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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赵顼也是兴致大起,说道:“甘相可是朕的先生,却也许久未给朕讲过课了。”
兴许赵顼还是喜欢听甘奇讲点什么新知识新道理,随着吴承渥这般的人读书,实在不是美事。
甘奇却答:“陛下此言稍差。”
“差在何处?”赵顼问道。
“臣辅佐陛下,每每进言,皆是臣心中所知所想,便也皆是臣希望陛下知晓的道理。”甘奇如此说着。
赵顼拍了拍头:“是极是极,甘相的课,朕算是一直都在听讲了。不知甘相今日来有何事情要说?”
“此来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关于各路州府招新兵之事,各路州府禁厢裁撤大半,防务空虚,虽然还不至于出什么差错,却也隐患其中,也怕有个山林盗匪滋扰难以应付。所以这招兵之事应当立即开始了。”甘奇答着。
“嗯,甘相所言极是,但是这招兵多少,到何处招兵,甘相可有章程?”赵顼问着,便是知道只要问了,甘奇必然有满意答复。
赵顼最近的小日子实在太舒服了,也是甘奇这强身健体大力丸太好用了。
兴许也是甘奇有意为之,腹黑一些想,甘奇似乎明里暗里都在培养皇帝对他的依赖,却也在明里暗里给皇帝应该有的自信。
甘奇自然是有章程的,开口说道:“臣之所想有五,第一,兵马不必太多,只招禁军满额,不招厢军。第二,增加军饷俸禄,以两贯五为准,让每一个军汉在生活之中没有后顾之忧,能以俸禄娶妻生子。第三,废除招刺黥面,从此不再军汉脸上刺字。第四,只招良家子,往后罪犯再也不能充军,只充徭役苦力。第五,从威武军与万胜军调出几千人,出任各地军中提辖官。”
赵顼认真思索着,却又问道:“甘相可有详细之解?”
“回陛下,只招禁军,便是为了精简员额,避免军队过于臃肿。增加俸禄,便是为了军汉身体强健,无后顾之忧,感恩朝廷陛下之德,凝聚人心。废除黥面,便是为了军汉地位提升,让军汉不至于受人鄙夷,能增强军汉心中的自尊。罪犯不得充军,也是如此,每每提起军汉,许多百姓皆言为贼,若是军汉无有自尊,又如何有心中荣耀?又岂会为国效死?威武军与万胜军皆是百战老卒,抽点其中一些勇士往各地任提辖官,便是为了提升各地禁军操练水准,保持应有的战力。”
甘奇一一解释着,如今改革军事,已然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朝廷军队连战连捷,功勋震天,时机已到,正是提这些事情的好机会。提辖官,大概就类似与作训部长,专门管军队操练的。水浒传中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鲁提辖,就是干这个的。
赵顼下意识并不反驳甘奇的话语,反而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如今军队在他心中地位也不低,而今大宋朝廷的威势,他自己这个新皇帝的好日子,都靠军汉得来的,特别是甘奇提出这些改动,赵顼越发觉得有道理,是该给军汉施加恩惠了。
所以赵顼点着头:“那一切就按照甘相公的意思来。”
甘奇点着头:“还得改革军队考核之法,每年都得考核各路州府操训情况,考核章程,臣与枢密院同僚商议之后,再来禀奏。”
一旁的吴承渥此时竟然提笔在写,把甘奇说的话语一一写在纸上。甘奇也是他的先生,他一直有一个差事,就是记录甘奇的言行,如此著书立说,今日这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记下甘奇的话语,拿回太学里,一来是新教程,二来也是策论考试的考点,得让众多学子来考,各抒己见。
吴承渥这份差事,还真是用心用力,没有白拿朝廷的俸禄。
“妥。甘相说有两件事,还有一事是?”赵顼又问。
“还有一事,便是出兵党项之事,臣已然准备发出军令,着各部往前线聚集,调集大军之令,自然还得让陛下应允,加盖大印。”这是正常操作。
赵顼点着头:“甘相筹划多时,自然是允的,钱粮之事……”
“陛下放心,钱粮之事,臣也会妥善解决,皆是万无一失。”甘奇大包大揽。
皇帝自然高兴不已:“那就皆仰赖甘相了。”
甘奇点着头:“陛下圣明,我大宋能如此蒸蒸日上,皆仰赖陛下圣明!此番破得党项,灭得西夏,皆是陛下圣明。”
甘奇必须说这么一句,因为他怕皇帝会陡然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了。
这也是问题。
所以甘奇得夸着皇帝,夸皇帝圣明,圣明就在于这个领导人每次的决定都是对的。所以甘奇得越发把每件事情都做到位,让皇帝一次一次觉得自己每次的决定都是高明的。
甘奇越来越会与皇帝相处了。





回到北宋当大佬 第六百章 此实乃大凶之兆
五天时间,甘奇要的水力纺纱机,出来了。
样品被沈括放在一条水沟之上,水从上而下,推动着水车转动,水车通过齿轮推动着纺纱机来来回回,还有差速齿轮带动着梭子来回。
甘奇显然很满意这个作品,立马让沈括生产先生产出一百架机器出来,还得培训几个匠人作为驻厂工程师,还得教出一些绣娘作为工厂工人的培训师。
要从无到有建设一座工厂,工程实在不小。
从明天起,吴巧儿也会经常到沈括这里来,作为工厂的主管者,吴巧儿得从最基础到最复杂的,都得了若指掌。
甘奇也得时不时带着吴巧儿到城外去,去看看工地现场,把自己的简单图纸一五一十说给吴巧儿听。
还有一些经营上的东西,也要教给吴巧儿。
“巧儿姐,工厂开工之后,从人工例钱,到吃喝用度,机器损耗,成本支出,都得有一个明细账目。如此便可计算出每匹布的成本价格。”甘奇交代着这些,是因为他可能有要离开京城了。
气候渐冷,甘奇要提前出发去西北,大战将起。
“官人,那这布匹定价呢?”吴巧儿问着她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甘奇想了一想,答道:“先把成本计算出来,价格肯定要低,最高也不能超过棉布市价的七成。”
“官人,若是这般,只怕那些在家中纺布来卖的人没有了活路。”吴巧儿想到了事情的重点。
一旦甘奇的工厂开工了,如此倾销之下,无数手工作坊都得倒闭,许多人都没有了营生。
甘奇点着头:“这是无可奈何的,先进生产力必然淘汰落后生产力。如此纺纱之法,其实不止用于棉布生产,用于丝绸纺织也是可以的。肯定会让许多小作坊倒闭,许多人生计无有着落。到时候工厂招工,你也要多花些心思,以招揽会纺织的绣娘为主,尽量多帮助那些生计无着之人。工钱也多开一些,基础工钱定在一贯五,某些优秀的熟练的,可酌情增加。”
甘奇给的这个工钱,自然是极高的,基本上就是衙门里衙差的俸禄水平了。这个时候,招工自然得花些本钱,以后还得改变,比如用“计件”之法来算工资,这会让生产效率再提升一个档次。
资本家早已把这些手段琢磨透了,甘奇拿来用即可。
吴巧儿心中舒服了一点,觉得终究还是要给那些小作坊的人一条活路,她还没有当一个资本家的觉悟。
安排好这些事情,甘奇也就回衙门里去了,回到衙门,开始往西北各军发送军令,开始调集粮草。
也要开始再次从钱庄借贷,在市场上收购粮草,也不能只在汴梁收购,各大产量之地的州府,都得派人去收购,这是避免一地粮价暴涨。
西北各军也开始得令开拔,主要是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青唐城,也就是上高原,一个方向是往河套去集结,准备攻打西夏兴庆府之地,彻底把西夏赶出黄河流域,赶到沙州瓜州之地。
各处皆在准备,只等甘奇动身往前线。
甘奇再一次去见皇帝,还是要交代他走了之后,朝堂之事的安排。
赵顼这回也学聪明了,甘奇才开口,他便道:“甘相放心,朕都知晓。大方向皆听王安石的,具体操作之上,皆以司马光为准。”
甘奇点着头,其实他也是这个意思,没有了富弼,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过于担心的了。
朝堂之事,不外乎官员升迁调度,亦或者哪里又起了天灾人祸,这回粮草之事,甘奇自己准备妥当了,打仗的事情不用朝廷担心。
王安石与司马光在甘奇麾下,配合起来大小事情都不在话下,就怕两人争锋相对,好在如今有甘奇在上,这个问题暂时还爆发不出来。
“陛下,臣此去,旨在灭亡西夏,把河西走廊彻底打通,此去必不负皇恩浩荡!”甘奇再一次恭敬有加拜了皇帝赵顼。
赵顼心中有感,也起身一礼,眼眶含泪:“甘先生此去,一定小心为上,朝堂离不了先生。”
“当不得陛下大礼,臣百死不负家国。”
“可一定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语,一定要安然回来。”赵顼与甘奇,君臣二人,几番来去,当真有些感人。
甘奇出宫而去,直入枢密院,盯着大小事情的进度。
却是甘奇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料到,那就是有人正在等着甘奇离京。洛阳之处,无数士族子弟早已开始集结了,只等甘奇离京之后,他们就会入京而来。
这事情背后,想来也有不少人推波助澜。那些朝堂官员不敢在朝堂之上、甘奇当面反对一些事情,所以就只能这么办了,让那些士族子弟来做。
程颐自然又是领头之人。
此番京畿各地,哀鸿遍野,整个士族集团,没有一人能幸免,这些人又岂能不起来抗争?
甘奇走了,时机正好。
甘奇安排好了自己能安排的一切,换了各地主官,给御史台加了权柄各地巡查,摊丁入亩一切都有条不紊,一直没有起风波。
而今,风波终于要来了,只是甘奇不在当面。
当甘奇带着军队以及辎重,带着他一百多门大小火炮出京之后,不得几日,满东京都是各地聚来的士子。
各处楼宇之内,皆是这些人侃侃而谈。
谈论的内容,不外乎甘相公政策之谬,摊丁入亩,让国家与民争利。士子口中的“民”,是可以有不同理解的。
其次,最能攻讦甘奇的,就是甘奇把整个京畿的州府主官都换了,结党营私,意在不臣。
最后,便是甘奇在军中收拢人心,军中只闻甘相公,不闻大宋天子。这是老生常谈了,但也是罪责。
甘奇走了,朝堂上并没有人上书弹劾。
但是又不得几日,东华门外却是人山人海。
不外乎请命之法。
这把赵顼吓得一跳,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多少有些乱了方寸。
皇帝,其实是一个信息闭塞的职位,一旦有人群聚集请命,赵顼便立马有了一种感觉,是不是什么事情惹得天怒人怨了。
赵顼不比仁宗赵祯当皇帝日久,什么情况都有一定的了解。他才刚当皇帝不久,心思有些不定,一听到东华门外聚来了人山人海的士子,便立马让人把领头的招进了宫中,要问个清楚明白。
洛阳程颐,自然就入宫去见。
两人一见面,赵顼立马就问:“到底何事引得你们如此多人聚集请命啊?”
程颐如今越发成熟起来,其实他的名声也不小,洛阳一派就属他的名望最大了,关键是他也有才,言论之上,著书立说之类,弟子门生也不少。
如今的程颐,不再像以前那么年轻冲动,大礼之后答道:“陛下,学生此来,只为朝堂社稷,不为个人私利,有诸多事情要与陛下陈禀奏,皆是民心所向。”
赵顼有些着急,说道:“你说就是,朕在当面,你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学生斗胆,这其一,便是摊丁入亩之策弊处有三。一弊,弊在朝廷与民争利……”说到这里,程颐抬头看了看皇帝,只等皇帝发问。
“摊丁入亩,实乃为天下百姓减负之策,何以成了与民争利之策?”赵顼不解。
“陛下,天下出产之钱粮本有定数,不在朝廷官府,就在民间。摊丁入亩之策,不过就是为了让朝廷多收赋税之策,其目的也在于此,只不过是巧立名目而已。陛下想一想,这有定数之钱粮,不在官就在民。官府得越多,民自然得越少。岂不是与民争利吗?”
程颐这套逻辑,把赵顼说得一愣一愣的,意思就是他皇帝与百姓争夺利益了?这大帽子一扣,不免让赵顼有些心虚,但是他并非不了解其中,便答道:“摊丁入亩之策,可让无地者不缴税,本就是大善之举。”
“陛下,无地者是民,有地者就不是民了?民与民,本该一视同仁,可为何大善之举,便是要某一些民多缴赋税?朝廷若是真要行大善之举,可免了无地之民的税赋即可,为何又要给有地之民加税?”
程颐代表了民,赵顼代表了官。儒家思想里,这不就是官在欺压民吗?
让穷人不缴税,那是赵顼的仁德。但是给人加税,那就是赵顼横征暴。
赵顼有些头大,他心中在想,若是甘相在朝,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朝廷要赋税,自然是为国为民,修桥铺路,建设学堂,建设水利沟渠。取之于民也用之于民,并未存私心。朕更不曾多用了百姓一分一毫的钱粮。”赵顼表达自己坦荡荡。
“陛下,当真如此?甘相穷兵黩武,连年征战,这几年从未有过停歇,不知花费了多少百姓的钱粮。此举如何分说?”程颐终于还是把话题引到了甘奇身上。
“甘相征战,那也是为了国家。强敌在外,不知多少边关百姓苦不堪言,唯有灭了强敌,才有安居乐业。”赵顼发挥着自己应有的水平,与程颐据理力争。
“陛下,西夏已然远遁,不敢再往东来。辽人已然北逃,在苦寒之地苟延残喘。大宋已无强敌在外,甘相却还要如此连年征战,哪怕停一年行吗?让百姓休养生息一年不行吗?为何要这么着急?就是为了功勋吗?难道这不是私心吗?”程颐说得头头是道。
赵顼也算是明白过来了,面色变了变,答道:“国家大计,战略深远,又岂是你能明白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趁势歼灭,待得他们喘息过来,必然又成大患。”
“陛下,穷兵黩武不可取啊!历史为鉴,不知多少朝代,都因为穷兵黩武而亡。”程颐这种观念,并非他有什么阴谋,而是他真的这么想。真的觉得甘奇穷兵黩武,自从有了甘奇,当真是连年郑州不休,不知死了多少将士,不知用了多少钱粮,这也与某些人的儒家思想不合。
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而今已无强敌了,更没有必要再这么连年征战了。
赵顼有些烦躁,这不是讲道理能讲得通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也永远不要想着所有人的思想都能完全一致。但是赵顼知道,甘奇打仗,是正确的事情。
赵顼摆着手:“还有何事?一并说来。”
“陛下,其二便是京畿各地州府之事,学生听言,京畿各地,十几州府,主官一夜而换,学生更听闻,整个京畿的主官,皆出甘相门下。此事,古今未有!学生不敢妄自论断,却也不得不在陛下面前痛陈一番。”
这事情,显然是甘奇做得太激进了,把一个省的所有主官都给换成了他的人。但也是无奈之举,因为甘奇时时刻刻都想着历史上王安石变法是如何失败的,所以时时刻刻都要避免“重蹈覆辙”,不免要做激进之举。
赵顼听得这里,又是眉头大皱。这事情他是知晓的,起初也没想太多,因为他对甘奇足够信任。这时候换个人来说这件事情,赵顼不免也明白其中。
但是赵顼却道:“你是想说甘相有不臣之心?”
如今的程颐早已成熟起来,摇着头:“学生并未如此说,学生只言此事不妥!当收回甘相这般的任命。”
赵顼更是烦躁:“甘相乃当朝首相,既然他是当朝首相,那朝廷官员任免之事,他自然有做主之权。若是你觉得甘相不适合当首相,可说出个道理来。若是你觉得甘相还适合当宰相,那你就不要在此说三道四了。”
“陛下,便是宰相,也不能如此任人唯亲!否则国将不国。”程颐是忠心耿耿。
“任人唯亲与否,也看所任之人贤良与否。举贤不避亲,若是甘相所任之人皆能办好差事,有何不可?”赵顼是别着劲头,要与这个批评朝政之人杠一杠了。
“陛下!陛下乃天子啊,天子如何可以这般行事?”程颐已然跪地在拜。
“好有何事,都说来。”赵顼心情已然不好。
“陛下,还有一事,便是军中之事。甘相把天下禁厢裁撤泰半,而今天下之军,皆出甘相麾下,军中不闻天子,只闻甘相……此,实乃大凶之兆也,历朝历代从未有过之事。”程颐这次,说得是哭天喊地。




回到北宋当大佬 第六百零一章 还请陛下罪己
程颐的话有道理吗?
有道理。
但是赵顼听得进去吗?
显然并不能听进去,因为甘奇不同旁人,赵顼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就认识甘奇了,赵顼甚至在甘奇家中住过一段时间。
甘奇虽然也还不满三十,但是甘奇是看着赵顼长大的,甘奇还是赵顼的姑父。
赵顼是听着看着甘奇的传说长大的,也一直在甘奇身边接受教导。
让赵顼怀疑甘奇有不臣之心,说甘奇是什么大凶之兆,赵顼轻易如何听得进去?
其中还有一个更为深刻的缘由,其一是赵顼自己比较自信,其二是赵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相信甘奇有不臣之心。
因为这种事情是不能去想的,想都不能想,这一定是不能相信的。如果当真如程颐所言,赵顼的三观就会全部崩塌,最重要的是这个大宋朝也会崩塌,赵顼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赵顼不可能去把自己预设成甘奇的敌人这个立场上。
这是不能预设的,也是赵顼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一旦这么预设了,这个大宋朝顷刻之间,大厦将倾。
那些什么荣耀功勋,什么汉唐盛世,什么天朝上国,转眼之间都成了尘土。
换而言之,赵顼如今能做的,其实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只能越来越相信甘奇了,因为这个大宋朝,乃至大宋朝的皇帝赵顼,都承受不住甘奇有异心的后果。
所以赵顼此时格外烦躁,他怒而开口:“程颐,你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构陷宰相,你可知罪?”
程颐头已然磕在地上,口中大声疾呼:“学生并未构陷宰相,学生只是议古论今,秉忠直言,学生为江山为社稷,说出该说之语,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无人了?要你一个学生在此胡言乱语?东华门外那些人可都是你带来的?”赵顼想快速解决眼前的事情,人山人海的士子在东华门外聚集请命,这算什么事?
“陛下,朝堂诸公,皆顾及前程,不敢直言。学生却无前程可言,便敢以死相谏,臣以忠心,万望陛下深思熟虑,不使万劫不复。”程颐泣血而言。
赵顼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憋闷不已,堂堂天子,竟然拿一个学生无可奈何了?若是天下人都这样行事,那这皇帝还怎么当?
以后若是只要有人想让皇帝做什么事情而不得,就发动这样的请命逼宫,那这朝廷还怎么运作?
年轻的赵顼已然到了忍耐限度的极限边缘,却反而细声细语问了一语:“那依照你所言,眼前局势,朕该怎么办?关于甘相,朕又该怎么处理?”
这话倒是把程颐问住了,二流喷子,从来都只提问题,没有解决方案的,绝大多数喷子都是这般。
但是程颐不想当一个二流喷子,皇帝面前,已然说了这么多,岂能不答这最后一个问题?
程颐开始答了:“陛下,首要之事,便是撤兵罢战,休养生息。其次,收回摊丁入亩之策,还祖宗旧法。第三,立一个与甘相无任何交际的枢密院使,第四,京畿各州府主官重新选调。第五,着甘相致仕归乡。如此可保社稷无忧。”
赵顼笑了,笑了好一会,明白了,问了一句:“是何人让你做今日之事的啊?”
程颐立马连连摇头:“回禀陛下,无人指使学生。”
“也罢,那是何人在后支持你做今日之事的啊?”赵顼再问,程颐说了五条,其实就一件事,让甘奇从朝堂滚蛋。
为什么有人这么想要甘奇从朝堂滚蛋呢?
这事情有趣了,也由不得赵顼不多想,甚至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富弼。几朝老臣,掌权甚久,家境殷实,在赵顼心中,最想让甘奇滚蛋的那个人也是富弼。
关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富弼就是洛阳人!
你说巧不巧?洛阳学派,洛阳人,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程颐自然连连摇头:“陛下,此事皆是学生与一众同窗商议,为国进谏,士子有责。学生所虑,陛下必然知晓其中。一手遮天,古往今来皆是大凶之兆,岂能幸免?”
没有,不是,别瞎说。
赵顼忽然仰起头呼吸几番,静心、养气,不生气,不激动,犯不着,一个学生,犯不着犯不着……
此时门口李宪进来禀:“陛下,东华门外又来了更多的士子学生。”
赵顼眉头一狞。
好在李宪连忙又道:“皆是汴京本地士子,与先前聚集之人吵起来了,互相谩骂推搡不断,皇城司来问,还请陛下示下,该如何处置?”
赵顼眉头舒展了。
此时皇城之外,局势极为有趣,一派学生与另外一派学生骂起来了,皆是人山人海,互相指责谩骂,甚至推搡。好在读书人,并不真的动手。
若是甘奇在当场,他兴许会恍若隔世,怎么有一种所谓民主之感?街头民主运动?民主党共和党对垒?国民党民进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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