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为娘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孤
刘慕辰蹙眉:“王爷想一个人去?”
虽说是疑问句,但萧炎却从那张风华无双的脸上读出了别的意思你不能一个人去。
萧炎笑道:“还有张六可以暗中保护我,人少行动起来更隐蔽。”
刘慕辰不依:“多我一个也不多,我如今功夫大有长进了,必不会给王爷扯后腿的。”
这话倒不是自吹自擂,但凭刘慕辰那天在北定王府后墙露的那一手,就足以证明他已非吴下阿蒙了。
“你不给我扯后腿,我却怕自己情难自禁……”萧炎抬臂将人搂到怀里,两人额头相抵,鼻息交融:“夜探密室却有美人相随,那般黑灯瞎火之地,办起事来,真是好不刺激。”
刘慕辰:“……”
他掐住萧炎的手腕,羞愤交加:“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萧炎挑眉:“你不信?”
刘慕辰语塞,依萧炎的性子,没准还真能做得出来。
萧炎不给刘慕辰胡思乱想的功夫,不由分说拉着他回到王府,刘慕辰大半天坐立不安,软磨硬泡缠着萧炎,最后对方索性将他摁在床上狂亲一顿,顺便抛出一句重如千金的叹息:“我不忍你涉险……这份心意,你可明白?”
刘慕辰心肝直颤,他看着萧炎几乎想将自己融进身体里的眼神,终于做出了让步,他沉吟片刻,颔首道:“好,我不去。”
萧炎垂首在刘慕辰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乖。”
他动动身体,正想换个姿势吃豆腐,刘慕辰却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萧炎抬手拽住急急要往外冲的人,悠悠道:“去哪儿?”
刘慕辰见萧炎一副狐疑的模样,笑道:“总不是去工部。”
萧炎挑挑眉,却依旧没有松手。
刘慕辰道:“既然潘煦和吴策有闲心去布天罗地网,那我就找点事给他们做做。”
萧炎不解:“何事?”
刘慕辰见萧炎一脸疑惑,心道此景难得,反倒卖起关子来:“总不是去涉险,不过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还得王爷给我担着。”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却又带着一丝撒娇耍赖的意味,萧炎听得心头一软,又将人往怀里圈:“那就说说究竟是何事。”
刘慕辰转转眼珠子,脸上浮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王爷今夜带上我?”
萧炎拍拍刘慕辰的肩膀,颔首道:“去吧,有什么事本王给你担着。”
刘慕辰摸摸鼻子,方才只是随意一说,目下见萧炎依旧不应允,倒也不怎么介怀了。
萧炎看着刘慕辰远远跑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曾退去。
浓情蜜意,神仙的日子想必也不会比这更好了。
他拿起手边的茶盏,杯口还没碰到嘴,一道玄色的身影忽然转入房内。
“王爷。”
萧炎看了张六一眼,也不问来意,兀自道:“来得正好,今夜跟本王去工部一趟。”
张六:“王爷忘了上次交代的事了?”
萧炎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忽然变得极为复杂,张六恍若未见,声音依旧淡然得仿佛不沾人气:“我特来辞行,今夜动身。”
萧炎蹙眉,话里难得流露出一丝犹豫:“今夜?”
张六颔首:“往鬼耶谷路途遥远,我若要赶在北定王大军之前,今夜就必须动身。”
萧炎沉默,半响,他轻轻点了点头。
张六眉头微蹙,直言道:“王爷若是心有所疑,直接问他就是,他若对王爷有心,必然知无不言。”
那话仿佛触到了萧炎的某根神经,他将手里的杯盏一放,不耐道:“他撞了头,以前的事很多都不记得了!你不是也查过了嘛!”
张六愣了愣,他几乎没有见过萧炎这般烦躁的模样。
萧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他抬手揉揉眉心,略显疲惫:“去吧,本王不过有些好奇罢了,不管是何结果,都不能改变什么。”
张六凝视着萧炎,又道:“今夜我若不在,王爷可还要夜探工部?”
萧炎仿佛无心应付这个问题,随口道:“本王的武功虽比不得你,来去自如却还是做得到的,你去便是。”
张六微微颔首,片刻,他朝萧炎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屋外阳光正好,透着暖意的白光让整个庭院都蒙上了一层明媚绚烂的纱衣,萧炎坐在屋内怔怔出神,少年灵动的身姿佛就在眼前……
“我既信你,又如何能问……”萧炎轻声低喃,他望着门前树上那最后一片枯叶,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魂魄。
而另一头,一直被他心心念念挂着的某人却身着一袭得体的官袍行到了户部门前。
“刘大人?”出来相迎的正是先前得了探花郎的傅澄,他是魏孝和的弟子,目下被分来户部,刘慕辰心里觉得萧世显十有八九就是故意的。
“傅大人别来无恙?”刘慕辰那日在宴席上见了傅澄,回去便与自家师父暗暗通了气,魏青寒道傅澄此人人品端正,于民生岁赋等问题上极有见解,魏孝和还在世时便时常提起他。
刘慕辰听了之后,觉得这人是铁定要拉拢的,当下以萧炎的名义备了几分薄礼登门拜访,谈起魏孝和时傅澄掩面扼腕,刘慕辰见其是性情中人,索性也开门见山,一回生二回熟,眼下两人的共识已到了要怎么扳倒太子和丞相,替魏孝和报仇的层次了。
“我甚好,但不知刘大人今日为何而来?”
刘慕辰凑上前,轻声道:“上回让傅大人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傅澄面色微凝,也压低了声音:“六部、大理寺、督察院……潘家几乎都有染指,我对了账,贪污官员应不下百名,正不知从何查起。”
刘慕辰直言道:“挑大的查,先从工部开始。”
傅澄愣了愣,他是个明白人,知道刘慕辰这么做必有用意,倒也不着急询问缘由,而是挑了个最实际的问题:“六部平行,这些还都是我背着尚书大人做的,恰巧他这几日忙于核算军需,无暇顾它。”
刘慕辰扬了扬唇角,他一整官袍,对傅澄笑道:“你忘了我是干嘛的?”
傅澄恍然,他退后一步,伸手正对户部大门,笑道:“刘大人请。”
新官上任三把火,尽管刘慕辰前些日子直接查萧焕和潘煦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好歹是个御史监察,履行职责总不是难事。
端着这么个身份,刘慕辰在几个时辰内横扫六部,傅澄与他同进同出,对外却只道是偶然在路上遇见的。
六部中官品大于二人者比比皆是,然而却都顾忌刘慕辰御史的身份以及在背后教他怎么横着走的萧炎,故而都是客客气气任他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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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积如山的账簿放在面前,他们料想被萧炎惯上位的刘慕辰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果然他只是随手翻翻账簿,便将东西扔给了傅澄。
“大人走好。”刑部侍郎将刘慕辰和傅澄送到门口。
刘慕辰躬身道:“侍郎大人客气,下官这便告辞了。”
送走两只爱折腾的小草包,刑部侍郎只觉神清气爽,他嗤笑一声,便盘算着回家如何搂小妾睡大觉,却不知滔天大祸已然临头。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御史监察办事不会这样草草而过,这里情节需要,小天使们当成架空一笑置之就好~还有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礼物拿到手软,么么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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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刘慕辰和傅澄步伐悠悠,似乎是在街上闲庭漫步,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漫步里带上了似乎能把石子路踩碎的沉重。
刘慕辰垂首望着脚下被拉成一竿子的人影,低声道:“你过目不忘的本事当真没人知道?”
傅澄道:“师父说万事以谦为贵,身在朝堂,尤其需要韬光养晦,不可轻易锋芒大出。”
“那我今日可算是浑身都涨满瞎眼睛的倒刺了……”刘慕辰轻轻一笑,心里却早有准备:“那些账簿你可看出问题来了?”
傅澄颔首:“虽掩饰得极好,但仍有漏洞。”
刘慕辰:“有漏洞就够了,说到底他们贪了多少也不是光看帐就能看出来的,介时我上呈皇上,这搜宅的旨意一下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傅澄脚步骤停,他定眼望着刘慕辰,神情极为严肃:“你可想好了?覆水难,你一旦上呈,若不能一击即中,那可是彻底开罪了太子和丞相。”
傅澄虽然对朝中哪些官员是太子丞相一派还不甚了解,但他知道刘慕辰是萧炎的人,所以要查账,查的自然不会是自己人。
刘慕辰接着笑:“开罪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王爷就算天天躺在府里,也总会被人寻事上门,倒是你,这番跟我一闹,只怕日后麻烦不小。”
“师父为人所害,我即便粉身碎骨又如何?”傅澄不以为然,继而又蹙眉:“我们今日只查了六部,虽说数量不小,但皇上心里该有些谱,贪官污吏历朝历代都有,皇上未必就会把太子怎么样。”
“只是找找他们的麻烦……”刘慕辰顿了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狡黠之意:“光凭这些皇上确实不会把太子怎么样,但如果有人贪得无厌,把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吞没了可就不好了。”
傅澄睁大眼睛,他看着刘慕辰的脸,忽然有一股凉意窜上后脊:“你是说……”
刘慕辰微一扬唇,宫门近在眼前,他停下脚步,身体忽然不由自主地朝旁边晃了晃。
傅澄大惊,眼看他要栽倒,急忙伸手将人扶住:“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他们大半天将六部上下都走了一遍,傅澄自觉以往在老家种田念书,身子骨折腾惯了,倒还算强劲,而刘慕辰,以往在寻玉楼里便是头牌,后来跟了萧炎又是锦衣玉食,傅澄心道他不适奔波倒也正常。
刘慕辰摁着傅澄的手肘,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好半天才堪堪恢复过来。
入眼是傅澄担忧的神情,刘慕辰轻笑:“不碍事,我从前也会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刘慕辰在现代时就有点贫血的毛病,症状与此类似,因而也不怎么将其放在心上。
傅澄还想说些什么,宫门那头却忽然传来将士的声音:“太子殿下!”
刘慕辰一惊,不及细想便将傅澄拉到附近的店铺后头一躲。
傅澄看着萧焕领了一小队人马出宫,犹疑道:“太子殿下?他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
刘慕辰沉默,眉宇间却渐渐拢上一层阴霾之色,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低声道:“你先进宫觐见皇上。”
傅澄疑惑道:“那你……”
他话还未问完,身后的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身形如风,刘慕辰直冲工部,甚至还不自觉地运起了那点三脚猫的轻功。
萧炎……
刘慕辰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有尖锐的砍杀声冲入耳畔,刘慕辰心头发凉,他倚着墙角深吸一口气,悄悄探头往工部门前望去……
白日他来这里时尚且一片清宁,眼下却已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光景。
工部门前集满了身负甲胄的士兵,他们围成人圈,长/枪直冲云霄,包围圈上方有两个凌空而起的玄衣人,他们蒙着面,手持锐剑,与那群士兵杀成一片……
刘慕辰努力将呼吸声放到最低,他将目光凝聚在那两个玄衣人身上,熟悉的感觉笼上身躯,但刘慕辰可以肯定,萧炎不在其中。
人不在,难不成还在密室里?可是外面都能战成这样,里面会好到哪儿去?
刘慕辰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不住加快,他暗暗握紧双拳,深吸一口气,正想冲出去一探究竟,半张脸却忽然被人从后蒙住。
“唔”
“别动。”
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卡住了刘慕辰即将送出去的胳膊肘,狂跳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他侧过头,兴奋道:“王……”
几欲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刘慕辰盯着萧炎血流不止的手臂,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皮外伤而已,走!”萧炎看了看外面犹在厮杀的两个玄衣人,手臂一横,将刘慕辰揽进怀里。
早在萧炎来工部之前便已择好了退路,眼下借由夜色的掩护,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约莫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已从后门撤回了轩宁王府。
刘慕辰将萧炎带到塌边,一路翻箱倒柜,将各种瓶瓶罐罐都捣腾了出来……
“哪些是伤药?”刘慕辰蹙眉,萧炎甚少受伤,而自己每回受伤又都是萧炎忙前忙后,如今将这些小瓷瓶抱了个满怀,刘慕辰发现自己居然对它们一无所知。
萧炎看着刘慕辰急躁又苦恼的样子,笑道:“你拿过来些,我看看。”
刘慕辰乖乖走过去,萧炎道:“先放下。”
刘慕辰:“王爷说是哪些就成。”
萧炎故作无奈:“你把它们搂这么紧,本王分辨不出。”
若搁在平时,刘慕辰一定会觉得萧炎这话说得很是古怪,然现在他已无思考之力,听萧炎那么说,便急匆匆地将手里的药瓶全都摊到萧炎面前。
萧炎看了看手边那十几个瓶瓶罐罐,忽然抬手将刘慕辰一拉,后者正巴巴地等着给他上药,骤然遭了那么一下,身子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翻倒在床上。
萧炎顺势压上,刘慕辰想把他推开,却又顾忌他的伤口,只得无奈地蹙起眉头:“王爷。”
萧炎俯身舔了舔刘慕辰的耳垂,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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揄道:“你方才手忙脚乱的模样当真可人。”
刘慕辰脸上一热,很快,心里的焦急又将他即将要腾上脸的红晕给抹了去:“别闹了。”
萧炎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都说了是皮外伤,这么着急做什么?”
刘慕辰盯着萧炎臂上的伤口,忽然抬手去扒他的上衣,萧炎任由他动作,不肖片刻,衣服被扒了个光,一片冰冷的铠甲从前襟里掉了出来。
刘慕辰微微一愣,却没问那铠甲的来历,他的目光凝聚在萧炎的肩膀上,一道泛血的伤口盘踞于上,深刻见骨,狰狞地蔓延至萧炎的手臂……
刘慕辰的眼眶忽然红了,他的声音不可遏制地沙哑起来:“皮外伤?”
萧炎摸摸他的眼睛,笑道:“在密室里不慎被长箭刮了一下,可不就是皮外伤?”
萧炎将刘慕辰的手挪到自己的心口,笑道:“里面好好的,你的东西,我怎舍得伤着?”
刘慕辰定定地望着萧炎,忽然起身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后者正想得寸进尺,刘慕辰却敏捷地跳到了旁边,萧炎“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脸上写满了“欺负伤员”的委屈。
刘慕辰红着眼睛,觉得有些好笑:“快说哪个是伤药。”
萧炎见他态度坚决,又知自己的伤口确实不好再拖,便起了胡闹的心思,他从那十几个瓷瓶里挑出三个递给刘慕辰,顺便又将人揽了坐到自己的腿上。
“王爷!”刘慕辰瞪眼。
萧炎笑道:“这样上起药来顺手些。”
刘慕辰掂量了下自己的位置,最终还是乖乖妥协了。
用帕子擦去伤口附近留下的血渍,颜色虽浓,却不见发黑,刘慕辰暗暗松了口气,好在那箭上没有涂毒,不然……
“不是有张六跟着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刘慕辰想起在工部门前看见的那两个玄衣人,张六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当初面对潘煦带来的数十锐,他尚且能技压群雄,全身而退,若今夜有他在,情况或许会比现在好些。
萧炎眼敛微阖,顾左右而言他:“没白伤着,只怕今夜过后,潘丞相和我大哥的荣华富贵是享到头了。”
刘慕辰愣了愣,目光下意识地移到先前被自己当作废铁扔到一边的铠甲上。
“那信上说得是真的?”
萧炎颔首,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抓铠甲,腕上微微用力,铠甲的一角顿时化作齑粉。
刘慕辰睁大眼睛,萧炎道:“看似坚不可摧,然我只用了五成的力道便已如此,防身之物这般不堪一击,也无怪我军会被竺兰人杀得片甲不留。”
刘慕辰面色凝重:“可是潘煦为什么要把这些粗制滥造的兵器提供给葛将军的军队?葛将军是他孙子,若是吃了败仗,他脸上也不好看吧?”
萧炎皮笑肉不笑:“就因为是他孙子,所以即便吃了败仗,东窗事发,他也有把握能掌控局势,你说今日若是换了我三哥,他发现兵器有异,那还有潘煦说话的份么?”
刘慕辰若有所思,萧炎见状,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晦暗。
刘慕辰道:“即便如此,潘煦就不担心葛将军在战场上有个什么意外?”
他抬起头,在对上萧炎有些怪异的神色后,疑惑道:“怎么了?”
萧炎微怔,刘慕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瓶,蹙眉道:“可是伤口疼?”
“不疼。”萧炎摇摇头,丢了那铠甲去搂刘慕辰的腰,臂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嵌进身体里:“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孙子?”
刘慕辰拿过纱布的手骤然一停:“王爷是说葛将军的父亲?”
萧炎正要开口,庭院里忽然传来孙青的大喊声:“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噼里啪啦的敲门声让两人心中顿时一凛,刘慕辰以最快的速度替萧炎包好伤口,又寻了件干净的外袍给他换上。
两人一出门,就见孙青满头大汗地站在外面。
“怎么回事?!”
孙青急道:“太子……太子带人闯进来了!”
萧炎眼露冷光,刘慕辰蹙眉道:“难道是王爷的人落到太子手里了?”
萧炎摇头:“工部门前那两人并非我找来的。”
刘慕辰面露疑惑,萧炎道:“不过确实是他们掩护了我,不然我受了伤,只怕没那么快全身而退。”
刘慕辰蹙眉:“不管怎样,太子来者不善,王爷眼下受了伤,不如让我来打发他们?”
萧炎挑眉笑道:“你觉得我会同意?”
刘慕辰:“可是……”
“本宫并非洪水猛兽,二位又何以避之不及?”
这头两人尚在争执,萧焕却已带人闯进了庭院,府兵横挡在前,以退为守,尚未交锋,刘慕辰却已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独|家
“大哥三更半夜带着东宫这些人闯进我府里,兄弟阋墙,岂不是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说着可怕,萧炎脸上的笑意却不加掩饰。
阴沉之色自脸上一闪而过,萧焕扬了扬唇角,开门见山道:“七弟何必说得如此严重?只要七弟将今夜从工部里偷出的东西交还给吴大人,大哥自然不会扰了你与曦源公子的春宵。”
萧焕说话做事向来喜欢拐弯抹角,这回如此干脆利落点明来意,倒让刘慕辰有些意外,可见他是真得急了,不然换作平时,以他瞻前顾后的性子,是断做不出带人闯轩宁王府这样的蠢事的。
他不想打马虎眼,萧炎却偏偏不依,他揽过刘慕辰的肩膀,好整以暇道:“大哥此话从何说起,我和我家娘子一整晚都在屋子里翻云覆雨,何时上兵部偷过东西?”
刘慕辰剜了萧炎一眼,对于他话中的“娘子”、“翻云覆雨”等词表示极度不满。
萧焕面色不善:“这么说,七弟是不肯把东西交出来了?”
“大哥意欲何为?”萧炎笑道:“是打算像当年对付二哥那样,将我这府里上下都灭干净了,再将脏水泼到哪个不顺你意的大人身上?”
萧焕眯了眯眼,狰狞之色慢慢攀上他素来还算温和的脸上:“你都知道?”
当年萧炎尚且年少,萧易为巩固疆土奔波在外,朝中唯有二皇子可与萧焕一较长短。二皇子生性宽厚,胸有大才,当年暗中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此等祸害萧焕自然不会容他久留于世。
“几百人葬身火海,还有二哥那刚满月的孩子……”萧炎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声音里透出冷意:“最是无情帝王家,大哥真不愧是太子,竟能将这话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
刘慕辰暗暗心惊,萧焕那张温雅的脸已近乎扭曲,他稍稍退后一步,而他身边那些提着弯刀的侍卫却倾身向前。
萧炎不为所动,笑道:“大哥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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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口,又怎知父皇不是一早就知道当年的真相?”
萧焕脸色骤白,思维却还算清晰,他冷笑道:“父皇若是知道,又岂会容我到今日?即便他心有所疑,只怕也没有证据。”
“可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大哥觉得父皇会怎么想?”萧炎扬了扬唇角,明明是萧焕上门找事,眼下却好像被他压了一筹:“二哥仁厚,从未对大哥有不轨之心,因而被某些个不要脸的人钻了空子,可是我不一样……”
萧炎从袖子里振出一支烟花筒,放在手里摇了两下,尖啸声应时响起,火光冲天,令人胆战心惊。
“且不说大哥能奈我何,就算我今日命丧此处,待人来了,只怕大哥也无法全身而退。”
他没有说要来的是什么人,但能在这种危急时刻用信号弹召来的,必然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说不准就是萧炎在外培植的势力。想到这一层,萧焕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七弟,大哥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大哥可以同你做一个交易。”
萧焕越急,萧炎却越是笃定:“什么交易?”
萧焕耐下性子,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恢复平静:“你我在此处相争自损实力,三弟却已带着父皇钦点的六万大军北上与竺兰交战,若他此番得胜归来,威望定更胜从前,不若你我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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