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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李言蹊小声回道,“考三十五分的贺忻同学,我谢谢你。”
中午放学,贺忻趴在位置上睡觉,李言蹊走出教室又返回来敲了敲他桌子问,“你是不是在等我邀请你一块儿回去吃饭?”
“脸呢。”贺忻抬头捏了捏鼻梁,“我宿醉头疼,太阳穴一蹦一蹦的。”
李言蹊想了想,把他从位置上扯了起来,“走吧,回去给你煮醒酒茶和面疙瘩。”
贺忻看了他一眼,整个人贴到他跟前,勾了勾嘴角说,“你他妈是不是在弥补昨晚让老子睡地上的罪行?”
李言蹊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
贺忻手插裤兜,非常不甘心的问,“我得罪你了?让我贴着冷冰冰的地板睡了一晚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说着他指了指右脸,“我脸上蹭到的碳灰,你也视而不见,我今天早晨搓掉一层皮才把它擦掉,李岸知道他哥这么冷血吗?”
李言蹊转开脸,走了几步又转过去面对他,“你喝醉了什么样你自己知道么?”
贺忻被噎了一下,撞了撞他的胳膊,“什么样?”
李言蹊没想到他能顺着话茬问下去,他琢磨着该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不如让往事随风,说出来显得矫情。
昨晚贺忻说完那句“你左边的酒窝比右边的深”后,就闭着眼睛不动了,李言蹊放下靶子,走到他那儿递给他纸巾,贺忻没接,吐出的气息里混着浓浓的酒味,半晌睁开眼安静地看着他不出声。
李言蹊发现他环臂而坐,露出了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扬起的脖颈又透着点少年独有的清瘦锋直,保持着这么个姿势不动,气氛实在有些诡异,于是李言蹊站了起来。
贺忻用脚拦了他一下,继而微微眯起眼睛,停顿片刻突然来了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紧接着李言蹊感觉左脸颊的皮肤被什么东西轻轻一蹭,他怔神,发现贺忻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
如果李言蹊是女孩,这会儿应该狠狠踹贺忻一脚,然后潇洒地甩袖而去。
不会喝酒就别喝!
喝完撒酒疯算什么意思!
要脸吗酒窝是他妈随便给人戳的吗?
但李言蹊还是那个功力不太够,心肠又非常好的李言蹊,他只是蹲在原地跟被定格了似的沉默了一分钟,然后稍稍敛容,把他丢在地上自生自灭了。
虽然最后还是给贺忻扛了床被子,但李言蹊不是很想回忆昨晚的细节,姑且算是被一个男人耍流氓的事,其实挺丢面儿的。
“到底怎么了?”贺忻有点好奇,“我酒量不怎样,但吴睿以前一直说我挺安静的,喝醉就睡。”
“呵呵。”李言蹊笑了下,装傻道,“中午吃青菜鸡蛋面疙瘩,还是肉末笋干面疙瘩?”
“青菜笋干。”贺忻说,“你走那么快干嘛?”
李言蹊加快脚步,将冷酷进行到底,愣是回家都没再跟贺忻说一个字。
这周的学习任务比较繁重,有两门课小考,周五还有家长会,针对这一学期的种种事项做一个具体明确的阐述,要求每个人都交一份学习目标上来,贴在教室后面的“仰望角”上。
贺忻从没交过这些东西,嘴上向来说的好听,不干实事压根就是屁,糊弄糊弄自己而已。
所以他随便填了一个,“成绩总分超过李言蹊。”
把这东西交上去后,王美人心生一计,挖了个坑让贺忻跳。
她准备了一个惩罚箱,让大家抽签,这学期谁没完成目标,谁就要接受纸条里小小的惩罚,全班同学见证。
贺忻点儿太背了,别人都是什么擦黑板一个月,包干区一星期,跑步三千米,他抽到的居然是高二下学期运动会开幕式穿女装跳舞。
非常杀人不眨眼的惩罚了,贺忻敢确定他们王老师已经成功的对他粉转黑了。
谁他妈理你,贺忻把纸条团成一团后,丢进了抽屉。
十一月初的运动会已经在筹备中了,他们班是文科班,所以每个男生都身兼三四个项目,拿不拿分不是最重要的,王美人的意思就是,走个过场博博存在感就行,毕竟他们班颜值很高,校花校草都在呢。
李言蹊报了四百米接力,三千米长跑和跳远。贺忻报了八百米、两百米、跳高和四百米接力,他们两个爆发力和耐力都不错,应该可以跟理科班的男生争一争。
这段时间恰好是南方的台风时节,天气很差,连续一个礼拜都是阴雨绵绵,操场上练习跑步的人都改成去室内打球了,贺忻偶尔会跟许澜来上几场,但许澜这段时间也学乖了,一到点儿就准时放学回家,说是要改过自新了。
贺忻从他脸上的淤青看出了些端倪,确实被他哥揍惨了,倒霉孩子敢恨不敢言,日子过得挺凄惨。
那天打完球时间有点晚了,正值饭点,许澜邀请贺忻去他家店里吃饭,说最近换了个厨师,让他品鉴品鉴。
贺忻跟他来到胡同口的第一家店,装修得很小清新,四周都是绿植,摆着俩秋千和一架摆设钢琴,门口白漆新喷的招牌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养猪场。
“就这名字,没人进店打你们吗?”贺忻朝他比划了下拇指。
许澜拉着他往里走,“进了我家的猪圈,就是我家的猪了,恭喜你,小猪佩忻。”
“滚蛋。”贺忻弯腰钻了进去,店里人还挺多,外面的位置几乎都坐满了,转头看他们,像极了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猪仔。
“陈师傅。”许澜招呼着,“我跟同学进里面包厢了啊,给我做两碗龙虾盖饭。”
贺忻吃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许澜埋头风卷云残了一会儿,扯了张纸巾问,“吱个声呗,味道怎么样?”
“吱。”贺忻头也没抬。
“操。”许澜乐了会儿,“这么老的梗还玩,你无聊么。”
贺忻放下筷子,吐掉嘴里的虾壳说道,“无聊啊,我脑门上就差刻上这俩字了。”
许澜仰头喝了口汤,搓了搓鼻涕后,趴在桌上,用那种满眼都是小星星的眼神看着他,特别遭人恶心。
贺忻说,“骗我回来吃饭就是为了让我加入篮球队吧。”
许澜咧咧嘴露出了个笑,“这么聪明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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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的你,应该不会再拒绝这么楚楚可怜的我吧。”
“你哥哥电话多少?”贺忻抬了抬眼皮。
“我操,是不是兄弟啊。”许澜满脸忧伤,“这可是我最后一次一雪前耻的机会了,有你和李言蹊加入的话,一定能把他们都打趴。”说着拿出报名表推到贺忻身边,“您就赏脸组一局?”
贺忻低头瞟了一眼,许澜已经擅自把他们名字都填上了,这人不到黄河贼心不死,还把李言蹊的蹊给写错了。
翻到后页是比赛奖金类别,代表市里参加比赛,得了第一名有一万块的奖金。
平摊下来,一个人也有两千多。
贺忻不缺钱,他不想参加的比赛哪怕十万块都无法让他心动,但李言蹊缺钱,前几天他出去抽烟,听见李言蹊压低声音跟人打电话,谈的是李岸的上学问题,他没赶上报名时间,现在再往学校里塞名额就得多付一半的钱,加上李岸一个月需要吃的药,靠李言蹊东拼西凑的工资,压根负担不起这两座大山。
关乎于钱,李言蹊或许会重新考虑加不加入,多一千块两千块也能为他捉襟见肘的生活添上一把希望的柴火。
贺忻将报名表折好,塞进裤兜里,对许澜说,“我回去问问他,他如果参加,那我无话可说,一块儿上呗,反正无聊。”
许澜差点跪地给他高唱征服,刚兴奋地开了个嗓,他哥提着公文包进来,掐住了他后颈,往后一搂,“作业写完了吗?”
许澜顺势想打,看见他哥不怀好意的笑脸后,十分没有原则地伸手过去,“领子翻起来了。”
“德行。”许琛晏看向贺忻,问道,“东西好吃吗?”
贺忻点头,“还成,不看店名是一家好店。”
许琛晏笑起来,他今天没有穿警服,看起来倒是比平日里年轻了不少。
贺忻把书包背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暗沉沉的天,挥手示意道,“走了。”
许澜给他捞了把伞丢过去,“下雨呢,这两天降温了,别感冒啊。”
许琛晏一手搭着他肩,一手挥了挥,“有空再来我家做猪。”
许澜正乐着,被许琛晏一巴掌拍到脑门上,“赶紧写作业去。”
贺忻撑开伞,觉得许琛晏跟许澜耍起贫来的样子还挺像,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着,走进了蒙蒙雨中。
第二十六章谢谢你,柠檬哥哥
农庄地势较低,贺忻下了车后便卷起裤管,小心越过一洼一洼的水潭,走到家门口,他隔着一层雨雾,看见了几辆牌照不是很熟悉的车堵着,本来很大的进出口,瞬间就只剩一条小缝了,贺忻皱了皱眉,有种不太好的第六感,他推开门快步往里面走,一下就看见几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模样不像善茬,就差在脸上写上地痞无赖四个字了,一人拿着一根铁棍,凶神恶煞站在小花园里充当门神,赵叔刚回来,行李都还来不及放下,就被他们团团围住了。
贺忻没考虑太多,径直走向他们。
“别挡路。”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后,他搭着赵叔的肩把人带到了身后。
贺忻这一动作直接挑衅了那些人的威严,做老大的面子搁不住了,挥了挥铁棍,扯着嗓子喊了声,“你他妈谁啊?”
贺忻冷冷地说,“你们拿着棍站在我家,还问我是谁?是不是有点太社会了。”
有个小弟说了声,“老子就是混社会的,别他妈一副欠扁的嘴脸,李言蹊哪儿去了?让他还钱。”
贺忻叼着烟看他,“没这个人。”
话音刚落,那人狠狠撞了一下贺忻的肩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操你.......”
妈字还没出口,贺忻就拎着对方的领子,把他往后一丢,并往他脑门上挥了一拳。
那人直接被打懵了,瞪着眼半天才嚎起来。
接下去的场面贺忻见多了,无非就是一伙人涌上来跟他乱打一通,贺忻游刃有余踹飞了一个人的棍子,在他们扑过来的时候侧身一躲,将拳头砸了回去,潇洒地掀翻一群人,他站定拍了拍手,原本这一场架他打得很平静,但是转眼看见躲在门后眼泪汪汪的李岸以后,内心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蹿了老高。
操蛋玩意儿,贺忻又蹬了他们一腿。
打也打够了,面子也丢完了,那些人拍拍屁股站起来,仿佛是想再找回点恶霸的尊严,猛地把手里的碎酒瓶子用力往下一砸,溅了一地碎玻璃。
贺忻冷笑了下,脚踩了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沉声道,“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来这儿撒野,谁欠的钱跟谁要,别找我的不痛快,再来耍一次,我废一次。”
等人骂骂咧咧走了以后,赵叔拿出扫帚扫起了一地碎渣,抬头看着贺忻说,“手疼吗?流血了都。”
“没事。”贺忻看了一眼拳头,听见李岸带着哭腔叫了他一声,“柠檬哥哥。”
贺忻回头朝他挥了挥手,“进去,外面下雨,我过来找你就行。”
李岸扒拉着门框没动,贺忻快步朝他走去,小家伙一下扑进了怀里。
“害怕吗?”贺忻揉揉他脑袋。
“有点。”李岸吸了吸鼻子说,“哥哥如果在的话,我就不怎么害怕。”
贺忻把他脑袋掰起来,用袖子撸了撸眼泪,“那些王八蛋以前经常来找你们吗?”
李岸点点头,“我哥哥说他们也不是为了要钱,就是想找他不痛快。”
贺忻想了想问,“是你爸欠的钱?”
李岸眼睛很红,鼻尖也红了一片,贺忻看着心里不太舒服,将人重新搂到怀里,“哭吧,给你一分钟哭完。”
“你比我哥哥还过分。”李岸仰头看着他,“我哥哥让我哭五分钟呢。”
“哦,那你哥哥真是伟大啊。”贺忻笑着说。
李岸揉了揉眼睛,看见他擦伤了的手,声音一下拔高了,“流血了!”
贺忻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看你那样我还以为我血流成河快不行了。”
“呸呸呸。”李岸皱着眉头呸完拉着贺忻让他呸。
贺忻很无奈地跟着说了遍“呸呸呸。”
“哥哥,你快点去洗个澡,淋湿很容易感冒的,我没关系,我接着去画画了。”
李岸笑嘻嘻地眨了下眼,说话却还带着鼻音。
贺忻叹了口气,拨了拨他的刘海,抚摸了一阵后才回到了自己房间,赵叔在门口等着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旅游好玩儿么。”贺忻笑着问。
“嗨,就这么一通瞎玩,玩完我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赵叔说完也笑起来,俩人面对面干笑了很久他说,“这封信是李言蹊爸爸寄来的,你帮我给他吧。”
贺忻说,“为什么我给?”
赵叔拍了拍他的肩,“李岸都跟我说了,你俩最近关系挺好的,你不天天睡他们那儿么。”
“我.......”贺忻哑言片刻,反驳道,“不是天天。”
“经常。”赵叔笑着改口道,“哎,你给他吧,我都累一天了,行李还没拾呢,尊老爱幼一下行不行啊贺同学。”
贺忻发现赵叔出去了一趟嘴皮子溜了不少,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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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天没想出拒绝的话,只好自认倒霉将信塞进了口袋里。
李言蹊打工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今天赵叔下午就到了,他为了多赚那两百块外送,没有回家给李岸做饭,手机里有一条贺忻的信息,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有事说。
李言蹊疲倦得厉害,今晚要降温变天,他站在家门口吹了会儿风,才起黑伞,摸出钥匙想要开门,黑暗中,他听见身后忽地传来摩托车熄火声,贺忻坐在车上,无聊地踩着刹车玩。
“还不睡?”李言蹊转开钥匙,推门而入。
“先别进去。”贺忻从车上跳了下来,一大截烟灰从他身上抖落,他掸了掸,伸手摸出了一封信,“诺,给你的。”
李言蹊借着亮光看见黄皮纸上熟悉的名字,心里一沉,并没有说话,贺忻就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也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李言蹊从他手中抽走了那封信,力道挺重,信封被捏得有些变形了。
“任务完成。”贺忻说着“啊”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
李言蹊看着他笑了下,“这又是什么?”
贺忻说,“篮球比赛报名表,全市第一名有一万块奖金的比赛。”
李言蹊果然来了点兴趣,他把他爸那封信塞进口袋,低头端详了一会儿,“我名字不是早报上去了吗?”
贺忻应了一声,“是,我也在,许澜先斩后奏这一招玩得挺溜。”
李言蹊沉默了一刻,看着他说,“你去吗?”
贺忻反问他,“你呢?”
李言蹊说,“去吧,看在钱的份上。”
贺忻耸了耸肩,“我也去,看在百无聊赖的份上。”
李言蹊笑了笑,偏头看见贺忻指骨处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像是被什么碎玻璃划伤的伤口。
“你手怎么了?”
贺忻伸出手看了一眼,挺随便的说,“磕了下,路太滑。”
李言蹊像是在琢磨似的,抿着嘴角没说话,他推开门问,“消毒了吗?我那儿有酒。”
贺忻看了一眼睡着的李岸,压低声音说,“我不进去,等会吵醒他了。”
李言蹊一边往里走,一边在思考,他从小什么伤都受过,随便一看就能知道是怎么弄伤的,贺忻说随便磕了下,但磕不出这么技术含量的伤口,联想到他在农庄外面的垃圾桶边看到的铁棍,基本上怎么回事他已经猜到了,但贺忻没说实话,他也不好直接了当戳穿他。
李言蹊拿了药箱,给李岸掖好被子,又推门出去了。
贺忻还站在门口,盯着月亮发呆。
李言蹊朝他吹了记口哨,贺忻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开音乐会呢。”
李言蹊把酒和棉签拿出来,朝他招招手,“你那手不上药明天就废了。”
贺忻走到他身边说,“我是什么小公主吗这么娇气?”
李言蹊把棉签蘸了点酒,笑了笑说,“谁还不是小公主咋地?”
贺忻啧了两声,继而把手伸出来,李言蹊看见伤口皱了皱眉,先用润湿了的棉絮擦了一遍。
整个过程没人说话,酒带来的刺痛感挺强烈,让贺忻想到了以前被他妈打伤后一个人清理伤口的日子,不过李言蹊手法很熟练,不像他那样毛手毛脚,常常越弄越痛,低头还能闻见他手上洗手液的淡淡清香。
“我操。”贺忻猛地抽了下手,“你打击报复太明显了。”
李言蹊很无辜的说,“我刚问你疼不疼,你说不疼,我才使劲的。”
“我是不疼。”贺忻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李言蹊在涂药期间接了个电话,贺忻听着,大概是关于周末打工的。
挂了电话后,贺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李岸什么时候能上学啊?”
李言蹊的手顿了顿,嗓子有点哑,“你怎么知道?”
贺忻说,“那天听见你打电话了。”
“哦。”李言蹊垂着头笑了笑,“还得过一个礼拜吧,我差一点钱。”
贺忻琢磨了一个晚上,找机会试探了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了,“还差多少,我借你。”
李言蹊看着他没出声,贺忻挑挑眉,又重复了一遍。
“你今天跟那些人打架了吧。”李言蹊问。
贺忻抓了抓头发说,“你他妈神探吧。”
李言蹊说,“距离神探还差一百个福尔摩斯,不过你的谎言太拙劣了,一下就能看出来。”
贺忻偏头看着他,“所以呢,你到底要不要钱?”
李言蹊被他的语气逗笑了,这分明是抢钱的架势,一点都不像借钱,不过贺忻的眼神很直接,很坦诚,里面没有掺杂着任何的同情和可怜,这让李言蹊并不觉得难堪。
“你笑个蛋。”贺忻有点不爽,站起来说,“什么意思啊你。”
李言蹊抬手在他肩上碰了碰,“你知道为什么我想让李岸去上学吗?”
贺忻说,“你怕你上课的时候没人管他,他一个人在家孤单?”
李言蹊摇了摇头,手撑着墙说,“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和别的小孩不一样。”
贺忻回头看他,李言蹊垂着睫毛,侧脸一半晦暗不明,一半融进光里,高挺的鼻梁是明灭的分界线,他说,“其实我挺担心的,怕他在学校里受欺负,怕他不习惯离开我,怕他不开心,但我更想让他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哪怕他并没有这样的条件,我摔也好,疼也好,苦也好,累也好,怎么样也想让他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贺忻神情有些变化,他沉默半晌,扯着他往回拽,“算我借你的,你篮球赛凭本事拿到钱再还我怎么样?”
李言蹊突然笑了,“你真的比他们更适合讨债。”
贺忻啧了声,“神经病,信不信我抽你。”
李言蹊拾摆在窗台上的药箱,偏头说话时的热气喷在了贺忻脖颈上,“谢谢你,柠檬哥哥。”
贺忻霎时感觉一阵轻微的痒意,他摸了摸脖子,转头看见了李言蹊的笑。
在黑暗中,挺漂亮的。
第二十七章改变是破茧成蝶
李言蹊当晚睡下以后做了一夜混沌的梦,起来身体很沉,像是无端打了一架,抬抬胳膊都力,脑海中那些虚无缥缈的幻境残留着一点微光,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又瞬间消散了。
外边的雨还在不停地下,雨水打在树上,发出的声响。
秋天要来了。
李言蹊两眼放空缓了几分钟后,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见昨晚两点半贺忻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是一万块的转账红包,下面还有条语音。
剩下的钱就当是续饭钱,保姆塔哥请继续努力。
贺忻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跟他平时骂人的腔调差不多,挺拽。李言蹊了钱,把手机攥在手里,看着天花板笑了笑,给他回了句,“好的柠檬,是的柠檬。”
李岸揉着眼睛醒来,爬到李言蹊的床上说,“早安,哥哥。”
李言蹊弯腰亲了亲他。
上午他请了假,抓紧时间带李岸去学校报道,小家伙嘴里说着“不想上学,讨厌孙小雄”,但看见同学的那一




沸点 分卷阅读49
刻,他眼睛瞬间就亮了,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李言蹊跟老师谈了很久,各种注意事项都说明白以后才离开。
到学校正好午休时间,贺忻跟许澜在篮球场上打球,旁边还有个挺眼熟的家伙,是六班的冯斌瑞。
“李言蹊!”许澜丢了个球给贺忻,嗓门很大地朝他喊,“来不来,正好咱们3v3!”
贺忻接过球,指尖绕着球转了一圈,耍了个非常刻意的帅。
李言蹊撑着伞朝他们走来,许澜没等他点头,就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贺忻丢了瓶水给他,“小奶泡哭了没?”
李言蹊笑了笑说,“前一秒哥哥别走,后一秒孙小雄我又回来了咔咔咔!简直戏本。”
贺忻轻轻勾着嘴角,看见对方手里拿着一盒柠檬奶冻。
“给我的?”
李言蹊摇摇头说,“我自己想吃。”
“哦。”贺忻搓了搓头发上的水,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给了他一记重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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