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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山海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朝南花

    想要得到她,唯有坦诚一法。

    瑶草见他不说话,把平时骄傲的头埋得很低,忽然觉得一股酸涩冒上心头,她轻轻开口“他就是那人吗”

    嬴政“嗯,是他。”

    瑶草吸了吸鼻子,附身抱住了他,“喂,不带这么伤感的啊,这都是呢”她安慰人实在不算合格,说的话也糊里糊涂,“不就是多了个父亲嘛虽然他也不见得对你好,好吧其实我也就一个父亲,但是总比没有好”

    嬴政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话,在她怀里抬起头,无声的浅笑了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

    瑶草照着以前摸小兔子的样子,一下下的摸着他的头,虽说她也就偷偷喂过那兔子一次,但见它当时还挺受用的样子,应该都差不多吧

    摸着摸着瑶草就坐到了嬴政怀里,她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安慰他了,却忘了手底下这个哪里是什么乖巧的小兔子,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狡猾的狐狸在她手下悄悄的眯起了眼睛,手也不经意的搭在了她肩上,轻轻的嗅着她头发的香气。

    渐渐的,瑶草就感到不对劲儿了。

    她狠狠一笑,一巴掌朝他头顶拍去。

    嬴政吃痛,口中发出嘶的一声,身子依旧坐的端正。

    瑶草一拍他的手,作势要从他怀里起来。

    嬴政抱着她不放手,脸上带着亲切温柔的笑,浑然没有自觉。双手向前撑在案台上,把她困在了自己和案台的中间。

    瑶草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开始挣扎起来“喂!快放开我!”

    嬴政低头,低沉喑哑的声音仿佛贴在她的耳边,带着微微笑意“不是要安慰我吗怎么不继续了”

    瑶草一张脸涨的通红,干咳两声“这样,你让我先出去我马上就安慰你。”

    她发誓,等她一出去,绝对马上消失。

    嬴政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低声道“你这样也可以安慰我啊。”

    瑶草向后一靠,将背抵在了案台上,声音闷闷的说“可是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需要安慰啊。”

    嬴政低头,含笑的看着她,每次她害羞的时候,耳朵都会红,像只小兔子一样躲闪着他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一边迷糊一边还强打精神回话的。

    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来,瑶草气恼的一抬头,竟被他脸上绚烂的笑容迷晕了眼,他笑的眼睛里都是星光,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完完全全的看清他眼底的喜欢之意,只是一瞬,她的心就软了。

    嬴政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缓缓低头。

    瑶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刚睁开眼,便看见他眼睛里的温柔之意。

    刚才还依稀能够听见的蝉鸣之声,现在已经听不到了,瑶草呆呆的想,那些蝉被沾下来了会怎么样呢

    好像过了很久,他终于停了下来,瑶草深吸了一口气,要是他还要继续,她真的要晕过去了。

    嬴政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摸一只心爱的小兔子。

    瑶草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她感觉得到他的眼神一直跟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明明像是安抚她,却让她心里更慌。

    嬴政眼角都带着些喜色,看着瑶草乖巧的坐着,他就觉得心里被甜蜜的东西塞的满满的,他又逗她“刚才那样,就挺安慰我的。”

    瑶草一向精明的脑袋此时也不能正常工作了,她歪了歪头,迷糊的看着他。

    嬴政忽然就抱起了她,瑶草惊骇片刻后,死死的拉住案台一角,语气都带了些惊恐,“夜深了我就先”

    嬴政耐心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头,脸上满是狐狸笑意,口中谆谆说道“嗯,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案台之上的烛光在瑶草最后一根手指离开之时,骤然熄灭了去,窗外黑夜亘古如一日漫长,星河缓缓流淌,像是要穿过这片天际,流入无底的大河。

    ------题外话------

    章节解锁一直不动,我改了补在后面吧!




第五十七章 劫狱
    东狱大门前

    铁青色的牢墙之下,散布着星星点点的守卫,青铜狱门上赫然攀覆着几只凶兽,它高大而冰冷的静立在其中,压抑而沉默的凝视着经过的每一个人。

    蓬蒙身形隐在不远处的阴影之下,他双目锐利的盯着东狱的方向,右手抚上胸口,微不可见的吸了一口气,若以他的法力,完全可以无视这些人,轻易的救走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宫里头的龙气越来越浓,这本就是世间最浩然雄伟之气,对他而言无异于砒霜毒药,让他的法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忽然之间,他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就这样走了,不去救她了。火光跳动之间,他又仿佛看到了那夜,她的脸在烛光下被映得很红,仰起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说我爱你。或者是更早,在她进宫的十一岁那年,最喜欢躲在花园的矮山之下哭鼻子,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安慰了她,她就傻傻的陪他过了这么多年。

    罢了,蓬蒙沉下心来,再次凝视着那里,等到门口的侍卫转过身时,骤然从此处爆射而去。

    “有人劫狱!有人劫”

    侍卫只见一人快速飞来,急忙大喊,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那人像鬼一般飘过,带起的大风把篝火吹得啪啪作响。平日里需要四五个人齐齐推开的青铜大门,此人只不过伸手一推,大门就像被重击了一般,“砰”的一声向两边撞去。

    蓬蒙辨别了一下方位,极快的朝里面冲去,浑然忘却了身后越来越重的盔甲之声。

    东狱有五层,按照所犯罪行的大小严重程度,越往下走罪行越重,蓬蒙脚步轻轻落在地面,只感觉到一阵寒气从脚心袭来,他眉头微皱,加快了脚步。

    走到第三层的时候,他忽然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断断续续,却很是熟悉,他脚步一顿,转身朝里面走去。进到最里面几间牢房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墙角,黄色衣裙上覆了一层薄霜,脸被冷得发青,还哆哆嗦嗦的吸着气。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怒,抬手震碎了门上大锁,进去将她背在了背上。莺儿迷迷糊糊的感觉有谁进来了,还把自己抱了起来,她想伸手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待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之后,才缓缓的靠在他的背上,眼角湿润了起来,是他来了啊。

    蓬蒙把她向上抬了抬,柔声说“你睡一觉,一觉起来我们就出去了。”

    莺儿笑了笑,虚弱的说“好”刚想闭眼,却突然想到了当前的局势,“快跑,秦王他们想捉你,好像准备很厉害的东西,你不要管我了啊。”

    蓬蒙眼神阴郁,缓缓摇了摇头,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来不及了,我们先冲出去。”

    说完他又化作一道疾风,向上盘旋而去,正欲突破大门之时,四周皆是一阵撘箭弯弓之音,左右两边的城墙之上尽是士兵,除了中间一路之外,再无别的出口。

    莺儿自他背后抬起头来,辨明了一下方位,“东门角楼和阙楼被堵死了,唯有从中间过复道出去,但是”

    两人都心知肚明,只留一条路给他们,那这必定是条充满荆棘之道。蓬蒙感受着体内被压制住的灵力,轻轻的笑了起来,运足气息便朝前飞去。

    “别睡着了,我给你讲个故事。”

    ————

    中宫门上

    探子迅猛奔来,单膝跪地抱拳说“大王,蓬蒙已然进入复道,现在正被困在千斤门前。”

    嬴政立于高台之上,低头望着千斤门的方向,问道“吕相可到了”

    福来上前躬身道“还未曾到,吕相怕角楼有变,守在那里的,此刻正在往这里来。”

    “轰隆——”

    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在冗长的复道之中引起巨大的回声,一层一层仿若破浪一般袭来,击打在中宫门上。

    福来低声说“大王,刺门已破。”

    云层灰灰的压得很低,却依旧有微风渐渐地吹了过来,远处蓬蒙的身影已经可以模糊看见了,嬴政身子一倾,双手撑在墙跺之上,眼中浮起一丝凉薄的笑意,“开中宫门。”

    敖煜透过矮墙的空隙之间眺望了出去,侧身靠在墙上,忽而觉得有些寒冷,他看见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本来华贵的衣裳却破烂了许多,但双手已经稳稳的托着那个姑娘。

    就好像他,于那年鸿蒙初开之时,拼了命的想保护一个人。

    蓬蒙一掌破开第三道闸门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伤口传来的痛楚和精神上的疲劳,他稳稳的站立在中宫门后,毫无惧色的抬起头,看向上头密密麻麻的弓箭——他不能露出一丝胆怯。

    他垂眸看了一眼敞开的中宫门,大声问道“大王是如何知晓的”

    敖煜肩膀微动,几步走到了嬴政身边,和他并肩而立,于暗红色大袖飘扬的缝隙之间,静静看向蓬蒙。

    蓬蒙缓缓眯起眼,似乎是在思考此人是谁,半晌,他终是淡淡笑了起来,眼神冰冷“原来是你。”

    敖煜冷漠的回望着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杀意“是我。”

    “我就说嬴政小儿怎能看出我的计谋,还解的了雪莲之毒,若是有你,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瑶草不满他的语气,皱眉道“人间有句话,叫做一报还一报,坏事做多了,总会得到报应的。”

    蓬蒙仔细的凝视了她很久,却实在认不出她的身份,摇头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是我如今还不想死,这报应只怕还落不到我身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打量了一番周围,方才入复道之时,已知晓两侧侧门被堵,现在墙上又有如此多的弓箭手,若是他全盛之时倒是不惧,只是如今

    莺儿趴在他背上,最能感受到他的情况,肌肉蹦得极紧,好似还有力气的模样,她轻轻低下了头,把眼睛抵在他的肩上,心想你明明方才落地时都差点滑倒,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如果不是带着我这样的累赘,你肯定马上就能逃出去了吧。

    她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问“蓬蒙,刚才墙上的机关,你躲过去了吗”

    她感觉身子的身子愣了一瞬,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

    “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呢,那你的朋友后悔吗如果他真的爱上了自己师娘,又为什么要把她逼到天上去呢”

    蓬蒙右脚缓缓用力,左脚略微向前一步,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面朝着中宫门外,缓缓开口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莺儿垂眸,咽下喉咙的苦涩,咯咯两声笑,“算啦,不想了,毕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啦。”

    蓬蒙向左上方抬头一看,在那位三皇子的眼中看出了无尽的冷漠,仿佛那年极北之地的冰雪,冰冻到了他的眼底。

    “都是些傻子啊”

    他喃喃一句后便凝聚起灵力,骤然朝中宫门外冲去,虽然不知道门外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是若要离开,就不得不过去。

    ------题外话------

    好一个无中生友!



第五十八章 联手
    “关—中宫门——”

    随着侍卫的一声大吼,前广场边缘由远而近的开始升腾起紫色的烟气,蓬蒙双脚刚一落地,就被无数倍强于之前的龙气压倒在地,之前他尚且能压制住伤势,此时却只能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

    蓬蒙还欲提力,却终究是无奈的摇头,把莺儿从背后放了下来。

    莺儿微咳两声,把他扶了起来,眼睛像是充了血一样。

    “咳,我还有个朋友,他这辈子作恶多端,杀过的人不计其数,的确该死。但也曾做过好事。”

    莺儿眼泪一行的一行的流了下来,却不发出声音——她不能让他听见。“什么好事”

    “好像是有一年吧,他遇见了一个身患重病的姑娘,人很好,但她定亲的那家人却不愿意娶了,那时两家都是望族,实在没办法。她那未来夫婿便一把火烧光了她家所有人,那火啊,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真的像是一只怪兽一样,张着血盆大口,吃掉了她家三百零九个人。”

    这般肃杀的气氛之中,七月的第一场雨,悄无声息的落了。

    细细碎碎的落在城墙上,落在草坪上,落在他干涸的嘴唇上,洗去了嘴角的血,落在莺儿结了霜的秀发上,但很快又化开了去,顺着她一股头发滑落在地。

    瑶草站在城楼之上,湿凉的雨水斜着飘进了她的眼睛里,她望着远处青葱的大树,近处草坪上相拥的两个人,略带忧愁的说“这场雨落了之后,天气就要热起来了。”

    莺儿伸手在脸上一抹,再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觉得那夫婿实在不是个东西,竟然比他还坏,就杀光了他夫婿全家,五百四十口人,足足多了两百多个人呢,哈哈。”

    莺儿在他止不住的笑意里也笑了起来,心里却是万分荒凉。

    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知道在什么时候提问“他和那姑娘关系很好吗”

    蓬蒙止住笑意,静静的看着天空,思绪飘得很远“不,他只是个喂马的,是那场大火里唯一活下来的人。”

    嬴政默然的伫立在城楼之上,望着细雨朦胧之中的秦宫。这场雨仿佛真能熄火一般,熄灭了场间凝滞的气氛,所有人都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嗅起了雨水的味道。

    敖煜皱眉看向蓬蒙,冷冷说“动手吧。”

    他们这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八成了,前广场之上凝聚了秦宫数年来的龙气,嬴政在一旁镇守,敖煜注入真龙之魂,再加上瑶草和织女的灵力加持,定能把蓬蒙永远的留在这里。

    雨滴凝结而成的刹那,城墙之上响起一阵整齐的拉弓之声,士兵抬手时的甲胄碰撞之声,微雨仿佛都在这肃穆的一刻停止了下来,一滴雨水试探性的动了动,不知飘落在了哪个士兵的箭头,缓缓攀附在最尖锐之处,幽幽的闪着光芒。

    雨滴滑落的瞬间——战斗一触即发

    “哗哗哗—”

    千万箭矢离弓而发!刺破了秦国夏日的第一场雨,雨水被箭极快的速度带着向前而去,又在半途被后来的雨水挤落在地。雨水洗净了箭上的污秽,阴暗落幕,徒留给箭一身冰冷,骤然突进蓬蒙三尺之地!

    蓬蒙瞳孔微睁,眼中光芒一闪,倒映出万千箭矢的轨迹变化。他伸手将莺儿拦在身后,掌中灵力大作,化作暴风在身前立起一道屏障,阻拦了大部分的箭矢,少部分突破屏障,从他身侧飞速擦过,带起几缕喷射的血丝,洒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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