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鸡子饼
希白和沈离星的结界已经波及到了我们这里,穿过层层黑红交织的薄雾,我看到了赤心淡漠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
她的剑意和红意全然不同。
红意只想报仇,一味虚招提升自己的能力,不管用怎么样的方法,她都想杀死我,只重结果。而赤心不一样,她只是想从杀我的过程中,试验自己学成的剑招,更重过程。
她沉着冷静,剑招准而凶狠。
“天下第一剑吗?”
她自语,目光锁定我和惊鸿。
很多年前,有很多人都想挑战拥有天下第一剑的沈月卿,无一不是败北而归,不少人甚至丢了性命成了剑下的亡魂。因此惊鸿天下第一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响。殊不知,天下第一的是沈月卿而非惊鸿剑。剑离了人,终是死物一件,人没有剑,却仍是剑客。
我强不强,跟惊鸿没有关系,那些剑法剑招不是惊鸿教我练的,本身就是人为因素才能造就的奇迹。
人用剑,而非剑用人。
就像穿越前我买过很多支名牌钢笔也没能把字练好,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是用树枝在地上练字,居然还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不是一个道理吗?
“火云依火而生,这火由用剑者人的信念而生,信念越执着,火云越亮,唔,是个挺厉害的小姑娘。”
背上的沈月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居然毫不吝啬地夸起了我的对手,气的我反手在他的身上掐了一下。
“师父你心真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抽空夸她?”
“朱珠,好好看清楚火云剑剑气的动向。”
沈月卿左手搂住我的脖子,右手又覆在了我的手上。
我依他所言,依他的动作,冷静地观察着赤心和她的火云剑,勾勒剑气的流向。
我在学剑之前是看不到剑气的,仅仅和楚无疑一样认得剑形,沈家心法最基础的便是教人识剑气。
剑气是由剑客的力量强弱以及修炼方式而产生的千种万种的变化。火云剑的剑气是团团簇簇的,乍一看气势威猛,足以将人围困其中,实际上这对剑客本人的体力消耗也很大。
简而言之,赤心只想要速战速决。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类剑招一旦被突破,就会被逐步瓦解,难以再凝聚。
我先前只是躲避赤心的剑气,现在却是迎面而上,反被动为主动。
“惊鸿是水剑,微则无声,巨则汹涌。可融冰,可灭火,可冲开层层雾气,涤净世间一切尘埃。”沈月卿松开了我的手,定定道,“我们朱珠才是最厉害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逃出来,师父才不会回去呢。不过眼下得先逃出将军府才行。
第58章情敌
二十岁的年纪在这个年代可算不上小姑娘了,早就可以成亲生子了。
尽管如此,沈月卿的夸奖对我还是很有效果的。
赤心的剑气在他的引导下轨迹显露太过明显,虽然我够不上轻而易举的避开,但也没有被烫伤。只是毕竟背上多了沈月卿,行动还是很吃力,我生怕他被剑气碰到一处。
“你眼睛在看哪里?不要分心!”沈月卿在我耳边严厉地叮嘱道。
只这一刻,时光似乎到我在宁王府打杂的日子。
他也是如这般苛责。无论是摘花瓣、做绣品,还是读书认字习武,他从来都没给我放过一点水。
我挡下赤心的一剑,聚气将她的剑狠命下压,几次落入下风后转危为安。
她突然松开了手。
火云脱离了主人的控制,偏移出一个诡异的轨道,剑气也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我心道不好,惊鸿刮过了赤心的手臂,剜下一大块皮肉,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堪堪与我擦肩而过。
不对。
她的目的根本不是我!
背上忽然一轻,我回过头时,沈月卿已经被她揽在了怀里。
擦,还是公主抱!
她轻轻一跃,跳出离我两丈多远的距离。
“放下我师父。”
“你师父?”
赤心不怒反笑,垂眸望向她怀里抱着的沈月卿,“卿卿,以前我们一起的时候,你谨遵师命,只会一个叫白琅的少年。所以你才拒绝了南诏的公主,不是吗?”
……白琅,那是谁?
“卿卿,你为什么会这个蠢货为徒呢?”
沈月卿出奇的平静,他甚至都不看我们两人一眼,不隐瞒她,也不隐瞒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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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最不平淡的话。
“当时别无他法,我还没有找到白琅,就已经被逼入绝境。我当时在想,与其让惊鸿剑和凶兽白泽落入他人之手,倒还不如找一个毫无背景、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立场划分很明确了。
甚至还默认了我是别人嘴里的“蠢货”这一说法。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握着惊鸿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赤心脸上的笑意更为明显,她点了点头,顺着沈月卿的话往下说:“卿卿考虑周到,若让惊鸿和白泽落入罗寒罗厉那些歹人之手,定是难以回,当时先由这丫头保管也好,反正她身后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我们要想对付,也容易的很——”
她伸手点住了沈月卿的定穴,然后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可到如今,该将这两样东西回了,那就先从惊鸿开始吧。卿卿,我如你所愿。”
我已经不想去看沈月卿的脸了。
好像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过如此失望和难过的一刻。
过去万念俱灰的日子,天不时、地不利时常有。但总归人还是和的。
人一旦不和,就全乱了。
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又算什么?
银行?当铺?还是中转站、加工厂?
可惊鸿剑和归山庄原本就是沈月卿的所属物,现在他要回,我哪能有赖着不给的道理?
就像念小学的时候,关系很要好的玩伴之间互赠礼物,彼此都会送出最珍贵的东西,可当闹翻的时候,也都会要回送给对方的东西。
……不能不给啊。
只要是别人索回,不能不给啊。
其实我压根不稀罕,惊鸿剑能干什么?只能拿来只能对砍和杀人,连切菜切肉都不能干。我一个和平年代的大学生,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对砍?我为什么要杀人?
我又为什么要修习轻功进剑道?我应该把数据库好好想想,再背背英语争取把英语六级考过了。
那归山庄虽然富可敌国,可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电脑空调手机,漫画薯片王者荣耀,这些它再富贵也统统给不了我。
我一点不稀罕,我真的一点也不稀罕。
“那个,惊鸿剑我不要了,我还给你们。”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赤心,“一把剑而已,我本来就没想要。”
赤心诧异地扬了扬眉,似乎对我的话并不相信。
“都说它是天下第一剑,好像拿在手里就很了不得一样,但若是没有天下第一那个实力,再好的剑也只是一个只能拿来吹牛和拉仇恨的噱头了。”我又望向沈月卿,那个我中意了很久的男子,“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剑客。”
我为什么要学剑呢?
还劲心力地去研究心法。
从一幅可笑的鲤鱼跳龙门的刺绣里冥思苦想剑法路数。
我特么是有过想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吗?
我只是想安稳地活着,平平安安的,像绣楼里的那些姑娘们一样,衣食无忧,有地方遮风挡雨,不必一早晨起来就为了生计发愁。
最初,只是想活下去。因为我穿越而来的时候,无依无靠,和乞丐抢过地盘,也为了找一份工作跑遍了大街小巷。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有一份工作,该有多好。
可后来有了工作,我又开始贪心了。每天摘花多没意思,是个人都能做,只要能熬夜,不是色盲。我又开始想要一份好工作。我想要认字读书,极力彰显自己和楠丁她们不一样。
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往上爬,我是穿越来的,我跟她们不一样,我应该是要往上爬的。
可阶级若是能那么好爬,怕是上面都要人满为患了。无数人从上面摔下,也有无数人卡的不行,干脆不动了。
上升通道越来越窄,卡的我难受,但在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那么一只手伸出来,把我拉住了。
他一直竭力把我往上拉,甚至在临死前,还把我推上了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
我所期盼的衣食无忧啊,都实现了。可仔细想想,他和我非亲非故,哪有这种好事啊。论相熟程度,我还不如阿影和楠丁,这等好事凭什么轮到我。
因为我是个局外人呐。
我无依无靠,没有任何背景,东西放在我这儿,哪天都可以再拿回。
我又问沈月卿:“那个白琅是不是就是辞镜?”
沈月卿被点了定穴,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只能出声回答:“是。”
果然。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随便捡个傻道长就为徒弟了。
人家这是找到正主了。
“沈先生请放心,不仅是惊鸿剑,归山庄我也一并还给您和辞镜道长,那个地方我终生不会再踏足一步。”
辞镜道长,呸,还抬了他一手。
我俯下身,摸了摸惊鸿剑,然后将它放在了地上。
“从今天起,神州大地人氏朱珠和归山庄庄主沈月卿断绝师徒关系,再无半点瓜葛。”我想学电视剧里那样割个袍,发现手里已经没工具了,而且这衣服料子也不错,割了怪可惜的,只能作罢,“请沈先生多保重。”
我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赤心给拦住了。
用的正是我放下的那把惊鸿剑。
我明知故问:“我已经归还一切,你又何必拦我?”
赤心冷淡道:“姑娘已经学了沈家剑法,也去过归山庄。”
“我以后改用刀不行吗?去过归山庄又怎样,我已经脱离那里了,何况那个山那么难爬,我再爬上去要饭么?”怀里还兜着归山庄的十万两银票,亏的我走的时候拿了点钱,实在是妙啊,幸好没有净身出户,就当是自己的遣散了。
“姑娘能永远守住秘密吗?”
言下之意,是想杀我灭口了。
武功我不如她,轻功可能也不如她,剑法……不提了,剑都在她手里了。
我还有什么办法逃走呢?
突然天空划开一个口子,炸出一道金光,照拂在我身上,然后我就穿回了a大校园——脑洞就此打住,哪有那么美滋滋的事情。
我避开了她的第一剑。
惊鸿应该是她第一次用,尽管从她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她和沈月卿的相熟。卿卿,还鸡鸡鸭鸭呢!
“十,九——”
我一边倒数一边避开她的第二剑。
不用自己用的顺手的火云剑,非要赌气用自己不熟练的剑,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六,五——”
我跃到了沈月卿的身侧,低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三,二——”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一。”
剑风戛然而止。
我看着剑尖在距我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赤心也因为剧痛扭曲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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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俏脸,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和刚才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局势逆转了。
“我又不傻,什么都还给你了,我就能平安走了吗?”我踢了踢因为剧痛蹲在地上的赤心,冷笑道,“若是你刚才拿的是火云剑,我现在估计已经被你杀死了,可是你偏偏要去碰惊鸿。”
“我就猜你会这么做,所以才给了你一份大礼。”
我回想起那日在国师府内,赵绿间赠药于我的场景。
“赵大夫,你的眼睛还有的治吗?我庄内也有一个名医,或许——”
“庄主不必心,既然这药是我为了让自己永远不能再看见皇族的东西,那便是没得治的。它的产生是为了毁灭,而非控制。不像沈月卿,你放心,他那是蛊,蛊尽则愈,他有的救。”
那个细心的男子还给了我一瓶药,“这药你拿着,加强版的,用不上是最好,若是用上也算一桩幸事,永绝后患。”
他给我的便是他亲手毒瞎自己的那瓶药。
刚才我带着满满的恶意,在惊鸿的剑柄上倒了整整一瓶。
一开始,只是沾到她的皮肤表层,随着真气的游走,应该已经遍布全身了。
更何况,她肩上还受了伤,血液流速就更快了。
“你之前那么冷静,比剑法我还真比不过你。可你嫉妒我是沈月卿的徒弟,占有了惊鸿三年,所以才想用惊鸿杀死我吧。”
其实,我又何尝不懂那种感觉?
卿卿。卿你妹,卿你弟!
我都没有想到过这么腻歪的称呼。
她居然还叫出口了。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我一脚踏在她的头上,狠狠碾压。
“武功不如你,我也一样能杀了你,不一定非要靠那劳什子的天下第一剑。”
有位伟人曾说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世道不一样,真理永远一样。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将双臂抓烂的赤心,心里还有些后怕。要是刚才下药时碰到自己的手,岂不是跟她一个下场了?
我脱下外衫,将惊鸿回鞘后用布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然后才走过去解开沈月卿的穴位,将他小心地抱了起来。
“朱珠,你做得好。”他小声问我。
我默不作声地转向墙头,那里一直没舍得走的小孩这才蹦了出来。
“我不是叫你快滚了吗?”
我不耐烦地想踢他,被他机灵地躲过了。
“我是来带你们离开将军府的,外面已经被国师府的人包围了,只有一条暗道可以走了。”
楚无疑自作主张接过包着布的惊鸿,一脸诚恳道,“真的,没有我你们是走不了的。”
这个时候不相信他也没办法了,毕竟这里是他家。他之前能神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现在说知道逃生的暗道也很正常。
身后不远处的赤心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蜷缩成一团痛苦地扭曲着。
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和她的妹妹去团聚了。
真是可怜又可恨,我心想。同样是求而未得,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可我还有机会。
不急,来日方长。
我回视线,快步跟上楚无疑。
全程,一句话不跟沈月卿说。
作者有话要说:
若干年后:
沈月卿:惊鸿剑和归山庄,始终是要还给阿琅的,那本就是他家的东西。
朱珠:不行,全都给他了我还有什么?
沈月卿:现在你得到了我的人,还得到了我的心,有这两样还不够吗?
朱珠:()
辞镜(白琅):→_→
*
晚上还有一更。
第59章暗道
楚无疑所讲的密道入口在楚家祠堂底下。
楚家的祠堂设立在将军府中唯一的风波湖上,据楚无疑所说,这样的设计让祠堂可以面朝大湖春暖花开,让先贤们不再感到寂寞。
先贤们寂不寂寞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这地方十分坑我,若是要进入祠堂,还必须得从风波湖底的机关进入。光明正大地进入祠堂,对我和沈月卿两个外人是绝不可能的,至于楚无疑,明明可以从正门进入却偏要和我们从湖底进入,生怕我们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他。
“你行不行,不行就从上面进去,别拖累我们,还有,我们逃亡为什么还要带着你?”
我这个人自从来了西凉之后好像特别容易记仇,楚无疑几天前跟我嚣张的小嘴脸至今历历在目,我逮着机会就想呛他噎他。
他虽然现在失势,但性格一时没转变回来,嘴硬道:“不是跟着你们,我本来就要出府,顺便大发慈悲救你们一下好了。”
“嗤。”
我瞥了他一眼,抱起沈月卿就跳进了湖里。我水性是极佳的,曾经被楚溪浸了一夜的猪笼还能拖着碧池生龙活虎地爬上了岸。楚无疑的水性也不错,竟然能紧跟我的速度毫不落下。出乎我意料的是,沈月卿的水性非常差,几乎是只旱鸭子。
等我游到湖心的时候,他已经溺水了。湖心的底盘是一个小小的机关盘,楚无疑轻车熟路地就把它拧开了,看样子平时没少下来玩。底盘连通祠堂的底层,中间设置了一个排水装置,设计十分巧妙。往上一层就是祠堂内景,我将沈月卿抱离水里时,他已经被水呛昏了。
……要不要先给他做个人工呼吸?
不算趁人之危吧。
我暗搓搓地准备把脸凑近时,楚无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指,在沈月卿的鼻孔里插了两插。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又似曾相识,看的我目瞪口呆。
但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沈月卿咳了两口水出来之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朱珠,你没事吧。”
问来问去,也就这一句。
我不客气地反问道:“如果我说有事呢?难道你要说‘那你打我吧,骂我吧’让我随意处置?”
沈月卿微微蹙眉:“我都这副残躯了,哪还禁得起你打骂?你忍心吗?”
“嗷嗷——”楚无疑不禁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看起来还挺可爱。
只是笑声有点诡异。
不知是被沈月卿的话还是楚无疑的笑声给逗乐了,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准备快点从暗道离开这个地方。
楚无疑踌躇了一会儿,犹豫道:“我能不能上去跟太奶奶说一声,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能不能去一下,你们等我吗?”
楚无疑的太奶奶,就是装疯卖傻的养鸡老太太,自从楚溪走后,她现在已经整天都窝在祠堂里不出去了。楚无疑这次离开,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甚至也不知道国师府的战争会不会牵连到她。
他说这话是抓着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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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的衣袖的,小孩子有天生的敏锐直觉,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软硬是看参照物的,和我对他的态度相比,沈月卿确实要好得多。
沈月卿拍了拍楚无疑湿漉漉的脑袋,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她虽不是你父母,却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你快去跟她说一声吧。”
楚无疑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我,还是得征得我的同意。我没理睬他,原地坐下了,这个动作意味着我会等他,他看的明白。
楚无疑上去之后,我把惊鸿剑的包裹扔到了沈月卿的身侧,然后闭上眼睛养神,却听得沈月卿说:“这剑你先拿着用吧。”
——你先拿着用!
有先必有后。
这句话的后文不就是“你先拿着用吧,等白琅来了后还给他。”
我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唉,你不要生气,你和辞镜都是我的徒弟。归山庄原本就是阿琅外祖父开创的,师父临终前让我找到阿琅并他为徒,这些都得归还于他。
所以很抱歉,开山大弟子和关门弟子不能只是你一个人了。你只能当开山大弟子了,朱珠。”
“……这并不重要,关不关门的不多一毛钱。”
“那你是在意赤心的话?”
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叫你卿卿。”卿卿,真是个骚气又让人觉得羞耻的称呼,我判断道,“你们俩交情匪浅。”
指不定是什么青梅竹马未婚妻什么的戏码,不过现在也没用了,敌方已经被我干掉了。
“……她是我母亲那里的人,你觉得我会和她交情匪浅?”他苦笑道,“我恨不得把她们集体挫骨扬灰,怎么可能交情匪浅,否则刚才你在惊鸿上撒药时,我就会开口提醒她了。”
这番话说的我心情指数又飞升了不少。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在惊鸿上撒药,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他,他敛尽脸上的笑意,淡淡道:“不怎么做。”
“!!!”
“唯有以命护你,和她同归于尽。”
“……”
我的心有一瞬间飞到了天外。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毕竟你是我的徒弟,做师父的理应如此。”
前一句话让我心花怒放,后一句话又让我心情复杂。
“那如果今天是辞镜,不,是白琅,那你也会那么做吗?”
“是。”回答的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我心说:“我为什么老是要和辞镜比,要吃他的醋,他是个男人,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过不去?我应该和他搞好关系才对。”
此时,楚无疑从上面下来了,他两眼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一场。我自己的破事一大堆,都没心情嘲讽他,只道:“我们出发吧。”
“嗯。”他点点头,很自觉地走到了我的前面,“我来带路。”
楚家的暗道有无数条,但能正确通行的只有一条,类似于现代的迷宫。整个地下迷宫七曲八折,每条路都设有一些陷阱和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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