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我暗觉好笑,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伤了他的自尊,只能隐藏情绪装作没看到。
碧池翻完一本春宫图,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凑过来看我的鲤鱼跳龙门。
“这是什么意思?”碧池分了一点花生米给我,指着两幅鲤鱼跳龙门问道,“为什么是两幅?”
我解释道:“沈月卿让我任选其中一幅,十天之内仿照着绣出来。”
碧池指了指张姨那一幅:“这个,大家之作。”
又指了指沈月卿那一幅:“这个,狗.屎。”
评价完,他又问我:“你挑哪一个?”
非要选一个,我肯定选张姨的作品。虽然错综复杂,但毕竟工整平实,有迹可寻,十天之内兢兢业业一针一线的模仿,起码能仿照出个大样。
可沈月卿那幅,实在是看不懂。一点都看不懂。
“我看你还是绣沈月卿的狗.屎吧。”碧池在一旁凉薄地提醒道,“虽然他说让你选,但他把自己的放进去,肯定是让你选他的。”
“……”这话说的,有点在理。
“不过也说不准,万一他觉得你在乱拍马屁,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也有点理。
毕竟我们拍他做菜好吃的马屁已经炸了,沈月卿今早语气平淡地告诉我们:“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厨艺如何,但加了泔水的饭菜,你们都交口称赞,实在令我意外。”
此人心思之复杂,让人永远摸不着边。
到底模仿哪一幅呢?
我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之中。
目光所及,蜡烛竟然已经烧掉了一小半。我赶紧吹灭了——接下来的九个晚上可都指望它了。
*
第二天,宁王府除八方守卫,所有人休沐半天,准备参加乞巧节的晚宴。
基本上在乞巧节这天,年轻姑娘为了约见心上人,都要换上最漂亮的衣裳,拿出最珍贵的香粉脂膏。
我还没拿过月钱,自然也没有钱买新衣裳,只有工作服可穿,不过我也没有心上人,穿什么也不必考量。
一时之间,内院的沐浴池里香水四流,还真有几分“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的味道。
我走出院门时,碧池正倚在墙边等我。
他正当年少,仪容俊美,随便一个姿势,都能站出绝代风华的味道。
有好几个姑娘正在不远处或明或偷地盯着他看。
他端着莫掌柜的脸,自然也要端出莫掌柜的性格,浑身又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他偏过头看到我之后,朝我挥了挥手。
我顶着周围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朝他走过去。
毕竟我们是府内官方cp,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碧池手里提着一盏莲花灯,粉纸画的莲花,浇了鹅黄的灯芯,底部是木质的,绘上了几片巧的绿色莲叶。
“走吧,今天晚上还不知道会吃成什么样子。”碧池小声抱怨道,“那些肉是市场上买的肉吧,不是沈月卿从乱葬岗刮回来人肉的吧,东边可是有个很大的乱葬岗的。”
“别胡说。他再吝啬,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
我嘴上这么反驳,心里却没有底。万一沈月卿真这么干了……算了,我今晚就吃吃蔬菜吧,来历成谜的肉还是别碰了。
我和碧池走到外院的小门时,从个个院子里搬来的石桌石凳已经摆好了。
石桌上放着切好的肉片和蔬菜,石盆放在桌子边,上方支了架子,平放着两把宝剑。剑身上抹好了猪油。
我突然连蔬菜都不想吃了。
“这剑没见过血吧。要是捅死过人还拿出来烤肉,也太逆天了。”
“你可拉倒吧你,我都怀疑他这些肉都是从乱葬岗割下来的死人肉。”
……
我和碧池你一言我一语,成功地把对方恶心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肉是好肉,是猪肉,市场上批发的。信我。
第31章拜师
沈月卿的晚宴,让人吃的并不尽兴,菜和肉都是限量供应,想都别想大快朵颐。
我和碧池是他最“钟爱”的两个手下,理所当然地被他招呼坐到了一桌。
沈月卿在府内仆人们依次入坐之后,说了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便自顾自开始烤肉了。
大家在知道今年的乞巧节礼物就是亲手做一顿烤肉之后,虽然不能嘴上大呼上当受骗,一年不如一年,但心中不满还是流露了出来。
藏的好的,嘴角眉眼处尚有迹可循,藏的不好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快的情绪。
碧池始终怀疑肉有问题,只拿了颗包菜徒手撕着吃。我不是很饿,也拿了颗包菜撕着玩。
唯独沈月卿身体坐的笔直,认认真真地烤着肉。
两把寒光宽剑并排陈列在火盆上,中间隔了约莫一寸的距离。剑身上抹了猪油,被炙烤的直冒白烟。
“朱珠。”
沈月卿突然叫我,我抬头望向他,他掀开半分眼皮,指着以剑作的烤架。
“你看着。”
对于我这种现代烤肉小能手,肯定是不屑看一个古人烤肉的,尤其还是在工具稀缺、蘸料没有孜然粉的情况下。
但面上我还是得端出一副恭敬虚心的姿态。
沈月卿不用筷子,只用他那把短小的匕首,挑起一块肉,又道了一声:“看着。”
这一声看着语气近乎严厉,我再看他时,他已经完全掀开了眼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同深潭一般凝重,只消一眼,我竟不由自主地端正了身体。
碧池嚼着包菜的咔擦声也戛然而止。
那片切成薄片的烤肉几乎是飞到了剑身上的某一处,冷肉遇上热油,瞬间冒出噗滋噗滋的油星。
紧接着,第二块烤肉随即落下,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几乎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剑身上转眼落得满满当当都是肉。
哪有这种烤肉方式!
他当特么表演杂耍呢!
不过幸好沈月卿背对着成荫的绿树,除了我和碧池,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而碧池竟像是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还没等我吐槽完,沈月卿一击双剑,剑身上的烤肉全数被抛至半空中。
由于每块烤肉所处的位置不同,腾起落下的高度也不同,竟成了一副高低错落的景象。
我心道不好,赶紧从旁边的石桌上胡乱抓了个破碗准备接住烤肉,沈月卿却扬起了匕首,一片一片迅速挑起了空中的烤肉,再一片一片地落在了剑身上。
……简直就像是练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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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一片肉都没有落在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于我来说竟像是过了很久一般。
我放下破碗,发觉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出了满头的汗。
“好好看着。”
沈月卿再次扬剑。
……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茫茫雪山上,无数雪花向上飞起,又在他其疾如风的刀光剑影中有条不紊地尽数落下。
扑面而来一股肉食的香气。
我惊觉,不是雪花,是肉。也不是寒冬,是盛夏。
“好了。”
他抬起双剑,将烤好的肉片倒进盘子里。每片肉都烤至色泽油亮,焦而不糊。盘子底部垫了掰开的脆包菜,红绿相间,落成令人赏心悦目的颜色。
他轻轻推过那盘烤肉:“自己抹酱吧。”
“噢。”
求之不得!省的这个恶趣味的家伙给我乱放酱料,做成一堆猪食。
沈月卿侧过脸去,雪色衣服配上雪色折扇,散去了一身淡淡的烟火味,敛去了面上的笑容,整个人又愈发像一尊清冷的玉人。
玉人最后那轻到飘忽的声音,若不是我离得太近又聚气凝神,很可能就只会当成一声叹息。
他说:“我没有味觉。”
自己抹酱吧,我没有味觉。
忽然一阵晚风吹过,吹散了这些天飘渺虚幻般聚拢在心里的迷雾。
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饮下自酿的三月白。
一直到晚宴结束,沈月卿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们一眼。
他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全然忘我。随后他把雷光剑扔给阿影,吩咐道:“阿影,拿着你的剑,去换了风雨雷电他们吃晚饭。”
阿影颔首领命,看了看油腻腻的剑,犹豫了一下,拎起了一把还算干净的菜刀。
沈月卿则去找了其他守卫,也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盏莲花灯。
是一盏纯白无暇的莲花灯,和我手里碧池送给我的颜色艳丽的莲花灯完全不同。
一看就是个便宜货。
沈月卿让守卫们去吃饭时,破天荒的说了一句:“你们一起去吧,今天辛苦你们了。”
守卫们吃饭应该是轮流吃,不能一起去,不然看家护院的任务就轮空了。
沈月卿看穿了他们的犹豫,淡淡道:“王府有我巡视,没人能闯进来,今晚你们可以不醉不归。”
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但对守卫们来说很受用,他们十分相信沈月卿的能力,千恩万谢后便匆匆去赴宴了——晚宴已经结束了,沈月卿给他们留了一桌肉和酒。
尽管有酒有肉,但不合时宜,总有点差强人意。
他们终究是没赶上乞巧节的最好时光。
这世间有很多很多那样的人,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古代的更夫,一年到头没有休息的日子,现代的环卫工人,也是全年无休。
更有很多战士军人,他们是不过节的。
但谁的心中没点念想,不想守着自己心爱的人,长长久久朝朝暮暮地相守呢?
思及此处,我看了看沈月卿。
他慢悠悠地提着莲花灯在王府里游走,步伐极慢又极稳,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清贵之气。
路上有人看到他,都会恭敬地问好,而沈月卿除了点头微笑,竟然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围着王府转了三圈,转眼即到了亥时,我狗腿地说道:“沈总,您先回去休息吧,您等会还要陪着殿下焚香沐浴,这里的巡逻任务就交给我吧。”
沈月卿闻言顿了一步,歪过头看向我:“你一点武功都不会,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一般人似乎都会说:虽然你有这份心,但是这个工作,你不能胜任。
用“虽然但是”的句式,尽管有“但是”后面的否定,至少也有“虽然”之前的肯定。
沈月卿却是一下子跳过了“虽然”。
真是不懂语言魅力的男人呐。
我只好悻悻地继续跟在他后面走着。在第三次路过潋滟湖时,沈月卿朝湖边走了过去。
潋滟湖里的莲叶已经消去了大半,看的到月色下粼粼的水光。
微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
荷叶可以入药,湖上大半已经被沈月卿命人采摘后晒干了高价卖给了药铺,又留下一部分作为年终礼品存在了府医那里。
宁王殿下喜欢喝晨露煮荷花,所以现在湖面上也是看不到荷花了。
夜里的风有点凉,吹散了白天的燥热和暑气。
沈月卿在湖边站了很久,风把他白色的衣袂也吹的上下翻飞。
他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不关乎工作时,沈月卿的性子比谁都要冷淡。
碧池就是个话唠,莫掌柜偶尔会吐露家常,就连阿影也会发牢骚。
但是沈月卿没有。
他没有任何私人情绪。论及有关王府的事,他才会有表情。
极少是高兴,一般是生气,偶尔也会大发雷霆。
沈月卿抚过白色的莲花灯,细细摩挲着,似乎是不舍得放进水里。也对,毕竟是用五吊钱买回来的。
我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莲花灯,颜色鲜艳漂亮,花瓣整齐可爱,竟也有些不舍得放进水里了。但转念又想,留着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占了一袭位置,空等着蒙尘落灰。
于是我走上前去,将莲花灯缓缓放进了水里。
沈月卿的目光落在水里的色莲花灯上,面上表情柔和了一点,也将手里的白莲灯放进了水里。
……大概是觉得我这么贵的一盏灯都能放进水里,他那个也不算多大的损失了。
我们沉默地看着两盏灯随着微波水流向前缓缓流动,不一会儿,一阵风起,泛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涟漪,我的莲花灯往右边一歪,将沈月卿的莲花灯压住了。
那盏白莲灯由于倾斜,灌进了水,灯座的火灭了。
五吊钱的莲花灯毕竟是最廉价的白纸做的,沾了水,很快就烂掉了。水面上只剩下一盏破木灯座,还有一盏徐徐向前流动的色莲花灯。
我心里咯噔一声,小心地看向沈月卿。这该死的莲花灯,抢了领导的风头不说,还把领导的宝贝给毁尸灭迹了。
沈月卿的脸色果然不好。或者说,也不能算不好,只是一种比往日更加平淡冷漠的神情。
他瞥了我一眼,我欲言又止的话终于是梗在了嗓子眼。
“朱珠,你回去吧,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我该做的事,便是在两幅《鲤鱼跳龙门》中选择一幅并模仿。
“是,沈总,您也早点回去休息,请保重身体。”
他朝我点了点头,我刚转身,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白色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前倒下。
想也没想的,我扑上前去接住了他,只看到他眼神恍惚,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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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道:“当真是祸躲不掉么?”
我:“……”
*
沈月卿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总之是陷入了长久的昏迷。额头倒是冰冰凉凉的,一点也没有发烧的迹象。
说来惭愧,我只会根据体温来衡量人是否头疼脑热,其他病我就诊断不出来了。
沈月卿不会是中风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一会儿,府医来了。是个干干巴巴的瘦老头,总是拧着眉头,今天在烧烤大会上见过他,他一个人疯狂地吃下了很多肉。
府医替沈月卿把了脉,原本拧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最后竟是怒气冲冲地将沈月卿的手腕一甩,背起药箱准备走人了。
我见状赶紧拦住他:“先生,沈总他情况怎么样了?”
他好歹是王府总管,你的工资还是他发的,这个工作态度也太差了吧。
府医瞪了我一眼,恶狠狠道:“让开。”
我没肯让。
“请先生为沈总开个药方,好让朱珠替沈总去抓药熬汤。”
府医冷笑一声,道:“他自己的身体他不清楚吗?好不容易用九转丹稳住了,他怎么还能如此胡来?死了拉倒吧。”
我听的一头雾水,还想要说上几句话,那老头已经踢开门走了。
好远都还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沈月卿继续昏迷着,阿影替他去看护宁王殿下沐浴,整个小院里又只剩了我一人。幸而我把那两幅《鲤鱼跳龙门》给带了出来,打发时间也不算太无聊。
没敢点沈月卿这里的蜡烛,怕他叫我赔钱,只能坐在窗前借着月光观察。
两幅刺绣,一幅妙绝伦,一幅一裤子屎。
妙绝伦的没什么看点,我盯着一裤子屎的发呆。
……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我烦躁地将刺绣摔在了地上,一只素手从地上将它捡了起来。
他轻咳两声,将桌上的蜡烛点亮了。
一裤子屎的绣品又重新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心虚地低着头,沈月卿却难得没有骂我,温温和和道:“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我的脑海里一片茫然。
师父。
他说他是我的师父了。
他以前指导过我认字,算是我的老师。但师父不同于老师,这两字承载的东西实在太多,也许一辈子的羁绊,都斩不断了。
“我们沈家的剑法,就藏在这幅绣品中。我说过,心中有剑,手中无论拿的是什么,都可以作剑。筷子、匕首,甚至只是一根绣花针,都可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抬起头看他,心情十分复杂:“沈总,你是不是缺钱了,要跟我拜师?”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珠的想法≠沈月卿的想法。
谢谢小桥妹纸浇灌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2章洗头
沈月卿只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他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淡淡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用再遮掩这份心思了,我就是图钱。”
这种可耻的想法竟然说的理直气壮。
我在心里呕了一口血。
像我这样的穷鬼,还能再榨出一个铜板来吗?
半年的月钱早就到了他的口袋里,白七赠的那锭金子也被他吞了,我哪里还有钱?
“你暂时没钱也没关系,先赊着,有空再写借条,以后一并算上。”
沈月卿倒是考虑周到,连赊帐和写借条这种招数都使了出来,先前我对他因病晕厥而产生的同情倾刻间荡然无存。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沈月卿披散着长发的模样,更衬得他面色温凉如玉。
他伸手在自己脑袋后面摸了摸,竟然摸出了一只蝴蝶。
是只白色的菜粉蝶。
小菜粉蝶扑楞着翅膀,在他手心一拱一拱的,状似亲昵。
沈月卿突然变了脸色,甩手就将菜粉蝶从窗口扔了出去,然后在脑袋后面胡乱摸了一通。
白色的亵衣也抖啊抖的,跟个筛糠似的。
沈月卿前前后后把自己摸了三遍,终于确定自己身上没有菜粉蝶了,才指挥我去做事:“你赶紧去给我烧水,我要立刻沐浴,防止这些妖蛾子在我身上做窝。”
我心道他有些小题大做,一只菜粉蝶就把他恶心的一脸菜色,搞得跟打仗似的,但还是听话地去给他烧热水了。
他的居室后面就是那个巴掌大的小厨房,厨房里有两口锅,一口是炒菜的,一口是烧水的。
我将烧水的锅腾出来,洗了两遍,灌上水,支了起来,又扒拉了一堆木柴,从门后摸了个火折子点火。
木柴有点湿,点起来有些困难,我趴在木堆上狂吹一通,急得满头大汗,才吹出零星火花。
“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我从木柴里抬起头,看到碧池懒洋洋地倚在枇杷树下,翘着两条长腿,唇红齿白,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糖葫芦。
他恢复了原本的面容,与莫沉鱼清俊的面相相比,整张脸都充满了邪气,若不是左额前的小辫子添了几分俏皮,平和了几分浪荡,看起来就真的像是反派少主。
我没空理会他,继续扒拉火折子。少年舔了舔艳红的唇角,似笑非笑道:“像一个妻子正在临盆的丈夫。”
话音刚落,“砰”一个葫芦瓢直直地向碧池飞去,碧池伸手接住,噫了一声。
沈月卿像鬼一样飘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叠葫芦瓢,阴沉沉地盯着碧池。
碧池反手将葫芦瓢翻过来,正好拿来当吐糖葫芦里山楂籽的容器。
“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有人在生孩子,没想到是你啊……大师哥。”
我实实在在被这声“大师哥”给懵住了,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
反应过来后是强烈的愤怒,我隐瞒了这么多天,想尽了办法,整日担惊受怕,生怕被沈月卿发现碧池的真面目!
结果人家本来就是师兄弟。
沈月卿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师出同门,去见过你的小师叔罢。”
“哦。”我走过去,麻木地对碧池行了个礼,勉强道,“朱珠见过小师叔。”
碧池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强行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虽然你师父不怎么样,但是你小师叔我还是挺厉害的,有问题你可以来问我。”
我嘴角一抽:“……多谢小师叔。”
身后的沈月卿飘过来,悠悠道:“作为师叔,你不送师侄一点见面礼吗?”
碧池咬下一口山楂,口齿不清地含糊道:“小师侄要是看得上,我干脆以身相许吧,虽然身子不中用,但脸还能看。”
满嘴的胡言乱语。
沈月卿面无表情地伸手:“拿来。”
碧池从
师父,从了我吧 分卷阅读50
怀里摸了一张像是银票的东西扔给了他,扁了扁嘴:“拿去吧,真是师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一个视金钱如父母的大师哥,搞得师父也被你带动,每年还要跟我爹娘一大笔学。”
明明是给我的见面礼,我却连个银两数目都没看到,就被沈月卿给起来了。
碧池走后,沈月卿又指挥我继续烧水搬桶。
忙活到了黎明时分,沈月卿的洗澡水终于搞定了,我还考虑周到地帮他撒了很多洛梅花瓣和澡豆。
他端坐在铜镜前,缓缓解开了腰间的白色腰封。
我见状默不作声地准备出去,前一只脚刚踏出,背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替我洗头发。”
……呃。
我机械地转过身去。
那个瞬间余光扫到一团白花花的身子,水花溅起,他已经坐入了浴桶之中,闭着眼睛,神态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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