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

“你们家除了房子，还真没有什么是我想要的。”董照勇痞笑着看着怀里的杨书墨说。
杨书墨赶紧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前胸，又指了指房门。董照勇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要让门外的杨秀才听见，自己要纳她为妾。
虽然美人在怀，虽然怀里的美人在蛊惑、在引导、在期盼。可是董照勇并没有乱了方寸，他笑眯眯的看着杨书墨，说道：“你们家除了房子就剩下人了，你们家的人，我还真不敢要。就说你吧，人是挺好的，我也挺喜欢的，可是我怕你爹说我不仗义、乘人之危、不够朋友，毕竟我们是忘年交。”
被董照勇搂在怀里肆意宠爱着的杨书墨，听见董照勇这时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仗义、朋友的。不免生气，就用手掐住了董照勇腰上的肉。
董照勇刚刚说到这里，就觉得腰间一痛，就知道是杨书墨在掐自己，他赶紧把她那行凶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掌心里，憋住笑接着说：“我也想娶你为妾，可是我和我家的那个醋坛子有约在先，要一夫一妻的。所以，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娶你，只要你不怕受无名无份的委屈，其他的都好说。”
杨书墨冷笑了一下说：“委屈？受委屈？作为女人从一生下来就开始受委屈了，记得我娘说过，我一生下来就不受待见，还差一点被溺死。家族里的长辈们也说：‘又生了一个赔钱货’。这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你说我委屈不委屈？长到五岁又强行给我裹脚，当时的那种疼痛真的难以忍受，现在这一双莲足就像半个残废，多走几步路都费劲，我想想就觉得委屈。我弟弟从小就被全家人宠着、哄着，结果长成了一个混蛋、一个畜生。可是，他居然可以理所当然的与王田丰讨价还价的卖我，这次我已经感觉不到委屈了，只剩下了悲哀。”





一妻六妾 149.书墨精算计 照勇不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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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杨书墨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语调平和的说道：“至于我和你无名无份的这件事情，我还真没感到委屈，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曾经想过，给一个有钱人当个下贱的八、九、十姨太，然后被圈养在深宅大院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混吃等死。可是，我进了牢笼我的父母怎么办？干脆，我就再贱的更彻底点好了。我可以不要名分的跟着你混，但是我不进董家，为了父母我要一份自由。……”
听着杨书墨的长篇大论，心里不免有着同情、唏嘘、怜惜，可是却独独没有了想宠爱她的那份冲动。他想起了美多，那个为了自由，软硬兼施、拔枪相向的小姑娘。再看看怀里这个，为着家庭生存，呕心沥血、自我牺牲的大姑娘，他顿觉得索然无味。他依然抱着杨书墨，心里却想念起了美多，虽然刚刚离开她还不到一个时辰，可是他感觉自己现在，很想很想她。
杨书墨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董照勇的脸，她一直在察言观色。当她看见董照勇神思恍惚、目光飘渺时，赶紧用手指点了点董照勇的额头，说：“精神溜号了？有没有听我说话？”
董照勇赶紧收敛心思，说道：“在听在听，你说你说。”边说边放开了杨书墨，用双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和杨书墨并排的坐在了炕沿上。
杨书墨有着一瞬的愣怔，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她接着说：“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没吃亏。买房和纳妾几乎是等值，你花在我家房子上的钱，就算是纳我做妾了。现在纳一个妾的价格，从七、八两到七、八千两。就凭我的相貌、艺术修养、文化程度，不及千也达百，卖个二、三百两银子还不成问题。”
董照勇有些不解的看着杨书墨，说道：“你刚刚还说被你弟弟卖了感到悲哀，怎么现在自己又卖起自己来了。”
杨书墨苦笑了一下，说：“与其被别人卖来卖去，还不如趁早把自己卖了。这样还能让自己挑拣挑拣，挑拣到一个遂心如意的男人。同时，也能把卖自己的钱，留给父母享用。这总比被别人卖了实惠一些，心里也舒服一些。”
董照勇的眼睛挣得大大的，他看了一会杨书墨，语音平淡的说：“你的心里舒服了，可是我的心里不舒服了。我董照勇想纳妾难道还需要买吗？即使是女人投怀送抱，我还不一定要呢。我那小娇妻，美丽、聪明、能干、又上过洋学堂，那可是一个精品女人。我娶她时都没有花一文钱。”
“得了吧。要不是你乘人之危，连唬戴蒙的，就凭你？就是拿出上万两银子也娶不到她。还有你的那个暗通款曲、没过明路的妾，你送她的这套宅院，难道不是花银子修的吗？我也不想跟你要钱，我甚至想能送你些钱。可是，我们没钱，……”
还没等杨书墨把话说完，董照勇就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说道：“这件事情，你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商量好了我们在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向外走去。
杨秀才送走了董照勇，打发走了几个买东西的人，关了店门走进南屋，他要和女儿好好沟通一下。还没等他开口，杨书墨说道：“爹是不是怪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给咱家丢人。其实，我是不想要那个名分，有了妾的名分，就得老老实实的待在董家。我不想涉及他们一大家子人的复杂，也不忍心丢下父母不管，我只想做他的外室。如果，想有个名分也不是难事，也许很快。只要他被老婆休了，我们这些做妾的就有了正经八本的名分了。”
杨秀才楞了一下，迟疑的问道：“你是说，他老婆能休了他？你是胡说的吧？”
“爹！我什么时候胡说过？他和他老婆美多是有文书契约的，如果董照勇违反了他婚前答应的，一夫一妻的承诺，美多是可以自行选择去留的。现在，董照勇在外边就已经有了我们两个女人，我相信：就凭他那风流不羁的性子，我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这种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老齐家也不是好惹的。只要美多一走，我比顶着阿海媳妇身份的春荷，优势可要大很多。到时候想不想要名分、想不想进董家，我们再商量。总之，我们可以进退自如的，爹不用担心。”




一妻六妾 150.花少加花少 名声更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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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杨家店的董照勇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以为妾都像春荷一样，卑微而温顺。没想到这个杨书墨心思缜密、言语犀利，家里已经穷的叮当乱响了，居然还有几分清高与傲气。能在他董照勇面前逞口舌之快的，也只有美多可以，他也只允许美多可以，其他女人想都别想。想到此，他决定暂时不到杨家店来了。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喜欢呢就花几个钱养起来，否则就花几个钱打发掉。想到这里的董照勇，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向美多家里走去。
这次来到美多家，董照勇也如每次一样，试着推了一下大门，没成想，大门应声而开。董照勇回身关好大门后，目不斜视的向着正房走去。他推开正房堂屋的门，就看到美多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摞。他看美多没有反应，就又向前迈了两步。这时他看清楚了，美多看得是账册。
美多知道有人进来了，能悄无声息进到这里的人，都是自家人。可是她有些奇怪，来人为什么站着不动，当她抬起头看见站在面前的董照勇时，楞了一下，然后快速合上账册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门没上闩，所以我推门就进来了。”
“董大少爷连敲门这种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了吗？”
“美多，这不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吗？哪来的那么多的事？”
“自己家里？且不说这里是不是你的家，就是在你们董家，也没有不敲门就进屋的规矩吧？”
“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我只是想看看……。”
还没等董照勇的话说完，美多冷笑着说：“你这个花花大少，不去寻花问柳，怎么改行做起侦探了，你想偷窥些什么？”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董照勇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胡作非为，你我心中都有数，送客！”
“美多，只要我不想走，你就送不走我，今天我就赖这儿了。你要是叫人把我扔出去，我就找人架梯子爬墙。你反复扔，我就反复爬，不信就试试？”董照勇赖皮赖脸的说道。
看着董照勇又把粘和赖的绝活拿了出来，美多不禁摇头叹气道：
“花心董大少，妻妾一条街。
隔壁杨姐妹，北有春荷妾。
专吃窝边草，招蜂又引蝶。
秀才胡同今不在，变成花花董少街。”
美多摇头晃脑的，念完这段顺口溜，斜着眼睛看着董照勇说：“我的朗读能力还不错吧？把这首童谣念得还算生动吧？以后这胡同就叫董少花街了，你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呢？”
自此，董花少的名声就更响亮了。只是，此花少，非彼花少。此花少是花花公子的花少，而彼花少则是收留小花子的花少。现在俩花少叠加，名气更大，名声更响亮。
董照勇虽然被气的七窍生烟，可心里却是做贼心虚，这种外强中干的感觉，好难受、好憋气。他用手指着美多，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刘叔刘婶儿和另一位年轻男人，已经进入了堂屋，站在了董照勇的周围。美多轻声细语的对董照勇说：“我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应该忌妒心太强，我应该向贤妇一样，帮助你多多纳妾。省得你整天偷鸡摸狗、跳窗户爬墙的，甚至连仆人的媳妇都不放过。这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公开纳妾，我绝不反对。但是，便宜不能都让你给占了，我也得跟着沾些光，要些福利，这样才公平。你说行吗？”
董照勇看着美多那张面具似得一张脸，琢磨不透她想要干什么，于是说：“要福利不用沾光，你说吧，只要我能给的，都行。”
“花心大少真是名不虚传，为了纳妾你倒是什么都舍得。只是我什么都不缺，所以也不稀罕你给我的东西。我只要一个公平，你找一个女人，我就找一个男人。你找两个，我就找一双。公平合理、不偏不倚。你在百花丛中过，我在万树林中行，你採百花，我倚松柏，互不相扰，各得其所。怎么样？这是不是很公平啊？”
美多的话，让董照勇脸色变了几变，由开始的火冒三丈、满面通红，到虚汗涔涔、脸色蜡黄，现在已经是浑身颤抖、面如土灰了。他看着美多气急败坏的说：“你，你无耻，竟敢说出这等伤风败俗的话？我、我、我……。”




一妻六妾 151.你拈花惹草 我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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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多轻蔑的说道：“你要怎么样？你想怎么样？你敢怎么样？还敢说我无耻？你染指两个女人都不觉得无耻，我只是说说，怎么就无耻了？”
董照勇理直气壮的叫嚣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三从四德，这是深入人心的世俗铁律。可是，你居然敢说要找男人？……。”
还没等气哼哼的董照勇说完，美多就抢着说：“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那是老古前清的事儿。现在民国的法律规定的是一夫一妻制，你不会以为自己还生活在满清吧？你也算是有文化的人，有时间好好看看民国的宪法，别动不动就拿自己满脑子腐朽当圣旨，现在要遵守的是宪法。你不想承认也没用，历史是不能倒退的。如果你实在留恋‘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从四德’的时代，你也可以到清陵去殉葬。那里，高的有树，能上吊。矮的有井，能溺水。挺方便的。”
“美多！你个死丫头，你再敢胡说，我、我、我……”
美多的小嘴一瞥说道：“我什么我？我再次警告你，你如果找女人，我一定找男人。我不但敢说，而且敢做，不信你试试。”
这时，气急败坏的董照勇，突然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盯着美多，咬牙切齿的说：“你不会已经找了吧？”说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青年男子。
美多知道他想歪了，可是她依旧天真而妩媚的看着董照勇，说道：“差不多吧。”
“他是谁？”董照勇恨恨的说，同时眼睛不自觉的瞟着身边的男人。
美多清晰而干脆的说道：“秦优仕。”
“秦优仕？你说是秦优仕？”董照勇对这个回答深感意外。
“是啊，就是我们的好朋友秦优仕。”美多认真的说。
“你居然还想着他？你可是我老婆。”董照勇嘴上说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因为秦优仕不但远在广州，而且洁癖怪癖成性的他，不可能染指有夫之妇。
“其实，我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你这个花心大少，到处拈花惹草，传染的我也时常春心荡漾，心中沉滓泛起。这不就把少年时的誓言想起来了。我的誓言是：‘他敢拈花惹草，我就敢红杏出墙，给他带一顶油光崭亮的大绿帽子’。而秦优仕的誓言是：‘他敢拈花惹草，我就帮你红杏出墙’。为此，他可是发过誓的。我们两人还拉过勾的，你当时可是在场的，不会忘了吧？所以，你敢拈花惹草，我就找优仕，让他帮我红杏出墙。他可是很仗义的，他说过：为我可以两肋插刀。为这他也发过誓的，这个誓言也是你在现场听过的。……。”
听到这里，董照勇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急忙说：“美多，那都是年少无知的混帐话，不能当真的。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会坏了你的名节的。”
“名节？你寻欢作乐的时候想过名节吗？你花花大少不以拈花惹草为耻，我也该为自己能红杏出墙为荣，这才叫夫唱妇随、相得益彰。这样，咱们也不用互相嫌弃。”美多轻描淡写的说着，满脸开心的笑着。
董照勇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想到，美多什么话都敢说，而且说的理直气壮。
这时，那位年轻的男人走到了美多的身边，声音温润的说道：“美多，这屋子里凉，赶紧进屋到炕上暖暖歇歇，身子和孩子要紧。”
然后又对着刘婶儿吩咐道：“刘婶儿，把东西拿进去，服侍小姐歇着。”
美多温顺的点点头，听话的站起身，跟刘婶儿进东屋去了。
董照勇也想跟进去，可是被那青年挡在了门外。只听他说：“花大少，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如果哪天你做了对不起美多的事情，不用等什么秦优仕，我韩玉轩就先给你戴一顶绿帽子。”
这话让董照勇的脊梁沟一阵发凉，他没想到身怀六甲的美多，依然是个香饽饽。他强打着精神说：“她怀的可是我的孩子，你也想要？”
“难道花大少没有听说过：‘生恩不如养恩大，种情不如耪情浓。’没种过也耪过，耪过了也算是自家的苗。不管是种的机会，还是耪的机会，只要有，我都不会放过。”
这时的董照勇算是彻底的服了，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呐？看着文质彬彬、气质儒雅的一个人，不但话说的难听直白，而且咄咄逼人。比自己那种软塌塌的粘和赖，可是硬气不少。他真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当面说出自己觊觎别人的妻子，这不就是赤裸裸蔑视与挑衅吗？




一妻六妾 152.美多生二宝 花少探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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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气的同时，也感到了危机。美多的心里有秦优仕，身边又有这韩玉轩，而这位居然大小通吃。想着想着，董照勇居然在这凉飕飕的深秋出了一身热汗。
堂屋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董照勇自己，他木讷的走到八仙桌旁，在美多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现在依然有点发蒙，最近他正享受在，院里春荷、院外书墨的火热缠绵的飘飘然中。不想今天美多竟然当众宣布要红杏出墙。这无疑就是当头棒喝，把正在巫山峰颠上腾云驾雾、忘乎所以的董照勇，直接打到了阴山背后。
董照勇努力克服了由云端直接坠到深谷的眩晕与无措，他得整理好思绪，想出应对的措施，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美多红杏出墙。
平静下来的董照勇，很快就理清了思路：绝不能承认有拈花惹草的实质，全力以赴保护好“天鹅肉”，以避免她又变成天鹅飞了，暂时不去找那两个女人以避免火上浇油。
自此，董照勇收敛和规矩了很多，他只要一有时间，就黏在美多的身边，常常午饭也跑到美多的家里来吃。
在董照勇安分守己，董家相对太平的这段时间里，美多于十月末，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在美多坐月子期间，董家既喜庆又热闹，平时静悄悄的院子里，现在总是有孩子的欢笑、吵闹声。
每天，董大宝的乳母若兰，都带着董大宝和自己的女儿雅妮，来到董家，雅妮比董大宝大八个月，已经快二十二个月了。他们一整天几乎都呆在董老太太的房间里，晚饭之后再回美多家。而董二宝的乳母，则带着董二宝，白天呆在董照勇与美多的房间，晚上则睡在董老太太的屋子里。
有三个孩子绕膝的董老太太，无暇他顾。董照勇就在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也不失时机的在春荷的倒座屋里，享受着春荷那谦卑而周到的服侍。
至于杨书墨那里，董照勇暂时是不想过去，一是怕被美多家里那帮子人发现。二是想冷淡一下杨书墨，挫挫她的傲气。没成想这个杨书墨，居然沉默寂静了两个来月不给他音信。就在他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阿海把杨书墨的一封信捎了过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我弟弟的债主，上门讨债，要求以房顶债。望妥善处理。信中还有房契和杨秀才卖房给董照勇的契约。
看了信以后，董照勇吩咐阿海和小石头去办此事，并且嘱咐他们，花钱雇几个人跟随前往以壮声势。
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也是，杨书麟再怎么霸道，也无法卖掉别人家的房子。他只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变着法子欺负父母姐妹罢了。
美多出了满月的第二天，就带着董二宝回了娘家，晚上只把乳母和二宝送了回来，自己却没有回来。
晚上下工的董照勇见美多没有回来，就问乳母说：“大少奶奶怎么没有来？”
乳母说：“大少奶奶让人把二宝我们，送到门口就回去了，别的我不知道。”
“你可看见，二宝的外公外婆了？”
“没看见，我只呆在东屋。只看见了刘叔刘婶儿，没见过别人。”
董兆勇想了一下问：“大少奶奶抱孩子出去过吗？”
“出去过，是抱到西屋去了，好长时间才抱回来。”
自此，董照勇认定，美多的父母一定是在西屋里面，只是不想让乳母见到。既然，美多不回来了，自己就可以去找杨书墨了。想到此，董照勇一门心思的盼着天黑。
十一月末，天黑的早，晚饭后天已经全黑了，董照勇换上了棉袄棉裤，一身短衣襟小打扮，又戴了一顶抹耳棉帽子，就悄悄的出门而去。
他先到街市上，想买一些吃的东西，可是他不熟悉这些店铺，都卖什么，天又黑看不清店铺的招牌。这时，看见路边有卖烤红薯的，就买了几个，等他刚刚付了钱，几个小叫花子就一哄而上，把刚买的红薯抢得一干二净。
正在董照勇愣怔之时，就听身后的小石头喝到：“你们疯了吗？连我师父都敢抢？”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有一个小叫花子说：“石头哥的师父咋穿成这样了？天又黑，我们几个都没认出来。”
董照勇回身看着小石头说：“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怕师父黑灯瞎火的，被抢被砸的吃亏吗。师父要干什么，支使我就行了，干嘛自己来啊？”小石头埋怨道。




一妻六妾 153.花少宿杨店 醉酒鼾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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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照勇把小石头叫到一边，说：“今晚大少奶奶不回来了，我想去看看杨秀才，买点东西跟他喝两盅。他已经捎了好几回信了，也不能总不去啊。”
小石头想了想说：“我们先过去看看他那店里有啥，他那里要是有货，咱就在他那里拿，我们给钱不就得了。没有的，我们几个再过来买不就行了吗。走吧，先去看看，剩下的我安排。”
就这样，董照勇带着小石头和四个小叫花子，一起来到了杨家店。
杨家店外面挂着一盏昏暗的灯笼，门板还没有上，店铺里面只点着一盏油灯。当董照勇一行六人进来以后，就听见杨秀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要什么东西？我们这里的货物不多了，过几天进了货再来吧？”
董照勇上前一步，说道：“老先生，是我，我来看您来了。”
杨秀才看着董照勇，惊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的小石头，已经把这店里的一切查看了一遍，然后对董照勇说：“这店里没有什么可吃的，我们这就去别的地方去买，师父等在这里就行。”
董照勇吩咐小石头给另外四个伙伴买些吃的，打发他们回去。买了东西自己过来就行了。
等小石头他们走后，董照勇急忙直奔南屋。南屋里没有点灯，淡淡的月色透过窗纸洒在炕上，勾勒出一个人影。董照勇扑上炕就将人搂在了怀里，他感到怀里的人儿在轻颤，她贴过来的脸颊上满是湿凉的泪。董照勇一阵难过、一阵负疚、更多的是心疼。他喃喃的说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这屋子里这么冷怎么不生火？这么黑怎么不点灯呢？”
杨书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嗓音沙哑的说：“没钱买。”
董照勇说：“你傻呀！这么冷，又没货，在这里干什么？”
杨书墨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攥住董照勇温热的大掌，声音颤颤的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