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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红楼之瑚不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姝
都说自己受皇上宠爱,可是贵人位分这样低,琴贵人心知,若是无儿女傍身,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作为家族唯一一个进了宫的,荣辱皆系于荣府一脉。见继母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琴贵人气苦,当下抚着胸口,颤声道:“我道如何,好好的,皇上前儿说好了来我这里,转眼就被新入宫的美人截去了。宫里上下都说我要失宠了,我思来想去,自诩入宫以来,时时小心,步步留意,不当做了什么触怒皇上之事。见太太递了牌子过来,猜测恐是家中有人生事,特求了皇后娘娘让我早早能见到太太。”
琴贵人失宠了?!小王氏一惊,怎么会?
“既然是宝玉做错了事,太太理应早早带着宝玉负荆请罪,诚心诚意给公主赔不是,进宫来看我做甚!太太当谨记,我在宫里如履薄冰,不求家里有人在朝中支持我,只盼勿惹出事来,拖我后腿!”琴贵人话题一转,不容质疑的说。
这个拖后腿的人,不就说的宝玉么。小王氏脸色又青又白,强硬的转移话题:“新入宫的美人,脸蛋都跟花儿似的,嫩的能掐出水来。贵人在这上头怎么能跟她比?只是以色事人,终不长久,贵人当早点为自己考虑才是!”暗示性的看了一眼抱琴。
这个拎不清的蠢货!
琴贵人深感无力,只得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抱琴和另一个长相老实的宫女退下去,临走前,抱琴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小王氏,眼里有着不知名的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的期盼。
琴贵人眼底一暗,这个丫鬟,心大了。
小王氏不明所以,看着琴贵人亲自下来,拉着她的手亲近的说:“不怕别人笑话,我自来以为,我在家时,母亲便待我极好,我们娘儿俩是极亲近的。母亲又是家里难得的清明人,有些话,女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贵人示好,小王氏连连点头,慈爱的说:“贵人入宫以后,我这心里啊,空落落的,只恨不得贵人还在家中。贵人有什么话,不妨都说出来,母女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琴贵人漫不经心地玩着长长的华贵的指甲,眼里划过怅然,慢慢地回忆道:“我从前在先皇后宫中呆了数年,又在这宫里呆了十数年,冷眼看着,皇上宠爱的要么是淡雅如菊,清静无争的妃嫔,要么是娇俏可人,嬉笑怒骂皆生动的美人,要么是天生丽质,身材修长,或热情,或娇憨,或清冷……独不怎么喜爱如我这般珠圆玉润,小意温柔的才女。”
“一开始也许是新鲜,皇上宠了我几日,很快就厌了。可皇上还是时不时来我这里,听我弹弹琴,同我说说话。晚上多数留下,可是……却很少幸我。”讲到这里,已经算是涉及到皇上和妃嫔的宫闱之私了,琴贵人脸色难堪,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强调。
“尽管如此,第二日,还是有流水一样的赏赐送入我宫中,因此宫中皆以为我十分得皇上宠爱。后来不少人学我,却无一能长久,大家只道我是第一个,皇上对我格外特殊。”
小王氏喜道:“皇上真是念旧啊,这对贵人可十分有利,贵人为何反而不甚欢喜?”
“皇上可是喜新厌旧的很。”琴贵人摇头,“我问你,皇上既然宠爱我,为何不晋我位分?为何我父兄无一人官运亨通?如果是哥哥和宝玉是还未入仕,可恢复父亲的官职,不是小事一桩吗?我曾试探提起,可皇上却不接话,也没有要恢复父亲官职的意思。就连哥哥和宝玉,皇上也从不提及,只在我提起时偶尔夸赞。可是惠美人原是地方上的小官之女,她昨儿才炫耀过她父亲要入京做官。而大多数时间,皇上只问我关于大伯父,关于大表哥……”
“那是贵人还未诞下一儿半女!”小王氏急了,“贵人,抱琴是个好生养的,她的家人的卖身契都在我这儿,贵人只管放心用她……”
琴贵人打断她的话,自顾自的说:“后来我心里细细想了,每次我得了大宗赏赐,总是因为大表哥立了功;每次有人给我没脸,总是因为宝玉又做了什么。我再一想,没有位分,没有子女,没有皇上真心的宠爱,我这个贵人,也不过是个皇上向荣府展示恩宠的工具罢了。”
琴贵人凄凉的笑了,小王氏泣道:“贵人切莫妄自菲薄,皇上对贵人,皇上对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皇上对贵人如何,贵人心里最清楚。小王氏当即拥着她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
琴贵人脸上闪过一丝讽刺,“既然我的荣辱系于荣府,那么贾府的荣辱,当然也在荣府。我这贵人不过是因着荣府没有适龄的女儿才得来的,若是太太和宝玉真惹怒了荣府之人,他们既能捧起一个琴贵人,也能捧起一个姓贾的旁支女子。我这么说,太太可明白?”
“贾府出了个琴贵人,不是太太在荣府耀武扬威的资本!”
小王氏后背冷汗淋漓。
自从宫中琴贵人越受宠爱,她在大嫂等人面前确实是腰杆子越挺越直,有底气多了。这回宝玉的事,她也是因着心中对公主的一点子轻慢,才强撑着不去请罪。
小王氏内心十分愤懑,可形式比人强,她也是果断的人,当即道:“我出宫后就带着宝玉去给公主赔罪!”
琴贵人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她抚着自己小腹,喃喃道:“皇上偶尔还是会和我……我还能生,总会怀上。”
在小王氏正要告退时,琴贵人看着侍立在一旁的抱琴,和小王氏闲聊:“抱琴,你随我入宫,在宫中呆了多久了?”
抱琴屈膝道:“回贵人的话,已经十四年了。”
“你入宫时多大?又在宫里呆了几年?”琴贵人笑问给她捏着肩膀的问音。
问音抿着嘴笑道:“贵人年前才问了奴婢一回呢,现下又忘了?可见贵人说记性好都是哄我们的呢。奴婢入宫时十三岁,一入宫就分到贵人的流水阁,伺候贵人已经两年了呢。可比不得抱琴姐姐和贵人情谊深厚呢。”
“十五,也还不大。好好伺候着,日后定有你的前程。”琴贵人笑道,又对小王氏说,“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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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都十四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母亲一个月还能入宫一次来看我,抱琴却不得不同她家人分开,我这心里啊,也是十分不忍。听皇后娘娘说,四月里宫里要放出一批宫女,抱琴年纪也不小了,我欲趁此机会放她出去和父母团聚,母亲觉得如何?”
“阿弥陀佛,”小王氏感慨道,“贵人真是心善!既然如此,我回去后,就告知抱琴的家人,她老子娘必是十分欢喜!”
抱琴跪下谢恩时,琴贵人笑道:“抱琴伺候我一趟,嫁妆是少不了的。还有她的家人,也都是功臣,哪能让人当差呢?母亲当好生安置他们才是。”
那就是把抱琴全家放庄子里喽,小王氏想,贵人在宫中艰难,抱琴又是伺候了十来年的,所知辛密想必极多,可不能让她给贵人添麻烦。
于是四月里抱琴果然出宫,带着两箱子体己,和琴贵人赏下的两箱子嫁妆。一家人入了庄子里做事,抱琴家人恨她得罪了主子才被撵出宫,搜刮了她所有的值钱东西,而抱琴没嫁妆银子,年纪又大了,最后嫁了庄子里一个丧妻又有三个儿女的管事。
小王氏入宫后,贾政也出门了。
虽他官职被夺了,可区区五品小官,贾政也看不上眼,不过难堪了一段时间,也渐渐放开了。恰他外面有几个文友,几乎日日在茶楼书铺清谈,贾政越发得意了。今日无事,索性贾政约了友人,去墨香楼看画。
☆、第117章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贾政出了门,和朋友会和。品茶,赏画,讨论,争执。只是贾政和在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友人在技法上起了争执,其他人照样偏帮贾政时,八字胡气不过,几人不欢而散。
包厢里友人劝那八字胡的男子,“你何必跟他争?不过是个口头上的便宜,你便让他又何妨?”
八字胡的男人笑道:“莫非你认为他说得对?”
友人哂笑,“若不是他乃赦公兄弟,谁愿意日日奉承他。”
又一人八卦道:“暧,我听说存周他儿子,那个叫贾宝玉的,把赦公儿媳气哭了,是不是真的?”
友人嘿嘿笑道:“哪里,我听说是流产了。”
八字胡的男人揶揄道:“贾存周刚刚在这儿,你们怎么不敢问?”
几人心虚的对视,“喝酒喝酒!”
出去后又觉得八字胡男子说的对打算回来认个错的贾政站在包厢外,正欲叩门的手到底放下了。
失落的贾政回去之后,看谁都不顺眼,忽想起“罪魁祸首”,问左右:“宝玉何在?”
“二爷在小书房抄书。”一个小厮想也不想就答道。
谁知贾政当即说:“去小书房!”
小厮惊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二爷打听了老爷今儿出门,早偷偷溜了出去呢!
他急的直给人使眼色,见老爷大步走了,缩着脖子跟上,心里只道:二爷自求多福!
待贾政去了小书房,里面空无一人,贾政喝问:“宝玉呢?孽子跑去哪了?”
宝玉房中的丫鬟名袭人者,早见老爷一脸郁气,看着像是去小书房,忙唤门上的婆子去通知宝玉的小厮,名唤茗烟者。说来也怪,这二人皆非原本的来历,名儿还是那个名,性情竟也一般无二,袭人在宝玉房里,人家素唤她“贤袭人”,她也心心念念只有个宝玉,事事为他着想。
宝玉却在何处?
原来宝玉在家老老实实抄了几天书,早就坐不住了。恰他交好的一个戏子,叫蒋玉菡的,小名琪官,这日下了帖子,说欲介绍几个同道中人与他相识。这日趁他父亲不在,宝玉想着能入琪官之眼,新朋友想必也是芝兰玉树,龙章凤姿,心痒难耐,偷偷溜了出去。
待他走到门前,眼尖的蒋玉菡看见了他,笑道:“宝玉!我道你来不了了,谁想你竟来了!”
宝玉惭愧道:“本来是在禁足,我却是偷溜出来的!”
“兄弟果然坦诚!”宝玉这话莫名对了柳湘莲的胃口,同行的还有冯紫英等,皆是世家公子出身,闻言只说他来晚了,当罚,起哄要他喝酒。
灌了宝玉一大海,众人接着他的建议耍起了酒令。酒酣耳热之际,忽茗烟闯了进来,告知宝玉老爷找他,宝玉吓得小脸儿煞白,惶恐不胜。众人忙都安慰他,冯紫英乃道:“令尊既然找你,不如大家就此散了罢。”宝玉道:“何必为了我扰了诸位的兴儿呢?论理,我该给几位赔罪才是,只是家中有事,实不敢耽误。下回特治一东,请你们细谈,望赐我这个面子。”众人忙应了,宝玉方去。
贾政早唤人了拿了绳子,又拿了大棒,宝玉一进门,便被小厮拿住困了,那小厮一边道“二爷,对不住了!”一边把宝玉带到贾政面前。贾政等了这许多时,越想越气,脸都气黄了,眉眼都变了,一见宝玉,喝问道:“我问你,你去哪了?”
宝玉只说去会朋友,贾政又喝问茗烟,茗烟不答。贾政命人打了他十大棍,茗烟受不住,交代说二爷去见一个叫蒋玉菡的,什么唱小旦的戏子,把个贾政气的面如金纸。
违抗父命,居然只为结交优伶!
贾政眼都红紫了,喝令:“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把宝玉按在凳上,结结实实大了十几大板,把个宝玉打得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儿了。
宝玉没声儿了,贾政心内害怕,想到病弱的贾珠,更害怕了,唯恐这个再被打坏了,又小王氏不在,只得色厉内荏道:“孽障!这次且记下,若下次叫我知晓你同甚么下三滥的人来往,再不轻饶!”拂袖而去。
犹拿着板子的小厮们面面相觑,只得唤人去叫大夫,又命人去宫门口等太太。又袭人带着一院子的鸳鸳燕燕前来伺候宝玉。
等小王氏出宫,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形,只把她心疼死了。宝玉只受了些皮肉苦,在小王氏眼里却犹如去了半条命一般,伏在包扎好伤口的宝玉身上大哭:“我的儿,我的肉啊!老爷怎么这样狠心,这是要我们娘俩的命啊!”说的门口的贾政脸皮紧了紧,冷哼一声走了。宝玉去赔罪一事也不了了之,小王氏只得亲身上阵。
带着从嫁妆里挑细选的几样东西,小王氏携探春登门致歉。只是人被迎进了荣禧堂,却没人接见她们。
乍然醒悟自己所骄傲的在人家面前什么也不是,小王氏带着许久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谦卑的笑容,柔声问伺候的人:“贸然来访,不知大嫂可是有事在忙?可否再替我通报一次?”
那丫鬟福了福身,满脸笑容,却是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贾夫人见谅,这个时间正是夫人平日面见管事的时候,因府内少夫人卧病在床,夫人可能要比平时忙碌些,还请贾夫人耐心等待。”
难道处理家务比见她还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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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氏心中埋怨,又把这念头按捺下去。如今是她要摆出低姿态来认错,人家摆摆架子,自个儿也只能生受了。她看了一眼探春,又道:“探春早惦记着来找迎春侄女,不知她现下可有空?”
那丫鬟招来一个婆子嘱咐,过了片刻,那婆子回来复命,她方道:“二姑娘请表姑娘过去。”说着,自有人替探春拿了大氅给她披上,簇拥着她远去。
探春去了三刻钟,刘氏才姗姗来迟。小王氏如同坐在针毡上,见她来了,立起唤道:“大嫂!”
不同于小王氏的局促,刘氏脸上反而带着亲切的笑容,致歉道:“弟妹久等了!我一听你来了,便想来见你,只是不得脱身。”
“无妨无妨。”小王氏忙道,“是我叨扰了,累大嫂百忙之中还要来见我。”
刘氏安心笑道:“弟妹勿怪我便好。”
如此客气了一番,两人方进入正题。
☆、第118章王家
小王氏关心地问起怀柔的肚子,得知已无大碍,只念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好侄媳妇没事,不然我那孽障便是打死也不为过。”又道:“前儿的事,真是对不住了,我在这里替我家宝玉给公主赔个罪。只是宝玉挨了老爷一顿打,现下还在床上躺着,不能亲来。还望大嫂不予计较。”
刘氏连连摆手,“怀柔身子没那么娇弱。只是宝玉这性子得改改了。幸得是自家人,若是外头的什么公主郡主,可没我们怀柔那么好说话。”
这是掀过这一页了?小王氏大喜,忽又听大嫂说:“只是弟妹,宝玉素来和瑚儿、琏儿都说不上话,日后还是少带他入府,只我们娘几个说说话便好。”
小王氏笑道:“宝玉也大了,不好在内帷厮混。”
刘氏含蓄的笑笑。末了,端茶送客:“近来事物繁忙,幸有玉儿替我分忧。只她年纪轻,压不住场面,这会儿怕是要来找我了。”
话刚落音,有丫鬟来说:“表姑娘请夫人过去议事。”
小王氏只得告退。
本以为日后可高枕无忧,过了月余,某日宝玉闹着要去看林妹妹,小王氏惊觉这一个月来,大嫂都没给自己下过帖子。再一问,荣府几天前才办过一场桃花宴,公主养好了身子,也出来了。因为是新年后的头一场宴席,交好的亲朋皆来了,独小王氏没去。
此后,小王氏又去了几次荣府,可要么是被晾了半天,大嫂姗姗来迟,要么干脆就说忙,没时间,避而不见。
若是公主真出事了,她也认了。可是她明明听说公主只吃了几剂汤药,并无大碍,大嫂怎么这样不饶人?这次在荣府连吃几壶茶,都没见着人的小王氏心里憋气。
青绸马车在宁荣街上行驶,车轮骨碌碌的响着。将将出了宁荣街,马车里的小王氏突然高声道:“去王府!”
马夫“哎”了一声,马车拐了个弯,走向一条和回贾府截然不同的路。
这小王氏口中的“王府”,却不是别家,正是她嫡脉的堂哥,王子腾一家。原来王子腾当初将此女嫁与贾政,打着便是贾王两家重做亲家的主意,是以小王氏出嫁后,王子腾的妻子袁氏多次下帖,请她来府上联系感情。
可惜一朝分家,亲朋好友们纷纷疏远了。碍于情面,小王氏上门,袁氏不好避而不见,可夏天赏花冬日赏雪的宴客名单上,再没了小王氏的名字。
闻说贾政的继室上门,袁氏心中也是纳罕。这人素来心高气傲,早年还巴巴来了几次,待琴贵人起来了,心气高了,就瞧不起他们王家了。如今又来,莫不是有事相求?
真不是袁氏小人之心,实在小王氏确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入了王府,一路上只见亭台楼阁,雄丽严峻,古朴大气;花木疏朗,庭院里未化的雪堆了满地;再看四周,仆人行色匆匆,甚是忙乱。
询问方知,原是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京查边,故阖家上下皆在拾东西,准备动身,自然忙乱。
要说王子腾这一番官职的变动,其中却另有隐情。
王子腾原是京营节度使,掌管京城安危,这个位置非皇帝心腹不可胜任。只是他眼看着皇上两鬓生了白霜,说话不再中气十足,膝下几个皇子,却个个身强力壮,对那个位子虎视眈眈,心里便起了异样的心思。
这个人倒也聪明,没明着倒向哪个皇子,可私下里却和好几个皇子勾勾搭搭,许给他们在特定时间提供便利。
而承平帝确实老了。
谁都要老的,难道做了皇帝,就能长生不老?这事不是这样算的。尽管“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从古自今,就没哪个皇帝活到万岁的。别说万岁了,百岁都难。
所以和所有皇帝一样,在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承平帝步入他的晚年猜疑、忌惮、甚至开始疯狂追求长生。
但他并不糊涂。或者说,他还没有老到老糊涂了。
如果说贾瑚是先帝留给他的和氏璧,那么王子腾就是承平帝在一堆砂砾里淘到的明珠。如果说贾瑚是一个凭自身的能力,把自己从帝王才能拥有的和氏璧,变成了拥有和氏璧的人就能成为帝王的人,那么王子腾就是一个普通甚至普遍的臣子有能力,可明珠的光辉,需要帝王的赏识。
所以对贾瑚,承平帝是忌惮的,十分忌惮,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忌惮,甚至每个和贾瑚有交集的人他都在密切注意着。而对王子腾,他无疑更放心些。这从王子腾明明和贾瑚有姻亲关系,却还担任京营节度使的职位中可见一斑。
然而贾瑚这个他忌惮猜疑的臣子还没什么动作呢,王子腾这个心腹,却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京营节度使的位置何等重要,承平帝自然不会再让这个不是心腹的“心腹”占着,于是王子腾升官了。
九省统制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它权力大,品级高,可是京官自来比地方上的官员默认高半级。再一个,京城乃权力中心,远离京城,却是明升暗降了。这对王子腾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在他存心想掺和夺嫡的时候。
当然,这对承平帝来说,这是再美妙不过的一步棋。
做皇帝的如康熙,人越来,越心软或者说越注重名声。可承平帝越老,心越硬,而且他名声够好了,不在乎有一点瑕疵。他不仅心硬,而且越来越小心眼儿。
背叛他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
承平帝早早准备好了王大人的下场。
至于皇帝的心思,王大人知不知道呢?
虽然王子腾和几位皇子的接触十分隐秘,虽然知情人只有王子腾自己和皇子们本人,虽然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但就凭皇上把自己调离这个位置,王子腾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早不升,晚不升,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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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被拉拢的时候升,这不是知道了,是什么?
自古做皇帝的人,没一个是真的宽容大度的。只有对权势有强烈的欲-望的人才有足够的动力去拼杀出一条血路登向皇座的血路,他们也往往最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屁股底下的皇座的觊觎。
但是承平帝自来宽和……何况他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来!得到任命后,他把所有皇子的名字和他们的诉求一五一十坦白了,美其名曰想得到更多的消息,只是还没来得及禀告皇上……
但这些都不能把王子腾从焦虑里拯救出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眠不休,日思夜想,然并卵。
焦虑的情绪在薛家的来信后达到了顶峰。
当看到薛姨妈信上写着薛蟠打死人命,求他用王家的势力去摆平的时候,王子腾直接笑了,被气的。
薛蟠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王子腾自身尚且难保,哪有心情理会这些破烂事。
不过王子腾不理会,并不代表事情没有解决。很快,他就到一封书信,乃金陵知府贾雨村敬上,大体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等语。他冷笑一声,便把这书信烧了。这贾雨村可不是什么老实的人,如此含糊其事,其中必有隐情。王子腾本懒得管,只是薛姨妈的又一封来信改变了他的主意。
就是再没眼色的人,也不会在别人家升官了忙着起身赴任的时候求人办事,何况小王氏是个还算明的人。在得知缘由后,小王氏也不急于一时,只笑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可别耽误了哥哥上任!”又埋怨道:“哥哥既要出京,嫂子好歹打发人来告诉我一声,我这匆匆忙忙的,连贺礼都没带来。该打!该打!”
呵呵,又不是多近的亲戚,至于吗?再说了,到处跟不在名片上的亲戚们说我家老爷升官了,要出京了,人家指不定以为王家多轻狂呢。袁氏如此腹诽,面上却笑意盈盈的解释道:“任命几天前才下来,我才刚打发了人去金陵薛家送信,还没来得及告诉这边亲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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