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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家之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浮游子
性器整根没入后穴,他还未来得及适应,忍不住叫出声来。
潘乔听到动静,原本被困意席卷的脑袋又变得清醒起来,拖着鼻音问:“怎么了?”
此时方鹿鸣被压在身下,强忍着快感回答道:“没、没事,刚才差点摔下去……”
潘乔打了个哈欠,喃喃:“这样啊。”于是翻个身继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方鹿鸣的双腿像是两根煮软的面条,虚晃地挂在靳屿的腰上,迎合后者或深或浅的挺动。
月光从帘幔外透过来,斜照在靳屿的侧脸上。他看见有滴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流淌下来,恰巧滴落在他的唇上,他就势舔了舔嘴唇。
就像是死寂压抑的黑夜突然被阳光击碎,又像是一部沉闷无声的电影中骤地传来欢声笑语。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分明应该为之紧张的氛围,方鹿鸣却觉得愈发平静,偏头再次亲上靳屿的脸。几乎是同一个位置。
靳屿终于在这时缴械投降,轻喘口气,随后低声道:“这是下次的份吗?”
方鹿鸣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之前所说的“勾引”与“负责”,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想得美。”
而靳屿选择性无视他这句话,在他脸上轻咬几口,又用舌头拨弄他的耳垂,温声道:“鸣鸣,我好开心。”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潘乔刚玩好游戏,见他睁开眼睛,便走过去问:“小鸣鸣,一起出去吃饭吗?”
方鹿鸣还没有反应过来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正打算开口答应,甫一动弹,他惊恐地发觉在被子之内,他跟靳屿赤身裸体,而靳屿的性器竟仍然留在他的体内,并且还是半勃起状态!
潘乔见他脸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方鹿鸣一边摇头,一边挪动身体,试图将摆脱身后人的侵入。即将脱离时,突然有只手按住他的腹部,又将他重新拉回来。
他们的身体再次契合在一起,他不由地叫出声来。
潘乔听到声音,又见他双眼通红得像只兔子,更加困惑:“诶诶诶?我说你怎么哭了?”
方鹿鸣再次摇头,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一起床就会这样,嗯……你、你先去吃吧,我还想继续睡。”
幸亏潘乔是个粗神经,他没有再多想什么,便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方鹿鸣刚想松口气,这时埋在他后穴里的性器已经完全抬头,缓缓在他体内律动起来。
“你、你干什么!这是白天,会被人发现的!”
靳屿在他的颈后亲了一口,说:“别怕,这里只有我们。”
方鹿鸣顿时放心下来,然而嘴里依然别扭地说道:“嗯……那、那就勉强让你如愿吧……啊!”
第三十一章
大学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蒋少涵依旧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一刻不离开书本,仿佛手机、电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摆设。潘乔时常捧着一颗篮球清清爽爽地出门,又一身臭汗地回来,实在约不到人的时候,他也依然会选择躺在床上玩游戏聊微信,而不会受蒋少涵这类学霸的影响。
开学时方鹿鸣看到许多人报名学生会,于是也凑热闹地前去看上一眼。面对几个学长学姐的提问,他稀里糊涂地说回答一通,本以为会在第一轮面试中就被刷下去,未料当天晚上短信直接通知他已被录取。
紧接着一堆繁琐事旋踵而来,他周末时不时就要去开会、写报告、做ppt,说得难听些,就像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小年青,起初尽干些打杂的、为上司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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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工作。
他这个部门叫做实践部,最主要的就是学校一有活动的时候,就要去跑腿拉赞助。然而这个实践部部长极其不靠谱,对于这种事情格外心灰意懒,时常将担子压在小干事的肩上。偶尔资金短缺时,甚至会安排他们去发传单、打包快递。
方鹿鸣此时在一个皮卡丘人偶里面,郁闷地抱着一沓传单走在街上。
一些女生看见他这般打扮,纷纷开心得花枝乱颤,将传单全都接过手不说,甚至有好几个跑来跟他合影。
天气逐渐转暖,一到中午,他在厚重的头套中连续待上好几个小时,脑袋近乎热得冒烟。正想找个地方歇息时,一个小孩突然从拐角中蹿出来,直接扑在他的身上。
他被撞得趔趄地连退好几步,待稳住身体凝神看去,便发现那个小孩眼睛亮得发光,声音奶奶糯糯地说:“皮、皮卡丘!”
小孩子最是难缠,他暗道不好,正想装作没有听见地离开。然而前者似乎早就看穿他的想法,连忙扭动小短腿,在他转身的前一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又是撒娇又是卖乖地说:“皮卡丘,陪、陪我玩!”
方鹿鸣有些头疼,见他委屈地撇下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只得在心里叹口气,将他小心翼翼得抱起来。小孩子立即眉开眼笑,好奇地摸摸他的眼睛,又捏了捏他的耳朵,说道:“毛茸茸的,好舒服呀。”
这时小孩的妈妈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戳着小脑袋一脸埋怨道:“叫你别乱跑,妈妈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小孩拖着软绵绵的鼻音说了句“知道啦”,两只莲藕手转移目标,朝他妈妈招来晃去。
小孩妈妈将他抱在怀里,亲几下他的额头,跟方鹿鸣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终于把小祸害送走,他甫一松了口气,正要转身,殊不知背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着实将他吓得一屁股栽在地上。
他四肢大敞地倒地,所幸身上的衣料足够厚实才不至于受伤。须臾,他反应过来,努力地活动双腿让自己站起来,然而他全身上下穿得像一颗笨重的皮球,在地上连滚带踢数次依旧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一双黑色帆布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缓缓蹲下身,将他边上的传单一一捡起来,放在他的手里,随后他抬起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语气却甚是温和:“需要我帮忙吗?”
方鹿鸣很想说“嗯”,但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并不想让靳屿知道此时这么狼狈的“皮卡丘”是自己,只能点点头。
头套跟着他的脑袋晃了晃,顿时,皮卡丘的脑袋也跟着歪了。靳屿眼底的笑意一瞬即逝,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拉离地面。
几个男生走过来,方鹿鸣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学生会里面的干事。他们其中一个人看向靳屿,问:“学长,你怎么了?”
靳屿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方鹿鸣身上,好像要把他看穿那样。方鹿鸣不由心底发怵,正想掉头就跑,这时靳屿终于开口:“没什么,我们走吧。”
方鹿鸣脑中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模仿着卡通人物夸张地摆动双手双腿想跟他道别,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尾巴。
那几个男生面面相觑,表情极为微妙,纷纷心照不宣地拿起手机给对方发微信。
难道学长喜欢……这个?
为什么不能喜欢,不是很可爱吗?
不是不是……就是有点……嗯……怎么说呢……
嗯我懂我懂,确实有点……不过……这或许就是反差萌吧!
方鹿鸣被他捉住尾巴的时候,整个人也跟随他的动作蹦了起来,而靳屿仍是镇定自若地将手伸过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靳屿的手顿了顿,指着他的脑袋,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歪了。”
他眨眨眼,等他正在思考是什么东西歪了的时候,靳屿的双手已经按在他尖尖的耳朵上,将他的头套扶正,顺手抚平刚才被小孩拨乱的绒毛。
不待方鹿鸣反应过来,他便已经率先转过身,自顾自朝前走过去,而那几个男生见他离开,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还忍不住回头偷偷摸摸打量他好几眼。
方鹿鸣饥肠辘辘地坐在地上吃着盒饭,老板为人很厚道,饭盒看着蛮简陋朴实,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他最喜欢的蟹黄汤包与蛏子。他在太阳底下站了半天,早饭吃得又少,因此他这餐饭风卷残云地吃完,连最后一颗粘在上面的米饭也被他吞入肚子里。
旁边正巧有一个穿跳跳虎的女生走过来,捧着盒饭苦恼道:“为什么都没有肉,打工仔就没有人权了吗!”
她说完这句话,这才意识到这里除她以外还有一个人,不由尴尬地用手挡住嘴巴,随后眼睛瞥向方鹿鸣手中空荡荡的饭盒,惊讶出声:“你你你都吃完了?!”
方鹿鸣抬头看向她,点头。
“哇你好厉害,你都不挑食吗?”女生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安静地捧饭盒站着也像幅画卷那样,不禁想要多跟他聊一会儿天。
方鹿鸣摇头:“很好吃呀,菜很丰盛。”
女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将手里的盒饭递到他的面前,用手指着豆芽与雪菜说:“这这这,丰盛?”
方鹿鸣低头看向盒中的剩菜剩饭,皱眉思忖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女生说:“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打个电话。”
他拨出一串熟稔于心的数字,没等一会儿便被人接起,然而却无人应答,像是耐心十足地等待他先开口那样。
阳光将他的发丝镀成栗棕色,他头颅低垂,手指不安地摸着鼻子,犹豫着开口:“是我……”
对方沉默须臾才说:“我知道。”
方鹿鸣只觉得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乎就连接下来的对话他也已经预料到了,因此说话磕磕绊绊:“你、你,是不是你?”
“什么?”
“那盒饭……”他不安地咬了下嘴唇,继而道,“你早就发现我了,对吗?”
“嗯。”
“你、你怎么发现我的?”
他自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听见靳屿轻声道:“即便是化成一根头发丝,我也能认出是你。”
第三十二章
方鹿鸣心不在焉地将手机还给女生,在路边走的时候甚至有好几次撞在墙上,直到额头被撞得生疼方才如梦初醒。
靳屿最后说的话像一句魔咒盘绕在他的耳边,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透过衣料传递而来的心跳声比平常快了不少,像是几只不知倦怠的小鸟在上面活蹦乱跳地蹦哒。
他将空气吸进肺里,又重重吐出,一来二回地重复许多次才定下心神,但脸仍然有些泛红。他觉得应该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因此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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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进一家奶茶店,准备买杯饮料解解渴。
结果极为巧合地遇上沈晴方。
他在奶茶店打工,抬头发现是方鹿鸣的时候也愣了一愣,不禁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虽说他们的学校都在h市,但是离得并不近,相当于一个居北,另外一个在南边,更何况这个城市人群熙攘,相遇的概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方鹿鸣偏头想了会儿,说:“算是……在打工吧?”
这家店的生意有点冷清,就只有他们两隔着一个银台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沈晴方听见他的回答时,莞尔道:“靳屿呢,他怎么舍得让你出来打工?”
他正在心底纳罕这关靳屿什么事,这时沈晴方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愣住,而那人也注意到他,露出两颊的酒窝与尖尖的虎牙,乖巧地朝他说:“你好呀。”
方鹿鸣不禁看了眼沈晴方,后者难得回笑容,于是他又看向韩,两年未见,他的个头又窜高不少。此时他有一肚子的疑惑,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吞吞吐吐地回道:“你、你好。”
韩笑得很开心:“好巧呀,能在这里碰见你。”
方鹿鸣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呢,不是快高三了吗?”言外之意是他怎么还有空跑来打工?
韩还想答话,沈晴方却先人一步地开口:“你去厨房做些芋圆过来。”
韩有些疑惑地看着料理台上仍还剩一半的芋圆,不由开口:“老师,这个还有很多啊......”
沈晴方不耐烦地皱眉回道:“叫你去就去,别嗦。”
韩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受伤,只能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抱着芋圆罐子便朝厨房走去。
方鹿鸣接过沈晴方刚做好的红茶,轻呷一口,问:“他是跟你过来的?”
沈晴方正用毛巾擦拭器皿,低头不语。方鹿鸣觉得他这副模样应当是默认了,于是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他看起来很黏你呀,只不过你对他态度是不是有些不好呢?”虽然他知道这句话有些僭越,但是旁观者清,他隐隐觉得沈晴方对韩的态度于他人而言大为迥异。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苍蝇献殷勤,也没有人会平白对鲜艳欲滴的花束心生厌恶。他像是回到高中做选择题,排除了abc,只剩下d一个答案沈晴方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轻笑。
他回纷飞的思绪看向沈晴方,后者抿嘴笑时,嘴角两边便会出现括弧似的凹陷,这倒是和韩的酒窝如出一辙。他应当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突然笑起来,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鹿鸣仍在场,不禁“咳咳”了几声,有些别扭地答道:“我才不稀罕。”
方鹿鸣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容之外的这副表情,觉得新鲜极了。
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不锈钢器具落地的哐当声,沈晴方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里面走去。
“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你让你走了,连这么简单的活也干不了,真是笨手笨脚的!”沈晴方平日里温和的声音在此时多了分咄咄逼人。
方鹿鸣好奇地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韩的手指正不断往外冒血,而沈晴方急匆匆地拿来医疗箱,用镊子夹起一团酒棉花擦拭起他的伤口。
韩可怜兮兮地眨巴眼睛,说:“老师,好疼呀,你动作轻点......”
沈晴方一脸嫌弃地皱眉,嘟囔着:“都快成年了还撒娇,以后给我敛点。”然而这个“撒娇”十分奏效,他手上的动作当真轻柔不少。
方鹿鸣将一切看在眼底,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站在这里,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厨房离开,却不经意间看见韩注视沈晴方的眼神全然没有以往的单纯,而是漆黑深邃,教人捉摸不透。
这时,韩突然转过头,猝不及防地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方鹿鸣被他吓了一跳,只得尴尬地朝他笑笑。而后者起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后,他蓦地笑了起来,如同平日里那样露出酒窝与虎牙,一脸良善无辜。
可是,似乎有哪个地方与以往不一样了。
※※※
很快又到暑假,靳屿在导师千方百计说服之下留在学校,并且安排一间研究生公寓给他住。方鹿鸣一个人待在家里也百无聊赖,因此也跟他一起住校,还特地把狗剩从n市托运过来。
这天,狗剩正缠在方鹿鸣的脚踝上,尾巴翘得很高,尾巴尖还在惬意地打圈圈。
他实在是闲得无事可做,于是一时兴起地跟靳屿提出去外面溜达一两天的主意。靳屿轻轻松松地答应下来,只不过他知道导师给靳屿安排的任务繁重,因此他秉承着就近原则,决定沿z城附近的城市绕上一圈便回到h市。
起先他们来到s镇。这个小镇历史悠久,由国家着重保护至今,每隔几年定时派专业人士前来修葺,故而仍然保留明清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建筑。
由于这里都是古色古香的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现代化的酒店、购物广场等终归显得格格不入,是以附近都是错落排成一簇的民宿。他们随意地挑选其中一间便住下来。
方鹿鸣嗜睡,而靳屿又格外纵容他,因此当他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七月的阳光颇为毒辣,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空调房里出来。空气闷热而又潮湿,然而草地上的露水还没有完全被蒸发,走在上面滑溜溜的。他生怕自己不小心摔到,下意识地拉住靳屿的衣角。靳屿转头看向他,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上去心情很好地轻笑出声。
他们进入一间府邸之后,扑面而来的凉意让方鹿鸣打了个寒噤。他环顾四周,不知驻留多少年的榕树高耸挺拔,恰巧遮蔽正午的阳光。周围其它树木也毫不逊色地连成一片树荫,青石板路洒落一地细碎的光斑。
靳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巾,替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方鹿鸣只顾着看厅堂里的布局与结构,周围还有不少人,中间站着一个拿黄色小旗的年轻女生正拿扩音器、磕磕绊绊地解释这座府邸的由来。
他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瞥见梁柱的衔接处有个层叠在一起、呈倒三角形的物事,许是视线在那处地方停留较长时间的缘故,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是斗拱。”
靳屿几乎贴在他的耳朵上说话,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呢喃。他觉得自己似乎脸红了,想要与他保持些距离,然而后者不依不挠地按住他一侧的肩膀,缓缓解释道:“斗拱主要起到支撑与传递的作用,你看它的结构看似复杂,实际上用的都是木头。”
方鹿鸣不由问道:“单单用木头而其它东西,那怎么将这些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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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靳屿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榫卯结构。”他站在他后面,双手却在他面前比划着斗拱的结构,如怎么设计好每一块木头去填补另一块的空隙等等。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这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还是格外引人注目,导游见大伙儿的目光全然投向另一处地方,颇有自知之明地住了嘴。
待靳屿说完后,方鹿鸣又指着屋顶上一处雕有小兽翘角问:“这个呢?我刚才看了一圈,发现这些形状都各不相同,这又是什么?”
靳屿回答那是鸱吻,先是说了一个神话,又将它的类型、作用解释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它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单纯长得好看。
其中有个人率先边拍手边走出来,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出头,气质格外儒雅,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温和道:“小伙子,你说得很不错,是学建筑的?”
靳屿摇头:“研究过一些。”
那人笑得绽开眼角的鱼尾纹,感慨说:“我年轻时候要有你一半记性与努力,说不定……罢了罢了,你们下一站要去哪儿?”
方鹿鸣说出一个地点。
那人笑着说:“真巧,我们也去那里。我不妨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们一起,你们看成不?”
方鹿鸣考虑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要转车又要问。他素来很怕麻烦,于是便欣然同意。
然而时针再掰回来让他选择一次,他是断然不会再次答应的。因为在他们出发的那天发生了一场意外。
他们坐在一辆小客车上,方鹿鸣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也发觉天空由晴转阴,乌云沉甸甸地积压在一起,闷雷阵阵,就像是在为一场汹涌猛烈的暴风雨作预热那样。
没过多久,一场大雨果真倾盆而至。车前玻璃的视野被雨水遮挡,即便打开刮水器也无济于事。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绑架丢弃后,也是这样的雨天。他没有能力逃出去,因为他的手腕与脚踝被麻绳捆绑住而不得动弹。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嘴唇已经皲裂得起皮,在濒临绝望之际,他突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一丝裂缝,雨水正不断地渗透进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
他动用仅存的意念挪动身体,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他努力地张开嘴巴接到水珠,就像是一条不小心跳到路面上的鱼,正努力扑动尾巴回到水中。
伴随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回忆突然被碾压得支离破碎,他被迫回到现实世界,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人其中一个女人正在低头照镜子,手上拿着一支色泽艳丽的口红。看上去十多岁的少年正低头玩手机,似乎是看到一则比较好笑的文字,连嘴角微微翘起。而那个男人正在看书,大概是快翻页了,右手的指腹不断摩挲着下一面纸张。
那靳屿在做什么?
他正想转过头去看,蓦地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他看着眼前一片静谧的场景,心里有个声音不绝如缕地叫嚣着,错了,错了!停下!快停下!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等他反应过来时,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透过侧门玻璃,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愈来愈近,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股力量强行将他拉回来。下一刻,他撞在一堵肉墙上,与此同时一声隐忍的闷哼传入他的耳朵,伴随着粘稠的血腥味。
第三十三章
当他摸到靳屿身上温热的血后,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瓦解,脑中嗡鸣阵阵,只一个劲地重复着:“受伤了,你居然受伤了……”
时间从未像此时这般磨人地流逝,他思绪已经乱成一团浆糊,拨开种种乱糟糟的想法,他竟然生出“万一他死了、那他也会跟着他去”的念头。
死亡总是能淡化当事人一切的情绪,所有恩怨仇恨、爱憎苦难都在此时渺小得不堪一击。他这人胆子很小,要是这世上连唯一对他好的人都离开了,那他也不敢再活下去。
他这样想着,茫然地看向已经昏迷过去的靳屿。后者的皮肤是冰的,头发丝是冰的,就连指甲盖也是冰的。他的身体颤抖得不能自已,眼前蓦地一黑,竟也跟着他昏迷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濒临出车祸的最后一刻,他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停车!快点停车!”。就在他即将张开嘴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瞥见后视镜里的司机哪还有原来温文和善的面目,早已变成一张穷凶极恶的刀疤脸。那人的目光透过镜子刮擦在他的脸上,让他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这时,那人微眯起眼,竟笑了起来,眼尾的纹路很深,但眼底仍旧一片死气沉沉。他的视线仍旧停留在方鹿鸣的身上,好像要化作一把尖刃将他的皮肤连肉带骨地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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