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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没有谁喜欢受人批评,长生也不例外,但不得不说张善说的确有道理,自己急不可耐的辞官挂印,的确有及时抽身,远走避祸的意味。
见长生坐着没动,张墨转身拖拽,“走埃”
“等等,等等。”长生低声说道。
长生不走,张墨便转身看向张善,“大哥,长生现在是亲王,你不要再把他当成小孩子了,他做的已经够好的了,你不能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惹他恼了,以后不来了你说谁去。”
“不会,不会,大哥说的有道理。”长生急忙接话。
张善摆手说道,“好了,不说了,你先带他将湿衣服换下来,然后陪他四处转转。”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如蒙大赦,急忙起身告退。
“军中不比别处,你也不比旁人,”张善说道,“自营中待上一日,明天一早赶快回去。”
“好好好。”长生连连点头。
张墨唯恐长生生气,待得离开大帐便低声说道,“最近军中多生变故,大哥心情不是很好,他说你,你莫要往心里去。”
“我没生气,他说我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长生随口问道,“军中有什么变故?”
张墨带着长生往自己的住处去,与此同时出言说道,“刚刚筹建的新军未经实战,我们只能在行军途中加以演练,如此一来行军的速度便多有缓慢,杨守亮也得以从容备战,给我们增设了不少阻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长生说道。
张墨摆手摇头,“这条路行不通,汉中地广人多,颇为富庶,得知我们要来讨伐,杨守亮花重金招揽了不少邪派高手,身边高手如云,防卫严密,似今天散布尸毒之事便是其招揽的妖道所为。”
长生皱眉之际,张墨再度说道,“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军中的同道少了许多。”
“我注意到了。”长生说道,先前自中军大帐看到的道门中人的确比之前少了许多。
张墨点头说道,“此事亦是杨守亮所为,我们这路兵马多有三清同道,为了削弱我们,杨守亮施出了釜底抽薪之计,暗中派人前往各处宫观作乱騒扰,留在宫观的多为老幼病残,无奈之下很多同道只能回返宫观,驱敌自保。”
“竟然如此卑鄙,”长生皱眉问道,“杨守亮现在何处?”
听得长生言语,张墨立刻猜到长生意图,急忙摆手,“你可千万别乱来,你之前带人突袭江淮一事我们是知道的,但与突袭江淮不同,此时杨守亮身边高手如云,想要突袭刺杀绝无可能。”
“高手如云?”长生随口重复。
“对,”张墨听出了长生言语之中的不屑,“九州广袤,四海博大,可谓人才济济,藏龙卧虎,高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先前武举比试,也没见有多少紫气高手。”长生说道。
张墨摇头说道,“当日奉诏前往京城的江湖中人不过十之一二,除此之外还有大量高手或浪迹市井,或隐居山野,其中不乏道行高深的化人异类。”
“杨守亮手下有妖邪鬼魅?”长生有些意外。
“有,还不止一个。”张墨点头。
“此前我也去过不少地方,也没发现多少紫气高手和妖邪鬼魅。”长生说道。
张墨摇头说道,“那些地方你虽然去过却不曾走遍,就像长安,你虽然住在那里,却不曾走遍每一条街道,亦不曾进过每一栋房屋。”
长生闻言缓缓点头,张墨说的确有道理,不管是西北之行还是西南之行,他也只是走马观花的走过了一条线,而不曾踏足每一处城池,更不曾去过每一片山野。
二人说话之间来到了张墨的营帐,进帐之后长生自怀中取出了那方木盒,“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送件东西给你。”
“什么?”张墨随口问道。
“天蚕衣,”长生抬手递送,“据说此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你随军打仗,可能用得上。”
“我不要,”张墨摆手说道,“你留下自用,你的处境比我更危险。”
“这东西一共有两件,这件给你,我还有一件。”长生再送。
“真有两件?”张墨歪头。
“真有两件,你快收着吧”





长生 第三百六十三章 给你机会
长生没撒谎,因为天蚕衣的确有两件,但他也撒谎了,因为另外一件天蚕衣他已经委托宋财带给了远在西域的倪晨伊。
他之所以将另外一件天蚕衣送给倪晨伊并不是因为这两件天蚕衣原本属于倪倬,而是在他的心目中倪晨伊是仅次于张墨的重要存在,如果不是皇上突然赐婚,他很可能会和倪晨伊走到一起。
世人多用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来形容男人的三心二意,实则真正能做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因为他们也只是看着锅里的,而并没有去吃。
真正三心二意的男人是碗里的和锅里的都不放过,比三心二意更卑劣的是连别人碗里的和别人锅里的也不放过,说白了就是我的是我的,你的是我的,他的还是我的。
张墨打开木盒,将天蚕衣铺展端详,一抬头,见到长生满身泥泞,灰头土脸,心中感动非常,想要与他说些什么,却又感觉有些多余,最终只是收起天蚕衣,冲其浅然一笑。
“这件天蚕衣比寻常衣服要重许多,应该可以护体防身,不过我没舍得用刀剑砍划检试。”长生说道。
张墨没接长生的话,而是出言说道,“你的衣服都湿透了,但我这里没有男子衣物,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给你找套衣服。”
“不用,不用,”长生摆手说道,“我可以用灵气烘干。”
见张墨犹豫,长生再度说道,“真的不用,更何况我也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那好吧,”张墨点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好好说说话。”
“好。”长生点头。
二人对坐说话,能够与张墨待在一起长生已经很满足了,他不喜欢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说的都是男女之情以外的事情,主要是朝廷政局以及龙脉地支。
对于长生急流勇退的作法,张墨的态度与张善截然不同,她非常支持长生功成身退,“我们终究是道门中人,久居朝堂实乃舍本逐末,实则就算你继续执掌户部和御史台也能做得很好,但我知道那不是你喜欢的。至于以钱钟林为首的清流官员诋毁你为酷吏,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古人云不招人妒是庸才,如果无人诟病诋毁,只能说明你无能平庸,一无是处。”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心情大好,长出了一口粗气,“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群清流官员只知道纸上谈兵,空谈误国。如果可以,我也想以德服人,润物无声,但眼下大唐已经病入膏肓,治重疾只能下猛药,下文药根本就来不及了。”
“你做的对。”张墨提壶为长生补茶。
虽然二人名分已定,长生对张墨仍有些许敬畏,见其为自己倒茶,急忙伸手接壶,“我自己来。”
一伸手,碰到了张墨的手,只感觉柔软滑腻,心跳猛然加速。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长生急忙缩手并继续说道,“我真服了这群清流,说他们不忠诚吧,他们对皇上也是忠心一片,但是说他们忠诚吧,一个个又只顾得博清名,求美誉,恨不得万人称赞,青史留名。”
“你也无需生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过人的天赋和悟性,”张墨说道,“他们眼界不高,能力也小,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他们不是眼界不高,而是心存妒忌,见不得我立功受赏,都说妇人善妒,我看这群官员比妇人还妇人,我不喜欢久居朝堂不是害怕与他们勾心斗角我会吃亏,而是我很讨厌跟他们打交道,”长生说道,“刚才听佐佐木的言语,好像即便我不交出骨灰,他们也不会就此罢手,这样也好,等我准备妥当,就与大头等人离开长安,逐一寻找十二地支和金龙,加以妥善保护。”
“想坏大唐国运的可不只有日本人,”张墨说道,“那些生有不臣之心的节度使也会试图篡改气数。”
长生摆手说道,“不怕,近段时间我暗中做了许多准备,我们五人不但配有神驹宝马,还得到了一只可以载人的巨鹰幼鸟儿,比坐骑,我们不惧任何人。还有,我们五人的兵器都是清一色的神兵利器,单就兵器而言,堪称无敌。此外我们五人都有绝技傍身,担心日后会遇到妖邪鬼魅,我为释玄明寻到了一部记载有佛门神通的伏魔手记,日后即便与妖人斗法,我也有强大助力。”
张墨微笑夸赞,“未雨绸缪,甚是周全。”
长生本想说所有这些都得益于倪倬留下的巨大财富,正因为有了金银的强大加持,五人才能得到堪称恐怖的外部助力,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然张墨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倪晨伊,他也尽量避免在张墨面前提起倪晨伊。
二人说话之时,有校尉求见,貌似是粮草出了什么问题,张墨在军中并不是无所事事,所有的后勤保障都由她负责。
这可不是个闲职,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的保障供给对战事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长生本想与张墨一同前往,但张墨知道他一夜未眠,体谅他长途奔袭多有疲惫,便留他在帐中休息。
长生也的确累了,身体疲惫倒好说,主要是心累,自从发现了服部正雄遗落的银针,他的心就一直揪着,直到此时方才放松下来。
张墨的营帐分为内外两部分,内帐与外帐之间有屏风阻隔,内帐是张墨休息的地方,有木床和梳妆台等物。
虽然张墨临走时叮嘱他卧床休息,但长生并未急于躺卧,而是催动纯阳灵气将衣服彻底烘干,拍去粘在衣服上的泥点方才合衣躺卧。
其实他不太好意思躺在张墨的床上,但大帐内也没有其他的卧处,而他也的确有些累了。
原本多有困意,不曾想躺下之后却全无睡意,只因被褥多有兰花香气,张墨是从不施粉黛的,这种香气是张墨自己的气息。
别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了,就算是个老棺材秧子也难免心猿意马,旖念丛生。
除了心猿意马,长生心里还有几分愧疚,不是对张墨的愧疚,而是对皇上的愧疚,平心而论皇上对自己真的很好,如果不是皇上赐婚,自己穷其一生也不敢逾越辈分伦理,虽然自己也为皇上做了许多事情,但皇上对自己也当真是仁至义尽,连亲王都给了,真的不该再对皇上有什么腹诽和议论。
想到此处,便感觉张善先前的斥责大有道理,自己和张墨的确不该有那种言语。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跟皇上离心离德,先前与张墨所说也只是闲聊假想,皇上那么聪明,不可能让他在两者之间进行抉择,皇上重用张家兄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开罪他们。
理顺了思绪,再生旖念,躺在张墨的床上,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才好,皇上赐婚在前,二人名分已定,接下来即便行了周公之礼也无可厚非,一想到此事便心如撞鹿,遐想联翩,要说不好奇那是自欺欺人,要说迫不及待也不至于,反正名分都定了,迟早都是自己的,不必急切刻意,也没必要无端拖延,顺其自然吧。
自然?怎么做才自然?真到了那个时候,说点儿什么才好?敢不敢主动伸手?好像不太敢,皇上赐婚定的只是名分,却改变不了张墨是自己师叔的事实,再想到二人初见时自己的狼狈以及在阁皂山时张墨对自己的庇护,而今自己却要对张墨下手,心里总是揣着几分胆怯和不安。
长生最终还是睡着了,是闷睡的,因为他始终打不定主意,也前瞻不出细节和结果,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申时,睁眼之后立刻翻身坐起,拍打整理了床榻之后来到前帐,张墨不在帐中,桌上放着一碗饭,碗挺大,下面是粟米饭,上面盖着葵菜,标准的行军饭食。
长生也有些饿了,将饭菜一扫而空,实则他吃不了这么多,只是担心剩在碗里不好看。
吃过饭,长生走出营帐。
见他出来,躺在不远处晒太阳的黑公子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长生拍了拍黑公子的脖颈,转而带着它自营地转了一圈儿,十万人的营帐,占地颇广,士兵们大多不认识他,而他也没有穿着官服,人家也就各自忙碌,并不理他。
路过一处大帐时,偶然听到里面的将校在说话交谈,侧耳细听,原来他们都是前军将校,此时正在议论接下来的攻坚战事。
转了一圈儿回到张墨的军帐,张墨已经回来了,正在与负责军需的两个老掌簿在计算什么。
两个老掌簿认得长生,见他来到,急忙离座下跪,长生见状急忙摆手制止,转而退到帐外等候。
长生好不容易来一趟,张墨自然不舍得冷落他,尽快打发走了掌簿,然后与他自帐中对坐说话,此番说的是他先前让大头给龙虎山和阁皂山以及茅山派送银两一事,此时三山已经收到了他送去的银两,纷纷委托张墨冲其表达谢意。
没说几句,张墨又被人叫走了,十万大军的后勤军需实在是多有繁琐。
长生本以为到得晚上张善会设宴款待自己,不曾想突发战事,张善等人一直在大帐开会议事,没有宴席,只是派人送来了一碗饭。
夜幕降临,张墨迟迟未归,长生有些坐不住了,自己一直在张墨的营帐里待着,好像在等什么似的,好生别扭。
在帐篷里坐不住,便自营地闲逛,不曾想却突然发现一道蓝色灵气正自营地后方向东疾驰飞掠。
此时张善等人仍在大帐议事,长生便骑上黑公子追了上去,不过追出营地之后他便没有再追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人正是白日里投降招供的佐佐木,按照先前的约定,天黑之后这家伙便逃走了。
勒马之后,长生没有立刻回返营地,想到白天听到的前军校尉们的交谈,便掉转马头,向南行去,遇到值夜士兵,便与他们说了一声,只道自己要出去转转。
二更离开,五更回返,去时空手,回时多了一个人头,为了抵御大军,杨守亮请了朱雀山庄的司徒正阳驻守顾城,他手里的人头正是司徒正阳的首级,而他的纯阴真气正是朱雀山庄烈火神掌的克星。
他突然离开,张善等人一直忧心等待,见他回来,张善等人方才松了口气。
“我留你一夜,你竟然跑去顾城刺杀敌军守将?”张善眉头大皱。
“是啊,怎么了?”长生随口反问。
“没什么,天亮了,我们要开拔了,你回去吧”




长生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后知后觉
张善说完便转身离去,将一脸愕然的长生留在了原地。
见长生疑惑错愕,一旁的张墨冲近处的将校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自长生手里接走了那个装着头颅的布袋。
“我是不是自作主张,打乱了你们的计划?”长生还没回过神来。
“那倒没有。”张墨微笑摇头。
长生解释道,“我是昨日午后听前锋将士们私下议论,说是杨守亮请了朱雀山庄的人帮助驻守顾城,恰好我的玄阴真气可以克制朱雀山庄的烈火神掌,我便...”
不等长生说完,张墨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没事,没事,大哥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只是担心你独自前去可能遭遇危险。”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忐忑稍减,又开始担心张墨的安危,“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能使的出来,你和大哥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昨天给你的东西千万记得穿上。”
“好。“张墨点头。
此时大军已经开拔,营地里多有嘈杂,张墨便引着长生向外围走去,“你也要多保重,我们的对手多在明处,而你的对手多在暗处,需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处境比我们更危险。”
“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敌大意。”长生说道。
张墨不放心,又叮嘱道,“倭人既然有心染指华夏龙脉,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眼下能为朝廷所用的武林人士都在随军讨逆,无暇旁顾,倭人在中土最大的阻力就是你们,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去你们。”
不等长生接话,张墨继续说道,“除了倭人,那些试图改变大唐气运的节度使也会派人寻找并破坏龙脉,这些人也是你们潜在的对手。”
待长生点头,张墨又道,“还有,四大山庄与我们积怨已深,虽然司徒阳刚之死实属咎由自取,但其父司徒鸿烈却将这笔账算到了你的头上。还有青龙山庄的东方辰,其右掌也是你断掉的,再加上昨夜你打杀了司徒正阳,四大山庄势必向你寻仇,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似他们这种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是雷霆重击。”
长生再度点头,“不需三个月我就能晋身居山淡紫,我有混元神功在身,只要晋身紫气,就算四大山庄庄主同时出手,我也能稳居不败之地。”
“年少得志,豪气干云。”张墨笑道。
听得张墨夸奖,长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岔开了话题,“我现在还不曾晋身紫气,独自出行多有危险,这次回去就不再到处乱跑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时刻担心我。”
“我肯定会担心你,就像你会担心我一样。”张墨轻声说道。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心花怒放,喜不自胜,转头看向张墨,恰好张墨也在转头看他,这一刻张墨看他的眼神与之前多有不同,除了赞许和关心,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昨晚确有紧急军务亟待处理,”张墨低声说道,“不是故意冷落你。”
“我知道,我也没那么想,”长生随口说道,“我只是闲来无事,一时心血来潮就跑去了顾城。”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营地东北边缘,张墨站在树下,冲长生说道,“领兵打仗不比江湖争斗,耗时长久,绝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尽收全功的,即便平叛汉中一切顺利,我们也不可能解甲归田,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大哥都要南征北战。身在行伍,难得自由,况且你离开长安之后,我也不知道你身在何处,便是有心寻你,也不得前往,日后你若得闲暇,就去看我。”
“好。”长生点头。
张墨想了想,再度说道,“你天赋异禀,悟性高绝,同龄之人无有出你之右者,但九州广袤,四海博大,能人异士比比皆是,便是身拥太玄修为也不足以横行无忌,当时刻存有敬畏之心,即便有四位年轻高手辅弼助力,亦不可轻敌大意,况且那四人既是你的助力,亦是你的拖累,他们与你同生死,你便要与他们共进退,当时时警惕,事事小心。”
“我记住了。”长生郑重点头。
“好了,我们要走了,你也动身回返吧。”张墨说道。
“嗯,”长生转视营地,寻找张善身影,“我去跟大哥道个别再走。”
“不必了,快走吧。”张墨催促。
“他还在生我的气?”长生忐忑。
“你诛杀了司徒正阳,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何来生气一说,”张墨摆手说道,“大哥本就不是拘礼之人,而你又不是外人,没必要多此一举。”
见长生眼神之中仍有忐忑,张墨笑道,“别乱想了,别看大哥对你冷言冷语,多有斥责,实则他对你多有赞赏,甚是满意。”
“你怎么知道?”长生随口反问。
“我就是知道,”张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长生,“昨夜他们议事到四更时分,但二更过半大哥就将我撵了出来。”
长生不明白张墨为何答非所问,只得随口应声,“哦。”
见长生不明所以,张墨亦不多做解释,抬手催促,“快走吧,路上多加小心。”
长生还想再跟张墨说点儿什么,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说点儿什么才好,只得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目送长生踏上官道,张墨便转身回返,并未一直目送长生远去,而长生也没有三步一回首的恋恋不舍,其实他是想回首的,但是感觉那般做太过肤浅。
由于昨夜自顾城打杀了朱雀山庄的司徒正阳,担心四大山庄的其他人闻讯绕行拦截,上路之后长生便策马狂奔,一刻不停。
策马疾行的同时长生亦在回忆此番与张墨相见的种种细节,二人这次见面说的多是公务,少有私情,倒不是二人之间没有私情,而是二人都是道门中人,明睿不惑,厚重深邃,不可能似那俗世男女一般说些肤浅露骨的情话,似那般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爱说的都是狂蜂浪蝶,爱听的皆是庸脂俗粉,似长生这般重情的男子不屑说,似张墨那般重情的女子也不爱听。
起初长生心情很好,一是自己与张墨多有默契,不需浪费唇舌亦能感知传递彼此情意。二是自己得了天蚕衣之后不顾自身安危,千里独行前来相送,只此一举就完胜一千句一万句我中意你,什么谈情说爱,真正的情爱岂是谈出来,说出来的?
不过很快长生的心情就不好了,甚至有些气恼,原本还以为自己聪明非常,与张墨心有灵犀,但细想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聪明,之所以生出这种想法,乃是他终于将张善先前的那句‘我留你一夜,你竟然跑去顾城刺杀敌军守将?’与张墨的那句‘昨夜他们议事到四更时分,但二更过半大哥就将我撵了出来。’联系到了一起。
到得这时他也终于明白张墨为什么如此确认张善对他很是满意,因为张善对张墨这个小妹妹甚是溺爱,如果张善对他有丝毫的不满,绝不会为其创造机会。
一个创造机会,一个给机会,一个傻乎乎的错过机会,这一后知后觉令长生气恼非常,忍不住破口自骂。
黑公子正在全速狂奔,听得长生怒骂,不明所以,急忙骤停减速。
长生趁机下马解手,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愣头愣脑的跑去刺杀敌将,十足的不开窍,而且张墨先前的提醒他也没反应过来,如此一来张墨怕是会认为他还没有长大,以后可能也不会主动再给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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