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了了
东饮愈发不正经起来:“名利视小爷看起来如粪土,我才不在乎那些!”
言郁却冷不防来了一句:“你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东饮被噎的说不上话来,半天才咳了咳,转移话题道:“我说,这次比武大会结束,你也不用再日日往这里跑了吧?”
言郁道:“那便要看你在场上的表现了。”
东饮讪笑起来:“有南枝真人入室弟子,也就是师弟你教我,我能差吗?你放心,这次我肯定好好表现。再说了,其实你师父让你教我,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其实他才懒得理我,也就你认真。”
言郁不置可否,瞧了一眼东饮提剑走了。
东饮伸了个懒腰,看着他的背影顿了顿,喃喃着:“就算为了明年能好好睡个懒觉,我也好好好表现呐!”
东饮回了房,关了门,昏天黑地的睡起了回笼觉。
东饮期盼已久的、可以睡懒觉的日子终于提前实现了,不过与预想不同的是,东饮终究没有参加上这次的试剑大会。
东饮某日一时兴起、重操旧业在山下给人算卦时,被他的那些“师兄弟”给撞见了,因为前一年试剑大会输的凄惨,东饮虽与这些人仅有一面之缘,但这一面却在这些人面前留下个“刻骨铭心”的烙印,当场就被推推搡搡送上了山,推到了南枝真人的面前。
南枝真人摇了摇拂尘,冷着一张脸,却极为将就礼法,吩咐弟子们调查清楚再拿人。结果这一调查,更变本加厉的翻出了东饮在山下坑蒙拐骗、饮酒作乐的糊涂账……
南枝真人难得皱了皱眉,一掌劈断了一旁的案台,吩咐将东饮赶出东来观。
东饮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眼里看得分明,自己师父凭借着与南枝真人若有似无的师兄弟情谊死皮赖脸留在这里,如今自己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留着这么多年已是够意思了。
东饮最后一次来到了自己与老道的那间房子,挖开地窖,饮下老道留下的最后一小坛烈酒,喃喃着:“你我与你有缘,结果你早早入了黄泉;你还说我有道缘,可是他们却说我劣根不改,不适合修道。兜兜转转,现在又回到了原点。我准备下山了,人家也不会再提供的饭食了,不过也好,外面的日子自在!你说是不是?”
门外响起脚步声,东饮知道是来赶自己走的人来了,头也没回:“行了行了,不用你们催,我这就走了!”
说罢,身后之人也没有回应。
东饮撂下酒坛,慢悠悠起身,一转头,正对上那双冰冷如旧的眼。
东饮眯了眯眼,指着言郁笑起来:“没成想被派来拾烂摊子的人是你?”
言郁站在门口,直直看着东饮,不说话。
东饮摇摇头:“唉,果然是南枝真人的好徒弟,临走了也不会给个好脸色……想当年,你小的时候,那时候多……”
言郁顽固不化的神色动了动。
东饮的糊涂话到了嘴边脑袋清醒了些,看着言郁愣了愣,昂自笑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东饮走到床边,背起包袱:“走了走了,下山去了。”晃晃荡荡迈过门槛,略过言郁身边时,言郁开了口。
言郁道:“日后下了山,准备去何处安身?”
东饮笑笑道:“走一步算一步,你别说,跟着那老头,别的本事没学到,杂七杂八的本事学了一堆,如今没了东来观弟子的身份,办起事来反而更无拘无束。”
言郁垂下眉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饮见他如此,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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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是你白交了我一年的功夫,临近试剑大会了,也无法小试身手了!我没什么,就是挺替你可惜的,有这功夫,多学学风花雪月的本事多好!”
言郁皱起了眉。
东饮“哈哈”一笑,先他一步潇洒转身,背对言郁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走了,你也不必送了。回禀你师父我已走了,再不会给他青云观丢人了,让他安心便是。有缘再见吧!”
自此,东饮与那东来观的关系就此断了,断的潇潇洒洒,却没有一干二净……
海陵城中,青云山下,多了一个号称东来观弟子摆的卦摊,摊主是一个十八九岁懒懒散散、神神秘秘的青年,摆弄着卦卜,嘴里念叨着:“上知天命,下通鬼神,十卦十准,驱邪消灾。”
打着东来观的旗号,生意倒也不算差。
挂摊还曾遭遇过东来观弟子的打压,那群人拉着摊主一口一个弃徒的叫着,摊主拢着袖子笑呵呵道:“说我是假的,那你们怎么认识我?”
那群人砸了他的摊子,拂袖气冲冲走了。摊主慢悠悠扶起挂摊,继续摆摊,没成想经这么一闹,摊主的生意反而不减反增。
那之后不久,围绕着这个挂摊出了一件奇事:有三个饿的要死的中年乞丐游历到此,经摊主点播从他们时常要饭的地界挖出五十两两白银,就此发了横财,置办了一处农田,生活也安稳了下来,不再毫无目的漂泊。
此事慢慢传开,那挂摊的生意便更加红火……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第200章来了!顺便提前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呦!
第201章重聚
这段时间天气略冷了些,街上的人行色匆匆缩着脖子,拢着袖子,连奔带跑向着自己的朝向匆匆而去,在街上一刻也不想多待。
东饮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看天色,觉得也不早了,便准备起挂摊,买一壶好酒暖暖身子,再蒙头好好睡上一觉。
刚撤掉卦面,准备揣进怀里,便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按在自己手上。
东饮没抬头便瞥见那人不染一尘的白色衣角,心里开始骂起娘,脸上却皮笑肉不笑打着哈哈:“你们倒也是闲,不专心修炼,又来找我这小摊的麻烦……”一抬眸,却对上那双熟悉又冷淡的眸子。
东饮愣了愣,弯起嘴角,道:“今儿怎么是你?”
言郁皱了皱眉道:“准备摊了?”
东饮点点头,继续拾:“对呀,今天天冷,早点回去了。”末了,对言郁死皮赖脸道:“所以今天也不用你们操心赶我了,我这就走。”
言郁再一次按住东饮包起在布帛中的卦签:“帮我算一卦吧。”
东饮顿住动作,抬眼,笑起来:“你这个东来观正牌弟子,让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弃徒来给你算卦?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别寒碜我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你们东来观一向规矩森严,这点我是早有体会的。”
言郁立在那里,看着他,半晌,从怀中掏出三个铜板,放在东饮的摊上。
东饮看着那三个铜板,有些发愣,又抬起头看着言郁:“你这是……”
言郁淡淡道:“我就想……算一卦……”
东饮叹了口气,拗不过他,只好弄好卦签,低声轻笑道:“真是没事找事。”
摆弄了一番卦签,东饮笑了:“这可糟了,你这卦象是大凶。”
言郁看着那杂七杂八的签子:“大凶又如何?”
东饮仔细端详了一番,认真解析道:“无父无母,情缘浅薄……你这身世也是坎坷。”
言郁喃喃着:“情缘浅薄?”
东饮道:“是啊,情之一字,你命中可谓寡淡稀薄,爱而不知,求而不得。还真是修道的命……”
言郁看着他:“那又如何?”
东饮正色道:“要破解也不难,只是你将那颗用在修炼上顽固不化的心稍微留一些在心中所想之人的身上,也决计不会这个样子。”
言郁皱起眉头,细细琢磨着东饮言郁中的意味,方醒悟过来,正对上东饮狡黠的眼,将其中捉弄的意思看得一清二楚。
东饮早已拾好卦摊,对着言郁挥了挥手:“要怜香惜玉、珍惜眼前人啊……师弟。”
说罢,东饮哼着小曲,悠悠哉哉离开了。去临近的酒馆买了一壶酒,掂量掂量言郁留下的三个铜板,买了些包子,带回家,酒足饭饱之后睡了个混沌大觉,醒来便是日上三竿了。
之后,东饮起床,摆摊,日复一日的过着。
不过,不同的是,自那以后,每日东饮摊前,言郁都会前来算上一卦,丢下三个铜板,而且每次的卦象必是大凶。
东饮摆弄着卦签对言郁道:“日日都是如此,你说你图什么?”
言郁道:“大凶又如何?我不是现在还好好的吗?”
东饮无言以对,看着不拘言笑的言郁,有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本想戏耍他一番,却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这小子玩弄了,他开始怀疑言郁每日过来是不是专门来找茬的?
爆竹声声中迎来了一年的岁末,黄昏临近,东饮看着街头越来越少的摊贩,嘴里开始馋起自己去年埋在地下的那坛酒来了。
铜板落在案上的声音打乱了东饮的思路。
东饮看见来人,习以为常的笑了:“今日来的倒早。”
言郁道:“今日除夕,观中晚课也结束的早些。”
东饮道:“你们观中没准备些什么活动来庆贺一下吗?”
言郁摇摇头:“师尊一向不喜欢这些。”
东饮叹息:“果然无趣的很。”他摆开卦卜:“来为你算算明年的运势?”
言郁点头。
东饮娴熟的摆弄着,翻开卦签,瞧了言郁一眼,偷偷调换了签子,又懒懒散散一字摆开:“你明年的运数还可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言郁道:“终于不是大凶了?”
东饮拾起东西:“不是大凶还不好?”
言郁不说话,顿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饮道:“来得早也好,省得等你,我今日也可以早回去一阵了。”
言郁猛然抬眸:“你在等我?”
东饮笑了笑:“你日日准时前来,是谁都会养成习惯。”
东饮拾好东西,刚要准备离去,却发现言郁站在那处怔愣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东饮道:“你还不回去吗?”
言郁道:“今日可以不用按规矩回观,我……想随处走走……”
东饮笑起来:“你这是被拘惯了,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言郁不答话。
东饮道:“也是,你们这等每日‘萝卜白菜’吃惯了的,看到‘大鱼大肉’不知该如何下口也是应该的。要不,你要是真不知道去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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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去我那里,那里人多,也热闹些……而且还都是老熟人……”
言郁抬眼看着东饮。
东饮总觉得那眼神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不自在,挠了挠下巴:“你要不愿意去也行,反正我就是看你……”
“我去。”言郁道。
东饮顿住了,听着言郁认真道:“我跟你去。”
东饮带言郁去的,是田庄内的一个房屋,屋外田内早已被积雪覆盖个满怀,看不出种的什么。
不过屋中却似乎热闹的紧,窗户大开着,老远就听见屋中几人的谈笑之声。
东饮带着言郁走到门前,言郁被屋中传来的阵阵酒气熏得皱了皱眉。
东饮将房门敲得砰砰作响:“开门开门!你们倒积极,说好的等我呢?”
门内传来嬉笑之声:“等着你呢!我们就是觉得冷了,稍微喝上一点暖暖身子。”
东饮在门外喊道:“放屁!你们做戏就做的真一些,吧唧嘴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有些偏瘦的中年人,衣襟大敞着,裤子拎到膝盖,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一条腿上有些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又好久没更了,贼不好意思_(:3」∠)_
最近真的忙到飞起,公司变态到怀疑人生,每天9点上班,10点下班,上六天,有时候周日也要占用……法定节假日元旦也在加班,在前天宣布春节加班的消息后,我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辞了吧!月底走人,好好陪老爸过个年!老爸大病的这段时间都没好好陪他。唉~
剩下的两周我还是尽力保持一周两到三更,走人之后好好更,尽力年前更完~嗯嗯~
另外还要跟一直等我的小伙伴们说一声(。?_?。)?i’msorry~久等了~
第202章往事
门内的人愣愣看着门外的人,而后咧了咧嘴,粗糙的皮肤立马绽开深深的皱纹,脸上的那个鹰钩鼻便显得更为惹人注目:“着什么急?这不是来了吗?”
东饮挥开鹰钩鼻喷在自己面前浓重的酒气:“还说在等我,你肚子里的酒气都足够淹死一只□□了!”
鹰钩鼻摇摇晃晃摆了摆手:“谁说的,我就喝了两杯!”顿了顿,又道:“诶?怎么重影了?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这点酒就能醉人?”
屋里的人道:“真是傻,人都回来,你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让他进来,关上门,怪冷的!”
鹰钩鼻这才注意到自己碍了别人的去路,慌慌忙忙让路。
东饮带着言郁进了屋,言郁见到屋中还有另外两人,也是喝的面脸通红,桌子上摆着些寻常人家过节时略显丰盛的菜肴,配合着屋中昏黄的烛光以及烧的热腾腾的碳炉,倒备有一番温暖的感觉。
东饮邀言郁坐下。
鹰钩鼻关了门,依旧愣愣看着东饮和言郁反应不过来,喃喃着:“真的是我眼花了?”
坐在当中的中年人哈哈大笑:“傻子,你见过衣着打扮全然不同的重影吗?”
东饮也笑起来:“赖大这句话说的不错。”
鹰钩鼻似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脑袋,呵呵傻笑着走过来入座:“我就说嘛。”
赖大替言郁斟了一杯酒,转头对东饮道:“你不是说你在此地没有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东饮笑笑:“他叫言郁,是我在那个道观时认识的一位……师弟。”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东饮有些难得的心虚,睨了一眼言郁,见他似乎没有在意,便稍稍放下了心。
鹰钩鼻摇摇摆摆坐下来,瞪着一双迷蒙的眼仔细在言郁脸上犹疑着。
东饮瞧到了他的目光,用筷子戳戳他道:“你还在分辨他是不是你眼花出现的重影?”
鹰钩鼻摇摇头:“不!不是,就是觉得他这个眉眼,有点像一个人……想谁来着呢?”
角落里一直不发一言的瘦麻杆一拍手:“我就说应该不是我想多了,这眉眼,不是像当年跟着你的那个小流浪儿又像谁?”
鹰钩鼻将头点的像啄米的小鸡:“对对对!”打了个酒嗝又道:“你不是说当年没有……”
赖大拿起一只鸡翅膀堵住鹰钩鼻的嘴:“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作甚?人都已经齐了,赶紧喝酒吃饭吧!”
东饮也道:“没错,这才是要紧事!”
东饮拿起筷子,对言郁道:“你也别客气,这些人都豪放惯了,不会像观里那么拘着,你就敞开了吃。”
言郁拿起筷子,弯起嘴角,却昂自笑了。
东饮有些纳闷:“你那是什么表情?”
言郁道:“听闻你帮三个乞丐算出地下埋着的五十两银钱,没成想竟也是你的小心机。”
东饮看了看赖大,微微一笑:“哦?你倒是说说,我的什么小心机?”
言郁道:“你让这几位扮演远道而来、饥肠辘辘的乞丐,实则偷偷将自己攒下的银钱埋在某处,再趁着人多之时,稍加点拨。一来给了你这几位熟人一个安身之所;二来你的挂摊从此赚了更多的银钱,倒实在是一举两得。”
赖大几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东饮有些不甘心:“你怎知他三人是我先前熟识的,而不是为报我一卦之恩,从此决定一菜一饭报答我的?”
言郁垂眸:“我就是知道。”
东饮愣了愣,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气氛一下子停顿下来。
赖大打了个哈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大家能聚在这里,那就是缘分,趁着酒菜未凉,赶紧喝酒吃肉吧!”
醉醺醺的鹰钩鼻早在等着这一句,愣头愣脑应和着:“大哥说的对,快喝酒快喝酒!这个是这小子压箱底的酒,平时我们碰都碰不得的!”
东饮道:“好酒可醉人,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吐的昏天黑地,两天都起不来床!”
鹰钩鼻道:“那是之前,爷爷我今时可不同往日了!不过我看你这位师弟可不像是能喝酒的人,不知酒量如何?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东饮道:“东来观向来不沾荤腥,更别说酒了!你也就这点胆色,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鹰钩鼻摆摆手:“你也是个酒量浅、酒品差的,喝多了谁都怕,到时候又嚷嚷着要找莺莺姑娘或者燕燕姑娘可就太麻烦了!就别瞎掺和了……”
东饮被堵的没了言语,转而投向言郁,看见他缓缓拿起手中的酒杯,微微发怔。东饮便道:“你从未喝过这些,别停他瞎白话,酒桌上赢了的算不上什么英雄,别担心,我和他比!”
言郁淡淡看了东饮一眼,没说话,顿了顿,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鹰钩鼻和麻杆道了声好。
言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酒杯之上,喉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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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似乎在回味,疏而慢慢皱起了眉。
东饮极为关切的看着言郁的动态:“怎么样?你还好吧?”
言郁慢慢摇了摇头:“不太好……”
东饮顿时紧张起来。
言郁憋了半晌,憋出了个酒嗝,以及上一句未说完的:“……喝”。
东饮停滞的心稍稍放下,便看到言郁“咚”的一声倒在了桌上……
在座的四人登时愣了,各自对看一眼。
东饮先一步晃晃言郁,感受到了他绵长的呼吸,这才确定他是真的醉了。
鹰钩鼻道:“这就醉了?怕不是真是第一次喝酒?”
东饮道:“东来观一向门规森严,你以为都像你?”
赖大起身道:“一口饭都没吃啊……罢了,我和你一起将他送到里屋休息吧!”
东饮架起言郁:“倒也不用,他那么瘦,不重的,我先带他进去吧,你们继续。”
酒醉之后的言郁安分的像是小时候,乖乖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惯常挂在脸上的冷淡疏离之色也褪去了,显得清秀而安然。
东饮点点言郁的眉心:“我也在一直疑心是不是错认了你,哪有小时候的半点样子,唯独这个时候,让我确定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人儿。”
东饮替言郁拢了拢被子,看他睡得深沉,便轻轻准备走开了。不想却看到言郁皱了皱眉,叫了一声:“东饮……”
东饮应道:“我在。”
言郁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定定看着东饮,眼中蒙着一层雾气:“我记得……”
东饮笑了笑,问道:“你记得什么?”
言郁看着东饮,却不说话了,闭了闭眼,似乎有些困了,忽而又睁开:“酒这么难喝,你为什么喜欢?”
东饮想了想道:“喝多了就不觉得了,甚至觉得好喝,而且酒也有好处,醉了之后能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
言郁道:“你有烦恼的事?”
东饮道:“谁都有。”
言郁道:“你烦恼什么?”
东饮落拓一笑:“这便不能告诉你了。”又道:“那么你呢?”
言郁眼睛偏了偏,又看向东饮,最终皱了皱眉:“头疼。”
东饮道:“头疼便睡吧。”
言郁点了点头,乖乖比起眼来。
东饮等了等,见他在没有动静,便起身出了门。
厅内的三个已有两个各自躺倒,独剩一个赖大还慢吞吞的吃着东西。
东饮笑笑:“又是这个场景。”
赖大道:“还好你忙着照顾他,不然这一桌子菜就又是我一个人独享了。”
东饮喝下一杯酒:“果然还是酒好喝!……别着急,马上就剩你自己了。”
赖大道:“你真打算一直瞒着那三人,叫这位‘师弟’?”
东饮愣了愣,笑了:“果然瞒不过你。”
赖大道:“你不是说你并没有追上那老道和你那小跟班,只身一人来了此地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那老道呢?”
东饮道:“死了。”
赖大没了言语,过了很久方长长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啊。”
东饮道:“这些年浑浑噩噩,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好像却又什么都没发生,倏忽便过去了……”
东饮顿了顿又道:“不过都是过去事了……不提也罢……”
第203章犯冲
那日一聚之后,第二日一早言郁便匆匆离去了,连个招呼都没打,酒醒之后的东饮一醒来便是晌午时分,揉着额角问起赖大,才知道言郁已经离开了。留下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多谢”。
那之后,东饮很多天没再见过他,原先的“每日一卦”也有很多天没有赴约了,东饮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想着东来观繁重的早晚课,那人能不间断的每日下山跑来这里一趟,求一卦“大凶”的卦象,然后翩然离去,第二日再安然无恙的前来,佐证东饮的“欺世盗名”,或许这样的把戏他已经腻了吧?
东饮回思路,摇摇头笑起来,起手中的凶卦:“大凶。”
面前的妇人看着东饮的表情有些心慌,声音发颤:“道长,我都大凶了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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