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六妾

董照勇眯起眼睛，有些威慑的盯着杨书墨说道：“那请问杨大小姐，咱们俩之前的这五年算什么？”
虽然看出了董照勇的不满，但是杨书墨依然回答的干脆利落。“鬼混！”
“哼。鬼混都能生出儿子来？有人信吗？”董照勇讥讽的说道。
“谁看见我生儿子了？你看见了吗？”
董照勇楞了一下，杨书墨生三宝时，他还真的不在跟前，他想了一下说：“那你怀孕总是事实吧？”
“谁怀孕了？你别败坏我的名声好不好，我那是吃多了撑的。”杨书墨说的那叫理直气壮，却把董照勇给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听着杨书墨轻松平静的语气，看着她小心的把画好的画归拢好，放在桌子上，然后旁若无人的整理着。董照勇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一个连妾都不是的女人，他不想多费口舌，他转身离去。
“董先生请留步，既然来了，我就送你一幅画。你可以在我的画中任意挑选一幅。”
“就你那些破画，还想送给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董照勇毫不留情地说道。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次是白送，下次你再想要，就得真金白银的掏钱了。到那时，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想钱想疯了吧？还真金白银的……。”一边说，一边转回身的董照勇，突然咽下了下面的话。因为，他看见了正面墙上董老太太的画像。画的还是很像的，只是显得有些年轻。
“我就要这张了。”董照勇说着就直奔画像而去。
“慢着，现在还不能拿走，等我装裱好了，你再过来拿。”
董照勇看了杨书墨一眼，问道：“什么时间能裱好？”
“这得过几天。董奶奶睿智善良又雍容优雅，这幅画像一定要用上等的材料装裱。现在，得先把材料备齐再说。”
由于事先不知道董照勇过来吃午饭，家中只有自己家人吃的玉米面饼子。所以，杨书媛和杨母，匆忙之中做了几碗热汤面。却没有菜，只有咸萝卜和青菜蘸酱。
董照勇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人。董石头小声的提醒他说：“师父不看看四宝吗？”
“看个屁。老杨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个小崽子将来更不是个玩意儿。唉！这个该死的杨书墨，气死我了。”
“师父，跟自己的女人就别生真气，你就当她是在撒娇就行了。”
“撒娇？有这么撒娇的吗？把我们的关系说成是鬼混，儿子也不认了，要做杨大小姐了。你说她在作什么？”
“师父，她是在报复你，是在找后账呢。我干脆都跟师父说了吧。”
杨书墨跟董照勇较劲，是因为杨书媛。董照勇用杨书媛治好了病，也没有及时收她做妾。直到杨书媛怀孕显怀了，杨书墨和杨母才知道。杨书墨觉得董照勇这件事情做的太差劲了，即便两人你情我愿，也得告诉母亲一声，这不是欺负杨家没人吗？
听了石头的讲诉，董照勇委屈的说道：“那么一个丑八怪，我能将就她，就是她的福分了。她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穷讲究还不少。”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大半。无论杨书墨闹得理由是什么？无论理由充分与否。只要杨书墨不是真的要离他而去，其他的倒也无关紧要。
肩负养家重任，深知生存艰难的杨书墨，原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更不会苛求小节。她以为，只要全家人能吃饱穿暖的活着，就没有接受不了事情。可是，当两姐妹共侍一夫的局面出现时，她还是难以接受。更何况姐俩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想想都觉得尴尬不已。人的自尊心还是很有威力的。有些时候的有些感觉，让人觉得活着没劲，甚至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所以，她心生去意。
她愿意去颠沛流离，愿意去经历风雨，愿意在穷途末路之后去死，也不愿意屈辱的窝在这里。尽管这里相对安逸，能吃饱穿暖。





一妻六妾 250.两弟同大婚 祖母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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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有朝一日能顺利的分开，前期的铺垫还是很重要的。细节决定成败，她决定从小事开始，不断的与董照勇吵闹纠缠。让他气，让他烦，让他主动离开。
经过杨书墨这样一闹，董照勇意识到了，自己对董家小院忽视太过了。自打把奶奶和董照武从这个院子里送走之后，他还没有来过。算算时间，竟然有五个多月了。
晚上，董照勇躺在齐宅的卧室里，梳理着这几个月的事情。五个月一百五十多天，可是休息日也只有将近二十天。给人干私活用了十天，给五宝看病又用了两天，会友应酬又有那么几天。他一天都没有闲着，他很累，他更操心。
他还担心照武带着奶奶一走就杳无音讯，董康六、钱满地也毫无踪影。头一阵子，在陈金生的部队里又听到：广东的陈督府所部四千多人围攻总统府，轰击总统的住所，再后来就是北伐军回师讨伐陈督府。
在这种乱局中，有这种乱事，老百姓也见怪不怪了，更何况这里离广东那么远。可是，董照勇却十分担心，他担心董照文的安危。他不知道董照文所在的部队属于谁，更看不懂一锅抡马勺的陈督抚与孙总统这两个大人物，怎么能说掰就掰，说打就打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打仗是会死人的吗？
对于董照文他除了挂念，还有一份深深的愧疚。他后悔自己把李留弟留了下来，照文一定是很介意的。不然，他不会带着病重的父亲，被困上海时，不找自己却找美多求援。由此，他又想到了美多，想到了她的音容笑貌、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泪湿枕巾，迷迷糊糊梦会周公。
十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刚下工的董照勇，听说康六和钱满地回来了，他立刻把董家大院的人也都集中到了董家小院。他估计奶奶肯定过世了，这个消息一经说出来，就得有人哭丧。不管真哭还是假哭，都得有些动静。
等全家人都到齐之后，才把睡在杨家店的董康六，和睡在媛姨娘屋里的钱满地叫到了正房的堂屋。
他们两个睡眼惺忪、一身疲惫的站在董照勇和董孙氏的面前。董照勇只是瞄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时钱满地对着身边的董康六说道：“把信拿出来。”
这时的康六才反应过来，赶紧递上他们带回来一封信。信是董照武写的，内容却看不清楚了，因为下雨时信被浇湿了。最后只好听董康六和钱滿地口述，钱滿地率先说到：“我们平安抵乡，秦老爷帮忙租房、帮忙通知二先生，又派两个女儿侍奉床前。马莲、阿秀母女更加殷勤。”
听着钱满地文邹邹的话，董照勇觉得有些好笑，就对她说：“你好好说话，出了一趟门就成夫子了？咬文嚼字的，好像有文化似得。”
“我刚刚说的是信中的内容，可不是我编的，那封信我们看过。我们俩笫一次被雨淋成落汤鸡时，信封就被泡开了口，我们晾晒信纸时，我就把信的内容记下了。不过有些词语不一定丝毫不差，有些出入也是难免的，我能确保八九不离十。”钱满地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董照勇认真的说道。
“你认得字？”董照勇问道。
“认的几个而已。”
“会写字，是吧？”
钱滿地转转眼珠子说道：“甚本不会。”
“不会就不会，算你不会，以后再说你的事，先说信上的事。”
听了董照勇的话，钱滿地就再也不说话了。接下来就是董康六在说事，他说的远比钱滿地说的要墨迹多了。反来复去的说了一堆还没说到正经内容。
董照勇一着急，就指着钱满地说：“还是你说。”
钱满地楞了一下，说道：“第一，老夫人于五月二十三日快乐登天了。”
听了这话，不但董照勇愣住了，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奶奶能坚持到目的地，已属不易，奶奶没了也不意外。但是，这个死丫头居然说快乐登天了，那就有毛病了。
董照勇刚想训斥她几句，就听钱满地接着说道：“老夫人说：‘能平安返乡她很高兴，这是神的眷顾，能在这里登上天堂她很快乐，希望大家不要为她难过’。”
钱满地看了一下众人，见没有人说话，她接着说道：“第二，在老夫人登天的前三天，二先生和三先生奉老夫人的旨意大婚。二夫人名字叫秦优惠。三夫人名字叫秦优然。这两个人是正妻，这两个名字是要写入族谱的。”




一妻六妾 251.董母想儿 优仕宠秦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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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的董孙氏，突然就咳嗽了起来。等到董孙氏安静了，钱满地才又接着说道：“第三，二先生婚后听从岳父安排弃武从商，留在了广东。三先生带夫人北上上海，听命舅老爷秦优仕的安排，留在了南京。大事就这些，小事情就交給康六细说吧。”
接下来就是满屋子的寂静，这么多的女人们，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哭起来。所以，她们都看着董照勇和董孙氏。
董孙氏在听到婆婆的死讯后，虽然没感到意外，却也很是伤感。其实最让她难过的是：两个儿子成亲自己不能在场，而且他们离自己那么遥远，今后恐怕很难见上一面了。见不到儿子，何谈见孙子？
想到此的董孙氏，不由得潸然泪下。这泪是真诚的、由衷的，因为她想老儿子董照武，从他走的那天就开始想他，为此她常常偷偷流泪。
她更想二儿子董照文，因为她们的乱点鸳鸯谱，让他离家出走。时至今日，已经有五年半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好想他啊！有时想他想到痛彻心扉。
泪，静静的流，呜咽的流。直至声泪俱下、大放悲声。
随着董孙氏的哭声，董家小院嚎啕之声骤起，……。
几天之后的休息日，董照勇陪母亲在齐宅吃过早饭，来到董家小院，这时李留弟和春荷也在这里。董照勇把董康六和钱满地叫道正房东屋里，说道：“今天我有时间，听你们仔细说说这次的广东之行。”
董康六看着低着头不语的钱满地，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讲述。他把从这里上车，到办完后事都说的很细。所以，也说了好一会。直到董孙氏问他：“你说说，秦优惠和秦优然怎么样？”
董康六想都没想，就说道：“挺好挺好，识文断字的，还懂规矩，长得也是一等的美人儿。”
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劲，赶紧又说：“不是，是，是……。”
董照勇清楚，母亲是想了解自己那两个儿媳妇什么样，所以他用手指着钱满地说道：“你说。”
钱满地已经呆滞了半天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说道：“她们也是上过洋学堂的，总体上稍逊于美多大奶奶。”
这真是，言简意赅，定位准确，无可挑剔的回答。董照勇不禁又仔细的打量起了钱满地，她比小半年前长高了很多，原来挤在一起的五官，现在散开了一些，人也比原来漂亮了不少。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少了，看上去有些呆滞。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和黑的发亮的眼仁，彰显着她的机智冷静。
经过了一小会的沉默，董照勇问道：“你们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居然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上海繁华，我们难得去一次，就在那里多玩了几天。”钱满地抢着说道。
“说说有甚么好玩的？”董照勇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们就是满街的瞎逛，坐了一回有火车道的电车，看看路上跑的小汽车。还有那里的路灯据说是电灯，不用煤油的。还有就是，那里的女人可以进纱厂做工，可以养活自己。别的也没什么了。”
钱满地刚刚说完，董康六就说：“还有一个挺大的张园，里面有一个上海滩最高的房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安垲弟’。还有西餐厅，叫什么春来着？好像是叫‘江南春’，对吧？阿地。”
看着面部一点表情都没有的钱满地，董康六又说道：“你不会忘了吧？就在福州路上的那一家。”
“福州路上有好几家呢，我还在俄式餐厅买过一个面包呢。”
“不是你买面包那家，那家不行。就是秦优仕带美多去的那一家，那里面……。”董康六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看着闭上了眼睛的钱满地，再看看张口结舌的董康六。董照勇板起脸，沉下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接着说，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康六，你先说，不然让石头帮你想想？”
“不用不用，我早就想说，这不是刚刚说到这里吗。”
原来，他们跟着董照武夫妻，一起回到上海。第一天晚上，董照武在秦优仕的宅院里吃晚饭时，无意中看到内院一个女人的侧影。这人像极了美多，这让他想起了那些谣言。
谣言说：秦优仕娶了美多，而且宠爰无度。说秦优仕爱美多如命，已经到了如胶似漆……。
这些难道是真的吗？董照武本想在上海多留几天，查一查事情的真相。可是，秦优仕第二天就打发他们去了南京。




一妻六妾 252.优仕拥美多 照勇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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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董照武，只好让董康六和钱满地偷偷的留了下来。让他们小心的打探一下，美多是否真的在秦优仕的家中。
很快打听到的是：秦优仕在上海的太太就叫美多。这让董康六和钱满地，好奇心大增，他俩开始每天盯着秦优仕的宅院大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看见秦优仕带着美多，多次的出入张园的安垲弟，和一个叫江南春的西餐厅，还带着她去影戏院。
这时的董照勇打断董康六的话，急急的问道：“你看清楚了吗？那是美多吗？”
“是。我看就是。”康六肯定的说。
“为了把握一些，我俩又从后门潜进秦家，那时正是中午，大家都忙着吃饭，我俩就进入他们俩住的院子里。我们看见秦优仕坐在椅子上，美多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搂在怀里。他还在她的脖子、肩窝、胸前，闻来闻去、又舔又啃的。
美多一会说痒，一会说疼，一会叫，一会笑的。然后，他又把美多抱进臥室里，就听见美多......。”
听到这里的董照勇，只觉得气血由头顶向下行走。面门有一股凉气，由上而下的冷却着自已的肌肤，而头脑开始麻木，开始虚幻。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响亮，董康六的脸上就挨了钱滿地一巴掌。然后就是钱滿地的叫骂声：“你就是一头猪，一头蠢猪、笨猪、你是猪都不如的蠢货。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有这么多姨娘，你就敢滿咀吣下流话，你是不活膩了？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心里有尺，咀上才能有度’，你可到好，整个一个胡说八道，欠揍的东西！”
楞了一下的董康六嘟嘟囔囔道：“我又没说谎，难道你没看见吗？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瞞着我师父。可是我不能瞞着他，我得实话实说。”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敢保证秦家那美多，就是咱家的大奶奶美多吗？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很多，既便只有五分像，在装扮和妆容上下些功夫，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但是，人的气質是不一样的，也是学不来的。秦家美多沒有咱家美多那种不输给男人的自信与霸气，如果那真是咱家的美多，她才不会像团发面似的任人揉捏，她早就把那匹种马踹回到他娘胎里去了。还有，別说你长了一双二五眼，就算你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你眼见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再说了，秦家那人若是真的，树林里那人是谁呀？你整个就一个傻瓜、费物。闭上你那张吃屎的臭嘴，旮旯里站着去。”
钱满地的行为，让满屋子的人惊愕不已。先不说她的话有没有道理，就她把董康六骂的狗血淋头，还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这事，就让所有的人感到震惊。
能在董家栖身的小乞丐，都是石头的生死之交，他们相对于流落街头的乞丐们，无疑是幸运的，最起码不会因为冻饿而死。所以，他们绝对听石头的话。
常年混迹街头的乞丐，肯定有许多的缺点和不良习惯。平时，董照勇对他们有了不满，只对石头说事，石头自然会归拢他们。
可是今天，钱满地干脆利落的直接出手，把董康六收拾的老老实实，真的出人意料。
看着乖乖的站在角落里的董康六，董石头一股怒气冲上心头，他用手指着钱满地怒喝道：“死丫头，你疯了不成。我的人你也敢打？”
“你的人？你的人你不好好调教？你看他把你师傅都气成什么样了？再让他说一会，你师傅就会被他气死了。没办法，紧要关头你不出手，只能我出手了。你们兄弟的面子，总不会比你师父的命还重要吧？”
听了钱满地的话，大家才看向已经倒在炕上的董照勇，董石头一声惊呼爬上炕去。董孙氏也急忙吩咐，快点拿碗红糖水来。一阵忙乱之后，董照勇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他气息微弱的说道：“没，没吃好饭，有些饿了，我现在一饿就晕。没事了，没事了。”
董照勇不发话，没人敢走，看着这屋里屋外的许多人，董照勇挥挥手让人们散去，只把钱满地和康六留了下来。
“阿地，你说秦家的美多是假的，你有多大把握？”董照勇有气无力的说到。
听了董照勇的话，钱满地想了想说道：“有九成九的把握。”
“根据呢？”
“先生，小树林里的，那不就是铁证吗？”
“我想听除此之外的根据。”董照勇坚持的说道。




一妻六妾 253.避开罢工 去巩县兵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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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满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了董照勇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她是咱家的美多大奶奶，她也回不来了。秦优仕特别的粘她，恨不能整天都把她揣在怀里。而秦家美多是一个胆子极小的人，白天像一个跟屁虫似得，整天跟着秦优仕转悠。她尤其怕黑夜，天一黑她就害怕，她得拉着秦优仕的袖子或者衣襟，才敢出屋。再说，他们又三媒六证的豪华大婚了。而且，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所以，咱们家的三先生说‘既然已经时过境迁，就不要空劳牵挂了’。”
董孙氏紧接着说道：“这事儿既然已经过去了，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董照勇也觉得彼美多绝非此美多，他的美多是一只小野豹。而秦家那个美多，却是一只小绵羊。
虽然觉得秦美多不可能是齐美多，但是董照勇还是把美多出事那天的过程，又仔细的捋了一遍。虽然是依旧没有漏洞，可是为了自己能彻底的安下心来，他有了开棺检验的念头。
还没等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厂子里又出现了情况。九月中旬，厂里的工人代表向厂方和京奉路局提出了改善生活待遇的要求。同时，在报纸上发表了宣言。十月初，董石头跟董照勇说，职工会的委员，到他们中间，传讲长辛店和山海关工人罢工消息，还说咱们厂也要罢工了。他问董照勇，他们小哥几个该怎么办？
董照勇好半天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因为这种事情他也从未遇见过。他想了想说道：“现在局势我是看不明白了，更没有经历过。你们都跟着自己的师傅，尽量随大溜，千万别惹事。”
“师父，那您怎么办？”董石头问道。
“我也随大溜呗，不然还能怎么样？”董照勇说道。
“师父最好离开些日子。不然，我们参加了罢工，您会有麻烦的。”
“怎么离开？”
“董康六回来咱们才知道，我师太奶奶已经过世，师父以为老人料理后事为由，请几天假就行。”董石头说道。
第二天，董照勇以奔丧为名请了假，第三天他带着董老七，坐火车直奔南京而去。
董照勇这次出来，主要是想到上海亲自看看，秦家美多是否是自家曾经的齐美多。可是在南京董照武家中，在弟妹秦悠然那里打听到，秦家美多在娘家时，原名叫陈美众。到了秦家以后，秦优仕觉得美众不如美多叫着顺口，所以就改名叫美多了，再冠以夫姓，就叫秦美多了。
知道秦家美多名字的来历之后，董照勇的心里舒服了不少，同时也打消了去上海的念头。
可是董照武的话，又让他的心里不舒服了。
“大哥，难道你不希望秦美多就是齐美多吗？如果是，最起码她还活着，她活着应该是最重要的。”
他知道董照武的话没有错，可是他的心里确不能接受。他宁愿美多躺在那片树林里，也不能接受美多活在秦优仕的怀抱中。这个念头吓了他自已一跳，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残忍了？
不过这一刻，他却看清了自已的心。既然希望美多生是自已的人，死做自已的鬼，她现在已经永远的属于自已了，自已还在折腾什么呢？
在南京只侍了两天的董照勇，决定由南京过安徵，再到河南巩县的兵工厂，去看望一下自已的师傅朴先生。
这个兵工厂从开始建，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去年才开始投产七五子母弹，当年又添手枪房。直到上个月，兵工厂才宣布正式成立。
董照勇的远道而来，让朴先生很高兴。师徒二人除了叙旧，就是谈枪。朴先生还带着董照勇，到厂子里的手枪房去看看。
三天后，在董照勇要走的时候，朴先生送给他几根做手枪枪管用的钢管。董照勇找木匠，用竹杆套在钢管外面，做成一个个的手杖，把它们带回了家。
十月末的时候，董照勇才到工厂去上工。晚上下工时，董照勇遇见等在厂门口的黄助理。黄助理直接了当的告状，告董石头捆绑了他们。让董照勇给他们做主，为他们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