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师父,从了我吧 分卷阅读87
变得喜怒无常。那样的女子,在环境恶劣的边疆,又能走多远呢?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们可能会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了。”
楚无疑怔了半晌,才愣愣道:“没有人跟你说过,凡事要哄着小孩子吗?”
我瞧了他一眼:“哄着?”
“就是告诉我,我爹娘他们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他呼吸愈发急促起来,手指紧紧攥着窗户边的木框,小小的指节攥的发白。
我搁下笔,慢慢说道:“他们回来当然是好事。但如果他们再也回不来,你要有心理准备,早些接手这个将军府。”
我这话说的很实诚,也很残忍。
楚家家业不算太大,但大小是个世袭的将军府,不好好操持也会渐渐落败,楚溪人缘也不算很好,不懂经营人脉,楚无疑除了莫翎和莫修,别人都指望不上。
莫翎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莫修又没多少人身自由,更别提花够多少心力来帮衬楚无疑了。
楚溪这一走,基本等于是把将军府交给楚无疑了。
“我不要接手将军府!我爹娘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你这个坏女人,你不会哄小孩吗?!”
我凝视着这个不过才七八岁的小小少年,看着他哽咽着却决计不肯落泪的模样,心情突然莫名的糟糕起来。
我哄了他,可怜他,安抚了他,难道就能保证楚溪和罗玉凤平安归来?我和他非亲非故,他现在就等于只剩下一个人,若是不早日做好独自撑起将军府的打算,难道我还留在这里当他的管家?替他打点一切?
觊觎将军府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他虽然早慧,但毕竟年幼,很容易就被人骗了,要是……等等,这关我什么事?
既然我和他非亲非故,那哄他一句假话很难吗?
楚溪和罗玉凤再也回不来了也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让他们上战场的,这将军府以后落败成什么样,也不关我的事,反正又不是我家。
我又为什么要苦口婆心地对楚无疑进行吃力不讨好的劝说?
“放心吧,你爹娘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我敷衍一句后又补了一句,“你回去睡睡,说不定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这话说的够哄孩子了吧,可楚无疑小少爷十分难哄,居然扒到了我的桌边,恶狠狠地瞪着我:“你这样根本就毫无诚意!你对我爹娘没有信心!”
“……”
“要是我爹娘回不来了,我——”他一把攥住我的衣袖,哽咽道,“我——”
我以为他说他就杀了我或是和我同归于尽,谁知他却说:“我就不活了。”
……好吧,吓唬谁呢?
我埋头,提笔继续写字,边写边给他建议道:“你家府里就有条河,想跳就拣半夜去跳,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你爹是将军,也不缺兵器,你可以尽情找个尖锐的来抹脖子,再不济也有你娘留的那些布料,裁一裁就是条白绫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楚无疑气急,一手抓破了我正在写着的一张纸,“你这么说不怕报应吗?!你不会安慰人也用不着这么落井下石吧啊!你给本少爷重新安慰一遍!”
“呵呵。”
我冷笑一声,拍开他的小手,“真是难伺候的少爷,我也就在你家待几日,办完事便走,你要听安慰的话,我也可以讲给你听,但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身边没有爹娘,你奶奶也不管你了,你若是自己不强大起来,以后这将军府迟早落败或落于他人之手。你的确是个孩子,但是孩子又怎样,别人把你当孩子,你还能把自己当孩子吗?!从现在起,你自己就要把你自己当大人了!你得自己活!”
我起写好的纸片,叠好后放进口袋里,又拿起了一旁没看完的账本,摊开在楚无疑的面前:“来,我现在就教你看账本,你们家生意不多,还是很好算的,我怕别人会骗你,所以你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
“啪——”
我没回过神。
楚无疑居然打了我一巴掌。
从现世到异世,活了二十年,我还是第一次被小孩打耳光。
我反应过来正欲发火,楚无疑已经很机智的逃跑了。
他这一巴掌出其不意又带了十足的狠劲,我这些天养到细皮嫩肉的脸都被打肿了。
可恨啊,我明天午时三刻还要去山上见沈月卿啊啊啊!
一想到沈月卿,我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我是正儿八经从一无所有的时候慢慢熬过来的。
如果没有遇到沈月卿,纵然我有一颗上进心,不怕吃苦不怕辛劳又能怎样呢?
这世上有上进心又不怕吃苦的人多了去了,我若是同他们一般的运气,充其量也只是找到一个勉强温饱的工作,没头没脑的活着。
沈月卿磨了我的心性,教我认字读书,教我武功剑法,甚至还把他的惊鸿剑重铸后给了我,为了让我个得以庇护的地方,将归山庄也归到了我的名下。
……这样的好师父,你说他对我没意思,我是不信的。
呃,虽说这么说有点恬不知耻,但我一向没脸没皮,竟然说服着自己相信了。
写在纸上的东西不是其他,而是我打的草稿——明天见了沈月卿该说些什么才不显得刻意和做作,又能表达我想表达的意思呢?
我思考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都没有想好。
没有见面时似有千言万语鲠在喉咙里,连夏菏初开潮涨潮落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想讲给他听,可一旦要见面了,总觉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怎能占据那些时间呢?
我本想要字字珠玑,却一个字也叽不出来了。
眼下又冒出来更重要的事,那便是给脸消肿。
楚无疑的手跟马蜂的尾巴一样,估计是带了毒针的,居然让我的脸越来越肿,我用冰帕子敷了脸,又擦了些消肿凉血的脂膏,祈祷着一觉醒来脸上的红肿能消失。
“师姐,吃晚饭了。”
辞镜在屋外敲门。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开玩笑,明天就能见到沈月卿了,再饿也得忍两顿。
这段时间已经被养的肥滋滋的了,不趁着这两天瘦一点,到时候突出不了思念之苦,在他面前就没东西发挥了。
“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师姐你吃一点吧,有鱼有肉还有蛋哩……”
辞镜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很有耐心。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他至少在我房门外念叨了半个小时,才被我狠心决心,打了两下后丢到了外院。
我非但不打算吃晚饭,还得早睡,养足气神。然后明天早起,焚香沐浴,把自己拾掇拾掇,体面地去见沈月卿。
可总是事与愿违,越想早睡,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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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早睡不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起码折腾了半个时辰,干脆爬起来点了蜡烛,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红肿的地方。
药是好药,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但隐约还是能看出被揍过的痕迹。
——不能忍,居然被一个屁孩打脸了。
我暗想这楚无疑怎么性格如此恶劣,一转头,居然看到楚无疑窝在我的床上抹眼泪。
没错,是楚无疑在抹眼泪。
…
……
…………
我愣了三秒,快步走上前去,将他从床榻上拎了起来。而后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控制了他的两只小手,以防他再给我一巴掌。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拎着他往外走去,“给我快点消失。”
楚无疑只顾着抹眼泪,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小孩子哭起来都是哇哇大叫,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用衣袖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的。
我把楚无疑扔出门外,仔细上了锁。然后吹了蜡烛爬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感觉旁边好像有东西在动,我想睁开眼睛,却没什么力气,也没多想,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然后便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趴在我身侧的正是昨晚被我扔出门外楚无疑。
看到他还在睡,我伸手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他瞬间就被疼醒了。
他疼的龇牙咧嘴:“干什么?”
“混账东西,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无疑坐起身子,揉了揉被掐过的屁股,恶狠狠道:“本少爷愿意和你睡是看得起你,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呗。”
“去你的!”我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你爹还是个处男呢,你一个屁孩,我还要你负责!”
“我不负责也没人要你了,你这个恶毒又心狠的女人……”他骂骂咧咧到最后一句,竟又是,“你当真不会安慰小孩吗?”
……呵。
他还是很期待我对他说“你爹娘不会有事的,你奶奶也会从祠堂出来的。你的家会像以前一样和和美美的”诸如此类这些话。
好像只要说了这些话,他就能继续沉浸在过去那个看似平和安稳幸福的家庭生活中。
哪可能呢?
安慰小孩的确不难。
可他已经不是小孩了,即使年纪还是,心理上也不能再是个小孩了。
他把自己当小孩,安逸了,又怎么肯长大呢?
我将他捏紧的拳头一根根掰开,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你的爹娘会不会回来。我只知道,你不马上长大,你爹这个将军府没人打点就要瘫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或许会觉得你很没用,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小家都护不了。”
话锋一转,又道,“但若是他们回不来了,你便是下一任的楚将军。
这一点你也可以放弃,自由是你的,但痛苦也是你的。”
不知道楚无疑听进去多少,我是没空管他了。睡过了点,我连焚香沐浴的时间都没有,只简单用香茶漱了口,梳了头发,擦了些打底的脂膏,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也不知为何这次我会睡的这么死,明明平日里还是会早起的。
等赶到了见面的地点时,别说午时三刻了,未时三刻恐怕都过去了。
该死,原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我懊恼地蹲在一棵参天大树下,心道沈月卿不会来了又走了吧。
因为树下和树上四周都没有他的身影。
漫山遍野又都是白色的石碑,他喜穿白衣,若藏身其中我也发现不了。
“朱珠。”
有人叫我,是沈月卿的声音。
真的是沈月卿的声音!
“师父,你在哪里?”
我朝四周看看,仍是没有他的身影。
突然背后传来的动静,我转过头去,看到树干被掀开,从树洞里走出了两人。
这棵古树竟是被他们挖空了。
前面的那人是沈月卿,后面那位竟然是
“朱珠,介绍一下,他是我爹。我亲爹。”
“爹,这是我的大徒弟朱珠,我跟您提过的。”
我先前准备了两天的见面话在此刻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天气和夏荷怎么样都是无关紧要了。
那位据说是沈月卿的亲爹朝我展颜一笑:“小姐姐,好久不见了。”
他不是沈希白又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54章无疑
沈希白是沈月卿的爹,亲爹。
这个消息虽然算不上是晴天霹雳,却着实震惊到了我。
沈希白怎么看都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同沈月卿一样喜穿白衣,但他是因为白色衬的他肤色如雪,沈月卿则是图白衣服比同类其他颜色的衣服便宜,在成衣店里好还价。
难怪总觉得沈希白身上有沈月卿的影子,可两人的样貌差距,恩……相差真的甚远。
沈月卿清灵俊逸、长相不俗,但和沈希白并肩站在一起,就只能归到长的还行、还能看一类里了。
我是有怀疑过沈希白的身份,这两年来和他始终是互相猜疑和偷偷摸摸的算计,我想过他的各种身份,就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沈月卿的亲爹。
如果早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对沈希白估计是另一副恭敬的嘴脸了,肯定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了。
不对啊,沈月卿和他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差吗?他那些妖蛾子的经历不是拜他父母所赐吗?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沈月卿解释道:“我爹和我娘是不一样的,我爹和我,同莫修是一伙的。”
沈希白将双手放平在我的肩膀顺了顺,指尖上似乎是沾到了一点白色粉末。他顺着沈月卿的话继续说道:“是啊,我们都是被沈离星迫害的三人呢。不过我遭遇的迫害算是最大的了,良家男子的一生,就这么毁了,还生出来两儿子。”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轻佻,让我不禁反问道:“难道沈祭司一个女子,还能强迫了你?”
沈希白笑笑:“小朱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一直保持着这副不老的容貌吗?”
我在两年前就因为怀疑他的皮相而拉扯过他的脸,但并不是易容或面具,是正儿八经的脸皮。
按照沈月卿和莫修的年纪来算,沈希白再怎么年轻,也至少四十多岁了。
四十多岁的人,却有着十五六岁的少年颜,听起来很美好,置身其中却是不堪。
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代价。
还有他愿不愿意。
见我默不作声,沈希白岔开了话题:“难得你们师徒俩能见面,都三年了,不要找个地方叙叙旧吗?小朱珠现在高调占领了将军府,我们就去那里吧。”
啊喂,用占领这个词不对吧。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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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盘上带人,但……算了,我还不把楚无疑当回事呢。
一想到他打我的那巴掌,我就来气。高调占领就高调占领吧!
沈月卿换了张面具,沈希白倒是对绝世的容貌毫不遮掩,大摇大摆地下了山。
我们是兵分两路回去的,我和沈月卿一路,沈希白自己一路。起先我还假模假样地担心起沈希白的安全,毕竟他不仅是我的同盟,更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沈希白:wtf?),但他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呵,孩儿,虽然你把我的内力废了,但我还是有能力自保的。”
能不能不把你内力被我废了这种事在沈月卿面前说?
下山的路上,我思忖再三,主动对沈月卿解释道:“其实我不是有意废了他内力的,当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留在身边又很危险,所以我——”
话虽如此,废人内力确实是很缺德的一件事。尤其是对象还是沈月卿他老父亲。
沈月卿示意我不用紧张:“没关系,你没把他手脚都废了已经很不错了。否则保不齐他现在别说自保,连自理的能力都没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的很对。”
“……”沈月卿和沈希白真的是父子吗?
回到将军府的大门,入眼便是楚无疑举着一截和他差不多高的长.枪头,像一只发狂暴躁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守卫自己的乐土。
沈希白自然是在逗弄他了。
“你爹娘都不在了,这将军府就由我们接手了,你乖乖听话给叔叔当孙子,叔叔还能留你继续待在这里吃一口饭。”
“呸!娘娘腔,老子和你拼了!”
楚无疑虽是贵族,父母却都不是重言语素质的文雅人。现在没人管了,说话更是放肆,连“老子”这种字眼都搬出来说了。他举着长.枪头朝沈希白刺.去,被后者像逗小鸟一样轻而易举地躲过,而后轻轻一脚,他将楚无疑踢翻在地。
周遭没有一个仆人敢上前阻拦。
沈月卿趁机把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部驱散了。
楚老太太和罗玉凤在他们看来本就是疯子,而今最后的家主楚溪也已经离开,临走时还告诉他们,将军府暂且交付给我照管,若我看得上眼,便不必留给楚无疑了,看不上眼,也替他照管一阵子。
因为罗玉凤并非楚溪明媒正娶的原因,楚无疑在将军府的地位一直很尴尬,他尚且年幼,也还不懂笼络人心。人前都叫他小少爷,人后都叫小野种。
我和楚无疑关系不好,他们看出来了。沈希白是我这边的人,他们也看出来了。
没必要替一个失势的小继承人强出头。
这热闹也没什么看头。
“小子,我告诉你,西凉不认血统,只认家主的命令,楚溪临走时交代的每一句话里,都没有提到你。”
沈希白句句扎心,但也符合他恶毒的人设,楚无疑的脸涨的通红,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他扶着长.枪头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又被沈希白一脚踩下:“楚溪什么都没给你留下,那是因为你不是他的儿子。他一生光明磊落,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
“沈先生,够了。”
饶是无心无肺如我,也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以大欺小的场面了,“请你停手吧。”
“你还替他求情?你可知你三年来每日定点早醒,今日为何昏睡误时?”沈希白搓了搓指尖,掉下一点白色粉末,“那是因为这小子想要你的命。”
“你替楚溪接下这个烂摊子,这小子居然还想杀你,在你的身上洒了不少化尸粉呢,你看——”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后面色惨白的楚无疑,问道:“有必要吗?多大仇?”
他根本没机会在我身上下劳什子的化尸粉,多半是昨晚撒在我床上的——然而他又是和我睡在一起的,看样子是存了与我同归于尽的决心。
他把他家道中落的账全都算在了我的头上,把楚溪罗玉凤和楚老太太会离开他的原因都当成了我的过错。
诚然,楚溪是从我身上找到了重回沙场的一点决心,但这毕竟也是他在心中反复犹疑了千万次后做的决定,怎么能都记恨在我身上?
真是气死我了。
“有这个胆子却没这个脑子,你用的化尸粉是过期的。”沈希白嘲讽道,“所以只会造成嗜睡的结果,没有大碍。”
“若是没过期,我是不是就被化尸了?”
我又气又有点怕,真是活回头了,这个年纪居然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算计了。
七八岁的屁孩,他懂什么啊!他不为一日三餐忧虑,也不为兵书兵法所困扰,一颗心都放在了找我报仇这件事上,幸好他门路有限,没能搞到还在保质期内的化尸粉,否则——
我摸了摸脖子,心道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洗个澡。
“放心,你死了,本少爷这条命会赔给你。”楚无疑耿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你害我家破人亡,我绝不会饶过你——”
“啪——”
很响亮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沈月卿替我还给楚无疑的。
沈月卿下手毫不留情,把他整张脸都打偏到了一边。
然后我看到那半张脸迅速鼓了起来。
“你是觉得你一定会家破人亡吗?”
沈月卿俯着身子,长长的发尾扫过楚无疑的额尖。
楚无疑从这一巴掌中回过神来,刚想张口反驳,奈何沈月卿已经先他一步组织好了语言:“楚溪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即使他不能回来,错也不在别人身上,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你应该憎恶的是战争,这场没头没尾的战争,你的祖父、父亲、伯父、叔叔,都是战争的牺牲品。你可明白楚溪为什么还想着上战场?这样和你、和你娘、和你奶奶一起生活在衣食无忧的将军府不好吗?”
“本来是好好的,她来了以后就都变了。”楚无疑又恨恨地看向我,“如果不是这个妖女,我爹又怎么会受她迷惑,抛妻弃子?我只要我家人团聚,南诏和西凉打仗关我什么事!他们人全都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听到此处,我插嘴道:“你也是个西凉人,你们全家都是。”
楚无疑一愣,一时没说话。
“楚溪除了想报仇,也是想早日结束战争,太久了。”
太久了,无论是交战还是冷战,这场战争都太久了。
“那他就不要我了吗?我明明很听话,我有好好看着我娘,还陪奶奶装傻,我这么好,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楚无疑陷入了无限的自我纠结之中,沈希白只好拎着他去小黑屋慢慢教育了。
见我仍在沉思,沈月卿问我:“还在担心楚溪的死活吗?”
我摇头:“没有,我跟他不熟。他的死活我是不太关心的,我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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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这样做对不对呢?”
抛下家庭,投身于战事。于国于己,自然是问心无愧,可于家呢?那点责任尽到了吗?
若是半点内疚不得,又岂会选在那三位家人不在场的时候离开?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又武功高强,谁能困他在这小小的将军府中多年?
“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没有对错的。这是楚溪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关。”沈月卿很自然地替我理了理衣领,神色淡然。
我轻笑一声:“说的也是,就像师父当初诈死离开我,也说不得是对是错。毕竟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没有对错的,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而已。”
而后不闻不问,一次也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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