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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先生缺内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好一会儿,李五更终于出来,抱他回屋里换裤子。小孩子憋不住尿,常常湿裤子,李五更每年都会跟他多做两条裤子,就怕哪天这臭小子尿多了没穿的。
翌日,云舒之悉心教导何宝云,告诉他睡觉之前应该放条裤子在床头备着,说什么你小舅也是很累的,他需要好好休息。何宝云信以为真,晚上睡觉时果真放了条干裤子在床上。
可没过两天,这烦人的小家伙儿又来搅他好事。正在兴头上,敲门声响起,云舒之险些给交代了。这回不仅尿裤子,还尿床上了,床肯定是睡不了了,被子这些洗了也不会太快就干,他就来跟李五更睡,而云舒之则被踹下床,苦命地打了两天地铺。
几天或者十来天一回尿床,云舒之实在有些头大,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出事!可他也没有任何法子,总不可能把人送回李长关那儿,要这样李五更莫说让他弄了,怕是手都不会给他摸一下。
这日散学他去面庄接李五更,在街头看见愁眉不展的赵垣承,灵光一闪,顿时起了做媒之心。其实赵垣承也挺不错,有钱有颜,关键是对阿姐有意啊,嗯……如果他跟阿姐成了,想必会把宝云接走,而且赵垣承这人品行端正,对宝云应该也不会差。
这样想着,他堆着笑抱起宝云过去,热情地打招呼:“赵公子。”
赵垣承颔首:“云先生。”又看了看何宝云,知道他是李长关的宝贝儿子,便也喊了一声,“宝云好。”
这招挺管用,小孩子不喜欢被忽略,一听到他喊自己,连忙高兴地回道:“赵公子好。”
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云舒之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去了。他换只手抱着何宝云,看看时间还早,便邀着赵垣承去喝茶,期间有意无意地试探人家。
赵垣承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人怎么这么……热情,以前对他毫不客气,如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赵公子有空可以多来小店坐坐,云某必备茶以待。”云舒之道,他得马上去店里,不然待会儿李五更就会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茶水钱已经付了,赵公子可以多坐会儿。”
说罢,抱着何宝云火速往渡口赶,到店门口时,李五更正好出来。
三人回家,吃过饭,又去走了走,天黑便歇下。何宝云今天的学堂里疯闹了一天,累得很,躺下就睡,不过在那之前,老妈子云舒之带着他先去撒了尿。近几日云舒之尤其关心何宝云,一到下午就让他别多喝水,睡之前一定要带去尿,不尿不准睡。
月色如水,光华撒下,别有一种迷蒙的美。一入夜,凉意袭来,学堂的梨树在月光里投下枝丫交错的影子,树影下,素白的衣衫铺在地上,两个人交叠在一处,抵死缠.绵。
“不……不行了……”李五更求饶,脚趾蜷着,云舒之每一下地撞在那处,他快要死了。云舒之不说话,卖力地冲撞。李五更跪着,双手撑在地上,仰着头,眼神涣散,背部抬出漂亮的线条。
好不容易得到李五更的同意能来学堂,没了何宝云的打扰,云舒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开他。将人扯起,箍在胸前,咬了咬耳垂,开心地说道:“快些给我生一个,嗯?”
李五更耳朵痒,侧头躲开。他怕声音太大会招来其他人,就紧紧地捂着。云舒之轻笑,发狠地弄,看他能忍多久。手掌无力地拍在对方脸上,却被轻轻咬住,舌尖在掌心的伤疤上打了个圈儿,极其温柔给他舔舐。
“叫我。”云舒之蛊惑他,手在那点有意撩拨。李五更咬着他的手臂,随着他起伏,断断续续地回:“云……云舒之……”
“不是这个。”眉头紧拧,惩罚地抽出一半,并稳住他,让其动不了。
突然消失的满足让李五更红了眼,他痛苦地顺着云舒之的话问道:“叫什么?”
那人勾唇一笑,凑到耳边教他:“阿舒,你一人的阿舒。”
李五更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想起来,却连腿都抬不动,张嘴想叫人,一开口就发现嗓子哑了。
这时候云舒之已经去学堂了,他气得半死,强行撑起来,一瘸一拐地去桌上倒水喝。不经意看到地下脏兮兮的白衣,更是火冒三丈。姓云的,下次再信你的话才有鬼!
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了一日,第二天又硬撑着去面庄。煮面时眼前发黑,支着灶台好半晌才恢复清明,大陈吓坏了,忙让他坐下,问是不是病了。
李五更哪敢说实话,只支支吾吾地说最近没睡好。大陈看他眼下青黑,瞬间就想到别的地方去,立马不再问。云舒之吃饱了,便老是餍足地回想,在学堂里讲课都在傻笑。
那日相谈后,赵垣承记住了云舒之的话,隔两日就来店里坐坐,点一碗面或者馄饨,一吃就是半天。李五更气得想一棍子把他打出去,但碍于有其他客人在,也只能气着而已。
店里忙,李长关也不能回家躲,她也没甚法子,最后只硬着头皮过去,迂回地劝道:“赵公子,这面久了不吃要糊,你还是快些吃吧。”
赵垣承根本不饿,听她这么一说便动筷子吃了一口。然后又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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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有要继续的意思,李长关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碍于他是客人且有其他人在,也是左右为难。
第51章
她在桌前站了会儿,壮着胆子坐在赵垣承对面,心一横,把话挑明了说:“赵公子,你这天天往店里跑,既耽搁我们做生意,也会招来闲言碎语。赵家家底大,需要你做的也多,与其在这儿浪时间,不如回去做事。”
赵垣承把筷子啪嗒搁桌上,抬头看她。李长关方才的凌人气势立马消去一半,张着嘴把要说的话都给忘了,绞着手不知所措。隔了半晌,她也不顾其它的了,反正说都说了,一起说完得这人再来,梗着脖子,眼睛瞪大,道:“我就一寡妇,还带个娃,没甚好让人惦记的,也没想过那些,你别来了!”
“李长关……”赵垣承终于开口,面上有些无奈,话说一半把面钱放桌子上,起身离去。
李长关活这么大还没被人含情脉脉地看过,就是何万千也不曾,那时为了讨生活哪还会管什么情情爱爱,一门心思都在吃饭上去了,只要两人看对眼,给点银子做聘礼,轿子都没有,拾好衣物由阿弟送到男方家去,也就算是嫁了。她突然有点懵,慌乱地捡好面钱,起碗筷,赶紧擦擦桌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阿姐,”李五更喊道,疑惑地看着赵垣承的背影,“你跟他说啥了?”这人死皮赖脸的,这回竟早早就走了。
“他、他……”李长关结巴了,这话她可说不出口,只胡乱编道,“他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李五更自是不信,也不为难她。李长关怕他会再问,便去洗碗。李五更喉痛嘴干,感觉昏沉沉的,快晌午的时候,脑袋愈加沉重,于是抬手摸了摸额头,烫得吓人!
前晚在外头弄了一晚,昨天在床上躺着冷汗湿了衣裳也没换,怎么会不病!他不敢拖着,编了个借口把店交给李长关,去济世堂抓两幅药,回家歇着。他把药煎好喝了,便到床上去睡觉。
而云舒之不晓得,中午去面庄里吃饭没见到人,李长关说是回去准备臊子了,他没多想,直到下午散学回到家,闻到股药味儿,进屋看到李五更正和衣睡着,这才发现!
“五更,”他担忧地喊,伸手摸了摸李五更的脸和额头,这时烧已经退了。李五更的衣裳已经被汗濡湿,他忙把人放下,在柜里找衣裳来换上。这些衣服都是成亲时做的,有不少。
“云舒之……”李五更靠在他怀里,已没有那么难受。
知道他是因为那晚才生的病,云舒之内疚得不行,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他扯件外衣给李五更披上,问什么时候吃的药,又出去煎药。
在这儿呆了也有那么久了,比起刚开始连火都不会生,他现在已经能炒小菜。煎好药喂李五更喝下,他便淘米煮稀饭,等稀饭快好的时候,又把青菜叶扯成小片丢进去,加盐。
何宝云进灶屋,看他脸上有锅灰痕,就提醒道:“姑爷,你脸上有锅灰。”
云舒之愣了愣,问道:“哪儿?”
何宝云跟他指了指,云舒之立马一抹,脸上顿时一团花,何宝云当即瞪大眼,云舒之把脸凑过去说道:“还有么?有就帮我擦擦。”
要是跟他擦脸手肯定也会花,何宝云赶紧摇头:“干净了。”
云舒之没多想,丢柴进灶里,说道:“饭快好了,去叫你小舅起来,我马上就端过去。”
“嗯嗯!”何宝云飞叉叉地跑去叫李五更,舅俩到堂屋坐下。李五更难得吃一次现成,悠闲地等着云舒之上饭,等人过来时,他忍俊不禁,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痛。
半张脸都是黑的,煮个饭还可以弄成这样!李五更整个饭间都在憋笑,云舒之两半边脸都快一样黑,他也不去洗把脸,只愤恨地把饭吃完再说。吃完端碗去洗,进灶屋把碗筷放在石板上,他把跟来的李五更拉进怀里牢牢抱着,往门边一看见何宝云没来,才恶狠狠地说:“还笑!”
“云先生,你真的是……”李五更仍是继续笑,可话就还没说完他就不笑了,云舒之正泄恨似的用脸往他的脸上蹭。待差不多了,云舒之才满意地放开他,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得比李五更先前还开心。
李五更恨恨地瞪他,人高马大的还耍这些,也不害臊。
这病一场,云舒之就吃素好几天。不过何宝云尿床倒少了许多,以前他跟李五更一起睡,半夜李五更都会叫他起来,如今自己一个人睡,渐渐也养成了好习惯,对此,云舒之甚是欣慰。
另外让李五更高兴的是赵垣承没再来店里,这贵公子似乎对他阿姐已没什么兴趣。殊不知没多久不好听的话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到处飞,传到李五更耳朵里,把他气得要死。
李五更以为是哪个长舌妇在背后乱嚼舌根,便忍着不管,没想到传出来的话愈加难听,忍无可忍,他便去问李长关到底怎么回事。李长关躲躲闪闪没正面回答,脸上却带几分娇羞颜色。
“他的话你都信?几句话就把你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家里之前发生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五更心里火烧得旺,连眸子里都有火影。
李长关被他吼住,替赵垣承辩解:“他不是……”
“还帮他说话?不是?不是还晚上到你那儿去,然后被别人看到?你知不知道现在别人怎么说的?”李五更几近吼道。
李长关还不知道这些,她呆愣半晌,跟李五更解释:“他只来过一回,东西放下就走了,并没有进屋。”
李五更察觉到自己话说得有点重,于是放轻语气劝道:“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流言猛于虎,赵垣承什么心思我不想猜,他要是真有意,就该明明白白地来,而不是来店里蹲着或者去你那儿送东西,这要让别人看见,吃亏的可是你。”
他不敢说得太重,赵垣承年轻有为,尚未娶妻,而李长关,曾为人妇,还带着一个孩子,且赵垣承还更小,不谈般配不般配,也不管外人怎么说,就从感情来看,娶个寡妇可是要遭人取笑的,他赵垣承的情意会有这么重?如果赵垣承是想让他阿姐做妾,李五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李长关再不好,那也是他珍视的,再不再嫁都没关系,他能养着。
李长关也懂他是为自己好,默然良久,释然道:“阿姐晓得了,我会跟他说清楚。”
她捡了碗去洗,转身的时候偷偷抹泪。李五更都看得清清楚楚,叹口气,没去劝她。
夜里。
李五更被抱着坐下,他搂着云舒之的脖子,微微有些不适应,待能接受了才又继续刚才的话:“我就想不明白赵垣承想的,若是他不安好心,到时候阿姐哪受得了。”
云舒之从他腰间游移到下腹,重重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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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把自己查到的那些都跟他说了:“其实赵垣承也算是个人物,十岁就已经同他父亲出去经商,十五时就开始接管家里的生意。上头曾经有人见他有些本事,便有意想引他入朝为仕,却被拒绝了。这些年他都在打理家族生意,名声也还不错,跟他合作过的,没有哪个不夸他。”
“嗯……”动作突然加快,李五更有些招架不住,尽力跟上他,又问,“为什么?”
商人的地位比当官的可低得多,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赵家,赵垣承都应该同意才对。
“人各有志。”云舒之失去耐性,按住他的腿,嘶哑道,“搂紧点。”
经过那回谈话,李长关也把关系断了,赵垣承甚也没说,颔首应下,没有再来过。李长关心动一场,湮于现实。
本以为赵垣承会就此作罢,可没出半月,媒人找上门,来替赵垣承说亲。
不晓得是哪个大嘴巴把消息乱传,整个龙兴都知道了这事,有无所谓的,也有嘲笑的,还有心里酸的,一时之间,好话坏话都有。李五更走在街上,熟识的会跟他提前说祝贺的话,当然,也有那种乱嚼舌根的,比如现在他右手边那个。
李五更忙完店里累得很,打算回家,可那尖脸瘦小的妇人嗓门大得很,说得话正好教他听了去。妇人挎个篮子,穿得整洁,可声音尖得很,磨得人耳膜痛。
“赵二公子能看上她李长关?多半是这女的有些手段!你们是没看到她那样,装得楚楚可怜,就盼着哪个男人能怜惜她一下!”妇人捂着嘴笑,越说越难听,“毕竟守寡好几年了,又有几分颜色,哪耐得住……”
李五更握手成拳,耳朵里只剩下“放.荡”、“守不住”、“勾.引”这些污言秽语,他踹飞脚前的石子,过去揪住瘦小妇人,暴怒道:“你再乱说试试!”
妇人吓了一跳,但看到周围这么多人,料他也不敢动手,便横着脖子:“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这种妇人爱撒泼,闹起来还会倒打一耙,李五更隐忍道:“我看你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下回要是再乱说话,莫怪我不知轻重。”
周围的人全围过来看好戏,妇人面子挂不住,扯开嗓门吼:“哟!做了还不让人说!要真没做你们怕什么,惹急了还想打人!”边说边从李五更手里挣出来,叉腰挺胸,颇有气势,“大家帮我评评理,我就在那儿站着,他突然就过来扯着我的衣领,还威胁说要打我,你们说说,哪有这种人!”
李五更气煞,懒得看她撒泼耍横,抬脚欲走。不想妇人把他拉住,非得要他认错赔礼。
“你刚才说了什么大家又不是没听见,再这样咱大可去衙门说。”李五更厌恶地甩开她,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我说什么了?!”瘦小妇人抵死不认,“你问问其他人,我说过什么?分明就是你不讲道理,上来就打人。果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惯了没个章法!”
先前那几个听她说话的妇人就在前面站着,她们一听这话,都别过头不想生事。李五更怒火中烧,也不管那么多,抡着拳头威胁道:“骂人不带娘,我娘又没得罪你,积点口德罢。”
正说着,云舒之从人群中挤进来,他怕李五更打人,忙去拦住,把他抱着:“冷静点冷静点,别冲动。”
妇人见人愈加多了,也怕李五更真的要去官府,便捡起菜篮子,走之前不客气地嘀咕一句:“弟弟装男人找男人,姐姐装可怜勾男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其他人没听见,可云舒之听得清清楚楚。他顿时阴沉着脸,脚踝转动,一颗石子猛地打在妇人腿上,她猛然一痛,啪地摔在地上,袖子都磨烂了,姿势也甚是有趣,撅臀低头,围观的众人有几个不厚道地笑出声。她狼狈地爬起来,瞪着那些笑她的人,嘴里不晓得在骂什么。
回到家里,李五更仍在气头上,云舒之一个劲儿地哄:“别跟那些人一般见识,都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跟他们置气不值。”
哄了半天,李五更气也消了大半,他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样的,本不想理,可实在有些难听。
“莫气,李小哥儿莫气。”云舒之学着何宝云的语气逗他。何宝云卖乖的时候就爱说这样说——听话,宝云听话。小孩儿这样说会让人觉得可爱,大人也这样说就显得有些蠢笨了,李五更被他逗乐,轻轻一笑。
“再难听的我也听过,只是他们这么说阿姐,要是阿姐听到恐怕会乱想。”
云舒之倒杯水给他:“街上都有人在说,阿姐怎么会不晓得。她可能也不想你担心,没跟你说而已。”
李五更沉默,确实,阿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云舒之捏着他的手,半蹲在地上,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五更,其实你想过没,他们为何会这么说?”
李五更看着他,等他再说。
“因为他们心里有条沟,将人分了等级,一旦有人越过这条沟,他们就会嫉妒,就会不满。”
他握紧李五更的手:“不仅是今天那些人,阿姐是,你也是,你们都在心里划出了一条沟来。”
李五更怔怔地看着他。
“最开始你对我,还有现在对赵垣承,你们其实一直都很在乎出身、地位这些。阿姐嫁过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如果赵垣承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有这些顾虑?”
“可是别人……”
“你总是想那么多,小时候跟大陈他们打我怎么就不多想想?”云舒之打断他,拇指从他下巴擦过,“只要把日子过好,那些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况且过日子又不是跟他们过,过得如何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李五更紧抿着唇:“要是赵垣承对阿姐不好呢?他要是再出去找一个的话,阿姐又该怎么办?”
“你呀!”云舒之捏他鼻头,“赵垣承已经二十四,这要是在别人家里,恐怕孩子都六七岁了。他要是想找,早就找了。”
李五更忽而释然,也捏着他的鼻头:“你倒是会说。”
云舒之把他拦腰抱起:“师父教的。”
第52章
赵垣承的求亲,李长关并没有答应,与其他人和李五更都无关,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有些接受不了。流言蜚语没多久就淹没在街上的讨价、还价声中,偶尔也会有人故意问李长关这事,然后再假装惋惜。
龙兴镇近来一直很安宁,大事没有,小事倒有一桩——闻人西回来了,不过他不再是身带佩刀的威风捕头。
徐记酒家对门新开了家茶馆,名为清客居,茶馆的老板就是闻人西。如今徐九容与他仅一街之隔,再也不用翻墙,他却未曾踏进茶馆半步。两人就像约好了似的,形同路人,一条街分两半,各居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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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璀璨,占去一半天,一边淡蓝一边深红,辉光撒下,染红了街面和屋顶。徐记酒家有两层楼,二楼最左边的窗户正开着,那扇窗正对着茶馆的后院,站在窗前就可看见茶馆后院的全貌。徐九容站在那儿,将院里那人的一举一动于眼底。
闻人西跟闻人老爷子闹翻,他一气之下离开家里回到龙兴,虽开了个茶馆,但一天也没几个茶客,无事可做,便整日在后院呆着。他烦得很,那天从家里出来后遇到徐九容,二话不说拔刀相向,徐九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银线甩来缠住刀身,非得要把他拖回去。爷爷阻止他也就算了,实在不明白徐九容为何不要他离开。两人打了一架,闻人西还是潇洒地走了,回到龙兴。
如此又纠结了一日,第二日闻人西关了茶馆门,想独自冷静一下。可真当一个人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徐九容的身影,越是想摆脱,人影就越多。夜幕降临时,他终是妥协,从茶馆出来,走到对面,绕到酒馆后院翻墙进去。
落脚转身,却发现徐九容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摆了一壶酒两个酒杯,显然早已料到他会来。
“坐吧。”徐九容抬眼,邀他入坐。不同于往日的张扬,今晚徐九容穿了件蓝衫,摘取白玉冠,任三千墨发散垂着,朴素无华,犹如未经打磨的玉,虽美,却没光泽。
生出一股不安感,闻人西坐他对面,取一杯酒饮下,徐九容从未这么严肃过,这让他感觉有些慌。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闭口不语,等着对方说话。
“我们谈谈。”许久,徐九容开口。
闻人西颔首:“嗯。”
“为何要走?”
闻人西惊异地看着他,为何?为了谁他会不知道?脸沉下来,昏黄的灯光映在上面,更显难看,他握手成拳,忍着不发作,半晌才道:“你说呢?”
“我不晓得你在想些什么……”徐九容忽地脱去表面的硬壳,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服了软,“为什么不跟老爷子争一下?他把你养大,你该知道他是为你好。”
他了解闻人西,即使现在这人能为了自己而与家人闹翻,但以后也必定会后悔。他们两个其实都一样,身后背着一个家族,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徐九容做梦都想跟闻人西好好过,但不想他用这种方式,蠢笨至极,既伤害家人更伤害自己。
“争什么?”闻人西有些生气,“爷爷态度就摆在那儿,不可能!”徐九容回回来都被赶出去,他就在房间里,连出去看一眼都不能,他还能怎么做?难不成跟爷爷谈?爷爷连见都不愿见到自己,怎么谈?
握住他的手支在桌上,徐九容用额头抵着,许是有些累了:“阿西,你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闻人家。”
闻人西怔神,良久,反握住他,柔声道:“我知道了……”
徐九容抬头,手下使巧力将他抱过来,死命搂着,好似在怕甚,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等你回来。”
不敢轻易承诺,闻人西只抱住他的腰。
有时候太冲动并不能带来好结果,确实,如果真留在这儿不回去,他总有一天会后悔。与其躲着,不如回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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