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鸡丝面就鸡丝面,那咱们就在家里吃。”贺忻在旁边补了一句,捏着李岸的手说,“你生日你说了算。”
李言蹊看着他,“咱们家?”
贺忻偏头说,“有问题吗?要不您找赵叔说去?”
俩人没头没脑一阵怼,把李岸吓得够呛,他一边拉一个,急眼道,“你们别吵架。”
李言蹊牵着他往前走,安抚道,“没吵,跟他瞎贫呢。”
贺忻顺势做了个“您往这边滚”的手势。
李言蹊跟李岸一通笑。
坐公车去超市买食材,李言蹊和贺忻顶着那两条夺目闪亮的裤子,加上他们个高又帅,简直备受瞩目,不少大妈还问他们这是不是最新流行的款式,她们好给孙子也买一条。
李言蹊拉着李岸,往贺忻那儿伸了伸胳膊,被发现的时候转头靠着扶手,试图用公车摇晃来掩盖他刚刚用力捅他腰窝的罪行。
周末哪哪都人多,就连不算市中心的超市望过去也是密密麻麻一片。
“南溪就一个大型超市啊?”贺忻推着推车,将李岸抱了上去。
李言蹊说,“这里的菜比较新鲜,周末还打折,比菜场便宜。”
贺忻对跟大妈抢食材的活动兴致不大,他看了看商场分布图,对李言蹊说,“我去上面逛逛,待会儿来超市找你们。”
李言蹊接过推车,让李岸坐稳点,点头走了。
贺忻乘电梯上了三楼,三楼是儿童童玩区,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休息区拼拼图和画面具,旁边就是一个射箭俱乐部,也有很多男孩子在排队。
贺忻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很少送人礼物,吴睿生日他都直接给红包,像李岸这样特别的小孩,更拿捏不准他的喜好了,以他这么敏感的心思,送贵了他心里肯定瞎琢磨一通,指不准第二天李言蹊就来还礼,这样就没意思了。
在游戏机柜台前转了一圈,贺忻最终还是回到了童玩区。
射箭俱乐部门口摆了张小圆桌,有老师在教怎么自制飞镖。
贺忻觉得挺有意思,看了看价格,也并不贵,如果小话痨待在医院觉得无聊,也能用它来打发时间。
李言蹊跟李岸买完菜后给廖枚回拨了一个电话,待在奶茶店里等人。
李岸捧着一盒酸奶坐下四处张望,贺忻从另一侧电梯口出来,悄没声息站在他后面挺长时间,然后在他转身的时候猛地一拍他脑门。
李岸假装吓了一跳,伸手将帽檐扶正,看见贺忻手里包装好的礼盒,眼神闪过一丝惊喜。
“送你的。”贺忻蹲下来跟他平视,“生日快乐,小奶泡。”
李岸从椅子上滑下来,把盒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一个劲儿的问,“是什么是什么啊?”
贺忻看他满脸通红的兴奋样,上前笑道,“回去拆开自个儿看,惊喜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李岸眼睛都笑没了,扑过去抱着贺忻说,“谢谢柠檬哥哥。”
贺忻点点他的衣服,“酸奶沾到了。”
李言蹊接完电话才看见贺忻来了,一旁的李岸抱着礼物开心地转圈,他其实有点诧异,原本以为贺忻只是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待着才上二楼,没想到是特意给李岸买了礼物。
“哥哥!”李岸抱着礼盒跟李言蹊炫耀,“我到礼物了,柠檬哥哥送我礼物了!”
“知道了。”李言蹊走到贺忻面前看着他说,“谢谢,礼物.......”
贺忻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无所谓的摆摆手,“非常便宜。”
李言蹊顿了顿,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们还要继续逛吗?”贺忻低头问李岸。
李言蹊看了眼手机说,“廖枚奶奶走失了,他正在找,我现在也得赶过去,你能不能帮我把我弟送回去?”
贺忻提高声音问了句,“走失?”
李言蹊没什么时间跟他解释,廖枚一下又发来三段语音,他匆忙拾了下菜,偏头听见贺忻说,“我跟你一起去。”
李岸举着手说,“哥哥,我也要去,廖妹妹哥哥还给我带过他奶奶做的榨菜呢。”
廖枚奶奶是老年痴呆,平时是个勇猛的老太太,犯病的时候脑子糊涂,基本不认人,廖枚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贺忻他们赶到的时候,他都快急哭了。
“没事。”李言蹊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我们四处找找,你还是待在家里,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好应付,我弟弟跟你一起待着吧,陪陪你。”
李岸很贴心的握了握廖枚的手,“别担心廖妹妹哥哥,我陪你。”
廖枚给贺忻看了眼他奶奶的照片,视线晃到了他俩的裤子上,挺压抑的气氛他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你们刚种地去了吗?”
“滚。”贺忻踹了他一脚。
李言蹊跟贺忻一块跑过几个街区以后,开始分头找,一般来说老太太要么在老年活动室里看人打麻将,要么在农贸市场里瞎逛,但今天这俩地方都不在,找了一个多小时,李言蹊跟贺忻在老地方碰头了,刚准备打电话给廖枚报备情况,左看右看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公园,贺忻朝他丢了瓶水说,“这里看看,没有再换别地儿。”
公园里人不多,视线很清晰,所以他们沿着小道跑了一圈,很快就看见了蹲在一棵树边的老太太。
贺忻看了李言蹊一眼,后者吐出了一口长气。
廖枚奶奶手边还有个大铲子,刨了一堆土,正自言自语把小孩儿的衣服和玩具塞进树洞里。
看样子,那些玩意应该是见证了廖枚“成长轨迹”的东西,老太太一边埋一边笑,轻轻抚摸着,李言蹊走到她面前,体贴地伸手扶她起来。
老太太认真的打量着,然后一左一右搂住他们。
“小飞和小远,你们来啦。”
贺忻忍不住开口道,“什么?”
李言蹊冲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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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示意,偏头凑近他耳朵低声道,“奶奶认错人了,你答应一声就行。”
贺忻说,“小飞和小远是谁?”
李言蹊说,“廖枚的叔叔们,就是奶奶的两个儿子,现在只有廖枚爸爸来照顾她了,俩叔叔到外地工作去了。”
贺忻走了几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扶着奶奶,“诶,我们跟廖枚岔辈了。”
李言蹊笑了笑,“上回奶奶还把我认成廖枚他爸了,逮着廖枚让他喊我爹。”
“牛逼。”贺忻朝他鼓鼓掌。
回去路上,他们没再说话,贺忻发现李言蹊是个挺细心的人,哄老人非常有一套,语气也比平常温柔很多倍,把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步子非常欢快地到了家。
廖枚跟奶奶团聚后,搂着人脖子不放手,腻歪了一会儿,才等来他爸妈。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让贺忻有些感触,旁边的李岸靠着李言蹊,转头对他笑。
很温暖的感觉,对他来说有些不真实。
贺忻轻轻叹了口气,感到了点格格不入的寂寞。
李言蹊看了他一眼,走上前用脚勾着他的椅子转了个圈,“走吗?”
贺忻站了起来,往旁边一靠,“少年好功夫。”
李言蹊笑笑没说话。
廖枚看他们要走了,才一拍大腿扯嗓道,“两位叔叔请留步!咱一块儿吃烧烤呗!我叫几个同学过来给李岸小宝贝庆生去!”
通常有廖枚在的生日,场面都很癫狂,李言蹊作为他几年好友,深知这人把场子燥起来的本事,如果不尽快制止他,估计他能把周围捏泥巴的邻居都叫来。
最后只叫了班上离李言蹊家近的同学,廖枚私心还喊了薛玟过来。
大家都各自带了食材,李言蹊把烧烤架搬到了露天小花园里,李岸一直兴奋地蹦来蹦去,到处寻求帮忙,李言蹊跟贺忻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把小家伙接走。
贺忻叼了根烟走到厨房,看见李言蹊穿着围裙,弯腰在切鱼。
他闻见了柠檬的味道,瞥了一眼桌子,“什么菜?”
“你的最爱柠檬鲑鱼。”李言蹊在鱼肚子上划了几道口子,指指李岸,“快点把他弄走,不然晚饭得当夜宵了。”
贺忻看见柠檬鲑鱼就走不动路,这会儿比谁都听话,闻言拦腰抱起了李岸,将他一路扛到了池塘边,搬了俩凳子坐着,开始了数鸭大会。
很快人就到齐了,薛玟和另一个同学买了点酒过来,廖枚又去采购了一大堆五花肉和鸡翅,顺便带回了订好的蛋糕。
贺忻没烧烤过,但摆架子装东西他很拿手。
李言蹊端菜出来的时候,贺忻已经生起了火,将食材往上搁了。
“等等。”李言蹊把他手里的一串鱿鱼和虾拿了下来,“先把肉烤熟了,再烤这些不容易熟的,不然火候掌握不好。”
“哇,好香。”薛玟用手扇了扇味道。
“给你烤一串茄子,你们女生都减肥吧。”陈飞飞说。
“滚蛋,我吃肉好吗?”薛玟白了他一眼,廖枚屁颠颠跑过来高举“女神说什么都是对的”大旗,捧了一串肉放在了烤架上。
贺忻让位,“你们烤吧,我不会。”
薛玟叫住了他,“你就站那儿装个样子也挺赏心悦目的,我们班就你跟李言蹊烤肉都能烤出时尚大片的意境。”
贺忻笑了笑说,“廖妹妹在一旁留下了嫉妒的泪水。”
薛玟啧了声,“谁管他啊。”
李言蹊往烤架里搁了两块碳,然后端着鱼故意往贺忻面前走过。
本来还在跟人聊天的贺忻,瞬间移动到了大圆桌边。
李言蹊把鱼放下,看了他一眼,“你是狗吗?闻味儿就蹿。”
贺忻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很满足地嚼了两口。
“你还在做什么?”
李言蹊说,“在做馅饼,芝麻馅儿和萝卜丝馅儿的,现在在蒸,我去烤点肉串拿过来。”
李岸捧着鸡丝面吃得很欢,身边塞满了礼物,李言蹊走过他身边时揉了揉他的头发。
贺忻看着李言蹊动作很熟练地翻滚着肉串,在锡箔纸上加了点油,烤完一大串后扬手撒上了孜然。
特别大厨风范。
没一会儿,香味就顺着风飘遍了整个露台。
贺忻停下了筷子,盯着李言蹊烤肉的背影,发了会儿愣。
烟熏火燎中,温度在慢慢升高,周围景象都是模糊的,贺忻眯了眯眼,却觉得很舒服。
有廖枚在地方就不会冷场,他脾气算不上太好,但乐意跟人扯淡,被开玩笑怼了也能竖一竖中指就翻篇,一群人叽叽喳喳聊着八卦,埋汰一下老师,一边吃着串一边吹吹牛逼,时不时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这边兴致已经上头,廖枚从桌底下抽出了一瓶酒,“走一个走一个!”
李言蹊说,“你别嗨过头了啊。”
廖枚给他倒完后转头又往贺忻杯子倒了一杯,“叔叔喝不喝?”
“乖侄子,这面子我得卖。”贺忻仰头一口干了,“叔叔帅不帅?”
“帅!”廖枚挨个儿都倒满了,最后给李岸倒了杯热牛奶,大家站起来碰了碰杯。
“祝李岸小宝贝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杯子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贺忻喝完后,喉咙口微微发痒,他拿了一串五花肉塞进嘴里,辣香味混着残余的酒香填满了整个味蕾,这种感觉非常爽。
“谢谢哥哥姐姐们。”李岸非常豪气,一口闷把牛奶喝完了。
薛玟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这么可爱啊。”
廖枚凑过来说,“咱以后的儿子也肯定这么可爱。”
薛玟说,“我特想给你脑袋上浇点水,看看能开出什么花来。”
“一心向女神花。”廖枚说,“铁骨铮铮处男花。”
陈飞飞说,“注意尺度,还有我们小宝贝在呢,”回头望了一眼李岸,“什么都没听见啊,乖。”
李岸吃着馅饼,非常诚实的说,“听见了呀,处男花。”
“我操!”廖枚咳嗽了起来,旁边的人都笑得背过气了。
“李岸,你哥哥开不开处男花啊?”喝高了的某同学应景地解释道,“处男的意思就是谈没谈过恋爱的意思。”
一群人开始起哄,李言蹊把李岸脑袋捂到怀里,往他们碗里一人塞了一串肉,“赶紧吃吧,这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瞎闹了一通,还是没搜刮出一星半点的信息,贺忻的嘴就更严实了,不过他脾气不怎样,陈飞飞他们不敢对他下手。
李言蹊默默喝着酒,整个人很安静地看着天。
贺忻跟他们玩了会游戏,点挺背,输了好几局,被罚了几瓶酒,也没到醉的程度,就是重新靠回椅背的时候头有点晕。
李言蹊抬眼看着他,“你醉了?”
贺忻胳膊跟他挨着,偏头盯着他没动,半天才闭了闭眼笑道,“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没谈过恋爱很丢人,才扯开话题的?”
李言蹊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
贺忻指了指他的脸,“就你那样,一看就是小处男。”
李言蹊感觉被人看轻了,不爽地看着贺忻,但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憋了半天才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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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嗯,你厉害,上回女朋友来南溪找你,还一块儿睡宾馆了。”
贺忻失笑,撩起眼皮看他,“啊,所谓的女朋友。”
李言蹊听着那边闹哄哄的一片,转过头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酒过三巡,大伙儿都有些微醺,但笑着喊着的劲儿没停过,李言蹊从屋里拿出准备好的蛋糕,插上蜡烛,跟李岸说,“宝贝儿快来许个愿。”
生日快乐歌被他们连喊带吼地唱完了,有几句唱出了黄河进行曲的豪迈气势。
李言蹊靠墙笑着,李岸被贺忻抱了起来,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低头吹灭了蜡烛。
“哇哦!”周围响起了掌声。
李言蹊有些感慨,这个生日是李岸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生日了,不仅到了那么多人的生日礼物和祝福,还玩了一整天,估计明天起来嗓子会哑。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够格的哥哥,不能让李岸拥有别的小孩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甚至生日都不能放肆开怀的过。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李岸的生日是在抢救室里过的,整整两天,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李言蹊那时候一直在发抖,他很害怕李岸就这么睡过去了,睡过头没关系,只要能再醒过来,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不怕辛苦。
李言蹊低头喝了口酒,像是在笑,又像是叹息。
自从李岸许完愿以后,酒桌上开启了新话题,大家从八卦一下升华到了人生哲学,聊起了梦想。
廖枚的梦想是赚大钱,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薛玟的梦想是当英语翻译家。
陈飞飞的梦想是当机长。
他们问贺忻,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贺忻用指腹摩挲着烟,他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脑子里是空的。
以前觉得“未来”是那么遥远的事,可在他们嘴里好像一年、两年很快就到了。
“拍片?当模特?你英语这么好,要不也走翻译这条路?”
贺忻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耸耸肩说,“我想找到我自己。”
找到自己,李言蹊笑了笑,果然是贺忻式的回答。
“塔哥,你呢?”廖枚趴着问他,“你想做什么?”
李言蹊靠在椅背上,半晌,喉结一动,笑道,“我没什么伟大的愿望和梦想,就想很平凡的活下去,但希望可以不做平庸的人。”
“我操,你俩说那么高深干嘛?”陈飞飞说,“重来,我也要重说!”
贺忻恍然回神,回头看着李言蹊,微醺的眼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了梦想干杯!”廖枚又摇摇晃晃举起了酒杯。
晚上弄到了十一点多大伙儿才散,李岸困得不行了,被李言蹊抱到屋子里睡觉了,睡前他还搂着他的脖子说,“哥哥我好开心啊,真的特别开心。”
李言蹊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生日快乐,明天再高兴吧。”
“晚安。”
“晚安。”
洗完外面的锅碗瓢盆已经十二点了,李言蹊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只巨型丧犬。
贺忻的脸一半都是黑的,不知道蹭到了哪儿。
李言蹊蹲下来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笑。
“醉了?”
“没。”贺忻很快就回答了,“坐着思考下人生。”
李言蹊指指他的脸,“蹭到碳了。”
贺忻伸手抹了一下,晕染得更开了,李言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贺忻胡乱擦了一通,然后靠着门栏闭上了眼。
李言蹊叹了口气,推了半天没动静,猜想他应该是醉了。
洁癖犯了,他犹豫了一分钟,扯过纸巾在贺忻脸上扫了扫。
这人的长相棱角分明,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睁眼的时候给人一种欠扁的倔强,现在闭上了眼,却莫名有点孩子气。
李言蹊擦过他的鼻梁和睫毛,又在他右脸处搓了搓,贺忻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的身体很暖,掌心也烫。
“又想打我?”贺忻说。
李言蹊愣了愣,抽出了手,“神经病,你给你擦脸,要不你自己来。”
贺忻说,“你他妈昨天揍我了。”
李言蹊回他,“你好像没揍我一样。”
贺忻掀开眼皮盯着他看了一眼,时间忽然定格住了,他俩都没说话。
李言蹊蹲得腿麻,想站起来丢纸巾,听见贺忻很低沉的嗓音说,“对不起。”
李言蹊很震惊,不是震惊贺忻会跟他说对不起,而是震惊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一句对不起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李言蹊傻站着很久,才回了一句,“谢谢。”
“你之前给我的五千块钱,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李言蹊解释道,“所以想谢谢你。”
贺忻眼睛微微眯着,闻言从自己口袋里掏钱包,“五千块,我有。”
李言蹊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再说没醉我抽你。”
贺忻停顿了下,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不擦了?”他指指脸,“还脏。”
李言蹊短暂的出神了片刻,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里屋想拿一桶纸巾丢给他。
却在桌上看见了李岸拆开的礼物。
是贺忻送的,一盒飞镖和一个靶子。
飞镖是他用羽毛自己绑的,并不是很致,但看得出他已经尽力了。
靶子上面每一个区域都写了一行字。
十环是:哥哥每天开心。
九环是:病痛再见。
八环是:赚很多很多的钱。
七环是:我爱哥哥,哥哥爱我。
........
每一环都是李岸想要实现的愿望,或者美好的期许。
李言蹊拿着靶子看了很久,他很意外,在某些方面,贺忻居然是个这么细腻的人。
离经叛道、躁动孤独、对小孩儿很温柔。
李言蹊把东西放回原位,回头的时候发现贺忻睁开眼望着他那边。
“咳。”
贺忻交叉着长腿,醉意很明显的说,“你笑起来,左边的酒窝比右边的深。”
第二十五章篮球比赛报名表
上午调课,三节政治课连着一块儿上,整个教室的氛围跟外边乌云密布的天一样,灰蒙蒙的,催人欲睡。
贺忻睡了两节课,最后一节课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政治老师抽背哲学内容,一排排轮着过去,要是平时贺忻肯定不愿意背,罚站就罚站,但今天李言蹊转过头来嘱咐了三遍让他赶紧把相应的内容背出来,否则政治老师就会实行“一帮一”政策,让他监督默写,这样他中午就没办法回去给李岸做饭了。
贺忻拳头摆在那儿,满脸的不情愿,但一想到李岸可怜巴巴饿肚子的模样,他烦躁地转了两下笔,还是将政治书翻到了第十八页。
“轮到你应该是背这段,关于世界观的学说。”李言蹊看了一眼前面背书的同学,在贺忻书本上点了点,“差不多三分钟就要轮到了,这么长一段,你背华部分就行。”
贺忻用笔把这一段框出来,默念着拿本子抄了一遍。
李言蹊有点不放心,在最后关头写了一张小抄,黏在自己后座比较隐秘的位置上,以保贺忻一眼就能看到,但他被老师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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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视线完全是朝着黑板的。
“人们对整个世界以及人与世界关系总的看法和根本观点称之为世界观........”
贺忻没带什么感情色,也根本没有停顿地把这一长段背了下来,很流畅,跟复读机似的,李言蹊知道他之前肯定没背过,书都是一片空白,这次完全是临场发挥,居然基本意思全对地背出来了,挺让人惊讶的。
本来老师都不抱什么希望,手攥着默写纸想要发给他,没想到被啪啪打了脸。
“坐下。”政治老师赞赏地鼓鼓掌,朝前面没有背出来的同学说,“考三十五分的贺忻同学都能背出来,你们呢!学习态度太不端正了!”
贺忻坐下的时候,李言蹊回头把小抄给撕了,朝他竖了竖拇指。
贺忻用长腿勾了勾李言蹊的椅子,笑着说,“要是我好好学,真学霸的位置你就坐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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