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一次次在白日踏风修习轻功,哪管阴天晴天,风雨无阻。
每一步,都是我用双脚走过来的。
我年纪不大,天赋不高,走过的路却异常艰辛。
现在回头看看,我从最初连莫翎的几个家丁的追捕都逃不掉,连一筐鸡蛋都拎的磕磕绊绊,他们谁都能用一根指头秒了我。
可后来呢,我敢对罗寒挥剑。
现在也敢与蛮子拼命。
……
第五式,激流勇进。
在激流中积极进取,不畏艰难险阻,勇敢前进。
这一式使出时,我整个人都十分痛苦,全身像是被无数把剑刺过可能是我还没有完全参悟它,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尴尬的情况。
“铛”
“呲”
只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惊鸿剑没入腹部的声音,一种是弯刀削开手臂的声音。
蛮子的肚子被我扎了一剑,血流如注,我的左手臂也被他生生削下一大片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臭婊.子!”
蛮子见状啐了我一口血沫子,一脚踢开我,拔出惊鸿剑后甩在了一边。
我摔在地上,已经没有一丁点反抗的力气了。
罢了。
……今天真的已经尽力了。
蛮子一脚踩在了我手臂的伤口处,然后就是狠狠地碾压。
“老子现在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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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唇角带着冷漠的笑容。
那刀也确实落了下来——
但,没有落在我的脖子上。
“啊——”
凄厉的哀嚎响彻上空,似乎惊的连天上的星星都颤动了。
……弯刀和他的两只胳膊都落在了地上。
扑面一股夹杂着浓浓血腥味的洛梅花香。
我眼睛一热,落下泪来。
“师父。”
纵使黑衣替作白布袍,容颜也不似三年前那般丰神俊朗,露出的手臂和脸颊上都印满了黑色的咒印,但那的的确确是沈月卿,是我的师父没错。
沈月卿俯下身子抱着我,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瓷瓶,往我的手臂上倒了一些晶莹的液体。
“笨徒弟,打不过为什么不逃?”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师父若是不现身,你就没有全尸了。”
我抱紧了沈月卿,吸着鼻子闷声道:“师父,你能看到我对不对?你不是已经被切成鱼香肉片了吗?”
“活着是需要代价的,算了……”沈月卿拍了拍我的头,柔声道,“回归山庄去,不要再来找我了,也别想着替我报仇,听话。”
“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子今天跟你们同归于尽!”
蛮子失去了两只手臂,无法握刀,干脆用那高大细瘦的身子撞了过来。
沈月卿头都没回,一甩袖子,袖中飞出一把短刀,直直没入了蛮子的喉咙。
蛮子轰然倒地,扑楞了两下之后再也没能爬起来。
“师父,他是谁啊?”
“十年前在蛮疆一带遇到的土匪首领蛮王,当年我和他一战后放过了他,他却一直想找我报仇。”
听到这里,我更鄙视蛮王了:“你不是已经放过了他吗?他为何还要恩将仇报?”
沈月卿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当年我在紧要关头鼻子痒打了个喷嚏,惊鸿一抖,削下了他的子孙根。”
“虽然也及时救治了,但那物事没能再接回去,他无法拥有子嗣,后来失去了蛮王的地位。”
我:“……”
现在能理解为什么蛮王声音尖细不像男人了,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痛恨沈月卿了。
“辞镜你过来。”
沈月卿一声令下,正在装死的某和尚立刻滚了过来。
“沈大哥,你叫我有什么事?”
沈月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今日我沈月卿你为我的关门弟子,这是你的大师姐朱珠。”
我极为震惊,心中更是不快。
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师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我师弟!
辞镜倒是惊喜异常,立马跪下拜师。
沈月卿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
“朱珠,辞镜,师父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你们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师父!”
我叫住沈月卿,声音随意识一起变得逐渐模糊,“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沈月卿微微一笑,身影消失在月光下。
“……等你变强的时候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沈月卿:虐我徒弟者,死。
第49章国师
凉城某客栈中。
“明明武功不怎么样,还装模作样的。这么大一块肉都没了,还浪这么好的药水。”
希白边嗑瓜子边看我往手臂上涂着药。
药是沈月卿走时留给我的。
白瓷瓶,里面是清凉的液体,涂在伤口上,止血又止痛。但毕竟是被削了一大块肉,触目惊心,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师姐,让贫道替你包扎吧。”
眼巴巴地在旁边站了很久的辞镜终于开口。他身上的红色袈裟已经换成了一件蓝色道袍他还俗之后又迅速在当地的一家道观当了道士。
他的道号跟法号一样,依然叫作辞镜。因为道士可以离开道观远游,他便随我们一道来了凉城。
辞镜唤我师姐,我觉得心里膈应,巴不得他滚的远点,但碍于是沈月卿的命令,也怕日后再见他时,被辞镜告状惹他责罚,故只能耐着性子和他不冷不热地交流。
想想也好笑,不久前我还尽心尽力地去救他,怕他药后失德,可当沈月卿了他为关门弟子后,我却巴不得他马上身染恶疾一命呜呼……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心生恶念。
我不再是沈月卿唯一的徒弟,说不定以后他还会的更多,像他的师父一样。
“辞镜,你若是不当归山庄的弟子,我可以送你十座道观。”
我离他很近,说这话时他刚替我包扎好伤口,还在末端绑了一个整齐的蝴蝶结。
十座道观在一个穷道士面前,还是很有分量的,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半生不愁。
“师姐,十座道观于归山庄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吧。”
辞镜抬起脸,也抬起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先前没注意过,他除了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竟然还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我没吭声,倒是希白插了话:“归山庄散布四国的财力加起来,足以抵上半个西凉国。与它相比,十座道观算什么?但是,”
话锋一转,他道,“沈月卿早在三年前就挑了她当继承人,你没机会了。不当沈月卿的徒弟还有十座道观可以赚,你权衡自知。”
辞镜不用权衡利弊,他那双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贫道是沈师父亲口应下的徒弟,就算是贫道尊敬的师姐,也不能抹杀这一点。否则日后见了师父,师姐如何交待?”
劝诱成了他口里的抹杀,我有一瞬的气结,恨不得把他的舌头□□,但想到沈月卿也可能会在附近,抬起到半空中的手转了方向,落在了他的肩头。
静默了两秒,我口是心非道:“师父没有看错你,不被财物诱惑,够资格进我们归山庄。”
我这一生都没这么虚伪过。
希白在旁边笑岔了气。
辞镜还想说些什么,有人来报:“楚溪大人来了。”
要去国师府并不容易,那里是西凉重兵守卫的地方。拜访莫修的所有人员信息都会被纪录下来,送进西凉国的内阁,而所有的谈话内容、留下的信函,都会被监听。
莫修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二十多年都是活在密不透风的监视之下。
如此,想要找他,只能先托人去找相对来说比较楚溪。
楚溪见了我的信物,来的也快。
他和两年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和三年前相比也没有变化,平平静静的一个美男子。
他的目光先是略过希白,然后在辞镜的面上停留了两秒,最后才落在了我这个三人组里颜值垫底的人身上。
他言简意赅:“何事?”
我回:“我想见莫修。”
楚溪抬脚就走:“国师每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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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归山庄一次,到那时你自会见到他。”
“沈月卿还活着。”
他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我会转告国师,告辞。”
“你当真一点情面不给?”
“我和朱庄主非亲非故,何来情面一说?”
“楚将军!”
没别的办法,只能以利益诱之,楚溪是唯一能延伸下去的线索了。若是他都不能帮我,就更别提那个心思诡谲的莫翎了。
“若你肯帮我,归山庄四分之一的财物,送给你。”
说到此处,我还是有一丝肝颤的,虽然不知道四分之一的财物到底是多少数目,但若是让沈月卿知道了我把他的庄子败了四分之一……一顿毒打估计是逃不掉了。
说不定还要被逐出师门。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三年都没来看过我,我二十岁生辰都没有回来过,若不是我主动下山来西凉,可能他三十年都不会回去。我只能先从他身边的人查起。
四分之一的财物,楚溪果然动了心。
他的手掌穿过我因卧床而稍显凌乱的长发上,稍稍往下,碰到了我的脸颊。
他面无表情地思量:“若是娶了你,是不是整个归山庄都将属于西凉国?”
我摇了摇头:“成亲之前我会传位,不再做庄主,到那时归山庄的财物自然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如此说来,娶你倒是不赚。”
“不止不赚,还会亏。想娶归山庄的弟子,聘礼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站起身来,恭敬道,“楚大人,请带路吧。”
……
我立下字据,楚溪也如约尽心替我安排了一场。
莫修外表混的光鲜亮丽,实则就是个替皇帝处理一堆操蛋事的机器。机器的周围还有很多只眼睛,没日没夜地监视他,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盯出无数个窟窿。
这是沈月卿一直羡慕着的莫修。
同为双生子,一个背负了明面的命运,从小身份尊贵,琴棋诗词天文地理占星卜卦样样都学;一个背负了暗面的命运,不往才情方面培养,学的都是些杀人玩命的招数,至于其他,全是不甘次于胞弟,赌气自学的。
可今日看来,莫修实在不是沈月卿该羡慕的对象。
“大人,您的茶凉了。”
正在书案前写字的莫修眼皮都没抬,淡淡道:“劳烦青青再泡一壶吧,别忘了去拿一碟梨花酥。”
青青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去。”说罢小心地捧着茶壶下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好好伺候着。
屋里没人了,但不代表屋顶、屋外、隔墙都没有人。
莫修又写了一刻,说道:“过来帮我看看,这里的字有没有写歪?”
我福了福身,毕恭毕敬:“是。”然后走上前去。
没毛病。
莫修有强迫症,一页的文书写歪一个字,也会让下人鉴定之后销毁掉重新再写。
我假模假样地看着他正在书写的文书,那是西凉皇帝三宫六院的侍寝排班表。
根据妃嫔的身体情况写的排班表,哪位夫人哪个时间点比较容易受孕都罗列出来了,假如再写详细点,估计连皇帝适合用的体.位都要画出来了。
南诏的皇帝招妃嫔侍寝是翻牌子,或兴致来了想宠幸哪位就哪位,但是西凉不同,皇帝的房.事皆有严密的考量和安排。
简直是为了繁衍而做.爱。
“回大人的话,字确实歪了。”
莫修听后抬手将这一页的文书撕成了碎片。然后扬在了我的面前,示意我拾干净。
碎片中间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有事稍后床上说。
我: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是亥时了,莫修在修好后宫排班表,洗漱之后准备休息了。
“今晚绿珠留下侍寝,青青你先下去吧。”
“是。”
绿珠是我现在用的身份,我明白莫修讲的侍寝只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但看着只着亵衣又和沈月卿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是很可耻地……迎了上去。
他不是沈月卿!不是沈月卿!不是沈月卿!
我一边告诫自己,一边爬上了他的床。
莫修抱住我的时候,我们两人顺势滚进了被子里。
他的身体极度冰凉,简直像是一块冷冷的冰块。
“你受伤了。”
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覆在了我的手臂上,稍微施力,一股暖流从伤口出缓缓流进。
“我用了传音之术,只有你能听到。你若是有话想说,就在我的手心写下来。”
我心道真是折腾,见他一面本来就难,要说几句话竟也是这么麻烦。
我在他的手心慢慢写下【我见到沈月卿了。】
莫修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我继续写道【他来去匆匆,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
许久才听到他说:“月卿希望你安安稳稳地在庄里待着,你又为什么要来呢?”
【我想带他回归山庄。】
“那是不可能的。”
莫修替我疗完伤,用他冰冷的手心拍了拍我的额头,“你回去,只管等待。”
【要等多久?】
“不清楚。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他是不是被沈离星控制了?】
思及沈月卿脸颊手臂处延伸出来的黑色花纹,再联系沈月卿一向惧怕的母亲,我还是写下了西凉祭司沈离星的名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月卿为你置了一方山水,归山庄与白泽可护你百年平安。这里凶险异常,你不该来。”
【三年前在山上,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心。不带回他,我只能赖在这里。】
我态度很坚决,心里却没有多少底。
姑且不论沈月卿是不是在他这里,我也知道自己掂量掂量有几斤几两。
我武功不高,轻功也不卓绝,离了归山庄的丰厚家底,什么也不是。
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死磕到底的决心了。
算了,我是沈月卿的徒弟,莫修和他是亲兄弟,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估计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既然你赖着不走,”莫修顿了顿,手指上移,抚在了我的脖颈处,“那我只能掐死你了。”
…
……
……他是来真的。
脖颈处被越掐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若是反抗了,又怕会引起屋顶或是外墙监视的注意,那枉了和楚溪的一番交易,我也拿捏不准莫修是不是会真的掐死我。在“自制力”和“求生欲”中艰难地摇摆不定,最终大脑缺氧罢工,身体当机立断,一拳打在了莫修的下巴上,然后连同锦被一起将他踢下了床。
眼睛在接触到刺眼光线的瞬间眯了起来。
屋里的灯没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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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
在国师府的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都点着长明灯。除了被窝里,阴影无处遁形。
“完蛋了。”
莫修单手撑在地上,低垂着脸,长发微微有些凌乱,灯火在他洁白的侧脸上投下落寞的阴影。
“十、九、八……”
他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数数。
“……四、三、二、一——”
一字的声音戛然停止,门打开了。
两排护卫依次排开,中间快步走出一个衣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女子约莫四十来岁,容貌虽然不美,气势却十分威严,一双眼睛锐利如同鹰目,狠狠扫在我们身上。
“祁夫人。”
莫修从地上起身,朝她点了点头。
楚溪讲过,祁夫人是负责照管莫修饮食起居的女管家,也是莫修的奶妈。祁夫人毫无顾忌地将莫修全身上下包括隐私部位都摸了一遍,确定他没摔坏,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一点。
随即,她侧过头看着我,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力道之大让我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
“小小贱妾,恃宠而骄,竟敢将国师大人踢下床榻。”祁夫人厉声道,“来人,把这贱人拖下去切碎了喂猪。”
作者有话要说:
cp已定,所以改了文名和文案,双处1v1,he。
第50章大夫
“祈夫人,你不能处死她。”
莫修伸手拦住上来拖我的侍卫,面不改色地胡言乱语道,“……绿珠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子嗣。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得知,未能提前禀明,深表遗憾。”
我和祈夫人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的脑海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虽说莫修是在帮我拖延生存时间,但怀孕这种事,能胡说八道吗?
古人不是都会检查脉象之类的吗?万一祁夫人检查出来我没有喜脉,那我岂不加速完蛋?
“我侍妾成群,至今却还无子嗣,陛下甚为挂心。”莫修握住我的手,轻声道,“现在绿珠可以为陛下了却一桩心事了。”
祁夫人倒是没有如我所想地冲过来替我诊脉,她愣了足足一刻,才道:“该是去宫里请赵大夫来瞧瞧情况了,毕竟这是大人的第一个孩子。”
虽然面色仍旧不善,但语气里盛气凌人的气势已经消了大半。
看来莫修有无子嗣一事果真对他们而言很重要,居然连西凉国的皇帝都会挂心。但眼下我是没有时间深究那些东西了,我发愁的是,我肚里没货啊。
要是被那个什么赵大夫查出来我没有怀孕,说不定我会遭遇更加残酷的对待。
我胆颤心惊地被祈夫人命人带去等待宫里的赵大夫来诊断了。
这是国师府内较为僻静的一处院子,四周都是竹林……尤其适合杀人越货。
祈夫人只给我调配了两个侍女,红意和赤心。
红意和赤心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甜美可爱,性格却都很安静。只要我不说话,她们便不会主动开口。
我想起在宁王府的时候,大小丫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天的热闹场景。虽然无理嘈杂了一些,但却是打杂之余难能可贵的一点快乐了。
沈月卿不喜八卦,对于这种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工作时间内胡闹,没有讨论有关主子的事,他是不会苛责的。
但国师府的管理模式却是截然相反的。
工作之余只允许默读书籍,或是静坐养神,决不允许大声嬉闹议论纷纷。
如若发现,轻则驱逐,重则杖毙。
所以在国师府里,沉默安静是常态。
十三四岁的年纪,活泼的心性也已经沉淀下来了,且这里的人文化程度都很高,侍女也是念书识字的。
西凉的人,活的都像一部机器。按部就班地生活,遵循规则地做事。连皇帝的房事都是经过国师严格安排,妃嫔也全是挑细选出来的身心及家世都清白健康的贵女,像那种病弱美人或是风尘佳人,莫说是皇帝压根接触不到,就算是接触到了,他也不会被允许将她们带入深宫。
下午祈夫人带了赵大夫来看我。
赵大夫约莫二十来岁,青衣淡雅出尘,容貌虽只是清秀,气质却很高贵。从进屋替我诊脉到结束,他只说了一句话。
“三月有余,脉象不稳,需要静养。”
……放心了,这个大夫肯定已经被莫修给买了。
祈夫人虽然非常不喜欢我,但她非常相信赵大夫的话。我“怀着”莫修的子嗣,她也不得不吩咐红意和赤心好好照顾我。
然后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堆补品和补药,以及每天早中午的三次折腾。
早晨,会有人过来读书给我听。
中午,会有人过来抚琴给我听。
晚上,会有人过来念经给我听。
一来静心,二来养胎。
……再这么听下去,我不是孕妇都要疯了。
每天除了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围着竹林散步,不仅每次迈出的步伐大小得一致,连先出哪只脚,后出哪只脚都有规定。
更令我忧心的是,我的肚子并不会大起来。总不能每天疯狂吃喝,靠吃胖把肚子强行撑起来吧。
说起来,那位被买通的赵大夫也在这里住下了。红意和赤心已经算得上是沉默寡言了,但赵大夫压根不说话。
除去每日早晚给我例行检查,就没见过他出屋子一步,连三餐都是红意给端进去的。
我算着日子,已经是第十天了。
希白应该已经安顿好辞镜,偷偷摸摸地混进来了。他用追踪蛊应该能定位到我所在的具体位置。
……拜托了,计划的实施就看你了,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脉象不对劲。”
这是十天里,赵大夫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抬起头,两只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诊脉的时候从不让红意和赤心在场,我本以为他是因为被莫修买通了,所以怕被那两人看出端倪告诉祈夫人去,故而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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