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瑚不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姝
刘氏不得不停止了顾家、周家等等一系列书香世家的启蒙年龄的举例,道:“难道我不是在教儿子吗?还有,瑚儿今儿可是说现在就给琏儿请先生。”
贾赦义正辞严:“那我肯定不同意。”
刘氏好气又好笑,嗔了他一眼,继续道:“……你看,大多数人,都是六岁才启蒙的。”
贾赦狂点头。
“那琏儿也要六岁启蒙,请先生的那种。”
贾赦依然点头。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刘氏已经懒得跟着父子俩解释了。
“额,好像没什么问题?”贾赦不确定地想,他谨慎的想了又想,恍然大悟道,“不请先生,让瑚儿教琏儿读书。”
又道:“瑚儿说他没问题,启蒙而已,每天教他背背书就好了,不会耽误他温习功课。”
那跟请个先生有什么区别?刘氏绝望的抚额。
她摸摸琏儿的头,心道,琏儿啊,娘扛不住了,这对听不懂人话的父子。你要怪,就怪你爹和你哥吧。反正教一段时间,你哥就明白了。
贾琏依然没心没肺的笑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他眼前一亮,叫到:“哥哥回来了!”一下子从刘氏怀里跳下来,跟个小炮弹似的冲进贾瑚怀里,兴奋地问:“哥哥,你有没有给琏儿带好吃的?”
贾瑚浅笑,示意他去看身后大丫鬟手中的食盒。贾琏欢呼着打开,又扭头问:“姐姐的呢?”
看着贾琏期盼的小眼神,贾瑚慷慨的道:“你姐姐的已经送过去了,这是你一个人的。”
贾琏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因刚用过了午饭,贾琏也吃不了多少,刘氏也就随他去了。
贾瑚这才看向母亲。他已经调节好了心态,正要向母亲请罪。
谁知这时刘氏却说:“瑚儿,明儿你就教琏儿读书吧。我和你父亲都同意了。”
贾赦洋洋得意的看向贾瑚,满眼都是胜利。
没想到自己的激将法还真让父亲爆发了潜力,贾瑚忍不住笑了,坚持向母亲请罪。
刘氏大度的说没什么,又道:“你若是后悔了,同我说一声就好。别不好意思,我可是你母亲。”
虽然不认为自己会后悔,贾瑚还是点头,也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说完了贾琏,刘氏转而说起了贾瑚的婚事。
“瑚儿啊,昨晚你父亲都跟你说了吧?”刘氏不太情愿,却还是道,“老国公在时和周家口头约定的亲事,你怎么看?”
☆、第46章不欢而散的宴会
且不说贾瑚怎么含糊其辞混过去,第二天,便到了贾瑚赴宴的时候。
早上打了一通拳,贾瑚沐浴一番,湿答答的头发披在肩头,昨儿提拔上来的花笺轻柔地擦拭,贾瑚则看了一会子书。玫子张罗着早膳,一向得用的玉砚,却被大爷勒令待嫁。
说起玉砚,还是她向刘氏告状一事触了贾瑚的逆鳞。原本因着贾瑚的秘密,他对书房里的东西小心再小心,虽然没有留下任何有关前世之事,就怕哪里不留心露了陷。自他得了祖父留下来的人手,对身边人的底细越发严格了。
他身边不要说玉砚和玫子,就是那八个二等,也都是身家清白。哪想玉砚却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若说只是爱慕,贾瑚也就装作不知道,府里十个丫鬟,九个都想爬上他的床,这点贾瑚很清楚。毕竟是做府里大有前途的大爷的姨娘,还是被随便拉去配小子,底下的丫鬟们选择哪个一目了然。
只是贾瑚身边不需要背主的人。
昨儿从母亲那里回来,贾瑚便叫了玉砚。
“大爷可是有事吩咐?”玉砚有些忐忑。刚罚了月钱,莫不是大爷还不解气?
贾瑚呷了一口茶,问道:“我记得父亲给了我两个丫鬟。”
玉砚心一颤,咬着唇说:“大爷,黄莺儿已经送去唐嬷嬷那里了。还有一个绿娇,奴婢安排在东厢房。”
黄莺儿,绿娇,听听这都是怎么名字,他老爹真的不是直接派人去扬州买回来的吗?贾瑚抽搐着嘴角,想。
其实他还真没想错。贾赦早在听说了贾瑚好南风的时候,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忙叫人去买扬州瘦马。买回来自己还没用,急急忙忙送到贾瑚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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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盼着他能知道女子的妙处,从此不再一心只爱蓝颜。
贾瑚嫌弃地说:“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绿娇,改名叫绿萍吧,以后就和二等的一般对待。”
玉砚心里忽悲忽喜。大爷给绿萍起了名字,便代表她能留下来,却只是二等丫鬟。不过绿萍到底是老爷赐下来的,和她们不一样,日后也……玉砚想了许多,现实却只是一眨眼间,她便应了,因绿萍不被允许进房,便代她磕头谢了主子赐名之恩。
话题一转,贾瑚又问起了玉砚的年纪。
玉砚有些羞涩地说:“奴婢十七了。玫子和奴婢同年,只比奴婢小了一个月。”
贾瑚恍然。玫子一直咋咋呼呼的,成天“玉砚姐姐”的叫着,还真没想到她和玉砚同岁。贾瑚探究地看向玉砚,她一直稳压玫子一头,这会儿提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贾瑚哂笑,不管是什么意思,又与他何干。
“前些日子,我手下的刘掌柜的替他大儿子来求你,你是怎么个想法?”
玉砚嘴唇一下子咬出了个印子。做丫鬟的,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她能有什么想法?玉砚猛地抬头,一双含水的眸子不再掩饰的看向贾瑚。
贾瑚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说:“我的意思,要么和前头的春雨夏荷她们一样,嫁到平头百姓家里,我出嫁妆;要么就做管事媳妇。那刘掌柜是我手上得用的,他大儿子也是我看好了接他爹的班的,你嫁过去,不吃亏。”
玉砚像是承受不了贾瑚的无情,低头道:“奴婢听从大爷决断。”
贾瑚眼里光一闪。他身边的丫鬟,都是些副小姐,嫁给他手下的掌柜的儿子,那是正正好。既是对手下掌柜的奖励,也是全了主仆的情分。那些个掌柜,虽然是奴籍,却比平头百姓更能养得起这些副小姐。
“这几天,你把事情都交接给玫子和花笺,便安心待嫁吧。”
玫子知道了,真心为玉砚感到高兴,却见玉砚低落的样子,少不得劝解她。好在贾瑚不习惯有人守夜,玫子晚上将将睡了两个时辰。天不亮,大爷就叫起了,这会儿,玫子一边张罗早膳,一边趁大爷不注意,悄悄打了个呵欠。
贾瑚早上并没有洗头,只是沐浴的时候,水汽润湿了,在花笺的伺候下,很快就干了。之后便是早膳,一碗蛋羹,一笼汤包,几个猪肉白菜包子,又就着几样小菜,略略喝了一大碗粥,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他们约的是午饭,现在过去还早,贾瑚便去了书房。想到明年的春闱,贾瑚有些踌躇。母亲虽然不高兴儿媳妇不是自己亲自选的,却也说等贾瑚春闱后,亲事就该定了。
贾瑚不想耽误了那些女孩儿,他是纯gay,对女人完全无感,娶了人家又不负责,这不是让她守活寡吗?要他专心于妻儿,又不甘心,他还是更喜欢男人的。
贾瑚在考虑不去参加春闱的可能。
不一会儿,鹤归来报,北静王世子派来的马车已经在伯府侧门外等着了。贾瑚顺势不再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哪里就出现转机了呢?
见贾瑚过来,一个小子忙道:“贾公子,我家主人在前面的马车。”前面马车里水溶闻声伸出身子向他示意,贾瑚微微点头,便上去了。
状元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主人是个会做生意的,每到大比之年,那些个有才名又清贫的举子,都可以在此居住。当然,这不是无条件的,等他们金榜题名后,宴请同年的宴席,必须在状元楼举行。
尽管如此,每三年都有不少贫寒书生选择居于此,就是那些不差钱的世家大族出来的,也偏爱在这里包上一个小楼。士人趋之若鹜,连带着王公贵族,也时不时到这里喝茶,看看诸多学子在此举办的文会。而这些权贵,更吸引了存着投靠他们的意思的读书人来此以文会友。
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不过,京城不少人都说状元楼的主人只看得到眼前的利润,岂不知,一份雪中送炭的人情,可比置办宴席花的钱值当多了。
今儿这四王八公的子弟们请贾瑚喝酒的地方,就在这状元楼。要说这帮纨绔子弟,跟这楼的气质实在不搭边。只他们听得贾瑚的名声,便商议来这里,讨个好头。
马车在状元楼门前停下,水溶笑意盈盈的对贾瑚道:“贾兄,这便是状元楼了。”
在水溶的带领下,贾瑚穿过二楼的鱼跃龙门,来到君子六艺。水溶见贾瑚的眼睛看向门上镂空的“射”字,也不由哂笑,道:“我们这些勋贵子弟,也就和骑马射箭搭边了。”
贾瑚闻言,道:“水兄何须自谦。早闻水兄文武双全,弓马娴熟,圣上也是夸过的。”
水溶被人搔到了痒处,脸上的得意掩饰不住,也就坦然道:“贾兄去年得了金陵的案首,可不是我能比的。”
正说着,门里的人约莫是听见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可是北静王世子到了?”
水溶走进去,里面的人说:“你可来了,来晚的人,可要自罚三杯!”“就是!”
水溶顺势把贾瑚推上前:“别急着起哄,看看我带来了谁?”
屋子里顿时一静。
贾瑚趁机看向四周,几个少年郎在喝酒划拳,几个年长些的,各自端坐着,像在等什么人。见贾瑚进来,一个人站起来,笑道:“看着面生,想必是荣国公之孙?”一时屋里沸腾了。
水溶在他耳边说:“这是镇国公之重孙牛修杰。”
贾瑚便笑道:“我是贾瑚,你是?”
那人豪爽的介绍了自己,其他诸人见状,也一一说了。
这几人,有理国公之重孙柳英,以及治国公之重孙马宏,以及几个同是武将世家之人。贾瑚心中明了,这怕是八公里和北静王府交好的人家了。
贾瑚笑看了水溶一眼,水溶有些心虚,忙打哈哈,道:“我来晚了,自罚三杯。”说着,举起酒樽仰头,连干三杯,倒置酒樽以示一滴不留。
“爽快!”牛修杰拍手叫道。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这时,角落里一个少年郎半含酸地道:“贾瑚不也晚了?该罚三杯才是!”
贾瑚一顿,抬眼看去。这人挑衅的看向他。
贾瑚认出这是牛修杰带来的蒋飞。蒋家不属于四王八公,只蒋飞的父亲因军功封了个三等将军,若没有牛修杰的示意,他怎么敢挑衅贾瑚这个一等伯之子。
水溶锐利的眼光看向牛修杰,牛修杰却坦然相对,道:“世子都喝了,贾兄不喝,岂不是不给面子?”
柳英见状,忙打圆场,“哪里晚了?我们下的帖子,原是请贾兄午时到,如今不是正好?”
那蒋飞又说了:“这都午时末了!哼,我们等得都饿死了!”
马宏只看着,不说话。
水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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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劝道:“不过三杯,我替他喝了!”
“别,”贾瑚止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吧。”
蒋飞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能让这些天之骄子吃瘪,多少让他有一种快感,有镇国公的重孙护着,他也不会不给牛修杰面子。
谁知道贾瑚还真不给面子了,他道:“出来前父亲叮嘱过不可贪杯,我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绝口不提什么自罚三杯。
在包厢内各异的眼光里,贾瑚径自倒了一杯茶喝,进来这么久,说了好些话,渴死他了。又睁眼说瞎话,道:“天色已晚,不好耽误各位的酒兴,贾瑚就不打扰各位了。”说走就走。
马宏看着外面炽热的阳光,无语了。不过正主都走了,他也很不给牛修杰面子地起身说:“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家了。”他带来的人也歉意地笑笑,跟着走了。
水溶脸色很差地看着牛修杰,一字一句地说:“这是牛家的诚意?”
牛修杰哼了一声,道:“扯上牛家做什么?我父亲也是一等伯,凭什么要我低头?”贾瑚一来就想取代他在这个小圈子里的地位,牛修杰从小被贾瑚压到大,自贾瑚考了秀才,耳根里就没清静过,能不怨他么。
水溶气极,牛继宗才干优长,他儿子怎么这么拎不清!难道八公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么?!他不悦地说:“回头再找你!”便头也不回的追着贾瑚走了。
蒋飞脸都吓白了,没想到这个贾瑚吃软不吃硬,他这个挑事的,难不会被牛修杰拿来出气。
柳英则不知所措的看着各位,不是说好了要拉荣府入伙吗?片刻,他叹了口气,见蒋飞脸色煞白,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也怪可怜的,便坐过去安慰他。
贾瑚出去后,心里哼了几声。这下马威给的,声势太小,又很隐晦,要真是个毛头小子,还发现不了。虽然无关紧要,不过他可没有和一帮武将拉帮结派的意思,也就顺势闹大了。
他出来后,水溶紧接着就跟出来了。水溶心里是又气又急,昨儿好不容易拉近了点距离,可别被今天这档破事弄坏了交情。他十分懊恼的说:“贾兄勿恼!”他只拿蒋飞说事,“那小子不识趣,回头定叫他同你道歉。”
贾瑚似笑非笑:“道歉就不必了。世子还是回去喝酒吧,没得为了我坏了你们的兴致。”
水溶苦恼了,那位大人的事还没办好,怎么能放贾瑚走呢?少不得苦苦劝他留下。贾瑚自然不肯,水溶只好说:“不然,来日我单独和你说。只你我二人。”
贾瑚挑了挑眉,道:“世子说话要和我说?也罢,择日不如撞日,世子还未用膳,不如就现在吧。”
水溶欣喜的应了,刚要说午时状元楼怕是没有包厢了,去隔壁的鸿运楼吧,便听贾瑚说:“掌柜的应该给我留了一个包厢,我们过去便是。”说着,就叫鹤归去叫掌柜的。
《红楼梦》里的北静王,也是个手腕高强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成为四王里唯一原样袭了王爵,最后还安然无恙的人物?至少其他三王都被各种原因削了爵位。何况,贾家败落后,北静王也是唯一肯伸手拉一把的人,看来不是个绝情的,倒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第47章来自两方的拉拢
直到坐进了三楼最里面的包厢,北静王世子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问道:“贾兄,你?!”
贾瑚平静的说:“这是我家祖父的私产,后来给了我。”
知晓贾瑚和荣国公祖孙情深,水溶抱歉地说:“是我唐突了。”
贾瑚摇摇头,没说什么。
看来贾瑚的分量要加重了,水溶微笑着,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吃惊。他主动问道:“既然你是这家的主人,那个法子可是你的手笔?”待贾瑚应是后,又问:“既然如此,坊间传言其主人目光短浅,看来是不可信了?”
贾瑚道:“情利两清,他们还能念着我的好;若是以情相迫,且不说少不得被人看轻,何况我这酒楼,又能求到他们什么呢?”
“酒楼求不到什么,主人却是有所求的。”
“能平步青云者,又能是什么好人?宦海求生者,荣伯嫡长子的名头还不够他们攀附吗?”
水溶似有所悟。是了,读书人最怕沾上铜臭味,以贫寒时的金钱资助攀交情,说不得还会被记恨上。如此两清了,倒是两相便宜。他佩服地看向贾瑚,叹道:“是我误了。”
贾瑚心中哂笑。说到底不过是人心,水溶身处王府,什么不能想到。两个人都是做戏的好手,贾瑚也就毫无愧色地生受了。
片刻,掌柜的亲自带人捧酒菜过来,贾瑚便道:“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人进来。”
那掌柜欲言又止,见有客人在此,还是退下了,只悄悄找来鹤归说了几句话。
水溶察言观色,又恐多生波折,遂直言道:“不瞒贾兄说,我这次来找你,却是出自那位大人的旨意。”说着,指了指上面。
贾瑚不动声色,问道:“不知那位大人行几?”
水溶比了个“七”。
难道七皇子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贾瑚难以置信地摇头,道:“恕我直言,这位……出身有点低。”
何止是低!
圣上膝下有八个儿子,俱已长成,前头几个斗得激烈,却没人把七皇子放在眼里,盖因七皇子出身最低,是宫婢所生,抱养在惠妃膝下,而惠妃却有亲子亲女,自然不会把娘家的支持浪在七皇子身上。
水溶也低声说:“确实如此,我看中的也是这点。”
大皇子是蒋妃所出,又是长子,好武功,前年又在跟南边小国的战役里立了一功,大部分的勋贵都站在他身后;二皇子却是嫡子,现在在吏部,也不乏簇拥者;三皇子早夭;四皇子虽然也出生高贵,受其母妃惠妃影响,却是淡泊名利,每日只与文人清谈;五皇子是德妃所出,在户部,户部的差事可不好做,得了圣上好几通训斥了。
六皇子是容妃所出,目前还看不出好坏,瞧着像是大皇子一边的;八皇子、九皇子还小,生母俱是小官之女,现居嫔位,今年的大选正要选出正妃,内务府的人正在建府。
怎么看帝位也轮不上七皇子。
贾瑚疑惑的眼神充分的表达了这个意思。
水溶幽幽的长叹一声,推心置腹的说:“贾兄,我们四王八公,如今也就你们宁、荣二府尚未站队了。”宁府是因为贾敬恨不得出家修道,对辅佐皇子自然敬而远之;荣府则是荣国公去了,贾赦一家守孝才回。
水溶接着摇头叹息道:“我们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联合起来,不可小觑。如今却多是各为其政,如一盘散沙。”
贾瑚不语。一码事归一码事,交情好不代表站队也站同一边,何况那也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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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的交情了,年轻一代,多是同一立场的更亲密些。
水溶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再提起这个话题。他说:“贾兄你也知道,他们,”指了指上面,“都有自己的班底,我再过去也不过锦上添花,而七皇子就不一样了。”
贾瑚提出异议,“八、九也可。”
水溶抿了抿嘴,道:“七皇子已有嫡子,而八、九两位还未大婚。”
贾瑚点点头。又想起原着里元妃省亲,当时看了,觉得这个皇帝格局太小,只着眼于后宅妇人。现在可不敢凭着固有印象看人了,忙问起七皇子的性情。
水溶心下暗喜,只道贾瑚意动,捡了些平常相处的事和他说。
贾瑚越听越是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表面上看起来,七皇子和水溶一样,都是随和宽容的人,而且礼贤下士,对有真才实学的人多有推崇,贾瑚却感到十分违和。但看七皇子表面上对他的几个哥哥都恭敬有加,暗地里也是野心勃勃,便知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水溶却不以为意,很客观的说:“哪个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淡泊名利的卫王,不也频频与广有文名的学子相交么?”估计等贾瑚中了进士,四皇子就该找上门来了。
贾瑚默然。他真实的原因却不是这个,说到底,贾瑚是觉得七皇子的手段太低级,眼界太狭隘,而且表面宽和,心里还不知怎么记恨那些人,不符合他对封建君主的期望。
没错,贾瑚来到这个世界,一开始是想靠着剧情,抱上未来皇帝的金大腿,走向人生巅峰。然而随着年纪渐长,阅历增加,他却对此有了新的疑惑。
“论行兵打战,当属武王殿下;论治国经纶,首推理亲王。况且他们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嫡子,又各自卓有才能,七皇子又有什么呢?”如果他们其中一个不是坏了事的义忠亲王的话。
水溶语塞。他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也不由产生了怀疑。
不对不对,他赶紧摇头,差点被贾瑚绕进去了。“武王殿下秉性耿直,虽有意于大位,却改不了自己厌恶文官的脾气;理亲王因是中宫嫡子,对自己一直未能被封为太子耿耿于怀,近年来越发阴晴不定,皇后也……”水溶摇头,十分可惜。
皇后原本是稳坐钓鱼台,无论谁当皇帝,都得敬她这个嫡母。随着夺嫡的战况越来越激烈,二皇子除了嫡子的名分,不占别的优势,又因着这个嫡子的名头被各个皇子针对,皇后心中着急,行事越发没了章法,在后宫连出昏招。
贾瑚和水溶对此都很清楚。
贾瑚这些年也集了不少信息,心知七皇子不是他想要的明主,水溶能代为许诺的,贾瑚靠自己也能得到。说白了,其他人谋求从龙之功,是为了荣华富贵,贾瑚却自信凭自己的能力定能重振贾家,完全不必趟这场浑水。
因此他只推脱说:“天家的事岂容我等置喙?横竖我们只为皇位上的人做事。我看世子还是不要陷入太深为好,成了固然风光一时,败了可就赔上了自家的王爵。”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触动了水溶的神经,他一时有些出神。
贾瑚摇头,也不好阻了人家的青云路,便告辞了。
谁知世事往往不如人意,贾瑚想要避过夺嫡的漩涡,却偏偏总是被人找上头来。
刚出状元楼的三楼下来,他就被一个少年郎堵住了。
那少年人笑嘻嘻地问:“你就是贾瑚?”不等他回答,又道:“我五哥要见你。”转身就走,完全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贾瑚无奈,只得跟着他去了二楼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包厢。一路走来,那少年郎一句话都不同他说,自顾自点评周围的环境,末了,才说一句:“贾瑚你不是国公之后么?哪里学的陶朱之术,真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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