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不,这不是重点!李景若的确在一步步推进,将他的空间挤压的越来越小,说的话也越来越露骨,可是李景若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说过一句,他始终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也随时随地可以因为玩笑而撤走。
高展明沉默了许久,李景若也不开口,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高展明深吸了一口气,道:“耀然,你这句,是否又是玩笑?”
李景若挑眉不语,低下头摇晃着自己手里的酒盏。
因为没有人开口,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李景若终于将酒杯放下,缓缓道:“你是否记得……”
高展明的心口一紧。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撞开了,一个男人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扑倒在桌前。
高展明吓得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李景若眉头一皱,起身道:“做什么?”
这时候引鹤也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指了指跪趴在地上的人道:“爷,来不及通报,他说有十万火急之事……”
高展明低下头仔细打量地上那人,有些眼熟。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太守府的侍卫。
那侍卫喘得凶极了,可见跑过来的时候有多么着急,将身上的力气都用完了。他张大嘴拼命地吸了两口气,这才断断续续道:“都、都督、有,有人造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兔美酱lm、应白头、喵公主她妈的地雷~
重生第一权臣 第六十五章
那侍卫喘得凶极了,可见跑过来的时候有多么着急,将身上的力气都用完了。他张大嘴拼命地吸了两口气,这才断断续续道:“都、都督、大事不、不好,有,有人造反了!”
李景若一惊,箭步上前扶住他的肩:“有人造反?!在哪里?!”
那侍卫道:“官、官府!”
高展明二话不说,立刻披上衣服向外走,李景若也不落其后,引鹤急急忙忙抬起那个瘫软的侍卫跟上。李景若问道:“怎么回事?多少人?嘉州府的守军人在何处?”
那侍卫道:“造、造反的就是守、守军!”
高展明和李景若同时因为惊讶而回头。造反的就是守军?!这大过年的,嘉州府的警备都减弱了,一部分守军被放回家过年。他们不好好过年,却闹什么造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景若道:“还剩下多少守军没有造反?!”
那侍卫道:“判、叛军大概有、有一两百个,还有,还有几百守军,正在抵抗。太守大人、叫、叫我来通知都督……”
李景若和高展明冲到马厩,马车也不要了,直接翻身跳上马。两人都喝了些酒,高展明醉意稍重,身子晃了晃,硬是稳住了。
两人骑着马冲出府邸,向官府赶去。
刚出了府门,就看在远处官府屯兵所的位置一片火光冲天,隐隐约约有喊杀声。高展明顿时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在一条小巷子里看见的几个埋头凑在一起的守军。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商量的事情就跟今晚的事情有关,只可恨他没有留意,白白将人放过了!
晚风吹得高展明的脸色有些发白,李景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远处的火光。大年三十除夕夜,他铺垫的一切全都被这些该死的叛军给破坏了。
火光的映衬下,高展明看见李景若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好,很好!”
高展明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衣领:“现在怎么办?”
李景若道:“先去找刘汝康!”说罢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下马臀,冲了出去!
高展明立刻跟上。
李景若和高展明一路疾驰,城里住的老百姓们也听见了外面喊杀的动静,都好奇地跑出来观看,因此街上的路都被挡了。李景若一边骑马向前冲,一边吼道:“回去,全都回去!关好门窗别出来,别放人进屋!”
老百姓们回头一看,来的居然是李景若和高展明,忙围了上来:“高判司,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那边起火了?”
高展明道:“先让路。”
李景若用马鞭往一旁的地上狠狠抽了一下,老百姓们吓得纷纷后腿。李景若道:“照我说的办,全部回去!”
平日里李景若看起来是十分亲切的,老百姓们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如此凶狠的模样,吓得立刻跑回屋里,把门窗闭上。
李景若和高展明一路跑一路赶人,把沿途的老百姓都赶回家去。两人到了太守府,太守府的侍卫接应他们,引着他们与抵抗的守军汇合。
刘汝康正在指挥守军,看见李景若和高展明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李都督,高判司。”
李景若问他:“情况怎么样?”
刘汝康一脸懊恼:“叛军戌时突然作乱,守军疏于防备,被他们一时占了上风,抢了府库里的银子和粮食,放火烧了官府。下官和宋校尉已经组织守军反扑,叛军被压制,正在后撤。”
李景若道:“传令下去,让守军立刻去街巷把守,让老百姓紧闭门窗,不许接纳溃军。挡住叛军的去路,不要让他们逃走。”
刘汝康应了一声,立刻去通知守军。
然而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街巷战时最难打的,叛军见态势不好,立刻撤退,分散开来进入了黑夜中的街巷。嘉州城的街巷纵横交错,如网格一般,岔路极多,便是守军想把人抓出来,也揪不出人。且今夜又是除夕夜,守军的人手原本就不够,还要分出一批去救火。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喊杀声已经完全停止了,嘉州城又恢复了寂静。
守军来报,除了抬回来几具叛军的尸首之外,竟然一个活的叛军都没有抓到!
李景若问道:“都逃出城去了?”
守军道:“城门被砍坏了,只怕叛军都已经跑出城去了。”
李景若闭了会儿眼睛,道:“现在立刻派人去守城门,多派几个,从不同的队伍里选人去。一个叛军也别再往外放了。”
那守军应了之后就离开了。
战争结束之后,李景若等人前去查看。叛军把官府一通打砸抢后又放火焚烧,火虽然已经扑灭了,但是里面一片狼藉,官兵们正在抢救没有被抢走烧坏的财务和公文。
李景若转头问跟上来的校尉宋诺:“这是怎么回事?守军是你看管的?为什么突然会有那么多人造反?”
宋诺单膝跪地,道:“属下治下不严,甘愿领罪。”
李景若好笑:“你治下不严?不可能吧!”他吩咐旁人,“去,立刻给我找几个守军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已经快子时了,高展明喝了不少酒,又一直跟着李景若跑来跑去,此时他还想跟上,却一个跄踉,险些栽倒在地。李景若连忙箭步上前扶住了他,看看高展明发红的脸,可惜地啧了一声:“暴殄天物。”
高展明摁了摁太阳穴,强打神站起来:“走吧。”
李景若转头点了一个官兵:“你送高判司回府去吧。”
高展明一惊:“我就这么回去了?”
李景若点头:“底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高展明默然。过了片刻才道:“好吧。”
高展明转身向外走,李景若从后面叫住了他。
“君亮!”
高展明回头。
李景若对他笑了笑:“新年好。”
高展明疲惫地一笑:“新年好,耀然。”
官兵将高展明送走,李景若深吸了一口气,摁了摁太阳穴,敛眉沉声道:“把人全都给我带过来!
重生第一权臣 第六十六章
除夕夜,李景若彻夜审案。
根据守兵们的供词,那些叛军之所以叛乱,原因有二。一则是由于嘉州的蝗灾,为了救济百姓,刘汝康把军粮和军饷都调走赈灾了,军饷已经拖欠了一年都没有发放,虽然刘汝康许诺明年朝廷的拨款一来就会补发军饷,但是也不知是谁传的消息,都说官府铁定是发不出军饷了。许多士兵们参军就是为了混口饱饭吃,发不出米粮,士兵们自然倦怠;二则便是负责选兵练兵的校尉宋诺平时太过苛刻严峻,在军中推行j□j,但凡有违反军纪者,皆按最重的军令处罚。近几个月,因为士兵们不够粮食吃,训练也都懒怠了,还时有发生逃军的事,这些人一旦被宋诺抓到,为了“杀一儆百”,总是当众处罚,三个月里,军中已经有三个士兵被当众仗毙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吃不饱饭又要遭受虐待的士兵们心生谋反之意,便开始暗中策划,终于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守备松懈,于是揭竿而起,反了!
刘汝康和李景若一起听完几名士兵的供词,大怒,重重地连拍了三下桌:“把宋诺给我叫上来!”
没多久,宋诺走了进来。
那几名跪在地上的士兵一见宋诺进来就吓得连连发抖,头几乎埋到地上去,不敢跟宋诺对视,可见宋诺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是多么骇人。
刘汝康将方才士兵们的指认如此一说,问宋诺:“宋校尉,他们说的可属实?”
宋诺大大方方地承认:“属实。”
刘汝康简直怒发冲冠,抬手就拍桌:“你这……”
李景若也喝了酒,熬了一晚上,正头疼得厉害,刘汝康还不停在他耳边拍桌,让他更是心烦。于是刘汝康才拍了一下,李景若就架住了他的手,唤道:“来人,把桌子撤下去!”
士兵们忙跑上来把刘汝康面前的桌子撤了,刘三拍没拍满三下,浑身不自在,左看右看,弯下腰在地上又补拍了两下,这才舒坦多了。
宋诺冷冷地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几名士兵,不慌不忙:“虽然属实,但是属下自问并没有违反军律法令之处。所有被我处置的士兵,都是违纪之人。今日他们胆敢作乱,正说明他们心术不正,便是属下有罪,也是罪在没有j□j好那些人。”
刘汝康怒道:“有你这样带兵的?官府已经发不出军饷,此时应该采用怀柔政策安抚军心才是,你还用j□j来压人,当兵的岂有不反的道理?这场叛乱,你要负一定的责任!”
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刘汝康吃饱喝足,正陪着夫人儿女在房里打马吊,合家温馨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听说了叛乱的事情,不得不离开马吊桌来拾这个烂摊子,火气正大着呢。他虽说脾气暴了点,但是对于自己治下的老百姓却是很仁慈的,当兵的也是百姓,为了赈灾的事情,他不得不先克扣所有官员和军队的粮饷,先让平民吃上饭,拖欠了军饷,他心里对那些当兵的也甚是过意不去,因此他听说这宋校尉竟敢虐待士兵,更是火冒三丈。
宋诺道:“发不出饷是官府的事,属下也一年多没有领饷了。属下的职责,只是练兵。”
刘汝康听他还敢狡辩,气得脸色铁青:“你……”
李景若打断:“太守大人,你先闭嘴。”
刘汝康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景若。李景若平日是个好脾气的,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火气那么大?他哪里说错了,李景若居然叫他闭嘴?
李景若问跪在一旁的几名嘉州府守军:“宋校尉平日除了苛待你们,可还有什么违法乱纪、以权谋私之处?”
那几名士兵面面相觑,都答不上来。
李景若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温声道:“不要怕,有什么你们就说出来,本都督替你们做主。往日你们违纪,他皆以军令处罚,却没人能管束他。今日就是个机会,但凡他有违纪之处,本都督立刻撤了他的职,以军令论处,绝不宽待。”
那几名士兵嗫嚅了半天,一个小声道:“宋校尉他……他公报私仇!张六之前当众出言顶撞宋校尉,宋校尉怀恨在心,找了一个由头,当众打了张五十军棍,把张六打得吐血……”
李景若道:“张六现在何处?”
那士兵低下头去,小声道:“在、在叛军里……”
李景若把目光投向宋诺。
宋诺不屑道:“我若是有心公报私仇,治他一个当众顶撞军长的罪名,当日就可以罚他。谅他当日所言有理,我才不跟他计较。那张六是个目无军纪的,军营里不准饮酒,他却带头聚众喝酒闹事,我是看他有些才干,才只打了他五十军棍,还罚轻了。”
李景若问那士兵:“张六聚众饮酒,此事属实?”
那士兵低下头不语。
宋诺冷冷道:“我若记得没错,你当日也在喝酒之列,算是从犯,领了二十军棍。”
那士兵面有惶恐之色,向李景若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景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那几个士兵哪里还敢言语?
李景若道:“我知道了,宋诺,你先下去吧。”
宋诺领命,很平静地离开了。
宋诺走后,李景若又招来了几名士兵审讯,不少人都对宋诺的残暴心有余悸,但却没有人真的能说出宋诺有何违法乱纪之处。
李景若叫人调来了宋诺的档案,又重新把宋诺招了回来。他问宋诺:“我看你祖籍是安南的,为什么会跑来嘉州府当校尉?”
宋诺道:“属下过去曾在安南府任职,打过突厥。突厥之乱平定后,属下因得罪了安南都护府长官,被撤了职,后来被朝廷派来嘉州府当校尉领兵。”
李景若挑眉,饶有兴致地翻着宋诺的档案:“你打过仗?杀过多少人?你手里最多领过多少兵?”
刘汝康在一旁坐不住了:“李……都督,就算他在西域有战绩,可到了嘉州府,就得按照嘉州府的规矩办事。”
李景若反问他:“嘉州府的军令都是谁定的?”
刘汝康怔了怔,道:“之前的太守和校尉,可是这两年嘉州府遭了天灾……”
李景若打断道:“那就是了,他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行了,我知道了,天都快亮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话要问宋诺。”
刘汝康看李景若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处罚宋诺,颇有些心急。即便宋诺没有违法乱纪,可他在嘉州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军官,今日的叛乱他要负极大的责任,假若李景若还打算继续用他,难会再生事端!刘汝康不由争辩道:“可是……”
李景若不客气地打断:“我说,本都督说,刘太守你可以走了。”
刘汝康:“……”
李景若已经抬起官架子来压人了,刘汝康也没办法,只好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宋诺,灰溜溜地走了。
李景若翻看宋诺的档案,就如宋诺自己说的,他曾在安南府领兵,最多的时候手下有上千人,战绩确实不错。不过在边疆带兵和在并无战乱的嘉州府带兵却不相同,在安南府,是要打真仗的,将士们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但凡出了丁点错误,就要身首异处,而打赢了仗,加官进爵亦不再话下。宋诺在安南府,治军严明,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的那一套到了嘉州府却行不通了。
嘉州府征来的兵,一般不用作战,顶多打打贼寇,剿剿流匪,练得再狠,士兵作战能力再好,也派不上大用场。更何况,朝廷为了拱卫边境,给西域各都护府的待遇和军饷都是充足的,有罚有赏,赏罚分明,军队才会顺从。嘉州府因为蝗灾连军饷都发不出,当兵的又要吃苦受罪,还得不到好处,怎会没有不平?最终才导致了这场祸乱的发生。
刘汝康走后,李景若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宋诺以为李景若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李景若突然睁开眼,道:“宋校尉,跟我聊聊兵法吧。”
宋诺一怔。他本来以为李景若会处置他,又或者将此事揭过,可李景若却开始说些不想关的,又是问他从前的功绩,又问他打过什么仗,现在竟然开始问他兵法?他有些茫然了。
李景若和宋诺聊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屋里出来,天已经大亮了。他并没有当场处置宋诺,还让宋诺先回军中拾烂摊子,他自己操劳了一晚上,已困顿不堪,坐着马车回府休息去了。
李景若回到高展明府上,引鹤着急地迎出来:“李大人,外面怎么样了?”
李景若道:“一两百个叛军,成不了什么气候。君亮人呢?”
引鹤道:“子时以后就睡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李景若点点头:“我去看看他。”
李景若来到高展明屋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进去。
高展明也提心吊胆奔波了一晚上,再加上酒力发作,现在睡得正熟,李景若走到他床边,他一点没有察觉。
李景若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俯□,在高展明额上亲了一亲,低声道:“你还欠了我四十两银子,这笔账咱们记着,慢慢还。”
高展明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景若失笑,替他掖上被子,转身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兔美酱lm、哈哈、喵公主她妈、wewe和神说要有光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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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权臣 第六十七章
李景若睡了一整天,到了大年初二才回到官府。
刘汝康和他商议如何处置宋诺。
刘汝康的意思,是要将宋诺撤职。不管怎么说,j□j因宋诺而起,如果不处置他,怕是难以服众,而且他在军中和民间已遭到不少非议之声,消息传出去,老百姓们都要求撤了这个校尉。
李景若不同意撤他的官。
刘汝康据理力争:“就算那宋诺没有违反军纪,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必须得有人负责。李都督,我知道你的考量,但是你毕竟是第一次当官,官场上的事情你还生疏了点。此事不是没有先例的,以前也有过因地方官员暴|政致使百姓叛乱或是军队作乱,朝廷一定会撤去当事的官员。不管宋诺有没有违法,但他确实做错了,办他一个治下不利的罪责,绝不是冤枉了他。”
李景若听他质疑自己为官处事的方法,倒也不恼,只道:“的确,宋诺这个校尉是不能再当了。他确实有错,错在不知变通。但我不是替他说话,这件事,绝对不能问他的罪。”
刘汝康不解:“为什么?”
李景若道:“一旦将他问罪撤职,以后上来的新校尉,要如何做事?哪里还敢执行军令?军中岂不更要乱成一锅粥?当兵的知道自己不高兴,只要闹出事端来,就能撤换长官,如此不正之风,绝不可姑息助长。宋诺这个校尉,依我说,必须要换,但是不能把他扫地出门,而是要给他升官。”
“什么?!”刘汝康大惊:“你不罚他,还给他升官?!”
“对。”李景若道:“给他升官,大不了任他一个虚职,对他是个抬举,实则是解了他手中的兵权。如此一来,解任的新军官不会太过顾忌,而当兵的既得到了安抚,也不敢太过猖狂。以下犯上之事,不管起因如何,都不可助长。”
刘汝康思忖片刻,也觉得李景若说的很有道理。给宋诺来给明升暗降,也不算太过偏颇。他顿时有些羞惭方才出言指责李景若不知道官场上的规矩,如此看来,李景若心里倒是比他还明白几分。
李景若又问刘太守:“你手里,可有什么合适的职位派给宋诺?”
刘汝康皱眉。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怎么喜欢宋诺,对手下残暴的人,就算再有本事,他也看不上。
李景若道:“你若犯难的话,就把他交给我吧。”
“什么?”刘汝康不解:“交你给?你打算把他调到别的州去?”
李景若道:“我把他送到襄城去。”
刘汝康大惊:“襄城?!”李景若在蜀地除了嘉州之外手下还有几个辖州,刘汝康原本以为李景若打算把宋诺调到其他州去,这倒是解决了他的一桩大麻烦。可没想到,李景若打算千里迢迢把宋诺给送去襄城。
李景若道:“把他留在蜀地,对他明升暗降,聪明的人也都看在眼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且不说宋诺自己难以自处,其他的官兵看在眼中,也会有所忌讳,日后治下时不敢太过严明,生怕宋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索性把他送回襄城去,就说都督大人很赏识他治下的手段,要重用他,风风光光地把他送走。军队那里,换走了令他们胆寒的长官,再给他们一些抚恤,他们也就不闹了。”
反正能把宋诺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嘉州府,刘汝康就举双手赞成,不管是送去蜀地其他州郡还是襄城,李景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是刘汝康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好!”
李景若又问刘汝康:“那些叛军,你打算怎么处置?”
除夕夜,叛军作乱,焚烧了官府,抢走了一批财物,逃出了城。虽然李景若和刘汝康已经派人去追踪叛军的下落,不过一天过去,都没有找到,恐怕叛军不知潜入了哪个山头打算做流寇盗匪了。
刘汝康犯了难:“我想来想去,还是对他们招安吧。”
李景若皱眉:“你要招安?”
刘汝康道:“他们也是被逼走投无路,原本也不是什么暴民,都是嘉州府的老百姓,只因因为官府拖欠了一年的军饷没有发,长官又过于残暴。等宋诺一走,再下旨招安,他们未必不肯。再说这嘉州府的守兵很多和那些叛军们都是同僚,正让他们去剿匪,他们未必下得了手。”
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在官府大闹一通的叛军们就跑的没影了,一个活的都没抓到,此事按照常理来说颇有些蹊跷。不过叛军原本就是嘉州府的守军,李景若又派剩下的守军们去追,他们过去曾朝夕相处,此时虽分道扬镳,却还有情意在,因此才会故意放虎归山,让那些叛军都逃了出去。如今再让守军去抓人,只怕他们也会敷衍了事。
李景若连连摇头:“不可,绝对不可!唯有天下大乱之时,民无定主,官府才应招降赏附巩固实力。如今这嘉州府附近的流寇贼匪都已不成气候,唯有一支叛军在外作乱,若不严惩,会为那不法之徒树立何等榜样?!方才刘太守也说了,出了如此大事,必须有人负责,叛乱的罪魁祸首却不严惩,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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