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来自远方
“是!”
鱼雷艇上的水兵大多都认出眼前这艘战舰,就是二十年前甲午海战中的那艘高千穗号巡洋舰!
高千穗号的舰长举着望远镜,看着那艘在水柱和海浪间摇晃的鱼雷艇,并不知道驾驶这艘鱼雷艇的是高千穗号二十年前的老敌人。
水面下,德国水兵回潜望镜,向舰长示意,敌方战舰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
“日本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那艘鱼雷艇吸引了。”水兵说道:“我从不知道,s9o可以如此的英勇。”
“不,区别只在于驾驶她的船员和水手。”潜艇的艇长沉声说道:“准备发射鱼雷。”
“是!”
望塔上的日本水兵又发出了一声惊呼,“炮艇!”
高千穗号的日本水兵都以为自己活见了鬼,先是一艘鱼雷艇,又是六艘小炮艇,这些华夏人都疯了吗?
突然,船尾的一个水兵高声喊道:“鱼雷!”
“什么?!”
只见海面上滑过一道白色的水线,一枚鱼雷直直的冲向了高千穗的舰尾,随即,舰艏又有水兵在高喊:“鱼雷!”
两枚鱼雷,一枚来自海面上的鱼雷艇,另一枚来自水下的潜艇。
在甲午海战中,接连参加黄海海战和威海卫之战,身中六弹的高千穗号,终于在今天迎来了它的末日。
轰!
轰!
两声巨响,船身几乎同时被两枚鱼雷击中,船舱开始进水,船上的水兵慌乱的跑动,舰长闭上了双眼,高千穗号即将在今天成为历史。
六艘炮艇亲眼目睹了高千穗号沉没的全过程,看到了浮出水面的那艘潜艇,以及那艘开始射杀日本水兵的鱼雷艇。
“舰长,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一个年轻的水兵看着鱼雷艇上的人,一枪接着一枪杀死在水面上挣扎的日本水兵,忍不住说道:“按照国际公约,他们都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不该……”
“不该?”舰长回头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什么是不该,什么是应该?”
“……”
“你记住,华夏还很弱,弱到没人会和我们讲屁的国际公约!别把你的同情心用到这帮畜生身上,你知道二十年前这帮日本人都在海上干了什么?!”
大副连忙把这个年轻的水兵拉到了一旁,“舰长,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和他们一样!”
六艘炮艇加入了绞杀日本水兵的序列,潜艇上的德国人目睹了一切却没有出声,这是华夏人和日本人的战争,是他们的事情,谁杀了谁和德国人无关。
如果这些德国人当真对国际公约奉如圭旨,就不会在两次世界大战中接连发动无限制潜艇战了。
水面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观战的英法等舰都在远处游弋,虽然也看到了华夏人做的一切,却没人上前对这些“可怜”的日本水兵伸出援手。
人道主义?国际公约?
很可惜,对这些列强来说,所谓的国际公约,只有在彼此实力对等的时候才会发生作用。一直高喊着脱亚入欧的日本人,在他们眼中依旧是一群黄皮猴子。
一艘英国轻巡洋舰的舰长放下望远镜,“那艘鱼雷艇貌似很眼熟,而且,华夏人什么时候有了潜艇?”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或许是他们买的。现在的华夏人,或者该说北六省,很有钱。“
“的确。”舰长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包香烟,敲出一根叼在嘴里,香烟的包装上赫然是北六省香烟厂独有的商标,一个金光闪闪的,,光头……
大连的日军第五师团注定得不到他们期望的增援了,在海上的战斗还未结束之前,楼少帅就已经下令继续对日军阵地进行炮轰,同时下令第二十八团,第二十九团对大连的外围阵发起进攻。
在进攻的哨子响起后,旅的大兵们几乎是踩着炸点冲向日军阵地,岛田联队长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敌人冲锋,立刻下令阵地中的日军架起机枪,岛田曾参加过日俄战争,对于俄国人集中使用的机枪威力有切身体会,虽然他们手中没有马克沁,但日本年式机枪也足够给华夏人造成不小的死伤。
岛田联队长的嘴边泛起一丝狞笑,他抽-出了指挥刀,刚要用力挥下,却发现身旁的一个日本兵正惊骇欲绝的张大嘴巴望向天空,就像看到了恶鬼一般。
“什么……”岛田下意识的抬头,瞬间瞳孔紧缩,一架木质双翼机飞在他的正上方,从飞机上嗖嗖嗖扔下了三枚手榴弹……
轰!轰!轰!
岛田联队长和他出鞘的指挥刀一起飞上了半空,在临死之前,他仍不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去见了天照大神!在日俄战争中,他曾英勇的用刺刀捅死了三个俄国-鬼-畜!可今天,他竟然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炸死了?
飞机上的兵哥压根不知道他扔下去的手榴弹会炸死一个日军联队长,还在为把手榴弹扔偏了懊恼不已,他的攻击目标实际上是距离岛田足有十五米的机枪阵地。
联队长的死只在岛田联队引起了短暂的慌乱,很快,各部军官就有序的组织起士兵,进入阵地。
“勇气!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从来不会失去勇气!杀死你们的敌人!”
爆炸声,赤红的火焰,呛鼻的浓烟,飞舞的子弹,军官的哨子声响遍战场,指挥官的军刀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这一切,组成了战场上最真实的一幕。
血与火。
随军记者架起了相机,却发现冲锋的士兵并不如他想象中的一样,慷慨激昂的喊着口号,奋不顾身的向前奔跑,相反的,他们很沉默,端着枪,排开散兵线,前进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炮弹的爆炸声和腾起的烟雾就是他们前进的指引。
日军的机枪声和步枪声交织在一起,不时会有华夏的士兵倒下,却没人停下脚步,在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一些士兵停下,从背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掷弹筒,将一枚枚特质的炮弹和手榴弹射向了敌人的机枪组和火力最凶猛的防守地带。
密集的枪声变得稀疏,哨声顿时一变,华夏军人陡然加快了速度=……
“这里没有激昂的口号,这里只有炮声,枪声,刺刀和死亡,这就是战争。”
“华夏的士兵在用生命捍卫国家的尊严,民族的自由,我亲眼看到一个被打中腹部的士兵,不顾流血的伤口,拼命掷出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医护兵在弹雨中穿梭,他们甚至冲上刚刚占领的阵地,不去管里面是否还有残敌,只为多抢救一名伤员……”
“我见到许多在战斗中受伤的军人,他们有的失去了手臂或者是腿,但他们却坚强的在对我微笑,告诉我,他们是为国而战,他们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象征着光荣!”
“日本的士兵同样英勇,但在连日的战斗中,我从他们身上看到的只有濒死者的绝望,他们的头顶已经笼罩上了失败的阴影,毋庸置疑。“
这是各国记者从战地发回的报道。
战斗已经进行了三天,到6月27日下午,驻守大连的日军第五师团减员近三分之一,潜伏在大连的华夏情报人员也开始行动起来,日军面临的将不再只是正面战场的威胁。
如果不是楼逍不留战俘的凶名早已经在日军中传开,恐怕在阵地上的日军根本不会支撑到现在。
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楼少帅的旅采用了最为“简单粗暴”的战术,大炮轰完了步兵冲,步兵占领一处阵地之后,大炮继续轰!
无论什么阳谋阴谋,那都是战前和战后才该考虑的,在战场上,永远都只有一个真理,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的声音就大!
楼少帅的拳头明显比大谷师团长和大岛义昌的要大上一圈,于是,砸死这两个日本矬子没商量!
日军并不是全无反抗之力,在最初的摧枯拉朽之后,华夏军队的攻势缓慢下来,日本6军的战斗素质开始体现,他们分别占据了几处高地和之前修筑的工事,互为犄角,展开了十分有效的防御,给华夏军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日本人的负隅顽抗,华夏人的坚韧碰撞到了一切,谁能坚持到最后?
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终于,太阳西沉,夜幕降临,枪声和炮声都开始停歇,战场上慢慢变得寂静下来。对大连的日军来说,这份宁静,唯一代表的只有明天更加猛烈的炮火……战壕里的日本兵,即便闭上眼睛,身体仍在不停的颤抖。
他们第一次知道了害怕和恐惧是种什么滋味。
六月二十七日夜晚,很多人都失眠了,包括李谨言。
六月二十八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的时候,沉寂了一夜的战场再度响起了炮声。
凤城的第三师终于接到命令,师长赵越不等电报念完,猛的站起身;“下令集合,老子的第三师今天要开张了!”
欧洲巴尔干半岛,波斯尼亚首府萨拉热窝。
斐迪南大公夫妇乘火车抵达之后,大公特地给远在奥地利的儿子发了一封电报,告诉他,父亲和母亲将在七月初返回维也纳。
作为一名父亲,斐迪南大公无疑是相当合格的。
电报发出之后,大公夫妇坐上了市政府来迎接他们的敞篷车,中途却遇到了炸弹袭击,斐迪南十分冷静,将敞篷车里的炸弹扔出了车外,大公夫妇安然无恙,几个路人却遭受了池鱼之殃。
参见过欢迎宴会之后,斐迪南大公提出去探望被刺杀事件波及的市民,这个提议是“致命”的。
大公过于自信,车队依旧按照之前的路线返回,在行至拉丁桥时,一个二十岁的塞尔维亚青年,用一把勃朗宁自动手枪结束了大公夫妇的性命,也拉开了欧洲战争的序幕……
李谨言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墙上的时钟,直到萧有德满脸严肃的走进来,将一份电报交到他的手中,李谨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历史,终究有它的惯性,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请尼德过来吧。”李谨言将电报好,抬起头,“还有许二姐,他们该出发去欧洲了。”
“是。”萧有德应道:“那另外四个人……”
“他们还不急。”李谨言靠在沙发背上,脸上的表情难得如此轻松,“至少还要一年,他们才能派上用处。”
“是。”
“还有,给少帅发电报,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谨言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
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彻底点燃了奥匈帝国的怒火。
作为国土面积仅次于沙俄的欧洲第二大帝国,奥匈帝国绝不会对王储夫妇的死善罢甘休。当查明刺杀者普林西普使用的手枪来自塞尔维亚国家情报局之后,奥匈帝国的怒火立刻烧到了塞尔维亚身上。
斐迪南大公夫妇的遗体运回维也纳之后,奥匈帝国举行了盛大的国葬,在此期间,欧洲各国开始紧张的外交斡旋,无论如何,巴尔干对各国都十分重要,奥匈帝国,俄罗斯,德国,英国,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的实力错综复杂,一旦这个火药桶被引燃,后果将不堪设想。
欧洲各国的目光开始聚集到巴尔干,发生在亚洲的战争,无法再吸引他们更多的注意力。
六月二十九日,大连会战进行到第五天,日军第五师团已经减员一半,面对华夏军队一次比一次猛烈的进攻,师团长大谷喜九藏不得不向大本营发出了请求“战术指导”的电报。
名为战术指导,实际的含义是:第五师团撑不住了,再不派援兵,第五师团就要玩完了。
大隈内阁刚成立不久,山本内阁引起的民愤尚未全部平息,加之国内经济不振,从日本直接派兵根本不可能,就算勉强派去,大连也早就被华夏人给抢回去了,唯一的选择就是从朝鲜调派驻屯军。
朝鲜总督寺内正毅为镇压朝鲜国内的反抗活动,正在朝鲜驻屯军的基础上组建日军第十九师团,得到大本营的命令,立刻下令派遣两个联队从驻地集合出发,经新义州进入安东,在北六省军队的侧翼给予重击。
寺内的想法很好,却注定无法成功。当饭岛联队和佐藤联队刚踏上安东的土地,来自凤城方向的炮火便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两个联队的士兵被砸得措手不及。
“八嘎!支那人!”
朝鲜驻屯军还未同北六省军队正面碰撞过,他们对北六省军队的了解多来自从凤城逃回来的日本侨民。虽然大连的第五师团被北六省军队揍得够呛,但朝鲜日军仍固执的认为,这是那群广岛人太过无能!”冲上去!“
饭岛联队长抽-出指挥刀,用力向前一挥,”杀光他们!“
佐藤联队长则下达了原地不动的命令,比起饭岛,佐藤更加狡猾,他已经从华夏军队的炮火中嗅出了危险的味道。这么猛烈的炮火,他们面对的绝对不是寻常的敌人。还是让饭岛先去探探路吧。
第三师师长赵越站在立式望远镜前,弯腰查看炮击情况,见到足有两个中队的日本人朝事先挖掘好的战壕冲了上去,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总算是来了!还以为昨天军队就能开张了,没承想这帮矬子走得这么慢,让他足足等了一天!不过来了就好,来了就甭想回去了。
“停止炮击,让他们上来!”
“是!”
饭岛联队的几名小队长带头冲在最前面,他们奉命支援大连的第五师团,必须将面前的这支华夏军队击溃!
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八百米,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在饭岛联队冲到距离战壕两百五十米左右,被铁丝网拦住,动作慢下来时,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哒哒哒!
机枪声,步枪声,飞溅的子弹,炙热的尘土,铁丝网前的日本士兵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一茬又一茬。
几个小队长在枪声响起时就分别被点名爆头,第三师的的士兵或许整体比不上旅锐,但他们也有一个其他部队都比不上的地方,就是神枪手的数量。
不到三百米的距离,锁定目标,枪枪爆头。
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四溅,眼睁睁看着上官在面前惨死,还是以这样的姿态,不少日军开始胆寒。
“第三个!”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兵哥用小刀在枪身上又添了一笔,他的这杆德国毛瑟k98已经画满了一个正字,舔了舔嘴唇,排长的枪上可有五个,当初在凤城,排长还打死一个中队长,排长说这次来的是两个日军联队,说不准运气好碰上个大队长什么的,他也能在弟兄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想到这里,士兵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一颗子弹恰好从他头顶飞过,一只大手猛的将他的头压低,“不要命了你?!”
“嘿嘿。”年轻的兵哥笑了两声,“班长。”
“班长个头!那帮日本矬子打枪也准,赶紧的,都上来了,你这还做梦呢!”
话落,又敲了兵哥的头一下,拳头敲在钢盔上,发出当的一声,足见他一点没留力气。
年轻的兵哥不敢再笑了,拿起步枪,猫着腰穿过战壕,走向下一个狙击点。
第三师的火力让饭岛联队猝不及防吃了个大亏,等到攻击的两个中队退下来,第三师的防守阵地前留下了不下六十具尸体。
这还只是一次试探性攻击,饭岛联队长听到报告的战损,立刻变了脸色,佐藤联队长愈发感到不妙。
“饭岛君,强攻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有重炮,机枪的火力也比不上对方,只能另想办法。”
“什么办法?”
“夜袭。”佐藤联队长说道:“趁着夜晚穿过对方的防守阵地,另外派人向寺内阁下报告这里的情况,我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支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佐藤的话,饭岛的神色也严峻起来。
“好,就照佐藤君的话来做!”
两个联队的日本兵龟缩不前,还装模作样的开始挖战壕,第三师的炮击和枪声也停了下来。负责正面防守的第三师第一二八团团长放下望远镜,搓搓下巴,“这帮矬子眼见白天冲不过去,八成想玩夜袭,黑灯瞎火的摸鸟,咱们就陪他们玩!tnnd,打夜战,咱们是这帮矬子的祖宗!”
一席话说完,正喝水的团部参谋猛的呛了一口,略显白净的脸呛得通红。
第三师和两个日军联队交火的情况,第一时间传到了大连,季副官念完第三师师长赵越的电报,觑了一眼楼少帅的脸色,“少帅,怎么回电?”
“打。”楼逍头也没抬,“来了,就留下。”
“是!”
“另外致电大总统,驻朝日军越过边界攻击我军,我方损失惨重,被迫还击。”
季副官:“……”
“怎么?”楼少帅抬起头。
季副官连忙摇头,“属下马上给大总统发电报!”
“恩。”
季副官离开后,楼少帅拿起桌上的另一份电报,是李谨言发来的,看着上面斐迪南大公夫妇在萨拉热窝遇刺的消息,楼逍的神情不变,嘴角微微抿起。
欧洲就要乱起来了,一场战争不可避,一旦战起,列强必将无暇东顾。楼少帅的目光再度落在地图之上,大连,必须尽快拿下来!
遇到日军的工事和战壕,旅的官兵不再大规模的分散进攻,而是组成一个又一个小型的战斗群,开始对负隅顽抗的日军进行定点清除。这些战斗群里还出现了一个新的兵种,喷火兵。
这是北方兵工厂几个年轻技工和乔乐山实验室里的两名助手一同研发出来的,据说是受到街头杂耍艺人喷火表演的启发。
李谨言第一次看到实验喷火装置时,当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穿越大神又开了一次金手指,结果事实证明,完全是他想多了。
只是喷火装置的生产制造工艺还很粗糙,喷火兵本身也没有太好的防护措施,一旦喷火罐被击中,喷火兵必死无疑。但在清除工事中的顽敌时,这些喷火兵却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当日军看到这些身上背着奇怪的罐子,一扣扳机就能喷出长达几十米火焰的喷火兵时,全都被吓呆了。
“这是什么武器?!”
火焰和子弹不同,子弹会被防守工事挡住,火焰却不会,哪怕没有直接被火焰伤到,灼热的高温也足以让工事里的日本兵窒息。
当初丁肇还曾想在喷火器中加点料,可惜没能成功,但他也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转身继续研究催泪弹去了。
“天照大神!“
几个身上被火焰烧着的日本士兵从掩体中跑了出来,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他们凄惨的叫声,比华夏士兵手中的步枪还让其他的日本兵胆寒。
“啊!”
被逼到绝境,几近崩溃的日本兵脱光了上衣,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嘴里喊着天皇万岁,径直向清扫日军据点的华夏士兵冲了过去,但他们总是会被子弹打死在中途,没有一个能接近目标。也有的日本兵十分狡猾,他们趴在地上装死,等到华夏士兵靠近时,才会拉响手榴弹。
这样的攻击给兵哥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恼火之余,遇到“死去”的日本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几颗子弹再说。
战场上的枪声再度密集起来,后勤处的人又开始抓着头发撞墙了。
二十九日深夜,饭岛联队和佐藤联队发动了夜袭,刚摸近第三师的岗哨,枪声就响了起来,他们不知不觉间走进了第三师早就设好的埋伏圈……
三十日清晨,经过一夜的激战,佐藤联队和饭岛联队成为了历史,两面烧得只剩下边角的联队旗送到了第三师师长赵越的手中,却被赵越嫌弃的丢到一边,“这都什么破烂!一股日军逃进了新义州,下令一二八团一三六团立刻追击!”
师部参谋很想说一句,两个联队的日军都被杀得一个不剩了,哪来的“一股日军”?
不过少帅的命令就是第三师开进朝鲜,师座又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干吧。反正这个世道,谁的炮响,道理就站在谁那一边。
闻听饭岛联队和佐藤联队传回的噩耗,朝鲜总督寺内正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在得知华夏军队攻进新义州时,寺内的脸色猛然一变,立刻展开地图,看到上面标注的地点,猛然一捶桌子:“该死!上当了!支那人的目的是朝鲜!”
寺内正毅立刻给大本营发电报,同时下令召集朝鲜驻屯军。
日本人的行动没有逃过某些朝鲜人的眼睛,因为海牙密使事件被寺内囚禁在庆云宫的朝鲜国王李熙,从秘密渠道得知这件事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求助俄国人,他失败了,结果被日本人软禁朝不保夕。
若是向华夏人求助……如果华夏人肯帮忙赶走日本人,到时再向欧洲人求助,将华夏人赶走!他的国家将彻底……
李熙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陷入了沉思。
日本大本营接到寺内的电报也吓了一跳,怎么,楼逍的真正目的是朝鲜吗?!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可以同时向大日本帝国和沙皇俄国挑战,他是个疯子!”
日本内阁也陷入了争吵,有人认为北六省军队拦截朝鲜驻屯军,进而进攻朝鲜不过是虚晃一枪,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大连。另外一种意见则认为楼逍要大连,但他同样要朝鲜。
“一旦朝鲜被夺,帝国的生命线将被掐断!”
日本是个岛国,国土狭小,资源稀薄,朝鲜的粮食,矿石,木材,对日本都极其重要。
“诸位,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了。”
大隈首相神情严肃。
目前欧洲局势不稳,朱尔典的电报引起了白厅的重视,楼逍的军队同样让欧洲列强侧目,包括那艘敢于迎击高千穗号的鱼雷艇,以及六艘炮艇,都给在海上观战的欧洲列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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