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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极品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虽然她们没看出梁兰芬有啥本事,但她就是做到了啊。
生产队能出大学生,社员们都很自豪,跟其他生产队的人聊起此事,那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倍儿长脸。
只除了两个人谈起大学生一脸的厌恶之色:孙桂仙和刘云芳。
孙桂仙不喜欢梁兰芬招蜂引蝶的做派,加之梁兰芬在地里污蔑她偷了书,孙桂仙更将她恨上了,要她说,名额就不该给梁兰芬,梁兰芬做什么贡献了吗?没有。有什么突出表现吗?装柔弱博同情勾.引男同志算不算?
一个品德不好表现平平的人竟然跑去读大学,那是浪费国家资源,为社会主义国家培养蛀虫,迟早会祸害更多人。
当然,她心里再有想法也不敢跟公社干部作对,只是听别人夸梁兰芬她就不高兴,索性天天躲地里干活,偷的粪还回去了,又被扣了工分,刘老头和儿子儿媳对她的意见越来越大,她再不勤快些,家里迟早要乱。
保住自己家庭地位才是最要紧的,至于梁兰芬,眼不见心不烦,离开生产队是还生产队清静,早就该走了。
不得不说,刘云芳和她想到一处去了,刘云芳不爽梁兰芬纯属她看不起城里人,她儿媳妇还是城里的呢,娇气得不行,有什么好嘚瑟的?自从梁兰芬上大学的消息传开,她就看李雪梅不顺眼,觉得她是干啥啥不行,说啥啥难听,于是又开始了天天坐石墩子上骂李雪梅的日子,清晨睁开眼就开始骂,骂到晚上闭眼睡觉才消停。
她觉得李雪梅和梁兰芬是一路货色,瞧瞧梁兰芬说话趾高气扬的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得意劲儿,她警告李雪梅如果敢那么对她非叫陆明打她不可。
弄得李雪梅哭笑不得,她知道婆婆害怕什么,不是怕她态度不好不孝顺她,是怕她上大学跑了,狠着劲儿敲打她呢,她觉得刘云芳想多了,就她家里的成分,哪儿有大学肯收她,况且她和村民们看法不一样,她不认为梁兰芬是凭实力拿到名额的,暗地定走了干部的关系。
论关系,她更没有了。而且她没想过和陆明离婚,刘云芳骂是骂,但对她算好的了,回到家,和她抢着干活,她要多洗了个碗刘云芳都要神神叨叨好久,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或许刘云芳表达的方式不对,但让她觉得窝心。
陆明对她更没话说,体贴,善解人意,离了陆明,她没信心找个更好的男人。
她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薛花花说,不怕她笑话,她是真铁了心一辈子跟着陆明的,她没有兄弟姐妹,陆家闹哄哄的氛围她挺喜欢的,起码有朝气。她爷爷见过陆明,也夸他性格好,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她信她爷爷的眼光。
“陆明长得好看,性格又好,比我三个儿子好太多,我说实话,城里人不见得比他好。”薛花花真心看好陆明,他性格开朗,有眼力见,有时下工早来猪场接李雪梅,什么活他都抢着做,不像陆德文,你叫一下他跳一下,叫一下跳一下,不叫就杵在哪儿当木桩,纹丝不动。
听薛花花称赞陆明,李雪梅有些脸红,想到另一件事,岔开了话,“队上天天聊大学的事儿,我婆婆决定送小瑞他们去公社小学读书,把钱都准备好了,陆明堂婶知道了也嚷嚷着要送孙子上学,如果梁兰芬上大学能刺激更多人把孩子送去上学,对孩子们来说是件好事。”
知识改变命运!
很多人知道这个道理,但舍不得花钱,她和陆明结婚后就偷偷聊过这件事,奈何家里做主的是她婆婆,陆明有心无力,而且他哥哥嫂子都不管,他当叔的更没话语权。
好在她婆婆自己想通了,不仅是孙子,孙女也送到学校去,多认几个字,她当奶奶的脸上有光,用她婆婆的话说:再羡慕别人终究只是羡慕,有本事自己培养个有出息的后代才算本事,上不了大学就上个高中,出来就是响当当的高材生。
说到这,李雪梅有些遗憾,国家取消了高考,对寻常村民而言,读大学真的是希望渺茫。
“等等……”薛花花打断她,脑海里想起了件重要的事,读大学啊,七七年就恢复高考了,到那时候,工农兵大学就没啥含金量了,越往后,大学越来越多,希望大大的。
想到此,她激动的站了起来,眼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弄得李雪梅一头雾水,“婶子,这么了?”
薛花花兴奋地张了张嘴,想到几年后的事儿,急忙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半晌,才悠悠开口,“你婆婆说得对,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攒劲。”
她肯定梁兰芬的名额来得不光彩,她这会儿得意,几年后不知道是啥光景呢。
两人说着话,刘云芳骂骂咧咧的从外边进来,“不要脸的狐狸精,谁不知道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竟看不起咱庄稼汉子,种地的怎么了?没有咱一挑粪她能吃上粮食?我呸,狗眼看人低的白眼狼。”
以为刘云芳又换着新词骂自己,李雪梅无奈的苦笑,前段时间婆媳两关系缓和很多,梁兰芬一蹦哒,关系又回到从前了。
她喊了声婆婆,刘云芳抬头瞥她眼,难得没有发火,而是朝薛花花道,“梁兰芬上个大学搞得要升天当神仙似的,花花,你该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公社干部眼睛是不是瞎了选这么个人,简直丢咱生产队的脸。”
见薛花花无动于衷,刘云芳心头的火气又来了,一屁股挨着李雪梅坐下,就把保管室那边的事儿说了。
小麦晒干了,陆建国带着人去公社交公粮,梁兰芬哪根筋不对要跟着挣表现,人力气小挑不动箩筐,旁边就有年轻小伙子想搭把手,梁兰芬不高兴把人推开,义正言辞了训了对方一顿,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这点苦都不能吃,以后如何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





70年代极品婆婆 39.039 极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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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刚快哭了, 他以为他妈咋了, 原来和他一样都认为箩筐里装了粮食了, 呵呵呵, 想多了,人家压根没有送粮食来, 空的, 都是空的......
怕他妈不听他的解释,赵成刚推赵东良的后背, “爸,你和妈说咋回事。”
几人心眼多着呢,别看阵仗大, 两挑箩筐都是空的, 就背篓里装了点粮食, 那点粮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陆德文他们也不怕嫌丢人, 他都替他们臊得慌。
赵东良脸色通红,支支吾吾老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了,罗秀凤不信,怀疑的看向三个女儿,“真的只有这点粮食?”
家里困难成啥样了?她们也做得出来?真的是养了群白眼狼啊。
陆德文怕丈母娘怒火中烧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塌着肩膀, 瑟瑟的往赵彩芝身边挪了两步。
赵彩芝心头有点不舒服, 认真回答, “红薯和玉米没称过,该有二三十斤,省着点吃的话,还是能吃几天的。”她婆婆看着凶,其实人很好,知道赵家有难处,捡的红薯都是大的好看的,歪瓜裂枣的留着自己吃,却不想落在亲妈嘴里,竟满是嫌弃。
赵彩芝有点为薛花花不值,她记得去年赵成刚来家里要粮食,口口声声嚷着爸妈病重,没几个月好活了,她去地里找薛花花,薛花花想都不想的把房间钥匙给她,让她装点粮食给赵成刚。
赵成刚不满足,装了几十斤才肯罢休,只顾着自己完全不管别人死活,薛花花如果知道她妈是这种态度,不知道会不会后悔送这些粮食。
罗秀凤哪儿管赵彩芝想什么,她对礼很不满意,不信邪看向赵彩萍和赵彩莲,两人赶紧举起手里的篮子。
小小的篮子,就躺着巴掌大点东西......
哐的声,罗秀凤扔了扁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满心欢喜的跑回家,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上百斤粮食,却不想连零头都没有,她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大几个儿女一天福都享不到啊,她们还使劲气她哟,是要她死了才甘心哪,几个箩筐啊,咋就没粮食哟......她的粮食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见罗秀凤边捶地踢脚边哭嚎,声泪俱下的控诉他们不孝顺,陆德文有点风中凌乱,好好的日子怎么就哭上了,他们又不是没送礼,罗秀凤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不一会儿,赵家的人员全部到齐,反应和罗秀凤如出一辙,先是质问箩筐里的粮食哪儿去了,听说没粮,立马变脸不认人,指责他们抠门,过生日才送点这点粮食。
院坝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控诉声,陆德文缩在赵彩芝身后,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他对赵家人的理解,哭完过后就该用强势手段要粮食了,血雨腥风,该来的总是要来。
果不其然,罗秀凤哭了会儿就哭不下去了,麻溜的翻身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目光阴沉的走了过来,陆德文赶紧拽着赵彩芝后退两步,大气不敢出的望着自己丈母娘。
四目相对,自己丈母娘似乎怔了几秒,只看原本朝着他们的步伐走向了旁边,在陆德文的惊讶中,罗秀凤拧住赵彩萍耳朵,破口大骂,“老娘养你们有什么用啊,个个狼心狗肺的,嫁了人就能耐了是不是,你爸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问你借点粮食,你竟然喊人把我们轰出来,老娘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啊!”
只看赵彩萍的耳朵,脸蛋,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陆德文跟着耳朵疼,拉着赵彩芝,不敢让她往罗秀凤跟前凑,罗秀凤就是个泼妇,谁靠过去谁倒霉。
赵彩芝甩开他的手,急急跑了过去,拉住罗秀凤的手,“妈,别拧了,七妹不是带了盐回来吗?”盐是个珍贵物件,寻常人家省吃俭用的舍不得买呢,就说陆家吧,一年用不到两包盐,赵彩萍舍得花钱买,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罗秀凤见有人阻拦,举起另只手就伸向赵彩芝,吓得陆德文闷着头,直直将她撞开,说话的声音略微颤抖着,“敢打彩芝,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今早薛花花捡红薯的时候专门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赵彩芝,他是爷们,出了事不能让女人挡在前面,如果赵彩芝有个三长两短,她第一个不放过自己。
陆德文撞开罗秀凤,拉着赵彩芝就站得远远的,生怕赵家人扑过来,还顺势拿了根扁担在手里,真逃不过去,无论如何要拖延时间,他妈答应了下午不见他人影就过来找他的。
罗秀凤被撞得倒地不起,又开始了哭嚎,“要死了啊,女婿要杀丈母娘啊,大家快来看哦......”边哭边用眼神瞄着对方神色,心思快速转动着,打定主意要学亲家母薛花花坑对方上百斤粮食才心甘,透过模糊的视线,她仿见到了心中的英雄薛花花,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妈呀,咋是薛花花大儿?
太过惊愕,咽口水时不小心被呛了两下,差点咬着舌头,她睁大眼认真看了几秒,确认撞她的人是陆德文后,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抹抹泪,哭声戛然而止。
陆德文以为她要耍无赖的赖自己了,都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了,谁知罗秀凤画风突变,眼泪糊脸的眼角堆起笑来,语气温和,“是德文啊,你来了啊,都怪我眼神不好,才看到你,快进屋坐啊......”
热情得怪渗人的,陆德文哪儿敢进屋,紧紧拉着赵彩芝,如临大敌的注视着罗秀凤,一动不动。
严肃紧绷的神色弄得罗秀凤眉心跳了跳,甭管她多不待见女儿女婿,在陆德文跟前是不敢撒泼的,上次仁安村生产队回来后,老大老二做了好几天噩梦,薛花花是惹不得的,谁惹谁死,那天不是他们跑得快,下场绝对凄惨,参考落薛花花手里的小偷就知道了。
不管怎样,薛花花的面子她必须给。想到这,她掀了掀嘴角,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德文哪,走路累着了吧,快进屋坐着,我让成刚给你倒水啊。”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吓得陆德文更不安了,和赵彩芝商量,“要不我们回家吧?”左右赵家人认粮不认人,他们把粮食送到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待赵彩芝回答,罗秀凤发出撕裂般的吼声,“不行,难得来怎么也要吃了午饭回去。”要让薛花花知道陆德文过来连口水都没喝,日后遇着还不得弄死自己?
喝水,吃饭,样样都不能少。
殊不知她表现得越热情,陆德文心头就越害怕,继续待下去迟早得吓出病来,便问李伟和姚光明,“伟子和光明怎么说?”
两人自然选择回家了,然而对上丈母娘吃人般的目光,回家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沉默许久,姚光明才试探的说道,“要不吃了午饭再走?”
有人陪着,陆德文的胆儿稍微大点,“成,光明不走我也不走。”
以罗秀凤的本意,除了陆德文其他通通都给她滚,她们家粮食不够吃,可没多余的喂外人,然而陆德文抛出这句话,她怎么都不敢撵李伟和姚光明走,两人走没什么,万一陆德文跟着走呢?
多几张嘴就多几张嘴吧,只要不得罪仁安村生产队的薛花花就好。
几人惶惶不安进了堂屋,留下院坝里的箩筐和背篓给赵家人收拾,陆德文解释箩筐和背篓是他们丢在仁安村的,今天过来顺便捎上。
赵东良不信,他记得赵成刚挑的箩筐是新灿灿的,颜色都是鲜绿的竹篾的颜色,这几个箩筐的颜色旧黄旧黄的不说,还有磨损的迹象,摆明了是遭替换了。
有心质问陆德文几句,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了,薛花花名声太响亮了,十里八村没人敢招惹她,连回城吃供应粮的知青都怕她,何况是自己。
想说又不敢说,憋在心里太难受了,陆德文有过这种感受,故而看自己老丈人深有体会,主动解释说,“大哥他们把箩筐扔猪场外就跑,我们以为他们会回来找就搁猪场,下了几场雨,自然而然就成这样了。”
说到这,陆德文忍不住看向赵成刚,赵家村的人都骂赵成刚他们不是人,为了粮食到处骗人,可是仁安村生产队见过赵成刚的都说他可怜,这么年轻脑子就不好使,经常发疯癫病,跟蛮牛似的横冲直撞到处跑。
幸亏村里没河,否则以赵成刚他们的疯癫程度,非栽进河里淹死不可。
两个生产队的人说法差距大,陆德文好奇谁说的更贴近赵成刚的实际情况,就他来看,赵成刚脑子的确有点不正常,哪儿有人挑新箩筐到处放的?换作他,他妈非饿他两顿不可,自家东西都丢三落四的,以后还能有啥出息?
他不过多瞄了两眼,赵成刚好像又不太正常了,双手一会儿放桌上,一会儿放桌下,凳子上好像有钉子似的,一会儿往左挪一会儿往右坐,最后直接站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跑了。
陆德文觉得奇怪不已。
女儿回娘家,照理说该去灶房帮着烧火做饭,哪怕帮不上忙也和母亲嫂子待一块,赵彩芝不同,陆德文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弄得赵彩萍和赵彩莲坐着也不敢动。
其余四人是看出来了,赵家上下忌惮陆德文呢,尤其是罗秀凤,对着陆德文说话的声音甜得能浸出蜜来,挨着陆德文,保管没错。
罗秀凤很快端着两个斗碗进门,稳稳的放在桌上后,将其中一碗推向陆德文,“德文哪,你尝尝好喝不。”
水里撒了糖,怕陆德文嫌弃不够甜,罗秀凤很是豪迈的撒了很多,弄得几个孙子眼馋得很,至于另外碗,不是陆德文喝的放糖做什么,她罗秀凤又用不着讨好谁。
罗秀凤把碗推到陆德文跟前,目光炯炯的等着他喝完评价,顺势找话题和陆德文说,“德文哪,听说你们抓小偷公社干部奖励了好几个搪瓷缸呢,啥时候过来带来给我开开眼界啊。”
搪瓷缸对他们来说可是身份的象征,农村人不像城里人讲究,喝水都是用吃饭的碗盛,搪瓷缸那玩意烧钱,谁家舍得花钱买盛水的搪瓷缸哪?
听去仁安村串门的人说,陆德文家得了四个搪瓷缸,单耳手柄,提着方便得很,还有盖子,盖着能防止脏东西掉进去,可好看了。
陆德文不肯碰碗里的水,谁知道罗秀凤有没有放毒?不过说起搪瓷缸,他没装高冷不说话,而是实话实说道,“我的搪瓷缸给我妈用了,我妈出了力舍不得猪场的活没去公社,搪瓷缸本就她该得的。”
他和赵彩芝共用个搪瓷缸,陆明文和陆建勋共用个,而薛花花和陆红英各用个,正好全家都有搪瓷缸喝水。
罗秀凤要他把搪瓷缸带过来恐怕不行,薛花花会骂,搪瓷缸是公社干部给的奖励,得了奖励就要更谦虚更低调,保持以往的心态继续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若整天想着炫耀得瑟,骄傲起来,迟早会玩完。
所以他们得了搪瓷缸后几乎没带出过门呢。
罗秀凤急忙点头附和,“是该孝顺你妈,她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赶紧喝喝水,尝尝味道怎么样。”
见她急不可耐的神色,陆德文更不敢动碗了,把碗推给赵东良,“良叔,你喝吧,我不渴。”
赵东良不是讲理的,端起碗就喝了口,一口就习惯性的放下碗,谁知嘴里尝到甜味儿,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狐疑的瞄向罗秀凤,“甜的?你加糖了?”
罗秀凤特意为陆德文准备的,看进了赵东良肚子非常不满,伸出手就抢了过来,重新放到陆德文面前,“德文哪,你喝喝看啊,不甜的话我再添点糖。”
估计环境影响心情,同样的白糖水如果在家里,陆德文喝十碗都不是问题,在赵家他却怎么都喝不下,勉强的抿了小口就不动了,推给赵彩芝,“你喝喝。”心道难怪粮食不够吃呢,这碗水里的白糖在他们家都能冲五碗水了,太浪费了。
赵彩芝喝了小口,推给旁边的赵彩萍,赵彩萍手还没触到碗呢,就感觉他妈的眼神又不好了,直勾勾的瞪着她,好像在说你敢喝老娘撕了你。
赵彩萍哪儿还敢喝,忙推给赵彩莲,后者同样的被罗秀凤以眼神威胁,动都不敢动,想到糖是她送的,一边难受一边把碗推还给赵彩萍,而旁边的李伟和姚光明,她是考虑都不考虑的。
碗又回到陆德文面前,他说什么都不肯喝了,明明是他最爱的白糖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喝出了血水的味道,他有点接受不了。
罗秀凤见赵东良跃跃欲试的等着,赶紧把碗收了,自己尝了口后叫孙子他们过来,一人喝一小口,去灶房再冲水接着喝,直到冲了四次水,味道都是甜的,儿子儿媳都有喝......
赵家的饭素来以量多取胜,陆德文不敢吃太多,几乎三分之一饱就搁下了筷子,百无聊赖的等赵彩芝吃完饭回家。
赵家人多,加上他们,光是大人就坐了两桌,还有桌小孩,陆德文观察着桌上的情形,这桌是男人,除了他,几乎都埋着头哧溜溜的吃着饭,饭里只有几粒米,其他都是红薯,饶是这样,大家仍然吃得很欢,在他打量的时间里,赵成刚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干了两碗饭了。
煮饭的锅拎堂屋门口放着,吃完了自己动手舀,听罗秀凤说煮了两锅饭,铁饭锅满满的一锅,炒菜的大铁锅还有半锅,罗秀凤提着锅进堂屋时,重量迫使她弯腰低头,尖尖的一锅,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吃得只剩下沾锅底那点东西了。
赵铁刚不知转几碗了,瓢刮着铁锅发出清脆的声响,邻桌的方秀菊直接拿着碗进了灶房,舀了尖尖的红薯回来......
几分钟过后,灶房也响起瓢刮铁锅的声音,用不着说,两锅饭吃完了......赵家人的战斗力,真不是寻常人比得上的,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估计也就猪场的四头猪能和他们比个输赢了。
在陆德文默默地对比中,赵东良先放下了筷子,然后是赵成刚,他们吃得又快又急,完全没注意陆德文吃了多少,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不会饿着自己,因此赵东良颇有些自得的问陆德文,“德文吃饱了吧?不是我吹,甭管我多穷,绝对不会让客人饿肚子。”
陆德文信这句话,只要速度够快,绝对能吃饱,再努把力,吃撑都不是问题,他想的是另件事,“良叔,家里粮食少的话还是省着点吃吧,你们这种吃法,再多的粮食都禁不住吃的。”
大人吃得多起码挣了工分,赵家还有群饭量惊人的孩子呢,全家挣的那点工分哪儿够?
像他们家,之所以今年条件宽裕不仅仅是粮食多的缘故,还有他们全家吃得少,陆红英还去挖野菜回来煮野菜稀饭,粮食不够,野菜也能充饥,配合着能省下很多粮食了。
粮食都是靠省下来的,不说其他,罗秀凤一顿的饭量够他妈吃两天了,上半年受伤,赵彩芝和陆红英两个人忙,全家老小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来的,哪怕到现在家里有点粮食了,除了考试那天,他们吃的还是很少的。
赵东良脸上不太高兴,也不赞同陆德文的说法,不吃饱饭哪儿来的力气干活?何况他们是感受过饥荒之年的痛苦的,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管他将来以后呢,“德文哪,咱家的情况和你们不同,成刚他们遗传了我的体质,不吃饱饭就全身酸软提不起劲儿,没办法哪。”
估计是以前饿怕了,不吃饱饭的话他心头就突突突的跳,严重的话会头晕目眩,浑身冒冷汗,只要吃饱饭才有力气。
陆德文想说点什么,见旁边赵彩芝搁下筷子,他话锋一转,“彩芝吃完了我们就回家了,我和我妈说好了早点回家的,她要等不到人恐怕会过来找我。”
他这么说,谁还敢留他?罗秀凤和赵东良赶紧起身送人,李伟和姚光明也准备回家,六人结伴出了赵家,走出院坝就不肯赵东良他们送了,再送出去恐怕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直到拐两个弯赵家的房屋被其他土坯房挡住了,李伟和姚光明才松了口气,老实说,幸亏有陆德文在,否则今天别想躲过场灾难,尤其是赵彩萍,耳朵被罗秀凤差点拧断,这会儿都还疼着,她朝赵彩芝道,“以后没有你和德文哥,我是不敢回来了,六姐,你说爸妈真肯这样放过我们?”
赵彩芝是熬出头了,找着薛花花这么个厉害的婆婆的当靠山,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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