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为官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樵音迷觞
黎烨表情一僵,他死死地瞪着安柔,目露凶光。
安衡兴闻言,也是吓了一跳,他连忙扶起安柔,和蔼笑道:“柔儿说的什么话,父王怎能去杀黎国的臣子呢?来,乖,擦擦眼泪,别哭了。”一边说着,安衡兴一边又转头看向黎烨,解释道:“黎儿,你不要与柔儿一般见识,她就是这性格,受不得半点委屈。来来来,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怎能有隔夜仇?大家相互体谅一点,和睦共处,岂不更好?”
黎烨皮笑肉不笑,很显然,安衡兴想息事宁人,他想两边都不得罪,但有些事情,不是让一步就能解决的。黎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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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衡兴的好意,但若再纵容安柔,不知往后她还要犯多大的错误!黎烨正想和安衡兴强调一下自己的立场,谁知,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安宇文反倒先发作起来,他一拍桌子,站起身,将安柔护在身后,怒视黎烨,大声道:“遇到你这种人渣,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现在老子还在这,你就敢对我妹妹没好脸色,可想平时,你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让她受尽凌辱!”
黎烨一怔,不可置信地望着安宇文,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竟敢顶撞黎王!面对如此攻势,黎烨自然不会退缩,他眯起眼睛,注视安宇文,“本王知道你爱护安柔,但请你说话注意分寸,不要仗着自己是客就无法无天,若敢再口出狂言,休怪本王不念情面!”
安宇文呸了一口,一脚踩在桌子上,桌上的菜盘登时裂成两半。安宇文踩着烂菜,指着黎烨的鼻子,趾高气昂骂道:“你这些话也就能吓吓我老实的妹妹,想威胁老子?门儿都没有!老子告诉你,老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谁也奈何不了老子!你欺负老子的妹妹,到现在,还没半分悔意,以为我们好欺负?啊?老子现在就让你这人渣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说罢,安宇文便一拳直击黎烨的门面!
☆、35.安宇文
黎烨下意识闪躲,幸亏跟韩凌学了几招,才不致被人直接打趴,堪堪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黎烨万万没料到安宇文竟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登时勃然大怒,他大声道:“来人,将这逆贼拿下!”言毕,一群身着兵服的将士迅速跑了进来,他们摆开阵法,将安宇文围在正中。
安衡兴见状,不禁吓了一跳,他忙上前劝说安宇文,谁知安宇文不领半分情义,直接骂道:“滚开!你这老不死的。再没有点态度,他们都要把咱们踩在脚下了!当初我就说不能把安柔嫁过来,你看看,现在她都变成什么样了!你做爹的看得下去,我这做哥的可看不下去,老子要帮安柔讨个公道!”
安衡兴见劝说安宇文无用,便又跑到黎烨面前,苦口婆心,“烨儿,听世伯一句话,别打了,这一动手,可会伤了两家和气啊。”
黎烨似笑非笑道:“本王不动手,难道站着被人打死?”
安衡兴一时无言以对,他焦急地看着双方,作为百年和事佬,安衡兴遇事想到的从来都是和解,宁可让百步,也不可伤人命,这是他的准则。然现在局势剑拔弩张,根本无法谈和啊!安衡兴知道自己劝不动儿子,又只能找黎烨,说道:“烨儿,柔儿的事本王不追究了,你快住手吧。”
黎烨不为所动。此时,安宇文已率先对将士下手,他拳脚功夫极好,不过十招,就将这些常年维护黎国安稳的兵将打得有些招架不住。黎烨看出不妙,忙对一旁的太监说道:“快去传韩凌!”
韩凌赶来的时候,就见十余个士兵歪歪斜斜倒在地上,他们鼻青脸肿,满身是伤。而黎烨和安宇文正对峙着,安衡兴一把老骨头横在二人中间,硬是不给他们动手。说实话,这老头还真是不易。
安衡兴挡在两人中间,一直好言相劝,然二人没半分理解,还愈演愈烈,若挡在中间的是名太监,他俩恐怕早就动手了吧。
正当僵持之时,安柔忽然大声喊道:“哥,就是那个太监欺负柔儿!”说着,她指向了刚进门的韩凌。
登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韩凌身上,韩凌不明所以,正当茫然时,一阵凛冽的拳风突然袭来,韩凌一惊,下意识抬臂挡下,一招刚化,下一招又紧接而来,韩凌不知事出何因,就不敢下重手,只频频防御。黎烨在旁边看得着急,大声叫道:“出手啊!别让着他,就是他把这些侍卫打晕的!”
闻言,韩凌目光一凛,竟敢对他的士兵动手!不可饶恕!韩凌身体一转,手肘弯曲蓄力,一个跨步顺势将力道推出,重重击在安宇文的右侧肋骨,安宇文吃痛地哀号一声,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他手扶伤处,半弯着腰,气喘吁吁地瞪着韩凌,却没再出手。
韩凌一边看着安宇文,一边挪步到黎烨面前,恰好把黎烨护在自己可防守范围,他才说道:“陛下,不知发生了何事?”
黎烨对安宇文的行为简直怒到极点,他大声道:“这逆贼竟敢大闹黎宫!韩凌,将他抓回大牢关押候审!本王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有谋反之心,就定不可轻恕!”
安衡兴一听,登时急了,他忙跑到黎烨面前,苦艾艾道:“烨儿,这事就这样算了,成吗?宇文护柔儿心切,方才有冒犯之举,他并未有谋反之心啊!再者,我们乃多年世交,莫要因为这件小事而伤了和气啊。”
“小事?”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安衡兴,“这算小事?若刚才你没在中间拦着,指不定你儿子已经将本王打成残废了!若是再失手致死,那黎国将会群龙无首,你们便可轻松趁机而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算不算小事?!”
安衡兴露出惶恐之态,“烨儿,你怎能这么想?黎国有恩于邶国,我们怎会产生觊觎之心?”
黎烨冷哼一声,“即便没有,但安宇文今日的态度怎可饶恕?他袭击的可是黎国的君主!他对本王毫无敬畏之心不说,竟还敢拳脚相加,成何体统?!”
听到这里,安宇文听不下去了,他强忍伤痛,尽量提高音量吼道:“你又何曾尊重过我妹妹?他可是我邶国的宝贝,比你这黎王不知金贵多少!”
“宇文,别说了!”安衡兴瞪了一眼安宇文,示意他闭嘴。
然安宇文似乎从来不把这个父王放在眼里,他转而骂了一句安衡兴,“你才是给老子闭嘴!就因你这废物,邶国才一直只有那么片疆土,枉你兵力强盛,到头来只为他黎国做了嫁裳!”
“你,你,你!”安衡兴气得发抖,他指着安宇文,半晌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只能蹦出一两个词组,“孽子啊!孽子!”
望着这一幕,黎烨忽然觉得,将气撒在这老头身上似乎不妥,毕竟闹事的是他儿子安宇文,他已经在极力劝阻,只是没取到成效罢了。黎烨说道:“世伯,你也别再苦口婆心了,有些事不是靠劝、靠妥协就能解决的。你这儿子就是个不孝子,你也别护着他了,他不吃点亏,是长不了教训的。韩凌,把他门牙打下来。”
黎烨话音刚落,韩凌就如风一般冲了出去,安宇文不及反应,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串血珠在黑暗中跳动,旋即,一阵微风从牙缝中透过,带起丝丝凉意。韩凌从地上捡起三颗仍沾有血的牙齿,拿到黎烨面前,老老实实说道:“陛下恕罪,臣打多了一颗。”
黎烨一愣,不禁失笑,这人实在是块千年不变的朽木啊!黎烨摆摆手,道:“不碍事,本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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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他长长记性,让他捏清楚了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别一朝得势就目中无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小小太子,你再这般目无尊长,就不怕世伯将你罢黜吗?”
安宇文捂着嘴唇,口中一片腥甜,想说话,但又实在疼得厉害,只能恶狠狠地看着黎烨,似乎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杀死。安柔看见自家哥哥遭受毒打,瞬间悲从中来,她扑到安宇文面前,泪流满面,帮他查看伤势,又嘘寒问暖。
安宇文“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子,顿了顿,他又抓起旁边的杯子,往嘴里灌了几口茶水,又吐了出来,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指着黎烨说道:“老子是否会被罢黜,与你无关。你只要记住,这个仇,老子追你到天涯海角,也定要双倍奉还!”
“宇文!你说得什么话?还不快给烨儿道歉,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啊!”安衡兴简直要被这不孝子气疯了,好不容易局势有所缓和,他这一说,不是在恣意闹事么!
黎烨不以为意,他仔细看着韩凌手里的牙齿,心情大好。反正方才安宇文冒犯自己的仇已报,自己何必再与他嗦计较?现在对方心中不甘,但又无法动手,所以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哎,真是悲哀。
安宇文见黎烨不说话,又轻蔑道:“怎么?怕了?趁现在还有机会,快派人挖个密道,说不定以后还可以作逃命用。”
黎烨笑了笑,很是虚心地说道:“多谢宇文提点,本王这就命人修密道去。”说罢,黎烨还真让刘宝齐去通知工匠,准备修建密室。
安宇文一咬牙,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偏偏他对此没半点办法。安衡兴不帮他说话,安柔虽然是向着他的,但安柔除了会哭,帮不上半点儿忙,自己孤军作战,怎会赢得了集天时地利人和的黎烨?安宇文胸中一团怒火,无处发泄,只能负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板着脸,一声不吭。
安衡兴见安宇文终于消停了,这才长舒一口气,他马上换上一张笑弥勒的慈祥面庞,小步走到黎烨面前,率先道歉道:“烨儿,今日宇文得罪之处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他这人就是性子太急,但品行不坏,以后他若又一时激动说错了话,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孩子嘛,总是口无遮拦。”
黎烨淡淡地瞥了一眼安宇文,满是不屑,都到了弱冠之年,竟还这般毫无担当,遇事还需自己的爹来拾残局,实在丢脸。不过说来也惨,安衡兴宅心仁厚,和蔼可亲,竟养出了这么两个酒囊饭袋,真是天意弄人。黎烨本不是会多管闲事之人,但今日实在看不下去,便多问了一句,“世伯,您如此溺爱他们二人,就不怕有朝一日,您归西了,他们该怎么办?”
安衡兴一愣,眉间的笑意瞬间消失,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夫将安柔嫁给你,也是希望往后我若死了,有人能照顾她。至于宇文,他是男儿,当有当担,若真不能自食其力活下去,那就自身自灭吧。”
安宇文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他跳起来骂道:“死老头,别咒老子!”
黎烨看在眼里,但也没多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越是在意的人,越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最终,这场闹剧因安衡兴的妥协而画上了句号。但安宇文对此仍耿耿于怀,他嫌弃父亲的懦弱,无法保安柔周全,他憎恨黎烨的昏庸,将安柔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即便后来几天,安衡兴与黎烨有说有笑感情极好,他也是对二人避而不见,反而专心陪在安柔身边,和她讲儿时的故事,一同延续少年时那一个个绚丽多的梦。
约莫半月后,安衡兴和安宇文启程返回邶国,安柔一直哭着将他们送到关外,也迟迟不肯离开,她感觉她的支柱又一次崩溃了,她又要独自守在那个冰窖里,度日如年。她有请求过安衡兴,将她一同带回邶国,然而她已为黎烨之妻,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离开黎国,要从一而终,对黎烨不离不弃。所以,即便安衡兴心疼安柔,但他也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来帮她改变现状。本来,这次出使黎国来兴师问罪,安衡兴是占理的,他想为安柔争取更多的权利,让安柔在黎宫中得到重视,然而,由于安宇文的混乱一闹,让他们的优势全失,反而还要看人脸色,方才保住两国的情谊。
路上,安衡兴望着西坡血色残阳,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已到垂暮之年,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若真是有朝一日撒手人寰,他的孩子们该怎么办?
☆、36.后宫
安衡兴父子俩走了以后,黎烨终于得以喘口气,不用再绷紧神经。这些日子与安衡兴同进同出,他真怕对方提起仅封安柔为贵妃一事,若安衡兴执意纠缠,他还真不知道是否该卖给安衡兴这个人情。不过幸好对方也无为难之意,只是希望黎烨能够善待安柔,别让她再活得生不如死,毕竟她也是安衡兴心头上的一块肉,轻轻一碰,便会疼至骨髓。
黎烨明白安衡兴的心思,回想起平日对待安柔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分。思及再三,黎烨最终同意安柔与黎清一起生活,让他们母子间相互能够有个照应,也因此,安柔快乐了不少。黎烨原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好事,然事隔多年,蓦然回首,他才意识到,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安衡兴回到邶国后,其子安宇文因不满他弃安柔于不顾的行为,故与他大吵了一架,痛骂他懦弱无能,凡事只懂妥协让步,根本没有王者的风范。安衡兴被安宇文气得怒火攻心,致旧疾复发,大病不起,成日郁郁寡欢,一时间老了十几岁。
安柔听闻安衡兴病了,便请求黎烨准许她回邶国探望安衡兴。黎烨本是同意的,但忽听安柔居然要带着黎清一同前往,登时就不干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怎能被带出皇城?且还是由安柔这个妇道人家照看。黎烨不让步,安柔就要死不活,但即便闹得再甚,黎烨也视若无睹。安柔不能带着黎清去看望安衡兴,只能在黎宫里听着使者送信,时时关注着老父亲的状态。听太医说,安衡兴年老体衰,身子本就不够硬朗,突然遭此刺激,导致气血不顺,身体机能瞬间近乎崩溃。这病,恐怕是治不好了,能活多长时间也得看天意,或许明天,他就双脚一蹬,就这么去了。
黎烨当然是希望安柔能在安衡兴的有生之年一直陪伴着他,但奈何安柔偏偏要提出带着黎清一起去探病的要求,黎清不走,她也不走,这让黎烨不得不禁止她回邶国。就这样,安柔天天大闹后宫,搞得后宫乌烟瘴气,黎烨没法管,因为怕这一管,就把安柔给逼疯了。其他妃嫔见安柔闹得不可开交,黎烨依然好言相劝,不禁计从心起,也想模仿着安柔的做法,争争宠,引起黎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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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这日,舒婕妤和宋美人因为一只狗而吵得不可开交,她们鼓起勇气,不听太监劝阻,像安柔那样大闯清和殿,跪在地上朝黎烨哭诉,其状颇为惨烈。
黎烨早被安柔烦得想撞墙,如今这些不省心的后宫居然还来闹事!黎烨早已不近女色,这些妃嫔不过是他早前流连花丛留下的祸根,所以,她们被册封以后,自然得不到黎烨的临幸,只能独自空守厢房。黎烨念及情分,即便这些女子于他而言已是摆设,他仍没将她们赶出王宫,还留给她们一个栖息之所,让她们不愁吃喝过完一辈子。但偏偏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这些恩惠怎能满足深居宫墙之中,成天无所事事的女人们呢?她们绞尽脑汁想要获得恩宠,也生个一儿半女讨黎烨欢心,然而,殊不知黎烨根本没这闲心。
黎烨望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女子,不耐烦道:“这里是清和殿!后宫之事找王后处理,别来烦本王!”
说起王后,这妃嫔可又有话要说了,舒婕妤忙道:“王后自被册封以来,哪管过后宫之事啊!他只懂天天练剑,就连深夜也不停歇,吵得臣妾们根本无法入睡,可这苦,又难以启齿啊。”
黎烨一挑眉,“难以启齿,怎么现在又说了?”
舒婕妤忙道:“臣妾们不敢向王后提意见,怕他动怒。告之陛下,是希望陛下能帮帮臣妾们的忙,稍微提醒一下韩王后。”
黎烨仿佛在舒婕妤的脑门上看到了大大的愚蠢二字,她这行为,无疑是跳过自己的上层,而找耿高层告状,是越级,偏偏她还不自知,言语间也扯上其他妃嫔,若黎烨因此动怒,其他妃嫔也会被牵连。她以为,自己不吃亏就行,然而,被牵连的妃嫔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以后她还想在这宫里混,简直就是做梦。黎烨不想为难她们,毕竟谁都不容易,于是,他说:“你们狗的事找王后处理,至于他深夜练剑之事,我会提醒他适度。”
宋美人见黎烨是向这自己这边的,不禁心里欢喜,也学舒婕妤的模样,继续控诉韩凌,“陛下,韩王后不止练剑扰了臣妾,他还吓唬臣妾的狗!”
舒婕妤瞪圆了眼,插嘴道:“谁说是你的狗,那明明是我的旺财!”
宋美人将狗护在怀里,说:“它是自我进宫就跟着我的福康,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旺财了?”
眼见二人即将吵起来,黎烨揉揉眉心,道:“要吵你们出去吵,别来烦本王。还有,本王再说一遍,狗的事情找韩凌。”
舒婕妤跪在地上爬了两步,苦着脸,极度委屈地说道:“陛下,韩王后根本不会管这事,后宫中的大小事务他什么都不管!”
黎烨没法,只能拟了条旨,让韩凌处理一下舒婕妤和宋美人争狗一事。本来,黎烨是不想管这事,他想直接把舒婕妤和宋美人赶出王宫,这样不安生的主,留在宫里也是祸害。只是,他忽然心生歪念,他好奇韩凌断案之时是什么模样,是否秉公处理,对于这样的人情案子,这木头该怎么应对?反正,黎烨纯粹保持一颗贪玩的心来看好戏。在接到消息说韩凌已经开审后,黎烨立马派刘宝齐去坤阳宫候着,假装服侍,实际是去看韩凌审案,待之后回来再绘声绘色描述给黎烨。
韩凌接到旨,皱了皱眉头,他根本懒得理会后宫之事,他堂堂一七尺男儿,怎能和一群女流之辈嚼舌根?但既然黎烨下旨,他也不能抗旨不遵,处理这类争吵,其实他颇有经验,当年在军营里,多少士兵为了一个馒头争得不可开交,最后他一出马,不都和平解决了吗?
韩凌面色冷峻地看着跪在殿上的宋美人和舒婕妤,她俩不禁被韩凌的表情吓得大气不敢出,只相互依偎在一起,惶恐地看着韩凌。
韩凌稍稍踱步,而后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宋美人不断推攘舒婕妤,使着眼色,示意对方赶快说话,而舒婕妤则满脸紧张,拉着宋美人的衣袖,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凌见二人均不说话,也没空等她们纠结,于是干脆道:“宋美人状告舒婕妤抢了你的福康,舒婕妤状告宋美人抢了你的旺财,对不对?”
她俩完全败在韩凌的气场之下,只敢木讷讷的连连点头。
韩凌又继续说道:“你们可有证据,证明那狗是你们的?”
舒婕妤哆哆嗦嗦道:“有,有。臣妾一喊它旺财,它就会跑过来。”
宋美人跟着说道:“臣妾,臣妾也是。”
韩凌瞪了她们一眼,明察秋毫道:“这不叫证据!还有,你们为什么说话结结巴巴的,是心虚吗?是不是说了谎话,不知该如何场了?”
“臣妾不敢。”宋美人和舒婕妤忙道。
韩凌最不喜人勾心斗角,所以自然看不惯她俩。他问了几句,便心知肚明,她们定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也会假借无证据来使这件事无法评判,使之一直胶着下去。韩凌也懒得再同她们废话,直接说道:“你们争得你死我活的那只狗根本就不属于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那不过是误入宫中的一只野狗罢了。去年我就见它在宫中溜达,刘宝齐还经常会带些剩菜剩饭喂它。你们定是见它无人照看,心生邪念,抓它回来,编谎骗人,以此接近陛下,真是胆大妄为,罪不可恕!”
闻言,舒婕妤和宋美人吓得一慌,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一松,狗就跑了。只见那狗摇着尾巴,嘿哧嘿哧欢快地跑向站在一旁的刘宝齐,而后一个飞扑蹭了上去。刘宝齐下意识接住那只狗,他定睛一看,叫道:“咦?这还真是白白!”
舒婕妤眼珠一转,立马站起身,指着刘宝齐大声叫道:“大胆太监,休要胡言乱语!什么白白?它是臣妾的旺财!”说着,舒婕妤就要上前去抢狗。
韩凌实在看不下去,喝道:“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倘若它是你的旺财,它怎会和刘公公亲近?同理,宋美人,你的狗怎么不喜欢你,反倒喜欢一个太监呢?”
宋美人坐在地上,心虚不已,“这,这是因为平日臣妾吩咐刘公公帮忙喂食,兴许是这样,福康才和刘公公熟悉。”
韩凌勾勾嘴角,“刘公公近年来身为陛下的贴身太监,你区区一介美人,竟敢使唤陛下的太监?”
宋美人自知说错了话,只能忙道:“臣妾知错,请王后责罚。”
韩凌目光一凛,盯着二人,半是威胁,半是警告道:“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们的所作所为,若再敢有半句虚言,休怪我无情了!”
宋美人和舒婕妤登时安静下来,她们相互看着彼此,手足无措。过了许久,见二人迟迟不说话,韩凌又道:“你们可以讨论一下,是要错上加错,还是悬崖勒马,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你们的生死,也是在一念之间。”
“臣妾知错!请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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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罪!”舒婕妤终是憋不住了,她立马跪了下来,首先求饶。宋美人见状,也是惶恐之极,她根本来不及多做思考,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有罪,请王后责罚!”
韩凌漫不经心,“你们何罪之有?”
她俩垂下脑袋,犹豫良久,见纸终是包不住火,只能坦言承认错误。而事实也确实如韩凌所言,她俩为引起黎烨注意,便抓了宫中的野狗,假装爱狗情深,上演了一出为狗而不顾姐妹情谊,大闹清和殿的戏码。
既然二人已经认罪,韩凌只需稍微处置一下,便算完事。军中哄抢馒头一般罚洗茅房一月,并加长训练时间,这宫中自然不可让妃嫔去刷茅房,韩凌稍加思索,想了个简单粗暴的法子,他道:“宋美人和舒婕妤犯欺君之罪,但念及情节不严重,且认罪态度良好,故从轻处置。来人,将她们拖出去,仗打五十大板,并扣一月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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