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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钟晓生
高华崇断了高展明的后路,高展明便只有能已有的东西上下功夫。他原本想叫女伎们表演骑射蹴鞠,因此才将宴席的地方选在了郊外这处。如今女伎没有了,若是只令众子弟自行游猎蹴鞠,似乎有欠缺了些新意,唯恐不能打动人,因此他才想出了这招,临时命人打了几根木杆,并命木匠特制了这个坚韧的木质七宝。这一套是他过去做生意的时候听一位远道而来的蒙古商人说的,据说在蒙古就有众人骑在马上以杆打的娱乐,只是至今尚未在中土流行。高展明迫不得已用上此招,并对娱乐的方式做了些改变。
高俊道:“怎么可能?这么小的球,在马上飞驰时还要用杆子去打它,几人做得到?便是停着马,都未必击得到球呢!”
任岱武嗤笑道:“你倒是先做来瞧瞧。”
高展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踢马腹骑了出去,离开一段距离后又调转马头飞驰回来,在他靠近七宝时,他举起木杆啪!宝飞了出去!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高展明在此之前亦没有玩过马,然而前几日他每日读书闲暇时也不去李绾那里读书了,只专心练这一个动作,终于确保能在此时击中宝。其实若在骑行时,亦在滚动,他便未必能击中了。
高展明在学中骑射成绩原是极差的,每年安国公府办的骑射比赛,他总是末数十位之中。然而他方才轻而易举就击到了那颗,那些自诩骑术过人的子弟们心中便不忿,亦想出个风头了。
任岱武蹙眉,道:“什么把戏,也值得来耍。”说罢翻身跳上马,从奴才手中接过长杆,看准了一击向那七宝击去他击空了!马跑了过去,七宝却还躺在原地一动未动!
有那幸灾乐祸地便哄笑了起来,任岱武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掉转马头又飞驰过去,再次出杆,再次落空!
直到第三次,任岱武终于击飞了那颗,才终于骑回来,然而他脸上悻悻,再无话可说。他在宗学子弟中,骑射功夫本事本是出众的,他亦一直以此自鸣得意,可高展明一击就打中的,他却用了三次才将打出去,竟是连高展明都不如。他自然不知道高展明连这一动作已练了几日了,可那都是人后的功夫,在人前看来,他就是输给了高展明。
幸灾乐祸的子弟喝起了倒:“连高君亮都不如,亏你还自诩骑术过人呢,不是说不值得耍的把戏么?”
任岱武气得脸色涨红,撩起袖子就要打人,方才那起哄的子弟忙躲入人群中,嘀咕道:“自己技不如人,还想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景若跃跃欲试:“我也试试。”
他骑马出去,第一次击空,第二次便击中了宝。他骑回来,笑着跳下马,道:“有意思,上手虽生疏了些,多试两次,知晓控制速度,倒也不难。”
如此新奇的玩法众子弟是第一次见,立刻就有人跃跃欲试地去尝试。高展明将护身的铠甲的头盔递给众人,上马击的人穿戴好头盔便去击打宝,参与的人一多,逐渐变成了众人追逐宝的游戏了。只见在马上的子弟们满场跑着追,场下观看的子弟们亦焦急地指示着:“晚些再打!”“早了早了!”“打!快出杆!”
玩累的子弟骑马回来,又有新人出去参与角逐。
李景若揽着高展明的肩用力拍了两下,夸赞道:“君亮兄弟,果然厉害!这主意实在是妙!”
高展明谦虚道:“李兄过誉。”
两人并未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高华崇正看着他们,脸色又黑了几分。
不一会儿,高展明见已有几人掌握击球要领,便招来一名奴才如此如此吩咐一番。
片刻,高展明朗声道:“兄弟们,今日的正餐已上桌了!”
话音刚落,众人便见一只肥肥的兔子从树林中摇摇晃晃蹦了出来。高展明道:“以为箭捕猎,捕到的便是今日的正餐,谁捕得最多,可获奖赏!”
原本众人在马上击球已是极难的,还要以小小的宝击晕猎物,更是雪上加霜了。高展明命人喂这些猎物喝了许多酒,因此林里放出来的猎物都已是醉醺醺的,行动缓慢,容易捕捉。虽如此,对于这些第一次玩马的纨绔子弟们来说亦是一项挑战。可越是挑战,这些人便越有了兴致,都想一显身手出人头地。
当下,又有几人穿上护身盔甲跳上马,李景若亦在其中。他对高展明笑道:“君亮兄弟,你今日的伙食便交给我吧。”
高展明颔首道:“在下十分期待。”
李景若斜了眼站在一旁的高华崇,挑眉道:“高二爷,我可先去了。”说罢套上头盔策马冲了出去。
七宝原本就不小,林里那些兔子獐子的猎物亦不大,原本击球就已是极难的,更遑论用击中猎物?众人奋战了一盏茶的功夫,尚未捕获一只猎物,围观的众子弟们急得恨不能扑上去直接动手将猎物抓回来。
过了一阵子,李景若击出一颗,总算打中了一只肥硕的兔子。那兔子原本就已醉醺醺的,闷头被宝敲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四周立刻爆发出热烈的喝声!“好!太好了!”“不愧是永王之子!”“身手这般了得,不袭爵真是可惜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高华崇突然箭步冲出去,从一名奴才手中夺过一套铠甲披上,翻身跳上了马。
就连高展明都没想到高华崇竟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他原本还想用激将法激一激高华崇,却不料高华崇自己先出手了!
韩白月亦没料到高华崇会上马,急急叫道:“二爷,危险。”
高华崇哪里理他,策马冲了出去。
韩白月无法,连忙也接过一套铠甲上马,狼狈地追着高华崇去了。
连安国公家的高二爷都参与了,还闲着的众人立刻就坐不住了。场上只剩下几匹马,想在高华崇面前出风头巴结的人却有许多个,人们争先恐后扑向马匹,险些动手打起来。
这一下是真的热闹起来了,高展明宣布每人只有一炷香的捕猎时间,到了时候便回来换人。
这些场上围猎的子弟们一则想捕获猎物,二则又想在高华崇面前出风头,各个拼了命的表现起来。
只见宝飞到了韩白月的马前,他急急忙忙出手挥杆,却因控制不好力道,木杆甩过了头,一下打到自己头上,将头盔打飞出去。
“啊!”韩白月吓得尖声惊叫,从马上摔了下来!
奴才们立刻上前将韩白月扶了起来,因铠甲和头盔护身,韩白月并未受什么伤,可他却出了大丑。
韩白月摔下马,高华崇只是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又继续去追逐那颗七宝。韩白月自己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只好憋屈地被奴才扶回了营地。
由于用马捕猎实在太难,子弟们便开始作弊,有的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用杆子将猎物敲晕了抓走,有的直接跳下马去动手抱住了猎物。规矩虽坏了,可子弟们玩耍得十分高兴,高展明便不阻拦,任他们自行调整规则。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高华崇从场上下来,高展明自己翻身上马,亦加入捕猎中。这种新奇的捕猎方式由于难度太高,因此需要众人配合,几人围堵猎物,配合传球,才有可能捕获猎物,若是过于追求彰显自身本领而单打独斗,往往连也难以触碰。高展明深知这一点,在场上指挥众人配合,因马打猎是他发明,因此众人也听他调度,高展明术不佳,便不急于表现,而乐于辅助他人,不一会儿,他们的队伍就捉到了一只獐子。
从前的高展明在学中,总是特立独行,在加之高华崇韩白月有意带头排挤,因此众人才对他将他孤立,可真正与他有过节而难以释怀的却并没有几个。而这些年轻子弟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高展明又显露出他非凡的智慧和掌控力,再加之他乐于衬托他人,因此一场游戏下来,一些子弟对他的印象已有所改观。
待高展明下了马,便有两名子弟趁着高华崇不注意,偷偷走到他身边道:“你这家伙还不错嘛。”“真有你的啊君亮兄。”
有些人虽未与他搭话,但在视线相交的时候,偷偷比了个手势以示赞赏。而对他投以蔑视眼神的已没几个了。
待到了时间,高展明将捕获的猎物集中起来,有几只野鸡、獐子、野兔等。高展明原本想让奴才拿去料理,李景若却自告奋勇要教众子弟亲手烤肉。子弟们正是玩性重的时候,纷纷附议,高展明便命奴才就地架起柴火送来刀具,供众人烤食猎物。
这些子弟们午间支持了些清理肠胃的素食,又玩耍了一下午,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了,再兼食物是他们亲手捕获,待肉烤出来,也不管是个什么滋味,入口都觉奇香无比,纷纷称赞有佳。
捕猎中捕获猎物最多的当属李景若,他用宝击晕了一只兔子,直接下马动手捉了两只野鸡。高展明事前有言,成绩最佳者另有奖赏。于是趁着众子弟吃得正津津有味的时候,高展明抱出一只火红色的水貂走到李景若面前:“李兄,你今日身手,实在令人赞叹。此物赠与你。”
这只水貂是高展明今日筹备宴席所花的代价最盛之物,价值五百两银子。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拢过来:“哗,好漂亮的水貂!”“这身皮毛可真是绝了!”“快烤了吃吧,我还从没吃过水貂肉呢!”
李景若欣喜地接过水貂,抚摸着油滑的皮毛,道:“太漂亮了!君亮兄弟,这只水貂当真归我了?”
高展明道:“自然。”
李景若笑道:“那我可得好生养着,这可是君亮兄弟送我的第一件礼。”
高展明道:“可不是我送你的,是咱们全学的子弟一起送你的。还得谢谢二爷,全是托了二爷的福。”
李景若忙抱起水貂向高华崇晃了晃,笑得见牙不见眼:“二爷,多谢你了。”
高华崇冷笑一声,不置一词。
天色将黑之时,马车载着几十个游兴未尽的子弟浩浩荡荡地回城去了。





重生第一权臣 第二十三章
高展明成功地办好了端午后的宴席,他在学中的地位亦有了改善。
子弟们不再对他疏离排挤,高华崇在时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可只要高华崇一走,立刻就有不少人围到高展明身边,向他请教玩好马的秘诀,并相约日后再次一起去打马。
高展明原本主动揽下差事的目的也就在于此了。往远了说,这些宗学中的子弟,都是豪门贵族子弟,日后他要进入朝堂,难要和这些人打交道,若是无法和他们打好关系,日后难会有麻烦;往近了说,他还得在宗学里待上好一段时间,若是不能改变原先的地位,子弟们都敢恣意妄为地欺负他陷害他,指不准哪天就会再出一次将先前那位原主害死的事情,他伸冤都无处可伸。为了让自己未来的日子能过得顺心些,高展明才做了这些事,值得庆幸的是,他成功了。
这日下学后,高展明拾完书本回鹤竹园,在路上遇见了韩白月、任岱武和高俊等几名子弟。这些人平日走得很近,都是与高展明不怎么对付的人。高展明一见了他们便觉头大,敷衍地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往住处走。
韩白月在他背后道:“这不是君亮兄么,你这几日气色真是不错,看来有什么高兴的事?不如说来与我们分享分享?”
不等高展明开口,高俊接道:“嗨,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前两日那宴会的事么。君亮兄可真是个有才之人,发明了什么马捕猎,这不就哄得咱学里好几个家伙眉开眼笑的?要我说,也是那些家伙们眼皮子浅没见识,这点乐子,两天了都还念念不忘,倒该让咱们的大才子君亮兄取笑了。”他这一番话,竟是说喜欢高展明发明的马捕猎法子的人全都是些眼皮子浅没见识的人了。
任岱武道:“不过一场宴席,有什么了不起。要我说,这场宴席办的简直糟糕透顶,说好是回馈二爷的感谢席,最后连二爷都不喜欢!”
韩白月冷笑道:“哎,任兄,二爷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人家心里根本没将二爷放在心上,反倒是只要有一两条狗肯对他汪汪吠,他都是开心的。”
高俊道:“有什么好开心的,不过一场酒水宴席,办得好又如何,办得不好又如何,与以后入朝为官并没有多大关系。”
高展明听着他们一搭一唱地挤兑自己挤兑够了,终于转过身面向他们,道:“诸位兄台觉得,做官最重要的凭借的事什么?”
众人一愣一怔,表情各异,谁都没有答话。
高展明盈盈笑道:“一则无非是学识,二则无非是个办事的能力。有学识的人这天底下多得很,每年科举选出多少文人墨客来,可他们做得好的又有几个?还得看个办事的能力。韩兄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办完了这场宴席。不过也要谢谢韩兄,若没有韩兄的‘鼎力相助’,我也未必有想出能让诸位兄弟开心的法子来。”
“你!”韩白月气得瞪圆了眼睛。敢情最后还是他帮了高展明?
任岱武突然蹿上前来,一把抓住高展明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得意什么,不过是个失怙子,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高展明皱眉。韩白月还是个好对付的,几句话就能将他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可这任岱武却是个不讲道理的,只要他一个不高兴,就要挥舞拳头。方才自己还是冲动了,早知道不要搭理他们就好,有个爱逞凶斗狠的任岱武在这里,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果不其然,韩白月高俊那几个人站在那里,嘴里说着“任兄,别冲动”“岱武,你瞧,你把君亮兄弟给吓着了。”之类的话,却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幸灾乐祸的,没一个有真正要阻止的意思。
高展明旋即转念一想,心里也就明白了。这条路并不是任岱武他们回住处的路,可今日他们却在这里候着自己,不管自己理不理他们,怕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些家伙是有意围堵找茬来了!恐怕当初他们陷害真正的高展明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法子,如今见自己的处境暂时有所改善,心中不忿,竟然又故技重施!
高展明心中恼火,却知不可与他们硬拼,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意为难,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到高天文等人过来,或是想法脱身才是上策。余下的,可慢慢再与他们算账。
因此他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任兄,我劝你最好放开我,今日子辉堂兄叫我下了学便去住处找他,似是有什么急事,让我不得拖延,我才如此着急赶路。你们在这里堵了我的路,一会儿子辉兄等急了,我该如何向他交代?”
任岱武一愣,正待挥出的拳头便有些犹豫了。
韩白月听他说起高华崇,不由急了。前阵子的事是他办的不好,近来高华崇都没怎么给他好脸色,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若是高华崇当真找高展明过去,他们二人重修旧好可怎么办?他忙道:“岱武,你别听他胡说!”
高展明不理他,继续对着任岱武道:“岱武兄,你这脾气也真该改改了。子辉兄已与我说了两次,他原是十分喜欢你的,可你性子太过冲动,常常一语不合就要与人动手,学中其他子弟对你已有不满,到他那里对他告状,说你过于急躁,得罪了不少人,子辉兄也说对你有些失望了。”
众人听了此话,都是大惊失色。难道高展明和高华崇当真和好了?
任岱武急道:“哪个混账在他面前嚼我的舌根?!”
高展明见任岱武脸上的神色已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道:“这我便不知了,你倒不如自己去问问堂哥。你们几位若真是有什么事非要在这里与我说清楚,不如陪我一起去找堂哥,得误了时辰,惹他不悦。”
众人正僵持着,却听不远处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宗正高梅雍走了过来。
高梅雍乃是高家旁系中一位长辈,在朝中没有建树,如今年纪也大了。他为了谋一份好差事,便百般讨好安国公如今的续弦夫人,暗中送了不少银子,那位夫人帮他在安国公那里说了些好话,说他辈分长又德高望重,替他某来了宗正这个职务,专管宗学事务。当初韩白月诬陷高展明,便是他判了高展明三十棍,将高展明逐出宗学去的。
高梅雍一见这个阵容,任岱武正揪着高展明的领子,一副将要起冲动的模样,立刻板起脸喝道:“高展明,又是你!我原想将你逐出宗学去,是你母亲三番四次派了人来求情,说你定会改头换面好好读书,我念你毕竟是我们高家嫡系子弟,又身世可怜,想再给你个机会,才批了你回来读书,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又在这里寻衅滋事!”
几个子弟在这里,高展明分明是弱势的一方,他却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训斥高展明,可见他心中已全无公正可言了。
任岱武终于松开了高展明。
高展明轻描淡写道:“不过一些误会罢了。”
高梅雍的目光在几名子弟身上扫了一圈,韩白月嗤笑道:“误会?原来方才君亮兄出言挑衅我,只是个误会了。
高梅雍忙恶狠狠对高展明道:“什么误会?定是你心中不平,又来找韩玉桂的麻烦!走,跟我到训事堂去,罚你在训事堂跪一晚!你自己面壁思过,再写千字悔过书给我!”
高展明眯了眯眼,心中默默思忖片刻,舒眉笑道:“好,我这便去训事堂。”
高梅雍未料到他并不辩驳,不由愣了一愣。按高展明从前的脾气,怕是甩袖就走的,他本来还想借故治他一个顶撞尊长的罪过,如今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只得道:“跟我过来!”
高展明顺从地向他走去,路过韩白月身边的时候,他蔑视地斜睨了韩白月一眼。他虽想与宗学中子弟修好,可韩白月却不在他修好的行列中。便是为了替真正的高展明报仇,他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过韩白月的。他心中已有了计策,只是先前事务太多,他腾不出空来“照料”韩白月。如今端午已过,便到了他翻身的时候了。
高展明跟着宗正往训事堂的方向走,还能听到身后几名子弟的嘲讽耻笑他的对话声。待走出一段路,那些子弟已看不到了,他便停下了脚步。
高梅雍见高展明不跟上,凶狠道:“怎么,你又想闹事?”
高展明不紧不慢道:“宗正伯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重生第一权臣 第二十四章
高展明不紧不慢道:“宗正伯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高梅雍惊讶道:“干什么?”
高展明道:“伯伯,你觉得双方起冲突,难道只会是一人的原因?”
高梅雍没想到高展明刚才什么都没说,这时候却跟他讲起道理来,不由凶狠道:“怎么。你还想找借口?!”
高展明道:“借口?不了,理由是说给想听的人听的,不想听的人什么也不会听。其实,今天是怎么回事,伯伯心里很清楚,我就什么都不必说了。两个月前,所谓的我亵|渎韩白月,也是一样的事情吧。”
高梅雍被他当面戳穿,不由恼羞成怒:“好啊,你挑衅不成,还敢倒打一耙,污蔑尊长?”
高展明不同于高梅雍的跳脚,他显得气定神闲:“伯伯可知道这些话我方才为什么不说,却留到这时候选在无人之处跟你说吗?”
高梅雍一怔,警惕地看着他。
高展明重生后,因为觉得亵|渎韩白月被逐出宗学一事有蹊跷,因此曾经调查过断此案的宗正高梅雍的身份。高梅雍祖上二代开始是庶出的一支,身份低,分家之后,他继承的家产很少,高家子弟又多,高家虽然富可敌国,但其实是一成的人占了九成的财富权势,混得穷困潦倒的也不在少数。高梅雍年轻时候曾经当过官,只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员,十多年也没混出个模样来,小官俸禄又少,他做生意也是做一桩赔一桩,无奈之下不得不依附安国公,凭着献媚的本事混到了宗正的差事,虽是给安国公当差,可银俸却比朝廷发给他的多得多,还能管不少人,一时可算说咸鱼翻身,风光大胜了。
就凭着他的身世,高展明就能将他的心理揣摩出j□j分来。他同样是姓高的,却因出身低,比着万人之上的高家嫡系是天差地别,他又如何会不嫉恨那些嫡系出身的人?只是他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在嫡系面前做小伏低,这心里便更加扭曲了。因此碰上了失怙的高展明,又是嫡系出身,又没有依靠,是个泄愤的好靶子,他才将一直以来积累的怨恨和不平发泄到了高展明身上,这样倒显得他也能在嫡系子弟头上作威作福了。
这样的人,固然可恶,但他定然是欺软怕硬的,只要能拿捏住他的心思,倒也不难对付。
高展明故作真诚道:“伯伯,我知道,一定是韩白月他打着子辉堂哥和安国公的幌子威胁你,方才他们在的时候,这些话我不好说,怕你为难,因此方才才故作顺从,和你到这里来。”
高梅雍听了这话,反倒一愣。
高展明道:“两个月前的事,我猜想也是如此。原本我被冤枉是十分生气的,可在府上修养的一个月里,我想明白了不少事。伯伯也是被逼无奈的,受了韩白月的胁迫,不得不做出这些昧良心的事,只为了自保。说起来,我为了自保,也做过迫不得已的事,因此我能理解伯伯,也不怪伯伯,怪只怪韩白月可恶!”
高梅雍张了张嘴,想训斥高展明,可又因不知高展明打的什么主意,将嘴里的话生生吞了回去,等高展明继续往下说。
高展明道:“我今日与伯伯说这些,一来是为了我自己,二来也是为伯伯指条明路。”
高梅雍皱眉,阴阳怪气道:“给我指条明路?”
高展明道:“是,我给伯伯指条明路。我在高家的身份尴尬,这件事人人都知道,可究竟是怎么回事,旁人却并不真正了解。”说完便看着高梅雍。
高梅雍惊疑不定:“你说来听听。”
高展明道:“韩白月敢威胁伯伯,不过仗着他是安国公的外甥,他近来和二爷关系不错,安国公续弦夫人又疼他,凭他自己,只怕根本兴不起什么风浪。安国公再疼他,他也不过是个外甥,而我姓高,是嫡亲侄子。韩白月敢针对我,是因为我近来和子辉堂哥之间有些误会,子辉堂哥还在生我气的缘故。安国公又疼子辉堂哥,因此明面上才对我的事不管不顾。可我怎么也是高家嫡系,他们又怎可能将我弃之不管?我上个月到刑部去状告我舅舅吞没我家产的事情,伯伯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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