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叙晗yeol
“我啊,我像个电灯泡呗。”
闻令看着我的视线怪让我不舒服的,我借口挪到了另一块地儿去吹风,刚刚她给我的震惊还没让我缓过劲,我这以后见着她了,估计不是躲就是逃。
天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在闻令她爸妈心事重重的目光中像个白痴一样地自得其乐的,想想都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太特么羞耻了。
我本以为我是个清白得如同一株白菜的局外人呢,结果现在告诉我,原来我还占着一席重要之地。
光是一言不发地坐他们中间,我都能把那两个头发快要苍白透底的老父母炸成两朵炫丽的烟花。
谢择远知道我俩气氛诡异,放大声咳了咳,就跑到卧房去了,得,客厅又剩我和闻令尴尬相对。
要说之前吧,我是恨不得找个机会和闻令独处的,咱两把话聊开,尽量多谈谈席湘,也好让一直沉浸在她和席湘那段仿如初恋般美好感情中的我有个圆满场,毕竟当年的我可是他们的头号cp粉。
然而因着她前几分钟在阳台对我说的两个字,我就不想再跟她独处一室,这感觉忒怪了,我仿佛步入了我妈的后尘,有一个叫做“小三”的锅扣我头上了,如同金箍咒,一遇到闻令这个从唐僧嘴里蹦达出的经文,我就头疼。
闻令说:“晚上留下来一块儿吃个饭吧,我叫谢择远送你回去。”
我有点难为情,果断拒绝了:“不了,反正这儿离我家也不是特别远,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我妈要是回去没看到我,又得盘问我了。”
“那好吧。”闻冷摊摊手,顿挫又无奈,她肯定知道我的小九九。
第12章@12
看完房子后,我就遛之大吉了,坐上计程车赶回家,外面突然冷却的温度实在让我受不住,我巴不得飞回去。
下午灰蒙蒙的天色似乎要来一场夜雪,街道上都是裹紧衣服匆匆走过的稀疏行人,我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发呆。
计程车司机是个耐不住寂莫的人,跟我说着话,企图聊几句,我没什么心情,真的,特别是当知道这么多年,闻令拿我当挡箭牌还把我蒙在鼓里后,我这捂在胸口的那颗红心就特别难受。
难怪后来我一出现在闻令家,她爸妈齐齐看向我的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那股劲,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如今回想起来,终于想得通了。我恨得牙痒痒。
突然,微信“叮咚”了一下,我懵懵地滑开。
这时,司机不甘沉默的言语也随之响起:“哎呀,小姑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个恋嘛,我这车都载过好几个你这样的小姑娘了,不过你比她们好些,至少你哭起来没她们豪放。你是不知道,她们那个伤心啊,没你万分之一的含蓄。有一个我印象特别深刻,她一直在嚷着咱们到底是哪里不合适了,你为什么要说分手啊。”
司机大叔仿佛戏上身,居然还学着那妹子嚎了两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正想说我哪里伤心了,我就看到我手机屏幕上有一滴不明液体,啊,原来我不知不觉,居然哭上了?那还真是到了伤心处了。
微信上的消息是张绵阳发给我的,我中午的时候和他互扫了微信,这会子他发消息过来了,我点进去一看,就两字“你是”。他连一个问号都没有,想着我自报家门了。
我擦了擦眼泪,愤愤了回了一个“人”字过去,过了一秒,他的消息再次出现在了我的屏幕上,我能想象出他在那头的呆萌样“好巧,我也是人”。
张绵阳没有和我聊工作,他应该提前看过我的资料,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在事务所里忙前忙后也不晓得自己每天在做些什么,真的,事务所一到旺季的时候,我几乎天天在围着复印机打转,我有时也挺佩服我自己的,我居然能活成围绕着复印机转悠的那一类人,我甚至多么希望我就是个机器,自动的,或者干脆活成一头旧时候的驴,蒙上眼睛就能拉一整天的磨,工作效率还挺高的。
张绵阳的职业和我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有先天创造的条件,所以他在公司里面就成了指挥像我这样的小喽忙进忙出的那一类人,他是自主创业,非常有想法,那也只仅限于在工作当中有想法,要是他对生活想法丰富一点,他现今绝不会沦落到和我面对面相亲,没准香槟美女,左右开弓,那日子不要过得太奢侈。
对于询问张绵阳工作的内容,我真是鼓起万分的勇气问出口的,我妈要是在场听到了我对张绵阳工作的问候,估计又要扬起了脚底的鞋子,我妈在此之前就三番五次地警告过我“女孩子要矜持,相亲的时候,你光坐着就成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嘴巴,跑着跑着准能把人吓飞,听到了没有,少说话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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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多作点。”
我妈真是一个相当了解我的人,她都不吝啬地要求我多作一点了。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啊,我觉得我这样还算矜持的,至少我没问对方是否有车有房,虽然资料上写着,但总没有当事人亲口表述来得真实。
当然,我对对方到底有没有车和房真的不在意,我压根就是抱着相一次崩一次的心思去赶赴每一场相亲盛宴的,我那完全是为了任务,为了让我妈能炼就一颗金刚心。
在我和张绵阳抱着手机相谈甚欢的一个礼拜过后,我的微信聊天界面终于摆脱了各种公众号、群消息的连番轰炸以及和张绵阳的三言两语,蹦达出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卢沁,一个是席湘。
卢沁向我展示了她在西藏的那所校园,隔着屏幕,我都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寒冷,我原以为我待的这座城市就足够让我冷得坐卧难安了,当我看到那些纷纷细雪,我很庆幸我生活的城市在这个季节,还迎不上一夜大雪纷飞,我真的幸福极了,除了每天起床伸出脑袋探到那抹冷空气时会拖延那么几十分钟,导致上班迟到的次数几乎要成正比例上涨外,我没有因为冬天快要来临了有任何不适。
卢沁说:“谖谖,哎,我今天早上6点半去上早自习,6点半呢。差点晕倒在教室了,你知道教室里面的那种味道吗?真的无法形容,不是一般的难闻,学生基本都没洗过澡,真的,真的是一股子无法描述的味道,类似于公厕的味道,一点都没夸张,然后我真的呼吸不过来,最后十分钟我差点倒在讲台上,最后没办法,我自己跑到教室门口蹲了十分钟,今天一天都没神。”然后是三个“大哭”的表情包。
那一刻,我仿佛又隔着屏幕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最要命的是,她立刻又给我发了张他们那儿的厕所照,而那个时间,我正捧着我妈给我煲的粥在喝,我一边烫得呼呼直吹,一边刷着手机往嘴巴里塞,我妈在我对面看我吃早饭,实在没忍住地点评了一句“你吃得太难看了”。
“这么烫呢,妈,你吃一个优雅贵妇样给我看!”
我继续再接再励,埋头苦干,我盯着手机上的时间,默默算着我今天会不会迟到,而完全忽视了我刚刚看到的那张肮脏厕所照,说实话,要换作平常,我肯定是进不下食了的,谁知道我今天居然胃口这么好。
当我终于喝完那碗滚烫的粥,我妈又推了面包在我面前,“就吃一碗粥,很快就饿了,你再吃几块面包,明天早点起,我给你下面。”末了,又用怪异的眼神瞅着我,“真的不用妈妈送你去上班?”
“嗯嗯。才不要你送呢,我挤地铁挤得挺开心的。就是那里面的味道有点难闻。”
我胡乱地应着,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包和钥匙,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飞了出去。
我妈仍然端坐在餐桌前悠然自得地用她的那份早餐,后面那句话,她也只是随口说说,因为拿她的思路来理解就是我“活该”。
我妈现在可幸福了,公司就在她方圆十里以内,十分钟的路程,不仅如此,她只需要在公司按时打卡,至于坐办公这类事情就不需要劳累她了,她一般都窝在家里看那些狗血的言情剧,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她总以为只要我锲而不舍地相亲,一定会找到真命天子的。
我妈曾经想过要把我弄进她们公司去,其实对于这样一个经理级别的人来说,为亲生女儿谋一个职位易如反掌,就好比罗蔷在我妈妈所在的公司实习完全是因为她叔叔的那层关系,但是被我果断地拒绝了,我的理想不是在一个公司安安分分地待着,我比较向往有挑战性的工作,尽管我在面对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时,往往会把自己搞得生不如死,可是我乐意啊。
别看我妈现在幸福得开花,在她跟我爸刚离婚的那会,过得可艰难了。她开过理发店,做过饭店生意,最后都以破产告终,因为投资成本不大,所以破产也没让她对生活失掉信心,反而激起了她无穷的斗志,并且深刻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像她这样的人,不适合自己当老板,而是应该帮别人打工。
她到b市来发展,住过地下室,那时候我妈在的那家大公司的老总也在历劫,于是他们搭了个伴,才有了今天的辉煌。
所以说嘛,人肯定会苦尽甘来的,我羡慕我妈此间的优越,但我不想继承她的优越,我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前堤是我绝不能靠她,只能靠自己努力。
我挤上地铁后,戴上耳机听音乐,因为卢沁后来又给我发了语音,我就一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一边留心听着进站的广播,我是真怕我会坐过站,这样的事情我没少干过,结果就是火急火燎地冲进办公室,惹来同行一阵鄙夷的目光,毕竟我这么大个人了,虽然是刚刚毕业的,但说到底也是个社会人士了,得稳重一点。
卢沁和我说着她近来的一些琐事,她在那边过得很无聊,又没个可以说话的人,唯一一个能扯得上话的是一个同为汉族人的小伙子,去西藏已经有一两年了,她给我定义那是个和她有共同语言的小伙子的时候,她惊叫了一声:“他也看权力的游戏呢。”
可想而知我在电话这头是有多无语,不过我能装作无事的样子和她推进这个话题,我想,异地他乡的相互扶持说不定能促进一段佳话,她也正有此种想法。
这让我惊讶住了,卢沁可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轻视结婚的人,而且她也做足了不谈恋爱不结婚的准备,可是此刻的她告诉我,那个小伙子也许会成为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尽管她还是用“男闺蜜”来替代这个人。
和卢沁结束一轮聊天,我也快到站了。我的手指滑过席湘昨天晚上发给我的那条信息,静默了一会,仍是决定选择了不回复。
以我对席湘的了解,她的确偶尔会发神经,煽情又做作,但如果非要我掏心窝子评价她一两句,她的做作在我看来,是史无前例的萌点,也许真的是因为她人好看又强势,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做网络直播是从大四第一个学期开始的,当时真的稍加火候,我们宿舍另外五个人会被她活活搞疯。
我们一致认为席湘骨子里头都是骄傲的成分,所以当我们看到她在宿舍直播时的各种讨好和谄媚,轰隆隆地刷新了我们的三观,她甚至嗲声嗲气地跟一个只是不小心进入了她直播间的男人公开讨论她的胸,更过分的是,她还表示可以为了对方跳一支火辣的舞蹈,还愿意给人家看大腿哟。
我的天,她什么时候学过舞蹈,她是要亮瞎那位萍水相逢的男人吗?多大的仇恨。
我们和席湘的关系瓦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我们彻底受不了席湘了,不光是慢慢对她这个人生出了陌生,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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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她的行为感到了恶心,当然,还有那些下三流的黄段子频频从她的嘴里吐出来,没法让我们充耳不闻地坐在宿舍里,我们不亚于天天在历劫。
大四最后一学期,我因为忙着实习和毕业论文,并没有长时间停留在宿舍,我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把自己逼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和我一起在同一家公司实习的乐嫣也是如此,所以,在我们六个人的关系猝不及防地变淡时,我和乐嫣的友谊始料未及地增进了。
我们每个人都在忙,不是工作就是学业,唯独席湘,她乐此不疲地沉浸在了她可以展示自身美丽的网络直播间里,每天按时操着娇喘和那些人欢声笑语。于是,我们逐渐学会了冷漠彼此。
“我是他养在牢笼里的金丝雀,供他观赏,并不玩乐,他有他声色犬马的场所,我这儿只是他偶尔光临的落脚地”——这句话出现在席湘的微博上,而我看到后已经是我们各自散落在天涯的时候。
我不知道席湘过得怎么样,她以前渴望去日本留学,大学四年也在为这个愿想做足了准备,但毕业后卢沁告诉我,席湘没有去成日本,我起初以为是资金的问题,然而卢沁笑得格外嘲讽:“你当她直播是干嘛丫,就是为了存钱啊,不过我听说她直播这么久,好像也没有赚到多少钱,估计连打车的钱都没回本。”
我虽然关心席湘,但人一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我也把那份关心起来了,对后来的席湘,我真是知道得少之又少,我打趣卢沁:“哎,你天天在宿舍等西藏的面试通知,敢情一边也在听墙角啊。”
卢沁特别痛苦地看我:“我光听着就想吐了好不啦,她聊黄段子无下限耶,你以前是怎么跟她做到如胶似漆的啊……”
卢沁抖抖肩膀,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其实卢沁也不是那种老古董的人,她和我一向心灵相通,我们在一起时的聊天都很愉快,只是在看待席湘的事情上,她抱着莫大的偏见,说白了,她不喜欢席湘的作为,这在大学里就崭露头角了,不过碍着颜面和积累起来的塑料友谊,她选择了忍辱负重那条坚毅的道路,逼着自己偶尔一时兴起的和席湘打情骂俏。
“别说我和她了,你那么讨厌她,却比我还关心她,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如胶似漆吧……她那么多事,就你知道得透彻。你看,我现在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呢。”
“你以为我想知道得那么透彻丫……还不是因为她动作太大……我跟你说,她那天穿了一条超级短的裤子进了我们的洗手间,起码在里面直播了三个小时,我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她进去的时候我就想上厕所了的……”
“你不知道敲门啊。”
这姐们缩头缩尾起来,比我还厉害,真是服了,居然能把三急给忍住,怕是想膀胱爆炸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跟她说话,就是敲门上个厕所的事,我也不想。”
“……”到底是讨厌到了何种地步!
第13章@13
席湘是一个活得特别致的聪明女人,这在我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身材比例本来就很好,搭配上别人几乎驾驭不了的衣着,她站在人群里面总是最醒目的那一个,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她做作矫情,也毫无疑问地选她成为我们系的系花,她出色,她漂亮,她可以满足不论是女生还是男生认定的“女神”资格。
但是当你和她在命运的作弄下同住一个屋檐时,你就知道“女神”只是一个标签,脱去了人前的伪装,我们看到的她不仅脸色有些过分的白,而且也有喜怒哀乐,甚至说我们在朝夕相处中也看到了她的普通。
“你看到过席湘的素颜吗?”
乐嫣曾经拍着胸脯问我,我把目光稍稍不自地从她的胸前掠过,不明所以。
“她素颜怎么了?我没见过。”
“她额头上面好多的痘……吓死人了。”乐嫣一脸的惊魂未定。
我:“……毕竟都是青春期嘛,长点痘正常。化点妆,照样是我们追捧的女神。”
乐嫣面露难为情,“说实话噻,我觉得你们称她为女神,有点过了,她是有气质的那种,但如果真的要说她是美女,我就不怎么认同了。而且,她吧,唉,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们说她是女神就特别夸张了。”
我:“……”看吧,就算是对于美丑的判断,我们都各持己见。
“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这句话,是席湘教给我的,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尽管没谈过一场恋爱,也莫名地对世界充满爱,我本质上其实和乐嫣属于一类人,别看我们对相亲和男人反感得跟什么似的,我们在花一样的年纪里,多少还是对爱情有一丢丢憧憬的,即使现实真的相当不理想。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现实理想了,那也不叫现实了。
我敢保证,席湘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一定是和闻令在一起的时候。我说过,我真的在他们身上看到了爱情的样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隐瞒不住的。
然而到了后来,席湘又跟我说:“本就没有真爱,看得多了,你才会相信。”
我知道,事已至此,她和闻令回不去了,像所有蹩脚电视剧里的情节,可又和它们不同,他们不是被命运捉弄,就是彼此清楚地选择了放手,你看,她们两个连谈一场恋爱都是那么理智的,谁也不欠谁,真的很难想象她们两个在一起浓情蜜意的时候,到底滋生了什么样的情感,让人后怕。
整整两年后,席湘像是在提醒我一样,又把当初的那句话变成了文字,发送到了我的手机上“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我也不想问她意欲何为,我仅仅是扫过一眼,默默地叹口气,然后把手机关掉,再过十几分钟,我就要奔赴我的工作了。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工作狂,我只是偶尔拿工作来忽略掉生活中一些令人难堪的家常琐事,以前席湘的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不管我有多累多忙,我都会把她放在第一,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有自己的位置和人生,我尝试着让自己在没有了她们相伴的日子里也可以过得很好。
哦,对了,有一个人我忘记介绍了,他可以说是我生命当中的一抹艳色,在我拼尽全力赶到公司时,他已经双腿交叠,惬意地倚着他办公室的透明门窗展示那模特般的姣好身姿了。
他是我们公司身高拔尖的帅小伙,正值婚配的年纪,可他一点儿也不上心,在我们一干春心依旧萌动的小姑娘里头,他只管接受我们跃跃欲试的目光,却从不肯给予我们一点好看的颜色,他对我们简直堪比容嬷嬷一样的凶残。
此时,这位帅气好看的“容嬷嬷”正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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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有神地盯着我打开电梯的那一刹那,一看到我,他就开始跟机器上了油似的工作了,一边往里走,一边冲我扬了扬他手里的文件。
我当然知道我今天的差点迟到又让他急得想打我了,虽然他每次都只是象征性地冲我挥舞拳头,但我敢保证他是敢打女人的。
我终于能理解他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就那爆脾气,谁敢跟他处对象。可是我似乎又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这位帅气好看而且身高秒杀众人的上司,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好基友。
我不仅在公司看到过那个清秀的男生,就是在我和上司一同出差本以为能擦出点火花什么的差旅途中,那位清秀的男生也会和我们不期而遇,那是种分不开的缠绵吧,我如是腐女魂燃烧般地想着。
“今天是头一次来得这么晚吧。”
他低着头,快速地写写画画,桌上放着已经运行的笔记本电脑,他的咖啡此时已喝掉了一大半,往常都是我给他在楼下的星巴克买的,今天真是个例外,然后我目光一偏,又看到了一杯咖啡,我无声地努了努嘴,肯定是那个清秀的好基友又要来参观了,不然怎么会放着两个杯子!
他握着笔的手点了点另一杯咖啡,同时也注意到我盯着那杯咖啡升起了疑虑,他说:“这是给你买的。喝吧,喝完就工作。项目上的事情有些赶,坚持下,以后你想怎么相亲就怎么相亲,绝对不会少你一分钟的。”
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周末相亲了?”
“眼泛桃花。”他双手交握,正襟危坐,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望着我,让我颇有点不知所措,相亲虽然不是什么丑事,但还是像被人窥探到了秘密一样窘迫。
他又紧接着问我:“是相亲成功了吗?”
“你会不会太八卦了?”我小心翼翼地措辞,然而我话音还没落地,他就“刷”地变脸了。
我只好很窘很尴尬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开电脑迅速加入工作的行列,连大气都不敢出,至于那杯咖啡,我真怕他下毒,不敢喝!
其实在界定他是否是我“上司”这件事上,我和我的工作小伙伴们都持保留态度,我刚刚进入这家公司的时候,和所有人还不太熟,就是一起吃顿饭并且惹了点事的工夫才渐渐相亲相爱的。
那天,我肯定是和平常一样地默默靠窗吃中饭,几个小姐姐们看到我,兴奋地你推我我推你地挨到我跟前,因为上午的会议,貌似我要跟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块儿出项目,而那个人物就是她们兴致高涨的激发点。
她们在我旁边找位子坐下,我局促地看着她们,当时的场景至今让我害怕,我想到了职场老手对待菜鸟的各种锥心画面,特别担心我这么快就遭毒手了。
“小孟,你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吗?”有一个小姐姐亲昵地率先和我话家常。
我:“……不能算经常吧,我才刚刚来公司……”
她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场面一度很寂静:“……”
我立即在心底为自己的语死早点了根蜡烛,祈祷她们大人有大量,忘记掉这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
还是其中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见过我这类奇葩,一会儿的缓冲就活过来了,拉着我的手,说:“我差点给忘了,你是才来我们公司的。哈哈哈……哎,你知道你明天要跟谁一块儿出项目吗?是个大帅哥哟。”说完,手肘往另一个小姐姐身上捅,那个瞬间脸红成了苹果,特别害羞地低下了头。
“长得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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