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杜鹃/捞人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龙门说书人
俞小姐脸色不大好看,何少爷调侃似地说:“俞小姐,我同你父亲还有合作,真凑巧。”
俞小姐似乎也不懂生意场上了事,只是勉强同何少爷客气几句,心思大概还停在林仲玉的话头上。
贺老先生一直看着晚辈们闹腾,这会同惠姑说,让她好好招待客人,他要上楼休息。
原先生见贺老没给准信,就多问了一句贺老先生能否赏光?
惠姑上来解围,笑着说:“原少爷很久不来了,贺先生身体不好,怕热闹,一年到尾都不出门走动。”
原先生正有些失望,贺先生看着齐为川说:“我让晓川代我去一趟。”
说完,贺先生就离开了,步子矫健的很,哪里像是身体不好?
原先生也无可奈何,但齐为川肯来,也算是赏脸,他热情地走过来,要同齐为川寒暄几句。
齐为川一直冷眼旁观,表情越来越冷淡,说:“我同原先生一直都是泛泛之交,婚礼就不去了,惠姑代贺家送一份礼吧。”
客厅里一下就静了!原先生和俞小姐的脸色都变了,谁也没想到齐为川说话这样不客气!让人下不了台!
可齐为川仍旧冷酷的,像刀子一样锋利,连应酬都了,起身要走。
乔震微微一笑,跟着一起走人。
林仲玉攀着林紫玉的肩膀,笑着说,“姐,我们也走吧,开百货公司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紫玉微微一笑,说:“是没什么了不起的,走吧。”
言小姐和何少爷笑着看完好戏,也不客气地走了,客厅空落落的,原先生和俞小姐尴尬非常,最后只有惠姑大方一些,送走了客人。
第二天没有下雨,天还有一点阴,齐为川特意叫上龙凤胎,一起去华林寺。
林仲玉和林紫玉心里犯嘀咕,boss和乔震二人世界,偏偏带他俩去,可疑。
到了寺庙,龙凤胎才明白过来,一向不喜欢拍照的boss,拉着乔震在寺里到处合影,除了让林紫玉负责照相之外,还让林仲玉负责拍dv。寺门前、大殿前、经堂前、罗汉堂前、百年老树前,逐一取景……
乔震的脾气是真好,也不嫌烦,反正他本来就是演员,被拍无所谓。齐为川的镜头感也挺好,表情也一直很专注。只有龙凤胎苦不堪言,boss要求还挺高,一会让他俩隔着香炉、拍烟雾缭绕,一会让他俩上经堂二楼俯拍,务必画面清晰,把人物拍出档次。
林仲玉说:“下次死都不来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
“boss说什么给咱俩点新年长明灯,一定要亲自来,结果哩?”林紫玉腰酸背痛。
“姐你拍照多轻松,拍完就算了,boss还让我回去做剪辑,以后还要做成二人出游系列,春游、夏游、秋游、冬游,每期要有独立的主题,更要有新颖的创意,最好画外音风趣幽默……”林仲玉表情无比肃穆。
“这有什么难?你就按结婚录像的路子剪,保证boss喜笑颜开!”林紫玉出主意。
“结婚视频都是有泪有笑的好不好?boss说了,他要的是感觉!可以走印象派油画,光线朦胧迷离,镜头摇摇晃晃;也可以走淡粉水,有花有草小清新,色泡泡满天飞;当然,偶尔换换暗色调也不错,复古怀旧,带一种穿越时空的流逝感,秋雨绵绵,落叶飘飘,丝丝惆怅……”林仲玉喋喋不休。
“boss真这么跟你交待了?”林紫玉吃惊,boss的要求好梦幻……
“boss没直说,但是他列举了几样手法,暗示极其强烈,我跟boss这么多年,他这点愿望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老姐你不相信我?”林仲玉很不满。
林紫玉瞥着楼下,boss正和乔震两个正站在古树下,读舍利塔的碑文来着,靠得太近了,旁若无人。
林紫玉一边举着相机抓角度,一边说:“老弟,我相信你是对的。”
两人就倚着经楼的栏杆吹风,树影几乎打在脸上,光线渺渺,婆裟世界是真的静谧。
林仲玉忽然说:“老姐,你没事吧?那个原势利,要知道你比什么俞小姐有钱几百倍,他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后不后悔,跟我没关系呀。”林紫玉平静地说。
“老姐你不喜欢他了?”林仲玉问。
“意兴阑珊,”林紫玉笑着说,“他在特定的时间里,也算是完美无缺了,只不过时间太短,真奇怪,人的变化为什么那么大?”
“谁叫老姐你装穷?原势力要钱,又不是要人!没钱的女人,吸引力消失了呗!”林仲玉老成口吻。
“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不过他演得好,我就入戏了。”林紫玉笑了笑。
“老姐你这个毛病得改!”林仲玉斩钉截铁。
林紫玉觉得自己这毛病改不了,只能烧香拜佛,保佑下回令她入戏的,是一个经得起铜炉火烧来烧去的真心人。
她说:“起码boss和舟舟挺好的。”
“他俩性格不合吧?”林仲玉还挺八卦。
林紫玉说,“我看是性格太像了!舟舟是水性,看着没什么,把他逼到窄的地方,他就刺激了,boss嘛,本来就难缠,他们要是掐起架来,应该很呀!”
林仲玉也跟着姐姐兴灾乐祸。
龙凤胎聊着天,从这边眺望远处,可以看见天边有一隙余晖,云是灰沉沉的,但无边无际,忽然舒旷起来。
齐为川倒没发现有人背后说小话,只是回头看一眼,就没喊这对姐弟了。
乔震问:“你故意带龙凤胎散心吗?”
齐为川不置可否,只是说:“闲着容易胡思乱想,多折腾几下就好了。”
“我发现你很善良。”乔震说。
“我一直很善良啊!”齐为川挺自信。
“哦。”乔震点点头,这时罗汉堂传出唱经声,两个人走过去听,穿过一排一排的金身罗汉,最内堂,隔着黄色的界绳,许多位僧人合桌坐着、翻着经谱
初恋杜鹃/捞人师 分卷阅读49
,低声念诵,夹杂着丁当磬铃,带一股奇特的感染力,清楚地回荡,像是要笼罩住世俗里的人。
乔震默默听着,想起那句“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心上有点惘然,还要再听一会,齐为川攥住他走臂要走。
乔震莫名其妙,被他拉得紧了,走得太快,那些幽深光线里高高在上的罗汉们,好像突然微笑起来,乔震抬头细看,又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他眼角的错觉而已,但这一刻,檀香阵阵,佛光晃晃,他看着发神经的齐为川,突然说:“我又不会去当和尚。”
齐为川回头看他一眼,目光里有一点惊恐,但又很快消失了。
两个人站在门槛外,天光明朗,齐为川转头看他,静静地说:“你刚才看得很认真,很神往。”
“难道我有慧根?”乔震开起玩笑来。
“一点都不好笑。”齐为川冷冷地说。
林仲玉看见楼下boss忽然发脾气,笑着说:“老姐你真是料事如神。”
林紫玉得意一笑,两人就从经堂二楼下来了。
最后一行人回去,开车的齐为川一直不说话,乔震坐在副驾驶位很无辜,等回到贺家,齐为川走到后院,喂会鲤鱼和笼子里的鸟,闹别扭,不开口,乔震跟在他旁边,有点过意不去,最后只好下了决心,抓住他的手腕,齐为川回过头,问:“你抓我手干什么?”
乔震停了一会,闷闷地说:“破色戒啊。”
说着他主动往齐为川唇上凑,深深地吻住,周围竹风沙沙响,他吻得绵长,齐为川就一点一点地融化了,什么毛病都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33
其乐融融,转眼是除夕,贺家热闹,许多人回来,开了好几桌酒席,还有回不来的,大客厅里电话响个不停,向贺老拜年。饭桌这边欢声笑语,乔震坐齐为川旁边,忙着吃美食,炭烤猪颈肉不错,虾做得好,时蔬里冬笋清爽,石耳煲鸡汤里也入味。齐为川则和同门应酬,喝酒喝得挺多,但不让乔震喝。乔震也有自知之明,愈发吃得津津有味,旁边的林仲玉笑着问他:“没见过你这么捧场的吃货!你怎么不做美食节目?”
“他这舌头也厉害啊,专挑惠姑的拿手菜吃。”林紫玉笑着说。
“你吃太多了吧?明星不用保持身材?”林仲玉又加了一句,还挺忧愁。
乔震放下筷子歇一会,说,“我吃得慢。”
“那你喝点这个米酒,惠姑酿的,加了很多老酒,新糯米也添得多,尤其甜。”林紫玉给乔震递酒。乔震接过来,齐为川说:“越甜越容易醉,尝一口,剩下的给我。”
乔震就尝了一口,是真的甜,而且香,带着一种手酿的风味,喝起来心情就不大一样,而且酒是热的,特别暖,他就没止住,趁齐为川转过头陪人说话,一仰头就喝光了,林仲玉识趣,立马给乔震斟了八分酒,刚喝过一口的样子。
乔震想,和龙凤胎一块玩就是好,做什么坏事都特顺利!
吃完饭,有人说拍卖回来的桃花王开了,足足有三米高,本来想搬到大客厅去,但怕拂着花枝,只能从后院穿堂,斜着搬到外厅,现在弄好了,让大家过去看。
乔震也跟着齐为川去,走到外厅,圆弧楼梯的天井位置,摆了一棵桃花树,光养它的青花盆就有半米来高,花枝散开,花蕾多不胜数,开了大半,团团簇簇,有点淡淡的清香。贺老先生看了高兴,让大家写吉利话,有现成的裁成小长条的洒金红纸,写好了挂到桃树上,贺老还说,他到大客厅等着,谁写得好了,谁拿的红包就大一些。
有人就笑着说:“贺老是不想人人都给大份压岁钱,所以使怪招。”
贺老听见了,顽童似地说:“写得差的心虚,我不偏心,不看你们写,我只听人念。”
说着贺老笑得高深莫测,踱步进大客厅喝茶去了。
既然是过年喜庆,写吉利话挂到桃花王上,也很应景,几十位晚辈就三三两两轮流去写,无非就是万事如意、四季平安之类的话,乔震也打算随便写一句,齐为川说:“这里你最小,拿大红包也很应该,你写宋词里赵长卿那句。”
乔震没尝过家里当老幺的好处,被齐为川怂恿着,就往纸上写:愿新春以后,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言小姐听见齐为川说的话,偏心到了这份上,说:“看着也没什么,就是为川你知道伯父喜欢赵长卿,投机取巧。”
赵长卿是宋朝宗室,不爱士族骄奢生活,只爱走平民路线,他早年离开帝京,一直隐居在江南,平时作词,不怎么写雅词,更喜欢写俗词,算是个妙人。
林紫玉听了,笑着说:“这会有什么好争的,一会还得上牌桌,那会才看真功夫。”
林仲玉也帮腔,说:“难道言大姐今天不想打牌守岁?也是,又长了一岁,早点回房间睡美容觉也好!”
言小姐转眼变成言大姐,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说:“去年我也没少赢钱,别说得我好像技不如人!你俩等着啊,一会别和其他人一桌玩牌!”
林仲玉低着头坏笑,说:“好啊,谁怕谁!”
言小姐看一眼乔震,说:“我看你脑子也挺好用,一会也过来。”
乔震估计言小姐是想大杀四方,他要真拿着吉吉利利的大红包,犯不着奉陪,可齐为川说:“我那份红包也给你,你别输。”
何少爷一听,也说:“我等下和你们一桌。”
林仲玉过来勾住乔震肩膀,低声说:“你容易招人!别临阵脱逃啊!你这只菜鸟,手气一定好!跟我一队,我会罩着你的!钱都是我们的!”
原来贺家守岁的习惯是用红包钱聚赌,正好人数多、头大。
乔震看开了,笑着答应了。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字都写好了,一张张金灿灿红纸挂在桃花树枝上,喜庆得俗气,俗气得喜庆。有人开始站大客厅门口,念给贺老听,贺老装聋作哑,连连说听不清,故意捉弄后辈。这会院子里正放鞭炮和烟花,一声一声的骤响,一明一灭的焰火,映在窗玻璃上,还能看见纷纷洋洋的红纸飘零,乔震看着看着,心里好像斟满了快乐,就像偷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甜酒,被贺老折腾的那位后辈,只好又拽了几个孝顺的年轻人,高声合念着吉利话,念得响亮,一字一词都欢欢喜喜的。旁边清闲的人,笑着看好戏。有人说,那些吉利话,老人家听了,总不嫌多,要是贺老兴头上来了,能让他们念好几遍,那就正好天亮了!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当中有念到几句好的,贺老就叫写字的人进来,先领了红包。虽然不是什么盛事,但毕竟有光,而且贺老的红包袋夸张得很
初恋杜鹃/捞人师 分卷阅读50
,又长又鼓,估计能放好多现钞,领的人个个喜气洋洋的。
齐为川略侧过头,笑着在乔震耳边说:“放心,你的一定比他们厚。”
乔震听了,居然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正念到他的那一句,贺老先生听了,问:“谁写的?把前面几句也念了吧。”
乔震有点像到讲台背书,站大客厅门口,傍着桃花念了。
那几句词,俗得欢喜,无非写的是,新年时候,家里有老有少,摆几桌高高兴兴地吃年夜饭,饭桌上,像东风吹来的和暖气候一样,和和乐乐的。
贺老让惠姑给乔震递红包,薄薄的一层,几乎像没塞钱,乔震接了,走回来,林仲玉从他手上拿了,帮他拆了,打开一看,抽出一张支票,好多零,林仲玉“哇”了一声,幼稚地说:“这下咱们赌大了!”
年长一些的人看了,都笑着说:“小孩子开了新年大利市。”
齐为川唇畔含着笑,说:“虽然不厚,但是很多。”
言小姐看那些钱像自己的,淡淡说:“越多越好。”
“多也不会掉你口袋啊!”林仲玉喜滋滋地调侃。
“这说不定,”何少爷也插嘴,说:“钱没有主!”
何少爷的嘴脸格外邪恶,林紫玉也笑着说:“是没有主,我看你俩口袋里的钱,也会长出脚、排着队、手牵手、唱着歌,到我们口袋里来!”
乔震听了这句,忍俊不禁,齐为川也笑了。
贺老尽兴地发完红包,总算要休息,年轻人得了解放,果真到小客厅开起牌桌来。
林仲玉拉上乔震,和言小姐、何少爷打对家,没上桌前,林仲玉就向乔震叮嘱,说:“打牌要靠运气,也靠心算,更要靠察言观色,每个人的表情习惯都不一样。心算这方面,这桌人都能打成平手;运气嘛,你肯定不差;就是表情习惯,何少爷和言小姐的小眼神都很厉害,你得发挥演技,云山雾罩的,让人越摸不清楚越好!”
乔震没想到打个牌还得用上演技!
果然,上了牌桌,等大家把红包押上了、勾通了游戏规则,何少爷的脸就成寒冰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林仲玉一派闲适,言小姐笑而不语。
乔震根本不知道该察谁的颜?观谁的色?
何少爷出了几巡牌,平淡地对林仲玉说:“我听说你年初在印度接了个活,有个公司经营不善,要重组,为了争取政策,跟法院去申请破产手续。”
林仲玉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言小姐笑着说:“我听说后面破产重组的算盘没打成,就改成破产清算了?”
“是啊,那家公司的大股东还被抓了,坐牢去了……”何少爷打几张牌,又说:“还有一群中小股东不甘心,想联合公司最大的债权人,再提一次重组建议,还是没通过!后来又想借你们的力,提第二次更优惠的重组建议,又没通过!这是为什么啊?仲玉你说说?”
林仲玉冷着脸出牌。
言小姐理着手上的牌,笑着说:“因为法院根本不想让这家公司重组!我还听说,这家公司的营业执照都被吊销了!”
“就年检没交的事,仲玉你这钱不能省吧?这也太失策了吧!”何少爷打了一张牌,笑着明知故问。
林仲玉说:“这是因为那家公司的公章被法院攥着、不去年检。”
何少爷和言小姐都笑了。
乔震明白了,原来这是在玩揭短,扰乱军心。
林仲玉冷淡着说:“你们消息都不全面,这事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家公司手上有一块土地,被法院看上了,法院根本不想让这公司重组,只想清算,所以使了各种招儿阻拦!我去得晚,要是早接手了,重组不该这么弄!”
言小姐哪里会不知道来龙去脉?只是存心笑着问:“按你这么说,那家法院最后弄着那块地了?”
林仲玉闭上嘴,何少爷接了话,说:“我听说那块地到最后,成了法院职工宿舍楼!这就叫引狼入室!”
林仲玉心里大大的不爽快!虽然这事不是他的责任,但结果不佳,有损威名。
这时,乔震平静地说:“有输有赢,并不稀奇。”
林仲玉听了,说:“对呀!言大姐就是我现成的榜样!”
说着他冲乔震打了个眼色,乔震只好继续跟他唱双簧,无辜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言小姐脸色绷紧了,林仲玉厚着脸皮,坏笑说:“上回言大姐投资的一个视频网站,黄了!我看这事儿之后,言大姐也恢复得挺快的!”
乔震再接再厉,一边出牌一边问:“那家网站出了什么问题?”
林仲玉笑嘻嘻说:“你没听明白我意思,我说的黄了,可真是黄了!那家网站是因为涉黄,才被整顿的!言大姐少说投了600万美金吧?就这么打水漂了,好可惜!”
说完,林仲玉哈哈大笑起来。
言小姐又惊又怒,这事儿太丢人,她藏得严实,没几个知道是她投的钱!
连旁边坐着自己玩电脑的林紫玉,也跟着心有灵犀地笑。
乔震倒没有笑,因为他还没跟上节奏!
但他终于发现,原来打扑克是这么残忍的一项娱乐活动。
只有齐为川嘴角扬着弧度,坐在离牌桌不远的沙发上看闲书,书名叫《你不可不知的人性》……
作者有话要说:
☆、34
过年大约就像牌桌上一样,暗流涌动,但乔震却豁达爱笑起来,他深深觉得贺家的每个人都无比可爱,带一种自在的风度,包括蔫坏的言小姐、何少爷。这也许是因为他们都信奉强者哲学栽了惨重的跟头,损失了大笔的钱,再怎么元气大伤,最后还是要爬起来,既然是这样,不如动作麻利些,姿态好看些。
乔震的电影《恋恋》定在初夏开拍,过年后,他还有一个春天留着,他本来以为齐为川会忙工作的事,没想到齐为川元宵节那天,一边看了一眼夜空中的烟花,一边提醒他,长浪岛的杜鹃要开了。
于是,春天赏花就变成了现实。
过完节,齐为川和乔震一块离开了香城,住回了长浪岛。
这天上午,乔震说要去剪头发,齐为川拿一支铅笔,正随手往一本闲书边上的空白注几个字,又随便又从容,那样子,大概是没在意。
过了一个小时,乔震回别墅来了,齐为川也把书看了大半,乔震从后门进来的,打了声招呼,就进厨房,忙着切水果,做沙拉、榨果汁。
做演员是要麻烦一点,一天到晚不是补充维c就是维e,保养不当,容易长残。
齐为川很喜欢搭顺风车,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我想吃梨。”
乔震应了他一声,问:“要不要冰镇?”
“一半冰镇,一半常温
初恋杜鹃/捞人师 分卷阅读51
。”齐为川说完,嘴角一勾,谁像他这样明厉害,找了最实惠的媳妇。
等乔震把水果盘子端来,放在他面前,齐为川仍然沉浸在书里,低着头说:“你喂我尝尝?”
乔震说:“地主家的大少爷也不带这样的啊?”
“地主家的大少爷还能让人伺候着洗脚呢!”齐为川抬起头,嘴脸无比的可恶,可他得意洋洋的脸很快就扭曲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把头发理成这样了?”
乔震无所谓地说:“导演让剪的啊,这样比较呆,比较像高中生。”
“那这电影还能看吗?”齐为川咬牙切齿。
“怎么不能看?我现在头发是短了点,再过两三个月,就能长成手指那么长的头发了,每一根都神神的!”乔震一点也不在意。
“那你也不能剪成板寸啊?你就不能过两个月,剪成手指那么长的!”齐为川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那样就不够自然了,”乔震完全无视齐为川,他其实有一点故意,他捧着自己那份水果沙拉,用叉子吃了一口草莓,说,“小时候,老羡慕马叔的儿子剃板寸头……果不其然,羡慕的事早晚会实现。”
齐为川目光集中在舟舟的头上,柔软的头发,不见了。
“过两天你就看习惯了,理发店的陈叔还夸我帅,要介绍侄女给我认识。”乔震轻描淡写。
“你在岛上理的头发?”齐为川大概已经崩溃了,他以为乔震起码会坐五分钟的轮渡上岸……
“陈叔手艺不错呀。”乔震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恋恋》的剧本打印出来了,他拿在手上,说:“我背台词去。”
说着乔震就端着一杯果汁走了。
他坐在别墅后廊的藤椅上,杜鹃花还没开,攒着花骨朵,令树上有了颜色,春天海面如烟的水气朦胧,一层一层的浪花,一层一层的灰云,好像在演奏流淌错落的钢琴声。
连风都是轻柔微凉的,簌簌的拂叶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