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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是在动手之前尽量减少跟皇上的接触,以免被人发现端倪,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之前必须与皇上进行商议并暗中部署。
而且自己这三百捕快也不足以控制局面,即便加上皇上的羽林军也只能勉强掌控长安的局面,长安之外驻扎的大量兵马如何处置?那些忠于宦官的将领谁去杀?杀了之后谁接替?
难哪,难哪。
就在长生头晕脑胀的翻看文簿之际,文库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文库很偏僻,他昨天进来的时候也没人看见,眼见外面推门,长生颇为不悦,皱眉转头,“谁呀?”
“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呀?”大头探头进来。
眼见来人是大头,长生怒气顿消,“怎么了?”
“您是不是忘了正试比武今天开始?”大头问道。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抬手拍额,“忘了,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巳时了。”大头说道。
“啊?!”长生合上文簿快步出门,“比武辰时开始,你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
“我都找您半天了。”大头说道。
“场上什么情况?”长生急切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找您。”大头说道。
“快走,快走,骑马去…...”





长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 监察考官
听得长生言语,大头立刻往马厩跑去,待他牵马出来,长生已经骑着黑公子疾驰东去。
大头见状急忙跳上马背,抖缰催马,紧随其后。
之前的童榜比武参加的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各派晚辈,此番参加正榜比武的才是各门各派的高手,童榜比武时只是广场周围聚集了大量围观之人,正榜比试时围观之人多了数倍不止,密密麻麻,人山人海,距广场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就走不动了。
好在通往皇宫的道路不能堵塞封闭,大队禁军自道路中央一字排开,将围观众人挡在了路南,自路北留出了一条去往皇宫的通道。
长生和大头都是朝廷命官,本以为可以自北面道路通行,未曾想带队的禁军校尉竟然拦住了二人,只道这条通道只能进宫奏事的官员才可以通行,二人未穿官服,不能走这条路。
长生感觉这个校尉有些眼熟,再一细看,此人竟是穿了官服的神剑山庄少庄主陆亭安,先前比武之时此人曾经与他对战并被他用寒月刀斩断了长剑,此时阻拦无疑是故意刁难,公报私仇,
长生本就来晚了,急于知道场中战况,却被陆亭安拦在这里,无端的浪费了时间。
见大头赔笑上前,长生知道他想请求通融,急忙伸手拦住了大头,“别说了,回去换衣服。”
就在此时,东面广场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巨响,广场一侧飞尘四起。
眼见战事如此惨烈,长生越发焦急,但不穿官服便不得通行,无奈之下只能抖缰夹马,疾驰回返。
回去换好官服,二人匆匆回返,谁曾想陆亭安竟然又拦下了二人,“二位大人要进宫奏事么?”
不等长生接话,大头便抢先回答,“我们不进宫,但我们收到消息,说你们这些执勤的禁军嚣张跋扈,有失官体,御史台监察文武百官,所以宪台大人亲自到场,看你们是否尽忠职守。”
大头的一番话直接气的陆亭安七窍生烟,“你,你,你…...”
“你什么你?”大头挑眉瞪眼,“你还想阻挠御史台办差不成?”
陆亭安心中气恼却无言以对。
“让开!”大头高声训斥,待陆亭安侧身让路,大头冲长生恭敬说道,“大人,我们还收到线报,说是里面的监考官有人收受贿赂,您先进去看看他们是否恪尽职守,秉公执法。这地方没地儿拴马,我把马送回去再来找您。”
长生冲大头投去赞许眼神,转而冷冷的看了陆亭安一眼,这才迈步前行。
心中焦急,长生也不踱那官步,沿着禁军隔出的通道快步前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皇宫门前。
与童榜比武一样,场上还是九处擂台,不过此时场上的九处擂台没有一处还是完整的,所有的擂台都在先前激烈的打斗中被毁掉了,此时的九处擂台是以朱漆经纬涂画,间隔界定的。
九处擂台此时都有人在激烈打斗,与之前童榜比武不同,正榜比武是没有任何限制的,场上的打斗根本就不是比武较技,而是以命相搏,打斗的双方尽出所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所有的擂台都有大量血迹,此时东南方向的擂台上有人已经被砍断了左臂,血流如注,即便如此那人亦没有认负退场,仍以右臂挥舞长剑,只攻不守,试图与对方玉石俱焚。
广场周围的观战之人并不是长安民众,而是各大门派的参战之人,其中不乏凶神恶煞者,寻常民众不敢靠近,都躲到了更远的地方。
由于此番比武的规则是联手共进,故此各大门派纷纷拉帮结派,场外的众人也没有混在一起,而是分成了人数多寡不一的几十处人群,彼此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泾渭分明。
朝廷虽然设了九处擂台,参战的这些江湖门派却不止分成了九个,大大小小的人群足有几十个。
长生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来自什么门派,只能通过衣着区分出和尚和道士,不过同为身穿袈裟的和尚和身穿道袍的道士,也并没有全部聚在一起,和尚分了好几伙儿,道士也分了好几堆。
就在长生四顾打量之际,场上突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长生闻声心中一凛,急忙循声望去,只见东南擂台上的那个断臂男子已经被对方一刀枭首,而用刀之人也被此人临死之前疾刺而出的长剑洞穿了下腹。
锣声响起,伤者获胜。
眼见负责清场抬尸的禁军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长生知道似这种严重的伤亡不是头一次发生了,在他晚来的这段时间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许多次。
由于他来晚了,便不知道九处擂台的擂主都是谁,他又不认得场上打斗的这些人都是什么门派,只能急切四顾,寻找张善和张墨的身影。
焦急的寻找过后,终于发现了张善和张墨,他们二人现在位于广场东侧,与他们站在一起的有不少身穿道袍的道人,但也有不少没穿道袍的外派武人。
长生此时位于正北方向,周围没有遮蔽阻挡,场外众人都看到了他。
长生也没有在场外滞留,而是径直走向了坐在正北的三位主考官。
童试的主考官是礼部吏部和兵部的三位侍郎,此番正榜比武的主考官则是三部主官,也就是三位尚书,之前的兵部尚书被陈立秋杀掉了,此时场上的这位是新近补缺的。
这三位尚书都是文官,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早就吓的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直到长生走到近前方才回过神来,纷纷抬头,疑惑看他。
大头先前已经给长生想好了出现在场上的理由,他此番可不是以龙虎山门人的身份前来观战的,而是以御史大夫的身份过来监督监考官员的,见三人面露疑惑,长生随口说道,“有人密报三部考官私受馈赠,徇私舞弊,既然有人举报,我总要过来看看,三位大人身为恩科主考,可一定要心存公正,秉公行事。”
三人并不了解长生,却都知道他把刑部尚书给打了,而且打了之后还没有受到朝廷的责罚,对于这样一个行事乖张,胆大包天的御史大夫,即便身为正三品的他们也得忌惮三分,故此长生言罢,三人忙不迭的答应,只道并未收受馈赠,接下来也一定会恪尽职守,公平公正。
由于九处擂台的战况并没有汇总到他们这里,长生只能走向其中一处,三位监考官见他来到,急忙起身见礼。
长生将先前与三位主考官所说的话冲三人复述了一遍。
这三位监考官早已被擂台上的惨烈厮杀吓破了胆,此番又被长生一吓,几乎崩溃,连声叫屈,只道从未拿过任何人的银两,也绝不敢徇私枉法。
长生点头过后随手拿起桌上的文簿看了一眼,只见眼前这处擂台的擂主乃是般若寺,般若寺最先上台,连胜三场直接称为擂主,对于般若寺能够抢占一席长生也不感觉意外,因为头甲武进士中就有般若寺的玄空。
看罢第一个擂台,长生又走向东北方向的那个擂台,照例还是那一套,随后再次拿起了桌上的文簿。
待得看清擂主所属,长生陡然皱眉,这处擂台的擂主竟然是岭南的朱雀山庄。
在此前的比武招亲中,朱雀山庄的少庄主司徒阳刚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长生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位擂主
第一百六十四章 九位擂主
确定了第二处擂台的擂主,长生又开始详看第二处擂台比武的场次和结果,自一开始到现在,第二处擂台已经打了六场,前三场出战的都是朱雀山庄的司徒鸿烈,此人无疑是朱雀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司徒阳刚的父亲。
连胜三场便确定了擂主,随后此人便下场了,由朱雀山庄的杨焱出战,杨焱连胜两场之后下台,换上了白虎山庄的仇千里代替朱雀山庄守擂,仇千里上一场也赢了,此时正在打第二场。
看过文簿,长生暗道不妙,朱雀山庄的司徒鸿烈第一个上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绝不是争夺擂主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为司徒阳刚报仇来的,虽然此时只有白虎山庄代为守擂,却不排除还有玄武山庄和青龙山庄。
由于第二处擂台位于东北方向,长生便转头左望,果不其然,在东北方向的场外聚集了数十名江湖武人,单看衣着就知道这些人是包括朱雀山庄在内的四大山庄,因为他们的衣服颜色分别为红色,白色,黑色和青色,非常显眼,很好区分。
朝廷并没有给参加比武的众人准备座椅,却也没有禁止他们自带,故此场外观战和候战的众人有不少是坐着的,此时包括司徒鸿烈在内的四位庄主就坐在宽大的靠背大椅上。
长生从没见过司徒鸿烈,但那身赤红长袍足以表明此人身份,司徒鸿烈年逾花甲,身形高大,褐发黄须,不怒自威。
在长生看向此人的同时,司徒鸿烈也正在看他,虽然司徒鸿烈并无过激之举,但视线相接的瞬间长生便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机,他先前猜的没错,此人此番出战,有很大一部分是冲他来的。
司徒鸿烈是坐在第三位的,坐在上首的是个身穿青丝长袍的中年男子,实则此人的年纪应该与司徒鸿烈相仿,但此人驻颜有术,颇显年轻。
坐在第二位的是个白衣女子,此人的年纪应该在四十上下,并不是所有身穿白衣的女子都俊俏美貌,此人的面相就颇为凶煞,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双手环抱,仰靠木椅,冷视场中。
坐在司徒鸿烈下首的一人乃是个黑衣老妪,当有七十来岁,矮小瘦弱,此时正拄着一根拐杖垂眉假寐,闭目养神。
此人所用的拐杖并不是寻常拐杖,而是由多根黑色藤条缠绕而成,漆黑发亮,暗蕴寒光。
四大山庄人数虽然不多,但场外众人却对他们敬而远之,与他们至少拉开了两丈的距离。
打量过众人之后,长生收回了视线,包括朱雀山庄在内的四大山庄无疑是共同进退的,除了四大山庄的人,他们的阵营只有为数不多其他门派的人,这说明四大山庄自视甚高,不屑拉帮结派,召集帮手。
四大山庄的出现令长生心头很是沉重,狂妄之人必有其狂妄的理由,前期四大山庄可能不会与龙虎山遭遇,但打到后期,这些人势必是龙虎山的劲敌。
看过第二处擂台,长生又走向了西北角落,这处擂台的擂主是丐帮的龙颢天,同样是连胜三场确定了擂主之后下台休息,改换其他人上台守擂,此时在台上的乃是丐帮右护法欧阳传丰。
由于所占据的擂台位于西北方向,丐帮众人就聚集在广场西北,所有场外的这些阵营,属丐帮的阵营人数最多,倒不是丐帮来的人多,而是附庸他们的门派最多,很多小的门派为了避免被遣散的命运,纷纷投靠丐帮。
此时龙颢天正翘腿坐在一张雕花大椅上,一脸的倨傲。
左护法公孙承威也在场外,此时正在与几个其他门派的主事之人说话,看样子对方是想请求加入丐帮战团,公孙承威意兴阑珊,貌似并不动心。
由于长生此时穿的是官服,龙颢天等人便没有认出他来,长生也没有过多滞留,看过本场文簿便走向南面的第四处擂台。
这处擂台只有两个监考官,一问才知道原本是有三个人的,其中一人身体不适提前离场,所谓身体不适不过是好听点儿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被吓晕抬走了。
这处擂台的擂主是江南的盐帮,盐帮顾名思义就是贩运私盐的帮派,可别小看盐巴,人可以不吃肉,却不能不吃盐,如果按照帮众的多寡来计算,盐帮是仅次于丐帮的第二大帮派,但他们可比丐帮有钱多了。
盐帮的活动范围大部分在江南,丐帮的活动范围多在江北,但这并不表示双方没有交集,盐帮和丐帮是敌对关系,交恶的原因无非是抢夺地盘,争夺利益。
跟丐帮一样,盐帮也不是个很讲究的门派,坏事儿平日里也没少干,但到了危急关头,江南绿林门派还是选择依附投靠,与盐帮共进退。
实则很多投靠盐帮的门派也并不喜欢盐帮,但是没办法,朝廷只设了九处擂台,那些无力独占一席的小门派只能选边站,而处在同一地域的大门派就成了他们的首选,毕竟像四大山庄那种虽然分居东南西北却同气连枝的门派并不多。
看过第四处擂台的情况,长生走向了广场正中的那处擂台,冲三位起身见礼的监考官摆手过后拿起了桌上的文簿。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龙虎山三个字,再看详情,张墨率先上场,三胜夺得擂主,随后下场换上了其他人帮忙守擂。
此前他已经注意到龙虎山的阵营在广场正东,此番再度转头东望,恰好与张墨视线接触,张墨神情凝重,冲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长生会意,微微点头。
由于迟到晚来,不了解各处擂台的情况,长生便没有立刻走向张墨,而是走向东侧擂台,继续看阅文簿。
正东方向的擂台被少林寺占据,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此时台上守擂的竟然是与他同榜的武举榜眼释玄通。
释玄通此时刚刚获胜,见长生来到,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惶恐,他之前并没有与长生交手,乃是不战认负,但这并不表示他惧怕长生,此番之所以心中惶恐是因为长生此时乃是御史大夫,他不确定身为朝廷命官还代师门出战会不会受到长生的指责。
见长生只是冲自己微微点头,并没有指责言语,释玄通如释重负,呼吸吐纳,继续守擂。
长生自然不会批评释玄通,因为如果形势对龙虎山不利,他也可能上台帮助守擂。
东南和正南方向的两处擂台的擂主分别为无双城和两仪山,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技艺的传承和血脉的延续很是相似,无双城的姚文仲乃是之前的武举探花,两仪山的崇婉清则是武举的一甲进士。
对于无双城长生少有了解,但他却知道两仪山乃玉清法庭,两仪山独占一处擂台,说明玉清宗并没有跟上清宗联手。
三清法脉一枝三分,三山上清,五岳太清,九州玉清,而今上清和玉清的道人各自为战,太清宗麾下的宫观门派也并不齐心,有人选择与两仪山的玉清同荣辱,而有人则选择与龙虎山的上清共进退。
最后一处擂台的擂主乃是大吉寺,最先上场之人名为宁谷仁波切。
眼见此人的名字如此奇怪,长生转头看向场外,待得发现场外站立的密宗僧人这才明白这个大吉寺乃是密宗寺院,近百人簇拥的那个老和尚他之前也见过,就是为古衍治伤当日自路上见到的那个骑大象的老僧。
看罢九处擂台的文簿,对场上的情况长生便有了大致的了解。
目前九处擂台的擂主分别是般若寺,丐帮,朱雀山庄,盐帮,龙虎山,两仪山,少林寺,无双城,大吉寺。
如果按照儒释道的身份来划分,朱雀山庄,丐帮,盐帮,无双城应该属于儒家,占了四席。
佛门的少林寺,般若寺,大吉寺占了三席。
道门的龙虎山和两仪山占了两席。
但这样的划分也只能代表各自的身份,而不能代表这九大门派的立场,因为这九大门派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知道在抢占了九处分擂擂主之后,接下来争夺三大擂主时他们会跟谁合作。
看罢文簿,长生走向广场东侧,途中路过两仪山阵营时一干玉清道人看他的眼神多有异样,起初长生还不明所以,不过转念过后便明白了其中缘由,此前在争夺头甲比武时丐帮的黄大吉曾经故意喊出他练的是混元神功,而混元神功乃玉清宗失传已久的练气心法,玉清宗想必得到了消息,故此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对于玉清众人异样的眼神,长生只能选择无视,不过心情却越发沉重,两仪山之所以没有与龙虎山联手,很可能是因为混元神功的缘故。
张墨授意他过来,旨在为他引见己方阵营的长辈,长生穿了官服,不便行稽首礼,行的便是俗家的拱手礼,为了表示对前辈们的尊重,长生拱手之时便弯腰深揖。
直到此时仍有许多小门派没有找到阵营,纷纷托人寻友为自己引见九位擂主,长生与众人见礼时张善被一名太清道长喊走,与几名小门派的主事之人说话。
冲众人见礼过后,长生冲张墨低声问道,“师叔,有没有把握?”
“分擂并不难打。”张墨神情凝重。
长生听出了张墨的话外之音,有些沮丧,“朱雀山庄是我惹的祸,玉清宗可能也会恨我。”
“朱雀山庄的少庄主纯属咎由自取,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张墨说道,“至于玉清宗,他们本就自视甚高,跟我们少有往来,与你无关。”
“那混元神功本就是玉清宗的练气心法,”长生低声说道,“我也无意藏私,为免他们误会结仇,我想将混元神功的练气心法传授给他们。”
张墨尚未接话,与几人进行了短暂交谈的张善回来了,闻言皱眉摆手,“不给,凭什么给他们?练气心法是他们自己搞失传的,与你何干?”
见长生还要说话,张善挑眉瞪眼,“我说不给就不给,他们若是与我们同舟共济,你有心投桃报李,我也不会阻止,但眼下你若传授他们练气心法,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
见张善态度坚决,长生便没有继续坚持,“一切皆由师伯做主。”
张善对玉清宗貌似颇有成见,再见长生面有忧色,便正色宽慰,“你不用担心,龙虎山有通天法术,谁都不惧…...”




长生 第一百六十五章 瞬息万变
听得张善言语,长生如释重负,他和张善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在阁皂山时他便知道张善不是中庸之辈,而后他被困义庄,张善和张墨骑乘白鹤前来援救,在面对包括丐帮在内的诸多门派时,张善亦显露出了极度的强硬。
他很欣赏张善的作风,但张善和张墨不同,张墨一直拿他当大人看待,而在张善看来他就是个小孩子,上次前往御史台命他放人,用的就是命令语气,全无商量余地。
“你现在是朝廷官员,不要站在这里,往别处去吧。”张善抬手撵人。
可能是感觉张善语气太过强硬,张墨低声说道,“我大哥说得对,你如此年轻便任职御史大夫,满朝文武都在看着你,你与我们站在一处容易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快走吧,不要站在这里。”
长生有些怕张善,却不怕张墨,“我是龙虎山的道士,我站在这里他们凭什么说三道四?”
“啧。”张善皱眉咂舌。
眼见张善皱眉,长生哪里还敢耽搁滞留,急忙转身离去。
虽然被张善撵走了,长生却并不生气,身为一派领袖,大家之长,张善理应具有乾纲独断的气魄,之所以对他说话不客气,乃以诚相待,没有将他视为外人。
长生毕竟不是监考官,以御史大夫的身份转悠一圈儿倒也说得过去,但如果长时间的留在场中就有些不妥了,长生也没有越权哗众,而是贴着场边回到了皇宫门前。
刚刚离场,大头也气喘吁吁的自西面跑了过来,“大人,您的坐骑我送回去了,杨开也想跟着来,我怕御史台万一有什么急事儿就留他看家,没让他来。”
“嗯。”长生点了点头,眼见大头抻着脖子看那擂台上的情况,便将九处擂台的擂主说与他知道,然后又道,“包括龙虎山在内的一干道众没有座位,你再去一趟宝清客栈,让他们设法送些桌案座椅进来。”
“宝清客栈?倪家离的近,为什么不找倪家?”大头随口问答。
“宝清客栈的李宗源乃龙虎山居士,他们来送座椅谁也不能说什么,”长生说道,“但倪家生意满天下,如果他们只给龙虎山送,其他门派可能会心生芥蒂。”
“还是大人想的周全,我马上去。”大头转身离去。
待大头离去,长生又将视线移回了场中,此时各处擂台的战况依旧血腥惨烈,比武双方尽出所能,内功,武功,兵刃,暗器,下毒,所有能用的全用上了,全然不讲江湖规矩,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对战双方也并不是点到为止,全是以命相搏,只要没有被打下擂台,哪怕身受重伤亦不认输。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归根结底还是朝廷惹的祸,大唐九州十五道,大大小小的门派不下两千,先前童榜比武产生了二百四十名武举人,这些人中有不少还有同一门派的,即便按照这二百四十名武举分属不同门派来计算,也只有二百四十个门派逃脱了被遣散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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