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瑚不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姝
荣府资产的清点,是荣国公在时,他点头进行的,这些个账本,也是他看过了的,贾敬他们皆知晓内情。
账本分成两堆。
贾赦指着左边一堆,道:“这是荣国府敕造大宅的地契,皇上赐给荣府的功勋田,以及这些年积累的御赐之物,按照规制,只能由承爵人继承。”又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几位官老爷拱了拱手,道:“各位礼部的大人,可要看看是否属实?”
打头的一个中年模样的官员忙赔笑回礼:“伯爷不必客气,我等自然信得过伯爷。”话虽如此,还是要走一下过场。那个朝着贾瑚点过头的年轻男子走过去象征性地翻了翻账本和一叠的地契,然后淡定的回到原处。
那中年模样的官员便道:“并无缺漏,伯爷还请继续。”
贾赦悠悠地说,“不急,我已经命小厮去拿欠条了。”
“欠条?”一听这两个字,几位族老顿时议论纷纷。
贾政逮到借口就发难:“大哥,难道你在外面欠了人家的钱?”他皱着眉头,看着贾赦,好像他做了什么罪孽深重的事,难以忍受地道:“大哥,父亲去世才多久?你!唉!”
贾瑚撇了撇嘴,真不愧是假正经,这戏说来就来。
贾赦顿时冷下脸,他阴森森的问:“贾政你是什么意思?!”
贾政一时脑子抽了,才以为贾赦还在孝期就去赌钱,这时回过神来,竭力为自己找借口,道:“从来没听大哥说过什么欠条,难道不是近期才欠下的吗?”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大哥,到需要打欠条的地步,想必不是什么小数目吧?难道你在外欠的债,也要两家共同偿还吗?”他向几位族老,重点是贾代儒,道:“不说大哥是什么时候打的欠条,大哥自个儿也有私产,断没有让兄弟帮着还钱的道理。”
贾代儒是个迂腐的,刚才还站在大房这边,这回贾政说的有道理,又去支持贾政。贾代修很不屑,这个弟弟,哪里就是圣人了,只不过是想树立一个权威的形象,让别人信服罢了。真要是个清高不认浊物的,当初也就不会死命吹捧贾政的才学了。
贾敬和贾赦早就通过气了,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这下看到贾政如此污蔑亲哥哥,很是失望,又很生气。他严肃地呵斥道:“存周慎言!”
贾敬是族长,贾政不好不卖他的面子,也就息声了。贾代儒也在贾代修“总要知道具体情况才好”等语里识相的消停了,他虽然是长辈,家里还要依仗两府,不敢真的得罪贾敬贾赦。
贾瑚脸上带笑,看着祠堂里众生百态,眼睛却是冷的。他一点儿也不好奇。
欠条来了,贾敬示意众人一一传阅,当着朝廷其他官员的面儿,不好说这是当初宁、荣二公为了抚恤和接驾,从国库支取,名义上打了借条,实际却是替皇帝花的的冤枉钱。只含糊地说:“从前京里不少官宦人家家计艰难,圣上隆恩,准许他们从国库里借钱。一时从国库里借钱蔚然成风,我们贾家也不好不借。这便是荣府欠条的备份,我们宁府也有。”
其他人一看,好家伙,三十万两,他们可不相信两位老国公为了跟风就从国库借那么多银子。不过几位官老爷看过后,都说上面户部的印章的真的,而且几张借条都是年代已久,怎么也不可能是贾赦打的欠条。
贾政拿到手里,差点没叫出来,三十万两!公中的现银也不过十万两,加上老库里的黄金白银,都换算成白银的话,也不过五十多万。本来嫡次子分的就少,一下子银子缩水了近一半,贾政的心一抽一抽的,心疼的要命。
贾赦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扛巨债,他挤兑贾政:“二弟,你是忠于王事么?这国库欠银,可不是我的私债,现在圣上多次提及国库空虚,你说,该不该还?”
贾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该!”
又问:“那欠银什么时候还?”
贾赦道:“父亲嘱咐我,以后每年还五万两,二弟不必担心荣府被当作出头鸟。不过既然是以荣府的名义,不如放在大哥这里,得二弟家地方太小,放不下。”
贾政语塞。
贾赦愉悦地笑了,为及时提醒自己的大儿子点赞。
他还很没诚意的安慰了一下贾政:“二弟不必担心,现银虽少,大头却是那些个物器和有出息的田产,毕竟谁家也不会留着那么多现银不是?”
贾政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因为这些他能分到的也很少。
果不其然,贾赦道:“父亲只有我们两个嫡子,依照本朝律法,嫡长子独得八成,嫡次子得两成。各位以为如何?”大周的财产继承制度十分维护嫡长子的利益,这也是为什么贾母这么不甘心的重要原因,若她不抬着二房,大房还不上天?
众人皆赞同不提,唯有贾政十分憋屈。法理不过人情,虽然律法是这么说的,实际上民间多有兄弟两个五五分、七三分。
他却不好表示出来,只因贾代儒方说了一句:“本该如此。”其他族老也纷纷赞同,贾敬作为族长,更是暗含威胁地说,“存周,民间结怨的兄弟,可是多是九一分的。”
贾政只得同意了。
剩下的没什么好说的了,贾政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贾赦贾敬跟商量好了似的,很快把东西分成了两堆,任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贾政很想怀疑资产划分的不公平,然并卵,他被贾母和大王氏惯坏了,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
分家析产契书写定,贾敬在中人一栏写上姓名,贾赦、贾政也分别签上大名。从此,贾政一房,就只是荣府的旁支了。
到底兄弟一场,贾赦把自己之前准备的地契拿出来,道:“二弟,这是京中东边的一处五进的宅院,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就当是哥哥的礼物。”
要是贾赦肯五五分,多少院子买不下来!贾政心气不顺,强忍着才没摆出一张冷脸。他多想扔下一句“既已分家,若无他事,容我先行告退。”然后一甩袖子走人。可惜没母亲护着,他得罪不起大哥。
贾政暗地里无比嫉妒,面上还是一幅清高样,拒不绝受。
贾赦没空听他说些迂话,把地契往贾珠手里一塞,强硬地说:“长者赐,不可辞。”料想贾政不可能搬到后街族人居住的地方,好歹曾是荣府嫡脉,贾赦还丢不起这个面子。
祠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贾瑚回头看着身后徐徐关上的黑油大门,里面供着祖父的排位,下次再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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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了。
贾瑚正在伤感,突然有人击了一下他的后背,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道:“怎么,终于把你二叔一家分出去了,你不开心?”贾珍努努嘴,“你父亲可是高兴的很。”
贾瑚不回答,只问道:“这次乡试名次如何?”
贾珍做苦瓜脸,又庆幸地道:“好险!就在孙山前面几名。”
贾瑚被逗笑了。
“唉,可惜你就要回金陵,喝不上我儿子的满月酒了。”贾珍十分惋惜。他成婚时,贾瑚在金陵,他儿子满月,贾瑚也在金陵。真是没缘分。
贾瑚忍不住笑道:“没准儿我们还能一起赴琼林宴,到时候我多喝几杯便是。”
贾珍本来想问五皇子的事,想到贾瑚九月份出孝,怕是参加不了当年的乡试,等到他过了秋闱,都六年后了,便也罢了。又听闻贾瑚说琼林宴,不由乐道:“那真是承你吉言了。”
十月初八,贾赦带着大房一家人扶灵回金陵,并在金陵守孝。
三年后,贾赦带着刘氏、贾瑛、贾琏回京,贾瑚到金陵书院就读。
又三年后,秋闱,贾瑚为案首,遂回京。友赵易同行。
船上,贾瑚笑着问赵易:“怎么,你舍得离开牧歌了?”
赵易挑眉,道:“到明年春闱,他还不是要上京赶考?倒是你,”赵易探究地看向他,“明明无意,当初又为何招惹显宗?”
☆、第42章回京(入v第三更)
周仁,字显宗,就是赵易口中的人。
贾瑚眼神飘忽,道:“他乐意,我不想拒绝。”
赵易说:“显宗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不过我和他认识的更早些。”
贾瑚挑眉:“所以?”
“我帮他。”赵易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他婚事定了。”
“那又如何?”
贾瑚不语,只是在赵易沉郁的目光下,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他无奈地说:“我从来不碰有妇之夫。”
“我和原吉。”原吉是孙牧歌的字,至于赵易,他的表字是子明。赵易的意思是,他和牧歌两个人都各自娶妻生子了,还不是在一起。
“我们不一样。我不是一个……”贾瑚苦恼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从来不当第三者。哪怕是在三妻四妾的古代。
他组织好语言,说:“我不会有妾,更不会有通房。我若和显宗在一起,我将终生不婚;我若娶妻,便和显宗一刀两断。”
“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易微微动容,他默默看了贾瑚半晌,道:“这不容易,你是嫡长子。”
贾瑚洒脱一笑:“我还有个弟弟,过继其嫡子便是了。”
“可是显宗没有弟弟。”周仁只有一个嫡妹,比贾瑚小两岁。
贾瑚沉默了。
他很自私,可是周仁却是从小就被教导以家族为重。所以周仁并不理解,他定亲了,为何贾瑚的反应这么大。
想到秋闱前夕,他们还在冷战,贾瑚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最终,他说:“也许是因为我还不够爱他。”
两人又不说话了。赵易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们这几个人,他,原吉,方坚(林立的表字),显宗,可谓是情谊深厚,贾瑚却是后头才来的。他和原吉从小青梅竹马,大了之后,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方坚比他们大太多,一心惦记着娇妻幼子。谁知道,显宗却是恋慕上了贾瑚。
年少慕艾,贾瑚生得好,又和周仁朝夕相处,两人年纪又差不多,一来二去,周仁就有那么一点意思。贾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日周仁投怀送抱,他便顺水推舟,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比赵易和孙牧歌还黏糊。
眼看明年,周仁的嫡妹就要及笄了,及笄之后,便要说亲事。兄长还未说亲,做妹妹哪能先嫁出去。周夫人也就开始为周仁留意婚事。今秋,周仁中举,和李家小姐过了文定。
周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这时贾瑚却表示要和周仁分手。
周围人都觉得贾瑚无理取闹,但是贾瑚很平静,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可否认,他对周仁是有感情的,然而,他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同时跟另一个人结合。
那样来说,他又算什么呢?周仁的外室?
周仁说:“我们可以办酒席,结契。”
贾瑚却说,他需要的不是名分。如果周仁娶妻生子,他有了自己的家,那么日渐深陷的他,又和苦守空闺的怨妇有何区别?两个人都要入朝为官,这段感情,总是要断的,长痛不如短痛,断在这里好了。
他心意已决。
赵易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不知该如何劝导。
片刻,他自忖,这两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又不知该如何处理,既然这样,又何必参合呢?倒弄的大家不愉快。他便道:“下棋吧。”
贾瑚被赵易虐了一路。
“不下了。”贾瑚丢开棋子,眉开眼笑地说,“终于到京城了。”一脸的解脱。
赵易打着棋子哂笑,他这个朋友,经书背的很溜,策论微言大义,琴棋书画,除了字还拿得出手,其他都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别说林立了,就是他,也下不过。
下了船,荣府和长公主府的马车都在等着了。
两人就此别过。
马车穿过宁荣街,从侧门进府,一直停在二门边上。
贾瑚先去了外书房,他到时,贾赦正在把玩一把古扇。
古扇连扇面都未展开,被一只手转来转去,可见其主人的心不在焉。
贾瑚无声的笑了笑,这样的父亲,真是好久没有见过了。
听到小厮的禀报,贾赦回过神来,就看到大儿子在门槛上看着他笑。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贾赦粗声粗气地说,掩饰他有些感动的心情。
“见过父亲。”贾瑚正了正身子,向贾赦行了一礼。
贾赦连忙扶起他。手拍在儿子的肩膀上,贾赦是有千言万语,最终只说了一句:“走吧,你娘亲他们都等着呢!”
父子两人便徒步向荣庆堂走去。
皇上下旨让贾赦承爵后,贾赦和刘氏才搬到荣禧堂居住,贾瑛和贾琏也跟着她住。不过荣禧堂的规制是国公居住的,在贾瑚的提醒下,贾赦上了折子,请求工部来人,将荣国府改制,荣禧堂也就改为荣庆堂了。
父子俩又是好几个月没见了,贾赦笑眯眯地说着府里这大半年的变化。片刻,就到了刘氏那里。
一家人吃过晚饭,贾瑚便去了外书房。
“父亲,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
“瑚儿,你也十六岁了,到该说亲的年纪了。你祖父在世时,曾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女方明年就及笄了。你素来主意大,我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贾赦一边喝茶,一边不道德的望着贾瑚大惊失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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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笑。
“祖父给我定了婚事?祖父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贾瑚要疯,刚才还在骂周仁娶同妻,下一秒自己后院起火,这滋味真是酸爽。
看着儿子一瞬间就镇定下来,贾赦无趣的撇嘴,这才好心的解释:“不,没有正是定下来,不过是两家长辈口头上有过这个意思,这不,那家人就眼巴巴地写了信来。”他扬了扬手中的素尺。
贾瑚冷静下来,问道:“是谁家?”
“周家,”贾赦补充道,“就是你就读的那个书院的院长家,他的嫡长孙女儿。”
周仁的妹妹?!贾瑚脸色一下子奇差无比。
贾赦奇怪地看了一眼贾瑚的臭脸,回忆了一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周院长的嫡长孙女,我记得也是大房的嫡长女,有个和你年纪相仿的亲哥哥。哦,对了,”贾赦恍然大悟,“他哥哥还是你的好友之一呢!叫周仁的那个。”
他偏着问,问:“怎么?你知道她?她是不是哪里不好?”
贾瑚连忙解释,“不,她没哪里不好。”“只是我对她没感觉。”
贾赦一笑,“等你娶过来不就有感觉了?”
贾赦见贾瑚的脸色实在很差,便体谅的说:“今天你也累了,明儿等我下朝再说吧。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贾瑚周身环绕着低气压回了松涛院,身后还跟着两个老爷赏的丫鬟。
之前的丫鬟,除了雪莲还在,其他都换掉了。如今在贾瑚身边伺候的,是玉砚和玫子。
玉砚见自家大爷回来了,忙上前来给服侍他。
雪莲眉目含情,亲捧了一个梅花仙鹤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官窑天青色盖碗,捧于贾瑚。见贾瑚没有像从前一样,问她“这是什么茶?”,雪莲不禁有些失落。
贾瑚闭着眼说了句,叫厨房送水过来,我要沐浴,便摆摆手,让她们都出去了。
他烦恼的想,娶妻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他明明和父亲说过,他只喜欢男子,父亲却说,娈童一类,玩玩即可,不可放在心上。
成王府里,昔日的五皇子,现在的成王殿下,正在和幕僚许承安说话。
“哦?荣伯公的嫡长子回府了?”
“是,他还是此次秋闱金陵一带的案首。”
想到当初那个孩子,成王被挑起了兴趣。他事多人忙,在金陵和贾瑚说过京城再会的话,转眼就忘到脑后了。不过,他让幕僚留意贾瑚,可不是因为当初那件事。
“你确定碧玉楼背后的主子就是他?”
碧玉楼是扬州的一家首饰楼,主打翡翠,基本上成色较好、图案新颖的翡翠首饰,都是从这里卖出去的,今年流传到京城后,成了京城的夫人小姐们的新宠。
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荣伯夫人和大长公主带出去后,这翡翠首饰才在京城流行起来。荣伯夫人,可不就是贾瑚的母亲么?
“大长公主又和荣府有什么关系?”
☆、第43章黄莺儿
许承安小心翼翼地回道:“殿下,您忘了?大长公主的嫡孙赵公子正是贾瑚的好友之一,他们是乘同一条船回京城的。”
成王挑了挑眉,低声喃喃道:“子明?”他胸口一闷,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他不是赖在金陵不肯回京么?怎么?这是想通了?”
许承安连大气都不敢喘,诺诺道:“赵公子的契弟,明天要来京城参加春闱。”
成王气笑了,慢悠悠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会会我这个外甥的心上人。”
翌日,贾瑚从梦中醒来,苦恼了许久,这才慢吞吞的伸手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他心里哀叹,这辈子他貌似天赋秉异,不但开荤早,而且需求旺盛。要不然,周仁诱惑他的时候,他也不会把持不住。不过,在周仁放弃之前,他只能和五指姑娘交♂流了。
起来洗手,净面,用白玉为柄,镶着柔软的猪毛的自制牙刷刷了牙。
贾瑚正在玉砚的伺候下,穿上绣着祥云暗纹的长袖云袍,玫子则站在他身后的小凳子上为他束发。这时,去拾床铺的丫鬟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
贾瑚不悦地望过去,见是一个眼生的丫鬟,便问道:“你是谁?”
那丫鬟妖妖娆娆的,涂着淡妆,那腰肢束成一束,行动间尽显袅娜风流。
见大爷终于注意到了她,她大胆地抬起头,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声音如黄莺儿般婉转动听,“大爷,奴家是黄莺儿。”
为贾瑚整理好衣袍的两人见状,一齐后退跪下,玉砚说道:“大爷恕罪,黄莺儿执意要进来,奴婢们不好阻拦,便教她做些杂事。”
黄莺儿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她是老爷赐给大爷的,明眼人都知道是做什么的。今早上她想进大爷的房间,却被那个叫玫子的拦住了,还说没有大爷的同意,闲杂人等,不许进大爷的房门。
那时,黄莺儿正是无比兴奋的时候。她早就打听过了,这位大爷早年只在年节的时候回府其他时间都在书院读书,身边除了一个雪莲姑姑,便只有两个大丫鬟和八个二等的。如今大爷刚中了举人,又在准备明年的春闱,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凭她的姿色,拿下一个毛头小子还不简单?
谁知一开始就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老爷的命令,在大爷这里居然不怎么好使。还是玉砚说,迟早都是要伺候大爷的,总要慢慢学,先让她学着做些杂务,她这才被允许进来内室。
黄莺儿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微微抬起,道:“大爷,奴婢只是想为大爷做些事。”说道后面,一截白玉一般的脖子上都染上红晕。
玫子是个脾气火爆的,不等贾瑚发话,气呼呼地告状:“大爷,这个黄莺儿一点都不老实,昨儿还挤兑了雪莲姑姑。今儿我不让进,她还哭着说要让大爷评理呢!就是玉砚姐姐心软,让她进来整理床铺。”
贾瑚对此不可置否,问道:“黄莺儿?”
“是。”黄莺儿眉目含情地看向大爷,心中暗喜。
“刚才为什么惊呼?”
黄莺儿脸更红了,耳尖红得滴血,一时怯生生地,大爷真讨厌,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呢?她,她毕竟还未知人事。
玫子迷惑地看着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大爷只是问了一句话,那个黄莺儿就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样。玉砚倒是如有所思,她也大了,母亲教过她一些事情。
最终,那黄莺儿抵不住一屋子人的视线,讷讷的道:“我,我闻到一股下流的味道……”说着,嗔怨地睇了大爷一眼。
屋子里稍微懂事的丫鬟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偷偷向大爷望去。
贾瑚脸皮厚的很,根本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就是青少年正常的生理问题么。但听到黄莺儿那句‘下流’,他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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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懂规矩。送到母亲那里,让唐嬷嬷好好教教。”
闻言,黄莺儿脸色惨白。
玫子则在心里幸灾乐祸,啧啧,唐嬷嬷那里可不好呆,犯了错的丫鬟,少说也要吃点皮肉苦。
还没等她高兴完,又听到大爷冷淡的声音:“玉砚,罚三个月月钱。”
玉砚身子一僵,扯了扯旁边一下子变得愤愤不平的玫子的袖子,示意她别顶撞大爷,道:“是。”
此时贾瑚已经穿戴好了,便让她们起来,去用早饭了。
把最后一道西湖莼菜汤送了上去,因贾瑚一向不喜在用膳时有他人在场,玉砚便带着一众丫鬟退下。
吩咐一个二等的领着黄莺儿去找唐嬷嬷,两人站在长廊上目送她忐忑不安的离去,玫子才愤愤不平地说:“玉砚姐姐,刚才大爷要罚你的时候,干嘛拦着我说话?”
玉砚闻言,轻轻瞥了她一眼,道:“大爷的性子,你不知道?”
想到大爷说一不二,不容他人忤逆的性子,玫子悻悻地说:“你又没做错什么,大爷干嘛要罚你。”
玉砚有些无奈,解释道:“当初夏荷姐姐是怎么教我们的?大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何况,大爷的屋子不让旁的人进去,我没请示过大爷,就让那个黄莺儿进去了,难怪大爷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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