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neleta
不知睡到几点了,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很轻,敲三下停几秒,然後再敲三下,似乎是因为有为难的事才不得不来打扰。岳邵先醒了,闭著眼睛感觉了一会儿他才听清楚有人敲门,顿时一阵恼火。拿过枕头旁的手表一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他放下手表,怀里的人还在睡著,他轻轻往後挪了挪,下了床。
套上睡裤和睡袍,岳邵拉开卧室的推拉门,面色不愉地问敲门的保镖:“什麽事?”他走出来,关了门。
保镖回道:“老板,有人要见您。”
“谁?”岳邵的脸更臭了,谁这麽没眼色的来打扰他。
“是梅洛英夫妇。”
一听是这两个人,岳邵骂了句“晦气”。到不是他讨厌对方,而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西杭,所以岳邵才说“晦气”。
漱了口,抹了把脸,岳邵就穿著睡袍和睡裤去见客了,他大少爷心情不爽。来到会客厅,正坐在沙发上的一男一女马上站了起来。一身正装打扮的女人笑著对岳邵打招呼:“岳邵,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不好意思你还在这儿等著。岳邵皮笑肉不笑地动动脸皮,在沙发主位上坐下。梅洛英也是一位公主党,所以岳邵尽管嫌烦,还是来见了。梅洛英比钟枫小一岁,比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都大,因此她见了岳邵是直呼其名。顺带提一下,岳邵和岳少喊出来没分别,这也是为什麽有人会喊他“岳少爷”的原因。
三人坐下後,梅洛英指著她身旁的男子说:“这是我老公江淮言,你肯定不记得了。淮言,叫二少。”口吻中不无熟络。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因为拜把的关系也会被人称“二少”“三少”和“四少”。只不过在钟枫去世後,很少有人再这麽喊他们,怕他们触景伤情。
梅洛英这麽介绍自然是因为岳邵这次来西杭很高调地宣称他带来的那位年轻人是他“老婆”,梅洛英也存了一些试探的意思。果然,她这麽介绍之後岳邵并不不悦。梅洛英不禁对那位年轻人有了计较。
“二少。”穿著一身西装,戴著一副金丝眼镜的男子马上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过去。岳邵接过来随意瞟了一眼一大串的某某公司董事、经理、ceo的。四五家公司,岳邵没一家认识的。
把名片交给站在他身後的保镖起来,岳邵拿起茶杯,呷了口茶,问:“梅姐你来找我不会只为了让我见你老公吧。”
梅洛英没有因为岳邵不叫自己的老公一声“姐夫”而不满,以岳邵的身份,肯喊她一声“梅姐”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梅洛英虽然也是公主党,但在帝都也只能算是普通公主党的一员,主要得益於她的外公,和岳邵这种第一集团的太子党是没法比的。
梅洛英道:“我近几年都在西杭发展,你来西杭,我可不能没有表示。我知道你这次是纯粹私人度假,我也不多耽误你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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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明晚我做东,请你吃顿放,这总可以吧。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岳邵忍著抽烟的欲望,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酒店menu,翻开看了起来,看得梅洛英的面色微变。
别人一说他就答应,那他才是没面子,又不是黑哥、秦宁之流。岳邵翻了翻菜单,对身後的保镖说:“让餐厅送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蒸蛋、一份灌汤包,再来一份黑椒牛柳套餐。”
保镖马上去打客房服务叫餐。梅洛英出声:“你还没吃饭啊。”
岳邵道:“没,懒得出去了,在房间里随便吃一点。”
梅洛英接下话头:“那你快吃饭吧。明天定了地点,我打电话给你。”
岳邵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架势,这才松口道:“那就明晚吧。”
梅洛英一听很是高兴,拉著丈夫告别岳邵,心满意足地走了。两人一走,岳邵对另一位保镖说:“这几天我谁也不见,再有人来,直接给我拦在楼下。”
“是。”
被应酬的事吵醒,岳邵是老大不爽,但也确实该起床了。他可以吃饭不正点,燕飞不行。先不说燕飞的身体虚,单就他现在和他们有了亲密的关系,燕飞在饮食和作息上也要尽量正常,不然以他们三个人的性欲之强,会对燕飞的身体带来损伤。
回到主卧室,岳邵的脸色顿时柔和了许多。打开台灯,他轻轻上床,温柔地在还在睡梦中的人嘴角亲了一口,然後以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声音轻喊:“飞,起来了,都快九点了,起来吃晚饭了。”
燕飞低低地哼了声,听得岳邵的心肝要多酥麻有多酥麻。伸手进被子里,岳邵揉按燕飞的腰,又唤道:“飞,起来了,吃晚饭。”
燕飞的气息从沉睡中苏醒,眼未睁地问:“几点了?”声音带著某种不正常的沙哑。
“八点五十了。”岳邵又在燕飞的脸上落下几个吻,他爱死了这种叫燕飞起床的感觉了。
在被窝里翻了身,却不想直接翻进了岳邵的怀里,岳邵咧嘴傻笑,用吻叫燕飞起床。脸上被留了很多口水,燕飞却笑了。在岳邵的怀里蹭了蹭,他这才睁开眼睛。
见他醒了,岳邵才说:“我已经叫了晚餐,今天就凑合一下,在房间里吃。”他可是打算带这人吃遍西杭的特色菜的。
“嗯,我还真饿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燕飞推推岳邵,他要起来了。
在燕飞的脸上啃了一口,岳邵下床,去浴室。燕飞揉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觉睡得真沉。转念一想到睡得沉的原因,他无奈又有几分幸福地笑了笑。
岳邵去拧了一块热毛巾,燕飞在床上擦了脸,这才穿了睡衣睡裤下床。腿根有点软,某个部位有点涨,除此之外都好,连他都很佩服自己的体质。
“我去刷牙。”
“我去看看晚餐来了没。”
如热恋般的男人那样又在燕飞的唇上偷了个吻,岳邵乐滋滋地出去了。
刷了牙,燕飞彻底清醒了。喝了杯水,他出了主卧室。保镖们住在其他的房间,餐厅里已经摆上热腾腾的晚餐了,岳邵给燕飞舀粥,没有其他人。燕飞走到餐桌旁坐下,岳邵把一碗粥和勺子放在他面前。岳邵的晚餐是黑椒牛柳套餐,肉、汤、菜、饭、水果一一俱全,很是丰盛。
燕飞没有垂涎岳邵的套餐,他很认命地舀起一勺粥,吹吹,喝下。岳邵把小蒸笼推到燕飞的面前,说:“我给你要了汤包,蟹黄的。”
燕飞问:“我能吃吗?”
作为受的一方,燕飞的饮食有相应的要求,绝对不能吃太过油腻和辛辣的东西。他这麽一问,岳邵愧疚了。
“没事,能吃。这是蒸的,又不是炸的,而且主要是蟹黄,没事的。”
“哦,那我。上次来西杭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燕飞指的两年前准确地说应该是七年前,毕竟他重生的时间不过是睁眼闭眼的工夫。
咬破一点包子皮,把里面的汤汁倒在勺子里,燕飞吹温了,缓缓喝下。舔舔嘴,他又倒了一些喂给岳邵:“味道好极了。”
岳邵笑得很傻,就著燕飞的勺子喝了汤汁,然後说:“你吃吧。”只要这人吃的舒心,他就高兴。
燕飞也不跟岳邵客气,享用起自己的美食。看他吃的那麽美味,岳邵忍不住道歉:“飞,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燕飞停下咬包子的动作,下意识地问:“不会你也带那家伙来这里住过吧?”
岳邵马上笑了,又愧疚地猛摇头:“没。我们怎麽可能带他出来玩。我是说,因为我们,你都不能尽情地吃东西。”
燕飞咬下一口包子,咀嚼咀嚼,咽下,然後道:“那行啊。为了我能尽情吃东西,你们要不要找别人?”
“不要!”岳邵搂住燕飞,坚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
燕飞翻个白眼:“那你还说什麽废话。又不肯放开我,又不能忍著不碰我,你的道歉太违心。”
“……”岳邵的厚脸皮有点红了。
“快吃吧,吃完饭我想出去走走。”燕飞说著把自己咬了一半的汤包喂给岳邵,岳邵张大嘴,吃下。好吧,他被教训的对。
“你想去哪?”不纠结吃饭的事情了,岳邵问。
燕飞道:“我想去‘月湖’走走。趁著晚上人少,白天都是游客,挤都挤死了。”
“好。”这人想去哪,就去哪,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陪著。
一笼有四个蟹黄汤包,燕飞吃了两个,给岳邵吃了两个,他还是注意点的好。岳邵喂燕飞吃了两块牛肉,就两块,没事的。他暗暗打定了主意,以後要多给燕飞弄鸡汤、鱼汤喝。肉不能多吃,肉汤总能多喝吧。还有鱼虾这种脂肪含量低的也要多给燕飞做来吃。燕飞一直都很瘦,盆骨都很明显,现在又不能随意吃东西,岳邵一边愧疚,一边又格外心疼。
两人正吃著,岳邵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他拿起手机朝燕飞晃晃:“老三和老四的。”然後接听。电话是从东湖的家里打来的。
“喂?”
“二哥,干嘛呢?”
是孙敬池,不过岳邵相信萧肖肯定也在旁边。
岳邵道:“正吃晚饭,我和飞刚睡起来,下午做了‘运动’,累。”嫉妒吧,嫉妒吧。
“草啊!你太过分了!”
顿时,两声不满从电话里传出,果然吧,萧肖在。
岳邵笑得很欠揍,他大口嚼著饭菜,说:“你们俩不在,我还不抓紧,我傻啊。”
“二哥,你太过分了!我强烈鄙视你!”孙敬池在电话那边胸顿足,他应该跟著来的!
燕飞不吭声,就在一旁笑。岳邵接著刺激两人:“吃完饭我和飞还要去月湖散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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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快说。”
“飞,你快回来吧,我想你,想死了。你看二哥就喜欢欺负我们,我们需要你赶紧回来安慰我们受伤的心灵。”
萧肖又装嫩地求同情。幸亏他身边没外人,不然看著面瘫的他说出这麽肉麻到死的话,一定会人格分裂。
“呵呵呵……”燕飞忍不住笑出了声,顿时换来某两只的委屈。
“哥,你疼二哥,你不疼我和三哥了。”
“我疼我疼,等我回去我就疼,呵呵呵……”燕飞心情愉悦地吃下最後一口蒸蛋。岳邵也不逗两人了,问:“不闹了不闹了,说正事。你们打电话不是就为了羡慕嫉妒我吧。”
“二哥,我和老四对你表示强烈的不满和鄙视。以後我和老四跟飞约会的时候你也不许跟。”孙敬池严肃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抗议。
“行了行了,我不跟,肯定不跟。说吧,有什麽正事,没有我挂了。”
孙敬池和萧肖不闹了,孙敬池道:“秦宁回来了,他打电话过来,我说你和飞正在西杭,要几天才能回来。他说你们一回来就告诉他,他要‘亲自’过来一趟。”
“好啊。”这次回答的是燕飞。
“他已经见过黑哥了,把黑哥数落了一顿,不过黑哥没露馅。”
“嗯,算老黑够义气,回去我请他吃饭。”还是燕飞。
萧肖接著问:“飞,你们什麽时候回来?我明天要去一趟阳春,大概要三天的时间。”
“你去阳春干什麽?”岳邵问。
萧肖回道:“那边有点事他们做不了主,我去跑一趟。三哥留在帝都。”
“行吧。那我们三天后回去。”
需要萧肖亲自解决的事情不会是小事情,尽管想在西杭多玩两天,岳邵还是决定早点回去。孙敬池不去,那肯定是黑道上的事情,他不好在电话里问,也不想燕飞知道。有些事他们操心就行了,燕飞只要专心上他的学,画他的画。
“我三天后肯定回来。”萧肖很後悔,自己应该说两天的。
“飞,想我吗?”正事说完了,孙敬池又开始肉麻了。
燕飞爽快地说:“想,很想,满意不?”
“满意满意。”
岳邵煞风景地说:“好了,挂了,我们要出去了,我们回去之前没什麽正事就不要来打扰了。挂了啊。”
“喂!”孙敬池和萧肖的抗议消失在“嘟嘟嘟”的忙音中。
“二哥简直是太过分!”被挂了电话的两人对著电话咬牙。
岳邵放下手机,大口吃起了饭,再过三天就要回去了,他要抓紧时间。燕飞已经吃饱了,擦了嘴看著岳邵吃饭。给岳邵盛了碗汤,他叮嘱:“细嚼慢咽”
“嗯嗯。”岳邵马上细嚼慢咽,努努嘴,指指汤。燕飞笑著摇摇头,端起碗,喂某人喝了起来。岳邵突然觉得,哪怕哪都不去,就这麽在酒店窝著,都是万分幸福的事。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
※
吃饱了,两人换了衣服就出发了。岳邵带了四名保镖,其他的留在酒店。晚上的西杭比白天冷了许多,快十点了,月湖边上果然没有太多的游客。下了车,岳邵温暖的大手握住燕飞略显冰凉的手。这副身体营养不良、低血糖、低血压,入冬之後,燕飞的手脚总是冰冰凉凉的。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哪怕重生到一副体弱多病的身体上,只要还活著,就够了。
“冷不冷?”紧了紧燕飞的围巾,岳邵担忧地问,就怕把人冻感冒了。
“还好。”握著岳邵的手塞进岳邵宽大的大衣口袋里,燕飞紧挨著岳邵。岳邵索性抽出手搂住他,为他挡住冬日的寒风。
沿著湖边慢步,岳邵突然来了句:“我觉得我们现在像是在约会。”
燕飞笑著反问:“难道不是吗?”
岳邵的眼里闪过光亮,然後笑咧嘴:“是!”
不顾周遭人异样的眼光,两人旁若无人地彼此依偎著走在月湖边上,欣赏冬日的夜晚月湖的景色。风,挺冷,可燕飞却不觉得有多麽冷,因为他的心很暖很暖。他曾以为和这三人多了一层关系之後会矛盾、纠结或者痛苦,可事实证明,他反而更加幸福了。也许,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最重要的人。
“想什麽呢?”见燕飞一直不说话,低著头沉思状,岳邵问。
燕飞抬头,对岳邵温柔一笑:“在想我们以前在一起时的日子。”他压低声音,“邵邵,如果我没有自杀,按照他们的安排结了婚,也许现在,你们三个人也都结婚有了孩子了。”
岳邵的神色稍显严肃,他搂紧燕飞走了一段路後,沉声说:“不会。那时候,我们仨已经隐隐发现对你的感情了。知道你要订婚,我们很不高兴,我甚至想过找人强奸了权晓玲,这样你就不可能和她结婚了。我想,最多坚持到你的婚礼,我们肯定会爆发。就算那时候阻止不了,事後我们也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婚。你,只能是我们的。”
燕飞停下脚步,岳邵转身面对他。月光加灯光下,燕飞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几缕细碎的发丝从帽子下露出,大小适中的双眸里是绝对的温柔和爱恋。这种爱恋并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他们在一起二十多年,谁也无法抹去、无法替代的感情。前燕飞是一个丢在人堆里很难被人注意到的人,此刻的燕飞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那双明亮的眸子是那麽的光夺目,那唇形明显的嘴唇、秀气的鼻子,哪怕是不太浓密的双眉都令岳邵迷乱其中。换了一副灵魂,这具身体的诱惑力也变了。
头缓缓低下,岳邵的双臂环住燕飞的腰,紧接著,两人的唇相贴在了一起。在唇齿想碰的瞬间,岳邵低语:“我们只能属於彼此。”
邵邵……
配合地搂住岳邵的脖子,燕飞垫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唇。邵邵……他的邵邵……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了。
扑通、扑通、扑通……
两颗心发出频率一致的跳动,岳邵打了个手势,不远处的一位保镖很机灵地拿出相机,把在月下两人拥吻的甜蜜画面固定在镜头中。
四周传来惊呼与尖叫(兴奋的?),岳邵的双臂更加用力,恨不得把这个人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唔,那俩家伙肯定不允许,那就揉三分之一吧。
这算不算浪漫的事?燕飞的脑中闪过一个疑问。
(24鲜币)彼时彼时:第八十二章
前一晚在月湖边上夜下浪漫,第二天,岳邵包了一艘月湖上的船坊,和燕飞二人坐在船上,一边欣赏湖光冬色,一边听著琵琶小曲,很有一股民国时期的复古风情。两人在船上品了西杭最有名的菜肴,保镖尽责地把两人甜蜜的分分秒秒摄入镜头内。
上午,梅洛英就给岳邵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吃饭的地点。原本梅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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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是想派人来接他们的,岳邵婉拒了。到了下午四点多,岳邵越来越不想去赴宴,他晚上还想和燕飞在月湖浪漫浪漫。梅洛英似乎就怕岳邵会临时改变主意,到了四点半她又打电话过来提醒岳邵千万别忘了晚上的饭局,听得岳邵是一阵烦躁。
燕飞本来是不打算去的,看岳邵不耐烦了,他说:“既然答应了,就去吧。就当是看在梅爷爷的份上。”
岳邵哼道:“梅老爷子已经去世了,我干嘛还要给他们面子。”
“话不能这麽说。别让人家说你太目中无人。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岳邵马上抱住燕飞,腻歪:“你陪我啊。”
“嗯,我陪你。吃完饭如果时间不太晚,咱俩再过来散步。”
“好!”
这人愿意陪自己去,岳邵也没什麽不爽的了。晚上的饭局订的是6点半,岳邵快6点才带著燕飞从船坊上下来。他就是要让梅洛英明白,今晚的饭局他完全是看在梅家老爷子的面子上才答应的,他根本就不想去。对此,燕飞也没催促,对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任性他从来都是纵容的。再加上梅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是一代不如一代,不然梅洛英也不会找一位商人做老公。梅家的人丁一直单薄,再加上梅老爷子对子女的管教不严,梅家第二代梅洛英的父亲一代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花天酒地、纨子弟,早就被朝中的政治势力扫到天边去了。
梅洛英有十年的时间一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也因此认识了岳邵他们,她大学时期又是钟枫的学妹,已故的梅老爷子又曾和萧肖的爷爷在同一个部队任职,种种关系加起来,燕飞才会劝岳邵赴约。他明白梅洛英的某种急切。如果是在帝都,梅洛英还真没法约岳邵、孙敬池或萧肖出来吃顿饭。
西杭最豪华的一家酒店内,梅洛英和老公,还有被她喊来陪客的几个人都心急如焚地等著岳邵的出现。已经快7点了,岳邵还没露面,梅洛英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反复复十几次。她下午打电话向岳邵确定的时候岳邵的口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现在必须沉住气。
“梅姨,岳少爷会来吗?”席间的一位英俊少年忍不住问。
梅洛英很无奈地说:“应该会来吧,毕竟他没有打电话说不来了。耐心等著吧,他本来就不愿意来,是我非要他卖个面子。”
那位少年眨巴了一下大大的双眼,好奇地说:“梅姨您开口了,岳少爷还会不愿意来吗?您和他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梅洛英失笑:“我哪算和他一起长大,以後可别在别人面前这麽说。”
那位少年迟疑地点点头,明显不懂。他身边比他年长的青年严厉地说:“一会儿岳少爷到了你别乱说话,不懂不要装懂。”
“哦。”少年撇撇嘴,很不服。
另外两位青年坐在那里玩手机,梅洛英身边的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则捧著平板在看动画片。
梅洛英道:“豆豆,和岳邵一起长大的人除了他的两个拜把的兄弟,孙敬池和萧肖两位太子爷之外,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叫钟枫。梅姨是钟枫的大学学妹,因为这层关系,梅姨和岳邵他们才有了那麽一点交情。可惜的是钟枫五年前自杀了,不然梅姨早就能在岳邵他们面前说上话了。”
“自杀?为什麽?”少年问。
梅洛英道:“这个你就别问了。当年对外说的是车祸,其实大家都清楚他是自杀。钟枫是岳邵他们三个人的禁忌,你听听就好,千万不要在他们的面前提。”
“哦。”少年又点了点头。
梅洛英敲了下桌子,让其他人看过来,再次严肃地提醒:“如果见到岳邵的同性情人,你们绝对绝对不许对那个人有任何的失礼,记住没有?”
“梅姨,你已经说过五遍了。”少年撒娇地说。
梅洛英道:“我就怕你们记不住。”然後她对女儿说:“贝贝,一会儿菜上来了你只管吃饭,什麽都别说。”
“嗯。”女孩子关注著动画片,只应了一声。
少年感慨道:“岳少爷这麽大方地带著同性情人出游,不愧是岳少爷啊。要我爸也能这麽开明就好了。”
梅洛英的眼里闪过什麽,欲言又止後她选择了沉默。
又等了十几分钟,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梅洛英的神瞬间一振。服务员打开了门,一人大大方方地搂著自己的“老婆”走了进来。梅洛英夫妇马上站了起来,其他人慢了一步,不过也都站起来了。
“岳邵,你终於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放下一颗心的梅洛英笑容满面地说,提前得了吩咐的男服务生快步上前拉开主位和次位的两张椅子,服侍岳邵和燕飞坐下。
岳邵坐下後才说:“路上堵车。”短短四个字,解释了为什麽来迟的原因。
梅洛英就当他是真的在路上耽误了时间,马上招呼服务生上菜。岳邵挡住为燕飞倒茶的服务生,说:“把他的餐具拿开水烫一烫。”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马上放下茶壶,了燕飞的餐具去烫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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