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木盆里没撒花瓣,水还算清澈,碧池身上的光景在水下一览无余,幸好他还知道在腰处裹条浴巾,挡住了重点部位。
桑儿姑娘在一旁站着,手拿绢帕,忧心忡忡。
莫掌柜淡定地走向碧池身边,俯下身子,伸出两手在他的脖颈上又掐又按。
碧池这才幽幽转醒,但状态并不多好。平日里的气神在此刻荡然无存,歪着脑袋靠在浴盆上,像一只斗败了的芦花鸡。
“这次用了二十斤的量,必然是多了,想来这事还是不可操之过急。”
莫掌柜对碧池叮嘱道。
我心中十分佩服此人的心之大,一个治愈率达不到百分之五十的赤脚大夫的儿子,竟然敢替别人看病开药?
还没等我感慨完,赤脚大夫的儿子又继续道:“这次你一下用完了二十斤的春.药,城中药铺里的存货都搜刮完了,下半月的用量又会很麻烦了。”
……哦。
药没了。
我恍然大悟。
是啊,一般人吃春.药都是一颗一颗地吃,一颗只有几克的量,哪有什么一次吃二十斤的啊。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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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池为什么要吃春.药啊!他怎么会吃二十斤春.药!
春.药,自古以来,有很多的名字,但用法只有一个,使人失去理智的控制,被情.欲迷惑——通常小说中人物情感寻求突破,便会让主角吃上一颗,基本上是不来个轰轰烈烈的xxxx,药效是去不了的。
然后便有了肌肤相亲便有了包子梗相爱相杀梗等等。
可从来没有人会吃个二十斤春.药吧。
碧池挥挥手让桑儿退下,桑儿姑娘便很自觉出去了,还将房门从外面带上了。
“操之过急?我这样还算操之过急?那罗寒那样的岂不是都火烧屁股了?”碧池嘲讽了一番后,又朝我抬了抬下巴,“我身子不好,需要春.药调养。”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接他的话,总不能说这个调养身子的方式很有创意吧。
还有他之前一句话,把罗寒也扯上了,罗寒那样的情况已经是火烧屁股?莫非罗寒也需要吃春.药来调养?
吃春.药调养,嗨,哥们你们得的是什么病啊?
不过更诡异的是,碧池竟然把他们的秘密透露了一部分给我,这并不太像反派的作风。
“莫掌柜,朱绣娘。”碧池突然站起身来,正色道。
我被那声突如其来的“朱绣娘”雷的感觉要脑中风,却又听他继续说道:“你们是这几年来,宁王府中最出色的新人。”
这话勉强中听,实在不像小碧池嘴里能冒出来的话,我满意地点点头。
“公子谬赞。”——这是莫掌柜的声音。
“你说的对。”——这是朱绣娘我的声音。
莫掌柜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分明在说:“你丫的知不知道客套谦虚?”
我才不管,难得有人夸我,我当然要表示赞同。
“莫掌柜少年沉稳心细如尘,有过耳不忘的本领,擅长讨债和处理糊涂账。而朱绣娘,看似平凡无奇,实则韬光养晦,东玄女使口脂一事方才让你初露一角。真可谓是宁府双璧。”
……奇了怪了,碧池这厮还能胡绉出这么多夸人的话,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定是让那二十斤春.药吃坏脑子了。
“七七准备了这么多台词,在我看来,并没有必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我看的多了,我并不觉得你们有多少可取之处。一句话,想跟我们混的,现在就说一声,如果不说,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碧池穿好衣服,闭了眼在床榻上躺下,“跟着沈月卿那个叛徒,你们一辈子别想富贵发达,而跟着我们,你们现在就可以飞黄腾达。莫沉鱼,你不是想读书考取功名么,我们可以帮你,甚至那门亲事和你不听话的后母,我们也可以帮你安排妥当。”
“还有你,朱珠,你至今都是个黑户口。沈月卿图省钱,替你办的只是一个临时户口,等你合同期满被他辞退时,你连个城门都出不了。”顿了顿,他又道,“你别忘了,当初是谁送你进了宁王府。”
一语点醒梦中人。
当初在马车上初见宁王时,还是个脾气暴躁又极其天真烂漫的少年。可后来所见的宁王,冷漠端庄常常有,天真烂漫却也只展露在了罗寒出现的那次。
想来我第一次见到的宁王殿下,根本就不是正牌的了。
可我还是有问题,碧池如此大周章地将我送进宁王府,到底为了什么?
莫非是我自身的主角光环导致的?
我摸了摸脸,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端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莫掌柜也许是穷怕了,也许是对沈月卿和宁王的感情并不太深:“沉鱼愿追随公子。”
我沉默地看着他倒戈,心情复杂。
说实话,如果碧池当初没有不准我进太子府的大门,太子府也没有张素云那个太子妃,我想我也会抛弃沈月卿阵营。
可沈月卿虽然规矩多脾气大,抠门的要命,还经常扣我月钱,但至少也是在提拔我、悉心教导我。
碧池就说不定了,这货喜怒无常能屈能伸毫不要脸。
当初被扔到河里浸猪笼,他可是咬着我的屁股跟上岸的。试问有哪个英雄人物能够做到这般无耻下流,为了活命去咬人姑娘的屁股?
但是直接拒绝也不太好,我委婉地解释道:“我半年的用工合同期还没满。”
进入宁王府做活,必须要做满半年,当然了,宁王府自己在那半年内赶人是不算的。这是沈月卿定下的规矩,可碧池是什么人,他根本就没把沈月卿放在眼里:“穷酸人定穷酸规矩,我想要个人,罗厉都要卖三分薄面,他这个酸黄瓜算什么东西?”
虽然我平时也经常在内心吐槽沈月卿,但听到一个自己身上有酸黄瓜味的人说他是酸黄瓜,这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拒绝他了。
好在碧池没有强迫我立刻答应,跟很多反派一样,他牛逼哄哄地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想听到我要的答案。”
*
回到宁王府,已经是早晨了。
我正犹豫该怎么进去,墙外跳出了个人影——“阿影!”
阿影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我赶紧住了嘴。
阿影将我轻轻提起,拎进了院子里。
倘若被沈月卿瞧见我们两个互相包庇,指不定要怎么责罚我们。但阿影艺高人胆大,竟若无其事地告诉我,他经常在宵禁时蹦出府溜达,只要不被沈月卿发现即可。
若是不幸快被沈月卿发现,那赶紧往地上扔钱,贪心的沈月卿定会俯身去捡钱,从而为自己争取到逃脱的时间。
我听听也就过去了,毕竟我无钱可扔,但武功轻功却让我又兴起一个念头。
若是我学了武功和轻功,那以后即使丢了工作,也不怕饿着肚子了,凭轻功可以偷包子偷大饼,然后逃走,凭武功可以打家劫舍,修炼到一定程度,都可以盘下一座山头当大当家的了,再上一堆小弟小妹,何愁没钱花……呃,打住,我这是什么混账的想法。
果然是没钱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脑子里竟然全是关于吃喝银子的事。
我揉了揉眉心,在阿影的陪同下,去了绣楼。
绣楼才刚开始吃早饭,绣娘们看到阿影,都很客气地问候:“火影大人早呀。”
阿影也伸出小胖手挥了挥。
就是无人敢招呼他也喝上一碗肉骨粥,这也是沈月卿定的规矩:不许串院吃喝,不许拿公家的东西作人情。
这是预防有些人明明已经吃过饭,却因着馋还去其他院里蹭着吃。
“火影,朱珠,来吃块核桃酥啊。”
正说着,一道粉色的倩影走了过来,扭着婀娜多姿的杨柳腰肢,她笑眯眯地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夹杂其中的,还有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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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和糯米的香味。
早饭里没有核桃糕,想必她手里的是她自己花钱买的,沈月卿就特别喜欢这种员工。
“祈……祈姑娘早。”
阿影黑脸一红,舌头都打结了。
祈真微笑着看着我们,手里端着一碟核桃香糕。
“我昨天出去买的,今早在蒸笼里蒸了一下,淋了一些枣花蜜,你们尝尝,味道不错的。”
盛情难却。
我伸手拿了一块吃,瞥见阿影不知从哪里掏出块雪白的帕子,握在手里,用帕子包住了核桃糕,小口抿着。
真会装!明明平时吃东西都是直接用手拿取,现在却开始用帕子了。必定是想在自己的女神祈真面前表现出自己考究整洁生活细致的一面。
吃完早饭,绣楼开始做活。
张姨单独辅导我,其他人做自己的事。
我昨夜又是一夜没睡,自然困的不行,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头一歪就睡着了。
梦里,小碧池抱着二十斤春.药吃的正香,还问我:“我昨天刚买的,淋了一些枣花蜜,你来尝尝,味道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真有春.药这玩意,我还真想买点来尝尝。
第28章恋爱
我是被墨汁里淡淡的炭烟味熏醒的,也觉得脸上有点痒。
睁开双眼,沈月卿正握着毛笔在我脸上胡写乱画。
看到我醒来,他也不停手,微微抬眉懒洋洋扫了我一眼,淡淡问道:“睡醒了?”
我不敢乱动,目光偷偷扫了一圈,大家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绣花,各做各的,看都不敢往这里看。
……在本该工作的时间里睡觉,然后被心狠手辣的大领导抓包,是什么感觉?
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这么困,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沈月卿回笔,往我桌子上一搁,墨汁溅了两滴在绸布上。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像生气,也决不是在跟我调笑。
我不敢怠慢,眼睛眨也不眨地胡说八道:“回沈总的话,我昨晚跟沉鱼看星星了。”
早晨离开花楼之前,莫掌柜千叮咛万嘱咐,给我灌了很多应付沈月卿的说辞。
到底是在沈月卿身边混了几年的人,终日提心吊胆诚惶诚恐,十分了解他的脾性,连他会问的问题都猜中了。
——朱绣娘,你千万要记得,在沈月卿面前,一定叫我沉鱼,不能再叫我莫掌柜。
“看星星?”沈月卿目光落在我所绣的枕巾上,那上面已经溅上了两滴墨汁,“老一辈人谈情说爱时做的俗事,你们年轻人居然还在做,不会嫌落伍么?”
他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能听到。我和莫掌柜“谈恋爱”这件事,相信很快就能飘到楠丁的耳朵里去了。
我反问他:“那沈总知道现在流行的谈情说爱的方式,应该是什么?”
“我又不打算谈情说爱,为什么需要知道?”沈月卿背在身后的右手露出,拿了一面小铜镜,递到我面前,“看看我在你脸上写了什么?”
古代铜镜的材质是铜,将其一面磨光发亮,虽不能像现代镜子一样将人的皮肤纹理汗毛都照得清清楚楚,但他在我脸上写了什么字,我还是能在铜镜之中辨认出来的——可不就是笨蛋二字。
妙极是镜子成相左右颠倒,但我从镜中所见的却是端正的笨蛋二字。
……倒过来写字,他是如何做到的?并且这字依然写的工整漂亮。
在他的授意下我停下去洗干净脸回来后,别的绣娘已经交了今日作品,陆陆续续离开了。
最后整个绣室里只剩下了我、沈月卿和张姨三人。
沈月卿问我:“你还记得今天张姨教了你什么吗?”
我在半睡半醒前听到过张姨说的话,隐约想起来一两个术语名词。
我回答:“她教了垫绣。”
沈月卿又问:“那你学会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已经做好了被沈月卿责罚的思想准备,对于垫绣,我不敢吹我会。
沈月卿没提打我板子的事,拿起了插在针插上的针,说:“平绣你已经明白,从花纹轮廓一边起针,笔直地拉到轮廓的另一边落针,分为三种:竖平、横平、斜平,无论哪种,讲究的都是一个平字,切不可凹凸不平、断针漏针、疏密不均。而这垫绣,其实……”
理论知识终究要落归到实践里。
沈月卿讲完了,我一脸懵逼。于是他向我展示了他的绣工。
几条金线在他手中灵活地穿梭,一块蓝布在他手中飞上飞下。
一眼望过去,他专心的样子就好像在做着二人转的排练。
一柱香不到的功夫,沈月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眉毛轻轻挑起,将手中蓝布一扬。
我凑上前去,想看看他绣了什么。
那明晃晃的玩意,几乎亮瞎了我的眼睛——沈月卿居然绣了一只极富有立体感的大金元宝。
……其实也挺符合他的性格特点的,毕竟他真的很爱钱。
张姨赶紧抓住拍马屁的机会,一阵猛拍:“沈爷这只金元宝绣的真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让人看了就喜欢的紧啊。佩服佩服!”
沈月卿听了不像我那么不自谦,他幽幽道:“那张姨,既然你这么喜欢,不如我把这个送给你,今年年底你的赏钱就别领了吧。”
贪心如沈月卿,任何时候都想克扣员工的福利。
张姨笑道:“沈爷,我已年近不惑,至今还未有人上门提亲,若是沈爷能帮我把亲事定了,别说是今年年底的赏钱,哪怕是明年年底的赏钱,后年年底的赏钱……我一并上交了也是心甘情愿。”
沈月卿的老脸立刻垮了下来:“张姨,求您别强人所难。”
张姨逗他逗上了瘾:“这么些年,我也不是没瞧见过优秀的男子,只是再优秀的男子,跟沈爷一比,就都从天上的云变成了凡间的尘泥,我对沈爷……”
“张姨,我找朱珠还有事,今天就不奉陪了。”沈月卿怕她再说出些糊涂话,赶紧带着我离开了。
到了他的小院子,他的步伐才放慢下来。
“上课睡觉,你好大的胆。”
他的话里已经带了三分薄怒。
我心道今天一顿板子肯定是熬不过去了。
阿影果然默默地往院子中央摆了一条长凳,大木棍也拿在了手上。
不过这次院中只有我们三人,沈月卿没有叫上一堆人来围观,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刑场”布置好了,沈月卿却没有让我趴上去,反倒开始给我讲起了今天的文化课学习内容。
他曾为我画了一本书,但这第二本书,他直接说没钱买纸画了,捡了树枝就在地上边写边教。
学字总比绣花好玩,加上又是沈月卿授课,我听的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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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课讲完,莫掌柜来了。
他是被沈月卿命阿影带来的。
沈月卿优雅地指了指长凳,对莫掌柜说道:“沉鱼,请自觉地去那上面趴好。”
莫掌柜迟疑了一下,沈月卿又说道:“朱珠今日上课睡觉,你替她受罚,罚你二十大板。”
莫掌柜面色一沉。我虽喜出望外,却也顿生疑惑、一头雾水。
我犯事,上课睡觉,却打他?
莫非是因为我对沈月卿说了昨晚是跟莫掌柜看星星,所以沈月卿自动理解成我是因为熬夜看星星导致睡眠不足上课睡觉,因此才责罚他?
听起来因果逻辑理的有点牵强,但沈月卿这个人虽然鼻子眼睛长的美,内里却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鬼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莫掌柜当然不甘心替我挨打,尤其是他本人的身体素质并不很好——等等,这个莫掌柜是真的莫沉鱼,还是那小碧池假扮的,我倒真是看不出来。
上次看出端倪是因为碧池假扮的莫掌柜抱着我,离得太近,闻到了他里面衣服上的酸黄瓜味。
这次他离我这么远,我总不能扑上去闻吧?
莫掌柜默了半晌,终究是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地趴在了长凳上。
阿影执棍,对莫掌柜点点头:“得罪了,莫掌柜。”
莫掌柜摇了摇头,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二——”
阿影边打边数。
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不轻,可见阿影的力道之大。莫掌柜几板子挨了之后便面色惨白、额角流汗。
我看的心里愈发内疚,毕竟是我上课睡觉,挨打的却是毫不相关的人。
可在内疚之余,竟然还有一丝庆幸。总归的打的不是我。挨板子的滋味,我是再也不想受一糟了。
“十八、十九——”
眼见着阿影快打下这最后一棍,沈月卿拦住了他。
目光却是看向我。
沈月卿平静地问我:“朱珠,你知道为何是你犯错,却是他代为受罚吗?”
我想了想,回答:“因为是他陪我看星星。”
“看星星是谈情说爱的雅事,你们做的没错,虽然昨天夜里并没有什么星星可看。但你们要知道,一对相知相守的情人,必须要为对方负责。
你犯了错,他受罚。他犯了错,你受罚。若你们是真心相爱,必然会为了对方而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和做事态度,减少犯错的次数。若你们只是为了规避我定下的一些规矩扮作情人,你们要相信,我的眼睛是看的出来的。”沈月卿突然勾起一抹笑容,眼睛晶晶亮亮,“朱珠,你若是坚称你们是爱人,这最后一棒,就要打下去了。”
我没有犹豫,张口就道:“我和沉鱼是真心相爱的。”
说到一半的谎言才最可怕。
我没法想象沈月卿若是听到我亲口承认我们就是在规避他的规矩而扮作假情侣,他会破天荒地选择原谅我们。
我们先前犯的事加在一起,三个屁股都不够他打。
现在只能坚称我们是真心相爱。
只要我不承认我们是在敷衍,即使是沈月卿,也没有读心术和任何证据来定我的罪。
沈月卿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了。”他拿过阿影手上的木棍,高高举起。
“最后一下,由我来执行。”
长棍落下,比先前十九棍的任何一棍都要响,随后再响起的是莫掌柜失控的叫声。
他竟然泪流满面……
*
菩提树下,人人皆有信仰。
有古人在菩提树下写下诗句: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我给菩提树浇了一点水,又摘下了几片枯黄衰败的叶子,埋进了土里。
做好这一切,我走到窗户边,看到莫掌柜正趴在床榻上摇着小算盘。
适逢绣楼休沐,我得闲一天,来莫掌柜处照顾他,顺便培养“感情”。
他看到我来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真是害死我了。”
“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沈月卿会唱这一出。”
我剥了根香蕉给他,这是沈月卿吃剩下的香蕉里,勉强拣出的一根没发黑的。
少年把算盘扔在一边,举着香蕉吃了起来。也许是吃的太舒服,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眉眼、鬓发、声音、神情,甚至是额头受过的伤痕,他全都复制过来了。
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妙绝伦的易容术。
“碧池,你的屁股还疼吗?”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碧池立马火冒三丈。
“前十九棍对我来说轻飘飘,毕竟有真气护体,可沈月卿这个老妖怪,他用了十分的内力,硬生生打破了我的真气。若不是我昨天晚上进补过度,今天这最后一棍,我还是受的住的——嘶——”
他疼得又吸了一口气。
我问碧池:“莫掌柜可会武功?”
碧池白了我一眼:“穷人家的孩子,很少会习武的。”
“可莫掌柜他懂文识字的。”
“学文学武的差别可大了。
往学堂旁边一站,只要耐的住性子,耳朵不聋眼睛不瞎,懂文识字又有何难?但学武,家里请不起师父,买不了兵器,跟谁去学?拿什么学?十八般武艺样样通的,非富家子弟,那也是兵家子弟,总之非富即贵。若你说是个穷的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小子,他却武艺高强非凡了得,那我是不相信的,除非一种可能,”碧池顿了顿,我补上——
“他有外挂。”
“什么外挂,听不懂也不存在的。除非那人是杀手,从一开始就被训练了为别人而活。”
“……”
一旦扯远,我就容易忘了我真正想问的问题。
碧池将香蕉皮扔回我手里,又指了指桌边的杯子:“帮我倒杯茶。”
“噢。”
“我说过,沈月卿在大理寺干过,他处理过那么多卷宗,各种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能看出我不是莫沉鱼,他也能。”
碧池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他早就知道你不是莫沉鱼了,那他岂不是也知道我在说谎了?”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惊,“这大理寺真厉害啊,培养过的和尚这么有观察力——”
“朱珠!”
碧池突然严肃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立马坐的端正笔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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