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而与她截然不同的我,不仅大学四年像条寄生虫一样地粘着我妈活,大学毕业工作了,还不了继续当一条寄生虫。既不能独挡一面,也不能自食其力,想想,真的挺可悲的。
我以前看着我们几个当中家境最差的沈诺在四年的大学里不是兼职就是兼职,忙得脚不沾地的,人也是瘦了一圈又一圈,有时候看着她骨架都现形了,莫名心酸。
那时,我就设想过,如果我当初跟着的人是我爸,我会不会成熟得早一些呢?
然而现在的我想起来,又觉得我太过愚蠢地把罪责归咎于了我所处的外部环境,而忽略掉了内在成长。
我们都看到了闻令外表的风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无数个夜晚,她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走着时,会想起国内的家人朋友们,但你要问她后悔不?她肯定会摇头的,她是一个不会服软的人。就算服软,也只把那份懦弱摊开给自己反省,而不是让看戏人攒足了乐趣。
她和席湘还没分手的那段时间,我奉命当桥梁,多多少少听闻令说起她在异地经历的奇闻趣事,有一类事情我就特别印象深刻。因为闻令向来留着短发,人又清秀得让人雌雄莫辩,才刚到异地时,有很多不知情的女孩子把她当成了男生,并提出要交往,当时的席湘听说了,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把闻令保护起来,架势活像是一只护着小鸡仔的大母鸡。
我记得席湘曾经就火冒三丈地说过:“她们可能是从小没被灌输‘名花有主’的思想。”
我无奈地摊手,说:“喏,此刻站在你跟前的这朵名花就没有主。”
席湘超级嫌弃地扫了我一眼,说:“大概那些狂蜂浪蝶一看到你就觉得你被预定了吧。”
我:“……”
一听闻令用没车没房来打击在我心目中地位蹭蹭上涨的张绵阳,我连忙翻出那叠害人不浅的资料,指着其中一栏说:“可拉倒吧你,你这是嫉妒,我妈让我相亲的对象,能没房没车吗?看看吧,都写在这上面呢,要车有车,要房有房。”
谢择远冲我投来一个钦佩的目光,他实在搞不懂相亲人士的脑回路,这种资料也能较真?随意一个摆拍,说不定还是在别人的房和车前造作的呢,等你真正嫁过去,没准天天咸菜绊肉丝。
“是没写详细吧,车,是大街上到处可见的环保自行车,房”谢择远兴致勃勃地挤兑我,眼角眉梢那个得意劲,真是逼着我脱掉高跟鞋招呼到他城墙厚的脸上去。
我白了他一眼,截断他的话:“你给我闭嘴!你和罗蔷不也是相亲的吗?说得你好像多高端似的。我敢打赌,要是你没那两套你爸给你置下的房子,你能下个月赶上结婚吗?”
“你”谢择远气得脸都红了,我得意地笑了笑,跟我斗,还嫩着呢。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哪次斗嬴过我?
“那也不一定。”闻令若有所思地拍拍我的肩膀,胳膊肘明显向着谢择远,不过后面那句话倒是激了一把谢择远,她说:“奉子成婚不是很常见吗?能把人肚子搞大,也是一种本事。”
谢择远本还沉浸在闻令帮忙说话的喜悦中,后一句一出口,他脸更黑了。
“得,是我说错了,是他爸有本事。”
闻令一个眼神过去,就安抚了蠢蠢欲动的谢择远,顺道又揽着我的肩拍了拍,跟拍上瘾了似的。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率先走出去,谢择远反应过来,丢下一句“我去拿车,你们在前面等我”,便闷头跑开了。
看着他俩这么默契的搭配,我还真不知道纽带是何时打上结的,先不说他们两个打小的不对付,就是长大后也跟避嫌似的全靠我在中间调和,什么时候关系好得让我直觉我站在这儿都是多余的?
要说起他俩的渊源,也只是碰巧在同一时间去同一个国家留学的交情啊,我是听说过他俩异地扶持的艰辛岁月,但应该也不至于把他俩的情份锻造成比金坚吧。
闻令望着谢择远跑远的方向,用下巴点了点,对我说:“孟谖,你也毕业好几个月了,社会生存法则不懂么?找一个好看的小男朋友过过恋爱的瘾,这个我可以理解,但如果真是奔着结婚去的,我建议你还是找个像谢择远这样看着难受但是有钱的比较好,省得以后受苦。我还不知道你,别看着什么苦头都能吃,被你妈养在花房里这么多年,你早就难养活了。夏天去一趟你姥爷家,不过就是被蚊子咬了几口,你喊叫的那个劲儿,跟被人猥琐了似的。”
“别说我!”我不满地哼哼,“那还不是因为你没识过那群蚊虫的威力!”
在姥爷家,我一共度过了三个暑假两个寒假,寒假冷得我连爹妈都不认识,那时候我就开始琢磨着往后一定要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死也不要待在这种忽冷忽热的地儿。
至于暑假,我姥爷那地儿还蛮凉快的,尤其是待在溪边的时候,那凉风一阵接一阵的,完全没有夏天的炎热感,比空调吹出来的风还管用,关键是那风是自然风,吹多了没副作用。
就是这个一到晚上,待在房间里,难热得人想哭,当然,还有那该死的蚊虫,跟八辈子没吸过血似的,围着人转啊,不光吵,只要是它们飞过的肌肤,就算没被咬到,依然能生起好几个硕大的疙瘩,然后痒得你生不如死。
一整个晚上下来,蚊香都没多大用处,反正你照样是跟蚊虫作战一晚的憔悴。
我记得有一回我跟乐嫣通电话,是快开学的时候,天也凉不了少,但是蚊虫的数量仍旧不减,我一边跟她扯着人生大道理,一边挥舞着手臂,硬生生在凉得有些僵硬的小腿上拍死了一只吸足了血还在强撑的大蚊子,我内心是崩溃的。
见我抓不住重点的闻令又听我犹如深仇大恨无以为报的叨唠起祸害了我三个暑假的蚊虫,不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扶起了额头。
我不得不改变话头,干巴巴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你就没发现我离结婚早着呢,如花似玉的年纪,你要我守着一大家子过日子?想得美!我这还不是为了配合我妈的演出,我妈她离婚大半辈子,现在都没找到一个靠谱点的,有她这样一个前车之鉴,你觉得我还会相信这种形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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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不相信这种形式,那得看你以后到底会不会结婚了。总之,你得找个靠谱点的,别着急着把人嫁出去。虽然说现在的人大多数都不把真爱当回事吧,你等等,说不定就遇上了呢。”
我打了她一拳,“同性都不见得是真爱,就别提异性了。”
许是我这话说得太不识时务,我眼见闻令瞬间沉默了,忽然讪得有些尴尬。
闻令向着路边招了招手,原来谢择远开着车停到了对面,正伸着脖子往我们这边望,活像是一只拉长了脖颈的公鸡。
我捂嘴笑,自个儿乐自个的,闻令见怪不怪,只是调侃说:“我觉着吧,谢择远没什么好的,但是陪女生逛街当个专车司机,倒是挺值得一夸的。”
我:“……要不怎么说他是妇人之友呢。”
闻令:“……”无声的白眼翻过去,就好像是在说“你不怼他会死啊”。
我做着鬼脸,心说:“不怼他还真会死。”
“哦对了,你那相亲的对象跟谢择远比起来,真不怎么样啊。没房又没车的,你记得摆正姿态好好考虑考虑。”
“谁说他没房没车了,那资料上头写着呢。”我又准备翻出那摞害人不浅的资料。
闻令看我这架势,估计是给吓住了,赶紧压住我的手,说:“不用再拿出来了,我已经看过三遍了。”
我:“……我记得没给你看过这么多次数吧。那要真是看了这么多次,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一件事情提几次,你想我跟你绝交是吧?”
闻令:“……我错了。”
两人间涌动的气流很是尴尬,要是换作以前,肯定是嘻嘻哈哈,哪会像现在这样,就算是一个玩笑话,说完两人都不舒坦,反而变得沉重如铁。
到底张绵阳哪点入不了闻令的眼呢,还是说这人真是会变的,便是闻令,也跟世情难舍难分了?就这么执着在男方的有房有车上不可自拔了?
我也知道,我这么大个人了,对爱情真不适合继续保持着憧憬,就算一时半会抹不掉,或者说偶尔会死灰复燃,但既然最后都是要走向婚姻殿堂的,与其找个不喜欢的人蹉跎一辈子,为什么不选一个有趣并且合自己意的灵魂相伴一生呢。
婚姻只是个形式,那何必既要拘于形式而遵于形式?人啊,还是太复杂了。
我顺着痕迹转移话题,说:“哎,别光顾着说我相亲的事,我这两年过得怎么样,也没见你问问。你呢,在国外还好吗?头发怎么留长了,莫非真因为情伤?”
我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轻车熟路地亲昵起来,想在大学的前两年,虚荣的我可没少拿闻令来挡桃花,直到这挡桃花的完美盾牌被席湘占为己有后,我就很少光明正大地跟她手牵手,迎着他人或奇怪或艳羡的目光穿过大街小巷了,我怕是会被人当成招摇的小三。
席湘和闻令的公布,让我伤心了一阵子,但也只是伤心而已,因为我知道我对她们其中一人的情感都是一样的,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朋友之情,没有丝毫逾越。
“孟谖,我被掰直了。”闻令深吸一口气,然后向我坦诚公告她突然留了一头及肩长发的缘由,她知道我会很吃惊,所以伸手揽着我,还抓了抓我的肩膀,形似安慰,“谁还没个年少,我不后悔喜欢过席湘,也不反感以前那段感情,不过,我要改邪归正了。至于现在这段感情会不会有个好的结果,先走着瞧吧。我没那么在乎长长久久了。”
我拨开她的手,绕到她面前,望着她的眼睛,尽管她又重新戴了墨镜,我所看到的也只是两个黑洞,“你没问我席湘这两年过得好不好?”
“不想问。”她淡淡地说。手伸过来拉我的胳膊,看着街面上的车水马龙,风骤然吹起她的长发,及膝的风衣迎风招展,模特一样的身姿,真是令人嫉妒。
我无由地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和心中同时蔓延,蒸腾着向上翻滚,渐渐变成了热源。
我红着眼圈,攥了攥衣角,“你不想问没关系,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她如今过得可好了,有一个特别富的男朋友,还有一大堆争先恐后给她买这买那的粉丝们,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主播而已,在网络上还是挺红的,她这几年,几乎把整个人都砸进去了,赚了不少,人也浮躁了不少。我可以把她的……”
“上车吧,外面冷。”
闻令打断我,连看我一眼都没有,径直上车后,仿佛也为了逃避和我继续席湘的尴尬话题,她选择和谢择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偶尔我们二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她立即躲开了,这让我很难堪。
可能是注意到了我和闻令忽然冷却下来的气氛,谢择远哈哈不过两句,便逐渐沉淀下来,后来估计是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空间了,他问我:“你是要直接回家,还是跟我们一块儿上闻令新租的公寓去看看?”
我偷拿眼角余光瞄闻令,看她是个什么脸色,她贸然回国,多半原因是谢择远要她回来参加婚礼的,但婚礼还长着呢,她不至于为了个异地他乡共同拼博了一阵子的友人不远千里回来暂居一个月,那只可能是她要回国发展了。
我说:“那得看闻令愿不愿意我去了咯。”
听我怪委屈的诉苦,又装小女子模样,谢择远大惊小怪地哼道:“不是吧,闻令和你什么交情,看个公寓怎么了,就算把你当压寓夫人都完全没问题的。”
我先前说什么来着,腐男的思想别提有多可怕了。我朝他后脑勺挥着手,反正后视镜里面是看得到的,我张牙舞爪地说道:“当心你的头啊。”
第11章@11
对于闻令在前一段恋情上的冷淡,我虽然知道多问无益,但就是死不了心。
席湘和别人在一起了,第一时间我真的特别不能接受,她和闻令是我看着走到一块儿的,那时候不仅她们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我也压根不会想到情感的付诸是一定要获一个结果的。
闻令和家里人表明心迹,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她们终于修成了正果,然而预想并非那么回事,真正打败他们的其实是日常琐事。矛盾多了,感情也就慢慢淡了。
我胡思乱想着,思忖等会逮到了机会应该和闻令怎么说才让她不要冷冷地拒绝我。
我明白,在她和席湘的感情里面,是席湘先走一步,错在席湘,她可以以此为根据痛恨席湘,我不能奢求闻令在和我讨论席湘时保持心平气和,甚至花大把的时间来缅怀已远的初恋,但是最起码的解释,我想我还是要让闻令知道,毕竟席湘她也有她的不得己。
可是一旦真正要我信口开河地扯下席湘是有她的不得己,我也很头疼的,因为席湘的行事作风让我昧不下良心。
席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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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毕业后是直接去日本留学的,她爱上日本是因为动漫,在大学的时候,她也加入了动漫社,出过几次作品,当时看到她的cos照,我是实打实地被惊艳了一把,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儿啊。
然而事与愿违,她大四忙着新欢直播,没做足要去日本留学的准备,理所当然她被落下了。
接下来,她妈妈的意思便是要她去她爸爸的公司上班,席湘很不给她妈妈面子地笑了起来,“你是要我天天去看着他怎么勾搭狐狸的吗?”
她妈妈也很气,毕竟这是女儿在揭她的短呢,她妈妈说:“那你有本事就别去你爸的公司,你靠自己拼,我看你能拼出个什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你爸爸是个贱货,你也是个贱货,就知道死劲儿糟蹋自己,你们可真是父女啊。”
席湘笑得更欢了,她憋着没去成日本留学的怨气,她妈妈一说狠话,她头脑也跟着狠了起来,不愧是和闻令处过对象的,那股子狠劲学了十成,当即就拾了行李一个人出去住了,她打算专门去做直播的营生了。
至于后来的事嘛,我拼拼凑凑也知道了大概,一无所有的席湘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渐渐沉沦了。而我和她的联系,也慢慢淡了,甚至到了联系不到彼此的地步,要不是因为有一个“关心”着她的卢沁在我耳边时不时地说些席湘的近况,我怕是要忘记我还有这么一位朋友了。
我们在闻令新租的公寓楼下碰到了正准备往一辆玛莎拉蒂里面钻的张绵阳,他看到我们一点儿也不惊讶,就是慌里慌张地退出来时被车顶撞了下头,痛得他龇牙咧嘴,好不扭曲。
然后,他非常阳光地冲我们举起了双手,像抗战剧里举双手投降的日本人。
我们:“……”
“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了。”
他意识到他的动作不对,连忙撤回,结果手又打向了车门,痛得他几乎昏厥,我看到他极力忍耐着,特别不自然,看来的确很痛。
闻令抬头望了望高楼层,顺道环视了一圈绿化做得相当好的小区,矜持地点点头,问:“你也住这儿?”
“我就是路过。”张绵阳一脸正气地说。
闻令:“……你的车?”
张绵阳飞快地摆手:“不是我的,我老板的。”
“你老板?”闻冷又抬头望了望高楼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张绵阳肯定加绝对地点头,“嗯,对,我老板的车。”
我们友好地互相道了别,坐封闭式电梯上去的时候,闻令双手抱臂,悠悠地说:“编,他就编吧。如今这个世道,像他这样不露富的人还真少。孟谖,你可是捡到宝了。”
我努了努嘴,“说不定就是他老板的车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一种资本家,大周末的都不肯放人!”
闻令冷笑:“……看样子你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真是个司机!虽然现在这司机吧,工资福利这一块,都挺不错的,但是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找个律师医生什么的,何必呢。”
“我说闻令你说话怎么刻薄得跟席湘一个样了?”我忍无可忍,闻令简直天生就跟张绵阳过不去。
“我这长相就没她那股刻薄劲。”
幸亏电梯到头了,不然我真怕我会跟她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斗起来,谢择远向来遵守原则,跟女子混迹一圈,只交身不交心,他出奇地安静。
闻令租的公寓一室一厅,她一个人住是刚刚好的,里面装潢都是新的,谢择远得意地向我们一一介绍着这间九十平米的公寓,从室内设计到色搭配,眉飞色舞,我差点忘了,他就是搞室内装修设计的啊。
这绝对是他的大手笔,于是,我慢吞吞地思考着待会是要打击谢择远的设计灵感呢,还是勉为其难地夸一夸,毕竟这是闻令要住的地儿啊。
不过我和闻令都没有特别大的兴致听他侃侃而谈,我们各怀鬼胎地闲散着打量屋子,不约而同就走到了阳台。
阳台的对面是一大片湖泊,冷下去的天色里,湖水显得格外地黑沉,湖四周有挺拔的常青树,三三两两的行人沿着湖散步,冷风刮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似乎发出了猎猎作响声,光是看着,我都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忽地蹿上来了,打了个哆嗦。
我侧头望离我几步之外的闻令,她兀自在出神,麻木着面部表情,活像个裹了生气的雕塑。
我知道我今天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憋着怪难受的,我也不管闻令会不会认真听我讲话,只自顾自地说道:“你和席湘的互相喜欢,还蛮廉价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就没有走出那一步,那你为什么还要向家里人出柜呢,还是说,你留着席湘当挡箭牌,而事实上却有另外喜欢的人?”
“没有另外喜欢的人,出柜只是想跟家里人说清楚,我不想循规蹈矩地按着他们的意思去生活,你不也一样,你看似什么都听你妈妈的,其实你比谁都叛逆。要真是个乖乖崽,这会子估计就和谢择远那样,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了,而且依照你妈妈挑人的眼光,会有你看不上的吗?”
闻令偏过头来看我,和我的目光撞到了一处,倒没有先前的尴尬了,我回望她,轻轻地笑了笑,“还真被你说中了,没有我看得上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妈给我找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幸亏你没见着,比张绵阳,哦不,是谢择远,都不知道差了多少个等级,你要是见着了,指不定得吐槽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呢。不瞒你说,我和你一样,我不想按步就班的生活,但是又没你那样勇敢,去拿出柜当令牌。如果我妈听我亲口承认说喜欢同性,我妈绝对会杀了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哪有你爸和你妈那么开放!”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交过那么多朋友,要是论谁最懂我,还就只有闻令了,这个打小就跟我一块儿长大的青梅。
虽然刚开始知道她喜欢女生,我其实是有点害怕的,当然,不是怕她会喜欢上我,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我就是觉得怪怪的,不过现在看来,真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特别愚昧,喜欢一个人,本来就跟性别无关。而且,人这一辈子,当真要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多么困难。
比如我,蹉跎了快大半辈子了,连个真正喜欢的人都没有。我有一个刚刚交到男朋友的同事和我一次意外地在犹似菜市场一般的博物馆走了一圈后,也是作为一个洗心革面的过来人跟我讲,像我这个年纪段的,确实该交男朋友了,也别想着交男朋友太麻烦,尝试了才知道。
可就算是尝试,我并非鼓不起勇气,拿不出拼劲,而是我觉得情情爱爱也不过如是。
这话颇有点老学究的派头,却是实打实地表明了我的心迹。若说是青春期的那点小心
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分卷阅读20
动还好,现在一颗沧桑的心再次动一回,没准要往医院里头送。
我觉得我真的过了要谈恋爱的年纪了,以前看着闻令和席湘的那股子甜蜜,我没少动过去试着谈一回恋爱,但真正一走到那道坎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临阵脱逃了,总认为如果没有选择到合适的人,那所谓的泡在恋爱里的甜蜜也尝不到,反倒把自己弄得一身怪味。
我妈遇上谢叔叔,是劫是福,就算这十几年过去了,也道不清呢。所以啊,这情情爱爱,并不是我等凡人能消受得起的。
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婚姻肯定是奠定在物质基础之上的,至于爱情嘛,人者见仁,智者见智。
闻令神秘地弯着嘴角笑,问我:“我当年跟我爸爸摊牌时说我喜欢女孩子,你知道我那时说喜欢的女孩子是谁吗?”
“席湘啊。不然我干嘛说你坑了席湘那么多年。我敢肯定,你爸和你妈这会子还恨着席湘呢。”
我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亏她问得出口,还装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都不好意思替她回答,我还不知道她,摆明了放不下一个人,偏偏还要装作一脸一点儿也不care的样子,结果只要他人一提到那两个锥心痛的字眼,她就甩脸色给人看!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地情绪外放,谁不知道她仍对席湘旧情未忘啊。
“是你。”
闻令淡淡地说完,继而深不可测地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进屋了,进屋后就专注地看着谢择远帮她打点新居,满意的神情仿佛旧时代站在田梗上督促长工的地主,谢择远乐在其中,不是对着那处若有所思,就是对着这处摇头晃脑。
说真的,对于谢择远的设计,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相处的情份上,我昧着良心都不敢恭维!
“你俩干脆结婚得了。”我歪靠在阳台的玻璃窗框,轻哼:“你俩看着,别提多像布置新房的小夫妻呢。”
“那你像什么?”闻令眯起眼睛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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