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啷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司马拆迁
二十啷当 分卷阅读17
一回,毕竟认识半个月就变成男女朋友是快了点。”说完就推门下车,还嘱咐一句:“路上小心,晚安。”
他开车回公寓,没多久就接到母亲的来电,先是秘书说:“小商方便听吗?汤总想和你说几句。”
他说有,没多久换成他母亲的声音:“宝贝,忙不忙?”
一模一样的问候和一模一样的回答。他总是觉得母亲避叫他的名字,叫他“宝贝”,不是母子间的亲密,而是避叫他的大名。避她的姓氏再和那个男人的姓氏被紧紧并列在一起。然后母亲切入正题:“澜澜真是个好女孩,又通情达理,又大气。”
商汤惜字如金:“我刚送她回去。”
汤小蓉很高兴:“你们今天一起出去的?是约会吗?”
“不是。”
汤小蓉有些失望,试探道:“我一直觉得,哪怕不能有个澜澜这样的儿媳妇,也想有个这样的女儿。要是她不是叶副书记的闺女,我真想她当干女儿。”
商汤没说话。他的父母在给他介绍女孩这件事上也在竞争。他爸给他介绍了朋友的女儿,他妈妈就想尽办法手眼通天地给他介绍更高一层的,已经有些高攀了。
他的父母做生意做得很不安心,钱再多,没有权,钱都不是自己的,就像养肥的猪,哪天说宰也就宰了。
他在经管院读书,知道怎么算利弊,叶澜是他的最佳选择,他应该牢牢抓住。
商汤太久没说话,汤小蓉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很轻地说:“宝贝,妈妈之前没问你,因为你也没说过。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商汤没有回答,他那一刻心乱如麻。
第17章
他知道母亲的言下之意,即使你有女朋友,也不会比叶澜好。
这晚夏柯同样没睡,他在反复掂量一个问题,或许是两个。
他猜了很久商汤对他什么感情,他是不是喜欢我?要说他们之间关系好得像基,大学里处得铁的兄弟谁和谁看起来不基?隔壁老马和老四才是真形影不离寝食不分,可是只是单纯热血的兄弟情。猜了两年,好不容易琢磨出他就是喜欢我吧?我也喜欢他,于是先出了柜,再送玫瑰想挑明。得到的是“兄弟”两个字。
至于,他从没想过他对是什么感情,大师兄小师弟嘛。以为周对他也一样,没想到……不一样。
既然看错了周,也许连商汤也猜错也许商汤真是只把他当兄弟,他喜欢的是姓叶的姑娘。毕竟商公子对他挺嫌弃的,他对姓叶的姑娘就不嫌弃,相反,很欣赏。那个女孩是商汤梦寐以求的类型,一头长发,站姿和他相似,背影秀挺,却不像商汤绷成一杆标枪,随时可能绷断。
她能和他互补,这两个人会凑成一对人人称羡的小情侣。
那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次日隔壁老马和老四看见他,大惊。
“老夏,老夏,你怎么了!被哪来的妖吸了气了?”
老四也小声唏嘘:“惨哪!太惨了!”
“共`产`党员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妖。”夏柯深沉缓慢地说:“马克思在天上看着你呢。”
这位信仰坚定的同志大衣一披出去了,周六周日连着两天读词会。
小礼堂里戏剧社的同学在排练后半个剧本。
人影憧憧,毕竟是专业的,第一次排就相当有架势。夏柯看了三十秒,薛导卷着剧本过来:“你还真没偶像包袱。”
“啊?”
薛导不忍卒视:“你那个眼圈,眼袋,眼里的血丝,还有胡茬,小师弟小师妹们见到十个里有九个立马偶像破灭。”
夏柯没说话。
她摘下眼镜来擦:“没看手机吧,你们商会长父亲凌晨出了事,他飞老家去了。今天对词取消。”
夏柯说:“我就看会儿。”
薛朝阳看他两眼,没说什么,走了。
李颖仍是板着一张小脸,明明没读词会也来,美其名曰“关心进度”。背着书包迈着板正的步子朝薛导走,一见夏柯也在,就问:“夏会长怎么了?”
薛师姐见了新鲜水嫩小师弟,心里早就眉花眼笑,表面上还要保持高人风范:“为伊消得人憔悴哟。”
商汤周日下午到他爸所在的城市。
他在登机之前给他爸的助理发了消息,落地后看见回复。
司机已经在机场等他,要给他提行李,发现他没行李,忙把他迎上车:“商总要我接您回家。”
那个家是他爸和他爸的太太的家,不是他的家。
商汤说:“不用,直接去医院。”
他爸住的病房里面是病房病床,外面还带一个小会客室。来探病的人多,花和鲜果都放不下了。会客室里放了几瓶花,就连会客室外的走廊上都放着花瓶和花盆,有人送的是盆里开得正艳的杜鹃和别的什么花。
他爸爸的新太太其实不新了在削苹果。那是个很温柔漂亮的女人,三十多岁,比他爸爸小十岁。看见他一时间手忙脚乱,然后赶紧放下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才下飞机就来医院了?小商快坐,快坐下,你爸爸输液睡着了,待会儿就醒。我给他削个苹果。”
商汤说:“谢谢阿姨。”
他坐着就像个外来人,也确实是个外来人。
陆阿姨小心地跟他说话,他爸爸现在住的别墅是四年前建成的,一共四层,从装修起就一直留有他的房间,还有他的小影院和室内运动室,运动室里有篮架篮框。他爸一直记得儿子读小学时喜欢电影,喜欢篮球。
商汤只觉讽刺,勉强应和。
陆时艳更局促,就不说话了。
是不是继母对着已经长大继子都会没底气,或者是他爸在儿子面前说话都矮半截,带得继母也矮一截。
商汤说:“我爸好像醒了。”
陆时艳如梦初醒,站起身端着苹果进去。苹果削皮去核,切成一个个方块,插上签子。
商汤在她身后进去,他爸躺在被子里,没穿病号服,衬衣西裤,住院期间还回办公室,开完会又回医院。见到儿子兴高采烈,连忙说:“小陆,你给我削什么苹果呀,给我儿子切水果,那个麒麟果,他喜欢甜的,切几个。”
陆时艳不说话,只是抿嘴笑,从商景新手下抽走什么。商汤冷眼看,是个暖手的暖水袋。
那天晚上商汤在医院陪床。
宁愿在会客室里睡沙发,也不住他爸的新家。
不是和陆阿姨过不去,只是始终意难平。
他不喜欢篮球,也从不吃甜。他爸只不过是在他小学时罕有一次回家和儿子吃餐饭,电视上在播灌篮高手,就记成他儿子喜欢篮球。又因为他儿子吃过一颗他从国外带回的糖,就记成他儿子吃甜。
商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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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睡着以后走出走廊,医院这一层没几间病房,有医生护士留守,但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很安静。医院廊灯永远不关,他忽然想念学校的路灯,上一次夜里留意看路灯,眼前是昏黄灯光里纷飞的雪花,身后是慢吞吞拖着脚步半睡半醒的那个人。
等他回过神,手机已经在他手上,点开了通讯录里那个人的号码。王八蛋一定没睡,商汤莫名肯定,想到他就来气,无论自己多晚找他,都会在十分钟内得到回复。王八蛋好像永远只在白天睡不在晚上睡,当他是铁打的,拼命糟蹋。
商汤很想那个人,却不会给他打电话。
夏柯在和隔壁宿舍那两个打牌。拉了一个徐栋梁。
徐栋梁不是夏柯拉的,是老马和老四拉的。徐小同学同级里除了和周这种出身和成绩都顶尖的努力亲近,其余努力亲近的对象都是读研尤其是保研的师兄师姐。
小徐同学总有些怕这位夏学长,从还是学生会新人起,每次自己想卖乖,他都是笑嘻嘻看着,但是眼睛让自己觉得他能一眼看到自己心里,看穿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喜欢的学弟都是、李颖那种单纯的理想的,但自己偏偏那么势利。
这回来了见到夏柯心里就是一惊,打牌全程不敢说话,保持羞涩微笑。
夏柯被贴了一脑门子白条,一吹就呼啦啦响。
他扯下一把:“我去抽根烟。”
等他出去徐栋梁才开始打听:“夏学长怎么……就输成这样?”
方才自己几次给他送牌,他都视而不见。
老马洗着牌往外看,叹了口气:“他想赢的时候哪会不赢啊,他就是想输。这小子一难受就变着法想输。”
第18章
礼堂里,薛导招来周:“呀。”
周小同学兴冲冲跑过来:“什么事?”
台上还在排演,周在学做场记统筹,薛朝阳对小周同学慈眉善目:“这两天经常有空过来哈?”
周没事人似的笑笑。
这两天他也在矛盾。学长不开心,他哪怕努力让学长开心,学长也就是装作开心。与其让他力装,是不是自己不出现更好?
到这周三的晚上,夏柯已经不记得熬了多久夜,像一台连续开机没休息过的破电脑。坐在床上睡着,被手机震动弄醒,大脑运转卡住,眼皮根本撑不开,第一波震动时他无视这来电,太累了,扔开手机睡觉。但是潜意识里始终记得这可能是谁的来电,硬睁开眼接通。
“……我爸刚出手术室。”他听见好几天没听见的声音。
夏柯说:“你还好吗?”
出声才发现声音极低沉,困意浓重。
这四个字他在商汤走的第一天就发了消息去问,没得到任何回音,于是就识趣地不再发。
商汤说:“我在3xx医院。”
明明是忍耐不住,隔着病房玻璃看继母和妹妹守着手术后昏睡中的爸爸,在那一瞬间再无法自制,打电话给他绝对不想找的人。口气却冷淡而克制。
夏柯头还是昏沉沉的,拿着手机向外走,吹冷风:“叔叔是什么手术?”
“……心脏,发现得早,专家会诊过,搭桥成功,麻醉醒来就没事。”
然后对话静了静,夏柯说:“那你呢?”
我感觉很不好。商汤说:“我爸妈离婚了。”
夏柯之前就知道。
商汤继续:“我上初二发现他们早离婚了,在我小学就离了,瞒了我两年。被我发现,他们告诉我,离只是名义上离,因为我妈生意越做越大,我爸那时候还在国企,怕影响我爸升上去,就名义上离婚。告诉我情分还在,关上门他们照样是夫妻,我们照样是一家三口。”
“我相信了。然后在高一的时候,遇见我爸和他太太,他太太怀孕八个月。我问他我妈怎么办,他说他先对不起我妈,但是我妈早就知道了,她也有了新对象。”
“他们告诉我我小学的时候他们离婚真的就是做个样子,骗骗外人。谁知道离了之后弄假成真,在我没发现前还勉强在一起,我初二发现以后他们就彻底没压力了。嘴上跟我说离婚是假的,实际上……”
他不接受的不是父母离婚要是在小学对他直说离婚,离就离了而是他们一次又一次欺骗他家还在,家还没有散,转头又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发现“家庭”只是个温情的骗局。
这简直是一场新时代的荒诞剧,啼笑因缘。夫妻为了能让丈夫升迁顺利而离婚,结果假戏真作。
他从那起就反复告诫自己,我不会这样。我会证明给他们看,婚姻和家庭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会做一个好丈夫,忠诚于我未来的妻子,我会做一个好父亲,做一个有诚信的爸爸。婚姻是神圣的,家庭也是神圣的。
夏柯给不了他他渴望的婚姻和家庭。
夏柯说:“我知道。”
知道深夜难安时商汤会找自己,即使他不会接受自己。
商汤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恨他了。”
“你想恨他?”
商汤沉默。
长大以后回到他爸的家,有种陌生的感觉。
他爸爱他。
他要是再不和他爸妈和解,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你比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同龄人幸福,家财万贯,没有兄弟分家产,爸妈挣下的家业都会到他手里。从小到大,没受过虐待,没受过体罚,没受过穷,你还想要什么?
但是我成长中经历的那些孤独和痛苦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商汤说:“如果我不恨他,我就像对不起自己。”
他似乎听见夏柯的一声笑。
夏柯跟他说:“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戾气特别重,每天盼着我生父暴毙。”
他说得轻松,但商汤听他语气,不寒而栗。
商汤不说话,夏柯就往下说。他生父混得很好,无论现在还是当年,都有权有势。夏家老头子他爷爷在十年浩劫里批斗过他外公安老教授,是他血缘生父的那个男人顶着夏家老头的压力追了他妈四五年,最终追到他妈,奉子成婚,先怀上自己才得到夏家老头承认。
后来的事,就是只用了八年,天上的仙女变成家里的夜叉。男人多奇怪,那个男人千辛万苦娶到他妈,可娶到手才八年,爱就变成厌。
他妈是那种宁为玉碎的性格,主动提出离婚,带他净身出户,那时就已经病得不轻。离婚后夏家老头居然公然说不认他这个孙子,他妈怀上孩子才嫁进夏家,谁能保证他一定是夏家的种。
夏柯居然还笑:“我妈气个半死,叫我别听,说有她呢,等她病好,绝不让人欺负我。结果没几天,咯噔一下,她不在了。”
那个男人还顺手整了一把他外公,没别的原因,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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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机会就顺手来一下。人们总是觉得恶是有原因的,要合情合理,好像能总结出规律就能避开,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其实恶要什么原因,小孩踩死一只虫子罢了。夏柯仍是笑:“办完葬礼,外公抱我哭了一场,说没事,还有他。结果又没出半个月,哐当一下,外公也没了。”
“还是安老聪明,哦,他其实是我舅舅。外公的葬礼上他跟我说放心,他绝对不会说什么‘还有他呢’那样的屁话。他老人家就安然健在到现在。”
商汤没有说话。夏柯的玩世不恭太沉重。
那就类似于你深夜带着伤口来找我,我不知道怎么劝慰你,就剖自己的伤疤给你看。
但他自私地没有阻止夏柯做这件事,在最脆弱的时刻想听夏柯的声音。夏柯总给他一种感情上的依靠无论他什么时候找这个人,这个人都在。
夏柯跟他说,我不会跟你讲为人子女的何苦记恨父母。因为说何苦的人并不懂血缘联系能有多苦。那是一件好事,有不懂何苦的人,证明世界上毕竟有人的血缘亲属都很好,家庭生活也幸福。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福,但是知道有人幸福,也不错。
我也不会是跟你说何苦的人,你恨有理由,和解也有理由。不过我知道,恨是一个很重的包袱,如果你不想恨了,就别让“对不起自己”限制住你。背着不想背的包袱才是真正对不起自己。
商汤这边长时间安静,只有呼吸声。夏柯知道他想听自己说话,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从父母闲扯开,不停地抽烟提神,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但是还是说给他听,说到清晨,声音已经嘶哑。
第19章
宿舍外走廊上,夏柯坐在地上,一地烟头。天色将明未明,路灯快要暗了。
哪怕他能扯,也像把这辈子的话都倒出来给商汤了。
他再无话可说,思维迟钝,咽喉也烧得痛。就在凌晨四五点的校园,看日出,听电话里商汤的呼吸。
商汤突然问:“为什么你不是个女人?”
他只是需要一个原因,让他可以拒绝叶澜。
夏柯居然没生气:“那得多丑啊。”声音暗哑。
商汤说:“没关系。”
他的人生有计划,计划里没有娶公主当驸马,只要有个原因,比如他喜欢另一个女人,丑、懒、麻烦、没个正形、喜欢四处勾搭、不生孩子、不顾家,都没关系。他就能允许自己拒绝天上掉下的馅饼。
但这不可能。
夏柯很清楚婚姻和家庭对商汤的意义,商汤要和自己做兄弟,自己能怎么做?质问他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做同性恋?
他最终只说:“去休息吧,商汤。”
隔壁老马和老四起床,遥遥看见走廊上一坨黑影,像只凶猛蛰伏的庞然大物。两人分头摸近,原来是夏柯蹲在走廊上睡着。
说了一晚上话,抽了一晚上烟,再吹了一晚上风,夏(前)会长不负众望失声了。
夏会长这位同志,年纪不大,烟龄不小。抽烟本来就刺激咽喉,他去年又给搞补习班的师兄代过几个月课。人家师兄看中他一来会忽悠站在台上滔滔不绝,二来长得着急,大二的人乍一看上去说二十四五也可以。
他就这么装了几个月忠厚可靠,装得几个班上的小同学都星星眼里闪烁着求知欲,“夏老师”“夏老师”叫个不停。别说,他带的那几个班最后出来成绩骄人。要不是毕竟心虚他被揭穿是个本科在读,培训班师兄都要把他夏老师的光辉形象放上传单作为典型宣传了。
师兄拉他入伙,他给谢绝了。理由是不想做熟,即使要赚钱,吃方便面度日,“也要尝试做更多能做的事”。
那阵子连轴转,用嗓过度,现在还有遗留问题。一次说话六七个小时就会失声。
老马和老四对个眼色,一左一右吭哧吭哧把这一米八还颇有几块长条肌肉的家伙扛回宿舍,
这么一折腾,夏柯也醒了。
他搓了把脸,双目无神,张嘴也发不出声音。老四四处瞄瞄,贤惠地递给他纸笔:“唉你用这个。”
夏柯刷刷写:别让人知道。
不要兴师动众,尤其不要让……商汤和周知道。
老马同志是新疆人,他们那有狼,这会儿仔细打量夏柯这付尊容,活像给饿了一个冬天倒下的老狼,毛脏兮兮枯巴巴的,不由得叹:“那你这样也不是个事!你连校医都不去看?”
那变成人的老灰狼特别诚恳地看他,继续抬起手刷刷写:不用,你们有空给我带两片消炎药。
看见老马和老四两张脸上的表情,又更潦草地加一行拍胸`脯打包票:我命贱,好养活,烧到四十度也一天就退。
次日晚上商汤代他爸包了个院子请主刀医生和团队吃饭,颇负盛名的私房菜。这一席宾主尽欢,九点来钟他态度良好地主动起身,在门口送别医生们,一一握手。
这些医生们什么没见过,也都对这商总的儿子很满意,商公子性子比较傲,但是毕竟年轻嘛,气盛是难的。难得是做事有规矩,该请客就请客,该送礼就送礼,出手还大方,不是那号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主。
商汤目送那些人影走出院门。刚才那一桌吃了什么菜,那些致雕琢的菜品,他半点没往心里去。
只是忽然想起自己大一,第一次给那谁送宵夜。不是他想去,纯粹受人之托,晚上九点多去二食堂买碗馄饨面,送男生宿舍楼下去。
他当时只拿到个号码,不知道号码那边是谁。
但是不管是谁,都太麻烦了!给你带个饭就带吧,一会儿一条短信,“不要生菜”“不要葱”“不要辣”。
看到最后一条商汤黑着脸把刚加进去的辣椒往外挑,挑到一半手机又是一条“加个蛋”。这什么人?商公子面不改色,往外拨辣椒的汤匙改换方向,变本加厉往面里加了两大勺辣。老子让你挑剔,老子让你吃。
拎着装馄饨面的塑料袋到宿舍楼下,下来拿的居然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学生会长。考试期熬得眼眶乌黑,一脸油光,见了商汤颇惊讶:“是你啊?”
在看那透明塑料袋里顶着红的馄饨面,表情就苦下来,但也没说什么,只当自己短信去晚了,笑着说:“谢谢啊。”接过塑料袋上去。
他不生气还道歉,商汤心里就莫名软了,看那个谁蹭蹭蹭上楼,步子迈得大,有一步差点踩空,大概是熬夜熬出来的。他这个状态恐怕肠胃真受不了辣的。
这么一丁点愧疚在他心里沉沉浮浮,后来发展为每次见到夏柯都要冒出头,直接促成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惯着那谁。最厉害的时候他每次上宿舍楼四楼,都有经过的男生放嗓子叫:“小宝双儿来啦”
但现在,那些彼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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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弄不清自己心思,只知道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日子过去,到了不得不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定调的时刻,热闹欢喜被深夜的压抑取代。
早春夜里还是冷,不是湿冷,而是干冷。
控制不住拨出电话那晚,他在哪里跟自己说话?会不会又没加衣服。
那位正主此时正瘫在床上,床边两个暖水瓶,一个自己的,一个隔壁老马贡献的。
他们宿舍分档次,按交的钱算,最贵的新楼宿舍里就有冷热水饮水机。夏柯这倒霉催的住的自然是最便宜的旧楼,他们还是交了钱的,跟他们同住的还有一窝不交钱的耗子。
无产阶级夏柯同志也是个“热水治百病”的信奉者,嗓子不舒服,烫烫就好了。于是到楼下打了两壶热水喝着。
也是他身体好,这么扛了两天,又跟没事人似的。
第20章
这位没事人第二天起来,上课已经迟了。恰好是排练的日子,暂时没事做,就披着大衣溜达去看热闹。
他们薛导正窝在角落里对着屏幕奋键疾书,夏柯凑上去:“师姐在写什么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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