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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法采
程玉酌问韩亭,“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陪你玩一会儿?”
韩亭犹豫了一番,韩平宇却瞧出程玉酌有话要从自己说,拍拍她让她去了。
韩亭一走,韩平宇就率先开了口。
“姑姑可是想好了?便是多想些日子,我也等得。”
程玉酌听得心下叹气,却抬起头来,“想好了。”
韩平宇听到她这个口气,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在程玉酌开口之前,又说道:
“今日,其实是亭儿要过来的。那孩子知道,是程姑姑你救了她,她心里对你感激,我也是一样的。”
程玉酌被他看住了眼睛,一时无法别开,又听他说,“其实我同亭儿不仅对你感激,更是信重珍重,亭儿想请姑姑给她教养,而我,想请姑姑到归宁侯府。我母亲年纪大了,还要有人主持中馈。”
“中馈”二字出口,这房中静了几息。
外面有静静的叫声,和桐桐围着亭儿问话的声音,“你没有玩过风车吗?我哥哥有时候会用蒲草做给我,你要试试戴在头上吗?”
亭儿说没玩过,犹豫着要不要戴在头上,可是程玉酌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侯爷,我无德无能,势必要辜负侯爷的看重了!侯府的中馈我万万担当不起,亭儿她是个好孩子,还请侯爷重新为她觅一位能教导她成长的母亲吧!”
程玉酌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确了,韩平宇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沉默了一息。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
为什么?
程玉酌没有办法同他说出真相,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个年纪出宫的宫人,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把姻缘看得那么重,我家中还有琐事缠身,能把那些事情理清楚,已经十分不易。至于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这样的事情,恕我懒散,这辈子都不想做了,还请侯爷理解我渴求清净的心吧!”
韩平宇张口结舌。
他愣了一下。
她如果嫁给自己,不仅要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还要照看老母,更要紧的是,如今他母亲看中的是秦玉紫!
她是不是早就看明白,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韩平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到底是他的母亲啊,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说通,寻求程玉酌的答案也没有意义!
院子里,韩亭到底没有在头发上带起桐桐的风车,她不安的向西厢房看过来。
韩平宇看看女儿韩亭,又看了看程玉酌。
“姑姑今日所言,韩某已经听到了,韩某会将这件事情一一捋清楚,再来寻姑姑。”
他说完就起了身,程玉酌愣住了。
可是韩平宇没有给她把那话问清楚的机会,就叫了韩亭过来,让亭儿跟程玉酌正经行了个礼,便带着韩亭离开了。
程玉酌一直把这父女两人送到门口,都没能明白韩平宇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拒绝的不清楚吗?
程玉酌从门口回来,赵凛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
赵凛已经把程玉酌和韩平宇在西厢房内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因为程玉酌把他关进东厢房而不高兴,又因为程玉酌拒绝了韩平宇而感到丝丝的愉快,这两种情绪表现在他脸上,便是一副古怪又傲娇的神情。
他跟程玉酌说,“你不用顾及他是什么侯爷,莫要给他一丝机会才好。”
他这样说了,还是希望程玉酌像从前那样,同意他的说法。
谁想到,程玉酌却抬眼正经看了他一眼,开了口。
“我已经同侯爷说了,这辈子都不再想姻缘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嫁人生子的打算,不管他如何,我说的是真的。”
她说完,一点犹豫和停留都没有,立刻转身走开了。
赵凛愕然定在了当场。
院子里刮起了一阵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
桐桐和静静都不出声了,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后罩房拐角处。
赵凛向程玉酌背影看去,却只看到她的裙摆消失在紧闭的房门之内。
她不想姻缘,不想嫁人生子,只是因为懒?
程玉酌换了衣裳,唤了静静,去了程姝的胭脂铺子。
赵凛只想静静,但静静也跟着程玉酌出门去了。
赵凛心里闷的要命,又没有办法立刻将她叫回来,问个清楚。
原来他跟韩平宇说的,懒散不愿意做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赵凛只觉得自己心上被人打了两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面对他的时候,明明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他一直以为,他在她眼里,和韩平宇是绝对不一样的!
赵凛不明白了。
是不是她心里还有什么没解开的疙瘩?
会不会和之前在睡梦中惊惧有关呢?
冯效终于回来了,行色匆忙。
赵凛心神终于归了位。
“出了什么事?”
“回爷,咱们派去盯梢的人,被襄王和镇国公发现了……”
冯效把在襄阳的情况说了,“……我们的人身份极其隐秘,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标识,他们约莫不会知道是太子爷您派去的人。”
赵凛点了点头。
相比这一点,他更在意襄王和戚之礼说的,到底是什么?
能给军中大放异彩的,赵凛以为也就只有火器了。
可火器又不是什么神秘物件,为什么说的这般隐秘?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赵凛问冯效,“老师他们到了何处?”
他所说的老师,真是太子少师杨柏泉。
赵氏王朝太子诸多老师当中,只有太子少师是太子专职的先生,便是连太子南巡都要随侍在旁。
冯效立刻回道,“杨大人他们今晚便能到千佛山。”
太子南巡的大驾,今晚先在千佛山暂停一晚,明日才会入城。
冯效在旁补充道,“杨大人也多次问起您的伤势,还想要今日来此。”
杨柏泉的意思赵凛明白,看来有事要同他商议,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是程家却不合适。
而且赵凛明日要在济南见一众官员,亲自现身南巡大驾之中,最好今日就能前去千佛山以做准备。
赵凛揉了揉眉心,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暂时提前离开程家,去到千佛山。
冯效在外安排成彭他们收拾东西,程玉酌回来的时候,见他们已经收拾了大半了。
她惊讶了一下,又立刻明白了过来,“可要我帮忙?”
冯效哪里敢劳动她,连道不用,“也没什么东西?有些东西南巡车马里面都有,不带也不打紧。”
程玉酌听着这话,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过得也快,没想到这便要分别了……”
上次她说要分别的话,冯效不过接了一句,就被赵凛给骂了。
这一次,她又说了这话,冯效立刻警觉起来,刚要解释不过是短暂离开,太子爷要什么时候彻底走,还不一定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就收到了来自赵凛的冷厉目光。
冯效要哭了:这茬不是我提的啊!
成彭和小棉子的今天已经被吓得不轻了,见赵凛过来了,一阵风似得遁了。
赵凛问程玉酌:“你这么想让我走?”
这句问得十足生硬,程玉酌也被他看得心下有些定不住,“哪有?”
“那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口气闷闷的,好像受了委屈一样。
程玉酌听得心下一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得他闹起来,便道:“万般相聚,终须一别。悲欢离合乃是人之常情,我只是随口感叹一句。”
她说这话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冯效也遁没了影,程玉酌说完也想遁了,可赵凛根本就抓着她不肯放,鼻孔里好像藏了两只牛,使劲一哼。
“哼!那日我同你说的心意,你全然没有当一回事,是吗?”
赵凛终于憋不住了,问了出来。
程玉酌竟然被他问得心虚了一下。
赵凛却发现了她目光中在细微的情绪!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阿娴,你同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玉酌被他抓的心下一紧,连声告诉自己他只是他、不是别人,才心下定了定。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意思,你快放开我!”
她这样说了,赵凛却只是瞪她。
程玉酌没办法了,晓得他脸皮厚,性子又急,比韩平宇不知道难缠多少!
她不得不板起了脸来。
“便是你年纪小,我把你当弟弟,你这样对我也不成体统!”
她又说了把赵凛当做弟弟的话,言下之意,赵凛在她面前只是个小孩子,她不想同他计较。
赵凛快被她气炸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
“你这个……你简直……”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程玉酌这种人!
程玉酌使着劲儿要从他手中脱开。
赵凛不想放给她,却见她手腕因为挣扎,又白又红,他实在不忍心,只能松手放开了她。
“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收回了手来的程玉酌,根本就不理他怒发冲冠,只是看着他幽幽的说了一句。
“本是好聚好散的事情,为什么要闹呢?”
赵凛竟然被她问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自己在闹?
他好像变成了得不到想要东西的小孩。
赵凛这么一想,立刻冷静了几分,再这样下去,果真成她口中的小孩子了!
他好些年没发过这样的急火了。
今日可真是着了她的道!
赵凛深吸了口气,恢复了理智。
等到明日,太子南巡大驾进城,他以太子的身份见她。
也许就破开了她心里的疙瘩,一切迎刃而解,那样岂不是好?
赵凛这样想,心下定了,重新跟程玉酌开了口。
“不必道别,我今日是暂时离开,还会回来的。”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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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黄昏十分,飞鸟投林,小巷子里人来人往的,都是回家的脚步。
济南城家家户户挑起了灯,烟火气随着风飘荡着,程家小院却异常的安静。
刑春母女走了之后,院子里只剩下程玉酌和静静,虫鸣鸟叫都越发响亮了。
突然的安静让程玉酌有些不适应,从西厢房收拾了东西出来,便坐在檐下出神。
静静比她更不适应,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除了程玉酌之外,一个人都没见到,连它欺负的小棉子,也不见了影子。
它不由朝着程玉酌叫了起来,“汪汪?”
程玉酌跟它笑笑,问它,“饿了?今日可没有带肉的骨头吃。”
静静好像听懂了她这话,向东厢房门口跑了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汪!”
程玉酌愣了一下,目光也不由向东厢房看过去。
房门前没有高大的身影,窗下也没有看书的人。
他虽说只是暂时离开,可是伤已经养的差不多,太子爷又到了济南城,他哪里还能像前些日子一样嚣张跋扈、恣意妄为?
所谓的暂时离开,不过是他自己凭空想象的而已……
程玉酌念头微偏,又立刻警醒得收了回来。
在他们下晌离开之后,不到两时辰的功夫,她已经胡思乱想了三次了。
程玉酌摇了摇头,想着如今安静了下来也好,好歹能早早睡个安稳觉。
她叫了等在东厢房门口的静静。
“快回来,过惯了有骨头有肉的日子,便吃不了青菜豆腐了是么?还是好好收收心吧。”
城外,千佛山脚下,有人也静不下心来。
赵凛又将成彭叫过来问了一遍,“小院那边可都布好人手了?”
这话他已经问了三遍,成彭连连说是,“爷放心,奴才保证一只耗子都不会溜进去!”
“嗯……她眼下在做什么?”
“回爷,姑姑喝了壶茶,同静静说了会儿话,又去西厢房收拾了东西,眼下似是要洗漱歇着了。”
“这会儿?”天还没黑。
赵凛皱着眉头,“她吃饭了吗?”
成彭小心地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她为何不吃饭?刑春呢?”
成彭说程玉酌让刑春明日带着孩子去看南巡大驾,便提前让她走了,“姑姑好似没有胃口,只是给静静弄了些小点心。”
“这么怎么成?她为何不吃饭?”
这个问题成彭可就回答不上来了。
赵凛也没有问他的意思,只是想着程玉酌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院子里面,不吃饭没胃口,是不是在想他呢?
他心里有些酸溜溜,还有些喜滋滋,总归是说不清楚的情绪。
赵凛突然想到了从前,他刚计划着来济南养伤那会儿。
那时候还想着等到自己的替身到了济南,两人便换过来,现在想想,是千万不能让程玉酌见到替身了。
以她的细心,必然会发现替身同他并不是那么相同,不似程获和襄王那般让人难以辨认。
他现在还不能在她面前露了馅,总得先弄明白她的原因才好!
赵凛左思右想了一阵,就差自己没长了翅膀飞回程家小院,不过太子少师杨柏泉到了。
杨柏泉一直是赵凛的授业恩师,从他还是六皇子的时候,赵凛就在杨百泉教习下读书了。
杨柏泉进门同他行礼,赵凛立刻上前扶了他,“先生快坐。”
杨柏泉笑着谢了他坐了,上下打量着他,“殿下伤势如何了?老夫倒是瞧着殿下脸色红润了不少,精气神也好!看来是济南水土,还算养人!”
赵凛低笑了一声,“济南是个好地界,多留几日也无妨。”
杨柏泉微微有些惊讶,“殿下在济南,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赵凛可不好同自己的先生,说他在程家的那些事情,心想这些日不在宫中,着实散漫了,说话都随意了许多。
他敛了敛心神,问杨柏泉近来可有何事。
“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想着山东地界前些年倭寇猖獗,后来扩大了几个火器营,这些倭寇才灭了不少,太子爷南巡到了此地,不妨问询一番火器,算是对山东卫所这些年的功绩表彰,五军都督府那边,也有这个意思。”
这件事情赵凛也思考到了,只不过他又想起了件更要紧的事。
他提了提襄王的事,说到襄王和镇国公暗通款曲,又同戚之礼从往过密,杨柏泉的脸色就已经十分的严肃。
“殿下是怀疑襄王图谋不轨?”
赵凛笑了一声,“不是怀疑。”
杨柏泉讶然。
他把襄王的事情同杨柏泉说了,杨柏泉的脸色已经完全青了起来。
“襄王这是要自取灭亡……”
赵凛手指轻敲了桌案。
“造反是自取灭亡,襄王应该比谁都清楚。可他为何还要走这一步棋,而且在十几年前就有打算。”
十几年前的襄王也不过刚刚封王封地,那时就已经要寻替身为后面之事做准备。
这么多年,襄王襄王又做了多少准备,赵凛也说不清楚。
“襄王行事如此隐蔽,看来还是因为时机并不成熟,若是要拿下他,须得尽早,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杨柏泉明白赵凛的意思,若是等朝廷调兵来打襄王,襄王平白多了准备时间,此战就不容易了!况且,朝内形势复杂,牵涉太广事情就会变得越发棘手。
太子爷是想趁南巡做个幌子,占领先机。
“可是太子爷不在京中,怎好调兵遣将?此事也总得有个契机,不然便在皇上那边说不过去。”杨柏泉道。
这一点,赵凛自然知道。
他虽贵为太子,可上面还有皇上,襄王手中有兵,会让朝廷不安,若是他手中有兵,皇上该不安了!
赵凛点了头,“先生说的是,所以孤以为,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襄王得到戚之礼所言之物,一旦此物到了他手中,率先出手的是谁,便不一定了。”
“殿下以为此物是什么?”
赵凛支了额头,细细琢磨。
“火器,却又不是一般的火器,还是孤不知道的火器……”
杨柏泉想到方才赵凛说,此物是戚之礼通过贵妃娘娘从皇上口中套来的,他不由嘀咕,“不知问皇后娘娘可能得知?”
赵凛摇头。
皇上同皇后几十年夫妻做到,如今只剩下面上情谊,若不是赵凛外家没什么厉害人物,只是怕这天家夫妻做的更加艰难。
所以皇后娘娘,很难从皇上口中知道此物到底是什么。
杨柏泉也知道他提出来的问题是行不通的。
此事也不是商讨几句,便有答案的。
“殿下不必着急,不如将此事交给臣来打听,戚之礼是通过皇上口中知道的,而皇上则是听到了下面的奏报,此事已有了眉目,臣下小心打听,定能探出一二。”
杨柏泉为人持重周到,赵凛点头,叫了冯效过来,“给先生安排人手,此事宜早不宜迟。”
冯效领命下去,杨柏泉又同赵凛说起南巡的事。
“臣着实没想到,襄王竟然在旁虎视眈眈,而且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殿下一定要小心安危!襄王必然要来试探,而殿下这里还要多加防卫!”
他提议道,“殿下已在济南有些日子,若是没有旁的安排,不如提前一步,南下到徐州,徐州乃是军事要地,殿下也可以集山东和南直隶两地之兵力,早做准备!”
赵凛默了一默,“提前去徐州么?”
杨柏泉说正是,还道,“殿下在济南若还有什么事情尚未完成,不如交给臣来替殿下办妥。”
他这么说,赵凛不禁在心中苦笑。
可那件事情实在是难办啊,主要是那个人她太难办了……
“容孤想想。”
翌日,济南城万人空巷。
主道上彩旗高灯,缤纷喜庆。
挤挤挨挨的人小声嘀咕着,伸着头向城门看去。清道的兵已经来了三趟,原本嘈杂的街道两侧,随着到了中间太监模样的人拍手经过,全都静了下来。
“来了,要来了!”
人们小声嘀咕着,纷纷将自己的孩子架到了肩膀。
刑春连忙将桐桐抱了起来,又叮嘱儿子,小心不要再让腿受了伤。一家三口人同街道两旁所有人一样,伸着头向街道中心看去。
不一会儿,黄色的车辇从远处进入了视线当中,浩浩汤汤看不到尾。
济南城里的人无不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太子殿下,这便是他们日后的君主,是这江山百姓们的依靠。
先头的仪仗缓慢经过,刑春抱桐桐的胳膊快要僵硬了,不远处终于传来了刷刷跪地的声音。
刑春连忙拍着桐桐看最后一眼,随着人群,如波浪一般跪在了地上,桐桐能在短暂的间隙中,看到远处车辇上的人。
“咦?”
桐桐刚发出这声音,跪拜大军立刻就到了他们面前。
一家三口可不敢再看,立刻也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赵凛坐在黄色车辇当中,有人在旁小心说了一句话。
“爷,刑春一家三口在爷右面。”
赵凛这才转开一直看向前方的目光,立刻看到了匍匐在人群中的刑春一家三口人。
除此之外,那里再没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她果真没来?”
小棉子低声回应,“回爷,姑姑一直在房中。”
赵凛没说话,默默叹了口气。
赵凛收回了目光,直视着前方。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的呼声如波浪翻涌着。
立于波涛之巅的人,看不清下面的浪花。
程家,程玉酌房中。
街道上太子大驾经过的声音越来越近,程玉酌抱着静静,坐在门窗紧紧关闭的房间当中。
静静不安地在她怀里动弹着,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把房间关起来,把自己关起来,也把它也关了起来。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呼声无孔不入,终究还是传到了这密闭的房间当中。
程玉酌抱着静静的胳膊又紧了紧。
她能想到如今街道上的场景,黄色车辇在人潮呼声中向前走着,坐在车辇当中的人肃穆直视前方。
想着车辇里的人的样子,程玉酌心中又是一紧,连带着又将静静抱得更加紧实了。
静静呜呜两声,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她的脸,仿佛看到她紧绷的神色,静静不乱动了,用小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臂,安稳地团在了她怀里。
程玉酌抱着静静,低下头埋在静静的皮毛柔软的后背当中,心里才有了一丝丝安全感觉。
无孔不入的呼声终于渐渐小了下来,“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也逐渐远去。
有鸟儿停在窗棂上,啄开窗缝,透进来了一丝天光。
程玉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外面喧闹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下来。
程玉酌隐约能听见小巷子里有了人声,看来太子南巡的大驾已经经过了济南的街道,进入了为他预备的大明湖行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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