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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来自远方
八辆丑八怪三型坦克和七辆装甲车一同被运往前线,经过在伯力的实战,兵工厂的老师傅们已经开始研发丑八怪四型坦克。比起即将搭载长管火炮的丑八怪,实验中的英国坦克还停留在围上装甲,架设机枪的阶段。很多英官还都认为这种未来的6战之王不过是个无用的“玩具”。
在伯力之后,海参崴的战斗不可能再避开他国的视线,丑八怪的曝光是早晚的事,若是被欧洲战场得知坦克和装甲车的威力,很难保证一战的进程不会因此被打乱。但若没有坦克和装甲车,华夏士兵想冲破俄军地堡中的机枪火力就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
两相权衡之下,李谨言也只能希望楼少帅亲自上前线后,保密工作会比以往做得更加到位。
万事如意,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一句吉祥话而已。
站台上,火车汽笛声响起,除了李谨言,还有不少兵哥的家人来送行,他们脸上带着骄傲,也同样有着担忧,不过在兵哥们从车厢窗口向外挥手时,所有人脸上都只剩下激动的笑容。
一名身着长衫的老人,在人群中昂首而立,高声道:“吾儿,老父以你为荣!”
“打胜仗回来!”
“栓子,回来了我给你做热汤面吃!”
“多杀几个老毛子,为你大伯一家报仇!”
众人的话声渐渐湮没在汽笛声和车轮的咔嚓声中,很多人还追在远去的列车后,直到再也看不到列车的影子。
人群中的记者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幕,关北电影公司拍摄的电影《军人》中,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
为家,为国,为民。
六个字,道尽所有。
楼少帅离开的第二天,李家派人给李谨言送来消息,李锦画将随夫婿返回察哈尔。李谨言只是让管家给李锦画夫妇带话,祝两人一路顺风,并未亲自去送。
李锦画夫妇都没说什么,李三老爷略有些遗憾,倒是三夫人的表情轻松许多。
就算再大度,她也不可能将李锦画和李锦书同等对待,给李锦画找一门好亲是一回事,额外帮她却是另一回事。三夫人也看出李锦画的夫婿不是个简单人物,有这样的夫家,若是再得李谨言的青眼,将来谨铭和锦书该如何自处?
她是李三老爷的妻子,是李家现在的女主人,但她也是个母亲。她不会刻意为难李锦画,但也不会特意去帮她,没人会因这件事指摘她。何况,在李锦画出嫁当天,白姨太太的那群亲戚也让李三老爷和她都丢了面子,一个姨太太的兄弟张口叫妹夫?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吃席的时候老实的呆在后院,等到客人散了,白姨太太却跑到她面前来哭,说什么好歹也是姑娘的舅舅,三夫人气得脸发青,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的娘家人,算什么正经亲戚?!
也因为这件事,李锦画回门当天,三夫人并没表现得太过热络,李三老爷也没觉得她过分。
在回察哈尔的路上,李锦画的夫婿骑在马车,一路为车窗边的李锦画指点路上的风景,看着李锦画因他的话而瞪圆的眼睛,胸腔震动,发出阵阵笑声。
“夫人,等回了察哈尔,我带你去草原上打猎,猎到草原狼给你做一条狼皮褥子垫脚。”
李锦画靠在车窗边,静静看着他的侧脸,听着他的响亮的话声,微侧过头,笑容沉静,像是一幅默染的仕女画。





谨言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言少,您下令追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萧有德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给李谨言,里面装的是沈老口中那个第二国际成员的相关资料。
“他这段日子一直住在长富街的旅馆里,旅馆登记的名字是马尔科夫,自称是个芬兰商人,很可能是化名,连身份都未必是真的。”
“是吗?”
李谨言打开文件袋,里面只有三张纸,不多,却详细记录着这个马尔科夫在关北城内的所有活动,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吃早点都写得清清楚楚。
从资料上看,这个人就像他说的一样,是个到华夏来寻找机会的北欧生意人,他对关北的很多商品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尤其是罐头类食品,不久前还向一家商铺下了订单,三百箱午餐肉和一百箱红烧牛肉。
“他去找过沈和端吗?”
“又去了一次,两人见面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就离开了。”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只隐约听到参战,协约国之类的。”萧有德面带难色,“两人在书房中说话,没办法靠得太近。”
李谨言叹了口气,他明白,大白天,众目睽睽的,总不能去爬房顶吧?就算沈老不介意,可让旁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万一被沈和端发现了,他又会怎么想?
“还有一件事。”
“什么?”
“赵亢风同这个马尔科夫接触过。”
“谁?”乍听这个名字,李谨言实在没什么印象。
“李三老爷的女婿。”萧有德顿了顿,才继续道:“他们做得隐秘,而且是在马尔科夫找上沈和端之前。不过在那之后,两个人再没碰过头,就像是压根不认识一样。”
作为情报头子,萧有德对李谨言和李家渐行渐远的关系也略知一二,话里也只称赵亢风是李庆云的女婿,没说他是李谨言的堂妹夫。
李谨言的眉头拧了起来,他记起来了,李锦画的丈夫的确是叫赵亢风。他和这个马尔科夫有过接触?偶然还是……他同李家结亲,是不是还带着其他目的?
“把人抓起来。”
“言少?”
“把这个马尔科夫抓起来!”李谨言的脸色发冷,若事情真如他所想,无论是马尔科夫还是赵亢风,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国人历来重视血缘,不管他和李家的关系是亲密还是疏远,在外人看来他都是李家三少。利用李家,最大的可能就是找上他,而他现在姓楼!
李谨言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但他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言少,人抓起来容易,不过……”
“什么?”
“最后不太好处理。”萧有德仔细看着李谨言的表情,“毕竟他表面上的身份是个合法商人,灭口的话会引来麻烦。若是问话之后放了,惹来的麻烦会更大。”
“萧先生,”李谨言忽然笑了,靠向椅背,手指轻轻擦过扶手,“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相信这件事你肯定能处理好,对吧?若是处理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交给能处理的人。”
“言少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处理妥当。”
听到李谨言的话,萧有德神情一变,语气也愈发郑重。
“我相信萧先生。”李谨言端起茶杯,“我等萧先生的好消息。”
“是!”
萧有德离开之后,李谨言闭上双眼,疲惫的捏了捏额角,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要来找他。不过是一桩亲事,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他实在不希望事情是他想的那样,没人喜欢被算计,尤其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算计。况且,牵扯进这桩阴谋中的还有许多无辜者。
赵亢风回了察哈尔,想要查清他的底细,除了派人去察哈尔没有其他办法。说不准,他还要再回李家一趟了。至于是否提前给李家通个气,还是等等再说。最后的结果尚未查明,最好不要轻易下结论,赵亢风毕竟是李锦画的丈夫,李三老爷的女婿。
想着想着,李谨言的眉又蹙了起来,再睁开眼,不知何时,哑叔已经站在了门旁。房门开着,哑叔却一直站在门外。
“哑叔,你来了。”
李谨言坐正身体,哑叔才跨过门槛,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李谨言。
“这是?”李谨言接过去看了一眼,神色陡然一变,又从头至尾的仔细看了一遍,倏地抬起头,“哑叔,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哑叔蘸着桌上杯中冷掉的茶水,快速的写着,看着桌面上的字迹由清晰到模糊,最后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无踪,李谨言的心跳的飞快。等到最后一个字从桌面上消息,李谨言才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从哑叔写到西伯利亚舰队这几个字时,他竟然屏住了呼吸。
驻扎在海参崴的四艘巡洋舰,竟然有两艘愿意起义并帮助华夏?
这简直不可思议。
“哑叔,这消息确实吗?”他还是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哑叔点头,又接着写道:其中一艘巡洋舰舰长和二老爷有些交情。另外一艘舰上很多都是布尔什维克成员。
自从在后贝加尔盘桓过一段时间,通过孟二虎和许二姐等人的口,哑叔知道了布尔什维克。喀山打入西伯利亚反抗组织之前,沈和端对他讲的东西,他一字不漏的都告诉了哑叔。
对于布尔什维克的了解,哑叔并不少。
李谨言清楚俄国水兵在十月革命中发挥的巨大作用,沙皇被推翻,水兵起义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导火索。说西伯利亚舰队中有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一点都不奇怪,让他真正吃惊的是,哑叔竟然告诉他,李二老爷和一个俄国海军舰长有不错的交情。
一个华夏商人,是如何同一个沙俄中校成为朋友的?
李谨言突然想起司徒竟带回的那封信,李二老爷在信中曾提及海参崴,也隐晦道出那里有曾经帮过他的“朋友”,会不会就是这个舰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李二老爷没有在信中言明这个人的身份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在任何人看来,这件事都未太过匪夷所思。
清末民初,东清铁路沿线遍布沙俄势力,哈市道里居住着大量的俄国人,日俄战争后,铁路南段被日本抢走,北段却还掌握在俄国人的手里,直到当时的楼大总统用尽手段,才将该段铁路运营权回。推算一下时间,这批武器运抵关北的时间应该在楼大总统回铁路之前。也就是说,从订购这批军火之初,李二老爷就没想过要交给南方政府。
李谨言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郑怀恩郑大总统连同之前的南方政府也真够悲催的,得罪了李庆隆这样的人物,钱袋子捂得再严实,里面的真金白银也别想保住。
“哑叔,当初那批武器是不是也和这个舰长有关系?”
哑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的态度足够说明一切了。李谨言清楚记得当初哑叔告诉他,究竟是谁将将军火运到关北,他并不知情。实事求是的说,这件事怪不得哑叔,若在三年前将这个人的身份告诉李谨言,根本起不到多大的用处,说不准还会因此给双方都带来麻烦。
没人能预想到楼少帅和北六省的兵哥们如此生猛,打了日本打俄国,如今又兵发海参崴。
“当年事先不说,这两艘巡洋舰的事要尽快告诉少帅。”
想到被秘密送上火车的电报机,李谨言长舒一口气,这一次,他总算不需要再绞尽脑汁的写什么“暗语”,就为怕电报泄露了。
“哑叔,还要请你亲自去一趟伯力。”
哑叔既然能带来这两艘巡洋舰“投诚”的消息,自然就知道怎么和他们接头,将这件事交给旁人李谨言不放心,只能再辛苦哑叔一趟。
哑叔没有拒绝,他能明白李谨言的意思。
“今天是二十六号,少帅应该到前线了,我再准备八张汇票,你一起带走。”
八张?
“最先投靠过来的人总得给些好处,没靠过来的也可以争取一下。”
要想马快跑,就得给好料。尤其是在“买人”这一方面,楼少帅珠玉在前,他不过是仿效罢了。楼少帅买6军,他就买海军!楼少帅买华夏兵哥,他就买俄国水兵!李三少财大气粗的很。
“还有那些布尔什维克水兵,”李谨言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和拿钱办事的人不一样,若是可以的话,在拿下海参崴之后,尽量把他们从战舰上替换下来。”
可以同在西伯利亚领导反抗组织的基洛夫联系一下,这些水兵如果愿意,完全可以和他们的同志在西伯利亚并肩作战,共同反抗“残暴的沙皇”。若能将海参崴的其余两艘巡洋舰也买过来,大不了让他们将所在的巡洋舰开走。
反正等十月革命之后,俄国的几支舰队内部都会乱成一团,很多海军军官被杀,部分人投向新政权,余下的人跟随高尔察克加入了白军。高尔察克曾是黑海舰队的司令,在水兵中拥有极高的声望。
是不是该想办法同这个会说华夏语的未来白军头子接触一下?他现在好像还在波罗的海舰队中布水雷?
李谨言又开始走神了,哑叔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低垂,同样陷入了沉思。
六月二十七日,哑叔怀揣八张最低面值五千大洋的汇票,带着鼎顺茶楼的老板刘老五,登上了前往伯力的火车。
同日,李谨言给楼少帅发去一封电报,电报直接发到了楼少帅的指挥部,彼时,楼少帅正和几名师长开作战会议,按照作战计划,担任主攻任务的部队必将承受猛烈的舰炮炮火,损失可以预期,但若想攻下海参崴,这些损失就无法避,除非那四艘巡洋舰突然哑火或者沉没。
战前,镇海号巡洋舰和几艘鱼雷艇曾主动请战,楼少帅没有答应。一艘老旧的巡洋舰加几艘鱼雷艇是无法对抗四艘巡洋舰的,何况其中还有一艘重巡洋舰。
“少帅,第一师申请担任主攻任务!”
“少帅,从满洲里之后,第八师就没什么露脸的机会,这次让第八师上吧!”
“卫宗国,你敢和老子抢?!”
“钱伯喜,你和谁老子呢?!”
眼见钱伯喜和卫宗国吵得面红耳赤,唐玉璜和庞天逸有心想出声,却到底压不过两个北方大汉的大嗓门。
最终还是楼少帅发话了,“旅。”
室内的争吵声顿时一停,四位师长齐齐向上位望去,刚刚少帅说什么?
“本次主攻,旅。”
钱伯喜和卫宗国互相看看,唐玉璜和庞天逸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出声道:“少帅,三思!”
“我意已决。”楼少帅站起身,“明日旅担当正面主攻。”
楼少帅的旅,绝对是北六省最锐的部队,旅的建制,兵员数量和武器配备却完全比得上一个师。
“少帅,再考虑一下吧。”钱伯喜再次发挥出滚刀肉神,无论如何,这个主攻任务一定要抢到,他师里的大小滚刀肉,包括师部参谋都眼巴巴的等着呐。
楼少帅的目光扫过去,刚要说话,季副官就敲响了会议室的门,“少帅,关北来电。”
“念。”
“是!”季副官立正,吸气,开口,“少帅,哑叔不日将到,随身携带大额汇票。”
念完,季副官不出声了。
楼少帅半天没说话,四位师长看着他的眼神很微妙。
言少怎么会突然给少帅送钱?
暂且不论四位师长是否能明白李谨言这封电报的意思,总之,季副官念完电报后,楼少帅就宣布作战会议结束,等到众人离开,季副官才拿出另一份电报。
“少帅,这封电报是言少发到新式电报机上的。”
楼少帅接过去看了一遍,没说话,将电报进口袋。
半个小时后,四师一旅的官兵,突然接到了进攻延迟的命令。至于为何延迟,没人知道。
关北
哑叔刚离开,李谨言就接到上海发来的电报,再次南下的廖七少爷告诉李谨言,上海的外国银行成立了联合会,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成立这个联合会恐怕并非是单纯的商业目的。
看到廖祁庭在电报上所言种种,李谨言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去请任午初,总要请教一下专业人士,他才好明确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一边等着任午初,李谨言一边看着尼德和许二姐从欧洲发回的电报。
欧洲的战况,无论对协约国和同盟国来说都不容乐观。值得一提的是,意大利抛给协约国的媚-眼终于得到了回应,或许是受到之前“租界共管”的事件影响,协约国终于意识到,虽说意大利打仗很不给力,但若是放着不管,也会给自己添乱,还是拉到阵营里来稳妥一点。
于是,意大利先在四月抛弃了盟友德国,五月又插了奥匈帝国一刀,然后就带着舰队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大门口转悠一圈,开了几炮,向世界证明,意大利也是一个海军强国,至少它拥有四艘无畏级战列舰!
意大利此举让威廉二世极其恼火,却没有太好的办法,难道派兵进攻意大利?此时德军在西线同英法对峙,在东线和俄国死掐,实在调不出兵力来对付这个反水的前盟友。至于奥匈帝队……恐怕还不如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军队靠得住。
就算再生气,德皇也只能对着地图上的那只靴子运气。
许二姐的电报大部分同尼德大同小异,只是在电报中,她多次提及了英国人正在研发的新式武器。李谨言能得到英国坦克消息,大多来自许二姐的电报。同时,她还提起了一个叫做罗兰加洛斯的法国人,他被法国的报纸c称为王牌飞行员,因为他击落了五架德国战机。
罗兰加洛斯?那个因为内燃机突然失灵,被风吹到德军阵地上的世界上第一个王牌飞行员?
德国人能研发出断续器,进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占领战场上的天空,涌现出红男爵这样的天空王者,还要多亏这个法国飞行员和他的飞机。
电报上写明,从五月开始,报纸上就再没出现过罗兰加洛斯的名字,按照时间来算,德国是从1915年的下半年开始占领欧洲的天空,那这个时候,罗兰加洛斯应该已经被俘了吧?
这样话的,红男爵里希特霍芬,伯尔克和殷麦曼也将很快翱翔在欧洲的蓝天……
一战,以击落五架敌机为标准评价王牌飞行员,协约国的王牌飞行员总数远远高于德国,而德国只需要一个红男爵,便可让他们的空军永载史册。
“好像也有华夏飞行员参加过一战。”李谨言敲敲脑袋,他确信自己没记错,法国的外籍军团很有名,其中的确有一名华夏的飞行员,后世的很多纪录片中都曾经提及这个人,但这个华夏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李谨言始终想不起来。
就在李谨言冥思苦想的同时,管家来报,任局长到了,没等李谨言和任午初说上两句话,管家又来报,警察局的赵局长来了。
“赵局长?”李谨言十分诧异,警察局长找他做什么?难道又要定做制服?那也应该去找被服厂的李秉吧。
赵局长走进客厅,也没多废话,三两句就说明了来意,原来,一个法国女人找上了警察局,还带着不少外国记者,声称关北警察局无故扣押了她的丈夫。
“言少还记得之前在旅馆前抓的那几个记者吗?其中有一个说他是法国人的。“
“记得。”李谨言说道:“难不成,这个女人来找的就是他?”
“对,名字年龄都对得上,她还带着照片。”
事情过去这么久,现在才找上门?
趁着楼少帅不在关北,带着记者直接闹上警车局,如果事先没有预谋,打死李谨言也不相信。
“言少,这事怎么办?”
李谨言捏捏额头,他也头疼,偏偏管家又走进客厅,说是法国领事找上门,李谨言头更大了




谨言 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法国驻北六省总领事并不是到大帅府来兴师问罪的,恰恰相反,他是来撇清关系的。
“这件事从头至尾与法国政府没有任何关联。”
法国领事的态度相当明确,那个找上警察局的女人,所作所为只出于她个人的意志,领事馆毫不知情,在没有危及到她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也不会在这件事上为她提供帮助。
听完法国领事的一番话,李谨言明白了,这个法国佬的意思是,这件事和他无关。
起因,过程,结果,他一概不“了解”,不“参与”,不“追究”。但有一个前提,必须保证“法国公民”的人身安全。
“她的丈夫并不是法国公民。”法国领事又补充了一句,这让李谨言松了口气。
否决了那个记者的法国国籍,就证明这是华夏人自己的事情,那个法国女人想要把她的丈夫从牢里救出来,就要遵守华夏的法律,按照华夏的行事规则。
这样带着记者找上门的行为,说白了还是仗着她外国人的身份。从清末以来,欧洲人,美国人,日本人,甚至是被英国殖民的印度人,在华夏的土地上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尽管北六省连打了几场胜仗,华夏联合政府也实现了德奥意三国租界共管,但老牌的英法等国至今仍在“装糊涂”,既没有就租界问题和华夏联合政府接洽,也没有其他任何表示。哪怕楼少帅手里还抓着他们的“把柄”,他们的军队在欧洲同德国正打得热闹,约翰牛和高卢雄鸡也从没想过要对华夏人低头。
或许他们已经在考虑放弃部分在华利益,用来缓和同华夏联合政府之间的关系,但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他们可以轻易出卖俄国和日本的利益,轮到自己就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心的事了。割别人的肉很痛快,换成是自己,哪怕只是划一道伤口,都会疼上半天。
“领事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李谨言说话的速度并不快,“只要贵国公民不做出过-激-行为,人身安全完全可以得到保障。华夏一向是礼仪之邦,我们讲究的是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暂且不论法国领事相信与否,坐在一旁的任午初险些喷出嘴里的茶水。
旁人倒还罢了,北六省的军队可是还围着海参崴,随时可能打起来……
紧接着,李谨言又言辞恳切的向法国领事保证,他说的话绝没有半句虚言,法国领事就算半信半疑,也只能表面上接受李谨言的说辞。至于他回到领事馆后会如何向上级汇报,就不是李谨言该操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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