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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魔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是我先告白的啊!也是我强吻何欢的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我先!
欲哭无泪地接受道人拯救失足少年的眼神,何苦只能将场面交给青虚子自己夺门而去,对着正歪着看书打发时间的何欢就跨坐上去,拎着对象领子悲愤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没人相信我们搞到一起了!”
何苦如今已是元婴期,随时都可触碰灵体,何欢原是躺在榻上的,他这一来正好跨在了对方腰上,这坐下的位置着实要命。眼色幽暗地瞧了瞧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何欢手上当即便不老实地摸了上去,然而他手都摸到人衣服里了,何苦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揪着他领子道:“你说,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我们是一对!”
从前两人尚未表明心意时,他也摸过何苦,那时少年还会不愉快地警告几句,瞧着倒能分辨出几分羞意。如今,倒是完全放开任由他摸了,可是怎地像是全无感觉一般,就这么睁大眼睛瞧着自己,着实分辨不出到底有没有情动。
无奈地看着半点风月心思也无的少年,何欢发现以他的段数竟还拿不下何苦,不由也苦恼了起来,他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地要发展到下一步,对方就好像完全没法接自己信息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正思索着,忽地瞧见了少年骑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蓦地发现了一个从没考虑的问题,自己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在上的,按照成长规律,何苦跟何欢应当是一模一样,所以,他八成也是把自己当作上面那个的!
难怪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们两个都认为自己该在上的人凑在一起,怎么可能水乳交融干柴烈火!
这个问题着实棘手,加上在青虚子眼皮子底下自己什么风流手段都不好使出来,更是没法确认,何欢心中思量一番,当即便拉着他道:“何苦,我想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去白辰那里学习一下。”
于是,入门还不足一月,两名新晋的玄门弟子就手拉手逃到了大雪山,落仙湖总算从漫天醋味中解脱了出来。
然而,作为一只直到现在还没拿下李木头的单身狐狸,白辰感觉自己正从这两个人的烦恼之中受到成吨的伤害,他现在把这群人赶出大雪山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大概还有两三章完结。
第五十一章为了你,我愿意做受
白辰在云城重重布置就为了接应两人,谁知他们竟重新拜入了玄门,本以为这已经是何欢给自己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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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惊吓了,直到他好不容易把李木头给引诱到了榻上,即将得手之际,大门被那人一脚踹开,他才发现,自己同何欢大概真是八字不合。
万没想到自己一来就坏了人家好事,尴尬的何苦立即就奔了出去找云侧,被这冷风一吹剑仙传人瞬间恢复了冷静,便也跟着退了出去,徒留两个吃不到对象的风流修士面面相觑。
耐着性子听何欢说完前后因果,白辰的表情更是郁闷,李无名的意志力极强,自己对他用了数次媚术也就得手了这一回,结果居然就是因为这种理由被打断了,这人居然还好意思对他一脸探究地问:“你说,何苦到底是上是下?”
白辰还是头一次见到做事如此磨叽的何欢,这人以前算计自己师父的时候好像也只犹豫了半个时辰就下决定了吧,如今为了这点事居然要来找自己参谋,看来对于这段情他着实是非常看重。
虽然心中明白,他嘴上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真的是那个同我齐名的何欢?管他是哪个,以你的手腕难道还压不倒?”
谁知这人居然真的变身情圣了,只摇头道:“我不想勉强他做任何事。”
何欢是从不需要别人替他做选择的,尤其是当自己和所爱之人需要做权衡的时候,每次他都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无视自己心情,此次虽是说两人之中该有一个学习白辰,其实他早已决定由自己来。
这一点早已清楚他性情的白辰自然是知道的,随手摸了几本秘籍递给他,仍是试着劝道:“你真的要为了他在下?我看你心里还挺有压力的。”
“总会克服的,在那之前,清修几年也无妨。”
何欢这等执拗之人,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便要做到最好,听了他的话也只是笑笑:“这样也好,上面那个说出去总是好听些,若是以后他遇见更喜欢的人,还有回头的机会。”
白辰想,如果有一天何苦当真爱上了旁人,这人大概也只会默默地把身体让出来,待到对方忘了自己再寻个由头以身殉道。
从第一天遇见何欢,白辰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所以,纵使彼此性情相投,他也从未想过要同对方发展恋情。
何欢同旁人相处永远都是将对方未来算得清清楚楚,安排妥帖,往往要很久以后当事人才会发现他的苦心,可谁也无法保证,那时自己是否会因为看不透这个人已选择了放手。
当初的步邀莲便是如此,不久前的尤姜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法读懂何欢的心思,以为对方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所以选择了离开,等待以后慢慢回味,才会发觉对方隐藏在深处的关心,然而,一切已不能回头。或许,这世上除了能够直接感应到他情绪的何苦,本就无人能承担起这样辛苦沉重的爱吧。
心中默默唏嘘,白辰瞧着他,难得真心实意地叹道:“爱你真是世上最闹心的事,但被你爱着,大概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白辰见过的风流浪子也是不少,但像何欢这么难搞的还是第一回遇见,他自认即便是自己出手,只怕也搞不定何欢这个心思百转千回的老佛爷。
待他走了仍是暗暗佩服何苦的勇气,上手就挑了个这么高难度的对象,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成功得手了,果然是天纵奇才。
或许是他的念想真的传达到了,何欢这才走了没片刻,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就探头探脑地摸了进来,先是望了一眼确认这里没旁的人,方才到了他的榻前,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白狐狸,你说何欢是不是真的被雷劫劈得阳痿了?”
差点被他一句话惊得摔下床,白辰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两个人,他们真是时时都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吓,极限?没有,不存在的。
艰难地直起身子,他瞧着这气神都比何欢青春正直的少年,诚心讨教:“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何苦这些日子虽是不说,内心却是真的烦恼,尤其是看着何欢对着外人都能笑得那么撩人,唯独到了自己面前就变成了清心寡欲的得道高僧,心中更是郁闷,此时也只能对着白辰倾诉:“我们日日睡在一处,他居然能和我聊天聊一夜!我们连你到底勾引过多少俊俏少年都讨论过了,他居然还没主动亲过我!”
你们不用这么关注我的,谢谢!
对于变成对方秉烛夜谈的话题白辰表示一点也不觉荣幸,然而,抬眼看了看少年正气凛然的模样,大概也明白了何欢为何没法下手。这样正直坦荡的少年当真是把他压在床笫间都觉着是折辱,何欢果断是舍不得委屈他的,想着也觉这两人之间真是一团乱麻,只能试着建议道:“或许,你可以把自己放软一些?”
“我都任由他摸了还不够软吗?旁的男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看我不一剑戳死他!”
何苦的神情已经表明,指望这些修炼天道剑意的玄门弟子学会什么叫风情,全然是痴心妄想,他们就算是琢磨床事,那也是跟钻研剑谱一般的耿直神情。
无奈地发现好像何苦的难搞程度也没比何欢低多少,操碎了心的白辰叹气:“这么相敬如宾不也挺好的吗?我瞧着你也不是爱好风月之事的人。”
然而,这时何苦倒是非常果断地就摇头回道:“不行啊,何欢那人遇事就爱瞎琢磨,如果不早点生米煮成熟饭,他就要把我推给别人了,更麻烦的是,如果没个牵挂,万一他哪天又大彻大悟去以身殉道了可怎么办?”
看吧,他说什么来着,这两人完全是一个锅配一个盖,何欢那边心思都还没在脑子里转过一圈,何苦这里就已经完全猜到了,这两个人不在一起完全就是天理难容啊!
瞧着眼前的何苦,白辰只觉先前何欢那些伤情之语完全就是秀恩爱,顿时胸中生出一股闷气,只道:“你们玄门哪个掌门不是殉道死的?我觉着他大概还挺喜欢这个死法。”
“我知道,可我想让他活得更快活一些。如果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想到没有他我也活不了,他或许就不会去殉道了。”
也许是因为何欢总是淡然到有些沧桑的模样,在他面前何苦便一直努力保持活力,甚少去苦恼什么。如今何欢不在,他才露出了几分少年人的愁意,清澈如青空的眼睛低垂着,让人蓦地想要抱在怀里好生安抚。
然而还没等白辰怜爱片刻,他已是按住对方大声问道:“所以,你不是世间最厉害的狐狸吗?快教我怎么才能让男人把持不住扑倒我!”
白辰原就是躺在榻上歇息,如今他逼近一问,正好是一手将人按在榻上的姿势。瞥了眼按在自己耳侧的手,白辰嘴角抽了抽:“你已经把我扑倒了……”
对比他一推即倒的身娇体软,何苦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不倒翁,不论何欢怎么推都能立即弹起来,一不小心还直接跨人身上去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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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半点诱惑力也没有的,也难怪何欢一看到他就萎了。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只道:“要不你给我下点药?春宫里让人变得特别诱惑的那种?”
可是,我觉着你中药之后直接把何欢给推了的几率比较高……
凭借自己和何欢仅存的友情,白辰还是默默把这句大实话给咽了回去,然后,变身损友怂恿道:“要不,你试试去推何欢,瞧你这气势,我觉着可行。”
“不行,当年风邪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他怕在下面。”
少年会断然拒绝白辰其实不意外,他没想到的是,何苦拒绝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当年风邪会找上步青云,存的自然不是什么干净心思,即便最后没有得手,被那邪魔触摸过的事实依然成了步青云心中的梦魇,他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青虚子没有来,自己该是什么下场。只要这么一想,不论如何放得开,都不愿再处于男子身下。
白辰只知这些年何欢虽放浪形骸却绝不肯委身于人,原以为是对方性情高傲,今日才知竟是这等缘故。
这是何欢心中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阴影,唯有何苦发现了,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争位置,只一味想着如何让自己去适应何欢。而为了他,何欢甚至愿意去克服过去八十年都不去回想的梦魇。
白辰想,先前是自己多疑了,何欢的确是一心只想着何苦的,但与他同出一魂的何苦又何尝不是继承了本体的性情只想着何欢一人,这两个人互相爱慕,正是弥补了自身性情缺陷,定能真正天长地久。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给什么建议,这两人迟早都会走到一起,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对何苦淡淡嘱咐:“那就顺其自然,你们本就一心同体,让他知道你这份心。对你这样的心意,他把持不住的。”
何苦离去时神色是有些明悟又有些糊涂的若有所思,倾听了两人心事,白辰忽然发现,有时候不一定要自己去爱上什么人,看着旁人走到一起成就美好姻缘,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他自己的姻缘虽然一塌糊涂,能够看着身边人得到幸福也是极好的,以后抽空也给云侧寻个贴心的伴儿吧。
正想着呢,就听见洞口传来了细碎脚步声,还道是那两人又回来了,只笑道:“来来,又是谁要问对象,今儿我这月老是做定了。”
谁知最后踏雪而来的却是先前仓皇而去的玄衣青年,听了他的话愣了愣,末了又如往常般笑道:“我听说江湖上又出了个浊世佳公子,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这次说不定是你要找的真爱。”
有那么一瞬间,白辰很羡慕何欢,虽然与常人的姻缘不同了些,至少他所思所想总能被所爱之人理解,不像他,就算到了此时,也只能微笑着应一声:“你有心了,准备着启程吧。”
或许是他这从笑容满面转换到平静无波的神情着实破绽太大,纵是一贯不懂风月的剑仙传人也察觉出了不对,一如既往地上前将他抱起,就用这两人最默契的姿势重新踏入江湖,轻轻道:“小狐狸,我答应过你,会为你寻到一段世间最好的良缘。”
世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何欢已是寻到了自己最好的良缘,他白辰的姻缘却不知要何时才能等到花开的那一天。
然而,纵使前路茫茫,最后,他所能说出口的还是只有一句话。
“嗯,万水千山,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白辰:作者你是不是恨我!
何欢:不,他恨的是我。
作者:你们都不懂,这是爱得深沉!
第五十二章生为你欢,死为你苦
大雪山寒气太重,因此肉身一直由渡劫期的何欢操纵着,待何苦找到他时,他正立在悬崖前。今日天空难得放晴,玄门独有的云纹白衣仿佛同雪地融为一色,被松枝随意绾着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起,朝霞的光辉照亮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目,听到踏雪而来的脚步声,那人回头,在看见他的这一刹那,原本沉静如深水的眼眸便活了过来,仿佛雪地中忽然重生绽放的盛世桃花,温情缱绻,柔情脉脉。
此时,一切芥蒂好像都已不在,何欢只是对他伸手,轻轻邀请:“来,大雪山终年积雪,旭日初升时映得下方天池五光十色,最是好看。”
没有任何犹豫地上前握住那手,察觉到指尖有些冰凉,何苦又往人怀里挤了挤,就着被拥在怀的姿势,朝下方望了望,无尽白雪之间大片池子如宝石般镶嵌在地表,雪地洁净,湖水色浓,迎着阳光越发璀璨夺目,确实好看。
然而,此时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何欢手上的信件,只问:“千仞来信了?”
青虚子那一剑威力极大,他们这些日子都在玄门疗养神魂,对江湖上的消息却也不是没关注。何欢拜入玄门之后的第二天,尤姜便在北漠建立了天下魔教。只看名字,倒和他取得名门正派像是成双成对的。
或许是何欢引发了魔修们的危机感,惊觉正道如今已有三位渡劫期修士而魔道竟一人也无,魔修们空前团结在了尤姜周围,誓要让这魔道中天赋最好的年轻人成功达到渡劫期,以解魔道萧条之困。因此只是短短一月时间,天下魔教竟然迅速取代了极乐宫成为了魔道第一势力。
然而尤姜即便天赋惊人,到底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要镇压如此庞大的势力也是吃力,好在何欢出了玄门便命千仞率领所有极乐宫旧部加入天下魔教,二人联手倒也成功稳住了魔道势力。从此千仞便成了何欢在尤姜身边安插的眼睛,时时替他盯着魔道一举一动。
此时也不例外,来信何欢早已看完,见何苦问,只淡淡答道:“天书阁御座遇刺,尤姜趁机率领魔教将整个天书阁连根拔起,正道门派很是震动。”
“尤姜有这么厉害?”闻言何苦也是一惊,天书阁可不是什么小门派,居然这样无声无息就被灭了,看来没有何欢制约,魔道终于是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了。
“他本就出身天书阁,轻易就找出了对方埋在地下的暗线,打了天书阁一个措手不及。”
何欢统领了魔道八十年,自然对魔道实力一清二楚,只是,比起这个,让他在此沉默的却是另一个缘由,抬眼看着青空,他的神情很平静:“不过,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几日前天书阁御座的通房大丫鬟春城飞花突然掏了他的元婴奋然自爆,以此重伤了天书阁大半高层。”
天书阁早就盯上了何欢,对于这个门派何苦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那御座似乎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身边有名为春夏秋冬的四个通房丫鬟供他双修。这四人皆是金丹后期修为,也不知为何肯受这等委屈。
想到这里,何苦也庆幸何欢遣散了极乐宫,不然看着那群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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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家暴,便也叹道:“天书阁御座心心念念要算计你,结果却栽在了枕边人手里,如此看来咱俩自恋还是最安全的。”
“春城飞花就是秀娘。”
一句话让何苦再也没法淡定,何欢却是已接受了事实,只是缓缓松开了信纸,望着那纸张在寒风中越飞越远,原本的愁意便也随之而去,只道:“信上说,天书阁是赵氏余孽,她以死完成了复仇,此生已无遗憾。尤姜和千仞拾了她过去的衣物,在长安郊外的桃林立了衣冠冢,按她的遗言,碑上只刻了秀女赵氏,魔修秀娘的一生便就此埋没了。”
直到此时何苦才发现,或许那夜向自己告别的时候,秀娘便已预见了今日结果。她并不是害怕何欢而离开的,那个女子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安排了最合适的死法,将这条命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他忍不住想,天书阁是正道门派,自己和何欢都不好对其下手,秀娘会如此是不是也存了几分替他们解围的意思?
何苦向来是以善意去揣度人的,如今也只问:“她死前说了什么?”
秀娘虽是导致何欢入魔的起因,到底也在他身边陪了整整八十年。何欢最难受的那段时间,身边只有她,如今得知她的死讯,心中不可能无动于衷,暗暗搂紧怀中何苦,这才道:“千仞说,她原有一封写给我的书信,写完后又立即烧了。她说,她以被我所恨之人的身份死去,我得知后心里总归是快慰些,事已至此,不必再平添伤感了。”
他心情不好何苦自然知道,将他双手握紧,淡淡一笑:“她原应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谁知千仞这个卧底转眼就把她的话一五一十写给了你。”
灵体明明没有体温,被何苦掌心包围的瞬间,何欢却觉自己真的被捂热了,那些旧事便也不再去想,也是轻笑着回:“千仞可是把尤姜每日吃的是什么菜都传过来了。”
何苦知道,这一笑之间,秀娘同他们的恩怨情仇便也就过去了,谁是谁非无须追究,就让这些步青云的故人也陪着他埋葬在过去岁月中,他们所要看的唯有未来。
忽地他就明白了何欢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雪,因为这样的青空总让人觉着生活充满了无限希望,同样望着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他终于问出了两人默契地没有讨论过的问题:“何欢,今后你想怎么过?”
何苦不喜欢江湖争斗何欢是知道的,可他终究是个习惯了操心的人,从离开玄门的那一瞬间起,他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又注视着天下,时时权衡着正邪势力,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去思考该如何将天下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这样的人,注定要操劳到死前的最后一刻,果然是不可能归隐山林的。
心中对无法同何苦过上安乐生活很是愧疚,然而,他虽不是自愿成为魔修,到底过去八十年也是在魔修们的陪伴中渡过,确实没法就此丢下魔道不管。所以,还是选择说了实话:“我可能还没法和你退隐江湖。魔修虽然没多少好人,很多却也没坏到必须除掉的地步。水至清则无鱼,魔道衰弱自然是天下太平,可若是魔道灭亡,新的魔必定会从如今的正道门派中产生,所以我必须看着他们。”
“那我陪你一起看,我们一同走遍天下。这样好看的景色天下还有很多吧,我都还没看过呢。”
何欢果然还是那个何欢,他不可能因为感情便放弃自己的天下太平,不过好在,何苦的道心便是何欢,所以,他永远都能和这个人站在一起。既然何欢仍然愿意护着这片天下,那何苦的剑亦会为众生出鞘。
只是,在此时,他感受着男人在自己身后的温热呼吸,还是希望能给他提供个休息的港湾:“你不要总盯着正道魔道这群人,看看天下风景,也,看看我。”
看看我。
只是短短三个字,却是瞬间驱散了何欢心中所有杂念,就像是感情迸发的潮汛,此时天下大势、正魔纷争好像都不再重要,他将少年转过身来,对方眉间落寞之意尚未消散。心中一阵疼痛,他缓缓吻上少年眉心,忽地便明白了该做什么,浑身功力运起,瞳中神光大盛。
何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到了,只觉一个晃神,原本一片洁白的雪地忽地就化作了灼灼桃林,刺骨寒意就此消融,春风拂面,流水潺潺,视线所过之处只余一片绯红。
掌心接过一片花瓣,他发现在这里自己居然化作了实体,正奇怪着,只听何欢在耳侧柔声道:“这是我的桃源净土,此处只有你我可以进入,我答应你,在这里我只看着你。”
何苦这才明白,就同迦叶菩提的莲花世界一般,何欢真正领悟极乐功之后便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小世界,他不同于大和尚的清静无为,即便立道,所代表自身的也是象征凡尘姻缘的桃花,如今更是拿着度化众生的净土世界撩人,可谓是相当不正经了。然而,何苦偏就喜欢他不务正业的样子。
过去那个身为魔修却总是不务正业只想着阻止世界争端的何欢他喜欢,如今这个成了大道却又偷懒不去理会江湖风云只顾着谈情说爱的何欢,他更喜欢。他就是要和天下抢男人,他就是要和何欢把儿女私情腻歪完了再去理会旁人的打打杀杀,谁敢反对就打爆他的狗头!
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何苦想,既然这是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那他可就解放自我乱来了。
何苦从来就是个爽快的少年,当即就扯过对方领子,把对方有些惊诧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彼此鼻尖都快碰到一起,距离近到仿佛彼此眼睛都可以就此看到对方心间,这才叹道:
“何欢啊,你知道自己的性子多倔,我和你同出一魂,大概也很难变得温柔似水。所以,我不会瞒你任何事,你不用担心自己哪里让我难受,我不会忍的,我要是难受了一定拿剑追着你砍。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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