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是眼泪。
“让你去摘野果,是锻炼你的腿力。让你削野果,是让你领悟剑道。”沈月卿合上蓝剑说道,“乞巧节我点了所有人的穴道,单单给你展示了沈家剑法的第一重。”
“我给你展示了十七遍,整整十七遍,肉都熟了,你记住多少?”
“你若是一点领悟能力都没有,就安静地做个绣娘吧,在绣楼坐着,自己也能养的起自己。我这良苦用心,你个小混蛋一点都体会不到吗?”
…
……
………
“你在做什么?”
沈月卿恨铁不成钢地讲了半天,发现我并没有像他所想地那样在反省,脸色沉寂了下去。
我没吱声,从地上捡起匕首,轻轻地在野果子上削下。
他的面色才一点一点地好转。
“你——”
每转一划,便是一式。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他方才舞剑的招式,还有更久之前,乞巧节那日在树下他所展示的一切。
斗转星移,潮来潮往。
那幅凝视了无数遍的“鲤鱼跳龙门”突然在我的脑海里生动起来,杂乱无章的丝线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虽然我仍是无法将它完整的复制下来,但尖端的走向,已经了然于心。
……
沈月卿拿起我手中削好的野果,并没有吃,他凝视了片刻,将果肉塞到了我的嘴里。
“站在这里。”
他说完转身回了屋,我摸了摸鼻子,咽下口中的果肉。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只银环。
“师父,这是?”
他俯下身子,将银环系在了我的脚踝上,左右脚各一只。
“走两步看看。”
“……”
“天亮之前,走回绣楼,去上明天的最后一课。结束了之后再来找我。”
他替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叮嘱道,“路上记得回忆今天教你的东西,不要偷懒,明天还要检查的。”
我咬牙道:“……是。”
他挥挥手:“去吧。”
我往前挪动了两步,差点摔倒。
脚上细细的银环像是玄铁一般沉重,走起路来像是压着两座大山。
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妖蛾子的东西!
轻功最好是从小学习,那时候骨头柔软,我这般年纪学习轻功着实不易,资质又不好,他不整点法子下点猛药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了。
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但他就没有想过,这里到绣楼长长一段路,在路上我要尿尿怎么办?
第35章换岗
从沈月卿的院子到绣楼的距离,平日里以我风风火火的脚程,二十分钟足矣,今天脚上戴着这两个沉重的银环,我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幸好我住在一楼,要是我住在二楼,爬楼梯估计会爬死。
厨房里已经没饭了,正在洗锅的小师傅看到我凄惨无比地在“挪步”,大概以为我犯了痔疮,同情地给了我两个私藏的馒头,还叮嘱我饮食要清淡。
我倒了杯热水,没有小菜就将馒头吃完了。然后去打了点热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绣楼的姑娘们此时正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星星,聊着琐碎日常。我扫过一眼,没有发现祈真。
我端着盛了脏衣服的木盆去水井边,在她们呆滞的目光中,像只巨型蜗牛,艰难且僵硬地移动着。
最后终于有人开口问我:“朱珠……你身体怎么了?”
银环小巧坚固,牢牢地箍在脚踝上,又被裤脚挡着,一点也看不出异样。
正因如此,在别人看来我的动作简直滑稽又古怪。
我吃力地走着,尴尬地朝她们笑笑:“肚子不舒服,那个——”
“哦。”
众姑娘恍然大悟,是特殊日子的原因。
有人要来扶我:“你痛成这样,路都走不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我摇头拒绝了,她来扶我只怕会被我现在的重量压死。虽然很想迅速洗完衣服躺平在床上睡觉,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忙完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但见今天月色不错,打开窗户,借着月光,用手指蘸水在梳妆台上练字。
写完一个字,再默记几遍,水干了,字也差不多记得很牢靠了,再写一遍就很熟练了。
比起在地上抄十遍都有效果。
……后天的过目不忘怕是就是这样一点一点逼出来的吧。
写完字,我终于点上了最后一根蜡烛,不,应该说是蜡烛的最后一小节。
我将两幅鲤鱼跳龙门摊平在桌子上,认真地看着。
每次翻出张姨的这幅,我都会慨叹她的手巧,做工之湛。
流畅的走线,却又处处严密工整,不愧是大家之作。
普通的绣娘穷极一生,可能都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可我却注定不会当一个绣娘。
我虽对此作品早生崇敬,却全然没有向往之心。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合上,又看向另外一幅。
前些天还在嫌弃,现在已经与它渐渐相熟。那杂乱无章的走线,隐隐约约有了秩序,有了轮廓感。
处处无章法,处处有章法。
每根线看起来的都很凌乱,但每根线又都延伸下去,弯弯曲曲勾出了最潇洒不羁的模样。
……大抵是遇上万般阻挠,它们也绝不会停下自己的步伐。
绕啊绕,总会绕过去的。
不能吃点苦就断掉呀。
总会,总会过去的。只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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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没有放弃。
那种顺顺当当规规整整的一辈子,从没有过一个拧结的一辈子,是完人的一生,可在这世上,完人是压根不存在的。
我又想起了沈月卿舞剑的那段美好光景。
那样漂亮流畅的剑法,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即使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也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背后吃过的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别人只会艳羡他长的好,有文化,武功高,社会地位也不低。
可是大概没有人会想过,长相固然是爹妈给的,可后天的身形却是要靠自己维持的。他有文化,是状元,那些字也不是生来就装在他脑子里的,也是他一点一点学的。
武功就更不用说了,社会地位也是自己挣的。
…
……
…………
蜡烛熄灭了。
我摸出丝线,借着月光慢慢地绣了起来。
脑子里却在回忆沈月卿的剑法以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剑本无形,剑由心生。
你若心中有剑,即使手里拿的是针又如何?
它就是剑。
天亮的时候,我也只绣了寥寥几处。
虽然有些困倦,但今天的课还是要上的。
沈月卿说是我的最后一课,大概对我的工作又有了新的安排。
张姨态度如常,温温和和地讲着,我听的却比平日更加认真。
最后一课,总会心有触动。我明白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光了。
课程结束后,张姨单独把我留了下来。事实上即使她不留我,我现在这情况肯定也是走在最后一个的。
张姨看了看我今日课上绣成的一只蝴蝶,赞许道:“朱珠,你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
“张姨谬赞了。”
我心里明白我几斤几两。
“此番你离开绣楼,沈爷定已为你划好前景,只是不知你日后会不会后悔。”张姨顿了顿又道,“我多嘴一句,这世上有千种万种灵奇之物,唯独没有后悔药。”
……后悔。
我摇了摇头:“张姨,我不会后悔。”
“你这丫头,好好在这里做活,以后张姨给你找个家底殷实的宽厚男人嫁了,平平顺顺地过日子不好吗?”
“你非得学文学武的,我们南诏国又不允许女子入仕,你做这无用功干什么?沈爷那脾气古怪的,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你跟在他身边,日后是不得安宁的!”
张姨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趁着她喝水的空当,我对她说:“张姨,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想过一眼就望到老的平顺生活。”
我喜欢读书,写字再累我也是开心的,不能入仕也没关系,我慢慢来,总能想清楚自己以后想做什么。
我现在只清楚一件事,就是我完全没有当绣娘的想法。
张姨默了半晌,拍了拍我的肩膀:“罢了,去沈爷那里吧。他把你送来这里之时,对我说了两句话。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我抬头望着她。
“他说,这丫头不是来当绣娘的。她眼拙,培养培养她的眼力。”
……原来沈月卿很早以前就安排好了。
采摘洛梅是培养我的耐心,那颠倒白天黑夜的辛苦生活顺带也把我身上从现世带来的惰性去了个七七八八,吃苦耐劳算不上,但至少也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了。
送来绣楼学刺绣是锻炼眼力,此处既指察言观色的能力,又指从万千事物中看出细微变化的能力……我猜的。
只因张姨从来不会像对其他姑娘那样填鸭式地手把手教我,更多的是丢给我图案,引导我自己去琢磨。
如此说来,沈月卿倒是个最心的人了。
可是他如此心,是为了什么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一见倾心吗?
——明明我都没有他长的好看。
我的真实身份是没落贵族甚至是公主吗?
——不,不可能的。因为我是原身穿越的。
我实在想不出来,告别了张姨之后便向沈月卿那里走去。
张姨最后问我:“平平顺顺的生活不好吗?”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是真心待我好,从不加以颜色,这也可能是看在沈月卿的脸面上。但在绣楼安安稳稳地过着,嫁个家底殷实的宽厚男人,就算是平平顺顺的一辈子了吗?
万一哪天遭遇不测呢?眼瞎了不能刺绣了,宽厚男人变心出轨了,那我岂不是成了怨妇?
倒不如趁着有机会倒腾倒腾,练出保护自己的本领,成不了大气候,也不枉穿越走一回。
世界这么大,我绝不困于一方!
我心里越想越激动,整颗心都飘上天去,奈何脚下却有千斤重的束缚,挪到沈月卿住处时天都快黑了。
阿影哭丧着一张脸半蹲着在啃果子,旁边,沈月卿正坐在秋千上削果子,他的刀法极块,几乎五六秒就削好了一只,然后顺手抛给了阿影。
阿影脚下攒了一堆果核,看样子吃的应该很饱了,但沈月卿脚下还有一麻袋水果哩!
阿影这是又犯什么浑了?
“沈爷,饶了属下吧!属下再也不在你的房里制造春天的感觉了!”
……呃。
制造春天的感觉?
沈月卿一抬手,果子吧唧一声拍在了阿影的脸上。
他冷冷道:“我平生最看厌恶掉粉的东西,你竟然还敢在我房里放一堆妖蛾子,不想在这里混了吗?”
阿影颤抖着摇了摇头。
他脚边还有个木笼,里面装满了色斑斓的蝴蝶,有的破了翅膀,有的已经躺尸不动了——估计是沈月卿干的。
此情此景,令人唏嘘。
沈月卿因为一只菜粉蝶都能变脸,阿影必然也知道他的这一习惯,居然还好死不死地踩雷?
“属下再也不敢了。”
“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哭。”沈月卿警告道,而后又看向了我,“你腿脚这么不利索?”
惨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蝴蝶的事他对我都有意见了。
沈月卿朝我抬了抬下巴:“过来。”
我艰难地挪步过去。
“替我推秋千。”
“……是。”
我挪到他身后,两手分别抓住两边绳子,一推——
纹丝不动。
用力一推,依旧没动。
我使出全身力气,秋千还是没动。
这哪里是秋千,我这才看清,原本木质的秋千已经换成了铁质的——不,这肯定不是铁质的,虽然摸起来也是冰冰凉凉的金属感。
但密度绝对比铁大多了,这颗歪脖子树是怎么挂住的?
我推了很久都没推动,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沈月卿等的都困了,打了个哈欠吩咐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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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旁边去。”
我努力挪过去。
他懒懒地倚在秋千上,晃晃当当地自己玩了起来。
秋千轻飘飘的,一下一下,荡出轻巧均匀的弧度。
我使出浑身力气,怎么推都推不动的千斤之物,在他身下竟像是一丁点重量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旁人艳羡的毫不力的背后,都曾有过千般万般的艰辛努力。
沈总第一次当人父,呸,是当师父,难苛刻些,不过他以后会温柔些的,大概吧。
第36章变故
“阿影,我实在对不住你,等我半年后有了月钱,一定会补偿你的。”
“呵呵,别给我画大饼了,快推吧,推完了我还要去喂鸡呢。”
我停下手,无比愧疚地看着站在黑夜里一言不发的黑脸壮汉。
自那日推不动沈月卿的事件过去已有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月以来,沈月卿每晚都让阿影监督我推秋千,且每天都有不同的目标要完成。
如果达不到目标,那我不用睡了,他也不用睡了,推到天亮吧。
顺带一提,我和阿影现在都搬进了沈月卿的小院——等等,这绝对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小院里有主卧一间,次卧一间,以及客厅偏厅各一间,其余的屋子都是装书的,且都落了锁。
沈月卿自然是睡主卧,我因为是个姑娘,勉强住进了次卧,而阿影就比较悲惨了,直接裹个被子睡在后院的黄瓜架子旁。由于他“热爱小动物”,沈月卿便给他捉了十几只鸡仔负责看管和喂养。
很难想象,宁王府这么大一块地,竟然连两个家仆像样的容身之处都没有。
次卧的条件比我以前和楠丁住的地方还要简陋,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恭桶,什么也没有。
我现在的工作是协助沈月卿管账,没错,心大如他,在莫掌柜走了之后,就直接让我来接替莫掌柜的位置了。
我从来没接触过账本,且也知道这项工作的严重性,委婉道:“沈总,朱珠恐怕难当此重任。”
沈月卿直接扔了个算盘过来:“不能当现在就滚蛋。”
阿影在一旁偷偷笑,也被沈月卿骂了一顿:“你来监管,她做不好你也一起滚。”
阿影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我看着破旧的算盘,内心十分复杂。
对用惯了计算器的现代人来说,一下子又跳跃回这种人力计算工具……我是真的不会用啊。
沈月卿居然还丢了两本账本给我。
我现在基本学会了南诏所有的常用字,也能看懂账本上的数字了。其中一本是内部人员的工资簿,原先是莫掌柜在做,莫掌柜做事认真负责,如何计算工资的方式和要诀也在扉页上详细写明了,只要照做即可。
第二本是王府的“人事部”送来的,上面详细记载了王府内所有人每月的出勤次数以及奖惩事项,如果谁家这月有了红白丧喜事,备注里也会分发一定的补贴。
“后天就是发放月钱的日子了,你能行吗?”
阿影担忧地望着我,现在他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不识字,没法替我检查核对账本,只能起到提醒和监督的作用。
我是真不会打算盘,但我也有自己的法子。
在这里必须要感谢小学老师教会我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法,莫掌柜给的计算公式并不复杂,单人月钱数字也不大,直接计算十分简便。我在稿纸上测算一遍,检查一遍,再将得出的阿拉伯数字转换成南诏文字,抄到账本上去。
阿影看我算的十分流畅,是又惊又怕:“沈爷和沉鱼那样聪明的人,算起账来尚且要用到算盘,你一个小姑娘,居然连算盘都不用,你其实是在瞎写吧!”
我没空理他,专心致志地算账,一天之内就算完了,然后交给了沈月卿。
沈月卿拿着算盘,照着账本噼里啪啦打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然后把账本又还给了我。
他悠闲地端起茶杯喝茶,看样子账本是没出错,不然肯定要把我和阿影劈头盖脸骂一顿。
阿影见状松了一口气,小声对我说道:“可算是没出问题,不过你不用算盘就做完了账本,真是太厉害了。”
声音不大,但沈月卿肯定能听到。果然,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我勾了勾手:“过来。”
……真麻烦,肯定要跟他详细地解释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法。
沈月卿在看到我测算的稿纸时,非常感兴趣。他是极聪明的人,很短时间内就学会了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法。
沈月卿问我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只好胡说:“幼年时家中来了一位道长,在我家住了一年,这是他当时教给我的。只是他行踪不定,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第二句话是为了防止他问我教算数的道长去哪里了,先发制人把话给说死。
这乘除法虽然简单,但三位数乘三位数就开始困难了,我又胡乱说道:“道长只教了一点便走了,其余的,朱珠也没能学到。”
沈月卿放下账本,轻声道:“如此,倒真想见一见那位道长了。”
我在心中默默道,除非你跟我一起反穿越到现代,否则是不可能了。
核对好账本,沈月卿又检查了我的学习情况,基本上我对南诏的文字和风俗习惯都掌握的大差不差了。
也没有什么字可以学了。
他又检查了我的练功情况。
经过这半个月的练习,我戴着银环也能正常行走了。虽然暂时还不能奔跑,但至少也不会让人误会我痔疮犯了。
至于推秋千嘛,他每天晚饭后会在秋千底下的地上画一道线,那就是我每天要把秋千推到那个幅度,推完三百下才可以去洗澡睡觉。
一开始的几天,我都要推到子时过后,现在基本推到亥时就完成任务了。阿影便在我的记录本上打上一个勾。他因为蝴蝶事件被沈月卿狠狠削了一顿,执行任务就更加努力了。
也比往日更加沉默。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走上正轨时,又出妖蛾子了。
某个深夜,我觉得口渴,起来想去厨房找水喝时,隐约听到后院有人在争执,顿时睡意醒了大半。阿影外出办事,后院现在并没有人住,那些声音是谁呢?
我披上衣服偷偷摸摸来到了偏厅,从偏厅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后院的情况了。
这日正是月半,月明星稀,月光大大方方铺了满院。站在枇杷树下的那位正是沈月卿,而旁边两位穿着紫金色衣服的人,明显不是王府里的人。
因为王府没人有钱这么穿。
沈月卿面色惨白,胸前的衣服已经大面积被染红,唇角还带着血。以往他懒洋洋的骨头此刻挺得笔直,目光冷漠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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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那个人。
是的,来人一共三位。
第三位穿着金红色的衣服,身形修长,在黑夜中也是光夺目,像一只傲然的芦花鸡。
芦花鸡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沈月卿,却被沈月卿在半空中打下了。
“别碰我!”
……噫,此情此景,不让人脑补都不可能。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沈月卿露出这种又羞又急欲拒还迎的表情。(沈月卿:你眼瞎了)
不太想掺合到这种危险局面的我选择了视而不见,反正我估计也打不过谁,准备偷偷摸摸从前院逃走。
哪知那芦花鸡竟然转过了头,视线正好和我对上。
……他竟然和沈月卿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富贵版的沈月卿。
“朱珠!”
沈月卿艰难地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地关上窗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下一秒,窗户被整扇打碎,芦花鸡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个子比沈月卿还高,面目冷峻,神情严肃,给人一种满满的压迫感。
芦花鸡的手刚落到我的头顶,就被飞身过来的沈月卿一剑挑开了。
“师父。”
我扶住沈月卿的身体,他冲我微微摇头,示意我没事。然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浇了我一头、一脸。
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芦花鸡在我们身前站定,淡淡道:“月卿,我没有恶意,你不必担心……”
我在沈月卿耳边悄悄问道:“师父,我们暗算他吧?你还有暗器吗?”
沈月卿小声嘀咕道:“我的月钱都让你买肉吃掉了,哪里还有什么钱买暗器!”
芦花鸡的两位随从见我和沈月卿完全没把芦花鸡放在眼里,不由大怒:“你们两个好没礼貌,竟然敢对国师不敬!你们都不读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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