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长生又开始思考找个什么理由在军营合情合理的多待几天,要说自己留在军营毫无目的那是自欺欺人,但是要说自己有着明确的目的也有些冤枉好人,只能说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想法的,而自己之所以生出某些想法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来时的路上陈立秋跟他说的一席话,二是自己好像的确长大了。
平心而论,这时候故意在军营耽搁几日实在有些轻重不分,因为己方众人先前好不容易将倭寇引回日本,争取了些许先机,奈何皇上被人调包他们只能赶回去救驾,自长安耽搁了几日。此番赶来汉中助战,又耽搁了数日,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些许先机,到得这时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再在军营耽搁滞留,很可能彻底失去先机,无形之中为接下来寻找和保护地支增加了变数和难度。
若是因为沉溺儿女私情而耽误了军国大事,是不是有些色迷心窍,本末倒置?
可是就这么走了,又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二人本来就不能经常见面,自己随后还要和大头等人去往九州各处,再见又是遥遥无期。
就在长生踌躇纠结之时,帐帘被人撩开,张善和张墨走了进来。
见二人来到,帐内众人纷纷离座起身,不等众人放下手中的食物,张善便摆手开口,“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接着吃。”
虽然张善毫无架子,帐内众人还是放下手中食物,冲其拱手见礼。
张善此番过来是冲众人正式道谢的,此战大获全胜,帐内众人当记首功。
张善很清楚众人此番前来助战是出于私情而非公心,却只字不提私情,只以公事定义,只道会在随后呈给皇上的捷报奏折上为众人请功求赏。
道谢过后张善和张墨便转身离开,帐内众人本想出帐相送,却被张善摆手制止。
长生本就纠结要不要在军营多待几日,见到张墨之后心中的纠结又多了几分,只要见到张墨,哪怕什么都不做,心情就很好,如果稍微做点儿什么,估计心情会更好。
吃过午饭众人再度躺卧休息,巴图鲁知道自己打呼噜,担心扰到众人,便跑去后营马厩与火麒麟睡在一起。
此番躺下之后长生没有再睡着,满脑子都是张墨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撵之不走。
这种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感觉令长生多有别扭,努力的想要转移注意力,去思虑其他事情,奈何诸多努力皆是徒劳,脑子好像糊涂了一般,思绪不得连贯,思考其他事情全然不在状态。
日落时分,众人纷纷醒转,简单的收拾之后,陈立秋冲众人拱手道别,舒州群龙无首,他要连夜赶回舒州。
出帐送走陈立秋之后,大头四人纷纷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长生,他们都知道形势严峻,时间紧迫,而今此间事了,他们在征求长生的意见要不要尽早离开。
长生本想以众人有伤在身为由滞留一夜,但是随后想到自己身上也有伤,就算滞留一夜,估计也没有机会与张墨单独相处,再加上大战刚刚结束,张善和张墨等人需要收拾善后,收编降卒,也没时间陪自己,自己滞留这一晚也无甚意义,还不如早些走了。
打定主意,长生便冲大头等人抬了抬手,“收拾一下,咱们也走。”
大头等人点头应是,回军帐收拾行李。
“老五,你们有伤在身,鞍马劳顿,可要多加保重啊。”李中庸关切叮嘱。
“皮外伤,不碍事,”长生说到此处压低声音,“二师兄,古墓之中多有凶险,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李中庸点头过后转身欲行,“我去喊老大。”
“别打扰他了,让他继续睡吧。”长生伸手拉住了李中庸。
片刻过后,众人收拾妥当,黑公子和三匹汗血宝马就在军帐不远处,大头发声唤来了白姑娘,众人各乘坐骑,辞别李中庸,前往中军大帐与张善和张墨道别。
营地很大,己方众人歇息的军帐离中军大帐很远,就在五人去往中军大帐的途中,却发现张善与一众将校正在营地正东的战场上编排降卒。
就在长生调转马头,想要过去与张善道别时,张墨自不远处走了过来,“你们要去哪儿?”
长生翻身下马,“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走了。”
“你们都有伤在身,岂能说走就走?”张墨皱眉。
“事关重大,时不我待。”长生摇头说道。
张墨知道长生等人肩负重任,便不曾徒劳挽留,“便是要走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们先回营帐稍加休息,晚些时候大哥还要召你议事。”
听得张墨言语,大头立刻出言接话,“王爷,我们的坐骑比不得黑公子,不得昼夜疾行,我们先行动身,您处理了此间军务再往沈州与我们会合,可好?”
长生闻言不曾立刻答话,因为他不确定大头此言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另有深意。
不等长生开口,杨开三人便点头附和,“对,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先行动身。”
“也好。”长生点头同意。
得到了长生的同意,大头等人便拱手冲张墨道别,随即各乘坐骑,离营北上。
目送众人远去,张墨走到长生身侧,“大哥不曾留你议事,是我在留你。”
长生年轻,面皮薄,听得张墨言语,多有发窘,“他们也看出来了。”
张墨笑了笑,“营地多有吵闹,出去走走。”
长生点头同意,随着张墨缓步前行。
“你腿上有伤,还是骑马吧。”张墨说道。
“不用,没什么大碍。”长生摇头说道。
此时己方士兵仍在举着火把打扫战场,大量战利品源源不断的被运回营地,其中包括兵器战马以及衣服铠甲,叛军之中有犀甲兵,战死的犀甲兵所穿的犀甲虽然有所破损,却也被扒了下来,这些犀甲缝补之后还能使用。
二人分别的久了,长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跟张墨说些什么才好,就在他思虑如何开口之时,一辆马车载着一头黄牛的尸体自二人身边驶过。
“哪儿来的牛?”长生随口问道。
“不止咱们缺马,叛军也缺,他们运载辎重用的都是牛车。”张墨说道。
“死牛拉回来做什么?”长生又问。
“食用。”张墨说道。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眉头大皱,上清道士虽然不禁荤腥,却有四不吃,分别为牛,狗,黑鱼,大雁。
见长生皱眉,张墨随口解释,“己所欲,勿施于人,我们是道士,但士兵不是道士,我们虽然不吃牛肉,却不该禁止士兵食用。”
长生闻言缓缓点头,张墨所说确有道理,正所谓求同存异,有些规矩自己可以守,却不应该强迫别人也跟着守。
二人说话之时来到营门外,张墨随手解下一匹战马的缰绳,转而翻身上马。
长生不明所以,歪头看她。
张墨说道,“你腿上有伤,咱们还是骑马吧。”
听张墨这般说,长生便翻身上马,与张墨并行。
张墨并没有往东去,而是骑马向南。
片刻过后二人逐渐远离了营地,长生转身回望营地和战场,“这一仗咱们损失了多少兵卒?”
“三万有余。”张墨答道。
“新军缺乏操练,一经实战,不足便随之显现,”长生说道,“好在咱们收编了十几万降卒,我也是担心降卒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事中会临阵倒戈,所以先前才会严厉告诫,令他们不敢再生反叛之心。”
“你想的周全。”张墨点头。
长生从未与异性花前月下,也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甜言蜜语他不会,山盟海誓他不屑,因为在他看来但凡说出来的话都会流于轻浮,真正的情意不该现于言,而应见于行……
长生 第四百八十九章 默契无声
二人策马同行,缓慢南下,眼见离营地越来越远,但张墨却并无回头的意思,长生便出言说道,“回去吧,先前的战事有不少漏网之鱼,再往南去可能不安全。”
“怎样的漏网之鱼能奈何得了你我?”张墨笑道。
张墨笑,长生也笑,虽然张墨此言不甚谦逊,却是实情,二人皆是紫气修为,并肩同行,谁也不惧。
此前二人很少单独待在一起,即便有,也是出于公事,此番暗夜同行无关乎公事,这令长生不很适应,尽管他也很希望能够与张墨单独相处,但真的得偿所愿了却令他多有紧张,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长生很希望张墨能够主动开口,只要张墨先说话,他就能循着张墨的话往下接,但张墨却只是策马前行,并不说话。
等了许久不见张墨开口,长生只能尝试寻找话题,但踌躇良久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发现自己的脑子这时候好像不太灵光,什么国事战事全然理不清头绪,满脑子都是身旁的张墨和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
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令长生越发着急,因为沉默的时间越长,越不容易打破僵局,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刻意。
沉默会产生无形的压力,长时间的沉默令长生压力越来越大,到得这时他只能将希望再度寄托在了张墨身上,张墨聪明非常,应该知道他此时颇为紧张,按照张墨一贯的作风,一定会举重若轻的打破僵局,缓解他的紧张和尴尬。
奈何张墨今晚很是反常,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目视前方,策马前行,甚至不曾转头看他。
夜色笼罩,山野静谧,除了清脆的马蹄声,周围连鸟叫虫鸣都没有。
周围越是安静,长生越是紧张,长时间的冷场令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显得刻意突兀,到得这时别说说话了,便是干咳清嗓都不敢了。
长生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缜密,处事冷静,不管面对危机或是处理政务,都能勇敢面对,妥善处置,但不知为何今晚却是心神不宁,大失水准,情急之下甚至希望自山野之中突然冲出几个刺客,如果真的出现刺客,就能顺利缓解眼前的紧张和尴尬。
奈何刺客并没有出现,沉默依旧在继续。
实则想要打破僵局也很容易,随便找个话题就能说上几句,但说话容易,说恰当的话很难,平心而论面对张墨他是有压力的,因为张墨不比世俗女子,面对普通女子他随便说什么都行,哪怕是满嘴废话对方也察觉不出来,但张墨慧眼如炬,聪慧非常,如果自己为了打破沉默而说了什么牵强尴尬的话,张墨一定能敏锐的察觉到,他很担心张墨会因为自己说了废话而小看自己,尽管他也知道张墨不会以点概面。
就在长生暗自紧张之时,路东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鸟叫,这只是一声很寻常的鸟叫,却终于给了长生放松的机会,循着声音的来处转头东望,并趁机喘息定神。
待得回过头来,却发现张墨并没有受鸟叫影响,表情平静,目不斜视。
长生本想开口询问张墨在想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还是一句废话呀,而且流于肤浅。
长时间的沉默令长生压力巨大,但他实在想不出此情此景应该说点儿什么才好,因为这时候再扯什么国事军务就显得极为刻意了,明显是在没话找话,二人难得单独相处,自然要说些心里话。
但心里话好像也没必要说,因为二人都已经通过实际行动向对方表明了各自心中所想,在做出来的事实面前,说出来的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都是苍白无力,肤浅廉价的。
不过也不能因为已经用实际行动向对方证明了,就一声不吭的当个闷葫芦,还是得说点儿什么才行,但说什么好呢?别人花前月下时都说了什么呢?
长生可没有释玄明趴墙根听墙角儿的习惯,他也不知道别的男女在此等场合都说了什么,可谓是一张白纸,滴墨全无。
愁恼良久,长生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别人的经验并不一定适合自己,而且常见的两情相悦大多建立在一见倾心和日久生情的基础上,但自己和张墨既不是一见倾心也不是日久生情,二人在一起经历的事情与其他所有男女都不一样。
如果换做倪晨伊,长生绝不会如此紧张,因为倪晨伊从一开始就是主动出击的,他从不感觉自己在倪晨伊面前高人一等,但也绝不会对倪晨伊心存敬畏,但张墨可不是倪晨伊,张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天师嫡血,自己的师叔,面对张墨他始终心存敬畏,这也是压力的主要来源。
二人就在沉默之中行出了七八里,在绕过一座山峰之后,张墨勒缰转向,离开南行官道进入西行山路。
眼见张墨拐进岔路,长生下意识的想要询问这条岔路通往哪里,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张墨既然拐进岔路就说明她此前来过这里,而且张墨先前从营门外带走一匹马,这也说明张墨从一开始就想带他到这里来。
穿过一片丛林,长生看到了西面的山腰上矗立着一座高塔,塔这东西中土原来是没有的,是随着佛教一同自西域传来的,随佛教一同传入中土的器物和习俗还有很多,其中就包括道门中人深恶痛绝的火葬,因为佛门修来生,视肉身为无用皮囊。而道门修长生,视肉身为通灵鼎器,在道人看来火葬无异于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见到远处的高塔,长生知道张墨要带自己去那里,那高塔是座石塔,共有九层,石塔并无火烛光亮,笼罩在夜幕之中漆黑一片。
通往石塔的山路上多有杂草,若是经常有人往来,路上不可能有这么多杂草,这也说明远处的那座石塔很可能已经废弃。
去到近处,张墨翻身下马,笑着指了指塔顶。
见张墨笑,长生心中压力骤减,他隐约猜到张墨为什么带自己到这里来,但他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故此心情异常忐忑,既激动又紧张,
石塔四周有高大的院墙,由于废弃失修,部分院墙已经坍塌,院子内外长满了杂草,门楣上的门匾还在,上书玄清观。
世人往往搞不懂寺,庵,观,宫,庙的差别,其实很简单,寺和庵一定是佛门的,而观和宫一定是道门的,至于庙则有多种可能,和尚道士都能住。
石塔是佛门建筑,而匾额却是道门,这种情况其实也很好理解,那就是道士将原本属于和尚的道场给抢了,类似的情况也并不少见,不同的皇帝对道门和佛门的态度不尽相同,皇上信佛,和尚就去抢道士的地盘,皇上信道,道士就会欺负和尚。
僧人也好,道士也罢,都是人,是人就有人性,只有真正的佛门高僧和道门真人才可能超然物外,博融广纳,寻常的僧道往往互相攻击,彼此诋毁。
在长生观察石塔周围环境时,张墨已经迈步走上了台阶。
长生回过神来,急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这座石塔荒废多年,内部很是空旷,上行的台阶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随着张墨拾阶而上之时长生发现台阶上有上行的脚印,根据脚印大小和数量可以看出张墨此前曾经来过不止一次。
片刻过后,二人来到石塔高处,一层石塔有九个房间,越往上房间越少,石塔九层只有一处房间。
在进入九层之前,张墨转身回头,笑看长生,“你伤势如何?”
“不打紧,不打紧……”
长生 第四百九十章 鸾凤和鸣
长生说完就后悔了,倒不是自己回答的欠妥,而是自己回答的太快了,很明显听出了张墨的言外之意,而且还连说了两个不打紧,迫切的渴望显露无疑。
心里发虚,便抬头看向张墨,却发现张墨并未假装糊涂加以遮掩,而是嫣然一笑,貌似对其默契回应多有赞许。
张墨微笑转身,拾阶而上。
长生本就万分紧张,到得这时更是紧张心悸,呼吸急促。
石塔九层只有一处房间,不过丈许见方,地面为青石铺就,离地三寸左右,这地方先前应该供奉有佛像,不过佛像已经不在了,摆放佛像的位置此时铺着一床干净的被褥。
进入石室之后张墨转身看向长生,长生知道自己此时定然面红耳赤,本能的想要低头,却又想到自己是个热血男儿,不应做那小儿女的娇羞之态。
就在长生紧张的浑身发抖之时,张墨已经微笑着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发髻一散,黑丝垂肩。
到得这时,长生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按照常理,这时候自己肯定是要说点儿什么的,但他却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搜肠刮肚的想出一句‘不得红烛过堂,真是委屈你了’,却又感觉有些多余,因为二人不同于寻常男女,肩担社稷民生,身负千钧重担,想要等到战事结束,天下太平再拜堂圆房,怕是猴年马月,遥遥无期。
此时张墨已经抬手左胸开始拧解衣扣,长生感觉自己必须给与回应了,奈何由于太过激动,浑身发抖,手脚竟然不听使唤。
片刻过后张墨卸去道袍,转而微笑上前,为长生解带宽衣。
佳人近在咫尺,秀发拂面,体香扑鼻,此等情景令长生越发紧张,也可能不是紧张而是激动,但他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紧张还是激动了。
长生之所以如此紧张除了初经人事,懵懂无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自己毫无心理准备,此前他虽然知道张墨心仪自己,也知道自己钟意张墨,却从未自心中幻想过旖旎景象,因为二人公务繁重,琐事缠身,没有机会似寻常儿女那般朝夕相处,互诉衷肠。
此外,在他的印象当中有些事情应该是循序渐进,拾阶而上的,此前他连与张墨携手相拥都不曾想过,突如其来的阴阳相融,乾坤环抱,直接令其措手不及,方寸大乱。
到得这时,长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二人情投意合,神魂予授,什么都不用说,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多余。正所谓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二人乃皇上赐婚,便是不曾拜堂名分也早已定下,金风玉露顺理成章,没有丝毫不妥。
长生深深呼吸稳定情绪,转而鼓起勇气抬手想要自己拧解衣扣,张墨终究是个女子,女子总是面皮薄,张墨能如此主动已经实属难得,自己必须给与回应了,得让张墨知道鸾凤和鸣,此呼彼应。
长生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紧张的浑身发抖,头皮发麻,竟然连衣扣都解不开,眼见他激动笨拙,张墨便面带微笑继续代劳。
长生抬起的双手无处安放,若是垂下就显得自己貌似不很情愿,但伸向别处他又多有生疏,不知该伸向何处,触及哪里。
到得这时,长生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激动了,大口呼吸稳定情绪,与此同时自心中暗暗为自己鼓劲儿打气,自己乃是武举状元,大唐亲王,极其恶劣的局势自己扭转过,惨烈凶险的厮杀自己经历过,什么场面自己没见过,怎么就男女之间的这点事情就搞的自己如此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事实证明鼓劲儿打气屁用没有,因为这个场面他还真没见过,而且他不能因为张墨是自己的女人就自欺欺人的忘记张墨是天师之女,是他的恩人,还是他的师叔。
依旧紧张,还是激动,算了,不管了,硬着头皮来吧,或许上手之后就不这么紧张了。
打定主意,便鼓起勇气伸出手去,他不知道应该伸向哪里,最先碰触的便是张墨离自己最近的腰身。
本以为上手之后会不那么紧张,谁知上手之后却更紧张了,脑海之中瞬间一片空白。
察觉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长生立刻大口吸气摆脱了这种状态,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和险象环生已经令他养成了时刻保持清醒的习惯,他不允许自己浑噩糊涂,哪怕只是暂时的糊涂也不允许。
不受控制的紧张激动和畏首畏尾令长生暗自气恼,当心中怒气积聚到一定程度之后终于彻底爆发,牙一咬,心一横,直接展开双臂将张墨揽入怀中。
美人入怀,如同火上浇油,热血急冲上头,血脉瞬间喷张。
黑夜可以遮掩羞涩,缓解尴尬,但二人都是紫气高手,便是周围一片漆黑,二人也能看清对方,好在张墨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令长生心中压力骤减,但他仍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而他也懒得回忆脑海里零碎的道听途说,直接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去解张墨中衣的绳带。
热血上头,心中便不再紧张,手也不再发抖,该解的解,该脱的脱。
就在张墨坦诚相见的瞬间,强烈的视觉冲击令长生气血上涌,直冲七窍,若不是体内混元灵气被动激发,化去了部分上冲灵气,免不得气息岔乱,鼻血横流。
古人云:食,色,性也,有些事情不用教,也不用学,天生就会,两情相悦,行云流水,也没有那么多的磕绊,感觉很陌生也很怪异,之所以是陌生而怪异乃是对长生而言只需与张墨相拥而卧,感觉就已经好到极致了,其他的也好,但有点儿怪,总之是从未感受过的一种感觉。
练气之人气定神闲,不会出现不可自制的情况,这也是长生感觉与旁人不同的原因,因为寻常男人都是热血上涌之后迫切的需要释放,但他却不是,他并不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也令得狂风骤雨,经久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张墨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开口,“气归丹田。”
长生并不知道张墨为什么让他收回灵气,只是按照张墨所说的做了,待得灵气回归丹田,感觉瞬间发生了变化,陌生的怪异突然变成了不可言状的玄妙。
不过没过多久玄妙的感觉便带来了另外一种感觉,这种即将失控的感觉令长生好生惊慌,他自律甚严,决不允许自己失控,但这种即将失控的感觉却又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若是换成其他男子,定然不会如此惊慌,但长生少年练气,滴水不漏,如假包换的纯阳童子,这种感觉他从未经历过,到得紧要关头,唯恐气血失控,亵渎了张墨,便急撑双臂想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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