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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疏
姬二娘拍了一下他脑袋,阿文才不舍地颠颠地跑到了隔壁喊人。
林二问询过来的时候,见自家小主子对着自个傻呵呵的笑,心头不由猛跳,抬手便是朝着小主子的胳膊挥了一个手刀过去,小主子竟是丝毫没反应。
“哎呀,慕俞哥哥真的中邪了!”小黑娃惊呼道。
姬二娘也急了,喊阿言道:“阿言,你快出来,慕俞有事儿呢!”
里头杜恒言听见动静,不由起身出来,便见着几人都围着慕俞在看,站在门口喊道:“慕俞,你在哪做什么?”
林承彦听到杜恒言的声音,忙转身过来,望着只着了一身简陋的细棉布襦裙的小娘子,盈盈地立在晚霞下,脸颊和晚霞交相辉映,依旧十分好看,心头一阵跳跃,忍不住轻轻喊道:“阿言,我们要定亲了!”
他的声音十分轻,像梦呓一般,好像他自个都不相信一样。
“啊?”
顿时一院子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小黑娃张大着嘴,子瞻哥哥就这样出局了?
杜恒言惊诧过后,望着慕俞傻呵呵的一张脸,面上一时云霞翻飞,跺脚斥道:“慕俞,你混说什么!”
却是扭身关了门,躲在了屋中。
“阿翁阿婆将她许给了慕俞?”
外头的姬二娘知道恒言面薄,对林二道:“劳你先扶慕俞回去,这事儿一时说不清,明个再说吧!”
林二应了一声,“亲家二娘,你放心,我家小主子这是高兴坏了,脑子清醒着呢,今个既是说清了,明个也不用再说了。既是亲家了,以后有差遣的,您派人过来吆喝一声便成!”
说着,林二将自家主子半拉半拖地弄到了西边的院子里头。
留着杜家大大小小在院子里缓神,半晌,姬二娘叹道:“真是,主子高兴坏了,连护卫也高兴糊涂了,什么叫已经说好了,怎么就成了亲家了,六礼可一样还没有呢!”
心里却也是为阿言高兴。上前去敲阿言的房门,唤道:“阿言,我是二娘。”
里头杜恒言抱着绣枕,将脸埋在里头,实在不明白自己埋头做了几天的开店方案,怎么阿翁阿婆就将她的亲事定下了。
听到二娘在喊,百般无奈,却也不好让外头的人看笑话,只得起来开门。
姬二娘笑道:“阿言,我晚上给你炖个猪手补一补吧,你要清炖还是加黄豆?”
杜恒言见二娘并不打趣她,微微轻松了一点,随口道:“听二娘的,都行。”
姬二娘若有所思地应道:“原来你都喜欢啊,怪道今个戚婶子送了两样过来,真是没有比慕俞这孩子还细心的了!”
杜恒言脸上瞬时更鲜艳了几分,简直要滴血一般,急道:“二娘!”
姬二娘掩唇笑道:“你这孩子,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慕俞这孩子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心里得有数。”
正说着,隔壁院里头忽然爆发出一阵撼天动地的笑声,“我要娶阿言做娘子了,我要娶阿言做娘子了!”
姬二娘讶然,“阿言,你说慕俞今个会不会欢喜傻了?”
杜恒言忙关了门,躺在了床上,任凭二娘怎么敲也不再开,心里头情绪却是十分复杂,好像有些古怪,又觉得理所应当。
捂着耳朵,努力忽略隔壁的疯言疯语。
半晌,杜恒言忽地抱着绣枕坐了起来,为什么好端端的阿翁阿婆给她定了亲事?
第54第
这一天夜里,乌桕巷子最里头的两处宅子里的人都没有睡着。林承彦现在睡到床上,还犹自缓不过来神,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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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阿翁竟然就这般将阿言许给他了。
而且今日杜家阿翁虽然是笑呵呵地和他说的,他却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怪异,好像十分希望他日后好好待阿言,甚至还有点请求的意思。
杜将军的事交给了楚王爷在查,左右再过些时日便能水落石出,阿翁此次过来,也是准备亲自拜访楚王爷。
此番时候,杜家阿翁将阿言许给他,林承彦总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
杜恒言也觉得阿翁今日实在是太出人意料,她的亲事,竟是直接撇过了爹爹,好像十分急迫的样子。
刚知道的时候,脑子有些混沌了。现在细想,她并没有做好为人妇的准备,而且慕俞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孩子。
已经三月中旬的夜里,杜恒言起床推开了东边的窗户,一阵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杜恒言披着衣裳坐在窗前。天上没有月亮,外头打更的人敲了三下,已经三更了。
她好像能明白阿翁在这个时候将她许给慕俞,他是担心他护不住她了。可是她自己却还没有朝这上头想。
她和慕俞幼时在一处待着,这么些年也一直有书信往来,彼此十分信任和尊重,是以,在爹爹出事前夕,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将首饰交给慕俞,她相信慕俞值得她以身家性命相托。她甚至相信,如果她真的嫁给慕俞,定也会十分和睦。
那么问题在哪里?
一个模糊的人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他说他望着她走这条路望了七年。
在这个清冷无月的晚上,杜恒言承认,当时她是有一点动了心的。
后来爹爹出了事,她一直没再见过张宪,也许,他换了主意?可是,她心里竟又异常的坚信,他说等她,定然会等她。
隔壁的紫依听到这边有动静,披着衣裳过来,在门外轻声唤道:“小娘子。”
杜恒言轻声道:“无事,睡吧!”
这一夜杜恒言做了一个梦,梦里头开了许多朵轻盈的小花,一朵一朵地堆着。十分清新可人,好像在等着她去触摸,采摘。她以细看,那些花都堆在一个小郎君欢喜的桃花眼中。
杜恒言第二日是被小黑娃猛地叩门唤醒的。“阿姐,阿姐,快起来,出事了!”
杜恒言昨夜好像着了寒气,头有些疼,模糊糊地穿了衣裳,一边揉着眉一边给小黑娃开了门,“怎地了?”
外头的太阳明亮的十分刺眼,竟已是快午时。
“阿姐,于妈妈带人过来,说夫人把你许给了肃王府世子!”小黑娃拉着杜恒言便想往外跑。
杜恒言脑子正疼的厉害,有些听不明白:“什么肃王府世子?要做什么?”
“言儿,是赵延平的贵妾,说要带你回郡主府,从那边出嫁,这是生生地要磋磨你啊!杜婉词要进东宫当太子妃了!”姬二娘疾步过来,一把拉着杜恒言的胳膊,“阿言,于妈妈已经带着人在老爷和老夫人房里了,你快走,我搬个梯子,你爬到慕俞那边去!”
杜恒言模糊听明白杜婉词与太子妃的关系,“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就做太子妃了?”
姬二娘急道:“昨日就颁了圣旨,我们昨天没出门,也没听到消息,刚刚于妈妈就带人来打门,我看她们来者不善,说你去书院了!你赶紧躲一躲吧,要是给她们带到了郡主府,可怎么出来啊!”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言小娘子,你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珍珠带着人过来,看到杜恒言,面上笑融融的!
“呦,言小娘子还没梳洗呢?”说着看了姬二娘一眼,“郡主请你去一趟郡主府,言小娘子还是梳洗一番吧,得冲撞了太子妃娘娘,言小娘子可担不起。”
杜恒言脑袋还胀的难受,可是看到珍珠,已经明白来者不善,对姬二娘道:“二娘帮我端一盆冷水来。”
姬二娘看了珍珠一眼,忙匆匆地去厨房端了一盆水来,几步路,好像都变得几里长一般,她的手不住地发抖,半盆水,撒了好多。
杜恒言接过来,取了面巾、胰子,仔仔细细地洗了脸,那边紫依又端了一盆清水过来,姬二娘对着珍珠道:“小娘子要梳洗一番,诸位请到前头屋里坐着等吧!”
珍珠笑着看了姬二娘一眼,忽地一掌甩了过去。
扇的姬二娘身形险些不稳,紫依忙扶了她。姬二娘捂着脸,紧抿着唇。
杜恒言“噗啦”一下,将半盆水朝珍珠倒去,冷冷地看着珍珠。杜恒言忽觉得眼前晃悠的厉害,她好像有些站不住。
珍珠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抬头平静地道:“言小娘子,尽快更衣吧,太子妃娘娘还等着与你话别呢!”
小黑娃见形势不对,立即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拍了隔壁的门,戚婶子过来开门,见小黑娃一脸慌张,问道:“阿宝,怎么了?”
“林二叔叔呢?有人来抓阿姐!”
“他刚才忽然出去了,还没回来,官府的人吗?”戚婶子刚才就听东边在闹腾,正准备去看看。
小黑娃哭着摇头,一把抓了戚婶子身上的荷包,“婶子,钱先借我!”说着,便就抓了钱袋子跑了。
戚婶子在后头喊:“孩子,我陪你一起啊!”小黑娃却一阵风似的跑的没了踪影。
小黑娃气喘吁吁地去朱雀门的马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对马夫说:“去张相府上!快,钱都给你!”
马夫见她一个女娃娃哭的快没了声音,问道:“小娃子,你怎么了?”
小黑娃吸了鼻子,拍着车壁,急道:“快赶车,快赶车!”她不能哭,她要救阿姐!
马夫也不敢多问,赶着车直接往皇宫西边的张府上去。
一刻钟下了车,小黑娃直接将荷包里的钱都倒给了马夫。
自个上前准备进去,张家看门的小厮上来拦道:“小娘子,你是哪家的?”
小黑娃急的哭道:“我找子瞻哥哥,我是杜家的,我家阿姐出事了!你们快和他说,快去救我家阿姐!”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个道:“杜家的,知道衙内的名字,你去通传一声,若是真的,误了事,衙内必不会饶了我们。”
另一个道:“若是假的呢?”
“嗨,我说你,若是假的,就骂一句吧,你不去,我去!”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张宪这几天为了杜家和杜恒言的事,好些天没睡好觉,昨个太子妃的圣旨下了,他想着,无论如何,杜将军是要放出来了,正在家里拟着细帖子,觉得阿言虽然暂且不愿意嫁,但是眼下情况复杂,早些定下来以除后患。
也门来报杜家来人的时候,张宪身形一顿,立即停了笔,起身道:“走。”
守门的小厮一描述,张宪便猜到是杜恒言出了事,对也门道:“快去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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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一趟太子府,找太子带着侍卫去朱雀门等我!”
小黑娃一见到张宪,立即跑上来,“子瞻哥哥,好多人,她们还打了二娘,她们要带阿姐走!”
小厮牵了马来,张宪抱着小黑娃上了马,一路往朱雀门去。
两人尚未到朱雀门,在汴河大街上便见到了肃王府的马车,张宪调转马头,停在了马车前头。
里头于妈妈探出头来,见是张家小衙内,怀里抱着的小女娃分明是杜恒言跟前的,心下明了,这是来救人的,装作不认识张宪一般,斥道:“哪来的瞎眼的登徒子,这是肃王府的马车,你也赶拦?还不快让开!”
小黑娃带着哭腔大声喊道:“阿姐,阿姐!”
汴河大街上的人都不由侧目,驻足看着这马车与对面的马。
张宪望着对面的马车,他知道阿言在里面,她们想趁着杜呈砚还没有出来,将阿言的婚事定了,赵延平的贵妾?
赵萱儿真是疯了!
“我倒不知道,肃王府可以在天子脚下私闯民宅,强抢民女?”张宪朗声质问道。
于妈妈厉声喝道:“混账东西,竟敢往肃王府泼脏水,活腻了你!”
于妈妈知道,她现在必须装着不认识张宪,过后,至多郡主带着她去张府门上磕个头赔礼,如果她表示认识张宪,今个杜恒言她就带不走。
张宪坐在马背上,并不看这个信口雌黄的老婆子,只是拦着肃王府的马车。
肃王府的马车右偏一点,他便也偏过去。
他在等。
街道上涌过来很多看热闹的人。也有人认出骑在马背上的是张家衙内。
约过了一刻钟,赵元益骑着马,带着东宫侍卫匆匆赶来。
见到张宪,问道:“何事这般急?”
“她们要将阿言绑到肃王府,给赵延平做妾!”这般说着,众人便见张宪一个马鞭甩过去,将于妈妈抽下了马车。
“哎呦”地捂着胳膊,在地上起不来,像是闪了腰。
张宪抿唇看着,却是恨不得立即骑着马将这婆子踏死。
赵元益吩咐侍卫道:“全部带回东宫!”
小黑娃要下去找阿姐,东宫的侍卫掀开了车帘,才发现杜恒言半靠在里头婆子的身上,竟是人事不醒,嘴唇发白,额上冒着虚汗。
张宪探了她的额头,竟十分烫,立即对着外头的侍卫高声喊道:“传太医,传太医!”
赵元益看着马车里头十分狼狈的两人,抱起了小黑娃,问道:“你说,你姐姐会嫁给他吗?”
小黑娃拭了泪,轻声道:“阿姐只有一个!”
第55第
张宪出了车厢,赶下了马夫,自己将马车往东宫赶,赵元益抱着小黑娃上了棕色的高头大马,对小黑娃道:“走吧,我们也跟着去吧!”
这一次肃王叔进宫禀告父皇,说杜婉词对他情根深种,眼见他迎了五位美人进东宫,这些日子在郡主府里日日抹泪。
父皇大手一挥便拟了圣旨,封杜婉词为东宫太子妃。
昨个的圣旨,今个杜婉词和昭城郡主竟敢在皇城里这般作妖了。
“阿宝,你说,若是你,这一次你想怎么报复杜婉词和昭城郡主?”
小黑娃想都不想地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她是太子妃,阿姐动不了她,可以给太子多送妾啊!让妾斗死她!”
赵元益不由心口跳了跳,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前才八岁的女娃儿,试探着问道:“你知道太子是谁吗?”
小黑娃哼了一声,“谁,不是你堂哥吗?以后杜婉词可是你嫂子,祸害你们一家去吧,可饶了我阿姐吧!”
赵元益面上讪讪的,想起来那一日和小阿宝、慕俞一起在遇仙正店吃饭的时候,他自称是楚王府的世子来着。
小黑娃见阿姐被救了去,心头稍微宽了一点,对着这位来搭救的楚王府世子也颇有好感,微微透露道:“我原先也不觉得你皇嫂多坏,那一次昭城郡主身边的女使要将我的小狗杀了吃,是她救了阿瓜,可是,杜将军出事以后,她们都不管阿翁阿婆和阿文,来了家里,第一次要打阿姐,第二次就来抢阿姐,是不是大户人家兄弟姐妹都是仇人啊?”
小黑娃睁着盈盈水润的眸子,不解地看着赵元益,等着他回答。
赵元益好像还不曾见过这般晶莹聪慧又带着淡淡地茫然的眸子,心上好像瞬间受了一击一般,心里觉得十分怪异,举起右手,微咳了一声,道:“你看你阿姐和阿文不是姐弟情深?”
小黑娃若有所思地点头,软糯的小手轻拍了拍赵元益握着缰绳的手,轻声道:“嫂子不好,或许你太子哥哥是个好的,你也莫灰心。”
她说的十分诚挚,赵元益紧抿着唇,点了头。
***
太医局里头小陈太医正在里头比对着药材,忽地药童来说,东宫请太医为杜家小娘子诊脉。
太医局里头一时都茫然,一人问:“是去东宫还是肃王府?”
药童道:“东宫,东宫侍卫来传的。”
原本今日可以下差的陈鹤心上一紧,立即便提了药箱过来,道:“我去!”
也许这个杜家小娘子是阿言呢!
一路东宫侍卫走得都有些吃力,这位小陈太医,竟不是走,而是跑,心里不由感慨,怪道这位小陈太医近来颇得各宫主子喜欢,真是医者仁心。
小陈太医跟着东宫宫女一路到了女眷的厢房,却见张宪在里头,身形微微顿了一下,恭敬有礼地道:“下官太医局陈鹤,奉命来为杜家小娘子诊脉!”
张宪一把将人拉了过去:“陈太医,你快看看,她额上十分滚烫,已经有好一会了!”
陈鹤见此,打眼朝榻上的人一看,竟真的是阿言,正昏迷不醒,眉头紧皱,十分痛苦的模样,两步上前,直接拉起恒言的手腕,细细地号了,又查看了恒言的舌苔、眼珠,心才微微放了一点。
“陈太医,她如何?”
小陈太医恍然地看着张宪,对上张宪十分紧张的脸,才忽地反应过来,他是来东宫给杜家小娘子看病的,稳了声气儿,缓声道:“小娘子是风寒侵体,我开副药,出出汗便好。”
张宪忙伸了右手道:“请!”
小陈太医起身到书桌上,缓缓写了苍术一钱半分,藿香二钱,一厚朴一钱半分,半夏二钱克,陈皮一钱半分,菖蒲八分。
“慕俞,慕俞!”
榻上的人忽地呢喃了两声,小陈太医笔尖一滞,又接着写大腹皮子三钱,枳壳二钱,生姜两片。
恍若未闻地递给面色有些僵硬的张宪道:“衙内派人与我一道去太医局取药吧,杜家小娘子这病来的甚是凶猛,我一会派个药童过来,帮忙煎药。”
张宪忙作了一揖道:“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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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
陈鹤道:“张衙内客气,只是,”说着又看了杜恒言一眼道:“杜家小娘子眼下怕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张衙内不若将她的贴身女使唤过来。”
阿言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正是对外界一点戒备都没有的时候,若是再说些旁的教人听了,怕是会惹来祸端。
张宪敏锐地望了陈太医一眼,见其面上十分恭敬诚挚,像完全是医者仁心的模样,可是,太医局的太医来往于后宫和各侯门高宅之间,岂会不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陈太医今个明显是越矩了。
“陈太医认识杜家这位小娘子?”
陈鹤面上露了点笑意,点头道:“杜家小娘子与下官都是来自明月镇,下官早些年随爹爹去杜家老宅行过医。”
陈鹤并不准备隐瞒,他的履历上写着籍贯,张宪若是起了疑心,一查便知,他和恒言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让人知的来往。
他说的坦荡,张宪不想二人是旧识,怪道陈太医刚才号脉的时候没有避嫌。
张宪送了小陈太医出来,那边太子才带着洗漱干净的小黑娃过来,张宪请太子帮忙让侍卫去一趟乌桕巷子,将杜恒言身边的女使带过来。
小黑娃答道:“叫紫依的,还要和阿翁阿婆、二娘、阿文说一声,阿姐在东宫,还有隔壁的戚婶子,她也急着呢!”
小黑娃留了个心眼,说戚婶子,没有说慕俞哥哥。阿姐还在东宫府里养着,可不能让他们撒手不管。
问赵元益道:“世子哥哥,你说,肃王府那般厉害,我家阿姐怎么办?她眼下又昏睡着,等她醒来,那边肯定又想好新招数,等她入坑了!”
赵元益拍了拍小黑娃的肩膀,问张宪道:“你的意思呢?”
“赵延平仗势欺人,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个折子,我爹来奏!”张宪面无表情地道。
冰蓝色绣着云纹的袖子中的手不由微微捏成了拳头,这个仇他一定会为阿言报。
赵元益没有异议,安抚道:“你既然定了主意,我自当祝你一臂之力,让楚王叔、申国公、沈家、李御丞也都在御前参一本。”
张宪抱拳谢过,托殿下派人多看管,又对小黑娃道:“你阿姐在这里,你莫走开,等紫依过来。”
见小黑娃点头,脚步匆匆而去。
东宫外头,也门牵着马在候着,见自家主子出来,问:“主子,回府吗?”
张宪并不理,纵身上了马,往肃王府去,下了马,道:“张宪,求见世子爷!”
门上小厮们听是张枢相府上的衙内,忙赔笑道:“张衙内,世子爷今个纳妾,去了西边的郡主府,尚未回来。”
张宪冷哼了一声,转身上马往离肃王府不到三里路的西边的郡主府。
这一回并未下马,压着心头乱窜的火,平和地道:“求见世子爷,张宪有要是禀告!”
门外小厮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便见赵延平带了随从出来,见马上果然是张宪,奇道:“今个子瞻特地来寻本世子,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今个是本世子的好日子,子瞻不妨留下来吃一杯水酒再聊?”
张宪面上乍然一笑,举着马鞭,一下子便朝着赵延平挥了过去!
他就坐在马背上,对着赵延平一阵猛抽,赵延平自幼也习武,可是对着张宪疯了般地攻势,竟生生挨了好几鞭子,一边怒斥道:“你发什么疯!”
他和张宪平日虽因着阵地不同,没有过多的交情,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眼下,这人怎地像是巴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府里赵萱儿和杜婉词闻讯赶来的时候,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府里的侍卫被撂倒了一片,张宪全然是不要命的往府里追着赵延平抽。
赵萱儿急道:“住手,住手!”一边让弓箭手对着张宪的马腿放箭。
混乱中,赵延平往赵萱儿身后躲,张宪竟也跟着抽过来,一鞭子将将要落在赵萱儿的身上,后头的杜婉词瞳孔一缩,心里刹那只有一个念头:这一鞭子决不能抽在娘亲身上,宪哥哥会没命的!
张宪便眼见杜婉词猛地将母亲拉到了自己身后,腰腹上生生挨了他一鞭子。
赵萱儿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道:‘婉婉,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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