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鼓手K99
第70章狠不下心
陆景浩有些恍惚,迷惑地甩了甩脑袋,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半晌才回过神,眼含血泪抬起头,脸上是怒到酴悲到极点,又笑得好不狰狞的神色:“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做了连疯子都做不出的事还不知悔改强词夺理,薛平光气得脸都白了,接二连三地狂爆粗口,双手越发使劲地摇晃着他,似要将他摇得粉身碎骨才罢休:“我管你杀的是谁!不管杀谁都是杀人!你怎么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你还他妈算是个人么?!”
陆景浩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瞪得滚圆每个角落都布满痛心疾首的瞳孔,而映在瞳孔里那个完全魔化的自己浑身猩红,如此触目惊心、天地不容,不由慌张地扭开了视线,又似笑非笑地垂下了头。不再徒劳地辩解。
他又不是没杀过人。他杀了多少人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何必又去想那么多。做都已经做了。还不如心安理得。无需去思考前因后果,也不用再掂量对与错。
青年狠狠地瞪着他,脸色几番变换,正要说话,陆景浩突然挣脱他的钳制,步伐凌乱地跑走了。他大为光火,提了一口气,追了过去。
陆景浩喘息着,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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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一步一步,没有方向感地不断退却。他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他只是不想看见这个人,不愿再和他纠缠下去。他太累了。
流产之后,男人一刻也没有休息,谋划这场杀戮耗尽他所剩无几的心力。报仇的欲望占据了他的生命。吃饭、喝水包括呼吸,皆是为了报仇而延续。
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也不求谁还能原谅自己。报仇是天,报仇是地;报仇是忠,报仇是义;报仇是生,报仇也是死。他已经完全化作这两个鲜血淋漓的字。脑子里再没有别的。
“还想跑?跟我回去!”薛平光冷冷地看着他,口气凌厉,“你得为你所做的事负责!”
陆景浩背靠着栏杆,他已经被逼入死角里。突然觉得很伤心。但是他压抑着情绪。他宁愿死,也不愿被他抓回去。他还没有走到头,他只是穷途末路而已。便一手撑住栏杆,猛地往外面翻去,落入桥下的湖水里。
薛平光浑身一震,赶快脱掉外衣,也跳进了水里。水冰冷刺骨。冲刷着他的身体。也浸透了他的心。
这家伙是不会游泳的,愤怒之余,却是扑不灭的担心。他潜入水中搜寻了一阵,终于发现他下坠的身影。便游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又用嘴封住他的唇,将空气渡了进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同几乎失去意识的男人浮出水面,挣扎着朝岸边滑去。
他能感到贴着自己的男人瘦了一些,然而他冰冷的身体,却重得出奇。仿佛在告诉他,他有多么地不想回到人世。薛平光却不肯放手,哪怕一起淹死在湖里。
终于到了岸上,青年面如菜色。然而躺在旁边的人,那仍旧在搏动的心跳,很快将他的疲惫抚平。他楞楞地看着他,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微微煽动的鼻翼,苍白的脸色,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这些都是他存在的证据。他和自己存在于同一个世界的证据。
薛平光缓缓低下头,想吻他,但最终捏开了他的嘴,把这个不该有的吻变成了救死扶伤的人工呼吸。他必须抹掉心中对他的同情和怜惜。这不是一个杀人犯能够拥有的。
然后他站起来,离开了岸边,上到桥面,试图拦住一辆交通工具。但是在伸出手时,突然有些茫然。所有的狠绝都抵不过心底的悸动,护短的欲念节节攀升,挥之不去。他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亲手将那个人送往葬生之地。他还尚未理解对方杀人的动机。
他在街上站了很久,直到警察赶来,依然在发呆。当问到杀手在哪里,他才反应过来,错开追逐着他的一双双锐利的眸子:“人太多,跟丢了。”
好在没人怀疑他在说谎,这让他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紧张。那个人明明就在不远处,也许还躺着,也许已经离去。他很想朝那边看一眼,但是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以暴露他的位置。
“反了反了!”薛雄飞在家里暴跳如雷,“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我面前杀人,简直没有把共产党放在眼里!”
怒不可遏的首长嘴里念念有词,接连拨通相关人员的电话,或询问情况,或破口大骂,亲力亲为部署兵力,并不断勒令他们在规定时间内必须侦破这起性质恶劣的特大杀人案件。
站在他面前的薛平光没吭声,只是暗暗评估这件事的严重性,默默记下他的安排和计划,思索那个人能在这天罗地网面前撑多久,落网之后又会有什么等着他。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他焦虑地捏着衣角,这个动作在父亲挂掉最后一个电话转向他时陡然停止。
第71章何谓痛苦不堪
薛雄飞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过了很久才掏出一根烟,渐渐深邃起来的目光像是正在脱离剑鞘的利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反应?这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婚礼。”
薛平光定力十足,一点破绽也没露,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地让对方审视:“你也知道,我并不爱她。我和她结婚只是服从你和母亲的安排罢了。”
知道他对此心怀不满,薛雄飞立刻转开话锋,毕竟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之前家里来了个人,听说是你的朋友。”
“他已经离开了,去外地打工去了。”青年面不改色,说起谎来得心应手。
“本市有两个黑社会团体,一个叫天狼会,一个叫黑虎堂,不知你听说没有?”薛雄飞吸着烟,眼光不再追着他走,“一个月前发生了一场持刀乱斗,还死了一个人,警察赶到那里时,却没找到死者,你不觉得这十分蹊跷么?”
“那是瞎说。”青年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地和他周旋着,表面装作漠不关心、瞒不在乎,仿佛这事跟他一点也没关系似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哪还有黑社会的容身之处?如果真的死了人,尸体还能不翼而飞了?我看是混混打群架罢了。”
听到这里,薛雄飞顿了顿,边笑边点了点头,把烟摁灭在玻璃缸里,又慢慢开口:“你不喜欢吴佩洁?那你喜欢谁呢?可以给爸爸讲吗?”
“暂时还没有。”青年摇了摇头:“我想干出一点成绩再结婚。”
“你已经干出一番大事业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薛雄飞话中有话地说,看来早就洞悉了一切,准备摊牌了,“你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一步踏错终身错,你好好想想,若真是那样,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对得起你母亲的含辛茹苦?”
“男人要有大的追求,千万不要在感情上犯糊涂。从小我就教育你,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别走上一条会将你摧毁的邪路。”他又把准备摊开的牌回了囊中,“别忘了,你是一个军人。捍卫正义、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越说越严肃,最后转为一片罕见的严词厉色,“凡是违法犯罪的人,必然得到法律的惩治!谁也帮不了他,除非他自首,还能酌情处理。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法制,家不成家,国不成国!而你是国家的栋梁和卫士,绝对不可以辱没国家赐予你的头衔、给予你的荣誉!”
薛平光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父亲掌握了多少自己和陆景浩之间的事,但以父亲的身份和权力不可能一无所知。其实他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陆景浩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过法网恢恢,必有一死。他乱颤的心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痛得他死去活来。他该怎么做才是?是该站在正确的立场上,还是该偏向陆景浩?此刻,心中是异常激烈的天人交战。
薛雄飞也看出了儿子的挣扎,他知道儿子是个正直的人,如今只需临门一脚就能脱胎换骨,便加重了语气:“你要看清楚你的原则和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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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东西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抛却。人活着,要讲良心,而不是讲私心。要顾全局,而非局限在方寸之地。你不要辜负父母对你的期望,也不要误解我对你的善意。如果你能改邪归正,你仍然是我儿子。”
薛平光久久沉默后终于视死如归般抬起了头,如同出家的人泯灭了最后一丝杂念:“请求上级恢复我的职位,让我重新回到军队里!我发誓全力以赴忠报国!”
薛雄飞那张绷得几乎变形的脸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来在部队里,你经常犯错,有一次还翻墙逃了出来,把我和你妈险些气死。还是你妈写了一份保证书才摆平。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说着向儿子伸出手去。
花香虫鸣,天空里布满了星星,乡下的夜晚美不胜,清新的空气阵阵袭来,让人倍感惬意。陆景浩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里虽好,却不过是一时的逃亡之地。能待上多久,不得而知。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日,如丧家之犬。
他伸出手,摸向纹着火焰的后背。那里满布抓痕、刮痕、擦痕各种新鲜的可怖的伤痕,看得出,在不久之前,他仍旧陷在深深的仇恨和痛苦里,就是疯狂的自虐也无法减轻。
列焰在他心中的地位,曾经无可取代,他不是他的亲人,但是比亲人更亲,远远胜过灵魂相通、血肉相连。然而正是他,用残忍的手段杀了陆怀云。在陆怀云跳下去之前,他就已经活生生地挖走了他的心。自己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弟弟就这样被他折磨致死。试问,他怎能不恨?!
而当他杀了自己曾经苦苦守候、听见他的死讯便怀着除了为其报仇别无他求全身而动的兄弟,又跌入了更深层次的痛苦里,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滚雪球的效应。杀了他,一切不过回到原点。杀了他,记忆只会反复出现。从此,这副躯壳被记忆不断蚕食,被灭顶的痛苦缠紧,绞灭了所有的生机。除了痛还是痛,他在痛苦里反复煎熬,永无出头之日。每一次打击,都让他碎得彻底。他已经毁灭。如今不过是苟活在人间。人间美好的一切,都与他形同陌路,百种滋味,也已经散去。只剩下空落落的心底。这便是,他能够暂时归于平静的原因。
男人睁着眼,看着破旧的天花板。潮湿的房屋散发出浓浓的腐朽气息。尸骨的味道如影随形,血腥的颜色时不时闪现。他无法睡去。睡梦里无数个噩梦正等待他的光临。别说老无所依,才活了三十多年,激励他活下去的事物便全然平息。他人在外面,心已经躺入了棺材里。被黑暗所封闭、被绝望所窒息。
他翻了个身,抖落了眼里已经干枯的湿意。身下冷硬的床,发出吱嘎吱嘎如同叹息的声音。小小的破屋像是在落雪,身上覆盖着一层又一层沉重的寒意。窗外一片昏黑,那满天的繁星在一瞬间尽数消失,落进了凝固成冰的心海里。远山默默,朝他怜悯地注视。风从缝隙里透进来,吹得小屋越发的寂寥,心跳的声音如同丧钟,一声接连一声地响起……
第72章最后的告别激h~~~
突然门被推开,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陆景浩坐起来,拉开灯,探出头,怔怔地望着深夜拜访的不速之客。
他穿着一身迷服,脚上套着黑色的战靴。像一棵大树般挺拔,顶天而立。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限的憔悴留下的深深的痕迹。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衬得这些显眼的憔悴不过自己的幻觉而已。
陆景浩披上衣服,下了地,但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对方,似乎两人相接的视线一旦断绝,天国的门就会关闭。就会被独自留在冰冷的地狱里。
薛平光同样没有撒开目光,他的目光是一盏灯,照着黑暗中的人,引领着迷路的人前进。
陆景浩缓缓地来到他的面前。却没有问他的来意。他终究会来的。既然来了,就是好事。
他忠于杀戮,叛众离亲,审判紧追不舍,世人避之不及,却还有个人惦记着他,没有离他而去。他怎能不为之动容?
那道目光一直锁着他,将他越锁越紧,恨不得把他勒死。虽然他们身形相仿,但是又有着不为人知彼此却心知肚明的差距。这一刻,他是兵,他是贼,见面,便是对峙。出手,便是一死。
但这个人却没有一丝杀意。他选择另外一种方式。这方式,是温存,也是对决。
被一把搂住时,陆景浩没有想过挣扎,然而深吻接踵而至,男人咬着他的嘴,舌头不断往里突进,他终于怯场似的,往后缩去。
青年却没有顾及他的意愿,只是疯狂地在他唇上撕扯,他慌乱之余,燃起了斗志,也有了不顾一切地回应。在激烈的摩擦下,两人接触的地方已经溢出了鲜血。但这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牢牢抓住这一刻。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倾泻而出,织在一起。残酷地彼此杀伐,又交融为撕心裂肺的甜蜜。荡气回肠、暴风骤雨。不停歇,决不停歇。
畅快的拥吻越演越烈,青年开始扯他的衣服和裤子,让罩在皮囊上的浅薄之物尽数退去。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些。很快两人就坦然相对。丢弃了所有的掩饰。身上只有热度,眼中只有彼此。
薛平光将他狠狠压在墙上,捞起他一条腿,猛地挺身,就把硬得要开裂的那话插了进去。陆景浩仰着头,失控地大声喘息。两人贴得那么紧,那么紧,心扉又何能紧闭?时间的纷扰被挤压得灰飞湮灭。性爱的大火铺天盖地。烧吧,烧尽一切。烧尽了失去亲人的痛,烧尽了杀死那人的苦,也烧尽了他和他之间的恩怨难平。更烧尽了接下来的宛如哀歌的命运……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即使是,它也不再是爱情。它突破了情欲的局限,展开双翅,往九天云霄而去。它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它再无需门当户对,无需两情相悦。它的背后再没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家族,也再不受任何客观和主观的限制。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它可以像新生一样光明,也可以像死亡一样决绝。它像火熊熊燃烧,不用仰仗世俗的空气,它可以像水弥漫头顶,却不会扰乱溺水之人的呼吸,不会挡住他们的视线,反而让两人真正融合在一起。
“啊……啊……”青年在那口穴里大力抽插,每一下都顶得子宫颤抖不已,像要把甬道摧毁似的,反而让他觉得甚为快意。他大声嘶鸣,像一匹奔到了天涯海角不知回头的烈马。天地陡然开阔,云也变得低下,他可以踩在上面,哪里都可以抵达。
那张嘴胡乱地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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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这是铭记吗?他的情深无法丈量了,他的爱意扬扬洒洒。多么好啊。这一刻。没有经过任何选择,就降生到这个世上,命运是最大的强盗,不允许你思考。既然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又何以要遵守人世的规则?人之初,性本恶,人类又凭什么,划分出美与丑、善与恶?不自量力,监守自盗,还煞有介事、自得其乐。来得自由,却不能去得自如,便是人生这台游戏的失败之处。
但是现在,他不用想这么多。他来到这里,遇见一个姓薛的男人。他并不期望从他那获得救赎。只要他能送自己一程便是圆满的。也就不辜负他那一刹那的迷茫和软弱。
世上的爱恨情仇,在他短暂的生命里一一掠过。凡夫俗子的他,终是被恨打败了。他认输。但是他从不被爱俘虏。他陆景浩从没有为谁动心过。或许他早就动了。但无关紧要,已经太晚了,留恋什么都不如洒脱。
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肩膀,享受着被他痛击的畅快,感受着他过分的深入。他的心,终于被他触碰到了。虽然已经碎成了一片片,一块块,但并不妨碍他从上面拂过。也许还能抚摸到什么。也许还残存着什么。也许自己本以为没有的东西,还存在着,还存在着……
薛平光也感受到了,把他另一只腿捞起来,架在腰上,就这样把着他的两只腿弯,以墙作为支撑点,压着他凶狠地抽插着。在这样的虐杀下,那口穴仍是湿了。流出来的有红的,有白的。有悲伤,也有快乐。啪啪啪的响声就像是最后的炮火。这无疑打开了他们身为男人的内核,激发了男人才有的雄风和狠决。他们一同站在高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风华绝代,潇洒自如。
不在乎人生何时开始,也不去管人生何时结束。手里把着酒,嘴上唱着歌,敢爱敢恨,敢笑敢哭,活得尽兴,也就够了。如今,陆景浩终于明白,他那么艰难,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放不下么?结果有输赢,人生无胜负。男人的尊严不在于输赢,而在于拿得起,放得下,在于承受得起,难道不是么?
第73章虐心
听见动静,探出头的小白完全惊呆了。
他只看见两条赤裸裸的身子如饥似渴地抱在一起,看见压着大哥的那个男人的背上肌肉纠结,随着激烈的动作淌下瀑布似的汗液;看见大哥不停晃动的脸上那副犹如置死地而后生的表情,分不清是剧痛还是欢喜;看见大哥整个人吊在对方身上,如一只大鸟扑腾着扑腾着,像要飞起来似的。他看见两人交缠着的肢体,吸吮着的嘴舌,还听见了交合发出来的毫不含蓄的声音。大脑完全当机。
随着男人的腰肢越动越快,大哥越叫越惨烈。猛烈的动作触目惊心,金蛇狂舞般失了频率。男人突然静止,大哥的身体也因此而生生扭曲,像是遭遇了致命一击,五官变得生动,脸色也变得这般鲜艳。他按着胸口,不敢再看下去。
他从没见过这样鲜活的陆景浩,平时他看起来老练明,让人无法联想到,他也能够肆无忌惮地沉迷于情欲。即使在做爱的时候,他也应该是清醒的,不用付出灵魂,只需淡淡一笑,就能让身下的女人欲仙欲死。而不是被一个同性制住,像个女人一样顺理成章地承受,大大咧咧地呻吟。他无法面对这个被颠覆的场景。他难以接受这两人私底下的关系。真的,真不该是这样的……
情事结束,薛平光吃力地放下攀着自己的肢体。双腿刚落地,红白相间的浊液便顺着蜜色的大腿蜿蜒而下,倍显香艳。然而,他却看也没看男人一眼,就转身走进卧室,倒在了床里。长途跋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没有片刻的休息,就是一场消耗身心的大战,任谁也吃不消。他只想好好睡一觉。或许一觉醒来,又能回到那句诗的意境人生若只如初见。
陆景浩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抽离,他喘息了一会儿,才披上衣服,打了桶水,提到外面清洗。不远处是一片荒山,和幽然而立的树林,四处万籁俱寂。就连月光,也像泪水一般,雨蒙蒙的,柔得,好似随时都会散去。洗完澡,他穿戴整齐,找了一根烟,享受着麻木神经的尼古丁。烟雾缭绕,模糊眼前的景色。燃烧的青春,释放的生命,都化作了依然动荡在体内的那一丝快意。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忘记。
小白正坐在屋里大口抽烟,窥到大哥的秘密的感受跟那天看到他受重伤时如出一辙。他居然喜欢男人,自己怎么从未发现?男人有什么好的,他压根不懂对方所做的选择。然而不等他解开心中那团乱糟糟的情绪,陆景浩就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他这副不自然的样子,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可他并不在意。只将装满现金的行李袋扔在他面前:“拿好这袋钱。”他说,“我要你马上动身,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猛地吸了一大口烟,小白仰起那张五分钟内被自己揉搓拍打了无数道的皱巴巴的脸:“你呢?”
“我随后就来。”陆景浩很镇定,如以往早就想好退路一般,“我拖住他。你先走一步。到时咱们再汇合。”
小白心未动,身更未动:“要走一起走!”
陆景浩的脸色有些变了:“听我的话!你还在磨蹭什么?叫你走就走!少他妈嗦!”见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神情悲恸,不由放缓了语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小白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那人示意他轻点,将他送到门口,说:“如果半小时我没有出现,你就别管了。知道么?”
瘦子忍着眼泪,但终归什么都没说,万分舍不得地看了他半晌,才在他的目送之下渐行渐远了。
陆景浩一直看着那个方向,直到再看不到人影,才回过身,来到门边,轻轻靠在门上。青年就睡离他一墙之隔的床上。
呆了会儿,他突然回悠长的心思,拿起那半盒烟以及脏兮兮的外套,走了出去,用力关上了房门。
他往小白离开的相反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飞奔起来。
身后出现了一些模糊的人影,他们手里拿着枪,打着探照灯,不停地厉声朝他呼喊。他并不理睬,奔出足够远,才慢了下来。
“不许动,听见没有!不然开枪了!”
陆景浩只是笑了笑。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还没来?!”里面传来小白的颤声质问。
“我不来了,”他轻声说,“不用再等我。你去吧。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用这笔钱好好地生活……”刚说完,手腕就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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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折了,男人的脸上忽然溅满了血,由于子弹的惯性,整个人扑到在地,手机也摔到了一边。他瞪着眼,忍着剧痛,将另一只手往前伸去……
“啊”不远处,传来声声震天响的悲鸣。
这悲鸣越过广漠的原野,连绵的高山,一声叠着一声,一声盖过一声,来回激荡,飘去又来,像是天空下的一阵劈劈啪啪的血雨。恨不得将无情的人间荡平。
“队长,使不得!”
薛平光身边的人扑上去,夺过他对准胸口的枪,但还是晚了一秒,子弹穿腿而过,激起一片血雾,劲头之大,伤口深可见骨。周围的特种兵脸都吓白了。
第74章探监
你看到的生不一定是生,你看到的灭不一定是灭。
===
一部分人冲了上去,将手臂中弹的嫌犯紧紧按在地上,用力之猛,他差点背过气,脸在石头上刮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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