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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爸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权若若
那天在病房中,他说让他去死吧,这并不是胡说。
他是真的想死。
他活着还有什么用?除了多吃几年白饭,他还能做什么?就算拿出全部积蓄,也根本不够。这些钱,是夫妻的养老钱,是原打算用来给儿子娶媳妇儿的。如今什么都没了,甚至负债累累。反正他夫妻二人都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他俩个孩子还年轻着,他们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活够了,也活累了,他活着只会拖累全家。
“你死了倒一了百了,你让我们娘几个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啊啊啊!!!”蒋云英坐在地上,手上死死拉着陈志华的病服,痛哭出声。
陈志华,你不仅仅是一个人,你有一个家庭,你有亲人,你是我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是家里的主心骨,我们不能没有你,你跳楼了,你让我们怎么接受的了?
你以为死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是了,你死了确实解脱了,可给活人留下的是什么?是自责是悔恨,是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为什么年轻时候荒诞度日,没让家人过上一天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不能撑起这个家,不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为什么明明有机会救父亲却自私的选择忽视?
人就是这样,只要还有一丝生存希望都想要拼命留下来,哪怕千金散尽,倾家荡产,可倘若他就这样撒手而去,又能如何?
伤心?难过?痛苦?最后也都化为接受。你可以选择抱怨、哭泣、痛骂、宣泄,但你不能逃避,你必须面对。你无法改变事实,唯有说服自己接受,继续苦难的现实。
所谓生命无价,人命大于天,便是如此。
月亮的银色光辉洒满顶楼天台,映衬出人人脸上最软弱无助的凄凉惨白神色,无处可藏。
看着抱着哭作一团的父母,陈全胸口狠狠一疼,那是从未有过的尖锐疼痛在撕扯着他,毫不留情。
白天明显感到陈志华的状态不对,虽然他没说什么,晚上留守的时候大家还是多了个心眼,一觉浅眠醒来发觉床上的陈志华不见了,他们发疯的到外面四处寻找,老天有眼,最后在天台发现了陈志华。
要是再去晚一步,陈志华可能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嘟……嘟……嘟……”
耳边是电话里机械的嘟嘟声,一声声的敲打在陈全心头。这个电话一旦打通,将再无退路。陈全此刻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电话只响了三声就通了。
“上次你说的交易……可还算数?”
“当然,”对方似乎非常愉悦,略带沧桑的嗓音说道,“鄙人等候陈先生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陈先生若有空,我们最好亲自见面详谈一下。”
陈全靠着医院的白墙,抬头凝望着夜空中悬挂的那轮圆月,神思恍惚地笑了。
“好。”
……
五月底这天,陈全下班后开车去雅风。
雅风是蓉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级仿古式茶楼,陈全过去因业务需求来过两次。刚进大门,便有一身穿白色唐装的服务生过来,像是在专程等他。
“先生,这边请,您约的客人已经到了。”
陈全跟着这人朝里走了一段路,绕过几道弯,沿途遍布翠竹,环境优雅安静,微风轻拂,耳边沙沙作响。
在一道门前停下,服务生转头对陈全轻轻示意,然后默默退开。
十分训练有素。
正当陈全暗下思索时,里边儿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
“陈先生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
见磨蹭不过去,陈全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现实只剩绝望、黑暗,被生活逼到穷途末路,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从三天前答应见面起,陈全在脑海里勾勒过无数可能的场景,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是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约他见面的是一位老先生,老先生大概六十上下,身体干瘦,神矍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老先生动作娴熟的给陈全煮茶、倒茶,邀陈全一道品茶。
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也逐渐平缓下来。
今天俩人见面的目的都很明确,实在无需多说什么场面话。
“陈先生不要紧张,鄙人今天约陈先生见面,是想给陈先生看一份资料。”说着,他把手边的文件夹递给对面的陈全。
陈全惴惴不安地翻开文件夹,看不太懂,他越朝后翻越惊异,直至最后一页时,已经浑身发僵,双目呆滞。
老先生开口:“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陈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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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只需顺利产下陆先生的孩子,日后相应的自然会得到一笔丰厚报酬。”
陈全没反应,一动不动。
是被内容震住了吗?这很正常。
活了二十三年,陈全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女人……
陈全慢慢抬头,慢慢开口:“我……内什么,能问一下,这陆先生是个女人吗?”
自己当然不可能是女人!他平时虽然神经粗了点,但起码不会弄错自己的性别!自己是男人,那就只能是内什么“陆先生”是女人了,否则怎么会有生孩子这种荒诞说法。
第6章真假阴阳
老先生眼皮跳了跳,眼神尖利:“陈先生真是幽默。我也很理解陈先生此刻的心情。”
“陈先生,世上阴阳人确实稀少,甚至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听过。鄙人今日既然能约陈先生前来说这些话,自然是有十足把握。”
陈全双手无意识拽紧,恍然已经回神,脸色发白:“抱歉,我知道,这就是人妖。”泰国人妖,是闻名世界的“宠物”。
自己是人妖?呵呵……非男非女的人妖……
陈全不愿相信。
老先生并不能体会陈全此刻内心的滔天巨浪,只是道:“人妖和阴阳人是不同的。人妖可以说是通过手术和服用雌激素发育的变态男性,虽仍然是‘男人’,但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生育能力。阴阳人不同,阴阳人是天生的雌雄同体人。”
在医学上,阴阳人是胚胎发育期间分化异常导致的两/性畸形,这其实是一种先天性疾病。
“鄙人已经和陈先生说过,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只有阴阳人才有可能怀孕生育。”
“你们可以找女人!”要孩子?女人才应该是生孩子的那个不是吗?退一万步说,现在不是还有那什么试管婴儿、代孕吗?为什么要是他?!陈全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看着压抑着歇斯底里的男人,老先生再次上下打量一遍对面的年轻人,身躯修长挺拔,虽然称不上粗犷伟岸,但绝不纤细。从外边看,并非雌雄莫辩,在他身上也找不到半分女人的那份轻盈、娇媚。这是一个健朗帅气的男青年,十足十的男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阴阳人。
“陈先生家里出事,这也并非你我所愿,只是如今面前既然有这个机会,陈先生又为何要犹豫?鄙人并非有意为难陈先生,这只是一桩各取所需的交易,不仅能解陈先生的燃眉之急,而且陈先生事后也会得到一笔丰厚报酬?”一步步紧逼,一步步利诱,不会有半点仁慈同情,一点点摧残人类心底那层薄薄的顽固,直到土崩瓦解,举手投降。
陈全此刻的内心十分混乱挣扎,脑袋里像是有两道来自天堂地狱的声音在撕扯着他。天使说,答应吧,那是你父亲,你最亲的亲人,你要救他,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有了这钱你那危在旦夕的父亲就有救了,答应吧答应吧……恶魔说,少天真了,你以为世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你难道还真相信自己是什么“阴阳人”?能像女人那样怀孕生子?这人就是一个趁火打劫的骗子,骗财骗色……
……
陈全独自开着车,行驶在蓉城蜿蜒长长的路上,霓虹忽明忽暗,跳动着薄光。不时与身旁的车身擦身而过,瞬间淹没于火柴盒子大小的车流中。
如此微小、渺茫。
陈全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如同握着开启天堂与地狱的钥匙,他目光直直看向前方,瞳膜上映着跳动的光火,五缤纷。
那是他的童年时光,是被小心保存在内心深处弥足珍贵的温暖……
陈志华的头痛病三番五次的复发,每次都痛不欲生,恨不得拿刀狠狠劈开,剜出里面的毒瘤再狠狠地踩至脚底下,让它再也不能嚣张。
外面的欠债还没还清,家里也没钱了,交不出住院,更别说医药,医院是肯定不会他们。有钱看病,没钱等死,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陈家只能把陈志华从医院接回来,在家调养,抑或等死。医院不开药,陈家只能去镇上诊所买镇痛药。普通镇痛药已经不管用了,医生告诉他们,现在已经在注射吗啡,这是一种毒品,弊大于利,不能多用,要是这个都不管用了,你们就准备后事吧。
有一次,陈志华在清醒时对蒋云英说,英子,对不起,放手吧。
他是真的很痛,很痛很痛,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患癌症的大多数人,其实并非能完全感受这个病最后如何如何,因为很多人根本就熬不到那个时候,在此之前,已经被活活折磨死了。
其实痛入骨髓的又何止陈志华一人。尽管我们不能感同身受,但我们骨肉相连,血脉至亲,是家人,你痛,我们更痛。
……
……
贺琛林最近感觉有些郁闷,拨了拨眼镜,深深叹息一声。
一旁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女孩悄悄抬眼,见窗前那人正单手背后,仰头四十五度作忧郁状,英俊帅气,不由咽了咽口水。
“贺主任是有什么心事吗?”
贺琛林忧郁转头,又忧郁开口:“小姚,我心口痛。”说着,还拿双手捧胸,作西施捧胸状。
小姚姑娘再咽口水,斟酌开口:“贺主任为什么会心痛啊?”
贺琛林白了小姚姑娘一眼,一副怎么连这都不懂的无语表情,小姚姑娘受到贺主任的暗示,当即福至心灵:“是因为彦先生不在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姚觉得自己在说出某人名字的时候,眼前贺主任浑身的气场都不对了,若是放在动漫里面,能看见贺主任身后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别跟老子提他!”贺琛林咬牙切齿。
果然猜中了……小姚抹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每次提到彦先生,贺主任总会炸,屡试不爽。
“那个……”主任办公室门口探进一颗小脑袋,显然是感受到某人的火气,有些小心开口,“主任,您约的客人到了。”
这里是蓉城最大的医院,锦华医院。
过去陈全只听说过这里,并未来过,亦不了解锦华。比如这里并非完全像外人所知的那样只是医院,它其实还是一个研究基地。
“陆管家,小贺等您很久啦。”贺琛林来到接待室,笑眯眯的打招呼。
陆管家干瘦的面皮扯出波纹:“小贺,好久不见了,最近都不见你来家里,就我一老头子,孤零零的。”
贺琛林:“这不是医院里忙呢,空了我一定去!东棠和小没在家陪您呢?”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先生总是太忙,哪有空闲陪我这老头子,倒是陆那小子,都大半年没回国了,也不知道他在国外瞎搞什么,以后碰见你给我说说他。”陆是陆管家的儿子。
“哈哈,这我可




农家乐小爸爸 分卷阅读9
不敢,小最听东棠的,让东棠说说。”贺琛林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揣着恶作剧的心态,陆东棠那人,你能让他多说一句话都是你的能耐,实在难以想象他失控破口大骂的的情形。他不会责骂你,只会灭了你,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陆氏集团,是一个传奇。陆氏集团的东家陆东棠,更是一个奇迹。陆先生这三个字,饱含的不仅仅是尊敬,更多的是一种威望,一种敬畏,是一道禁门。陆先生的心思最好不要猜,这是大家的共识。
陈全沉默地在一旁听着俩人的闲谈,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没心情。
“就是这位?”何时谈话扯到自己身上,陈全回了神,继续沉默。
贺琛林绕着陈全走了一圈,明亮的眼神像x光一样扫射至身上,肆无忌惮,让陈全感到非常不自在。
“对,”陆管家朝陈全这边点点头,说,“尽快。”
贺琛林示意知道,他是知道陆家在寻找阴阳人的事,没想到这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竟然发生了,就在眼前。
该说这人幸运至极还是倒霉透顶?
谁知道呢。
但有一点很清楚,如果一切顺利,这人将会产下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随后,陈全在贺琛林带领下来到一间满是检查仪器的房间,墙壁雪白,仪器泛着冰冷寒光,向他发射出一道道尖锐之光。
“脱吧。”贺琛林冷冷开口。
“什么?”陈全愣。
贺琛林一边戴手套,一边穿衣服,目光冰冷地射向陈全:“你应该知道,想给陆家生下孩子的人不少,可绝非易事,这中间容不得半点差池。”
两/性畸形本就是一种疾病,就算陈全是阴阳人,也并非百分百能给陆家生下孩子,必须先接受检查。
陈全忽然也明白了。抑制不住的屈辱感瞬间袭来。
何为两/性畸形?一般是染色体、染色质、性腺及外生殖器异常,而生殖器则是常见发病处。
并非阴阳人就一定能怀孕生子。
贺琛林此刻要做的事,便是给陈全做全身检查,看是否适合怀孕。
“你也没必要做出这副羞愤表情,将来你若能怀孕,到时也是我给你接生,早晚都有这一趟。”在贺琛林眼中,陈全不过是他开膛破肚几百人中一个,并无特别。
也有一点特别,他其实也有点好奇这副不错皮囊里面包裹的是怎样的畸形……
陈全明白,在他决定来这里的时候,他早就没尊严了,现在的他根本就没资格,也没权利来提尊严、人格,因为和紧接着他要承受的相比,此刻的检查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你觉得受辱?那你可以离开啊,我们是很人性的,绝对不拦你!
想通了也想透了,陈全麻木地脱掉身上的衣服,被剥落的不仅仅是衣服,更是他早已千疮百孔的骄傲……此刻正被人狠狠践踏的自尊……
第7章陆氏集团
“非常完美。”贺琛林把一份检查报告递给陆管家,对他说,“这位陈先生的身体很健康,我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健康的身体,陆管家,这次陆家总算能得偿所愿了。”
贺琛林所说的“健康”,当然不是我们寻常理解的身体健康。就陈全最近经历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健康到哪里去,紧绷的神经,消瘦的脸颊,略带青黑的眼窝,整个身体都遍布疲惫之色,让人很是怀疑若再砸下一个晴天霹雳这人是否还能承受的住。
但这些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阴阳人其实也不少,特别是作为医生,他们看得可多了,但绝大多数是真的畸形。而陈全是很“健康”的。作为两/性畸形的阴阳人,陈全在外型上完全表现出的是男性特征,而且没有丝毫女性特征。他这辈子完全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男性生活,但他体内确确实实存在子宫和卵巢。众所周知,每个人体内都包含雌雄激素,决定你男女表现特征的正是这些,看谁占主导。陈全的情况也是这样的,他体内的雄激素完全占上风。换句话说就是没被刺激,没有激发出应有的雌激素。
陆管家拿着报告单,仔仔细细看一遍,干瘦的嘴角缓缓浮出笑意,点点头:“不错,不错。”接连说了两个不错。
回程中,陈全沉默地坐在车上,同车的还有陆管家。司机开车。
“那个……”
陆管家心情不错:“陈先生可以称呼鄙人陆管家。”
陈全默了默,开口:“陆管家,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陆管家转了明的目光看向陈全。陈全迎面直视:“我不要什么报酬,我要现在就给我父亲动手术,立刻。”
“我父亲等不到那时候了。”虽然陈父现在被送进医院,但按正常怀孕周期来算,最快也得十个月时间,也就是说陈父还要活活承受十个月的折磨,而在这期间,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陆管家盯着陈全,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想必陈先生还没搞清楚,陈先生当下所遇到的困难,是陆先生额外的援助。陈先生大可放心,等将来孩子产下来,陆家绝对兑现承诺。”
条件其实早已谈妥。陈全给陆家顺利生下孩子,陆家支付巨额给陈全,并且现在就帮陈家还清外债以及将陈父送入医院救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能先救我父亲,他身体很不好……我绝对不会逃跑的。”
“逃跑?别怪鄙人没提醒陈先生,陈先生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如今陈父在医院里,有医生天天诊治已经比在家里活受痛苦强得多,这是陆家的仁慈,但陆家亦不是开慈善堂的。
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罢了。
“陈先生先回去等候消息吧,到时候鄙人会派人来接陈先生的。”
……
陈全浑浑噩噩开车来到五医院,在方向盘上趴了很久,直到巡逻的保安过来敲响玻璃,说你这是要出去还是进来啊,这里不能停车!
陈全继续开车到地下停车场。
有电梯,没走,他从楼梯口一步步朝上走。
还是304病房。
“不行,得回去,我们回去。”
“老华!”蒋云英的声音,“你小心点,医生说了你不能下床的。”
陈志华:“我根本就没事!你看都好好地,英子,这医院就是个无底洞,一天得花多少钱啊,我们家住不起啊。”
“好了好了,”蒋云英按住犟着要下床的陈志华,开口说道,“现在你先养病,什么都不用操心,啊,陈全昨儿给我说了,他老板答应借钱给他了,我们家现在这情况人家还愿意出手帮助,是好人啊。”
陈志华皱眉,还是不认同:“因为我,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以后的日子咋办哦。”
蒋云英露出笑声:“只要人还在怕啥,大




农家乐小爸爸 分卷阅读10
不了今后我们一家都上街讨饭,砸锅卖铁去还债呗。”
在蒋云英的观念中,只要命还在,手脚还能动,他们就不会被生活逼死。生活逼死勤快人,没这个道理。
陈志华深深叹息。
“是我拖累你们了。我看老大这两天神思恍惚的,他身体没问题吧?能吃得消吧?唉,你们都要注意身体啊,我就是怕他一不小心给自己累出病来,他那身子……”最后几句陈志华的声音很小,应该是被蒋云英制止了。
“我们是一家人,别说这些拖累不拖累的话……”
……
陈全没进去。
他顺着走廊从另一个楼梯口下去了。
六月中旬的太阳异常大,射的他快睁不开眼。
陈家这边,陈全老板答应借钱给他,确实解了他们家的燃眉之急。塑料厂那边拿到了钱,也不再派人时常上陈家“慰问”了,只是说大家都等着陈二哥呢,陈二哥好了就来继续上班吧!
陈志国拍着陈全肩膀沉沉说道,老二这下有救了,有救了!
还有陈全的那些三大姑七大姨都纷纷上门,表示贺喜。
蒋云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眼角的鱼尾纹荡出波纹。老华有救了,不用再受苦,也不用担心坐牢,一家人不会被分开了。
陈灏中考,考试发挥失常,没有考进预计的重点一中,进了蓉城三中。三中也不错,但对陈灏来说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家里的钱如今都是借的,他还想继续读书?他已经长大成年,也不是读书能才,九年义务过了,家里的那些长辈也不可能掏钱供他读书,那不是拿钱打水漂么。他想早点出来挣钱,帮家里还债。陈灏决定不读书了。陈全得知陈灏这一决定后,并未责怪他,沉默了好一阵,最后只问了他三个问题。
“现在出来,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以后能得到什么?”
陈灏被他哥问的哑口无言,抿唇倔着,脸上满是愤愤之色。下半年九月一日,陈灏还是准时入学三中。只要他本人还有心、不放弃,家里就算借钱也要供他继续读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陈家终于得以暂时松一口气,压在他们身上的那座无形大山姑且缓了缓,人人脸上也露出短暂的轻松,唯一一点不够如意的,便是医院怎么也不同意给陈志华动手术切除脑瘤,当然,陈二哥家的老大是这么回答的,借的钱不够,还得再等等。医院回答陈家人的是,这个动手术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特别是脑袋,万一弄不好误伤哪儿了,成了瘫痪废人咋办?谁负责?得专家研究懂不?
事实上,陈全和医院的说法都对也都不对,至于具体情形是怎样的,也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陈家完了,这其实是当时相当一部分人内心的真心话。在外面欠那么一屁股的债,陈家的老老少少这辈子都要为还债而辛苦奔波了,他们家是彻底垮了。
一辈子的血汗钱,一夜之间都没了,如同这一生都白活了,得重头再来。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重头再来?身体不再年轻,人也不再年少,一颗壮志酬筹的雄心,也被现实打压的只剩苍凉,苟延残喘。
……
陆家一直都没给陈全打电话,当然,陈全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的。陆家已经出钱将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陈志华送进医院,病情得以缓解,陈全如今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被陆家召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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