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莫问/恋恋凡尘移世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言非默
鉴于林默对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很满意,目前为止还没有改变的想法,那么相信这个任务,让他们可以彼此决绝地说再见,并且从此以后相见不如怀念。
三天,林默准备用三天的时间享受彼此,然后让一切结束。
春宵苦短,伤春悲秋既然过去,帅哥香喷喷的肉体当前,林默觉得不去享受简直是暴殄天物。
在林默化身为狼的同时,遥远的城市中,有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深夜愁绪满怀无法入眠。
“谭越,我很害怕。”女子瘦弱的肩膀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身后沉默的男子试图伸出手去安慰她,挣扎了片刻,最后只是走上前去关上了窗。
“大小姐,夜深了,早点歇息。那些事相信默少爷自己能够解决的。”
林嫣摇了摇头,她很清楚林默一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林默的性格还有他的生活方式让他经常像在钢丝上跳舞,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安过。
她在电话里没有告诉林默她这么不安的理由。
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梦到过有关林默的事情,但是她最近反复在做一个梦。
梦中依稀看到林默站在一个院子里,背后是满园桃花坠落。
那一瞬间,不安如杂草,瞬间爬满荒芜的庭院。
接下去的三天过得真够呛,梵景文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尽人亡。茶花女每月还有三天的时间戴朵红花白花示意她今天不接客,而梵景文却很可怜地成了24小时无工休苦力。腹上死,很风流的死法,只是传出去有点那个。偏偏,每次很有毅力地想要拒绝,当林默贴过来的时候最终结果还是缴械投降。
那三天,让梵景文第一次深刻了解到人禽兽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特别是这个禽兽还是乘以二的时候。卧室、书房、餐厅、花园,床上、书桌、餐桌、野外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那是荒唐的三天,放纵的三天,肉欲横生的三天。
可惜三天很短,不像三年,或者三十年,有足够长的时间让彼此纠缠,直到厌倦。三天,72小时,如蜻蜓点水,浅尝即止,如浮光掠影,转瞬即逝,一切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第三天深夜,穿戴整齐的林默站在床头凝视床上昏睡的人。几分钟前,梵景文没有丝毫迟疑地喝下了他拿来的混了东西的酒,至少在5个小时内不会清醒。5个小时足够他取了东西走人,等明天梵景文醒过来的时候,他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
“再见。”在床前呆立很久,林默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不,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梵景文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契合的床伴,也可以说是最体贴的情人,可惜这一切不是他要的。
常换常新,生活才会永远充满新意。东西是,工作是,人也是。这是林默的生活方式,他不想为任何人改变。
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没办法潇洒走人了。日久生情吗?林默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不认为自己有感情这种美好的东西,也许只是习惯吧。习惯了这个人,习惯了这具身体,习惯了他的温柔。
但是,习惯事实上是一种很无聊的东西。
林默甩了甩头,赶走多余的情绪,打开窗,沿着下水道滑下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林默没有回头,所以他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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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昏睡的人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后睁开了眼睛。
“斯诺”,无色无味,口服制剂,服用后10分钟内可陷入深度睡眠,有腹泻、头痛、记忆减退等副作用。孕妇,哺乳期妇女,15岁以下儿童禁用。年老者,肝肾功能不全者慎用。目前尚在临床阶段,还没有批准上市。
林默这个混蛋,还在临床阶段的药也敢拿来给他吃,不怕把他吃成白痴啊。而且还敢混在酒里给他吃,也不怕他药物中毒。梵景文按着昏沉沉的脑袋回忆了一遍关于“斯诺”的信息,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记忆力到底有没有衰退。
因为身份特殊,梵景文几乎从小把药当饭吃,对很多药都有了抗药性,林默下得这点剂量根本不够看。
林默这个混蛋,真的当别人都是笨蛋吗?这种乱七八糟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玩法,是人都会怀疑的吧。因为怀疑,所以让人查了一查,随便查一下,拿到的东西让他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最后看到林默的新身份和以新身份定的机票时,梵景文再也不能冷静对待。
这个混蛋,想要什么不会直接和他说啊,何必要玩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不过林默要玩,他就奉陪,至于后果,林默应该清楚后果吧。
拿东西也就算了,反正梵景文不介意,不过林默想要拿了东西偷偷摸摸消失不见这一条,罪不可恕呢,梵景文极其阴险地笑了一下,盘算着待会儿人赃俱获逮到林默后要怎么和他算这笔账。
不过,看在他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留恋的意思上,他的惩罚会尽量轻一点。
梵景文摸了摸嘴唇,刚才林默留下的温热触感还残留在上面,一丝温暖一丝甜蜜慢慢沁入心扉。
林默今晚的行动异常顺利。
今夜月黑风高,星月无光,是杀人放火,偷窃抢劫的好天气。熟门熟路避开守卫,摸到了事先探查过的隐蔽处,摆弄一个小型干扰器,在二十分钟内这个仪器会干扰警卫室的监控系统,用准备好的录像来替代实时监控画面。
林默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已经足够了。
输入密码,用特殊处理过的隐形眼镜通过虹膜扫描,然后就是那段该死的红外监控路段,虽然花了点时间,对他来说也不是很困难。
一切都很顺利,他很快就到了那天看到东西的密室外。
林默一直以为在这次行动中天上的诸神都站在他这一边,而且很自信地认为他们始终会站在他这一边。当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进入了密室,却发现那个柜子里其他东西都在,除了他要的东西消失不见时,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信神。
没有信仰,怎么会有庇佑?
第七章
很快,林默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稳重而有节奏感。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技不如人,他认栽。
就算梵景文从头到尾都是在看他的笑话,他也只能让他看。林默挺了挺脊梁,让自己站得更加挺拔。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输姿态也要好看点。
梵景文本来有一堆的话要说给林默听,但是看着他的背影却说不出来了。早知道他要的是那块宝石,他就不陪他玩了,那本来就是要送给他的。
“把鞋穿上,回去睡觉。”为了穿过红外监控段,林默脱了鞋。梵景文把在外面捡到的鞋放到林默脚边,蹲下来帮他穿鞋。
林默本来在梵景文靠近的时候正在计算胁持他然后脱身的胜率有多高,看到他蹲下来帮他穿鞋,一时倒傻眼了。
“就这样?”愣了好久,他才挤出这几个字。
“你还想怎么样?”头还在隐隐作痛,梵景文没好气地反问。
梵景文在来的路上倒是有比如说把林默绑在床上,做到他几天下不了床,或者做到他哭泣哀求,也不让他满足这些恶劣念头的,但是看到林默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多么得混蛋。他的惩罚,搞不好林默这个混蛋当享受呢。
他累死累活地出力,某些人却尽情享受,到底谁比较吃亏?到底要惩罚的是谁?
一个人睡觉有点凉,把他拎回去继续陪着他睡觉才是正解。
至于惩罚嘛,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多了,他们也该过点清粥小菜的日子啦。
在这样福祸无兮,前途未卜,安全有虞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甚至连恶梦都没有做一个,第二天清醒过来的林默对这样的自己很无语。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直觉反应退化到了堪称迟钝的地步。还是说,在梵景文身边他的直觉从来没有正确履行过职责。
可能是因为事实上也没有发生什么需要直觉发出危险信号的事情吧,林默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信心百倍地安慰自己,他的直觉没有出问题,只是没有必要作出反应而已。
没有手铐,没有链条,没有被皮带绑着,全身上下也没有被注射过奇怪东西的痕迹。身体是酣眠过后的神清气爽,百般轻松。这样良好的状态,的确不需要作出什么过激反应。
只是梵大少爷的名头摆在那里,在太岁头上动土以后,在摸了老虎屁股以后,这么轻松就能揭过,实在是让人难以安心。还是说比起一刀了断,梵大少爷更喜欢零碎地整人。
如果是梵大少爷被他迷得死去活来林默也就相信他是真的就这么算了,毕竟爱情让人昏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偏偏林默很清楚,他就算再自恋,也很清楚梵景文喜欢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既然如此,梵大少爷这么宽容对待他,又是为了什么?
在林默绞尽脑汁思考这个难题的时候,给他带来这个难题的人缓步从浴室里出来了。
“今天有什么计划?”看到林默习惯性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扭曲,梵景文像以往的每个周末一样,走过去先亲了亲他才问。
梵景文的态度是那么自然,自然到林默都有害怕的感觉,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虚幻。
“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不生气?”林默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轻声发问,唯恐一个不小心,休眠的火山就会爆发。
“不生气。”如果一个人跟一个混蛋生气,那么他岂非更混蛋?看到林默小心翼翼的模样,梵景文先是微笑,后来想了一想,觉得严肃的表情更有威摄力,便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警告,“不过,下不为例。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不许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们现在是属于什么情况?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替身情人?前世今生……”林默看到梵景文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好吧,玩笑不是这么开的,看来梵大少爷没有幽默细胞。
“林默,你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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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傻话?”听了这些莫名奇妙却歪打正着的话,梵景文无奈地苦笑,不再说话。在他手掌的蹂躏下,林默的脑袋从稻草升级为鸡窝了。
“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们之间处于什么情况而已?你知道的,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会让人很……”
林默皱眉,咽下了快脱口而出的话,然后傻傻地看着梵景文。
不安吗?就算有,也不应该承认吧?为什么被这个男人揉着脑袋就开始头脑发昏,口不择言?难道梵大少爷的手上带有高压电流,让他的脑袋瞬间短路了?
不安吗?他的所作所为让林默感到不安吗?在林默呆住的同时,梵景文也愣愣地望着林默。
的确是让人不安的过程啊。梵景文仔细回忆从遇到林默的那天起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终于承认,整个过程是多么得诡异。他对眼前这个人毫不掩饰地宠溺纵容,却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奇怪觉得不安吧?
但是真的是没有理由吗?前世的那些片断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如果说前世债今生还你会不会相信?前世让你流泪所以今生再也看不得你伤心,前世伤过你所以今生只想宠着你这个理由你会不会接受?
不,前世今生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能奢望你相信?
何况前世太遥远,今生相遇也已晚。
当看到那些资料的时候,梵景文才明白相遇太晚。
如果遇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蹒跚学步,那么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为你挡去所有的风雨,让你的世界从此以后只有明媚的春光;如果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莽撞少年,那么我会守在你的身边,让你的世界从此以后只有我的存在。
可惜,相遇太晚。你的世界前面二十几年没有我的存在,你在风雨中成长为如今这副模样。连相遇都是你的设计,自然每件事都需要理由。没有理由的话,怎么能让你心安?
梵景文在心里深深地叹息。
一瞬间,室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林默。”仿佛过了很久,梵景文终于动了,慢慢凑过去,郑重地亲了他一下,“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是他,我也很清楚你不是他。如果所有的事情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就是我喜欢你。
也许一开始他只是必须爱这个人,前世他负过这个人,今生他决定要补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变长,对林默的喜欢弥漫在心头。这样的喜爱并非转生中带来的必须要负的责任。喜欢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他是“他”,只是因为他是林默。
林默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变成那个人。
记忆中的人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而眼前的人却是一个混蛋;记忆中那人永远只为他考虑,而眼前人的世界里恐怕只有他自己;记忆中的那人有多无私,眼前的人就有多自私。
偏偏,他喜欢这个混蛋。
果然,前世债今生一定要还。
“我也是。”对于梵景文的表白,林默很快回过神来,作出了恰当的回应。
混蛋,好歹也该考虑三秒后再回应吧,一点诚意都没有。
梵景文骂归骂,手臂却紧紧搂着林默不肯放。
没关系,就算林默心口不一也没有关系,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沟通。现在,只需要紧紧相拥。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可以幸福吧。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松手吧。
梵景文将脸埋在了林默的头发里,闭上了眼睛。
室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林默霎那间很是无措。
如果林默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梵景文陷入了伤感的境地。
这伤感肯定与他无关。林默撇撇嘴角,对自己能在被表白的状况下依然拥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表示极度赞赏。他也许是个自恋狂,但决不是弱智,特别是事关感情时,他永远足够理智。
也许梵景文是有点喜欢他,但是能让梵景文这么伤感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
不过伤感是脆弱的同义词,如果现在安慰他的话,一定能让梵景文对他的好感度急剧上升,那么对他目前岌岌可危的状况会有很大的改善吧。
林默脑袋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却发现要想真的实行颇有难度。他擅长安慰人,可惜仅限于肉体安慰。偏偏以梵景文现在的状况,林默相信只要他敢露出一点性的暗示,梵大少爷立即会跳起来对他翻脸的。哦,翻脸应该还不至于,但心里的不舒服是肯定的。
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林默还是有的。所以林默只是脑袋里面转着要如何安慰他的念头,身体保持着被他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林默有些迷迷糊糊,耳边突然传来喃喃细语。
“林默,我喜欢你。”
“我也是。”林默闭着眼睛脱口而出,这样的回答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其真实性有待商榷。
别人是睁眼说瞎话,林默这话好歹还是闭着眼睛说的。就这个意义上来说,梵景文还不是最可怜的。
梵景文苦笑再苦笑,不甘心自己的两次表白得到这样的结果。
“林默,看着我。”
梵大少爷今天情绪很不稳定,而让梵大少爷陷入情绪不稳状态的罪魁祸首虽然不是林默,不过好像和他还是有一点点关系的,比如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起因,所以没事还是不要去招惹他比较妙。想到这里,林默乖乖听话,睁开眼睛看着他。
视线交缠只有短短3秒,林默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突然跳了起来。
“啊啊啊,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是周末。”看着手忙脚乱下床穿衣服,裤子套了半天也没套进去的人,梵景文靠在枕头上闲闲地开口。
“加班,我忘了今天要加班,啊啊啊,麦探长肯定会剥了我的皮的。”本来依林默的计划,他今天早就跑路了,这个加班当然不用去,现在既然计划失败,在刚才四目交接的危急关头,麦探长的脸瞬间跳出来拯救了他。
林默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梵景文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这样的反应,应该算是进步吧。梵景文不是很确定,却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林默的这个周末过得实在是糟糕透顶。失手被抓也就算了,反正失主明确表示了不在意,想来以梵大少爷的身份地位,不屑于做出出尔反尔这种很没有品的事情。周末加班也就算了,反正这一周他一直过的是地狱生活,也不在乎多个一天半天。
但是,目前的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
他手忙脚乱地抢救今天被咖啡蹂躏第三遍的文件,然后把文件一张一张晾在窗口,简直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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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看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去看他的眼睛?到底为什么脑子坏掉了要去看他的眼睛?一整天他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当时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而梵大少爷那时候到底施了什么法术?
催眠?摄魂?诅咒?下蛊?
林默非常认真地考虑以上种种的可能性,并且在网上寻找相关的知识以便能够破解这个法术。
“林嫣,赶紧介绍个大师给我认识。”病急乱投医,没有办法,在神秘的法术世界,林嫣知道的比较多。
“出了什么事?”林嫣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大跳,向他逼问前因后果。
林默支支吾吾,语焉不详,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说实话。
当然不能说实话,打死他也不能说实话。
要他怎么说?难道要他告诉林嫣大小姐因为他林默大人与梵大少爷四目相对以后心悸发慌落荒而逃,以至于诸事不顺所以现在急需找个大师来驱邪避秽?
林嫣大小姐听了这个答案肯定会笑死的,当然若是不幸被梵大少爷听到一点点风声,林默想像不出来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死法,反正很惨很惨的结果是跑不掉的。
这样那样地折腾了一天,林默下班的时候神经已经趋于崩溃的地步,所以在警署门口看到早上送他来的梵家司机早已等在门口,见他出来就帮他拉开了车门时,他连苦笑的表情都没能做出来。
虽然梵大少爷说了不介意,不过他现在显然是处在被管制的境地,或明或暗至少有一对人马在监控他的行踪。
好吧,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林默无奈地耸耸肩,举双手认栽,没有一丝怨言地上车。
“默少爷想去哪里?”司机帮他关好车门,上了驾驶座,问他。
原来还能选择去放风的地方?
不错不错,梵大少爷的管制政策显然非常注意有张有弛劳逸结合。林默对梵景文如此宽容的管制方法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敬意。不过这般优待,很容易让战俘忘掉自己的身份啊。
比如像某些人等,就根本没有自己现在是战俘的自觉,在听司机说可以选择放风地方时,马上就让司机开到他经常去的酒吧,早已把早上要安慰某人的想法抛诸九霄云外,并且在酒吧里面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尽量拖延着时间去面对某人某事。
有些事有些人,不想面对的话,有很多办法,喝醉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愚蠢,但是有效。
从晚饭等到半夜,等到耐心全无,最后从手下手里接过已经醉得人事不醒的人时,梵景文已经怒火冲天了。
“醉成这样,落在你的敌人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梵景文在某个神志不清的人耳边恶狠狠地低语。可惜,再多的担忧再多的关心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某人除了傻笑之外,不能做出更多的反应。
脱了他的衣服把他扔进浴缸,梵景文发现给一个喝醉的人洗澡是一件非常考验人的忍耐力的事情。
在林默大人第五次沉入水底意图窒息自己以后,梵大少爷爆发了。
“要不要帮你清醒一下?”帮人醒酒有很多方法,做某些事也是其中之一,梵大少爷的言下之意当然就是这个,经过某人这一天所作所为的刺激,梵大少爷早就忘了他昨晚还打算要过几天清粥小菜的日子。
第八章
林默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明知道是梦,他还是拒绝睁开眼睛,因为梦中他回到了故乡,十多年来不曾入梦的故乡。
还是那山,还是那水,所有的景物逼真重现,好像是真的一样。他撒开脚丫子漫山遍野地乱跑,他的小跟班旺财跟在他的脚边跑得比他还要兴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汗流浃背,跑到气喘吁吁,他就一头扎进了草堆里。
山坡上的杂草与他家庭院里面被人心照料的马尼拉草坪完全不同,硬硬的,扎得他全身刺痛。
林默仰面朝天,躺在杂草里面,眯起眼仰望天空。天空很高,很蓝,阳光明媚,让人不由得想打瞌睡。闭上眼睛,其他感觉就更加敏锐。泥土的芬芳,杂草的清香,还有草丛里面蚱蜢跳来跳去发出的细微声音,都萦绕在他的身边。
如果可以,是不是还能回去?
林默在梦里很认真地问自己,那是在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问的问题。很多年来,他的记忆里只有父亲冷淡的脸庞,母亲疏远的神情,亲友们惊恐的眼神,而在梦里,他才发现,原来在他认为最痛苦的日子里,也是有快乐的回忆的。
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可以承认,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欠他什么。让他衣食无忧,让他无病无灾顺利长大,他到底还在不满什么,或者说还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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