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要抱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睡芒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在桌上嗡嗡嗡地振动起来,铃声是系统自带的哆啦a梦主题曲。
小虎一下紧张起来,用余光不断瞄着桌上的手机。
张薛望着他,“想要?”
小虎点点头。
电话因为小虎长时间没接,所以挂断了,但是没过两秒,第二个电话来了。张薛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写着方叔叔。他盯着那个联系人好一会儿,“你想接电话吗?”
小虎再次点点头,他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好像一个救星,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雀跃了。
张薛看见他仅仅是因为一个来电就显得这么高兴,冷笑着把电话给挂了。
小虎生气地瞪着他。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他阴着脸,把手机装在了包里,伸手把小虎的手反缴在背后,然后逮着他站起来,“真遗憾,你没机会和你的方叔叔道别了。”
小虎剧烈地挣扎起来,像只奋力冲破渔网的小鱼苗,“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走!你这个坏蛋!你不是我爸爸!”
“连骂人都不会,”张薛啧了一声,对他骂的话看似不恼怒,只是动作粗暴地抓着他出了门,用手帕堵着他的嘴,轻声说:“好了好了,别大叫了,不然我就打晕你了。”
小虎瞪着他,想用舌头把手帕顶出去,却只能在手帕上尝到自己血的味道,他唔唔唔地说话,张薛奇妙地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笑着告诉他,“你不用担心了,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小虎突然顿住了,他一下聪明了起来,他一听这句话,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而永远这对字眼,让他突然发力,用脑袋把张薛撞进电梯里,手迅速伸进他的兜里,他按了接听键,但是反应很快的张薛,下一秒就将小虎压在电梯地面上,用膝盖压着他的背脊,使他不能动弹。小虎死死盯着那亮起来的屏幕,他隐约听见方叔叔的声音,着急地问他怎么了,透过听筒,隔了几十公分,传到他的耳边。
他嘴里塞着手帕,因为挣扎掉出了半截。小虎眼里包着泪,含糊不清地以最大音量说:“叔叔你不要回家,我……我很好。”
张薛一脚把手机踹得老远,碰到了电梯壁上,砸出了声响,他用另一张手帕蒙住他的口鼻,叹气道:“说了叫你听话点的……”张薛注视着小虎逐渐昏迷过去,他捋了捋小虎额前的碎发,将它们拨到耳后,“你怎么不听呢……”
第63章
方起州的车在路上遭遇了两辆大型suv的并肩夹击,将他的车像夹心饼干一般压制在一起。车尾的保险杠被撞得凹了进去,车子底盘低,拖着不知道从车上掉落的什么零件,在地上滋出火星,发出呲呲的声响。
小虎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第一次打过去时还被人挂了,他意识到不对时,只顾着踩紧回家的油门,两辆装甲车一般的黑车在拥挤的城市道路高调地上演公路追击战。方起州持续不断地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通的那刻他的车被一头撞向路边停放的车辆,他的车前盖陷入另一辆车的车厢,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方起州举着手机,凑近耳边,用尽全力说:“喂……小虎,你在哪……你还好吗?我马上就、回来……”“砰”一声,他的车再次被巨力冲撞了一下,死死嵌入另一辆车,方起州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脑门上黏糊糊的,好像有血。他神志有些恍惚了,连睁眼都需要极大的力气,方起州死死抓着手机,嘴里咳了一口血出来,他扑棱了几下睫毛,“你……等我……”最后撞过来那一下,方起州手里的手机掉了下去,他觉得他需要几根蛛丝来捆住他即将出窍的灵魂,因为死亡正像蜘蛛丝一般将他捆绑了一圈又一圈。
但他很奇异地,没有恐惧,只是为自己不能完成的承诺而难过。
一小时后,急救手术室门外,方义博到一条信息量极大的匿名邮件。但是办事手法,他能第一眼就认出是谁。张薛在发给方义博的邮件里称,方起州包养的那傻子在他手上,而且还称……这个傻子就是他当年被掉包走那个儿子。张薛还说,你要赎回这个孩子,就拿那个更小的,快满一岁的孩子来换,并且只给他24小时决定的时间。
方义博一开始是极度不相信这个荒诞的说法的,认为张薛在耍他,他知道起州那么着急地走,就是因为打不通一个电话,也知道他在生死关头还想着的那个傻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方义博抬头看了眼急救室闪烁的红灯,“手术中”这三个字样,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徐菁抱着熟睡的小文卓,她和雪莉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倚靠着,有些冷地抱着肩,远处守着五六个保镖。拐角处,起州从美国带回来的洋特助正在抽着烟打电话。方义博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他捏着拳头,半晌,脸色难看地点开附件,那是一张照片徐菁年轻时的照片。
没有过多的证据,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报告书,却提醒了他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视的问题。他在第一眼见到那个傻子时就觉得很像年轻时的徐菁,可他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那其实是他的儿子。他记得那个小傻子说话有一点w市口音,自己从未正眼瞧过他,但那果然是个傻子……见到自己时会小声而仓皇地说声你好。他还有一次听见那个傻子偷偷对起州说,“叔叔你和你爸爸好像啊,都不爱笑。”
人人都知道,方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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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笑面虎人物,他爱笑,但是他的笑绝不是代表友善的意思。而他对着儿子包养的小白脸,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脸色,甚至连假笑都欠奉。起州叫他什么来着?他也记不清了,方义博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长得很像徐菁,只知道他寻了个八成相似的郭涵来,起州照样不喜欢。因为起州对这个傻子实在太过上心了,好像没他就活不下去一般,他不允许自己的继承人有这么个弱点存在,甚至想暗中除掉他。
方义博想到他吩咐人在老虎的食物里下药的事,心里霎时觉得这是报应。
这时候,徐菁怀里的小文卓突然哭了起来,徐菁连忙哄了起来,“不哭哦宝宝,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
雪莉说:“是饿了吧?”
徐菁道:“这才喂过呢,可能是医院的原因吧……”她犹豫了一下,看向正打着哈欠的雪莉,“不然你先回去吧?把文卓也带回去,他这么小,在医院这种地方待久了不好。”
“好啊,”方雪莉点点头,正欲抱过孩子,“伦哥的车就在下面等我呢。”
她嘴里的伦哥梁凯伦就是方雪莉今天的订婚对象,却被这么一场意外给惊扰了。
文卓哭个不停,方雪莉一边哄着,“姐姐抱哦小乖乖,”一边想伸手接过来,哪知道一旁脸色难看至极的方义博,突然大步迈过来,夺过孩子,嘴里大声道:“不行!文卓哪儿也不能去,他就待在我身边!”
方雪莉无措地看着他,“爸……”
刚才还在哭的孩子,到他的手里就安静了下来,方义博深吸了口气,低头注视着这个孩子,语气无波地对一旁的女儿说:“雪莉,你先回去休息吧,别让凯伦等久了。”
方雪莉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望向方义博怀里的文卓,那吃着手指的小baby,是爸爸的亲骨肉,但自己不是,她看得出了神,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发暗。徐菁拉了下她的手臂,“走吧,你爸爸心情不好。”
“……嗯,”她点了下头,为自己方才一瞬间的想法懊悔着,走之前,方雪莉对方义博说了一句,“爸,大哥一定会没事的。”方义博对她缓和了脸色,让她路上小心。
她坐在车上,却想到了那份决定自己命运的dna报告书,也想到了方艺巍葬礼那天,魏蓓蓓发疯说自己是野种,就是那样一个疯子说的话,爸爸就产生了怀疑,尽管那天她偷听到他们对话说永远当她是亲女儿,可说到底,方义博待她不同了。她能感觉到,这种不同非常明显,就在刚刚从她手里夺过小文卓的时候,她感受得特别深亲生骨肉是不同的。
她将脸贴在车窗玻璃上,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她突然说:“你说一个女人,是为什么才会集他丈夫的子冷冻起来呢?”
“……你问我啊?”梁凯伦抓着方向盘,莫名其妙地扭头看她,“冷冻子……不是怀不上集那东西干嘛?”
方雪莉说:“要是她已经有孩子了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嘛,”他说:“也有可能是有什么阴谋……比如给他弄个私生子出来?”
方雪莉摇摇头,觉得他的猜测叫人啼笑皆非。她抓着安全带,茫然地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为什么呢……”魏蓓蓓都生了一个方艺巍了,到底为什么要集冷冻子?而方艺巍那副长相,就很明显是爸爸的孩子,魏蓓蓓到底是……她皱着眉头,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韩丹妮又是怎么知道魏蓓蓓手里有冷冻子的?听说存在美国的,如果不是魏蓓蓓自己说出来的,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揉了揉额角,决定找魏蓓蓓问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获,“你把我送回方家吧,我有点事。”
方雪莉离开医院后,只剩下徐菁和二爷在手术室门口,卫斯理给远在旧金山的孙明堂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让他派了世界顶尖的外科医生过来。因为中途医生出来过一次,问他怎么样了,医生摇着头说还没脱离危险。方义博之前威胁过这些医生,说救不回来等着赔命,没有医生愿意做这个弄不好自己会没命的手术,方义博说你们不做现在就等着赔命。这些医生都是根正苗红有医德的人,哪里知道中国这么大,还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人,真当自己皇帝呢?可是一看那带着枪的保镖,就没人不相信他的威胁了。
即便如此,手术过程仍旧很坎坷,所以假如……有什么,卫斯理不得不提前做好planb。
汽车被连撞了三下,汽油泄露出来,方起州胸前被一根尖锐管子刺穿,他在汽车爆炸前被抢救出来,但是失血过多,手术进行了十个小时,就连孙明堂都赶过来了,带了一拨顶尖医疗团队,要求把那群还在手术的庸医换下去。
后来交涉了几分钟,方义博同意把主刀换下去,那医生如释重负地脱了手术外衣,这下没救活也不能赖他了。
主刀医生一换,手术就变得顺利起来,一小时后,捷报从手术室传来,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正在做尾工作。
但方起州撞到了头,医生说可能会昏迷几天。方义博看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方起州,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就连徐菁也跟着喜极而泣,她抱着孩子,因为长时间绷着的神,突然松了,她在下楼梯时突然踩滑,整个人连带孩子,一起滚了下去,但徐菁用手护着小文卓的脑袋,以致于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摔断了肋骨,而宝宝是轻伤,他嚎啕大哭着,腿部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护士说需要输血。
方义博说你们医院血库血不够吗,护士纳闷说,这小孩儿是rh阴型血啊。
第64章
rh阴型血这是一种熊猫血,方义博自己是a型血,韩丹妮也是a型血,那么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是rh阴?
方义博走到医院病房的洗手间,用冷冰冰的水冲了冲脸,他关了水,但水龙头有点没关严,水珠往下圆润地坠着,隔一两秒就发出一道好听而单调的叮咚声这说明,他喜欢的文卓,每次见到自己就笑得很咯咯咯的文卓,不是他的孩子,反倒是那个他万般轻视的、从未给过好脸、甚至是差点被自己害死的傻子,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
他怎么会傻呢?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却觉得,或许是魏蓓蓓给他的孩子吃了什么药……也或许是他遭遇了什么不幸,因为他这个父亲没有称职地为他保驾护航。他只知道那是个傻子,起州很喜欢那个傻子……现在他唯一的两个儿子,竟然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相遇了,并且相爱了。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一种既然那是个傻子那就不要管他了,还有一种那毕竟是自己的种的愧疚与懊悔再加上韩丹妮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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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冷冻子,那只不过是她偶然怀孕后,编得一个谎言。
那孩子刚出生时,他也曾想过这或许不是他的孩子,但是文卓和他太亲了,总会拿小小的手指戳他的嘴唇,嘴里咯咯地笑着。小孩子的可爱,软化了他心底的那么一点怀疑,雪莉刚生下来也是这样的,很健康,和他很亲,喜欢笑。艺巍生下来时身体弱一些,他没怎么管过,起州是他最喜欢的那个,但是孙明媚不肯让他碰孩子。
只要一想到,他还有个孩子钟虎,他突然记起了,最开始的调查资料上,写着的名字。他心中便沉痛不已,那孩子长得那么冰雪可爱,那么像徐菁,在自己面前出现过那么多次,他都不曾发现。
有保镖敲了敲门,低声询问:“二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又用卫生纸擦了擦脸,他向来会伪装情绪,但镜子里那红得过分的眼眶,似乎说明了他也不过是中国千千万万个父亲当中普通的一员。他整理好神色,擦了擦皮鞋上的水渍,开了门。
他在重重监护室的窗户外看了眼戴着呼吸机的起州,然后又走到文卓的小病床前。医生已经替他缝合好了伤口,但是刚打麻醉,他腿还不能动,只有保镖在旁边看着他,他的脸小小的,因为哭而胀红,浓眉大眼的,还有个小酒窝,委屈地撇着嘴,但是看见他的那一刻,又张开了手臂,好像是要他抱。
方义博伸手捏住他的小手指,扭头问旁边的护士,“他的伤没事吧?”
护士说:“可能会留疤,结痂时擦点药就没问题了。”
“不,”他摇摇头,“我是说,他现在能动吗?”
护士愣了愣,“您是说把孩子转移回家吗,没问题啊,只要不牵扯到伤口就可以……”
方义博眉毛也不抬,“扯到伤口怎么办?”
“这……可能会对腿脚有影响,”护士脸上有些为难,“您看啊,伤口正好就开在……”
“好,我知道了。”方义博打断了她,俯身抱起小文卓。旁边保镖问需不需要找辆婴儿车,方义博低头看着小婴儿的那张灿烂的笑脸,摇了摇头,“我想抱会儿。”
现在起州的那个舅舅也在医院里,他带了大批人手来,所以他暂且不用担心起州的安危。他抱着文卓,打开了第二封邮件。张薛料事如神,似乎猜到了他要怎么做决定,所以给了他地址,让他一个人抱着小孩子过来,保镖担心他的安危,质疑他要一个人走的决定,而方义博知道,张薛从来都不是要他的命,他只是想让自己家破人亡,让自己体验到亲人孩子一个个离世而自己还活着的苦痛。
所以他让自己用一个孩子,来换另一个孩子。
他目的达到了,方义博的确很难过,尤其是文卓一脸天真,还在咬手指,困倦地眨着眼睛叫爸爸的模样,更让他难过了。
他把孩子放到后座,固定好他,让他别乱动,而自己在司机座,驱车开往邮件中的地址。
那是禹海人迹稀少的一片野湖,冬天会结冰,到现在化了一半多了,高大的树木光秃秃的一截截树枝,倒映在冷彻骨的水面上。而那野湖上,还有个公园划船用的那种卡通船只,但是有些旧了,像是从垃圾场翻出来的,十分破败,鲜艳的颜色脱了壳,安静地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看见那个船了吗?”张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方义博嗯了一声。“很好,”他愉悦地笑了,“抱着你的孩子放到船上去吧,我们做个游戏。”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好像是待在什么密闭空间。
孩子已经睡着了,十分香甜地流着口水,像是在做一个没有苦难的美梦。张薛肯定不知道,文卓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养了不过一年不到,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难下决定。方义博狠下心,把孩子安放在其中一个灰烟瘴气的座位上,自己正想离开,耳麦里传来了“no,no,no……”的声音,张薛好像是在监控他,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方义博左右望了望,他的目光锁定了远处的一个高塔,那是被烧毁的仿古建筑,是这附近最高的地方,从那里,能够很容易地通过望远镜望到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们一起坐上船……不然游戏怎么玩?”他说,“你难道不知道,那个船要用脚踩吗,你踩着船去湖中央,别耍心眼,我看得见你。”
“我的孩子呢?”
“当然是在我这里……你动作快点,因为再过两小时不到,他就会死。”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两秒后,方义博到一张图片,小虎蜷缩在一个不大的浴缸里,浴缸正开着水龙头。这个浴缸,看起来是小旅馆的设施,方义博立刻把照片传了出去,让人去搜索附近的旅馆。
他松了游玩船的船索,正欲踩下脚筏,张薛说:“你也应该拍张照给我吧?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还是别人的小孩呢?”
方义博没动,张薛说:“行了,你回车上抱个真的来,动作快点。”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方义博弯下身子,将旁边座位上的小孩子抱起来,这个孩子脸上有很严重的高原红,脸颊皮肤因为季节过敏蜕皮了,十分难看。他咬着牙,迅速回到车里,将酣睡的小文卓抱起来。小文卓很闹,方义博之前不得已,给他吃了半片药,现在睡得很沉,地震来了或许都不会醒。
张薛在电话里笑着说:“哥……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会耍什么心眼我能不知道?”
“我不是你哥。”他纠正道。
“你以前也叫过我弟弟的呢……”张薛无所谓道:“但你可能失忆了,没关系,我让你想起来。”
他干的坏事太多了,乃至于,张薛一开始来寻仇时,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太记得清,当时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死了许多人,张薛是唯一的活口。还有那个船……也是一样,他看见的那一刻就想起来了一些事,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他去越南谈一笔生意,带着大量美钞,被一群越南佬伏击了,方义博滚下了山,他被人救了,那户人家有个孩子,就是当时还不到十岁的张薛。
那个村庄很小,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张薛一家是中国来的,他们在这边生了孩子,那孩子很聪明,机灵地替他跑腿,叫他哥,问他中国是不是很漂亮。他笑着说你是中国人,以后要来中国看看,到时候我招待你。
他受了伤,却不能医治,因为张薛一家没有钱替他看医生,他随身携带的箱子有密码,里面全是钞票,但是却不能用,美钞在这种地方,太打眼了。村里会一点医术的老人,替他上了不知道什么草药,他的伤渐渐有一点好转,但是依旧行动不便,半死不活地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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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张薛给他买了西药回来,防感染的药物,很难搞,也很贵,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呢?张薛不肯说,后来他们有一天,去远一点的地方坐船玩,张薛从包里摸出了一张美钞来,本杰明富兰克林的脸,就印在那张纸上。
他吃惊地问你从哪儿拿来的,张薛说你的箱子里。但他的箱子有很复杂的密码,而且他从未在人前开过这个保险箱,张薛说他趁自己睡着时,玩那个密码箱,他觉得很有意思,就那么破解了。方义博在船上,问他怎么破解的,张薛说就拿牛奶袋子,里面有一层肉眼难辨的薄膜,小心地贴在密码上。
“你后来打开了一次保险箱,但是没发现我贴了东西在上面,”他十分自得,通过在阳光下辨认指纹,张薛得到了这个密码。
“你想要钱?”
“我不要钱啊,”他理所当然道:“我就是好奇……我只拿了两张,一张给你买药了,一张在这儿。我不要钱的,”他真挚地注视着方义博,他有些黑有些瘦,但是不难看出长得很好,他这么聪明,以后肯定大有作为。他诚恳道:“你怀疑我,你就把密码改了,我保证这次不去破解你的密码了。”
“你拿那里面的钱买了药?”方义博忍住想把他掐死的冲动,“你知不知道,这会有麻烦的!”
那天晚上,半夜里,方义博拖着好了七七八八的伤,带着钱跑了,张薛起夜发现了,就尾随着他。似乎是买药的美钞惹得麻烦,就在他走的那天夜里,一群人绑了村子里的所有老小,包括张薛的父母,玩伴。他们只要钱,承诺说姓方的把钱拿出来,就放人。
但是张薛看见他冷酷地不为所动,他的保险箱里,设置了所谓那种非正常途径打开,会自爆的程序。张薛看出了他不想交钱,但是这些人不要他的命,就只要他嘴里的密码,张薛冲动地跳出来说自己知道密码,让他们放了村子里的人,但是密码错了,方义博改过一次。
后来,村子里的人一个个被钉子钉进太阳穴,这似乎是这个帮派传统的杀人方式,十分残酷。
后来所有人都死了,张薛不知为什么逃了,他总有些小聪明,方义博也得救了,他得到了支援,而且从头到尾,都不为所动。村子被放了一场大火,人不多,十来口人家,但是有些人家有五六个小孩子,最小的还不会说话走路,他们都不能幸于这个酷刑,死法很凄厉。
像美国大片一样的经历张薛记得很清楚,他是那个最不幸的人,一心想着报仇,而方义博,却好像都记不清了,他儿女双全,有好几个老婆,活得十分自在。
第65章
方义博回忆完了,但年代久远,他犹记得自己没有多大的伤心难过,就是懊悔为什么当时放过了张薛。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他。方义博是个很惜命的人,也很看重家人,他骨子里是将亲缘关系摆在第一位的。但是对于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他是不在乎的,通常是连怜悯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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