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就在此时,张墨突然伸出双臂,紧紧的揽住了他。
“别,别,别,憋……”长生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晚了。
察觉到长生尴尬发窘,张墨低声自其耳边说了几句。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恍然大悟,但心中还是多有歉意,“我有帕巾。”
张墨此番反应较慢,待其抬手想要拽住长生时,长生已经翻身坐起,开始四处翻找帕巾。
待长生找到帕巾,张墨已经裹上了被子,长生不好意思掀张墨的被子,只能手持帕巾迟疑踌躇。
张墨此时是睁着眼的,见长生发窘,便掀开被子一角,以眼神示意他进来。
长生皱眉未动,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被子里露出的些许雪白令他再度热血上涌,他担心自己进去之后情难自禁,不可自制。
张墨并不知道长生所想,只当他不曾会意,于是便再度抬手,将被子掀开半边。
此番长生没有犹豫,快速躺了进去,躺倒之时还不忘低头瞥了一眼。
“给你。”长生将帕巾塞到了张墨手里。
张墨接了帕巾在手却并未使用,而是以臂做枕,侧身看着长生。
“不对呀,怎么是红……”长生话没说完便打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先前一瞥看到的东西不是自己的。
张墨微笑看他,不曾接话。
长生还是感觉亵渎了张墨,见张墨微笑的看着自己,心中越发内疚,但他又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才好,无奈之下只能用歉意的眼神回望张墨。
张墨猜到长生心中所想,也不曾说话宽慰,而是凑上前来,启唇相吻。
到得这时长生才想起刚才好像把这个给漏了,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但除了旖旎的玄妙,长生心中还有莫名的愧疚,他永远不会忘记张墨在阁皂山为自己主持公道时的情景,自己怎么把恩人给亵渎了。
察觉到长生神情有异,张墨嗔怪的瞅了他一眼,“又在想什么?”
“我有没有做错事情?”长生有些忐忑。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张墨摇头。
听得张墨言语,长生心头略轻,转而抬头上望,“你是仙子一般的女人,此处如此简陋,当真委屈你了。”
“王爷都不感觉委屈,我何来委屈?”张墨笑道。
“不不不,受委屈的是你,他日我一定给你补上婚嫁礼数,届时凤凰霞帔,仪仗车马,应有尽有……”
长生 第四百九十一章 用心良苦
听得长生言语,张墨并未接话,只是浅然一笑,轻轻点头。
长生本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此情此景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他心中所想张墨明白,张墨的心意他清楚,默契之下再外露于言辞无异于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二人侧卧相对,无言对视,张墨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通过张墨的言行和表情,长生知道张墨此时心情很好,他也希望通过笑容让张墨知道他的心情也很好,但他的笑容却不似张墨那般恬静自然,总是带有些许忐忑和歉意。
张墨知道长生心中不安,但此时任何宽慰安抚的言语都显得轻薄,远不如主动抱住他来的深沉贴切。
见张墨主动探臂揽住自己,长生心中多有感动,因为他知道张墨此举是在安他的心,实则不止此时的这一举动,今晚之事打一开始就是张墨主动,而张墨之所以主动无疑是体谅他年纪小,面皮薄。
要知道张墨可是天师嫡血,名门闺秀,放下矜持,主动投怀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如此善解人意的体贴和自降身份的包容,自己必须心领神会并感念于心。
世人多用吐气如兰形容妙龄女子口气清新,实则如此形容或多或少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寻常女子呼吸之间不可能有兰花香气,但张墨却是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吐气如兰,不止呼吸之间带有兰花香气,便是身上亦有很明显的兰花香气,当真是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长生一直很好奇张墨身上的兰花香气从何而来,今晚终于寻到了答案,这种清新的兰花香气直接发于张墨自身,虽然清淡却很清晰,虽然沁人却不刺鼻。
虽被张墨揽在怀中,长生却不曾大胆放肆,上下其手,即便先前已经放肆了一回,奈何冷静下来之后胆气也随之消减,实则他也很想感知触摸,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见长生的发髻有些散乱,张墨便轻轻抬手,将遮住其左眼的头发撩于耳后。
浅薄愚钝的人才需要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长生和张墨都是修行中人,同样聪慧过人且互知默契,不需过多言语便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之前的激动过后,长生只感觉心境平和,舒泰轻松,灵光再聚,智慧重归。
恢复了神志之后长生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张墨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二人都是练气之人,即便心中思念眷盼,也不会像寻常男女那般情难自禁,急不可耐,而且大战刚刚结束,他还有伤在身,又不得安全清雅的环境,张墨为何选在这个时候与自己同床共枕?
首先可以排除临时起意,因为张墨明显是有意为之,战事结束之后张墨才找到这座石塔,也可能事先张墨就知道这里有座石塔,但被褥肯定是午后才搬来的,这就说明张墨做这件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二人今日一别,再见遥遥无期?仔细想来这个假设也不成立,因为此前二人一直聚少离多,之前多次分别,张墨从未有过任何表示。
既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阔别不舍,那张墨为何突然之间有此一举?
想不出所以然,长生便开始回忆先前的种种细节,他始终相信细节就是答案。
静心细想,果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在先前即将失控的最后关头,张墨紧紧的抱住了他,没有给他临阵脱逃的机会。
他虽然不太懂男女之事,但这么多年的道听途说,男女之事他还是大概知道的,张墨先前没让他临阵脱逃,其直接后果就是很可能导致珠胎暗结,有孕在身。
想通这一点,也就知道张墨之所以有此一举,是想为其留下子嗣。
但如此一来问题又出现了,张墨为何突然想为自己留下子嗣?
寻常女子想要有孕在身,大多是为了拴住男人,张墨肯定不会是这种想法,因为张墨知道他是好男人,好男人根本就不用拴,而坏男人就算女人有了身孕也拴不住。
就在长生苦思无果之时,腿上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突然出现的痛楚令长生恍然大悟,不管是先前的狂风暴雨,还是此时的轻轻揽抱,张墨都没碰触自己身上的伤口,要知道自己此时身上至少也有七八处外伤,张墨一处都没碰到,说明她一直在小心躲避。
如此一来答案也就很明显了,张墨之所以与自己同眠共枕是发现自己在临阵对敌时冲锋在前,悍不畏死,担心某一天自己会突然遭遇变故,故此才想要为自己留下子嗣。
隐约猜到张墨的用意,长生满心感动,因为女子只有真心钟意一个男人才可能为其抚育遗腹子,而抚育遗腹子的直接后果便是终身守节,由此可见张墨用心之至诚,用情之忠贞。
回忆验证,越发感觉自己推断无误,因为不管是断去东方辰的手掌,还是临阵对敌,亦或是与人争斗,自己都是以命相搏,悍不畏死,张墨无疑是发现自己遇到事情容易冲动发狠,所以才会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而张墨的担心也并不是多余的,因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成功一百回不要紧,失败一回就得死人。
想到此处,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张墨与自己同床共枕可能也有拴住自己的成分,所谓拴住倒不是担心他会移情别恋,而是让他能够有所牵挂,日后处事沉稳一些,不再动辄兵行险着,发狠拼命。
何为用心良苦?张墨此举实为用心良苦,而用心良苦的同时张墨此举也异常聪明,因为一个没有妻儿的男人就如同一匹孤狼,行事往往肆无忌惮,不顾后果,如果家里有妻儿翘首期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男人会更多的考虑自身安全,以求自己能够活着回去。
想明缘由,长生微微抬头,直视张墨双眼。
长生先前眼神迷离,张墨知道他在思虑,却不知道他在思虑什么,此番见他眼神炯炯,知道他所思所想已有答案,便微笑相对,等他开口。
长生规整思绪,低声说道,“我本是个孤儿,无亲无友,无牵无挂,多年孑然独行令得我行事偏激,无所顾忌,临阵对敌悍不畏死,毫不惜命,以后不会了,我不管做什么都会先想一想你。”
听得长生言语,张墨眼圈瞬时泛红,她乃上清坤道,天师之女,向来循规守礼,洁身自爱,似今晚之举实属屈尊破例,长生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彻底明白了她的一片苦心。
长生又道,“你也不用过分为我担心,别看我行事激进,实则我心中还是有数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认,但玉石俱焚,兰艾同烬我不干。”
“甚好。”张墨欣慰点头。
“你别忘了,我可是天命之人,没那么容易死。”长生笑道。
虽然知道长生在宽慰自己,张墨依旧微笑点头,因为长生所说确是实情,他的确是天命之人。
长生又道,“此战我虽然多受外伤,却全是皮外伤,我随身还携带了一片可以感召青龙的逆鳞,真到了生死关头,我可以召请青龙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张墨知道长生之所以冲自己说这些,全是为了安自己的心,心中感动,便将长生抱的更紧一些。
触及张墨肌肤的瞬间,长生心跳猛然加速,原本清晰的思绪又开始糊涂了。
眼见张墨不曾反对抗拒,长生鼓起勇气再度出手,此番不再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而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
在长生出手的瞬间,张墨就有所察觉,她与长生相拥而卧,感知到的可不止长生伸过来的双手。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不用泼油点火,一点火星就能瞬间点着,有了前车之鉴,此番便大胆了许多,张墨亦不曾推辞拒绝,随即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雨过天晴之后,二人躺卧说话,此番谈论的是政务和军务,长生并不是一介莽夫,他曾主政户部和御史台,对于大唐的现状很是了解,张墨在领军之前没有入仕经验,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他。
接下来的谈话主要是张墨问,长生答,相较于张墨的虚心请教,长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实则也不是心不在焉,而是一心二用,因为他在回答张墨问题的时候手上一直没闲着。
在感受暖香温玉的同时,长生的思绪是不乱的,大唐本就风雨飘摇,内忧外患,而此前皇上被人调包儿令得朝廷雪上加霜,好在此战己方大获全胜,收编降卒之后张善手中兵力翻倍,接下来收复汉中的各处城池不会受到太大阻碍。
不过此时朱全忠已经反叛,与孙儒互相勾结,呈犄角之势,待得包括汉中在内的山南西道平定之后,己方需要立刻挥兵东进,与同尘所统领的新军合兵一处,到得那时张善手中的兵力就能达到三十万,而朱全忠和孙儒的兵力加在一起应该有五十万上下,虽然己方在兵力上仍然处于劣势,却也有得打。
长生此时最为担心的就是军需和军饷,此时国库已经彻底空了,己方兵力越多,所需军需就越多,朝廷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汉中各处城池获取,以解燃眉之急。
至于龙颢天,眼下也顾不上他了,先让他攻打西川,打下来再说,这家伙拥兵自重的可能性很大,好在近期还不至于公开反叛。
说罢公事已是五更时分,眼见天色渐亮,长生再次蠢蠢欲动,不过最终还是没动,不是不想动,不是不能动,也不是不让动,而是肿胀疼痛,不敢动了。
无奈之下只能作罢,二人起身整理,梳头穿衣……
长生 第四百九十二章 重修宫观
黑暗之中长生还敢鼓起勇气做些什么,但是天亮之后那点儿胆气立刻缩了回去,不太好意思正视张墨,胡乱的穿上衣服便走了出来,自楼梯上忐忑等待。
张墨知道长生年纪小,面皮薄,为了不让他尴尬,便在穿衣梳头之时与他说话,“你安心处理地支一事,时刻提防东瀛倭寇,平叛讨逆交给我们,军需粮草你也不用操心,短时间内我们还能自行解决。”
“好。”长生应声。
张墨又道,“此处向南二十里有一处东行岔路,稍后你不要再回营地了,趁大军尚未开拔,直接向南略做圈绕,赶往河北道与你的下属会合。”
“好。”长生再度应声。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寻常的麻烦我和大哥都能处理,如果遇到特别棘手的难题,我一定会通知你,绝不会瞒着你。”张墨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你的几位师兄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有自保之力。”
“哦。”长生点头。
张墨再度说道,“我之所以有此一说,乃是因为我发现你总是试图将身边的亲友庇护周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长生再度点头,张墨所说确是实情,他早年在王家夼孤苦无依,饱受冷眼,儿时的不幸遭遇令他对情义格外看重,旁人对他的点滴善意他都会铭记于心,也正因如此,对张墨兄妹以及自己的同门还有大头等人便格外关心。
听得石室内传来了整理被褥的声音,长生急忙转身走了回去,眼见张墨正在整理被褥,急忙上前伸手帮忙。
“营中人多眼杂,众目睽睽,这套被褥不便带走,就留在这里吧。”张墨说道。
“我带走。”长生说道。
“嗯?”张墨歪头看他。
“这地方并不十分隐秘,万一有人来怎么办?你用过的东西别人不能用,”长生快速整理着被褥,“更何况接下来我要往各处去,也需要铺盖。”
见张墨皱眉,长生立刻猜到她心中所想,急忙出言说道,“北上途中我会找地方清洗一下。”
长生言罢,张墨微笑点头,她心仪长生有多重原因,长生聪明细心便是原因之一。
长生将卷好的被褥夹在腋下转身先行,下台阶时一直微微侧身,走的也很慢,他本以为张墨免不得步履蹒跚,不曾想张墨行走之时却并未显露异常,只是眉头微皱,若非细心之人定然察觉不到异样。
来到塔下,出得山门,长生站在门外四顾远眺,除了确定附近有没有人,他还想看看周围的环境。
见长生出来,黑公子立刻自不远处走了过来,人也好,马也罢,享受优待的前提是足够自觉,黑公子不用拴也从来不会乱跑。
长生自鞍袋里取出绳索捆好被褥,二人骑马东行,原路回返。
回返途中二人都没有说话,其实长生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思前想后感觉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因为二人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似那种“永不相负”“朝夕思念”之类的言语说了只能徒增俗气,流于肤浅。
片刻过后,二人回到官道,张墨面露微笑,抬手南指,“路上多加小心。”
长生点头过后出言问道,“此处归哪个县衙管辖?”
“顺政,”张墨先答后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长生说道,“北上途中遇到驿站我会写信知会户部,命他们给顺政县调拨银两,重修玄清观并派官兵驻守,石塔九层严禁任何人涉足,违令者,斩立决。”
听得长生言语,张墨感动非常,“我们用过的被褥你已经带走了,不必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长生正色说道,“不成,这地方以后我不允许任何人涉足,我们为大唐舍生忘死,尽诚竭节,修处宫观有何不可,更何况重修也花不了多少银两,一万两足够了。”
眼见长生心意已决,张墨只得微笑点头,“行啊,随你。”
“我走了。”长生笑道。
张墨微笑点头,转而稽首开口,“福生无量天尊,恭送王爷。”
长生嘿嘿一笑,抖缰催马,疾行南下。
张墨并未滞留原地遥望目送,待长生上路之后便策马往北,二人背道而驰,各自远去。
南行二十里,长生果然发现了向东的岔路,随即勒马转向,改道东北。
行出几十里,前方出现一条小河,小河为卵石沙底,河水异常清澈。
长生翻身下马,掬水洗脸,眼见河水清澈,便想将马背上的被褥取下清洗,就在此时,高处突然传来了巴图鲁的声音,“老二,快看,是老五。”
听得巴图鲁呼喊,长生抬头上望,只见巴图鲁正骑着火麒麟载着李中庸自西面腾云而来。
见到长生,巴图鲁急忙授意火麒麟冲他飞了过来,“老五,你昨晚不是走了吗,咋还在这儿?”
长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巴图鲁和李中庸,听得巴图鲁发问,只得随口敷衍,“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巴图鲁喊道,“老二忙活了一夜,那些火药刚弄完,我们正准备回舒州。”
眼见巴图鲁要驱策火麒麟降落,长生唯恐二人看到马背上的被褥,急忙出言喊道,“你们快走吧,我也要走了。”
“没事儿,说几句再走。”巴图鲁喊道。
“也好,”长生情急之下以退为进,“我昨夜受了风寒,你且下来,我磨些火麒麟的角粉做药引。”
火麒麟是巴图鲁的心头肉,一听长生要磨龙角,立刻授意火麒麟重新飞高,“我们赶时间,就不下去了,你是大夫,自己找药吃去吧。”
眼见计谋得逞,长生立刻翻身上马。
巴图鲁浑噩,李中庸却不糊涂,他早就发现了马背上的被褥,略一沉吟便知道长生为何仍在此处,由于心情很好,便出言打趣,“老五,恭喜呀。”
长生闻言面色大红,抖缰催马,疾行向北,“二位师兄多保重。”
长生策马往北,巴图鲁和李中庸驱乘火麒麟向东,巴图鲁可不知道李中庸为何有此一说,心中好奇,便疑惑追问,“你恭喜他啥呀?他有啥喜事儿么?”
李中庸自然不会跟巴图鲁说实话,但他越是不说,巴图鲁就越好奇,不停的追问,吵吵闹闹的往东去了。
远离军营之后,长生灵气外延,与黑公子连通,直接策马凌空,加速前行。
上午辰时,途经驿站,便暂做停留,写了书信交由驿站送往户部,命户部调拨银两重修玄清观,信中严令重修时所有工匠和衙役不得涉足九层,虽然这个禁令会令工匠和衙役心生疑惑,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再去第九层,实则第九层也压根儿不用维修,因为这一层本来就没窗户。
驿站有不少现成的被褥,想到马背上的被褥浆洗过后还得晾晒,长生便自驿站取了干净的被罩和床罩,将二人昨夜所用的被褥套入其中,随后又命驿卒取了四套被褥捆扎带走。
整理妥当,长生再度骑马上路。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长生此时心情甚好,身上的伤势也不感觉如何疼痛,灵气急催,一人一马风驰电掣,急赴东北……
长生 第四百九十三章 意欲何为
长生虽然有伤在身,沿途却丝毫不曾停歇,一路策马疾行,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些许时间都被近期接连出现的变故给浪费了,根据时间推算,被引回日本的倭寇此时应该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如果倭寇反应足够快,这时候可能已经回来了。
不过长生一路疾行也不是单纯为了与倭寇抢夺先机,他还想尽早赶到沈州,只要自己的速度足够快,路上耽搁的时间足够少,就能掩饰自己在此处滞留了一整夜的事实,如此一来大头等人也就不会好奇他在滞留的这一夜中都做了什么。
汗血宝马虽然能够长途奔袭,却也需要中途休息,但黑公子不需要,它体内带有尸毒,在尸毒的作用下,不管奔跑多久它的体温都不会升高。
长生是次日清晨赶到沈州的,他赶到沈州时大头等人还没到,倒不是大头等人中途耽搁了,而是汗血宝马只能自路上奔跑,而得到他灵气助力的黑公子则可以凌空飞渡,翻山越岭。
待得城门开启,长生牵马进城,找到一处铁匠铺为黑公子更换了马掌,随后又自街头简单吃了点东西,作罢这些方才重出南门,自城外的树林边缘歇息等候。
由于位于东北边陲,沈州的气温比汉中低得多,好在今天天气还不错,长生倚靠着大树闭目养神,放松下来之后很快昏昏欲睡。
就在长生即将睡着之际,南面路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长生对汗血宝马很是熟悉,单听马蹄声就知道来的不是大头等人。
由于身上有伤且近几日没有休息好,长生此时便多有疲惫,听得马蹄声甚至懒得睁眼,不过在马蹄声逐渐靠近之后,他还是强打精神抬头瞥了一眼。
不曾想一瞥之下竟意外的发现最先出现的那匹黑马的马背上坐的是释玄明。
见到释玄明,长生立刻撑臂站了起来,正想招手呼唤释玄明,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不是释玄明不对劲儿,而是释玄明的坐骑不对劲儿,那匹黑马虽然也很神骏,却不是汗血宝马。
就在长生疑惑不解之时,杨开和余一也随后策马来到,虽然二人骑的也是黑马,却也不是汗血宝马。
由于先前一直在打瞌睡,长生此时还不是非常清醒,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随后出现的两个人却瞬间令他怒发冲冠,睡意全无,因为最后一匹黑马的马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矮小的大头,另外一个竟然是自己。
类似的情况长生先前曾经遇到过,当日就有倭寇冒充自己和大头潜入张善军营意图不轨,好在他恰好去到军营,撞见并揭穿了他们,此番出现的这五个人无疑又是倭寇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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