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补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夕微雨
沈迪冲进房间,一张一张接连不断的打印,那是能摧毁贺程的利器,只有足够沉重,才能让他踏实。
他抱着一叠纸去了学校,把它们用胶水全贴在橱窗上,橱窗打不开,就贴在外面,他的手在抖,毫无章法,有些地方甚至重叠了,他不管,只是一味的重复着动作,他想让明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切,那时候贺程会彻底完蛋,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可惜,明天迎接他的不是照进阴暗地下室的曙光,而是地狱。
沈迪再次回到家已经五点了,天已大亮,他几乎一夜没睡,筋疲力尽,但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进了洗漱间,用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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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断的冲洗自己,可能是贺程没有进去,这次他没像上次那样虐待自己,但想到他居然配合过他,恨着他的同时又唾弃自己的下贱。
从卫生间出来躺在床上,他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一根筋一直突突的跳着,他跳起来,把书桌上的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扫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溅在腿上,一时鲜血直流。
新鲜的疼痛多少让他清醒了许多,他重新回去躺着,内心依旧狂躁不安,他想到贺程要面临的难堪局面,有那么一会,他有点于心不忍,其实现在回去把东西撕下来还来得及,今天是周六,只有寄宿的同学会留在学校,而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么早去上自习,他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跪下来给他认个错……
沈迪想着,扛不住身体上的倦意,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七点多了,他看了看闹钟,猛的爬起来往外冲,姜瑜难得在家,做了顿早饭,喊他过来吃。
可他却对她的殷勤视若无睹,他换好鞋,一刻不停的冲了出去,睡了一觉后,身体更疼了,整个人如同要散架一般,可他顾不了这些,一口气冲到学校,到那一看,橱窗上贴着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上面还残留着的纸张的碎片在提醒他,昨天晚上他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没了,被人给撕了?谁,什么时候?有人看见吗?
学校里极为平静,空荡荡的教学楼前就他一个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沈迪刚想松口气,却见校门口,停着一辆车,从上面下来一对家长模样的人,还有一张他熟悉的面孔,成映川,他木然的站着,双眼如死灰一般,整个人剩了副空架子,魂被人给抽走了。
第26章第二十六章失恋与失恋
成映川的目光最后在沈迪脸上聚焦,渐渐转为恨意,他一开口,泪水从脸上滑下来,他嘴唇一直在抖,但沈迪还是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问他:“你满意了吗?”
沈迪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他想过无数次的结果,可现在却接受不了了,被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这样看着,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
贺程呢,他知道了吗,他在哪,还在那个地方吗?
沈迪冲出校门,和那对愤怒且失望的父母擦身而过,他重新回到那个地下室,人已经不在,去哪里了,他在他回家的那条路上等着,没有等到。
贺程七点多的时候醒的,回忆起昨晚,一切如同噩梦,他只记得他被下了药,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想不起来了,也不愿意再想。
他脚步虚浮,身体跟不上节奏,好几次差点摔下来,他的钱包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没有钱只能走回去,好在不知道从哪多出来一件衣服,让他不至于□□着走在大街上。
等他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他敲门,还在想着怎么跟他爸解释昨晚一夜未归的事,门却在瞬间开了,背后是他爸铁青的脸,指着他骂:“你还有脸回来!”
贺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往里看,齐萍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抹眼泪。
“你给我滚,我们家不要你这种人……!”
“爸……”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贺建新把他东西往外扔,“看看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那些恶心事,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给我滚,东西我都给你拾好了,你现在就滚,永远都不要回来!”
贺建新以前就一直骂他,但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重到让他去死。
就算是这样,贺程仍然不愿意往沈迪那方面想,他想说什么,但他爸看他跟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让他心陡然一落。
他们,知道了……
贺建新似乎很早就替他拾好了东西,接二连三全扔了出来,箱子没扣紧,书和衣服洒了整个楼道,隔壁邻居听见动静,都出来劝。
人越多,贺建新就越想让贺程早点滚,得他难堪被人笑话。
“还愣着干什么,你去任何地方我都不管,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贺程蹲下身,喉咙里烧的难受,他没有反驳,开始拾东西。
衣服都是夏装,只有一两件毛衣,胡乱的塞在箱子里,好在他喜欢看的书都在,应该是他妈放的,贺建新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卡,藏在一本书里,贺程拿的时候,不小心抖了出来,趁贺建新没注意,他又藏了进去,那里面有他以前的一些压岁钱和奖学金,虽然不多,应该也能顶一阵子。
也许,过了这阵,等他爸气消了,他还能回来。
邻居们还在劝,问贺建新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要被赶出去,贺程能犯多大错呢。
贺建新一声不吭,他说不出口,等过两天流言蜚语传过来了,不用他说,整个小区的人都会知道,一想到这事,他脸上就燥得慌,他实在没想到,他儿子会是这种东西!
贺程没有解释,也乞求原谅,他好东西,拎着下楼,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太了解他爸了,很可能,这地方,他再也回不来了。
伤心至极,他反而哭不出来,他想到小川,他现在怎么样了,病好了吗,是否也像他一样,被孤零零的关在门外,想到这,他心如刀绞。
贺程决定先去看看他,他把东西寄放在便利店里,取了点钱,打车过去,到他们家楼下,刚好看到车停在门口,小川从上面下来,一看到贺程,他眼泪再也止不住,哭的伤心欲绝。
小川的妈妈似乎要冲过来,被他爸给拦住了,他一手抱着他妈,一手推成映川,勒令他上楼,他妈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姓贺的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害他……”
贺程不记得自己在楼下站了多久,他就像行尸走肉,毫无知觉的拖着步子,烈日当空,五月底,热气已盛,他眼前一片模糊。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哭了一场,哭完他回去拿东西,路过校门口,橱窗里,门卫师傅拿着小铲子,一点一点的铲着残留着的纸片。
很快,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但他的世界,却因为这些什么都没留下的东西,天翻地覆。
他该去哪,该见什么人,一向有主见的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如同年久失修的机器,锈成了废铁,贺程茫然的站在校门口,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他知道小川不好,可他帮不了他,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他对他全部的愧疚,像热油一样从他心里浇下去,煎熬的他近乎绝望。
他还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贺程,哎。”有人喊他,“贺程。”
他回头,是班主任。
“黄老师……”他现在很怕见到人,尤其是熟悉的人,贺程第一次想到了逃避。
“总算找到你了!”他一脸的汗,“我去过你们家了,那个……”他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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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拍了拍他的肩,突然大声说:“不就是早恋嘛,多大的事!”
贺程看着他,黄明接过他的箱子,推着他往里走,“看你这一身乱糟糟的,走,去我那,先吃点东西,还没吃饭吧……”
贺程麻木的随着他的力道,越过了那条线,在保安复杂的目光下,被带到了教职工宿舍,黄明让他先去洗个澡,他去买菜做饭。
贺程洗完出来,刚好两个菜上桌,他让他赶紧吃,吃完睡一觉,学校这边的事别担心,他会帮着处理。
话虽这样说,事情还是有点棘手,这种在一般人眼里太过离奇的事,很快就在留校的学生里传了个遍,贺程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这一下轰动不小,学校想办法压着,但效果不大。
当时被张贴出来的照片太多,虽然第一时间出来处理了,但还是有很多被人撕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吃完饭,黄明让他先去睡一觉,贺程看着很憔悴,挺不忍心的。他替他关了灯,走之前说:“别小看一中了,六七十年的老校,没你想的保守,我会替你争取的,但你自己一定不能放弃。”
贺程道谢,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地方,让他躲一躲,只是躲一躲,他不会真的逃避,但此时此刻,他就想缩在这个地方,不听外面任何的声音。
沈迪在外面找了他一天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贺程会躲在某个地方闷头睡觉,他问别人要到地址,去他家,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来开。
“贺程……在吗?”他问。
“没这个人!”一张刻板的面孔只出现了一会,便消失在了紧闭的门后面。
沈迪:“……”
再敲就一直没人应,最后还是听邻居说,贺程一早就回来了,被他爸连人带东西一块扔出来,说是要断绝关系。
还说贺建新家教很严,动不动就对贺程动手,谁劝都没用,贺程这么好一个孩子,真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被赶出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他一个还在念书的孩子,在外面怎么活……
沈迪听完,面色如土,邻居问他是不是他朋友,让他在同学里再打听一下。
沈迪什么都没说,下楼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踩空,他稳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他一直在外面晃到晚上,最后走到一所小学门口,那是沈瑞的学校,以前他就在这撞到过廖安辉那杂种,把他弟和他同学堵在墙角敲诈,他打了他一顿,从那之后就结下了仇。
沈迪后来让他们家司机接送沈瑞,这样的事就少了,也是那小子活该,弱的跟鸡一样,谁要钱给谁,活该被欺负。
不过廖安辉也真不是东西,欺负弱小算什么,这么大人了,还在小学门口敲诈,沈迪最不待见这种人。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几个人在后墙边,堵着一个小学生问他要零花钱时,他操了块砖就冲了上去。
人渣!
廖安辉不在,就他弟,上次那怂逼,划了沈迪一刀的那人。他一点都没手下留情,一拳一拳砸在肉里,直打的那小子哭天喊地,最后连小学生都看不下去了,怕沈迪惹出人命来,劝了一会,没什么用,哭着跑了。
他弟带着的那几个,全是脓包,被沈迪这阵仗吓的差点尿裤子,上去围,结果还没挨几拳,风一样全散了,剩他弟在那抱着他的腿哭求。
沈迪打爽了才放开他,“再让老子看见,废了你!”
他一擦眼底的血,崴着脚走了。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沈迪烦的要冒烟,摔了会东西后就出门了,在外面喝了一晚上酒,直接醉的不省人事,倒在马路上睡了一觉。
贺程醒来,五月二十七号,离高考还有十天,如果学校的处分不是取消他考试资格的话,他还有一场决定他未来命运的试要考,他真正在这里待着的日子,一双手数的过来。
黄明一早过来通知他,说成映川转学了,贺程平静的吃着早饭,问他去了哪里。
“他父母不愿意让人知道,我也打听不出来,手续倒是办的挺快的……”
他一直想让他走,现在他真的走了,只是时间不对,他背着那么沉重的东西去了别的地方,那么匆忙,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
贺程捂着脸,不一会,泪水沿着手掌和下巴相贴的地方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第二十七章认识与不认识
周一开学,贺程没有去,学校对他的事还在处理中,外面各种八卦,老师们让留着照片的人把东西都交出来,但因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张,即便有人交了,也无法核对。
成映川走了,而贺程,念在他临近高考,学校没有对他做处罚,只是让他之后都不要来了,安心在家复习。
贺程要搬出去,黄明不让,没几天了,你就住着,你现在没家没朋友的,能去哪。
贺程执意要走,虽然黄明不介意,可他怕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他一个单身男老师,留他一个同性恋,背后肯定会被人说,贺程不想给他添麻烦,他有点钱,出去租一个短期的房子不是问题。
秦俊来看他,让他住他那去,贺程没同意,照他们的关系,他爸妈很快就会知道,秦俊拗不过他,帮着在外面找了个单间。
房子有点旧,一楼,晒不到太阳,好在家具什么的都有,能住人,最主要的是便宜,三个月不到一千块,刚好是贺程能负担的起的价钱。他准备等高考结束后就去打工,大学好的话,会有奖学金,而且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他有手有脚,不会让自己饿死。
秦俊看着他在发霉的屋子里拾,心里一阵难受,“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谁贴的?”
“别问了。”
“是不是那小子,是不是,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这种事也干的出来,太他妈缺德了,我找他去!”
“你回来!”贺程头痛,屋子里的味道熏得他难受,“我时间不多了,不想再出任何岔子。”
秦俊心里针扎一样,都是他的错,当初如果不是他先惹沈迪,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贺程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弯腰的时候,背上那一根都凸出来了,看着都膈手,秦俊待不住了,他要出去透透气。
“你干嘛去!”
“我去买份饭行不行,我还饿着呢。”
“去吧。”
秦俊买了两份炒饭,两人面对面坐着吃。
“我前两天去送小川了。”
“嗯。”
“他现在被他爸妈看着,电话都不让用,不过他让我转告你,他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贺程没说话。
秦俊扒着饭,“我也要走了。”
“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秦俊有点恼怒,“跟你没关系,是我爸,前段时间他融了几轮资,投资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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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公司总部搬到s市去,我爸现在转做互联网平台了,s市机遇和信息更多一点。”
“恩,什么时候?”
“中考结束吧,手续已经在办了。”秦俊本来就不想走,现在因为贺程的事,更想留下来了,不过留下来也没什么用,贺程马上也不在这里了。
“你安心考试,这段时间就不要过来了。”
秦俊底气不足,只能“哦”了声,他最近也很难受,在知道自己要走之后,他舍不得这里的某样东西,想一并带走,可那东西根本连脚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离高考还有五天,贺程努力让自己心无旁骛,总算找回了点状态,黄明知道他现在不想见人,这两天都让他晚上来学校,单独给他开小灶,相对于理科而言,贺程文科稍弱,他拜托学校里的其他老师,给他把大纲什么的又重新提了一遍。
贺程白天一般不出门,吃的是秦俊让前面餐馆送过来的营养餐,他说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能表达歉意的方式,让贺程务必要下,不然他寝食难安。
贺程没跟他争,几顿饭而已。
中午他一般午休半小时,就躺在床上眯一会,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他以为是秦俊,毕竟知道他住这里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他开门,门外是一张他没有想过的面孔。
贺程站在门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沈迪被看的手脚发虚,贺程似乎瘦了,眼窝都有点陷下去,他咳了声,踢踢脚边的大袋子,极力做出一副不甘不愿的表情,“给你买的,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没有。”贺程直接拒绝,想关门,沈迪已经把袋子踢进来了,刚好卡着,贺程不慌不忙的弯腰,把东西先踢出去,再把门关上。
沈迪听着里面落锁的声音,心里操了一声,枉他花了小几千,还千里迢迢的给他送过来,什么犄角旮旯的破地方,找了他半天,衣服都湿透了,结果人看都没看一眼,喂狗还叫一声呢!
他狠狠踢了那袋子一脚,里面的东西散出来,撒的满楼道一地狼藉,他无趣的瞄了两眼,走了。
最后一天晚上,贺程去学校拿准考证,黄明留他聊了几句,他不担心他的能力,就怕他心态不好,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贺程能这么快调整过来,他欣慰的同时又有点担忧。
“你一个人在家,可不能睡过头啊。”他半开玩笑的说,从自己床头拿了个闹钟给他,“我调过的,你拿回去,多定几个。”
贺程有个电子表,不过多做点准备总是好了,他接过来,“谢谢”。
“贺程。”黄明喊住他,“我教书没几年,你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别想太多,好好考。”
贺程笑笑,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放松,“谢谢”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对自己照顾的感激之情。
他走回去,故意走的很慢,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夜晚空气里的凉意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舒适的燥热,他房间里连电扇都没有,这两天晚上都睡的不是很好。
拐过一个街区,狭小阴暗的弄堂里,贺程停下脚步,不超过五秒的一个停留,是他后来反复后悔的举动。
一人抱胸斜靠在墙上,在他前面,六七个拿着棍棒的人,围在一个少年周围,那少年满身是血,靠坐另一面墙上。
因为他的出现,所有人停下,视线集中到他身上,廖安辉看着他,又看看沈迪,“认识?”
“不认识。”两人同时开口。
廖安辉瞄了眼他手里的课本,“一中的?”
贺程没有回答,“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他耸耸肩,其他几个人给他让路,贺程目不斜视的从中穿过,他一眼都没看沈迪,尽管经过的时候,血腥味浓重的他想吐。
廖安辉突然开口叫住他,“一中的,一中的怎么会不认识他,他在你们学校不是很有名的吗?”
贺程十指紧,捏着书面,“他有名和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但既然被你看到了,就有关系了。”
沈迪道:“让他走。”
“有意思。”廖安辉眯缝着眼睛,“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工夫管他,什么时候你沈迪还有这么道义的一面。”
贺程的背紧绷着,慢慢转过头。
廖安辉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向他靠近。
“快走!”沈迪突然站起来,抢了最近那人的棍子,敲在他腿弯处,把人掀翻在地后,一脚跺上去,那人立马没声了。
另外几个一看,脚底顿时有点发怵,廖安辉在后面叫骂,“妈的上啊!几个人干不过他一个!”
沈迪一直注意着贺程那边的动静,但对方到底人多,贺程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人围上来,在他周围试探着。
沈迪力竭,很快被压的动弹不得,他眼睛周围都是血,刺的睁不开,模糊的看见贺程被人从后面偷袭了一棍子,打在脑袋周围,人晃了几秒,倒了下去。
廖安辉啐了口,指挥手下把人弄走。
“你们放了他!”沈迪道:“要什么条件我答应你!”
“什么条件?”廖安辉用木棍在墙上一下一下的敲着,“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什么条件都不想跟你谈。”
“钱呢,也不要吗?”
“就他妈你有钱!”他道:“就因为你这畜生,我弟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今天我明白了告诉你沈迪,他什么时候出院,你就什么时候出来,关到老子心里舒坦了为止。”
“□□妈!”沈迪吼道:“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你把他放了!”
“不是不认识嘛,这么着急干嘛。”他冷笑了声,“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后脚就去喊人是吧,一起拖走!”
他们被塞进了一辆车里,沈迪试图把贺程叫醒,最后被人给贴了胶带,他们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人扔进去后,廖安辉他们就走了,仓库里面很黑,四面没有窗,只有几个排气扇,悠悠的转着。
沈迪被反绑着手脚,施展不开,他拱起身体,朝贺程挪去,用脑袋撞他,额头上的血蹭了他满脸,贺程还是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沈迪撞累了,躺在地上休息,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扛不住,也晕了过去。
贺程是被一股恶臭给熏醒的,那是粮食腐烂的味道,他睁开眼,后脑勺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昨晚的记忆涌了上来,他“噌”的爬起来,高考!现在几点!他看表,表已经停了,上面不显示任何数字,但看外面的天,像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还来得及。
贺程环顾四周,出口都被锁上了,只有东西两面的顶上有两个排气扇,位置很高。
他在仓库里找可以用的东西,没有任何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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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只有一袋一袋烂了的蛇皮袋,有些破了,流出不少发黑的玉米。
贺程搬了两袋垫脚,那东西很沉,一袋有两百多斤,距离又远,拖到下面一身汗,还要往上搬,很快他就没力气了,靠在袋子上直喘气。
可他时间不多了,准考证没丢,还在他口袋里,只要能出去,他应该还来得及。
在他不断的拖动过程中,沈迪醒了,他坐起来,昨天绑他的绳子不够结实,他蹭了几下就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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