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攻强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龙宿一
齐昂只求不赔钱,其他的一切好说。除了每周五去新华路,他在c市的空闲时间也几乎都泡在这间酒吧,连带着再度失业的医生李海。
沈家二少的脾气很不好,李海没有等校方赶人就自己递交了辞职申请。白干了半个月连一分钱的工资都没领到,他只得重操旧业,为道上打打杀杀的弟兄看看伤,勉强混个温饱。
陪着齐昂挤在经理室里,李海吸着烟,再一次拒绝青年提出的邀请。
“伤脑筋啊。”齐昂在狭小的空间里操控着老板椅转了个圈,嘴里叼着烟头,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监控录像一边说,“反正我这里缺人,过来帮忙也好嘛。”
他停住因为惯性而不住晃动的皮椅,趴到了办公桌上,瞪着微笑不语的医生。
“我怎么看不出来。”李海伸手想要拍他的头,被后者灵敏的闪过,“自食其力不是很好吗?”
“不觉得。”他啐了口,垂下眼睛不去看对方朴素得过分的衣着。
李海绝对不简单,齐昂一早就能感觉到。但一个人若已经丧失了欲望,那就几乎没有可能会侵犯他人的利益。如果一开始他还对这个神秘的医生心存疑虑的话,现在就已然失去了理由。
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与死人无异。
望了一眼李海恬静的侧脸,他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经理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阿斌的标志性大嗓门随后出现:“海哥,有人找你啦。”
李海一怔,满脸莫名奇妙的表情。他在c市既没有朋友也没有还在联络的亲人,会有谁来找他?
“是几个小鬼,丽姐不让他们进来,在外头吵起来了。”阿斌苦着脸说,“全都是大个子,你快点去啦。”
“马上就去。”无奈的灭了烟,李海离开办公桌。
本来坐在皮椅上的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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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着站起身来,尾随而去。
红牙门口果然堵着几个高个子男生,还穿着制服,正是医生曾经工作过两个星期的明德高中的学生。
这几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硕篮球队员往门口一站,直接把大门堵了个严实。进不得出不得,丽姐站在一边干瞪眼,一群服务生如临大敌,全神戒备。
只要是c市人,没人不知道明德高中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哪敢随便动手。
“李医生!”
见李海出来,几个高个男生齐刷刷的大声问好,带着讨好的味道。
“你们到这儿来干嘛,今天不用训练?”李海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种麻烦找上门的感觉。
“都十点了,训练完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忽然回头朝身后黑乎乎的巷子里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说,“沈宁找你,在后面呢。”
“是吗。”李海冷淡的应了声,面无表情,“我已经辞职了,没有义务再帮他服务,不好意思,麻烦你白跑这一趟。”
当下现场一片死寂,谁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医生竟敢当众落沈二少的面子,几个高中生面面相觑。
“李医生,当我求您了,别让我传这话。”最后还是那个开口的男生哭丧着脸,努力的想要挤出哀求的表情,“您好歹亲自跟他说。”
沈宁的霸道在篮球队已经是一大奇观,上至学校领导,下至同校队友,基本没人敢忤逆他。
紧皱着眉头,李海心里八百个不愿意。再说了,他在明德高中时,这群无法无天的嚣张小子没一个正经尊称过他一声“您”,现在后面有个小怪兽虎视眈眈,嘴巴竟甜了十倍不止。
“我跟你一起去。”
齐昂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手捞住了医生的肩膀,安抚性的拍了两下。
那些球员们一听到这句话,也不管李海到底答应了没,立即带路。
被齐昂硬拖着往前走的李海虽然有点不情愿,却还是跟了上去。
烦躁的爬梳了一下头发,他低声自语,“莫名奇妙的臭小鬼。”
“让你别对他笑吧。”齐昂拉紧外套,轻轻推着医生。
拐过巷口,身高傲人的沈二少正直挺挺的站在小巷中间,上身运动衣敞着,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运动背心,腋下还夹着个黑色篮球,而他本就不怎么和颜悦色的俊脸在看到跟在医生身后的青年后更加黑了几分。
“你明天就回去,我跟领队说好了。”硬梆梆的扔下这句话,沈宁转身就走。
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高中生,李海揉着眉心:“我还没答应呢。”
沈宁应声转过身来,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医生,一副老子的话就是圣旨的表情。
“加一倍工资的话,他就回去。”齐昂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盯着高中生。
“闭上你的嘴巴。”一计眼刀杀过去,沈宁差点爆粗口。
“那就两倍好了。”青年毫不在意,反而笑了起来,冲着对方点点头,“沈少知道你这么晚跑出来的话,不太好吧。”
沈宁马上闭嘴,因为齐昂说得再正确不过,他是背着哥哥偷跑出来的,威胁几个队友甩掉了保姆似的保镖之后,直接杀到了红牙。
憋得脸色通红,他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笑得十分无辜的青年,赌气似的撇过头去。
“好了,李医生会按时归队的。”齐昂站直身体,拍了拍一边衣袖上的尘土,“现在,先送你回家,出了意外的话,我可赔不起。”
这样的生活他也曾经历过,被人无微不至的保护起来,跟笼子里的鸟一样,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谁要你送!”马上转头大吼一声,沈宁掏出手机。
“想清楚哦。”齐昂慢悠悠的开口阻止他拨号的动作,“如果偷跑没多久的话,现在沈少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溜回去呢,还是被抓现行?”
“我让那些跟屁虫来接就好啦,才不要你送。”白了齐昂一眼,沈宁继续拨号。
“好了好了,不要闹脾气嘛,最多让李医生一起送你回家好了,然后在车上给你理疗,怎么样?”像是抓到对方的弱点一般,齐昂笑着一把夺过了高中生的手机。
“这还差不多。”沈宁又把手机抢回来,扔进运动背包里。
中山路是老城区,老巷子多,偏偏十分繁华,改造起来很不易,因此处于巷内的红牙门口不能停车,车停在两百米外一个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内。
一行三人走得很急,特别是沈宁,他打从心底畏惧笑面虎似的哥哥,更甚于远在b市的爸妈。当初他可是使出了一切招数,外加发誓肯定听话才得到来c市的机会,沈匀早就放话,一旦发现他不规矩,马上送回b市,球也别想打了。
李海跟在健步如飞的两人身后,紧赶慢赶才能保证不掉队。
停车场里面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快点。”沈宁不停的催促,声音显得格外大,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
大概是因为入秋的缘故,地下一层的停车场里似乎有股冷风流动,到让人感觉出几分凉意。
齐昂走在空荡荡的车道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错觉吗?
他放慢脚步,落到了沈宁和李海的后面,凝神分辨周围的声音。
没有人再说话,前面的两个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
这里远远不止三个人。
经过紧急通道时,那扇一向紧闭的铁门忽然被踢开,一个浑身包裹在迷服里的矮个子男人一跃而出,直奔走在最后面的齐昂而去!
“你们先进车!”
几乎是同时,齐昂高高抛起一直拿在手里的车钥匙,它准确的落在了李海手中。
来不及思考,医生已经做出了反应,一手按下遥控锁,一手拉着沈宁开始狂奔。
“滴”的解锁声响起,他们立即循声找到了那辆z4,然后毫不停顿的钻了进去,按下中控锁后才敢喘出一口气来。
没有任何人过来阻止他们,因为所有的攻击者都明确的锁定了目标,那就是落单的齐昂!
地上已经躺了两具人体,却有更多的人从这个地下停车场的不知名角落涌出来,手携各式器械,把青年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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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围住。
沈宁控制着自己的手指,拨通沈匀的手机,李海则是紧紧抓着方向盘,注视着眼前血腥暴力的一幕。
像是身处旋涡的中心,齐昂不断的移动着脚步,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之下,他只能躲闪。
又一个小个子男人挥着铁棍朝他正面重击,而身后还有两个甩着铁链夹击。
金属链几乎就在齐昂的头顶上挥舞,“呜呜”作响,听来刺耳之极。
眯起了眼睛,他猛地往前跨出一步,微微躬身,低头避过正面迎上来的铁棍,错身的瞬间反肘重击,直接顶断了那人的脊椎,然后夺下铁棍。
两根铁链呼啸而至,齐昂只来得及回身用刚刚到手的武器格挡,对方的力道却大得出奇,双方角力之际,那根铁棍被硬生生缠住!
齐昂急忙放手,还是晚了一步,身后数把西瓜刀同时砍至,他只能就地翻滚,腰侧却仍被划出了几条长长的血口,鲜红色的液体立即涌出,在地上拖出几道刺眼的痕迹。
探手入怀,齐昂摸上几乎从不离身的沙漠之鹰。
稳住身体,他仰起上半身,双腿曲起,腰部承担了全身的重量。
“嘭嘭”巨响毫不间断的一声接着一声响起来,随后而来的是人体重重落地的钝响和伤者的痛哼。
打完七发0.50in快枪弹,齐昂解决掉离自己最近的几名袭击者,不敢有分毫拖延,立即翻身而起,身体左拧,右腿全力踢出,正中已经冲到面前的袭击者面部!
那人哀号着捧着断裂的下巴和鼻梁倒下,血如泉涌,身后的人却还是继续往前涌!
因为巨大的后坐力,齐昂的虎口已被震破,握紧出拳时更是加重了撕裂的程度。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开始体力不支,大口大口喘息着边退边打,身上淌下的血迹延伸了一路。
这群人是职业的,目标竟然不是沈宁,而是他!
拼尽全力拖过近在咫尺的一个迷服男人,齐昂卡住对方的脖子,把并不高大的男人当作沙袋一般摔到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上。
暗红色的血迹顺着车窗蜿蜒滴落,而齐昂已经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完全凭借着本能丢掉手里已经不能动弹的男人,后背则硬接住了几把利器的重击。
膝盖一软,齐昂一腿跪倒在地,后脑勺上立即挨了一下,使得他全身都不能自控的扑倒下去,雨点般的钝痛马上出现在身体每个部位。
努力挣开被鲜血迷住的眼睛,他尽力翻滚以躲避招招致命的攻击,一边抓住袭击者的双腿,趁倒地的一瞬间用强力的指尖抓破对方的喉咙。
五感似乎都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的齐昂完全靠着直觉自保,不顾双臂被砍得血肉模糊,只是护住了头部和胸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沈匀踏入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停车场时,所看到的场景就是整整一卡车皮的武警把自己的宝贝弟弟团团围住。满地是尸体,除了几名是被武警击毙的外,其他人的死法千奇百怪。
而齐昂,就躺在这一地尸体中间。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满身血污,李海跪在他旁边,在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
掩住了口鼻走过去,沈匀蹲下去,审视着那张原本漂亮现在却脏乱不堪的脸。
齐昂竟还没有昏过去,而且动了动手指头。
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沈匀发现他指着的是停车场里的摄像头。
刺
受袭的第二天早上,齐昂就已经能够意识清醒的跟一直守在身边的李海打趣了,即使因为全身缝了一百多针,裹满了绷带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李海发现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你真的是人吗?
只要是看过那盘监控录像的人都会产生这种疑问。更何况李海并不是通过电视屏幕,而是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了那堪称惨烈的一战。穿着迷服的偷袭者一共有十八个人,其中四个被后来赶到的武警击毙,其他十四个全都死在齐昂手里。他的那把沙漠之鹰一共只有七发子弹,却有一颗子弹穿透了前后两名偷袭者的脑袋,因此被击毙的人数为八人,剩下的六个人则是在肉搏中被这个落单的雇佣兵夺去了性命。
与敌人伤亡惨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齐昂也算受了重伤,却没有伤筋动骨,全是皮外伤,即使浑身浴血,皮开肉绽,送到医院输血2000cc。
得知他醒过来,沈匀立即飞速赶到,带着齐昂昏迷前特别交代要看的监控录像。
齐昂嘴唇发白全身无力,半卧在可拉伸的超大病床上,一丝不苟的试图从没有声音只有画面的录像里找到蛛丝马迹。
“不用查了,是缅甸人干的。”沈匀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打量着被裹在纱布里的青年。
真可惜,本来那样好看的脸,硬生生多了几块擦伤,还贴着碍眼的胶布。
“是吗。”齐昂随即扔掉了手里的遥控器,稍微转动了一下带着护具的僵硬脖子,“难道没人教过沈先生,做事不能操之过急吗?”
他说话的时候,分明带着十分的肯定。
与巴基斯坦方面的合作一步入正轨,沈匀就开始跟缅甸谈判,试图压价。对方并不蠢,当然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可观利润,却发现除了c市,再找不到出货途径。这两年中缅边境扫毒风声本来就紧,坤沙集团覆灭后金三角渐成群龙无首之势,各个中小势力企图出头,却被政府方面强力打压。
要么放弃中国市场,要么答应这边的价格。
狗急跳墙之下,齐昂这个穿梭于中巴两方的中间人首当其冲,即是警告也是威胁。
“操之过急?”沈匀慢吞吞的重复着这四个字,挑着眉角瞟了一眼看不清表情的青年,带着明显的色情意味,“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个急性子。”
“真是难得。”齐昂当然知道发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冷冷的弯起嘴角,“这副样子也能引起沈先生的‘兴致’。”
沈匀凑了过去,伸出一手挑起齐昂的下巴,暧昧的摩挲不多的□在外的皮肤,另一手则慢慢地勾起落在纱布上面的黑色发丝,轻轻拉扯。
“我自己也很意外。”他的声音不由得暗哑起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赶来?”
“我以为是要谈正事。”青年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仿佛自己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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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狂妄的男人轻薄,“损失一两个中间人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我可不相信你事先毫不知情。”
“的确知道一二……”男人凑得更近了,几乎把唇贴在了齐昂下巴上,“本来想引蛇出洞,结果发现了宝藏,真是万分抱歉……”
毫不客气含住对方无法躲闪的嘴唇,沈匀轻轻舔吻,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苦涩药味。
“那下次您再知道一二时,别忘了提前通知我一声,以误伤令弟。”
终于等到他把舌撤离,齐昂才重新获得说话的能力。
“你一直这么冷淡的吗?”沈匀拉远两个人的距离,表情和煦,语调也听不出挫败感。
刚才他们接吻时,齐昂没有给出哪怕一点点反应,冰冷得让他觉得自己在亲一具木乃伊,不由得开始怀疑两人那次在狭窄浴室中发生的事情都是臆想。
“首先,我现在疼得胃抽筋;其次,我以为你很会自得其乐。”齐昂终于笑了起来,尽管幅度不大,以扯痛面部的伤口,“当然,你要做到最后的话,我也无法反抗。”
“你真当我是禽兽?”沈匀终于敛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招牌笑容。
“事实证明,沈少非常有风度。”青年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唇瓣也泛出一点粉红的色泽来。
摔门而去之前,一向交际手腕高超的沈大少也未能找到再继续“友好”交谈下去的话题,只得无功而返。
等他走了,被赶出去的李海这才冒头,一脸狐疑表情:“你是在跟他调情吗?”
“唔……”齐昂沉吟了下,“确切地说是勾引。”
“放屁。”
向来斯文有礼的医生忍不住说了句脏话,然后出去准备伤患的营养早餐。
青年微笑着看他把门关上,眼神渐渐冷下去。
齐昂所住的所谓“医院”,其实是一间疗养院。经过勤奋好学的李医生一番打探下来,确定只有副厅级以上级别的国家干部才能堂皇入住。
因此可想而之,这里的条件好到人神共愤,饶是齐昂这样走遍世界,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门口有大头兵看门,进来了有军区医院的护士小姑娘提供全方位服务,连李海出去也不小心听见了几声“首长”。
关键不在于设施,而在于态度,只有在中国才能得到的特殊服务态度。
在疗养院里待了两个星期,直到全身拆线,对着镜子看自己身上十几条丑陋的疤痕,齐昂第一时间开始思考最有效的除疤方法。
还好脸上没有,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几处擦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有浅浅的痕迹。
两个星期以来第一次不在小护士的眼皮子底下擦身,感觉十分美妙。穿戴整齐,瞄一眼腕表,又是星期五。
李海已经恢复了在明德高中的工作,白天没时间过来。沈匀也一反常态,竟然不再频频骚扰,消息全无。
在夜幕的掩护下才了一番功夫从疗养院“潜逃”出来,齐昂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新华路。
照例提前两站路下车,心情有种莫名的急切。
拐进早已熟悉的老巷子,钥匙还是随身带着,轻轻推门而入,竟意外的发现满室烟雾缭绕。
灯光昏暗,高启怅独自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这是齐昂第一次看到检察官在自己面前抽烟,如果不算海岛上那次的话。
“玩儿够了就走。”他站了起来,抓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与齐昂错身而过时停住了脚步,“当年我救你,不是让你回来送死的。”
很显然,高启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齐昂挠了挠头发,尽力挤出笑容,“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臂,却被甩开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分清孰重孰轻。”高启怅侧过身体,盯着青年有些僵硬的笑脸,“生命只有一次,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呵。”齐昂突然讥讽的冷笑了一声,“你想怎么样?又要借着爸爸的名义把我随便送到什么鬼地方去?”
“我答应他会护你周全。”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高启怅低声说,“他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不要为了无谓的仇恨自掘坟墓,事情已经过去,就当作做了一场噩梦,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行吗?”
“我没有自己的生活!”
齐昂猛然爆出一声低吼,面部由于用尽全力克制即将爆发的情绪而涨得通红,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张着嘴巴大口呼吸。
“你懂什么?”他单手捏住了检察官的后颈,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从被丢进看守所开始,什么都变了。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痛苦?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做点事情?”
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齐昂手上用的力越来越大,神也开始有些失控。
“要让他失去所有从我这里抢走的,比死更痛苦,尝一尝绝望的味道……”
那种磅礴的、毫不掩饰的恨意让高启怅微微失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明明曾经是个那样温和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看。”
齐昂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情绪,拉起自己的袖子,纵横交错的可怖疤痕如同无数条蜈蚣盘踞在蜜色的皮肤上。
“几年来,我受过无数次这样的伤。疤痕可以祛除,记忆却无法消失。我也曾经尝试过放下过去,想着,忘记就好了,但怎么也忘不掉!每次想到爸爸死的那个场景,似乎都在提醒我,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完。”
“齐先生并不希望你这么做。”
丑陋的伤痕刺痛了高启怅的眼睛,他握住了青年的手腕。
“你不是他。”齐昂扬头低声说,“我也不是为了爸爸,而是为了自己。无论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了结,只要这根刺还扎在肉里,我就无法自在的活着,一定要拔出来,再疼也要拔出来。”
“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检察官轻声问。
“对!”齐昂的声音就像金玉相撞那样清脆,“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一定要完成。最后死不了的话,就是真正重获新生的时候,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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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部表情放松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逃避不是解决办法,忘不了也无需假装,这可能是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高启怅有些迷惑,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压抑自己,或许这就是所有中国人的秉性。
“看来我真的老了。”他轻笑一声,揉了揉齐昂的发顶,“这样不顾一切的追求,倒是十分新奇。”
“早就知道你是个老男人了,跟爸爸和坂田一样。”齐昂也笑起来,还带着几分苦涩。
检察官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若有所思。
“话说回来……”齐昂忽然开口问道,“爸爸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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