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雪不渡
高一开学,他就和故夏坐在一起。
他冷言少语,故夏口不能言。
自然不熟。
那时候他也不似后来,天天那么早到学校。
不过有一日凑巧起得早了,干脆提前来学校,就赶上故夏被人欺负的场景。
这是正常而不可避的。
哪怕他们的学校再好,也会存在那么些个渣滓。
更何况故夏的情况又那么特殊。
第一次入学考试就拿了年级第一,甩了第二名的江裴将近二十分,长相端秀姣好,脾气温和可亲。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谁眼红了难受了,遇事不高兴了,随便扣两顶帽子上去,就能恶形恶状地堵住人,只为出气。
江裴心中有大是大非,却无心理会这些小打小闹,因此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兴趣。
但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就很令人不齿。
他冷眼旁观片刻,最终还是帮了故夏。
恶徒四散而去,被欺凌的人静立在原地,温柔地对他投来感激的目光,脸上有隐隐的后怕和遗憾。
江裴浅浅地眯起眸子,盯了他片刻,冷呵一声。
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故夏性格温和柔顺,本质善良无害,但他聪慧坚韧,不是束手无策、放纵恶意之人。
想必方才的场景,也有他暗中促成的成分在。
就是业务不熟练,差点玩脱了。
江裴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开。
故夏在后面小跑着跟上,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冷冰冰的侧脸,没有解释。
唇角那抹温柔如春风的笑意,却一直没散。
一首歌尽,江裴神情冷静地站起身。
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往班长所在的方向走去。
……
林衍慢条斯理地挂好防盗链,转身瞥了眼地上的故夏,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残忍。
他蛰伏隐忍,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故夏神情迷迷蒙蒙,仍旧试图往门边挪去。
□□的手臂无遮无掩地磨在冰冷光滑的地面,拉扯出丝丝缕缕的痛楚,却不及身上的痛。
自然是不及的
他衣衫凌乱,手臂、腰间露出的大片白皙皮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勒痕、掐痕,以及剧烈碰撞后留下的伤痕,还有泛着血丝的,触目惊心,斑驳清晰。
苍白的脸上却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燥起皮,呼吸有些急促。
故夏难受地往下蜷了蜷身子,却因体力耗尽,肌肉麻痹,不得做到,浑身止不住地细细颤抖。
林衍微笑着,迈步缓缓靠近,同时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挑开腰间皮带。
无意间知道故夏的性取向后,他便想也不想地将原先准备好的报复手段悉数推翻,直接改为最原始最简单最有效,他也最擅长的那种。
为了防止自己临阵不行,他还特意带了药。
却在方才激烈的争斗中,错手用在了故夏身上。
林衍漫不经心地撇撇嘴,眼神有些阴翳和不满。
实施折磨的过程中,猎物的意识若是不够清醒,猎手从中获取的快感和乐趣会大大降低。
不过令他满意的是,在看见故夏满面潮红、气息奄奄、毫无反抗之力地趴在地上后,他的身体和心情,迅速又完全地亢奋起来。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堪堪停在身侧。
故夏神情恍惚,吃力地抬起疲乏滚烫的眼皮,浅浅呼出一口热极燥极的气息,仰头的姿态脆弱无助,却极度安静而充满绝望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江裴
无声的你 分卷阅读24
……
他的嘴唇上下开合两下。
江裴……
背后一道温热沉重的躯体,慢慢覆了上来。
故夏身体一颤,机械地往前动了动,窄窄的门缝里透出的光芒,浅而微弱,又仿佛触手可及。
林衍冰凉粗砺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探入故夏的身体,草草地挤压搅动两下,又漫不经心地抽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静寂无声的走廊,终于响起一道沉稳熟悉的脚步声。
故夏险险闭上的眼眸,平静而死寂地掀了掀。
江裴立在门外,抬手利落地敲了敲,语调冷静。
他字字清晰地道,故夏,开门。
故夏无声地望着门口,视线渐渐模糊。
薄薄一门之隔。
却是咫尺,成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3
十级虐的要来了。
阿晋真的很严格了15章被锁了可以去wb看
第15章
十五、有缘无份
薄薄一门之隔。
却是咫尺,成天涯。
故夏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林衍插入的动作一顿,旋即颇为有趣地笑了笑。
他凑到故夏耳畔,微笑道:“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吗?”
故夏微微仰着头,只是失神又执拗地盯着门的方向。
江裴脊背挺直,垂手立在门口,面色平静,耐心地等待许久,灯光明亮的房间里,却什么声音都没传出来。
他长眉一皱,想起故夏离开时的迷离醉态,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门把手,往下一转。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又在下一秒,堪堪停住。
只留出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有光线透了出来。
一条幽幽泛着冷光的防盗链,横亘在眼前。
江裴松开手指,平静道:“故夏,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衍伸手一捞,拿过茶几上的杯子,抬手随意地掷了出去,瓷片碎裂的声音清晰无比。
故夏气息微弱而灼热,无声地喘了一口气,手臂颤抖着撑在地上,动作缓慢地向前爬去。
乌黑柔软的鬓角和修长细腻的脖颈间冷汗涔涔,异样的潮红不断上涌又褪去,脸上却是苍白至极。
没有经过润滑的后庭被人无情撕裂、又被强行撑开所带来的巨大痛楚,故夏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
可此刻的他,神情安静,仿佛没事人一样。
直教人惊疑,生生忍受这残酷折磨的人不是他。
“江……裴……”他的口中喃喃发出低至几不可闻的呼唤。
以绝对优势压在他身上的林衍敏锐至极,迅速伸手,从后面牢牢捂住故夏的嘴巴,欺身贴近他的耳侧,语气惊讶又嫌恶,轻轻道:“你能说话。”
故夏恍恍惚惚抬眼,身体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白`皙柔软的指尖虚虚地按在地面上,在很明显地痉挛颤抖。
一门之隔。
那么近的距离。
他却见不到他。
故夏的耳朵里,开始产生阵阵轰鸣。
江裴说的话,却一字不落地直接传进他的脑海。
江裴沉声道:“你不想见我,是因为刚才的事?”
林衍捂住故夏的唇不放,另一只手更加地分开故夏的双腿,粗鲁地往他身体的深处挤了挤。
故夏虚弱地阖了阖眼眸,双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的,我很想见你。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见你。
江裴蹙眉道:“刚才人太多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语气淡淡的:“你不要生气。”
故夏幅度极小地摇摇头。
不会的。
怎么会生你的气。
你是江裴。
我深爱的江裴。
我哪里舍得。
有什么温热柔软的物什轻舔着他的耳廓,湿润淡暖的气息徐徐吹进他的耳朵,故夏浑身发热发烫,心底却一片冰凉滑腻,恶心得想要干呕。
就像被一条嘶嘶吐着红信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了。
挣不开,逃不过,令人窒息又心生厌恶。
那人低低地压着嗓音,语气轻蔑又不屑地道:“当哑巴真是可怜又可悲,你说是吧,明明心里有一堆想说的话,明明最想求救的对象就在门外,你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闭嘴。
故夏无声道。
林衍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变得愉悦而轻快,带着很明显的笑意,用气音道:“小故夏,你猜,若是让他看见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他会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闭嘴。
故夏紧紧地蹙起眉。
林衍心里升起丝丝的兴奋和快意,面带微笑道:“气得发抖?厌恶至极?当场转身离去?你喜欢的人性格那么骄傲强势,他受得了你和别的男人肢体相缠、亲密交`合吗……他的眼里……容得下你这颗沙子吗……”
“或者说他完全不在意你,这样也就无关接不接受了,不过这种可能,更加不是你想要的吧。”
林衍越说,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给我闭嘴。
“可惜,”林衍了笑,有些遗憾地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的好事的,任何人,都不行。”
你给我闭嘴
我听不到江裴说话了
故夏一直无声无息地趴着,此刻却突然用力地往前挣了挣,林衍猝不及防,险些没能压住他。
他又惊又怒地追上去,眉眼间带了一股暴虐的戾气。
健壮的腰胯毫不犹豫地往里撞了撞,林衍语气森寒阴冷,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任、何、人、都、不、行。”
故夏的面色痛苦而扭曲,身体僵硬紧绷,又微微痉挛抽搐,暗中积攒多时的力气,瞬时消散。
他的唇齿间咬出血来。
有人用肮脏凶悍的利器剖开他的身体,还要用他一生都求而不得的能力,肆意羞辱他的灵魂。
故夏苦苦压抑的情绪破了口,用力地睁大眼睛,望着不远处沉默不动的门板,无声又乞求地道。
江裴,求求你。
求求你进来,求求你救我。
就像你第一次救我那样。
就像你每次都能看进我的眼睛,准确又漫不经心地能说出我心中所想,不耐烦又从不拒绝地帮助我那样。
求求你这次也进来,看看我。
看看狼狈不堪,无法反抗,又渴望救赎的我。
江裴
可惜,与他一门之隔的人。
注定听不到他一生中最深重绝望的呼喊了。
江裴出神片刻,随即沉着眸子,神情认真专注,望着眼前的房门,仿佛在透过这道屏障,在望着什么人。
他字字冷静道:“故夏,我要出国的事,是真的。”
故夏的眼眶倏地湿了。
他呜咽一声,极力逃避地把脸往手臂里埋。
无声的你 分卷阅读25
不要。
我不要听。
你不要再说了。
方才多么惨烈屈辱的境地,故夏都没有流泪,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泄露,更没有丝毫退缩和软弱的意味。
林衍用尽手段,都无法击溃故夏的心理防线。
可江裴的一句话,却让他轻易地情绪崩溃。
林衍的唇角勾起笑,松开手指,往下轻轻松松地掐着故夏细白柔韧的腰肢,开始深深浅浅地研磨起来。
江裴接着道:“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留下。”
林衍身体一僵,警惕危险地眯起眸子。
故夏极缓地、极缓地抬起头,一滴泪无声滑落。
江裴语气不变,嗓音低沉,声线极稳。
清清楚楚地道:“无论什么方式,眼神、唇语、手势、写的字、发的邮件、打的电话甚至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用表示,我都会留下。”
他缓慢而坚决地重复道:“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
故夏的泪水夺眶而出,手指紧紧地按着地面。
骨节泛白,指甲劈裂,鲜血淋漓。
林衍早就停下抽`插的动作,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的脸上浮现隐秘的快感和些微的扭曲,用力咬紧牙关,压下唇齿间差点溢出的粗重喘息他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高`潮了。
在故夏哭出来的瞬间。
林衍俯下`身体,神色迷离地舔舐故夏后背的皮肤。
视线尽头是两人交`合相连的部分。
有丝丝缕缕的鲜红液体,一点点渗出。
唯有门外的那个人,能刺激到故夏。
他的眼底骤然变得仇恨复杂,齿间狠狠地吮`吸啃咬。
点点艳红落在故夏白`皙光滑、带着青紫的脊背和腰间,显得凄艳又妖异,愈发激起林衍的凌虐欲。
他无声地喘了一口气,笑容一点点勾起。
剧痛和美梦,同时到达。
故夏无声地阖上眼眸,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流失。
原来不言不语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啊。
整整三年,独属于你的告白,我终于听到了。
可是江裴。
故夏支撑不住地软倒在地,在心里轻轻道。
我这次。
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了。
……
若是时间有悔,结局大抵会有所不同。
漆黑压抑的夜色,掩埋了太多的秘密。
又断绝了太多的希望。
房间里挂着的钟表一秒一秒地往前走去。
江裴脸色冷硬苍白,脊背和腰杆僵直发麻。
不知不觉间,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房间微开的门,在他说完话后不久,就被关上了。
窗外晨曦微露,天光渐起。
他才惊觉,他没有等到故夏的回答。
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等到回答了。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稀薄朦胧的晨光洒入宽阔的走廊。
江裴孑然而立,眼眸有些刺痛,嗓音沙哑。
“故夏……”
不期然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上眼眶。
江裴愣了愣,抬手按了按眼角,指尖微微颤抖。
心中迟缓而后知后觉地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
他缓慢而艰涩地扭头,清凌凌的目光迎着走廊尽头透进的曦光,神情瞧着竟有一丝悲伤。
原来那天,你是这样的感受么。
修长挺拔的身形明显地一晃。
玉山将倾,大厦将颓。
错失的,要如何挽回。
良久良久。
江裴举步,脚步艰难而踉跄地,离开了房门口。
从不知道,原来两人的结局,会是有缘,无份。
写在开头简介里的两句话
作者写到看见“无声”二字,都觉得痛。
原来不言不语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啊。
就是这章了。
完结倒计时2。
还有最后一章。he。
第16章十六、雨雾茫茫
江裴下楼后,直接出了酒店,神情漠然平静,独自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六月份的清晨,天亮得早,大数人还在被窝中安眠,宽阔清冷的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迹,偶尔有飞驰的汽车和出租车经过,带起一阵迅疾的冷风。
今日难得的天色阴沉压抑,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有点点滴滴的雨落了下来,眨眼间转急转大。
江裴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不闪不避,任由雨水兜头浇下,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乌云聚集、墨色浓重的天际,眼角余光是熟悉的酒店标识。
他又走回来了,今早第三次。
不等他再次转身离开,酒店的旋转大门里迅速冲出一个着急的人影来。
班长急急忙忙又不由分说地拽住江裴,把他往里拉,等两人都进到酒店大堂,才松开他的手臂,一边抖着衣服上的雨水,一边开口道:“你怎么不进来,我都看你在外面站好久了,脸色还这么差……”
本来是不敢拉的,但他见到江裴脸色苍白难看,浑身都要湿透了,脑子一热,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冰凉的雨水顺着江裴的头发和下颌流进衣领,他神情不变,语气冰冷道:“不用管我。”
说罢转身,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班长这回不敢拉了,匆匆忙忙抽过酒店提供的雨伞,快步追上去,从后面强行塞到江裴怀里。
江裴依旧是那副漠然平静的样子,背影挺拔修长,边走边头也不回地扔了回来。
见他如此不领情,一宿没睡、一直都在替同学善后的班长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气,略带恼怒,脱口而出道:“其他人就算了,怎么连你和故夏也这样?”
江裴脚步一顿,神情平静至极,背对着班长站着,眸光明灭不定,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故夏怎么了?”
班长说完就后悔了,怀里抱着被扔回来的雨伞,望着江裴的背影,自我反省地想道。
自己冲江裴发什么火,他辛苦折腾一晚上,跟江裴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人本来就是谁的账都不买的性格,眼里除了故夏,没有别人。
思及此,班长敛了语气,带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我有事去找他,站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我,刚才我又去了一次,这回好点,房间门开着,可故夏却不见了,只有他哥哥……”
江裴蓦然转身,沉着脸,厉声打断道:“你说谁?”
班长被他突然变化的脸色和语气震慑住,心里顿时变得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由自主地抱紧怀里的雨伞,忐忑迟疑地道:“我没记错的话,是他哥哥吧……家长会来过的,他昨晚上来了,问我故夏在哪……”
班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动消音了。
江裴面容冷极寒极,漆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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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透着一股骇人的深红,里面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暴虐和戾气。
班长心惊胆战地望着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噤。
……
冷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连续不断地砸在积满水的地面上,又在道路两旁汇聚成小溪,流入下水道,天地之间雨雾茫茫,一片模糊不清。
江裴浑身湿透,脸色冰冷苍白,喘息粗重剧烈,喉间有腥甜不断上涌,胸腔里疼痛得似要爆炸。
他在雨里跑了三个多小时,却还是没找到故夏。
垂落身侧的手指伤痕累累,又被雨水泡得发白。
脑海中一遍遍地重复和回忆昨晚与今早的情景。
林衍唇角带血、狼狈不堪地跌躺在地上、身体动弹不得的模样,在眼前一闪而过。
江裴嫌恶冷漠地皱眉,喘息一声,重新迈开步伐。
“咳咳咳咳咳……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大概寻死去了吧……”林衍嗓音沙哑,语气轻描淡写。
“毕竟他被我弄了整整一宿……后来我瞧着都觉得凄惨无比……尤其是那副肝肠寸断……又说不出来话的模样……啧啧……可真是……”
他戏谑道:“你开始的时候还站在门外呢……”
“……咳咳咳……咳咳咳!”
“你难道不介意?还是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不对,床单那么脏那么乱,你应该都看见了……”
江裴无动于衷地抹了把脸,望着眼前倏地出现的水流滚滚、浩浩荡荡的宽阔江面,脚步一停。
河道两岸灰色坚固的河堤修得很高,往下望去令人生畏,若是谁爬上去再纵身一跃,依照现在的雨势和水势,绝对是尸骨无存的死法。
江裴脚下猛地一动,毫不犹豫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江边。
寂寂天地,茫茫雨雾,他不知要往何处去寻故夏。
可他知道,故夏在等他。
……
每过去一个小时,江裴就会回一趟酒店。
等他脸色发青,拖着沉重疲乏的身体,再度踏进酒店大堂时,令世界颠倒的大雨,逐渐变小,又停了。
班长面带担忧不安地迎上来,望着他异常平静的侧脸,欲言又止。
江裴抬起僵硬发麻的手臂,若无其事地按了按通红的眼角,哑声道,我再去找。
酒店监控早就调出来看过了,天亮时分江裴离开酒店后不久,故夏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酒店大堂,出去后往某个方向走去,随即便消失不见,踪影全无。
江裴爸爸派来的属下在不远处接着电话,低声与电话对面的人汇报着什么,语气尊敬,见了江裴,上前两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转身又离开了。
江裴连续多时不眠不休,体力到底还是耗尽了。
这次他连酒店大堂都没走出去,便踉跄两步,单手撑着供人休息的沙发扶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滴滴的眼泪毫无预兆又连续不断地打在真皮沙发柔软光滑的表面,被他动作随意地抹去。
回的指尖在不住地颤抖,江裴面色不变。
正要再次迈步往外走去,却见门口出现一道拘谨矮小又熟悉无比的身影,那人环顾四周两下,不期然瞥见江裴后,脸上一喜,立即小跑着往他这边来。
……
黑色的轿车还没在路边停稳,江裴就不管不顾地开了车门,风卷似的冲进别墅里的庭院。
拦在眼前、半开半合的铁门被他哐当一声大力撞开,发出的响声惊动了白色雕花木门前站着的人。
江妈妈远远地看到江裴,顿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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