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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厨房里的大师傅们已经休息了,里面只有一些老面饼。
莫掌柜艺高人胆大,不仅偷了饼,还偷了些香嫩的卤豆干、熟牛肉,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些细嫩葱丝,卷进面饼里,味道竟然格外的好吃——尤其是和沈月卿做的猪食比较之后。
吃饱饭,莫掌柜擦擦嘴,问我们:“两位可想出阻止沈月卿当厨的法子了?”
试问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外因?内因?
外因——乞巧节那天地震了?乞巧节那天宁王府破产了?
不现实。
内因——沈月卿突然生病,而且是那种厉害到爬不起来只能在床上躺着的病。
也不太现实。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阿影沉思片刻,淡淡道,“把沈月卿绑了关起来,等乞巧节过了再放出来,关押期间还可以把他打几顿,饿着。”
我和莫掌柜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没想到他作为沈月卿的第一护卫,竟然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幸好阿影及时刹住脑洞:“我们的武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心思缜密,很可能猜出我们的计划,毕竟他曾经也是在大理寺待过的。”
“他还在大理寺待过?”
我真是小看了他,金钱欲这么旺盛的沈月卿居然还当过清心寡欲的和尚。
那他现在三千发丝轻扬,肯定是觉得当和尚没什么钱途,所以又还俗了。
“是啊,毕竟他考过状元,嘴巴又很能说,要不然啊,”莫掌柜幽幽叹了一句,淡淡道,“没个身份背景,他能进到大理寺?”
“……呃。”
这就有点夸张了,难道在那个劳什子的大理寺当和尚很贵?
居然还要身份背景!没背景的还要当状元且嘴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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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不是只要表示一心向佛,就可以进入佛门常伴佛祖吗?
南诏的饭不好要,原来和尚也这么难当啊。
“那怎么办?”阿影有点急,“要不我们现在去找他,跟他说他做的菜不好吃?总不能把人吃死吧。”
“这种行为是对我们先前所有言论的否定。”
莫掌柜站起身来,从菩提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他明明白白讲了不能说谎骗他,我们表现的十分谄媚可笑,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但若是不说谎骗沈月卿,我们不知要吃多少那种猪食才能解脱。
可善意的谎言,到底还是演变成了可怕的灾难。
“实在想不出法子,我去别的地方做活了,反正我半年之期早满,来去自如。”莫掌柜又问我和阿影,“你们两人呢?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摇摇头:“我还不满半年,走不了的。”
阿影心乱如麻,支支吾吾道:“……我不想走,我还没有向意中人表明心迹。”
“是祈真姑娘吗?”
“嗯。”阿影羞涩地点了点头,“我想等冬天的时候,给她买一双兔毛手套,再向她表明心迹。”
“……”那还是别表了,祈真想睡的是你的主子!
不过腰细腿长面容俊美的白衣青年,若是没有贪财刻薄的毛病,恋慕他的人应该会更多。
我没法打击阿影的萌动少男心,只能默默为他祈祷:得张好人卡吧,别被伤了自尊就好。
就在这时,小院的门被轻轻叩响。
“沉鱼,我来摘些菩提枝。”
——是沈月卿的声音。
一秒后,阿影不声不响地跳上房顶,一眨眼就没影了。
我还杵在原地,看阿影溜了才想起来往屋子里冲。
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进来了。”
沈月卿推开院门而入。
月光透过菩提树的树叶,细细碎碎落进我的眼睛里。
我还看到一个面容俊朗、眼里闪着星子般光芒的少年,他伸手搂住了我。
“朱珠,我想死你了,你可把我的心肝给想坏了。”
他埋头在我的脖颈间,鼻息蹭的我有点痒。
他的话很恶心,身体还很冷。
“……那啥,沈总管看着呢!”
我反应过来,莫掌柜是在和我扮演一对幽会的情侣——要不然夜间串院的罪名一定下,我又要挨板子了!
沈月卿愣怔一刻,随即说道:“我是有意撮合你们两个,却没想到你们自己倒……罢了,明天去李管事那里登记一下。”
李管事在王府里担任的职位就类似于现代公司里的人事,有一项工作内容就是负责人员资料的登记。
在宁王府,内部消化要去专门登记的。一来是怕用情不专多方骗情,二来是宁王本人比较八卦,既爱看话本又爱听凄凄美美的爱情故事。
“是,沈爷。”
莫掌柜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帮沈月卿从菩提树上折下两根树枝递给他,“沈爷请拿好。”
“你们也早点休息,朱珠,明日的课业不要忘记了。”
沈月卿接过菩提枝,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离去。
直到院门重新被关上,莫掌柜才回放在我腰间的手。
他在菩提树下盘腿坐下,也不诵经念佛,只是发呆。
我默了很久,问道:“其实你不是莫掌柜吧。”
他侧过头瞥了我一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话算是认同了我的猜想即是事实。
“我先前也在账房见过莫掌柜,”
虽然没有我的工资,但我心里想的紧,眼巴巴地看着他分发月钱,最后被他赶了出去,“莫掌柜身上的衣料是普通的皂荚味,你虽然穿了他的外衣,但内里的衣服不一样,方才离的近,粗略一闻,还是有所区别。”
“那你觉得是什么区别,要不要仔细闻闻?”
话音刚落,我就被拽进了他冰冷的怀抱里。
鼻尖刚好贴着他的衣领。
他的身体突然变得更冷,简直像是一块冰。
贴着他,就像贴在冰面上。
“想起来了吗?”他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戏谑地问道。
……是的,很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酸黄瓜味。
“碧总,您的出现总是这么的突如其来,让人惊讶。”
酸黄瓜味快点远离我,我快不能呼吸……
“是我忽略了莫沉鱼那种平民出身,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皇室专用的龙诞香。”碧池撕下脸上的面具,恢复到自己原来的音容样貌,“你若不是离得太近,也闻不到这名贵的龙诞香的味道。”
看他完全被龙诞香迷醉的神情,我就感觉挺恶心的。
虽然我没接触过真正的龙诞香,但这个酸黄瓜味也太……就算再名贵再多不寻常,它始终是抹香鲸的肠道分泌物啊。
原谅我欣赏不来。
“你把真正的莫掌柜弄到哪里去了?”
碧池这种亦正亦邪,有时天真烂漫,有时又心狠手辣,若是他把莫掌柜给……
“放心,还活着呢。他正在做一份不错的兼职。”
“噢。”
不是很信,但我跟莫掌柜并没有什么交情,也就没有多问。
再者,王府员工是不允许一心二用,去做兼职的。
“难得脱离沈月卿的束缚,你想不想出去乐一下?”
月黑风高夜,有人说带我乐一下。
乐一下——
去哪里乐?
怎么出府?
怎么乐?
一堆复杂的问题在我看来,半夜出府就是难于上青天,但在碧池看来都是小菜一碟。
他替我易了容。
古代的易容术和现代的化妆技术有共通之处。当碧池一字排开他的那些类似粉饼、腮红之类的工具,且迅速将我易容好时,我不由得赞叹了一声:“你真娘啊。”
“别说话,下巴抬起来。”
他手里的小刷子刷过我的脖子,痒的我虎躯一抖。
“好了。”
我看向他手里的铜镜。
——他竟然把我易容成了沈月卿。
“走,我带你乐一下去。”
他搂住我的腰,轻而易举就带着我跳上了屋顶,离开了宁王府。
我还是第一次俯瞰夜晚的平阳城。
商店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整条路上都安安静静的。
有打更的更夫慢悠悠地晃荡着,时不时敲一下棒槌——“三更半夜,不要玩火——”
“他说的不对啊,什么不要玩火,应该叫小心火烛才对。”我跟碧池纠正道。
“意思对了就行,官府对这块管的不严,允许适当的自行发挥创意修改。”
“……好吧。”
不多时,碧池带我来到了他说乐一下的地方。
我现在也认识一些字了,门匾上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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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字倒也熟悉——人间天上。
看起来就不大正经,像个xx会所。
我猛然想起刚到南诏国界时,碧池这小子也死出去piao了,我就是卷进那起奇怪的事件才认识了白七。
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恩,风月场所吗?
“快进去,我已经忍的快受不了了。”碧池说这话牙齿都是颤抖的。
刚才明明还是谈笑风生,现在路都走不稳了。
难道到了这种地方,欲.望就一下子高涨到连腿都走不直了?
碧池没有易容,他进店后直接有姑娘迎上来:“碧爷,您没事吧。”
啧啧,果然是老相好。
“桑儿,爷快受不了了,你赶紧带爷去——”碧池几乎是整个人都瘫在了人家姑娘身上,任她楼抱着带上楼,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跟她们吩咐给我的安排:“给她弄点肉吃,弄个卖艺不卖身的男子给她……”
“是,碧爷。”
“呃……”
卖艺不卖身的,我要了干嘛?
不过一听说还有肉吃,我还是满意的。
有姑娘把我带去了二楼的一间卧房,又命人拿来了几碟美食菜肴。
用蜂蜜烤的外焦里嫩的酥皮鸭,切的很细的熟牛肉丝,拿芝麻爆香的酱排骨。
竟然还有一壶酸酸甜甜的果子酒。
自从进了宁王府,我就再也没吃过这样的美食了。
手艺最好自然是西凉白七,可这里的大厨,已经算很不错了。
不多时,安排给我的那个“卖艺不卖身”的男子来了。
他看到我,抱在手里的琴都吓得掉在地上了,连忙跪下:“沈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咽下嘴里的酥皮鸭,又喝了一口果子酒,才缓过来:“莫掌柜,你居然敢来这种地方兼职?”
当真是不怕死么?
作者有话要说:
莫掌柜:再不去兼职,凭我那点月钱,什么时候能在平阳买房啊?
第26章故事
我只是简单地易容成了沈月卿,但是声音还是自己的,一开口说话,莫掌柜便看出了端倪。
他也是个奇男子,只听到我的声音,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朱珠。”
确凿无疑的语气,让我匪夷所思。
可平日里端庄冷漠的莫掌柜,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做兼职,更加让我匪夷所思。
莫掌柜捡起地上的琴,拂去灰尘,在我旁边的圆凳上坐下,我推过吃了一小半的酥皮鸭和果子酒。
他也没客气,吃了一块酥皮鸭,兀自倒了一杯酒:“我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这里不管饭的。”
这话说的……我赶紧把酱牛肉丝也推到了他面前。
“来吧,莫掌柜,请说出你的故事。”
他眸光微动,摩挲着光洁如玉的酒杯,并未打算隐瞒我。
也许是在花街柳巷见到同事,让他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感受,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莫掌柜,也就是莫沉鱼少年,他并非平阳本地人氏,他的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沟油村,偏僻而贫穷。
他告诉了我详细的地名,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莫掌柜命格太硬,克母。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他父亲在第二年娶了继室。
和很多话本里的后母一样,他的后母不喜欢他,又很能生养,陆陆续续生了一大堆儿子女儿。
他父亲在当地村里是个赤脚大夫,治愈率不高,百分之五十都达不到,赚的银两又很少,有时候把人治坏了还要贴本。可一大家子人都张嘴待哺,因而家里经常穷到揭不开锅。
莫掌柜很小年纪时就开始出来觅食了,原因是后母总有一堆理由让他挨饿:父亲没有固定入、家里的食物不够吃、家中长子要让着弟弟妹妹……他自己发奋,抓小鸟套兔子捞大鱼摘野果,像饥饿的蝗虫一样扫荡过整个自然界——后来没被饿死,但身体也不是很强健。
真正让莫掌柜对这家人感到绝望的是,他寒窗苦读多年,凿壁借光囊萤映读全都干过,考试那天却被继母指派去带小弟弟听戏。
不仅如此,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但凡值点钱的,全都被他们败光了。
继母和父亲都不希望他考取功名,只勒令他能好好做活,赚钱来供他的弟弟们读书考试。
“后来,有一天我又在偷偷看书,还点了家里为数不多的蜡烛,被后母打了一顿。”
莫掌柜指了指自己的左侧额角,借着烛台上淡淡的火光,可以看到那里有一道极淡的印痕,“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当真不如一根蜡烛,我爹看到她把我的头打破了,竟然只是叫她熄了蜡烛再打我,不要浪了蜡烛。”
“再后来我跟别人一起到了平阳,在招工市场被沈爷一眼看中,进了宁王府学习算账。”
莫掌柜做账的能力很强,又快又准确,因此沈月卿在培养出他之后,辞退了府内其他的账房先生,只留下了一个管银两的(出纳)。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多年以后,莫掌柜问沈月卿当初为何一眼看中他,他以为这又是一个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谁知道沈月卿却很随意:“因为你便宜啊,比其他人都便宜啊,便宜的,我总会考虑考虑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莫掌柜在宁王府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有饭吃就吃饭,有水喝就喝水,从来不乱花一分钱。
赚到的银子都省了下来寄回去贴补家用,尽管如此,后母还是不满意。
甚至为了换把菜刀和锄头,让他和当地一个铁匠的懒女儿定了亲事。
莫沉鱼长得好看,又有点文化,当地大差不差的姑娘中意他的有很多,他谁也没看上,又怎会看上铁匠那个好吃懒做又无才无德的女儿?
后母纠缠的太厉害,又对寄回去的银两渐少这样的事心生不满。尽管莫掌柜跟她解释了是自己不守规矩,所以被扣了月钱,但她并不信。
“这个月我的月钱又扣完了,再没办法寄钱回家,母亲就让我离开平阳回老家继承父亲的医馆了。”
“这个事,你不和沈总管说吗?他知道你的境遇,一定会——”
话没说完,我自己都住了嘴。
他太可怜,所以沈月卿会同情他,不扣他的月钱吗?
莫掌柜摇摇头,说:“沈爷早就知道,他还让我回去呢。我老家离这里很远,如果回去了,母亲安排的亲事,我也拒绝不了了。那样我会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平淡,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件和他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完。
房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
我突然又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和他们撇清关系?”
闻言,莫掌柜脸色微变。
我意识到自己失了言,古人最重一




师父,从了我吧 分卷阅读40
个孝字,愚孝也是孝,哪有我这种撺掇别人和父母撇清关系的人呢?
可看看莫掌柜,为了他们一家,不仅放弃了考取功名,甚至偷偷来风月场所卖艺——尽管他没有什么艺可卖。
琴艺是莫掌柜自学的,虽然我不懂琴,却也觉得很不好听。大概是这里的老板看他脸长的不错,勉强下了。
莫掌柜弹完一曲,说道:“我爹始终是我爹,母亲是他的妻子。他们的话,我不能不听。”
“……”可他并没有把你当成他的宝贝儿子。我在心里默默说道。
莫掌柜活成现在这个样子,跟他爹不无关系。若是他爹有半分维护长子的信念,岂会让他在考试那天被继母唆使了去陪幼弟看花戏?又岂会在他偷根蜡烛读书时让继母熄了蜡烛再打他?
若无半点血缘关系,莫掌柜怕是看也不会看他那糟粕爹妈一眼。
可孝字一抛,却再无其他。
若血缘能当饭吃,他为何这么多年面白肌瘦,骨子里都透着一种没吃饱的病态?
“……那你好好努力吧。”
莫掌柜的经历让我想起了话本里卧冰求鲤的故事。
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爸喜欢在早晨替我梳辫子时,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有入流的,也有不入流的。
在那之前是我妈给我梳,可我妈性子太急躁,头发梳到一半时打了结也不拔出,而是跟结处死磕到底,痛的我哇哇大叫。想来我也是遗传了她的半分性子,先前替罗寒梳头时竟也扯下了他的头发。
我爸怕我小小年纪就被动秃顶,将替我梳头视为重任,亲自接过。
在那梳理、编发、绑珠花的环节里,卧冰求鲤便是那所讲之一。
有一个人,名字我不记得了,是个古代人,他跟莫掌柜的境遇如出一辙,早年丧母,父亲又娶了继室。后母同样失德,经常煽动父亲对他苛责打骂。想来也是饭食成忧,衣不蔽体。
可这瓜娃子——咳,这位仁兄仍是把他父亲继母当作真爱,继母病了想吃黄雀,他就想法子捕黄雀,继母病了想吃鲤鱼,可是冬天太冷河水结冰无法捕鱼,仁兄便脱了衣服,光着身体只揣一颗赤子之心,强行将冰块化开了找鱼——捉了给他的真爱吃。
我听的简直震惊,捧起一颗煮鸡蛋就用脑门砸开。
我爸当时问我:“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天底下的父亲大概都是一样的,讲一个故事,指望能抛砖引玉,引发孩子的思考。
我边吃鸡蛋边说:“人生病了都是不爱吃饭,怎么这个继母生病了就又想吃雀子又要吃鱼的,她绝对是装的吧?”
我爸问我:“这算什么,你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我总算想到了更深程度的一层:“这瓜娃子傻啊?这个继母这么坏心眼,他还捉雀子捉鱼的给她吃?”
还卧冰求鲤,怎么没把她扔到河里去?
我爸又问我:“这是古人所言的孝道,二十四孝里有记下。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我很老实地把我心中所想说了,并告诉他:“我是绝对不会像他那样的。”
我爸既不说我说得对,也没说他做的对。只是拍了拍我的脑袋,跟我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起来毫无关联,但我后知后觉的,在后来的年岁里,渐渐有些明白了。
仁兄所处的社会环境教导他做一个孝顺仁爱的人,所以尽管他爹妈如何对他不好,他依旧能捧出心肝肠肺给他们。
就像同样可怜的莫掌柜,屈侮的日子过了十几年,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却仍旧每天省吃俭用把钱都寄回家中,搓热了脸去贴全家的冷屁股。
孝字当先,他们不能不孝。
一个人完全不能决定自己出身,悲哀的是,也许他也不能决定他的社会环境,而后者较之前者更加重要。
有人说清荷出淤泥而不染,完全不受环境影响。可淤泥只是荷花的出身,并不是她所处的社会环境。
她亭亭玉立在河面之上,每日做伴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是黎明日落、蜂鸟蝴蝶。短短一生,目光所及皆是人间锦绣,何来污浊不堪?
你在天上飞,你便像云一般轻盈自在。
你在地上走,便行走如风,目光向前。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心惊。
如果我一直做着采花的工作,顾自满足,恐怕我会每天想着洛梅花白花瓣和红花瓣哪个更好看这种问题,亦或是思考午饭时怎么甜言蜜语让打饭阿姨多打两口饭这种事了。一无倾国倾城的姿容,二无光鲜亮丽的出身,三无可以依仗的家人,年纪再大些或许就草草嫁个王府下人(好人家肯定也看不上我)——
打住,这种事还真不能多想。
想多了就会惆怅。
正在惆怅之时,外面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如新鬼旧鬼含冤哭诉一般。
我听着感到耳朵痛,莫掌柜唰的起身要赶去,还不忘赶紧再吃几口酥皮鸭。
“碧公子他出事了。”
他严肃地说着,唇角溢出些许鸭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鬼扯了很多淡哈哈
第27章调养
碧池这货一贯有逛玩风月场所的习惯,每月必逛,却并不是为了美人在怀、纾解欲.望。
莫掌柜推开他房门的时候,站在房门两侧的花楼女子并未阻拦。
我也好奇地跟了进去。
入眼铺天盖地都是茫茫雾气,待雾气逐渐散去,我看到屋子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木盆,躺在木盆里的正是不久前还嬉皮笑脸地说要带我“乐呵乐呵”的碧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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