沉声开口,“你们不用一唱一和的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办。”
听得长生言语,四人如释重负,只要长生不杀人,事情就不至于闹的不可收拾。
几人说话之时,张善等人已经走近,距城门百步之时军队停了下来,张善等人翻身下马,步行上前领受圣旨。
此番上前的共有数十人,皆是武将,那李保也在其中,下马之后依然走在张墨身侧,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张墨的心仪和喜欢。
距城门十几丈时,面对着长生的冷视,李保多有忐忑,走的慢了些。张墨见状转身冲李保说话,由于距离较近,长生能够听到张墨说了什么,张墨说的是“贫道乃有夫之妇,皇上赐婚的夫婿就在前面,王爷若是害怕,此时退回去还来得及。”
李保豪气干云,“仙子也太小看我了,正所谓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既然尚未成婚,一切便有变数,看本王入宫面圣,请皇弟收回成命。”
听得二人谈话,长生心里有数了,张墨对这个李保很是憎恶,却又不方便亲自动手,唯恐李保打退堂鼓,故此用了激将法,逼他硬着头皮上前。
张善等人来到城门前,太监宣读圣旨,命他们临时自南门外驻扎,准备明日受阅。
道士见君不跪,领受圣旨时自然也不用下跪,长生也有见君不跪的待遇,除了他们,其他人包括围观民众在太监宣读圣旨时都要下跪,只有那个李保色迷心窍,一脸痴迷的看着张墨,也没有下跪。
太监宣旨完毕,张善上前接拿圣旨,长生则径直穿过人群,面无表情的朝着对面的李保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之时,张善目不斜视,口唇微动,“下手注意轻重,打死了不好交代…...”




长生 第二百八十二章 痛殴亲王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没有回话,甚至不曾点头示意,因为周围有太多的人,不能让众人发现二人有过交谈,不然就会有人怀疑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张善授意。
此番上前接旨的有数十人,其中有不少道门前辈长生是认得的,但他来到近处却不曾与众人见礼,也没有与张墨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李保面前,冷声发问,“你是什么人?”
李保虽然有些忌惮长生的气势,却并不相信长生敢冲他动手,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长生,“你就是那个有名无姓的长生?”
“我有名,也有姓,皇上已经赐我李姓。”长生并未急于动手,打仗得师出有名,打架也得师出有名,尤其是对方乃是亲王,更不能无脑冲动,上去就打。
“皇上此举多有草率,我大唐国姓岂能随随便便赐予来历不明之人。”李保趾高气昂,甚是傲慢。
实则李保说出了这番话,长生已经可以动手了,但他却强行压住了怒火,对方身份特殊,必须让对方将罪名坐实,事后得让所有言官无话可说,无法诟病才行。
长生并不希望李保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李保如果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没法儿动手了,故此他并未追问对方身份,而是指着张墨正色说道,“皇上已经降旨赐婚将张墨许配给我,她乃有夫之妇,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长生言罢,李保哈哈大笑,“哈哈,不曾拜堂洞房便无有夫妻之实,我此番回返京城为的就是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乃天下共主,一言九鼎,圣旨皇命岂能说改就改。”长生说道。
“哈哈哈,谁说圣旨皇命就改不得?”李保有心在张墨面前逞能,故此说的牛气冲天,殊不知长生等的就是他狂妄失言,待其话音刚落,立刻提气怒吼,“大胆狂徒,先前内侍传旨,你藐视皇威,无故不跪,罪在欺君。随后又辱骂皇上,诟病皇上行事草率,亦属欺君之罪。此番竟然口出狂言,妄图逼迫皇上改动旨意,仍是欺君,如此大逆不道,还不束手领…..”
长生话没说完就挨打了,而且还挨的很重,直接原地转了两圈儿之后倒在了地上。
他是故意找打的,不然不会故意在说话之时唾沫乱飞,还故意喷溅到李保脸上,别说亲王了,就是普通人被人喷一脸唾沫也会忍不住动手。
动手的理由终于攒够了,所有人都听到了长生的话,也都看到是李保先动手。
接下来就轮到长生动手,倒地之后先是趴了半瞬,随即单臂撑地,旋身而起,直接抓住李保的衣领将其甩了出去,与此同时高声呼喊,“此人大逆不道,辱骂皇上,诸位真人快将其拿下,依律治罪。”
听得长生呼喊,张善和张墨等人无不暗暗钦佩,长生喊这一嗓子等同给他们解了围,如果不喊这一声,接下来长生殴打李保时他们若不阻止就是长生的同党,此番长生喊他们帮忙抓人,他们既不抓人,也不阻止,等同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李保是亲王,自然有武将贴身保护,但他们反应慢了少许,待他们回过神来,李保已经被长生自人群中抓起来扔了出去。
大头等人早就等候多时,眼见这些武将疾冲而出,试图营救,四人立刻疾冲而至,刀剑出鞘,“大胆反贼,竟敢辱骂皇上,你们也要助纣为虐不成?”
此时长生已经冲到李保近前开始动手,这些武将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挨揍,立刻拔出随身兵器与大头等人战在一处。
众目睽睽之下长生也不能劈头盖脸的痛殴,他此时所打的幌子是抓人,不能让人发现他是一门心思的要打人,这个李保竟然也有红色灵气,也会一些粗浅武功,于是长生就假装与之周旋,人犯拒捕,总要将其制住才行,于是李保就前后挨踢,上下挨打。
如果李保此时趴在地上,长生也就不能打他了,但此人不想在人前丢人,尤其是不想在张墨面前丢人,便拔出长剑,大叫挥砍,这就给了长生打他的借口,分明能拿住对方手腕夺下长剑,却偏偏不攻手腕,专打头脸,而且在出招之时还得故意慢上半分,让李保手中长剑将自己的官服割的千疮百孔。
李保的随行武官被大头等人拦下,不得前去援救,情急之下只能冲正在高喊莫要动手的张善求助,“张真人,快救王爷。”
听得他们求救,张善只得发声高喊,命令长生停手,长生知道张善只是做做样子,自然不会停手,几个回合下来已经将那李保打的鼻青脸肿。
张善呼喊的同时,己方道人也纷纷围聚到了两个战团外围,“焦急”呼喊,虚张声势。
眼见不得喝止,张善只得冲李保的随行武官喊道,“皇上已经下旨免去了李长生的道籍,他不是龙虎山的道人,不再听我的号令。”
此时那传旨的太监和禁卫还没有离开,眼见门外乱作一团,禁卫便试图上前劝架,但此番前来传旨的恰好是周公公,周公公与倪倬多有私交,倪家远走西域之后,此人便与长生多有亲近,他也发现长生是在公报私仇,自然不会允许禁卫上前阻止,而是扯着嗓子冲他们高喊,“祸事了,祸事了,快骑马回宫启奏皇上,吉王一时疏忽缺了礼数,无心言语辱及皇上,而今正与骠骑大将军自南门厮打。”
周公公扯着公鸭嗓子高喊之时一直盯着长生,他如此说话,无疑是在偏袒长生,他得看看长生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如果没听到,他就白帮忙了。
长生虽然与李保打的热火朝天,实则外紧内松,很是从容,听得周公公言语,立刻回头看了他一眼,二人眼神短暂接触,周公公心中大慰,没白帮忙,长生是出了名儿的大方,此事过后肯定会给他好处。
周公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确定自己没白帮忙,便与随行的禁卫匆匆回返,进宫报信儿。
长生自然不能制住李保,因为真把李保抓了,事情没法儿收场,但多揍他几拳还是可以的,都说打人不打脸,他此番却是专打头脸,必须打的这家伙面目青肿,不得见人。
闲暇之余偷瞄张墨,只见张墨一直站在原地,别人还装装样子,但她连装都懒得装,而且与长生视线接触之时还偷偷撇嘴,示意长生狠狠揍他。
通过张墨的反应不难看出她已经被这个李保纠缠多日,心中多有气恼,但她却不便亲自动手,而张善也很讨厌此人,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如果张墨变了心,长生也就无所谓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但问题是张墨没有变心,那就得给自己和张家兄妹留后路了,李保是皇上的亲哥哥,哪怕痛殴一顿都可能招灾惹祸,如果真将此人杀了,那就不是勇者无畏而是无知无畏了,别的不说,皇上那里就容不下他,一个连亲王都敢杀的人,会不会连皇上也敢杀?
此番李保出行也是带了士兵卫队的,眼见李保遇险,而己方将军又被大头等人缠住,卫队便向南门移动。
能闹事儿不算本事,闹出事儿来还能妥善善后才叫本事,眼见吉王卫队开始移动,长生最后又给了李保一拳,打的他鼻血横流。
张善虽然比长生大许多,与这个小妹夫却多有默契,猜到他想干什么,便高声喊道,“李长生,快住手,他可是吉王殿下,当今皇上的兄长。”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立刻停手,冲面目青肿,鼻血横流的李保拱手见礼,“原来是王爷千岁,你怎么不早说?”
李保焉能不知长生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被打的猪头一般,心中愤怒岂能平息,挥剑就砍,“我杀了你个有名无姓的小杂种。”
长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再与李保纠缠,眼见李保挥剑杀来,转身就跑。
他在前面跑,李保在后面追。
大头等人知道长生打够了,便抽身后退,不再阻拦那些武将。
随行武将重获自由,立刻冲上去护驾,李保恨他们来的太晚,见他们跑来,挥剑就砍,直接将其中一名武将的左臂卸了下来。
长生没有跑向无人之处,而是穿过南门跑进了城里,城里人多,得让众人都知道他把吉王给打了。
如果连长生的衣角儿都碰不着,李保可能也就不再追了,但长生故意让他将自己的官服砍的千疮百孔,这让李保认为有可能杀掉他,狂怒之下暴跳如雷,穷追不舍。
进城之后长生径直跑向皇宫,奔跑之际频繁高喊,只道吉王饶命。
他如果不喊,城中民众可能还不知道后面这个披头散发,面目青肿的人是吉王李保,如此呼喊等同告知众人自己把吉王给打了。
李保自然知道长生的目的,气的三魂出窍,七窍生烟,恨不得活剐了他才好。
二人自前面奔跑,后面跟着大头等人和护卫将军,由于李保气怒发狂,已经敌我不分,那几位将军便不敢太靠近他,只敢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而大头等人知道长生在引着李保丢人,看似凶险实则并无危险,便强忍笑意,策马跟随。
长生不喊吉王饶命还好,每喊一声,李保心中的愤怒就加重一分,越是追不着就越上火,而临近皇宫时长生竟然随手自路旁的摊子上拿了根油条,边跑边吃,边吃边喊。
等到二人跑到皇宫门外,大队羽林军正自宫中疾行而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都惊动了,骑着那匹金色皮毛的汗血宝马在众人的护卫之下亲自出宫。
眼见皇上亲自出宫,长生急忙躬身行礼,李保随后赶到,也不管皇上就在眼前,继续挥剑砍削。
长生自然不能束手待毙,只得腾挪闪躲,眼见追他不上,李保气的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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