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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大头说话之时,门口传来了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
听得丫鬟说话,倪晨伊转身离开,“你们说话,我先去见我爹。”
大头颇懂礼数,知道长生马上要去见倪倬,也不磨蹭耽搁,急切说道,“道长自便,我先走了,我就住在城南客栈,您若是有什么差遣,可去那里寻我哈。”
言罢,不等长生接话转身就走,长生出言挽留,他也不停步,迈开小腿儿匆匆离去。
此时倪倬已经来到门外,长生只得收回视线,转身往大门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倪倬,倪倬本人与他想象的大不相同,在他的想象当中倪倬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年男子,衣着华贵,圆脸微胖,但事实上倪倬很是年轻,也就四十五六,身形不胖,脸也不圆,个头中等偏上,略微偏瘦,面目俊朗,身上穿的也不是绫罗绸缎,而是一席纹理非常细密的蓝色麻衣。
此时倪晨伊正在与倪倬说话,见长生走向门口,父女二人同时回头,微笑等候。
倪倬不但是大唐首富,还是钦封国公,此番亲迎出门,乃是对长生极高的尊重,长生自然知道这一点,快步上前,稽首深揖,“无量天尊,拜见大人。”
眼见长生冲倪倬行的不但是道门礼节,还以大人相称,倪晨伊多有不满,不过长生用了一个拜字,貌似也不是太过生分。
“免礼,免礼,”倪倬微笑伸手,微微托扶,待长生直身,微笑开口,“小女先前曾经多次与我提起过你,我只当她情窦初开,自惑迷眼,未曾想她虽然年少却独具慧眼,九州千山识良玉,五湖.四海辨蛟龙,甚得我心哪。”
听得倪倬言语,长生好生惶恐,“大人过誉了。”
“走,回家说话。”倪倬牵着他的手引带入门。
长生此前一直在低着头,待得迈过倪府高大门槛方才发现门内站着七个女子,这七个女子年纪大小不等,站在最南面的女子最为年长,当在不惑上下,最北面的女子最为年轻,约有二十五六。
见到这七人的瞬间,长生就知道她们是倪倬的妻妾,倒不是倪晨伊先前曾经说过她父亲有三妻四妾,也不是因为这七个女子都是国色天香,而是她们身上都有同一种东西,雍容典雅,富贵从容。
此番是倪晨伊负责引见,果真是倪倬的七位妻妾,七人俱以‘道长’相称,长生以‘夫人,二夫人…...’回礼。
逐一回礼的同时长生心中既紧张又感动,家主亲自出迎已是莫大尊重,家主携所有妻妾同时出迎,这怕是连皇上都不曾享有的待遇,要知道这时候的妇人是不见外人的,夫人随主人同时出迎,等同认可他的身份。
倪家不愧是豪门大家,礼数周全,进退有度,换成寻常人家,这时候怕是早就浅薄急切的改了称呼,又喊女婿又喊爹了。
打过照面之后,七位夫人各回自己的院落,三人继续往北走,倪倬有国公身份,故此倪府是五进院落,正厅位于五进正中。
没走多远遇到了先前的丫鬟,丫鬟手里拿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里面想必是两锭黄金。
此时大头已经走了,倪晨伊便喊住了丫鬟,没有让她往府外去。
正厅很大,四面墙壁上悬挂着大量字画,正北有两张宽大座椅,座椅正中是一张长达九尺的茶案,左右两侧各有十二张宽大座椅,座椅与座椅之间都有木几茶案。
进入正厅之后,倪倬并没有将长生请至西侧上首的客位,自己也没坐东侧上首的主位,而是自东侧十二张座椅的第一张座椅上坐了,请长生坐在自己下首,倪晨伊自己跑到长生左手边的座位上坐了。
这种座次的安排已经表明了倪倬的态度,视他为自家人,不以宾客之礼待之。
坐下之后,茶水随即呈上,倪倬端茶说话,语气平和,面带微笑,只道府上现在还有贵客,稍后他就要去陪客人,还请长生体谅包容。
随后便直涉正题,意简言赅,首先对长生的坦荡英勇表示赞许。随后又表扬他机敏聪慧,心思缜密。最后便是征求长生的意见,何时大婚。
长生只道自己还小,暂时无有成亲的打算,待得长大成人,建立功业之后再做计较。
倪倬赞同长生的想法,长生本以为倪晨伊会心生不满,未曾想倪晨伊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并未提出异议,实则倪晨伊的心思也不难揣度,总之是把他给抢回来了,名分也定下了,他已经跑不掉了。
大事刚刚议定,倪大福便端着一个木盘来到正厅,木盘上铺着红绸,红绸上放置着一本文簿和一件由黄绸包裹的方形器物,此物不大,不足两寸。
“老爷,东床金印已经铸好,”倪大福恭敬呈送,“东院也已收拾妥当。”
倪倬拿起文簿和黄绸包裹的印章随口问道,“印记留了吗?”
“留下了,”倪大福说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飞传各地,最迟明日此时便能尽数周知。”
倪倬点了点头,转而站立起身,将那文簿和黄绸包裹的印章双手递向长生,“长生啊,婚约已定,这枚金印你收着,这文簿上记载了倪家在各地的经营产业,共有两百余处,你本人持拿金印可随意定夺处置,加盖金印的文笺可支取银钱,事先无需问请,事后无需奏告。”
长生本以为金印只是一件信物,谁曾想还有这般权力,忐忑惶恐,迟疑不接。
见此情形,倪晨伊起身上前,代他接了,“客气什么,你连胜四十三场,便是连胜翻倍的赏金我们也拿不起呀,快拿着,我爹就我一个女儿,这些东西迟早都是咱的。”
倪倬对倪晨伊宠爱非常,也不生气,只是溺爱的看了她一眼,“好了,我要去陪客人了,你照顾好长生。”
“知道了,你快走吧。”倪晨伊摆手催促。
倪倬再度冲长生微笑点头,这才反背双手,在倪大福的陪同之下出门去了。
“拿着。”倪晨伊将文簿和金印往长生手里塞。
“这不好吧。”长生好生惶恐。
“没什么不好的,”倪晨伊随口说道,“咱家都有哪些产业你总得知道吧,以后你若是需要银钱,也可以用金印支取,多方便哪。”
“要不你帮我拿着吧。”长生说道。
“好,金印我帮你拿着,账本儿给你。”倪晨伊说着就想收起金印。
见她欢喜神情,听她兴奋语气,长生有点不放心了,急忙抢下了金印,“算了,我还是自己拿着吧,你若肆意铺张,胡乱花销,到时候还会赖在我的头上。”
“你连我都信不过?”倪晨伊撇嘴。
“信不过。”长生将那尚带余温的金印和文簿贴身收藏。
“你这衣服不能穿了,得换掉了。”倪晨伊说道。
“嗯,”长生摘下胸前绸彩递给倪晨伊,“你早些休息吧,我得回客栈了,明天还要参加武举童试,今天晚上师伯和师叔可能会去客栈寻我说话。”
“我爹说的贵客很可能就包括他们,”倪晨伊说道,“府上人多眼杂,他们不便露面。”
“哦,”长生转身迈步,“杨开呢?”
“在前院,”倪晨伊跟了上去,“要不你今晚就别走了,住处都给你收拾好了。”
“我不住,我回客栈。”长生摇头。
“你真要回去啊,可是我爹让我照顾好你。”倪晨伊说道。
“你饶了我吧,你离我远点儿就是照顾我了……”





长生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合纵连横
“离你远点儿?我有这么可怕吗?”倪晨伊不满撇嘴。
“有,”长生大步向前,“你让我心神不宁,心境不平,此乃练武大忌。”
听得长生言语,倪晨伊不无得意,“朝思暮想,心神不宁?”
长生说不过倪晨伊,干脆不接话。
倪晨伊又道,“我带你去宴宾楼吧,那里的饭食也很精细。”
长生好生无奈,连连摆手,“不去,不去,我明天还得参加武举童试,你让我歇歇吧。”
“咱们和杨开一起去,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倪晨伊说道,“更何况童试持续七天,每日比试不会超过三场,四十几场你都打了,三场对你来说还不是闲庭信步一般。”
长生不同意,执意要走,倪晨伊又留他换下破损的衣服,长生更不干了,到得前院不见杨开,便高呼其名,杨开听到召唤,自东厢偏房走了出来。
见到杨开,长生快步迎了上去,上下打量,关切询问,好在杨开先前也只是被杨守义踢了一脚,滚落台阶时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眼见留不住长生,倪晨伊只能送二人出门,目送二人西去之后跺脚转身,拂袖而回。
“杨大哥,真的多谢你了,那杨守义不但枪法了得还有升玄修为,先前若不是你抢先上台传度灵气,此番比武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长生说道。
杨开并不居功,摇头说道,“你身手这么好,纵然灵气不续,他想赢你也并非易事。”
长生说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如果没有你传送的灵气,我绝对拿不下这最后一场,关键时候你及时出手实乃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我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杨开平静的说道,“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和师父现在还蜗居于西城破庙。”
杨开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长生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想到杨开白日里将灵气尽数转赠给了自己,便关切问道,“杨大哥,明天就要武举童试,你的灵气可能及时恢复?”
“能。”杨开点头。
长生连胜大捷,心中兴奋,奈何杨开惜字如金,闷葫芦一般,他不开腔,杨开便不说话,甚至不曾向他恭喜道贺。
在初遇杨开的时候,杨开的话也不多,却比现在要多一些,实则杨开此时的心情他也能理解,古衍虽然恢复了清醒,生命却也即将走到尽头,杨开是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古衍清醒之后将周天神功完整的传给了他,而今古衍快死了,杨开却因此得到了周天神功,杨开此时的心情一定愧疚万分,痛苦非常。
走过几条街,前面出现了食摊,长生中午还垫了点儿,杨开却是一整天没有吃饭,长生便选了一处食摊请杨开吃饭。
猜到杨开心中所想,长生便尝试宽慰,但他没有直涉正题,而是借着此番比武招亲感慨江湖险恶,慢慢将话题引到江湖恩怨,最后才将话题引到古衍身上,只道古衍此去势必快意恩仇,尽了遗憾,隐藏了十余年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所有没做完的事情都会做完,所有的遗憾都会得到弥补,虽死无憾矣。
长生看似无意的宽慰明显起了作用,杨开逐渐走出了自责内疚的阴霾,虽然话还是不多,饭却吃了不少。
吃过饭,长生略微圈绕,先将杨开送回了住处,府上的下人和丫鬟此时已经得知了比武招亲的结果,见长生来到,殷勤备至,一口一个姑爷喊的他手足无措,头皮发麻。
担心张善和张墨会寻自己说话,长生不敢多待,与杨开简单说了几句便回返宝清客栈。
到得巷口便发现宝清客栈外围聚了不少人,正在疑惑眺望,身旁有人喊他道号,转头一看,是宝清客栈的伙计。
“三生道长,我是客栈的伙计,您可认得我?”伙计问道。
“我认得你,你在这儿干嘛?”长生问道。
“等你呀,”伙计拉着长生来到阴暗处,“道长,您在此稍候,我去喊店主过来。”
“等等,客栈里出了什么事?”长生急切问道。
“您白日里在擂台上说下榻宝清客栈,那些人都是来道贺送礼的。”伙计说道。
长生闻言好生疑惑,“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送礼?”
“什么人都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在,”伙计转身迈步,“道长,您在此稍候,我去喊店主来跟您说。”
伙计说完急匆匆的走了,长生站在暗处,打量着聚集在客栈外的众人,门外的这些人中貌似没有官差,大堂里此时应该也挤满了人。
送礼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攀交,倪家为大唐首富,不管是商贾还是官家都免不得跟倪家打交道,而倪倬又只有一个女儿,他这个女婿无疑就是倪家日后的主事之人,众人趁机过来与他攀交,混个脸熟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刑部和大理寺,这时候肯定也不是来抓人的,木已成舟,大局已定,这时候抓他等同直接与倪家交恶,白日里大理寺卿杨叔呁还亲临现场充当比武的见证人,这时候大理寺的官差不可能来找麻烦,最大的可能是来赔礼道歉的,毕竟先前大理寺少卿温公仪曾经对他很不客气,而刑部亦是如此,大早上的上门抓人,不早点儿过来解释一番,权当误会,日后如何相见?
不多时,店主李宗源偷偷摸摸的来了,是自后门绕过来的,来到之后急忙冲长生拱手道喜,“三生道长勇冠三军,连胜夺魁,可喜可贺。”
长生摆手过后出言说道,“李掌柜,给你添麻烦了。”
“道长何出此言?”李宗源喜上眉梢,“道长自擂台之上提及小店名号,而今道长连胜夺魁,名扬帝都,宝清客栈犹如天子潜邸,已然成了多福吉地......”
“人多眼杂,可不能乱说。”长生急忙打断了李宗源的话。
“是是是,”李宗源连连点头,转而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向长生,与此同时低声说道,“这是倪府家丁于酉时三刻送来的书信。”
长生接过书信,正反打量,信是以蜡滴封住的,蜡封上没有主家印记,信封上也没有书写文字。
酉时三刻比武招亲已经结束了,那时他正在擂台上挥洒银豆答谢众人,这封信虽然是倪家送来的,却不是出自倪家之手,因为倪家有什么话可以直接与他说,不出意外的话这封信应该出自一直没有露面的张善或是张墨之手。
“道长,您明日还要参加武举比试,”李宗源说道,“若是回到客栈,怕是难得安宁,敝人私宅离此不远,还请您前往暂歇,养精蓄锐,静心备战。”
听得李宗源言语,再看宝清客栈门口聚集的众人,长生有些心动,李宗源说得对,此时若是回去,定然不胜其烦。
“我的包袱和兵器还在屋里,你回去帮我拿过来吧。”长生说道。
李宗源点头答应,转身去了。
待李宗源离开,长生拆开了那封书信,见到信上的清秀字迹,长生瞬时心跳加速,他猜的没错,信是张墨写的。
深深呼吸稳定心情,低头看阅,正文较为直白,‘智勇双全,以你为傲,正榜比斗合纵连横,复杂凶险,眼下无暇与你相见。切记童试不可大意,力保三甲,勇争状元,待得正榜落定,可为正主辅弼。临行所赠之物随身携带,若有危难,即行感召。’
长生收起信文,贴身收藏,张墨的这封信传递了三个信息,一是告诉他擂台上做的很好,二是眼下没工夫见他,让他注意安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正榜比斗需要合纵连横。
合纵连横乃是古时的一种国策和战略,简单说来就是拉帮结派,目前为止正榜的比试规则还没正式出来,具体细节不得而知,不过张墨应该是已经知道规则了,合纵连横就要拉帮结派,组队抱团,张善和张墨需要跟很多人见面,眼下的确没时间来见他。
比武的规则都是朝廷制定的,朝廷制定的规则肯定是对朝廷最为有利,朝廷为什么要让各大门派采用合纵连横的比武方式?这不是逼着各大门派选边站队,结伴群殴吗?
略一沉吟便恍然大悟,朝廷此举就是要让各大门派选边站队,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实在是太多了,朝廷摸不准这些人的立场,也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都是什么关系,不摸底细就不好驾驭。
让零散的小门派都归附到那些大门派的麾下,既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立场,方便任用驾驭,日后这些人中如果真的出了刺客和反贼,也方便问罪追责。
不多时,李宗源回来了,带来了他的包袱和兵器,“道长,清晨刑部官兵前来查案,客栈的伙计一直跟随在后,刑部官兵并未翻动您的包袱。”
长生接过包袱和兵器,随口问道,“查案?大早上的他们查什么案?”
“他们现在也在客栈里,说是早上消息有误,惊扰了您,,要与您赔罪。”李宗源说道。
长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朝廷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复杂,大理寺和刑部虽然同掌刑狱,却也各有派系,倪家能请动大理寺卿说明大理寺直接听命于皇上,刑部大清早的来抓人说明他们跟宦官阉党走的近。
“道长,敝人私宅离此不远,我带您去。”李宗源说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有住处。”长生随口说道。
听得长生言语,李宗源好生惶恐,“道长莫要误会,敝人绝无……”
不等李宗源说完,长生就摆手打断了他,“李掌柜多心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今晚暂时去跟朋友同住,待他们散去我还回来,我的马留在客栈,烦劳你精心照料。”
听长生这么说,李宗源放下心来,“道长放心,您的坐骑我已经派人严密看护。”
长生点头道谢,辞别李宗源,迈步东去。
长生本想去城南客栈寻大头说话,他很喜欢这个侏儒,但走到巷口又改变了主意,改往北走,杨开白日里灵气已经耗尽,他不太放心杨开独自居住。
去到杨开所居院落已是二更时分,大门已经关了,长生便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进入院落之后隐约闻到一丝药气,深吸闻嗅,待得辨明药气瞬时眉头大皱,这是香魂草的气味,有人在使用迷药……




长生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监行刺
察觉有异,长生哪里还敢耽搁,急施身法冲入后院。
到得后院,立刻发现杨开所在的房间外面有两个黑色的人影,二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其中一人站在窗外往屋内窥视,另外一人站在门口挑动门栓。
杨开的屋里还亮着烛光,说明杨开还不曾安歇,若非已经中毒昏迷,挑动门栓的声响杨开不可能听不到。
眼见刺客还未曾进屋,长生放心一半,对于这种暗箭伤人的无耻之徒,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趁对方不曾警觉回头,疾冲而上,右拳急出,直取窗前刺客脑后玉枕。
那刺客与长生一样,皆为洞玄修为,淡蓝灵气,但此时此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窥探屋内情况,待其听到异响急切回头,长生已经来到近前,刺客来不及出招反击,只能急切闪躲,试图避开要害。
眼见刺客抽身后退,长生立刻顺势变招,重心下移,改右拳重击后脑为右脚旋踢前胸,一脚下去正中刺客前胸期门,不等刺客踉跄退远,拧腰旋身,左脚再中天枢,两处重穴连受重击,那刺客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看此人身形无疑是个男子,但听其负痛闷哼,又似女声,就在急瞥回头之际,却发现此人手中还拿着一根吹发毒针的吹筒。
担心杨开安危,长生便急于进屋察看,但门前刺客眼见同伙重伤倒地,立刻自腰间拔出匕首,双手各持一把,欺身抢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人所用匕首不过三寸长短,走的是近身快攻的套路,一手反握,一手正执,挥划撩刺,上下翻飞,刀刀不离要害。
对方只攻不守,亡命抢攻,长生不愿用那两败俱伤的打法,短时间内便拿他不下。
单就出招速度而言,眼前的这个刺客要比白日里自擂台上遇到的赵无名要慢上少许,但赵无名的擒拿手是徒手对敌,而此人是手持利刃,再加上此人招式阴狠毒辣,长生一时之间竟奈何他不得。
就在他与刺客急切过招之际,屋内传来了桌椅倒地的声音。
听得屋内异响,长生放下心来,杨开无疑是中毒了,但他还能移动就表示中毒不深,不管对方用的是什么毒,他都有把握为杨开解毒。
“胆敢下毒行刺,别想活着离开这里。”长生高声说道,他在打斗时很少发声,此番发声只是为了告诉杨开他在门外。
刺客并不接话,只是挥舞匕首快速抢攻,与寻常比武较技的抢攻不同,此人的抢攻全无防守,纯属狗急跳墙,困兽之斗。
此人在出招之时会发声助力,与倒地刺客一样,此人的声音也很是怪异,既无男子的浑厚阳刚,也无女子的婉约轻柔。
此人身形也很怪异,臀部虽然圆润丰满,前胸却很是扁平。
短暂的疑惑之后,长生突然自脑海里找到了类似的身形,先前蒙面上台的刘公公。
太监,这两个刺客是太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个回合之后,刺客锐气减弱,逐渐露出了破绽。
长生有机会重创此人,但他却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自脑海里急切思虑杀掉这两个太监的后果。
这两个太监无疑是宦官派来的,刺杀杨开的动机也不难揣度,杨开的周天神功可以在关键时刻为他补充灵气,杨开的存在令他如虎添翼,宦官现在还不敢直接冲他下手,便选了杨开为目标,旨在铲除他的羽翼,削弱他的实力。
如果杀了这二人,官府势必前来追查,后果是什么?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知道杀了这两个,宦官会在什么时候派出下一批。
抓活的?也不行,连皇上都不敢跟宦官直接翻脸,抓了这两个太监,谁敢审问?如何收场?
急切的沉吟之后,长生打定了主意,抓住对方破绽接连三脚,待对方跌落在地,急闪上前,屈膝跪压,反扭刺客双手,夺下了其手中匕首。
刺客剧烈挣扎,长生膝盖用力,令其难能移动。
长生并未长时间制住此人,将其彻底制住之后便闪身后退,反手将那两把匕首扔给了那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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