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予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猴儿
也不知是谁先挑起的,嘴唇便触碰在了一起,不时泻出难耐之音。
袁潇再次醒来,正是晚饭时间。他正要起身就感到了腰上搭着的手,身体微微一僵。那只手忽地向前,将他的腰抱住。谢寒亭坐在他身后,鼻音浓浓地道:“你要吃点什么?”
袁潇对现在的状况头皮发麻,原谅他一生两段情都栽了,现今谢寒亭这种状况真的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啊。
“你到底怎么呢?”袁潇不禁发问,他害怕。他当时头脑发热问出的话,却得到了想不到的答案,这让他惊喜,亦是惶恐,害怕到头来终究是个骗局。
谢寒亭不说话,只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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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潇也不急,就等着他回答。忽然,谢寒亭松开了双手,闷哼一声。袁潇回头,就见着他面孔发黑,皱眉捂着肚子。
“你怎么呢?”他不禁疑惑地问:“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怎么会这么疼?”
过了片刻,谢寒亭才恢复如常。他躺在床上,睨着袁潇道:“因为我是男人,这鬼子找不到孕育他的地方,正在闹腾了。”
“那怎么办?”袁潇傻眼了。谢寒亭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的身体拉得向前扑倒。袁潇怕自己压着谢寒亭的肚子,赶忙撑起身体,怒道:“你疯了?我这样扑过来,你受得了吗?”
“放心,他很小。”
“那你胖了这么多!”袁潇伸手捏了捏谢寒亭的腰,曾经的六块腹肌已经被一团肉取代了。
谢寒亭不禁取笑他的小动作,把他抱住解释道:“我这是在储存血肉,他现在找不到孕育的地方,也吸不了我的血肉。等他顺着我的血液到达心脏的时候,他就能在我的心房里孕育,到时候我身上的肉会很快消失。”
袁潇吓得瞪眼,他的脑子里浮现了谢寒亭的血肉被吸干的样子,瘦弱如同骷髅,双眼空洞,让他惊得冷汗津津。
“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你当日还会让我上你吗?”
谢寒亭不说话,他的表情显出了困惑,或许这个答案连他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过一点,在知道我骗了你的时候。”
袁潇微微一笑,他也闹不清自己心里面对于这个老鬼究竟是怎么个感受了,也不明白这些苍白的解释听入自己的耳中后,自己对他的恨已经所剩无几。本就是一笔交易,谁又算愧疚了谁。
“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袁潇说完,谢寒亭就盯着他,眉眼渐渐含上了笑意。
“都好。”
袁潇走出卧室门的时候忽地闭了眼,表情含着悲伤,心里在劝诫着自己:不过七个月,死后就自由了。
39、怒魄...
转眼就是除夕,青天白日,袁潇带着谢寒亭还有袁睿出去买衣服还有年货。这次去的不是寿材店,而是大商场。a城虽不如魔都帝都一般繁华,却也不是默默无名的城市。cbd里面各国大牌荟萃,只是价格非寻常可比。
“你哪来的钱?”袁潇肉疼地给谢寒亭选了件风衣,就见着老鬼拿出了一张金卡,闪得店员小妹的眼睛都亮晶晶。
“我并不是对世事一概不知。”谢寒亭淡淡地道:“六十年前我跟戚坚结过阴契,他作为我的代理人,替我打点了很多生意。”
袁潇嘴巴大张,愣是没想到老鬼竟然是个高富帅,赶忙凑过去问道:“那你是不是超级有钱?”
只见谢寒亭眼含宠溺地道:“养你是够了。”
袁潇不屑一顾:“明明是我养你。”
“以后我来。”谢寒亭说完,袁潇就脸红了一下。他真是没想到男人跟男人恋爱居然是这么个样子,跟女人不一样。女人得宠着哄着,可他跟谢寒亭在一起,就不需要那么多言语,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是心中那个疙瘩暂时解不开,他抱着袁睿,走向别处。过了一会儿,却不见谢寒亭跟来,袁潇回头一看,谢寒亭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谢寒亭!”袁潇叫了一句,没人回应。他赶忙来回张望,那抹身影却始终入不了眼帘。袁潇心中担忧不已,怕怀孕的老鬼被戚振丰阴了,他焦急地双手交握在一起。忽地,袁潇摸着自己的食指,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事情。他默念着谢寒亭的名字,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握拳,单单伸出食指勾了勾。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用,但老鬼身上也没个手机,确实联络不便。
“不用担心我离开太远。”谢寒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表情虽是平静的,眼中的笑意却很浓。袁潇有些不爽地问他:“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开啊?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重要?”
“很重要?”
“废话!”袁潇皱了皱眉头,嘴唇一撇,便似是无奈地说:“下次不要这样了,我很担心。”
谢寒亭没说话,嘴角微微地翘起,双目里神采斐然。他渐渐凑近袁潇,靠在后者的耳边道:“那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睡?我们单独睡。”
这话一下子弄得袁潇面红耳赤,抬手就要将人推开。袁睿却比他先开了口:“爸爸,不!”
袁潇被袁睿的反应逗笑了,嚣张道:“听到了吧?你儿子都说不。”
“可是另一个孩子说要。”谢寒亭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那哀求的小模样让袁潇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扭头,闷声道:“走吧,还有其他东西要买。”
除夕这天,各大商场只会营业到四点,因此两点半的时候,袁潇就带着老鬼到了菜市场。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做顿好吃的犒劳自己也是应该的。
只是袁潇若要抱着儿子买菜,诸多不便就显出来了。偏偏袁睿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就是不要谢寒亭抱。一把他交到谢寒亭手上就像是要他的小命一样,又哭又闹又咬,老鬼手背上好几个青印子都是被这货给啃出来的。
“袁睿,你这样太不乖了,谢叔叔抱着你,爸爸才好给你买新鲜的虾回去做好吃的虾粥啊!”
“不,爸爸,不!”袁睿只知道嚷着这几个字,让袁潇真的十分无奈。可这个时候要是再将就着袁睿,那以后怎么办?他也就十分严肃地跟袁睿说:“袁睿,你这样不好。你伤了我的心,也让谢叔叔不开心。而且你不应该叫他谢叔叔,你要向叫我一样,叫他爸爸。”
这话一出,袁睿瞪着眼睛挂着鼻涕呆了脸,谢寒亭也是露出了意想不到的神色。不过老鬼心情很好,当即微笑了起来,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袁潇。后者接他的讯号,脸色一红,继续讲理道:“你希望爸爸伤心吗?”
袁睿垂下眼睛看着手,泪珠子还挂在眼睛上,袁潇不落忍地正要伸手帮他擦干,就见着袁睿自己伸手抹掉了眼泪,轻轻地摇头。随后,他主动转身,对着谢寒亭伸出了双手。袁潇欣慰无比,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懂事,既高兴又舍不得。
谢寒亭接过的时候,他埋头亲了亲儿子的脑门,擦掉对方眼中的泪水,“走吧,我们一起过个年。”
一家三口,徐步游走,一如这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湮没在俗事之中。袁潇选菜买菜,谢寒亭抱孩子。买好之后袁潇提着菜,谢寒亭依旧抱着孩子,只是两人离得很近,如同挚友亦如恋人。
张晗跟张越川没有在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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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次数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去年,张晗舍不得抛下单恋对象袁潇。第二次便是今年,麻烦事儿太多,根本就没办法一起过年。他早早地打了个电话,就梳洗起床。闻远清随着他的动作而醒来,立刻像是小孩儿般粘了上来。
张晗给他和自己挤好牙膏,左手那支牙刷放在自己嘴里,右边那支塞闻远清嘴里,一起运动。没办法,闻远清现在傻了嘛,刷牙什么的总是教不会。但坑爹的是,对于做那事儿却是无师自通!
闻定说什么这是人体的本能,太坑爹了!他也不想想他孙子才十六岁好不好,太早地发生性,生活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很有可能会引起早泄!
“不好吃。”闻远清把牙膏沫子吞下去之后,苦着脸说道。张晗斜睨他一眼,“下次吐出来,就像我这样。”说完,张晗就做了个示范。闻远清在一旁看着,学着他的样子吐了一次。
“乖。”张晗随口夸奖了一下,便让闻远清这个傻蛋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孩儿模样好,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看起来太可爱!张晗忍不住伸手掐了掐。
等刷完牙,敲门声便传来。三声过后,闻定进了屋子,拿出引魂灯。
这次,张晗站在了a城cbd,他这次要找的是闻远清的怒魄,又名伏矢。闻定说熊孩子的怒魄会在他最讨厌的事或人边上。说实话,张晗现在都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闻远清最喜欢的地方会是批发市场,所以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熊孩子最讨厌的事或人居然会在cbd。按理说,身为富二代不是应该交换一下吗?
不过这种事情也只有等闻远清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才能了解。
一如上次,cbd人流丰富,阳气充足,鬼是见不到的。他提着灯站了一会儿,就径自开口道:“小东西,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不要叫我小东西,我有名字的,我叫阿佛。”佛眼恼怒地纠正一句之后就正经地说:“我现在不能感觉道,因为这里有一个东西让我看不到魄这种微弱的灵体。”
有个东西?张晗眉头一皱,他有些担心,如果那个东西能够影响佛眼的判断,是不是也可以影响闻远清的怒魄。长此以往,会不会对闻远清有影响?
他赶忙快步走动,却又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等他走到珠宝专柜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谢寒亭。老鬼正提着一个纸袋,站在珠宝柜台前面选东西。张晗有些意外会在这里见到谢寒亭,就听着佛眼开口道:“就是他,他身上有个东西会影响我的判断。”
张晗想了想,明白了。谢寒亭身上有还魂珠,那个东西跟佛眼一样可以让人长生,所以是同性相斥咯。他视力极好,站的角度也很好,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谢寒亭。只见老鬼貌似在选……戒指?
张晗愣了一下,恨得牙痒痒。这才把袁潇踹了就另结新欢,果真是渣男!
谢寒亭此时已经选好了戒指,正在付款。张晗远远地跟随着他,见到后者向某个地方小跑着前进,赶忙也追赶了几步。另一个身影又出现在张晗的眼中,是袁潇。对方见到谢寒亭的时候有些生气,满脸怒容,可接下来两人之间的互动又被这种怒气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暧昧。
张晗震惊在当场,想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袁潇你这个痴情种,为何钟情渣人,也不钟意我?是不是近水楼台,反而得不到月?
袁潇跟谢寒亭并肩走远,张晗正要转头,就见到闻远清的怒魄站在一家店的店门口,满脸怒容。他走过去顺着后者的目光一看,就见到了一个女人,还是个熟悉的女人。
张晗奇了怪了,今天这是怎么呢?转来转去都这几张老脸。
那个女人张晗是见过的,就是肖明兰。
肖明兰正在试穿一件衣服,她本就是美丽动人,只是年纪大了些,但那些衣服穿在她身上反而突出了几分优雅。她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对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话。张晗离得远了,听得并不真切,但看那男人的眉眼,似乎又有几分眼熟。
张晗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转头看着闻远清,别说,还真有几分相像。
这个男人的身份一下子就被张晗猜到了,闻远清的舅舅,闻仕道。人常说侄子像舅舅,还真是这么个理!张晗再看闻远清的目光,就发现他盯着的其实是闻仕道了。
只是明明是亲戚,闻远清为何最讨厌的是闻仕道呢?
“阿佛,现在怎么办?”
“牵手。”
“我知道牵手,但牵不了啊!”张晗苦恼地皱眉,耳朵里响起佛眼的话:“这次可以了,因为闻远清已经醒了。”
呃……张晗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能成功,他赶忙伸过手去。只是手指尖还没碰着了,闻远清的怒魄就闪了开来,一脸怒容地看着他。
“这怎么回事儿?”张晗呆了,佛眼幸灾乐祸地道:“小心哦,怒魄可是很具有攻击性的哦!”
张晗还来不及惊呼,就被怒魄扑倒在地,脖子被掐住了。那巨大的力气,让他痛苦地张开了嘴。他现在就是灵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感受到这种痛苦。还好,闻远清只是掐脖子,让张晗牵住了他的手。画面一转,他们就回到了闻宅,闻定跟上次一样动作一番,闻远清喝下水之后,眼中的光亮好像多了一点。
只是张晗被掐得还没恢复过来,总觉得脖子疼。他这副模样被闻远清见了,有些心疼地凑了过来,倾身抱住。张晗身体一僵,回头见着小孩儿一脸伤心的表情,想要说出的话通通化作了叹气。
算了吧,别跟傻子一般见识。张晗如此告诫自己。
40、回家...
或许是张晗跟闻远清做了那事儿,他身上带着气味越来越浓,接下来的几次引魂里虽然只有两次成功,却带回了闻远清的天魂及地魂。闻定喜不自胜,三魂归位,也意味着闻远清有了继续修道的资本。张晗不知道这点,他只觉得闻远清越来越聪明了。
这一点在床上表现得尤其明显。他本来想趁着闻远清傻的时候反攻一下来着,好吧,现在被压得死死的了。张晗这边顺顺当当,袁潇那边亦是如此。
袁潇本就喜欢谢寒亭,现在被这么宠着,更是打从心眼里高兴。他现在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袁睿,这小孩儿也不知是怎么的,对着老鬼的时候不哭不闹了,但那小模样冷冰冰的,跟有深仇大恨似的。不管他怎么跟小孩儿讲道理,小孩儿都不言语,说得重了就开始哭。他也不出声,就那么掉眼泪,然后自己抬手抹掉,把袁潇心疼得半点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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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一过,袁潇就琢磨着回家一趟。毕竟就这么点时间了,多回去看看父母也好。他刚把这话跟谢寒亭讲出,老鬼就说:“你回去几日也好,我这边有事要去做。”
得到老鬼首肯,袁潇不禁眉开眼笑。他带着一大一小去商场扫了货,便带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回家的火车。a城离袁潇的家乡有八个小时的车程,袁潇前面挂着孩子,后面背着大包,跟返乡农民工似的。袁睿长得可爱,一上车就有不少女人盯着,更有少数女生甜言蜜语地哄着他。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离开谢寒亭,就成了人来疯,见谁都笑容满面,活泼可爱的。袁潇没买到坐票,就把装衣服的包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只是火车刚开出去没多久,袁潇就觉得肚子有些疼,他拜托旁边坐着的女生帮他看一下行李。那女生爽快地点头答应,见他抱着孩子不方便,还主动开口道:“要不然我把孩子给你抱着吧,你抱着也不方便。”
袁潇感激地笑了笑,便不疑有他地把孩子递给了女生。
但奇了怪了,袁睿刚刚还好好的,此刻却扑腾着不愿让女生抱着自己,口中还接连喊道:“爸爸,坏!”
儿子的表现让袁潇略显尴尬,他不得不把孩子放回怀中,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这孩子离不开我。”
他见那女生摇摇头示意无碍,便抱着孩子走向卫生间。而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袁潇抱着孩子单手要打开厕所的门,突然,一个男生撞了过来,把袁潇撞得倒在一边的同时,出手将孩子抢了出来。
“你干什么?!”袁潇怒喝一声,猛抓住男人的腿。却没想到男人直接将孩子抛了出去,那一瞬间,袁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袁睿!”他大喊一句,飞快地爬起来想要扑过去,却被后面的人抓住了衣领子。
“别去!里面有东西!”谢寒亭的声音乍然响起,让袁潇惊得回头看着他。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会在这儿?”张越川说a城就是有谢寒亭和闻定两个人在,戚振丰才不敢乱来。现在谢寒亭在火车上,那戚振丰不就无法无天了?可袁潇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太好了,你会这里。
谢寒亭放开他的衣领,放下手揽住他的腰,“我担心你们会遭到埋伏。”
这话说得袁潇心中甜蜜蜜的,“刚才那些人事戚振丰派来的?”
“嗯。”谢寒亭目光发寒地盯着面前这看似平静的车厢。明明都发生这种事情了,却没有一个人有反应,这……坐的都不是活人。
袁潇看过去,发现那个抢孩子的男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更让他奇怪的是,其他的车厢不见了。他来回查看,果真如此。车厢连接处变成了一堵黑暗的墙壁,而他们被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
“袁睿还在这里吗?”袁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谢寒亭点点头,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镇定的声音传来:“再怎么高强,戚振丰也不过是个人。这不过是个障眼法,我们还在火车上,而他还没有强到可以从高速行驶的火车上跳下去后,仍能完好无损,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瘸子。”
似乎是被瘸子这个词刺激到了,车厢里的光线猛烈闪了几下,引得谢寒亭不屑地笑了起来:“你八十年前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依旧如此!”
话音刚落,袁潇就感到一阵狂风在谢寒亭的面前吹起,那阵风肆虐之后,车厢里空空荡荡,座位和人都消失了。只留下刚才帮袁潇看行李的女生和上次跟戚振丰一起出现的和服男子。
“八十年前装成戚凤珍的模样,现在又装成其他女人,戚振丰,你三条腿都残了么?”
“谢寒亭,你就趁着自己还能说话的时候多说几句吧!等会我就打得你话都说不出来!”那个女生脸上挂着阴鸷的笑,说出的声音也是温柔的,却让袁潇不寒而栗。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戚振丰假扮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打孩子的主意?
戚振丰志在必得地笑着:“你八十年前蠢,现在依然脑子不好使。你能在a城活下去的原因不过是靠着和闻定联手。现在,你却自个儿跑出来送死。谢寒亭,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痴情?”
“对着你们戚家的人,我是毫无感情。”
戚振丰听到这话笑得更开心了,“是吗?那为何要杀了我姐姐?”
因这戚振丰说起话来简直是口无遮拦,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袁潇了解到了谢寒亭居然杀了戚凤珍。袁潇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样子,特别俏丽的一个女人,穿着件旗袍,眉眼间尽是温柔。再想到当日谢寒亭跟他说起这个人时的表情,说不上温柔,也不至于恼怒。可杀人跟有没有感情有必然联系吗?袁潇分外疑惑。
他一想到谢寒亭弑父杀母的行径,杀掉这个女人的行为反而不值得追究了。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错手杀了她?”谢寒亭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是不是送死,等会你就会明白。”
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酝酿,袁潇乖乖地躲在谢寒亭身后,不让自己成为拖油瓶。只是他心中仍旧存疑,谢寒亭真的能赢过戚振丰吗?
谢寒亭和戚振丰都有修习山之一术,布阵、步法、手决还有符,就是山之一术的四大要点。只是两人都是活了百年之久的怪物,斗法间更注重于对于阴阳二气的运用。因此,袁潇看在眼里,就好像在看两个法师互殴一样。
戚振丰又召唤出那些白森森的骷髅,缓慢像这边跑来。而谢寒亭依旧是那股黑色的劲风。
在这个密室里,风与骷髅之间的较量是无声且令人恐惧的。骷髅无休无止地爬出,而风亦是呼呼地刮个不停,时间尚短,在袁潇眼中,这两个人倒是势均力敌。
只是随着时间的拉大,谢寒亭的风势慢慢弱了下来。戚振丰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而谢寒亭却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偏这模样被袁潇看在眼中,心中的不安也随之消失。
“谢寒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白骨骷髅慢慢逼近两人,让戚振丰的脸都快笑裂了。可谢寒亭只是站在原地,丝毫不见畏惧或是紧张。这下,反倒是戚振丰有所猜忌,“你还有什么能耐不妨都使出来。”
谢寒亭只是笑,那笑容让戚振丰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明显。静谧的四周突然传来了一阵铃声,就像小时候看林正英主演的僵尸片中的赶尸铃声一样,一声接着一声。乍然听到这个铃声,戚振丰的脸就成了调色盘。
“想不到你竟然找来了湘西徐家的老东西。”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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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找来了何瞎子帮你在城里看着闻定吗?”
两人谈话间,那铃声越来越近。袁潇伸出头去查看,便见着了一个穿着旧式解放军军服,脚蹬草鞋的中年汉子穿墙而入。他背部扛着,看起来像个罗锅,腰上挂了个铃铛,随着他的走动而发出声响。那人一进来就直直地瞅着戚振丰笑道:“晚辈拜见戚大师和谢大师。”
“湘西徐远笙,你这个赶尸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让你不舒坦。”
他话一说完,戚振丰就不舒坦地脸抽了抽,“别以为你会玩点小虫子就了不起,戚家的事儿还轮不上你们这些下三流来插手。”
“下三流还是上三流我暂且不争论,但是不是玩点小虫子,戚大师应该比我清楚。”他说话间瞟了瞟戚振丰身后的和服男子,只见后者已是面青脸黑,双眼泛白,唰地一声抽出刀来就要砍向戚振丰。
后者受此攻击,那些前进的白骨瞬间有些消散的迹象,谢寒亭抓住时机,黑风劲舞,立时将具具白骨刮做尘土。但戚振丰到底是高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身后的男子也不是庸才,只向戚振丰挥刀了一次,神智就有所清醒。那满脸的青黑很快褪去,他埋头吐了口东西,竟是一只发黑的尚在动弹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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