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予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野猴儿
那谢寒亭会坐以待毙?老鬼的歪着嘴角笑了起来,他可是猎人!
43、齐聚...
老鬼到的时候,张晗正窝房里跟闻远清亲嘴。熊孩子压他身上,那吸吮的劲头像是要来上一发。幸好闻家的老仆来敲门,“张先生,谢先生到了,正在客厅等你。”
张晗急忙推开闻远清,理了理衣服,再缓步走去。到了客厅时,谢寒亭瞟了他一眼,又睨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闻远清,表情顿显深意。闻定坐在老鬼的对面,见到张晗便开口道,“既然谢先生已经来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张晗的佛眼我是不会动的。”
“我信你。”谢寒亭点点头,便另起话题,“近日不会太平。”
“嗯。”闻定点头赞同道:“戚振丰找来了何瞎子,这是要加强实力,同我们决一雌雄啊!”
“不过我们也找来了徐远笙。湘西蛊王对上南洋降头师,也不算不能赢。只是他旁边的尸王,实力尚不可测。”
一提到尸王,闻定也跟着头疼,他倾过身子问:“八十年前您可与这尸王交过手?”
“没有。”谢寒亭摇摇头,笑道:“我死了好几年,他才被炼出来。”
听闻此言,闻定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胡子拉碴,容颜憔悴。谢寒亭宽慰他,“前不久我与他有一次过招,将车内弄成黄泉的开口,把他拉了进去。但不过一刻,他就毫发无伤地跑了出来。实力应该很强,但他的反应有些木纳,没有自主意识。所以杀了戚振丰,尸王也没什么威胁。”
话是这么说,杀了戚振丰也不容易。但尸王既然这么难练,厉害也是在情理之中。闻定端正身体,把此事放在一边,恭敬地恳求道:“大师,请你救出我孙儿的五魄。”
“救是一定要救的,但那五魄还不知道藏在何处,贸然去救只怕会得不偿失。”
“我知道,只求大师尽力。”
闻定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寒亭也只能点头。
再说袁潇这边,他一听到张晗出事儿的消息就坐不住了,在家中急得坐立不安。
徐远笙不禁出言宽慰他,“你别急,谢大师在那里,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袁潇有些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那心里仍旧不踏实。就算张晗来电话说没事儿了,他的心里依然觉得有事即将发生。
因此,当天晚上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老鬼。
“袁潇。”谢寒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引得袁潇抽紧的心也放松了一些,他说:“我要回来。”
“……你别担心,这边还算正常。”
袁潇有些纠结地翻了个身,叙叙道:“我还是想回来,我想你了。”
老鬼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那种低沉的嗓音让袁潇渐渐平静。“那我来接你。”老鬼如此说。
“为何?”
“你那边也不安全,我来接你和孩子,保险一些。”
“那你走了,a城怎么办?”
“无妨,戚振丰暂时还不会跟我们打起来。”
袁潇没再反驳,却不禁担心起袁睿的安危。此去凶险,他不想把孩子带在身边,没想到谢寒亭不赞同他的意见。
“袁睿已经被盯上过一次,难保戚振丰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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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带在身边照看也方便一些。至于伯父伯母,这段时间我会给他们安排一段长时间的旅行,你不用担心。”
袁潇不禁有些愧疚,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家人。谢寒亭虽不在他的身边,却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情一般,安慰道:“别怕,就算拼尽全部,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话落入袁潇耳中甜甜的,却让他觉得如坠梦中,“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对我这么好。”
谢寒亭那边没了声,这沉默让袁潇全身的毛孔都紧,心七上八下的,紧张而忐忑。终于,他听见了谢寒亭的声音,“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对你好。”
袁潇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因为当时他对上何夕,也是这样子不清不楚的感觉,就一门心思地想把所有的好都送到对方跟前。
袁潇本以为谢寒亭会在下午到达,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袁家就传来了咚咚敲门声。袁潇正站客厅逗袁睿,“你个屎尿蛋蛋!”
袁睿小,听不懂这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嘟嘴皱眉,做了个怪相,惹得徐远笙也跟着袁家两父子笑了起来。
敲门声一响起,掐断了这笑声。袁潇疑惑地凑过去问道:“谁啊?”
他透过猫眼往外面望,竟然是谢寒亭!
他惊喜地开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袁爸袁妈都在家里待着了,谢寒亭不敢明显地表达出来,只得装作正经地道:“我起得早,就早点过来了。”
袁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午夜,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一些,谢寒亭怕是一宿没睡,连夜赶来。袁潇心下感动不已,伸出去的手顿住,又猛地伸过去把谢寒亭扯了过来,冲袁爸袁妈介绍道:“爸,妈,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谢寒亭。”
袁爸袁妈没注意到两人间的眼神交流,以至于完全被谢寒亭的小模样骗了。老鬼微微一笑,便把袁妈迷得眉开眼笑,“那赶紧进来吧,外面冷!”
“谢谢。”谢寒亭道完谢,却发现袁潇在对他做眼色,他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禁笑道:“谢谢叔叔阿姨。”
此时正是早饭时间,袁爸袁妈奔进厨房去多拿一副碗筷。趁此时机,袁潇凑到谢老鬼耳朵边道:“现在先叫着叔叔阿姨,以后就管他们叫爸和妈。”
谢寒亭眼中笑意更浓,点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粉色小桃心。
徐远笙见谢寒亭走了过来,赶忙站起来鞠了一躬,才开口道:“大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平静了一时,对方快忍不住了。”
徐远笙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被袁爸袁妈喊吃饭的声音掐断了。若是以往,袁潇肯定不会想到有一日自家父母和儿子,会跟谢老鬼同坐一桌吃饭,还其乐融融。但今天,这情况发生了,袁潇扒着面条的动作都不禁放慢。
虽是活不久了,但没关系,有这一刻也算是赚回本了!
饭毕,袁潇刚提出要回a城,袁爸袁妈脸上的高兴就没了。
袁妈更是抱怨道:“你个小崽子,这才回家几天就要回去?”
“妈,我总要去忙自己的事业啊,再说店也需要人看着。”袁爸袁妈还不知道他把小餐馆交给合伙人经营的事情,此刻听到这个借口,也只得停下抱怨的声音。毕竟袁潇的情况在那儿了,瘸子,有个孩子,还这么年轻,和他年纪相当的姑娘哪个愿意做后妈。现在不努力不存点钱,将来哪个女人能跟着他。
所以听到他以事业为重,也没再多抱怨,就是听到袁睿也要一起走,有些不舍。
“你要忙事业,哪有时间照顾他,留在这边让我来照顾不好吗?”
袁潇听着老妈的话,不敢回应,只得装傻。这模样让袁妈满肚子怨气,“你这脾气究竟是跟谁学的?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妈,过不了几月我就把袁睿带回来让你养着,成不?”
袁妈无可奈何,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答应也不成。
等三大一小上了车,谢寒亭就坐到了后面,由徐远笙开车。后者接着刚才的话道:“谢大师可曾见到何瞎子?”
“见到了,他的降头术进了许多。”
徐远笙低笑了几声,“他倒是对那些东西着迷得很。”
“降头术?”袁潇疑问出声,“那种东西厉害吗?”
徐远笙替谢寒亭答了这问题,“不过跟我学的一样,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说厉害那是对着你们普通人,真跟谢先生他们对上,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也不是这样的,什么东西练好了,都厉害。”老鬼环住袁潇的肩,叹道:“你要小心那个瞎子,别让他趁机对你下了降头。”
“放心吧,谢大师。降头术毕竟其余起源于我们中国,跟我们一母同胞,袁潇有我照看着还是不会被下降头的。”
“他学会了飞头降。”
谢寒亭一说出这话,徐远笙就没了声,看来这飞头降来头不小。
袁潇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见此,谢寒亭安抚道:“没事儿,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下飞头降。”
“为什么?”
“因为下飞头降的时候头要和身体离开,到时候他的身体就会成为死穴。再加上张越川快回来了,他们更不敢随便出手了。只是你和袁睿还是多加小心!”
袁潇点点头,摸着袁睿脑袋的手更加轻柔。他心里祈祷着这日子快些结束,这么个生死难测的情况真的不希望袁睿还要去经历。
他们三人刚到a城,就见着了赶回来的张越川。他仍旧是那副模样,只是手中的箱子大了一号。因闻定的屋子最大,众人便聚集在这里,作为临时会所。
“老爸,你真没法子?”张晗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得到的回复仍旧是张越川的白眼。张晗难过了,他回身摸了摸闻远清的脸,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张越川附和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别以为我不敢啊!”张晗整个人都吊在了闻远清身上,“别看他现在这个模样傻里傻气的,但是好控制,又宠爱我!”
“是啊,人不傻也看不上你。”
“老爸,有你这么打击儿子的?”
张越川吸了口烟,再喷出来时那双目便神情复杂起来,“不是打击你,你听老爸一句,跟他在一起没命享福。”
话音刚落时,张晗还有些发懵,随着思绪的深入,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看着张越川,“跟你一样?”
“嗯。”张越川刚想把烟含嘴里再吸一口,就被张晗抢了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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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只见张晗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吸烟的表情特别狰狞。这下他算是明白自家老爸为什么一进屋就不拿好脸面对他和闻远清了,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想清楚了?”
张晗把烟摁灭,脑袋里还是有些不清醒,但那头还是点了点,说:“清楚了。”说着这话的同时还顺手拨开了闻远清抓着自己的手,看到后者疑惑的眼神,他狠下心自我鼓励道:不是爷心狠,是爷对你不心狠就是对自己太狠!
44、飞头降...
袁潇进屋就见着张晗失魂落魄的样子,后者坐在自家老爸身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闻远清。袁潇发现熊孩子的眼神一直盯着张晗,那眼神里面的东西很是奇怪,似乎带着……委屈还有哀求。
这一想法瞬间把袁潇雷得不轻,这才多久的时间,张晗就跟闻远清搞上了,而且对方是未成年吧,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冲向张晗的步伐,走到对方边上低声问,“你跟闻远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晗的脸赫然变得绯红,后又变得惨白。
“老鬼告诉你了,”
其实谢寒亭什么都没有说,但听张晗这么问,袁潇心中的猜想变成事实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张晗太特么禽兽了!
“你跟我过来。”鉴于周围全是长辈,袁潇不好当面发火,只得把张晗带到僻静处一顿咆哮,“你居然跟闻远清搞在了一起,他才16!你多大了?22是吧?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子就好像高中的时候泡了个小学生一样,太丧失了!”
张晗做好了被袁潇批评教育的心理建设,但听闻此言,不禁发问道:“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没错,我的重点就是这个!”袁潇说完,又紧接着叹了口气,倾身抱住张晗大力地拍着对方的背,“没关系,我是你哥们儿,就算你喜欢的是闻远清,只要他能带给你幸福,我依然全身心地支持你。”
“不了,我跟他分手了。”张晗说完就自嘲地笑了笑,“他三弊五缺,鳏缺命弊。我要真跟他在一起,肯定英年早逝,当然他也活不了多长。袁潇,我还是怕死的。”
这番话弄得袁潇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神转折的,让人措手不及啊!他赶忙换了个话题,“你没事儿吧?听他们说那个瞎子是降头师,他有没有摸到你或者对你做什么事儿?”
“没有吧,我爸刚给我喝了道符水,我没吐,应该就是没中招。”
袁潇悬着的心放下了,他生怕张晗有什么闪失。等他们又谈了几句,才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一道冷冻射线照在了袁潇的后脑勺,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闻远清一脸不悦的样子,而恰在此时,张晗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句:“这谢寒亭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啊!”
袁潇甜蜜地笑了,打包票道:“没事儿,有我在,他不会动你的。”
这话引得张晗斜视着他,那鄙视的神情表露无遗。忽地,像是想起什么,张晗又凑到袁潇耳边低语了几句。
袁潇坐回谢寒亭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笑成朵花了。谢寒亭居然买了戒指,这尼玛是要求婚然后在一起的节奏?!袁潇不敢再让自己脑补下去,要不脑细胞通通得死光。
谢寒亭一眼就瞧出了他在笑什么,原本放在腿上的手垂下,覆住了袁潇的。那大拇指温柔地揉了揉他的手指头,爱意满满。
此时,闻定从楼上下来,拿了两个东西。袁潇认得那是一个罗盘还有龟壳,它们被闻定放在桌上。同时被放上桌的,还有闻家老仆送来的热茶。待老仆推开,闻定才严肃地道:“这是我闻家的宝物,墨玉罗盘和万寿龟壳。”
是了,闻家可是以卜术闻名的,在占卜之术上可算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只是这个时候求神来做什么?
谢寒亭见袁潇看向自己,便尽职地解释道:“这是为了占卜闻远清另外五魄的去向。”
“哦。”袁潇不是太清楚闻远清的事儿,只是听谢寒亭这么说,便下意识地瞧了过去。现在的闻远清确实有点不对劲。若是按他以前的性格,就算再喜欢张晗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双目不错地一直盯着对方。偏偏张晗理也不理,让他的神情好生落寞。
而就在袁潇盯着闻远清细看的时候,闻定出手了。
他到底是闻家的当家,就算出了家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依然非闻远清可比。只见他先把罗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取下自己脖子上的佛珠拿在手上,闭着眼睛嘴巴无声地张合几秒。
待他再次睁眼之时,眼中光四溢,皱着眉头盯着罗盘。没成想那罗盘竟然动了。
墨玉罗盘,顾名思义,这东西是用玉做成的,散发出淡雅的光泽。那勺子在罗盘之上缓缓地转动着,渐渐加快了速度。而这时,闻定猛地抓过龟壳,砸在了罗盘之上。
袁潇双目怒张,他做梦也没想到那龟壳竟浮在了罗盘的上空。而罗盘之上的勺子转动速度极快,如同风扇。龟壳浮在上空,像是被急速的气流冲刷着一般。不大一会儿,罗盘陡然停住,而龟壳落在了勺子之上。
闻定凑过去细看,只见龟壳之上浮现了几个金色的字,看起来像是小篆。袁潇读不懂,只看到闻定如遭雷击一般定在那里。
谢寒亭倾身靠了过去,看到那些字的时候也忽地眉头紧皱,站了起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渐渐发冷,拳头紧捏着。
“谢先生,这是为何?”闻定回过神,端坐着身体,声音大有一种问罪的感觉。
谢寒亭睨他一眼,回道:“看来戚振丰比我们想的更没脑子。”
他回头看着袁潇,平稳地道:“你这些日子就在这里住着,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在座的几个懂行的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袁潇虽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却不敢不说好。
他点头的那时,张晗也不耐地冲张越川答道:“知道了,我不会出去的。”
得到他们答复,谢寒亭、闻定还有张越川出了门,而徐远笙留下来照看袁潇这三个拖油瓶。这时,袁潇才敢上去问明缘由。
“我暂时也不清楚,但看谢先生的面色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袁潇点点头,又指着龟壳问道:“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徐远笙说了一串地名,袁潇只觉得脑子里特别熟悉,他还没想明白是哪里就听着张晗吼了句:“我操!”
张晗转头盯着袁潇,满脸惊慌地说:“袁潇,那不是我们以前住过的别墅吗?”
这下,袁潇也是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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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脸。
不对劲儿,这事儿从头至尾都不对劲儿!闻远清的魂魄怎么可能在那间别墅里,现在那地方不是谢寒亭住着的吗?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对戚振丰这个人算是恐惧至极了。这人居然能在老鬼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玩意儿,那实力真心是神鬼莫测啊!
许是张晗焦急的神色让闻远清感到不安,熊孩子扑了过去把人紧紧地抱住,嘴里轻声道:“不怕,不怕。”
徐远笙也赶忙应和了句:“是啊,你们要相信谢大师,他的实力不比戚振丰差。”
袁潇点点头,心中仍旧不安。
挂在客厅墙上的始终滴答作响,让袁潇的心跳也跟着紧张。一晃,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徐远笙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张晗也是脸色不好地靠在沙发上,闻远清在他旁边握紧他的手,只关心张晗,不关心其他。而袁潇在厨房里给袁睿冲奶。
“哇啊!”袁睿的哭声忽地传入他的耳中,本就绷紧的神经让他吓了一跳,听到是儿子的哭声又放松了一些,赶忙拿着奶一边走一边道:“儿子别哭,爸爸来了!”
他刚走出餐厅门口,就看到了徐远笙紧张地站在客厅中央,而袁睿在他身后惊骇地盯着窗户那儿。
有东西!
这是袁潇的第一反应,他呼吸有些不稳地走到袁睿身边,坐在对面的张晗也是一脸惊恐交加。
“是谁?”他低声问徐远笙。
对方报了个人名,“何瞎子。”
袁潇和张晗同时皱起了眉头,前者是因为听到这人会降头术,又想到了谢寒亭说这人会飞头降时,徐远笙沉默的样子。而张晗,则是害怕。
或许是对方的形象太过恐怖,让张晗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有种见鬼的感觉。太瘦,骨头都秃了出来,像一具行走的骷髅。而那宽大的墨镜,阻挡了他瞎掉的眼睛,却形成了两个黑洞,似乎读透了人的心。
这是一个……危险人物!而现在这个人物,就在外面。
袁潇紧张的情绪不得缓解,袁睿的哭声倒是在他来了之后低了不少,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却忽地想到了一个被遗忘的人。
闻家的老仆在哪儿?
“张晗,那个老仆在哪儿?”
被他发问的张晗也是面色一滞,摇头道:“不知道。”
但张晗可以肯定的是,起先这个老仆是在这栋屋子里的,那些被放在桌上的茶都还热着。
“忠伯!”张晗吼了一嗓子,却无人回应。他的心肝都在揪紧,颤抖地站起身,向老仆的卧房走去。二楼是给主人和客人住的,而一楼的一间卧室,是给忠伯住的。张晗有些犹豫地停在了卧室门前,回过神看向徐远笙。
徐远笙现下是屋子里最厉害的人,他点点头,示意张晗继续。
后者敲了敲门,“忠伯,你在吗?”
房内无人回应。张晗不死心地再敲了几声,仍旧是门内无声。他有些惊慌地回头看着徐远笙,后者正往这边来。
只见他到了门口,却不打开门。而是在身上摸了摸,取出一个袋子。他把袋子的拉锁解开后,一条细小的毒蛇爬了出来。猩红的蛇信吞吐,惹得其余三人后退几步。那蛇不做停留地钻入了房门之中,徐远笙趴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他皱紧的眉头在几秒之上蓦地松开,眼珠子却瞪得老圆。
“怎么呢?”袁潇紧张地出声,就见着徐远笙推开了门。而房门之中,那条细小的蛇正缠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如果不是那身衣裳,张晗险些认不出这人竟是忠伯。他全身的血肉似乎都被吸干了,只剩一张皮,紧贴着骨头。徐远笙几步跨了过去,仔细检查一番之后,道:“是飞头降。”
飞头降,南洋降头术中最顶级的法术,也是南洋特有的巫术。
降头术大部分手法都与蛊术或是驱鬼术无异,唯有这飞头降,甚是奇怪。也是因为这飞头降,南洋降头术才配与湘西蛊术并称为两大邪术。
“现在怎么办?”张晗既惊恐又伤心地问道。徐远笙伸出手,那缠在忠伯脖子上的细蛇便顺着他的袖子爬到了衣服里。他抬手示意众人离开这间屋子,再亲手锁上。
早先说了,闻宅已经被认定为临时据点。因此,徐远笙的东西也是在这里放着的。他有一个不大的解放包,只见他走到包跟前,不断地掏出些瓶子,再将其一一打开。
张晗和袁潇看到从那瓶子里爬出来的东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蜈蚣、蝎子、毒蛇这些还算是好的,那成片成片的蜘蛛才让人觉得恶心。而这些毒物从瓶子里爬出之后,就散布在屋子之中。
“我现在摆了个万毒阵,你们帮我护着法。我现在要把身体里面的蛊王吐出来,要不然一会儿何瞎子来了,我也斗不过他。”
虽是无能之辈,袁潇等人也只有应下。袁潇垂着头,勾了勾食指,为今之计只有召唤老鬼。可他又怕打电话过去,影响到老鬼做的事儿,只能动动手指。
徐远笙得到他们的答复,便盘坐于地上,双眼阖着,口中念念有词,听起来像是方言。
袁潇拽着张晗的袖子,离徐远笙稍远了一些。他们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来回查看,怕何瞎子忽然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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